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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结构调整背景下广东高校学科设置优化

2016-06-08许春东黄崴

高教探索 2016年5期
关键词:高等学校产业结构广东

许春东++黄崴

摘要:产业结构调整引发新一轮高校学科设置变动,高校学科设置优化应以产业结构调整为导向。通过对广东省产业结构偏离度和高校学科结构现状的分析,发现广东高校学科设置普遍存在同质化趋势加剧、供需结构失衡、退出机制不健全等突出问题。为适应区域经济转型新形势,需通过加强学科设置预测、发展新兴产业对口学科、健全学科动态调控机制等方式,实现高校学科结构与产业结构的有效衔接。

关键词:产业结构;广东;高等学校;学科设置;优化

学科设置是高校学科建设的关键环节,既体现了高校办学的特色与定位,又规定了人才培养的类型与规格,也反映了产业结构调整对学科发展的现实需求。高校学科设置是否合理,决定着教育资源配置和利用的经济社会效益。所谓高校学科设置优化,是指按照学科发展规律,对学科门类、一级学科、二级学科(专业)的构成进行适时调整,以达到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过程。“十二五”规划以来,广东省产业转型升级步伐显著加快,产业附加值程度不断提高,产业结构高级化格局基本形成,但产业与高校学科间的结构性矛盾也日益凸显。面对区域经济转型的新形势,如何优化学科设置进而实现与产业结构的有效衔接是广东高校和有关部门必须认真思考与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

一、广东省产业结构偏离度与高校学科设置情况

(一)广东产业结构偏离度分析

改革开放以来,广东以产业结构调整为主线,对经济结构进行了战略性调整,产业总产值由1978年的185.85亿元增长到2013年的62163.97亿元,增加了333倍。其间,三次产业间的产值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其比重由1978年的29.8%、46.6%、23.6%转变为2013年的4.9%、47.3 %、47.8%。

如表1所示,广东产业结构自1978年以来经历了由“二、一、三”产业协同发展到第一产业先升后降而第三产业先降后升、第二产业在一个狭窄区间徘徊波动的状态,产值结构在2013年完成从“二、三、一”向“三、二、一”的最优构成格局演变。从调整方向看,推进第二、三产业转型升级是现阶段广东产业发展面临的主要任务。

产业部门是就业的载体,产业结构调整必然会反映到就业结构上来。只有高校的学科设置合理,才能实现毕业生的充分就业。与产值结构变化情况不同,广东三次产业就业结构呈现出第一产业所占份额快速下降、第二和第三产业缓慢上升的趋势,三次产业就业比重由1978年的73.7%、13.7%、12.6%调整为2013年的23%、42%、36%。作为带动区域产业结构调整和吸纳富余劳动力的主导产业,广东第二产业的就业比重始终高于第三产业,这也反映出制造业在带动就业方面的强势地位。三次产业就业结构的详细变动情况可见表2。

在产业经济学中,结构偏离度是常被用来衡量产业的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间离散程度的指标,是测定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互动水平和协调性的一种有效方法。所谓产业结构偏离度是指各产业增加值比重与就业结构比重的比值再与1的差。结构偏离度的绝对值越小,就业结构与产业增加值比重间的离散程度越小,关系越协调;结构偏离度等于零是最佳状态,此时的就业结构与产值结构关系完全协调。[1]结构偏离度大于零为正偏离,即该产业的就业比重小于产业增加值比重,意味着该产业劳动生产率较高,存在着劳动力迁入的压力;结构偏离度小于零为负偏离,意味着该产业面临提高劳动生产率以将富余劳动力转移出去的压力。根据表1和表2的数据,可以得出三次产业各自的结构偏离度(见表3)。

由表3可看出,广东产业结构自1983年以来按产业发展规律演变的趋势越来越显著。从横向看,只有第一产业的结构偏离度一直为负值,二、三产业的结构偏离度始终为正。2013年三次产业结构偏离度的绝对值依次是0.78、0.13、0.33,这表明产值结构和就业结构间的协调性存在较大差异:第二产业最协调,第三产业次之,第一产业最差。这一方面说明就业结构的变动仍滞后于产业结构调整,结构效益有待提高;另一方面也说明第二、三产业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性有所增强。从纵向看,第一产业结构偏离度一直为负值,在1978年和2013年分别为-0.5956、-0.78,这表明第一产业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的不协调性有所加剧;第二产业结构偏离度下降幅度较大,就业结构与产值结构失衡状况正逐步好转,这主要是由于加工制造业是广东省的支柱产业,产值结构稳定且吸纳劳动力能力增长较快;第三产业结构偏离度在缓慢下降,由1978年的0.8731下降到2013年的0.33,这说明第三产业就业结构与产值结构变化间的滞后状况也有所好转。第三产业结构偏离度变化之所以趋缓,一方面是第三产业发展迅速,市场发育成熟,占GDP的比重上升快;另一方面是第三产业用人机制灵活、进入门槛不高、吸纳富余劳动力的能力强,致使其就业比重也上升较快。这两方面综合作用使得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协调性日渐增强;同时,也反映出广东第三产业就业比重相较于第一、二产业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需要继续寻找出路,增强在承接劳动力转移方面的作用。

