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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赵佶词与道教文化之关系

2016-04-13刘晓梅

绥化学院学报 2016年11期
关键词:赵佶道教文化

刘晓梅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 辽宁大连 116081)

论赵佶词与道教文化之关系

刘晓梅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辽宁大连116081)

作为中国文学史上典型的亡国之君,北宋徽宗赵佶虽在政治上昏庸无能,但却工于诗词书画,为艺术上的佼佼者,其词虽传世不多,但却有着十分重要的艺术、文化价值,赵佶词创作的文化背景中道教文化是其重要组成部分,其词作的题材内容多涉及道教文化意象,其浪漫情调和既雍容艳丽又精致典雅的风格等皆与道教文化有着重要联系。

赵佶;词;道教;文化

作为中国文学史上典型的亡国之君,北宋徽宗赵佶虽在政治上昏庸无能,但却工于诗词书画,为艺术上的佼佼者,宋吴曾《能改斋词话》曾记:“徽宗天才甚高,于诗文之外,尤工长短句。”[1](P418)赵佶词虽传世不多,但却有着十分重要的艺术、文化价值。宋代崇道之风盛行,赵佶本人又是崇道的典型,其词作中必然也包含着深厚的道教文化意蕴,探讨赵佶词与道教文化的关系对更好地认识、欣赏赵佶词有着重要意义。

一、赵佶词生长的道教文化环境

任何一位作家都不可能脱离他身处其间的时代背景,而文化又是众多时代背景因素中对文学创作影响最为深刻的重要质素之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具体的时代文化环境决定着该时代一般作家文学创作的基本态势,至少,某一时期的文学创作都或多或少地打上这一时代文化的烙印。由此来看,了解赵佶词所生长的道教文化背景就显得极其重要了。

道教自东汉末年产生以来,不断发展壮大,而且从南北朝起已有分化成民间道教与官方道教的倾向,唐代高祖、太宗借老子后人之名建立帝业,更是将道教推上极高的地位。及至赵宋王朝,统治者依然对道教推崇备至,崇道之风有增无减。有宋一代道教极为盛行,宋太祖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借助道教力量,以“真命”为其取代后周的行为制造“合理性”;太宗赵光义又因以弟继位,不合嫡长子继承制的祖制,而利用道士张守真制造神话消除其兄终弟及的不合理性,到了真宗、徽宗二朝更是达到两个高潮。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北宋一朝从上层统治者到下层官员乃至平民,无一不受道教文化影响,可以说,整个宋王朝长期沉浸在浓厚的道教氛围之中。身为最高统治者的徽宗赵佶更是长期深受道教文化的熏陶,事实上,他本人对道教的崇信早已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宋史·本纪第二十二》记载宋徽宗于宣和元年六月“诏封庄周为微妙圆通真君,列御寇为致虚观庙真君,仍行册命,配享混元皇帝”[2](P404),后不但示意道录院册封自己为“教主道君皇帝”,多次编修大型《道藏》,还听信道士林灵素“释教害道,今虽不可灭,合与改正,将佛刹改为宫观,释迦改为天尊,菩萨改为大士,罗汉改尊者,和尚为德士,皆留发顶冠执简”的荒谬言论,改佛为道,易服饰,称姓氏,大量兴建宫观。《续资治通鉴》即记载:“徽宗宣和元年(1119年),乙卯,下令‘佛改号大觉金仙,余为仙人、大士之号。僧为德士……寺为宫,院为观。’”[3](P192)徽宗统治时期,道教几成国教,甚至要将佛教改为道教!道教文化不但对整个宋王朝影响至深,其文化中重享乐、“真快活”的“此岸性”倾向,观照自我人生的内倾性对宋型文化的形成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对赵佶词的创作也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

二、赵佶词题材内容上所反映的道教文化意蕴

与中国人民族性中的务实精神相关联,作为中国本土宗教的道教,在其审美观念里,享受快乐和幸福成为其重要追求。然而,长生不老的“神仙”理想,既可以在“天宫“实现,也可以在现实世界的道教仙山或宫观来实现,这与其他宗教有所不同,显示出了道教文化的“此岸”性特色。受其影响,赵佶词不仅在其主要思想内容上基本保持对神仙世界向往的倾向,其题材内容多与道教仙人、仙宫或故事、传说等相关,多选取象征享乐与美好的神仙与仙境作为主要意象。如其《满庭芳》(寰宇清夷):

寰宇清夷,元宵游豫,为开临御端门。暖风摇曳,香气霭轻氛。十万钩陈灿锦,钓台外、罗绮缤纷。欢声里,烛龙衔耀,黼藻太平春。

灵鳌,擎彩岫,冰轮远驾,初上祥云。照万宇嬉游,一视同仁。更起维垣大第,通宵宴、调燮良臣。从兹庆,都俞赓载,千岁乐昌辰。[4](P1164)

