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外以安住，向外以出发

万露贞

由于国外有着悠久的艺术收藏传统，尤其是欧美、日韩等海外艺术市场相对比较成熟，人们大都形成了艺术消费的习惯。不仅有大量专业的艺术品收藏机构，普通的民众也会有意识地购买艺术品。上海画廊业在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复苏时，主要针对来旅游观光的外国人，因此艺术品的销售全部设置在如上海友谊商店、上海文物商店、旅游景点工艺品商店、星级宾馆等机构中。

外国人士或机构是画廊主要客户

随着上海城市经济的发展和开放程度的加大，越来越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机构入驻上海，开办分支机构或设立办事处。据上海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2015年公布的数据，每年在沪办理各类出入境证件的外国人数量在23万左右，其中常住6个月以上的人员为17万左右，在沪工作的外国人在9万-10万之间。常住上海的外国专家超过8.8万人，来沪工作和创业的留学人员已达12万余人，留学人员在沪创办企业4800余家，注册资金超过7亿美元。今天外国人士或机构仍然是上海画廊的主要客户群体，港澳台客户也较多。

外资或中外合资画廊较多

长三角地区是我国民营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私营或民营画廊是上海画廊业的主体，国营或集体所有的画廊占很小比例，与北京的荣宝斋并称“南朵北荣”的朵云轩，是一家具有上百年画店经营历史的国营画廊，目前主要经营近现代名家的中国书画作品。大部分民营画廊因为资金短缺，不仅无法做到如此长寿，生存和发展都举步维艰。

随着上海画廊业投资主体的逐渐多元化，跨行业经营成为新的趋势，一部分民营画廊得以发展壮大。有的是生产制造业公司兴办，有的是投资公司背景，更多的是房地产公司出资创办。顶层画廊、沪申画廊、外滩18号创意中心、明园艺术中心等画廊的资金均来自于房地产商。

外资或中外合资画廊在上海画廊业占据第二位的比例。在政府管理工作中，相较于国内画廊，外资画廊举办各种展览、营销活动需要走更多流程，办理更复杂的手续。不少外资画廊因此选择找个国内的合作伙伴，登记时避开了外资身份。

港澳台资画廊以台湾的最多，有敦煌艺术中心、异艺术空间、归研斋、霍克艺术会馆、五千年艺术空间等。其他比较著名的外资画廊有来自纽约的JamesCohan，香港的对比窗艺廊（已更名为艺术门），瑞士的香格纳和蕾达画廊，日本的风月舍画廊，加拿大的艺术景画廊和Art Labor画廊，法国东廊艺术，韩国ESPACEJ画廊和木林画廊，意大利比翼艺术中心，以及来自委内瑞拉的1001艺术画廊，新加坡的香象轩，印尼的林大画廊等。

经营油画数量最多，1/3经营国外艺术家

大朴堂是一家在上海经营超过20年的民营画廊，总经理陈元在被访中提到，从1997年的上海首届艺博会开始，大朴堂一共参加了十四次上海艺术博览会、春季艺术沙龙和上海国际名人名作展。据陈元观察，最早期这些博览会上，国画和油画的比例是7：3，到2015年这个情况完全倒转过来了，变成3：7了。大朴堂的藏家们，20年前收国画的那批人，现在也开始收油画、雕塑、装置了，视野变得更开阔。他认为，上海的建筑风格更现代、欧美风，人们在进行装修装饰时，油画、雕塑、装置与建筑风格更协调。这与上海大学郝瑞玲的调查相吻合，在《上海商业画廊生态研究》一文中，郝瑞玲给出了具体数据：上海商业画廊经营的绘画作品类型中，以油画数量最多，约92%的画廊经营此类作品；其次是综合材料，再次是版画；国画只有42%、再后是水粉和水彩；79%的上海商业画廊经营雕塑，42%经营装置艺术，13%经营书法篆刻。

画廊主陈元的另一个身份是上海交大艺术品联谊会的会长，经常组织400位联谊会成员的艺术之旅活动。这些会员都是藏家，近几年他们去的是美国、土耳其、埃及、巴塞尔，更加与国际接轨，这些藏家在国外扫货仍以“国宝”为主，也会顺带收藏一些国外艺术家的作品。

郝瑞玲提供的调查数据表示，九成以上的上海商业画廊经营来自上海之外的城市或地区的艺术家，其中33%经营来自国外的艺术家，13%经营港澳台的艺术家。上海本土艺术家在上海画廊行业并不占很大优势，只有约75%的画廊经营有上海本地的艺术家，并且只占据画廊经营很小的份额，而以经营海派艺术和上海本土艺术为主的更是寥寥无几。

积极参加国际性的艺博会

由于参加艺博会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资金投入，好的艺博会门槛更高，会考量画廊的艺术水准和经营档次。因此，是否参加国内外重要的博览会以及参加什么样的艺博会，是画廊经营状态的晴雨表。

瑞士巴塞尔艺术博览会被誉为“世界艺博会之冠”，瑞士人劳伦斯·何浦林在上海开办的香格纳，是中国第一家参加巴塞尔艺博会的画廊。劳伦斯说，当时对于卖画并没有考虑很多，最重要的是要进去（巴塞尔艺博会）。

上海商业画廊有7成会积极参加各种艺术博览会，以本地的艺术展会居多，其中上海艺术博览会、上海春季艺术沙龙最受青睐。郝瑞玲的调查报告中，35%的上海画廊会前往北京，参加中国国际画廊博览会、中国艺术博览会；18%的大型画廊和高档画廊会走出去参加国际上的艺博会，如巴塞尔艺博会、亚洲艺术博览会、韩国艺术博览会；18%参加其他城市艺博会，如杭州西湖艺博会、艺术北京、北京国际艺博会等。（编辑/陈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