(二)广东高校学科设置现状

产业结构调整即对高校学科设置提出了新要求,又为学科设置优化注入了新动力。截止2013年底,广东共有普通高校125所(不含独立学院),其中本科院校46所,专科院校79所。广东高校学科结构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就处在不间断地调整之中,高校学科设置自主权不断扩大,特别是在教育部颁布了《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普通高等学校高职高专(专科)专业目录(2012版)》、《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12年)》后又进行了较大幅度的变动,正朝向质量提升、结构优化、实力增强的内涵式发展方向演进。从学科布点看,截止2013年,广东高校本科专业涵盖了哲学、经、法、教、文、史、理、工、农、医、管、艺等12大学科门类,专业布点数达2370个,高职专业涵盖19个专业大类,专业布点数达2592个,基本形成了门类比较齐全的学科体系。据教育部《年度高等学校专业设置备案和审批结果(2005—2012)》显示,从2006年到2013年,广东高校新增本科专业点数894个,年均增加超过110个,增速最快的是工学、文学、管理学和理学类专业,分别占28.41%、22.49%、19.80%和11.52%。随着区域产业结构调整进程的加快,高新技术产业和现代服务业的蓬勃发展催生了对一些新兴学科的需求。广东高校在省教育厅领导下,顺应这种需求,适时开设了一些新兴学科,如工学类的物联网工程、网络工程、服装设计与工程、软件工程等。为突出学科优势,广东高校还设置了一批在办学思想、师资队伍、课程改革、人才培养模式等方面具有显著特色的学科,如中山大学的数字媒体艺术、会展经济与管理,暨南大学的应急管理、投资经济,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的非通用语种群(含泰国语、印尼语、越南语、柬埔寨语、老挝语、缅甸语等)。endprint

截止2013年底,广东共有普通高校在校生170.99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30.51%,各学科在校生比例大致保持在相应范围内(见表4)。

如表4所示,从横向看,工学始终是广东高校占优势地位的主导学科,其在校生比例一直维持在24%以上。其次是管理学和文学,其在校生比例在2004年分别为22.95%和15.65%,在2013年调整为23.49%和18.11%。当前,工学、管理学和文学这三大学科在校生数占到了总在校生数的68.13%。从纵向看,2005年以来,与第一产业关联度高的农学在校生比例稳中有升,占总在校生数比例由2004年的1.34%上升到2013的1.39%(上升了0.05%),与第一产业占国民经济总产值比例下降的趋势不符;与第二产业关联度高的工学和理学在校生总比重稳中有降,由2004年的36.02%变为2013年的33.98%(下降了2.04%);与第三产业关联度高的学科门类在校生比重变动趋势不一,经济学、文学和管理学在校生总比重由2004年的45.32%上升到52.24%(上升了6.92%),教育学在校生比例由2004年的5.84%下降为2.76%(下降了3.08%),而哲学、历史、法学、医学等在校生比重虽有变化,但变动幅度很小。

二、广东高校学科设置存在的问题

(一)缺少科学预测,学科供需结构失衡

受传统思想文化和计划经济体制影响,我国高校学科设置工作还停留在行政管控和知识发展逻辑主导的经验管理层面,缺乏与产业结构调整需求相适应的预测体系。作为人口和经贸大省,广东产业发展呈现明显的块状特征,特别是“珠三角”地区已处于后工业化阶段,以现代服务业为核心的第三产业已成为该区域的支柱产业。而粤东和粤西地区随着“双转移”进程的深入推进,逐渐呈现工业化中期的特征,尤其在加工制造业方面。相比之下,粤北则仍处于工业化初中期,第一产业比重较大,但具有较强的资源优势。不同区域需要大量与产业发展相吻合的专业人才供给,而广东高校的学科布局尚未能充分考虑区域间产业结构的差异性,供需结构失衡现象比较严重。