全词记元宵佳节君臣宴乐,观灯冶游,展现的是“万宇嬉游,一视同仁”的祥和升平,写得雍容华贵,用极为精细的笔触将元宵佳节观“烛龙”“灵鳌”等各式各样的明灯描写得蔓艳绮丽华贵,不歌而颂,将宫阙盛景,节日盛状描摹得简直如同一幅精致的工笔画。然细细品读,则不难发现,它不仅是对现实世界节日盛况的赞美,也是对道教神仙境界的憧憬,这种倾向使得其在题材内容的选择上带有浓重的道教文化气息。事实上,赵佶词中道教文化词语意象的使用不在少数,如:“凤阙”、“端门”、“棚山”、“蓬莱”、“洞天”、“宝舆”、“金莲”、“银蟾”、“皓月”、“紫阙苕嶢”,“绛河”、“水精宫”、“金锁龙盘”、“玳瑁帘”、“玉钩”、“瑶阶”、“玉签”、“钧台”、“御炉”、“烛龙”、“灵鳌”、“龙楼”、“玉灯”、“蓬瀛”和“蕊珠宫女”等等,这些精工艳丽的意象不仅仅昭示了北宋宫廷的豪华富丽,也与道教文化联系甚为紧密,例如:“蓬莱”即为道教“三仙山”之一,“洞天”亦是道教语,指神道居住的名山胜地,即地上的仙山,包括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构成道教地上仙境的主体部分。“蓬瀛”即是“蓬莱”和“瀛洲”的合称,皆为道教的神山名。“灵鳌”则是道教神话中背负蓬莱山的神龟。“蕊珠宫”亦可省称作“蕊宫”,是道教经典中所说的仙宫,“蕊珠宫女”则是居住在这神仙宫殿中的仙女。赵佶词中这些语词或与道教中的人物、故事、典故相关联,或是对这些人物、故事、典故的引用、化用,其所受道教文化影响之深可见一斑。可以说,这些道教文化意象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赵佶词的文化内涵,增强了词作的感染力。

另外,赵佶现存12首词中有4次写到梅花和杏花,分别见于《声声慢》(宫梅粉淡)、《声声慢》(欺寒冲暖)、《眼儿媚》(玉京曾忆惜繁华)和《宴山亭》(裁剪冰绡),并且都是用十分优雅轻灵的笔调对其进行细致描写,表现出无限的赞美、怜惜之情。这并非偶然之作,梅花与杏花不同于世俗中华贵的牡丹,它们不但形态清丽可喜,优雅动人,而且在文化内涵上也暗合道教审美追求“净”“明”等审美理想。赵波,胡一民更是指出:“梅花与道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道教中处于非常特殊的地位,它既是得道高士的化身,又几乎成了道教的代名词。梅花经苦寒而溢芬芳的本性与道教清修苦炼的教旨相符。梅花被人为附会有‘四德’、‘五善’,正好满足了道教某些行为规范的需要。梅实、梅蕊为道教徒所珍重。古梅花死而返魂之怪事屡有发生,给梅花罩上了一个个神秘的光环,也迎合了道教徒追求长生不老、羽化成仙愿望的需要。”并详细论述了梅花与道教之间的渊源关系,在此不作复赘[5]。赵佶词中对梅花与杏花的精细描写和钟爱很难说与道教文化没有关系。

还应注意的是,赵佶词现存12首词中有3首是记上元节观灯之作,分别是:《醉落魄》(无言哽咽)、《满庭芳》(寰宇清夷)和《金莲绕凤楼》(绛烛朱笼相随映)。可见,上元节在赵佶词中所占的比重之大。这与赵佶所受道教文化影响分不开。上元节即元宵节的前身,道教称之为“上元节”,是其重要节日之一。虽然元宵节的起源众说不一,但道教起源说确是其一,认为元宵节燃灯的习俗起源于道教的“三元说”。上元节即为正月十五,中元节是七月十五,下元节为十月十五,分别为天、地、人三官所管,传说天官喜好热闹享乐,因此上元节要燃灯舞龙。可见,赵佶词对上元节的重视与其受道教文化的影响有着不容忽视的关系,其词作中所记述的上元节舞烛龙的习俗本身与道教传说也有着尤为密切的联系[6]。

赵佶在其词作中并不是简单地借用道教文化意象,而是对这些意象加以改造,使之既深含道教文化意蕴,又获得了新的生命力,它所反映的是词人对现实世界的美好愿望。当然,作为道教文化观念和审美符号的重要代表,赵佶词在题材内容上所涉及的这些道教词语和文化意象等恰是其对道教文化接受的重要表现。

