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本来面目

文－二十七杯酒



生活的本来面目

文－二十七杯酒

下班回家的时候，我站在地铁里看着车内播放的宣传片有些出神。我转过头问同事：“这是骗谁呢？”同事撇撇嘴不置可否。

于是我想起冬子在《借山而居》里说的那段话：早上从城里回来的时候，坐在地铁上，对面的电视屏幕里放着现代化的城市宣传片，不知疲倦地制造着城市梦想，用镜头特效和谎言拼接成假象，像个洗脑机器。在车厢里，前后夹击，对着那些拥挤、麻木、疲惫的面孔，一遍一遍重复播放。

下车的时候我看到一位老妇人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穿过拥挤的人流。然后我突然开始明白冬子说的，自由和爱，就是生活的本源。麻木而疲惫面孔下的每个人，大概都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所爱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本来面目。

很多人在说起冬子的时候都会提到一个词“隐居”，而我最开始对这本书产生兴趣也是出于“猎奇”。冬子，本名张二冬，八零后，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油画系。他在终南山花4000元租下一处废弃老宅的20年使用权，又花了几千元将这处老宅改造成一个让万千城市人都艳羡的民居，就此过起了“借山而居”的生活。对于这样一种“另类”的生活方式，好像与我们买车买房的生活面目有着太遥远的距离。我本以为这本书只是一个文青天性里的文艺气息作祟，后来才发现其实所有我在翻开这本书前的“偏见”，都只是一个“正常人”和一个“另类”在心理上的差异。

忘了在哪里看的一条科普：“洞房”一词来源于古代原始人的生活习惯，看中了喜欢的女子就上去给她一记闷棍，拖回洞里便成家结婚，所以便有了“洞房”一说。要是以原始人来看如今结不起婚追不起女朋友的我们，大概也只会评价一句，“智障”。而这就是我和冬子之间的差异。生活于我或者绝大多数的我们来说就是买车买房，而对于冬子来说就是自由与爱。

《借山而居》更多地被标榜上“隐居”，冬子也在书中多次提到这个词。他说：五百年前，他生长的地方，每个人都和他一样，自由和爱，是生活的全部。五百年后，他回到这里，却成了一只奇珍异兽。

前段时间我们开一本新书的营销会，意在表达出“为什么你没有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一理念。讨论了很久，突然有人问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你认为的“更好的生活”？有人觉得有钱有房有车有漂亮老婆是更好的生活，也有人觉得自由、平静、安逸的日子才是更好的生活。后来总结，就是“内心渴望的”才是更好的生活。冬子想要的是自由与爱，于是他在终南山安定了下来，那么我们想要的是什么？相对于金钱、权利、利益的渴求，冬子更加迷恋于体验生命的多样性，而这就是为什么冬子会成为冬子，而我们，只会成为我们。

当然我不是在贬低我们的生活态度。对于生活来说，无论是你我还是冬子，我们都是在追求自己内心所渴求的东西，就如同我们心中都会有一个梦想，而这是没有高低之分的。冬子在“露个富”里这样说道：“……阳光照在我身上的同时，我在享用阳光照在我身上；阳光其实也照在每个人身上，但他们没有回应；就像桃花冲我笑，我也冲它笑……时间都可由我任意支配，并会持续下去。所以……我此刻坐拥长安城”。

冬子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生赢家，赢在他自己的心安理得。而我也开始明白，那个每次走在上班路上，撞见阳光时总喜欢抬起头享受的自己，是因为每一天我都在往前走，我所走的每一步，都让自己距离心中那个希望父母不用再出苦力的梦想更进一步，而这，就是我的心安理得，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责任编辑：郝志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