总体来看,广东高校学科供需结构失衡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缺少科学预测,学科设置中超前与滞后现象并存。从学科设置与产业结构的协同分析看,由于缺乏前瞻性的学科设置预测体系,广东高校学科设置普遍沿着“三二一”的路径发展,即占有较大比重的为第三产业培养人才的学科呈现超前产业结构调整而增长的特点,其超出比例为19.51%;为第二产业培养人才的学科相对产业结构调整呈现滞后状态,滞后比例为14.51%;为第一产业培养人才的学科相对稳定并稍显滞后。[2]二是知识逻辑主导学科设置,应用性学科发展缓慢。目前广东高校只能在目录范围内选择新增学科,超出目录外的学科开设难度较大,这就易使政府在强调知识发展逻辑的同时忽视另外一个重要维度——产业需求逻辑,某些与新兴产业相关联的应用性学科设置存在盲点。三是重视新兴学科申报,轻视传统学科改造。由于部分高校片面追求学科门类齐全,盲目追求学科点和学科人数的增加,导致个别热门学科毕业生供给过剩,出现招生挤破门、就业遇冷门的尴尬局面。同时,高校在增设新学科时,容易忽视既有学科内涵建设和其他形式改造,导致传统学科所培养的人才跟不上产业转型升级需求,学科转型困难重重。四是区域产业优势不足,高校学科布点与产业集群分布错位。广东产业发展具有很大的区域差异,而当前高校过度从招生吸引力和办学效益角度来盲目布局通用性学科,过多设置面向发达地区或产业市场需求大的学科,没有充分结合区域产业优势,导致高校学科结构与区域产业结构调整需求出现错位。

(二)同质化趋势加剧,学科特色淡化

自1998年我国高等教育大扩招以来,广东高校学科扩展迅速。一方面,它满足了社会对高等教育日益高涨的现实需求,扩大了高层次专业教育的覆盖面。另一方面,扩展后的高校学科面孔相似、重点不突出、特色不鲜明,培养的人才素质结构趋同。尽管教育主管部门进行了持续改革,特别是对高校学科目录进行了数次修订,使得专业口径过窄、规模效益低、社会适应性不强的状况得到有效缓解,但某些学科与产业发展需求依然脱轨。一些行业特色鲜明的高校升格或更名后,大多淡化了传统学科优势。从近年来广东高校学科布点情况看,高校普遍热衷于创办开设门槛低、成本投入少的经、管、教、文、法学等学科,盲目追求学科规模的增加,一味追求“短平快”、“大而全”造成的结果是高校间学科结构同质化现象加剧,人才培养规格与实际产业需求脱节。[3]

事实上,世界一流大学中没有一所能覆盖所有学科门类,按美国教育部学科目录统计,麻省理工学院、普林斯顿大学、斯坦福大学的学科门类覆盖率分别为54.2%、62.5%、70.8%。[4]相比之下,同质化既是广东高校学科设置业已表现出来的现象,又是在程度上逐步加深的过程。其主要表现为:一是盲目跟风致使热门和通用性学科重复设置,超出产业发展需求的均衡点;二是办学存在封闭化倾向,缺乏与产业部门的有效衔接;三是不同高校同一学科间人才培养模式趋同,学科特色不明显;四是高职、本科和研究生学科间的界限日渐模糊,缺乏必要的层次性和区分度。学科设置的同质化不但降低了教育资源配置效率,而且加剧了毕业生的择业风险。以2013年广东普通本科高校学科点为例,同质化现象最严重的英语(46个)、计算机科学与技术(46个)、国际经济与贸易(45个)、市场营销(40个)和会计学(38个)等学科的毕业生就业率仅在70%~80%之间浮动。另外,广东高职院校中同质化程度最高的五个学科分别是会计学(74个)、商务英语(65个)、计算机科学与技术(64个)、物流管理(58个)、电子商务(53个),其平均就业对口率仅为60%。[5]据麦可思研究院调查编著的《2014广东大学生就业报告》显示,在2013届毕业生中,前些年被炒得火热的法学、动画以及艺术类的音乐表演等,此次都“入围”就业率最低的十大本科类学科。就业率最低的十大高职学科中,法律事务也榜上有名。[6]endprint

(三)数量盲目扩张,学科退出机制不健全

高校学科建设和产业结构调整一样,也要经历创新、发展、成熟和衰老四个阶段。学科的生命力取决于其当前所处的阶段以及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一般来说,产业处在什么阶段,与这个产业相关的学科也处于什么阶段。如果把处在创新和发展阶段之间的学科称为新兴学科,处于发展和成熟阶段之间的学科称为停滞学科,那么处在成熟和衰老阶段之间的学科则可称为衰退学科。从教育部公布的本科学科设置备案或审批结果来看,广东高校2006年至2014年间共新增本科专业993个,年均新增专业数超过110个,而每年撤销的专业数却不足10个,有些学科特别是一些曾为学校争得过荣誉但现已难以适应产业结构调整需求的传统优势学科退出的渠道还很不畅通。对某所高校、某个省域甚至一个国家来说,学科结构调整的方向应是压缩或退出衰退学科、维护和巩固停滞学科、稳步发展新兴学科。如此,学科结构才能适应区域产业结构调整需求和社会发展需要。同时,一所高校的办学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自身学科结构的优劣,取决于优势学科在其生命循环中处在什么阶段。

从经济学视角看,制约高校学科发展的一个主要瓶颈是资源的稀缺。学科结构变动需要支付一定的成本,这种成本压力是产业需求缩减的衰退学科不能适时退出和产业需求旺盛的新兴学科不能及时进入的重要原因。当前,我国高校学科设置普遍依附于实体性组织机构,学科通常与高校的学院、系(所)或教研室同位一体。对高校来说,选择退出某一学科就意味着一些不能为其他学科继续使用的办学成本将沦为沉没成本,沉没成本越大,退出阻力也就越大。对教师来说,某一学科的退出就意味着该学科的教师面临失业的风险或转岗的需要,为降低再适应成本,他们必然反对高校退出自身所在学科。此外,自治的传统也常被用来充当旧有秩序的保护伞。凡此种种,相较于新兴学科设置,高校退出某一学科领域不仅难度大且进展相对缓慢,这就导致高校无法像社会预期的那样,根据学科发展和产业需求适时进行学科设置优化,最终造成适应产业结构调整需要的新兴学科缺乏生长的土壤和养分。

三、产业结构调整背景下优化广东高校学科设置的政策建议

(一)加强预测系统建设,提高学科设置科学化水平

对国家和政府而言,大量失业群体的存在,既浪费教育资源,又容易引发社会动荡;对高校和家庭而言,毕业生不能顺利地当期就业,势必影响高校的声誉和家庭对教育的投资热情;对毕业生而言,能否及时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直接影响个人未来发展;对经济发展而言,由于毕业生的高人力资本存量得益于政府、学校、家庭和个人的长期投资,劳动力市场的任何异常波动都会导致人力资本投资的损失,并对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无论是出于就业形势,还是基于经济发展、社会稳定与省域高等教育结构调整的考虑,遵照学科分化与综合的内在逻辑,开发学科设置预测系统,在科学预测基础上优化学科设置,使高校人才培养规格与层次同产业结构调整对人才的需求达到平衡,进而从源头上破解高校毕业生结构性失业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高校学科设置预测是异常庞大而复杂的系统工程,包括宏观经济发展运行监测、各行业就业弹性系数监测、职业种类变化预测和各学科就业率监测四个子项目,其具体操作需教育主管部门、统计部门和人事部门的协同参与,有赖于大批教育专家、数学模型专家和统计分析专家的通力合作,而任何一个部门都难以单独承担建立这样一个预测系统的重任。2007年底,通过竞争性申报,中山大学和同济大学分别获得教育部、财政部“高校学科设置预测系统项目”立项。经过8年多的深入研究,中山大学项目组取得了实质性成果,在该研究领域已走在了全国前列。在2011年的项目成果评审会上,评审专家组认为中山大学项目组以广东为例研制出的高校学科设置预测系统已具备区域和全国预测功能,如果区域内有关数据充分可靠,该系统可为区域高等教育主管部门和高校优化学科设置提供有效的数据支持。但该系统目前还处在试运行阶段,有待进一步的调试和改进。高校学科设置预测是一项长期而艰辛的工作,需要持续性投入。如果能以中山大学为依托建立高校学科设置与评估研究基地,开展对广东乃至全国的持续预测,则不仅可为广东和全国的高校学科设置优化发挥指导和咨询作用,而且必将极大地提高学科设置工作的科学化水平。

(二)依托区域产业优势,发展新兴产业对口学科

纵观世界高等教育发展历程,不难发现,一所高校之所以能成为一流,不在于同其他高校设置相同的学科,而在于自身学科的特色和水平。[7]随着科技创新的加速和政府管制的放松,发生在产业边界和交叉处的技术融合一方面改变着原有产品的特征和市场需求,同时也引起产业间相互渗透甚至重新划分产业界限,导致新兴业态的出现。在这种浪潮下,各省(市)都在竞相制定区域产业发展规划,图谋快速发展。根据《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关于进一步促进粤东西北地区振兴发展的决定》等相关规划,2020年“珠三角”第三产业增加值比重须达到60%,先进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总增加值占工业增加值比重要超过80%,劳动密集型产业比重明显下降;粤东、西、北地区将积极承接“珠三角”产业转移,形成一批布局合理、特色鲜明、集聚效应突出的产业群。[8]广东高校应顺应这种趋势,发展适应区域产业结构调整需求的特色学科群。但这种适应不是被动的,而是在遵循学科发展规律基础上积极主动对接产业需求,进而对区域产业转型升级发挥支撑和引领作用。在第一产业方面,重点扶持特色农业、优质高效农业、支撑广东农业现代化进程相关的农学类学科,如生态农业、都市农业、外向型农业、农产品加工、农业经济管理等;在第二产业方面,着力发展对开发利用广东优势资源,并将资源优势向经济优势转化有重要支撑作用的学科,如石油化工、建筑建材、纺织服装等,以及对广东传统优势产业发展有重大意义的学科,如食品科学、机械制造、汽车、电子等;在第三产业方面,应顺应“粤港澳”自贸区和“泛珠三角”区域开发与合作的机遇,结合广东人才需求的新变化,优先发展商务会展、金融证券、通讯信息、资本运营管理等学科。此外,还应适当扶持对区域社会发展具有全局意义的一些学科,如轨道交通、海洋工程、海洋科学、节能环保、新能源开发、城镇规划等学科。endprint

高校要改变人才供需结构失衡状况,就要积极变革学科设置模式,改变以知识逻辑为单一尺度的做法,对不同类型的学科进行合理定位。例如,对于学科与产业衔接问题,可以强调理、工、农、医类学科对口,文科和其他学科相关即可。广东高校学科内涵建设应以区域产业结构调整为导向,加大对重复设置、口径狭窄的传统长线学科的改造力度,加大对具有较大社会需求、有发展潜力的战略新兴产业所需人才的培养力度;鼓励并支持高校间、高校内部院(系)间、学科间打破壁垒,以相关学科资源为依托,加强校企合作,推动学科向应用型转型,尤其是具有地方资源、支柱产业等经济力量优势的特色学科,在错位发展上下功夫,使学科设置逐步走向“学科—行业—产业”一体化。

(三)完善政府宏观调控,健全学科动态调整机制

高校在学科设置方面有一定的自主权,但并非可以漫无边际、不受约束。广东高校学科设置的同质化和供需结构失衡等问题与政府宏观调控的缺位、越位和错位有很大关系。因而,政府在向高校让渡学科设置自主权的同时,应当完善宏观调控职能、健全学科动态调整机制。一般来说,政府对高校学科设置进行宏观调控有两种方式:一是“立新”,比如确立特设学科、增加目录外学科、推动学科集群等;二是“破旧”,比如对一些特殊学科实行国家控制布点、重构学科层次、淘汰衰退学科等。

就广东高校而言,针对学科设置中存在的问题,政府可从以下四方面加以调控。一是统一学科设置标准,把好新增学科入口关。有管辖权的各级政府在加强规划与指导的基础上,应明确学科建设重点,加强对本区域高校学科设置的引导,努力形成具有区域特色,各类学科相互协调、相互补充、相互支撑,既能适应产业结构调整需求,又能很好发挥规模效益的学科布局结构。通过学科论证机制,对各高校拟新设学科是否存在重复设置、师资条件是否达标进行科学论证,只有达到该学科设置标准的才能被批准开设,从而避免学科的过度投资和资源浪费。二是引导高校健全转学科制度,促进学生合理分流。学科选择权是学生受教育权和学习权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学生作为学习者个人意愿的行为表达,也是自身需求和利益的外在表现。[9]当前,高校转学科的程序还有待规范,制度尚不健全,政府应加强引导,对转学科程序适当规范,促进学生合理分流。三是建立高校学科特色、师资水平、就业率社会公布制度,形成学科结构优化的市场机制。应健全学科退出机制,把招生计划、录取率、报到率、就业率、岗位适应率、生均拨款额作为优化学科布局、调整学科结构的量化指标,通过加强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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