三、赵佶词情调风格上所蕴含的道教文化影响

道教的游仙诗、步虚词等宗教性文学样式,常常通过丰富的想象甚至幻想,使用富丽华美的语词将神仙境界描绘得瑰丽精美、缥缈神奇,进而使作品充盈着浓郁的浪漫主义气息,这对笃信道教的赵佶来说自然很难不受其影响。赵佶本人不但编修大型《道藏》,谙熟道教文学,还躬身创作《步虚词十首》,《道藏》本宋张商英《金录斋三洞赞咏仪》所收道词,以《玉音法事》所载校补,编为第四卷。先看徽宗《步虚词》两首:

太梵三天主,虚皇五老尊。尚难窥徼妙,岂复入名言。

宝座临金殿,霞冠照玉轩。万真朝帝所,飞鸟蹑云根。

濛濛如細雾,冉冉曳铢衣。妙逐祥烟上,轻随彩凤飞。

几陪瑶室宴,忽指洞天归。竚立扶桑岸,高奔日帝辉。[7](26册P17065)

短短几句中就出现了“宝座”、“金殿”、“霞冠”、“玉轩”、“铢衣”等贵重奢华之物,“金殿”、“瑶室”和“洞天”既是道教仙境,又折射出帝王居所的富丽堂皇,紧接着说“万真朝帝所,飞鸟蹑云根。”“妙逐祥烟上,轻随彩凤飞。”无疑地,又使作品笼罩在一片缥缈浪漫的气氛之中。

道教文学这种自由浪漫的情调和瑰丽雅致的风格在不知不觉中对赵佶词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因而我们说,道教文化对赵佶词的影响不仅表现在题材内容上较为鲜明地反映了众多道教文化特征,而且还表现在其词作的情调风格中也包涵着深厚的道教文化意蕴。

其一,赵佶词中蕴含着十分浓郁的浪漫情调。赵佶词对北宋皇宫、节日盛景的描写仿佛是如梦如幻的富丽仙境,甚至可以说将现实人间幻化成仙界,又将仙界移置人间,这是其深受浪漫瑰奇的道教故事传说及神仙境界所影响的结果。试看其词《声声慢》(春):

宫梅粉淡,岸柳金匀,皇州乍庆春回。凤阙端门,棚山彩建蓬莱。沈沈洞天向晚,宝舆还、花满钧台。轻烟里,算谁将金莲,陆地齐开。

触处声歌鼎沸,香鞯趁,雕轮隐隐轻雷。万家帘幕,千步锦绣相挨。银蟾皓月如昼,共乘欢、争忍归来。疏钟断,听行歌、犹在禁街。[4](P1162)

将春回大地的“皇州”描写得简直如同神仙圣地一般华丽美妙,令人心驰神往。其词《聒龙谣》(紫阙苕嶢)更是在描绘了“紫阙苕嶢,绀宇邃深,望极绛河清浅。霜月流天,锁穹隆光满。水精宫、金锁龙盘,玳瑁帘、玉钩云卷。”的仙境后直言“动深思,秋籁萧萧,比人世、倍清燕”。将现实情景同道教仙境、现实生活与道教仙人生活联系起来,让人沉醉其中,现实与幻景,难以分辨,显示出一种十分浪漫的情调。

其二,赵佶词之雍容艳丽又精致典雅的风格与道教文化也有着很大关系。从总体上看,赵佶词在风格上属于雍容艳丽的一类,仿若“铺锦列绣,雕绘满眼”,彩丽竞繁,如《小重山》(罗绮生香娇上春):

罗绮生香娇上春。金莲开陆海,艳都城。宝舆回望翠峰青。东风鼓,吹下半天星。

万井贺升平。行歌花满路,月随人。龙楼一点玉灯明。箫韶远,高宴在蓬瀛。[4](P1165)

在这短短58字的一首小词中就包含了“罗绮”、“金莲”、“宝舆”、“翠峰”、“龙楼”和“玉灯”等众多物象,真如铺锦列绣,令人目不暇接,而这些物象又都是艳丽多姿,奢华富丽的。赵佶词中这样富丽鲜艳的物象不在少数,其词《声声慢》(宫梅粉淡)、《聒龙谣》(紫阙苕嶢)就反复提到了“宫梅”、“岸柳”、“凤阙”“宝舆”、“钧台”、“金莲”、“香鞯”、“雕轮”、“锦绣”、“银蟾”、“紫阙”、“绀宇”、“绛河”、“水精宫”、“金锁龙盘”、“玳瑁帘”、“玉钩”、“瑶阶”、“玉签”、“铜壶”、“银箭”、“御炉香”和“金銮殿”等艳丽华贵的物象,使人眼花缭乱,尽显皇室之豪华富丽,这也是只有志得意满的盛世帝王才能写出来的满目繁华。这些词作与那些辞藻雅丽的《步虚词》是何等相似!这种偏重于雍容艳丽的艺术风格不仅仅是词作本身涉及的内容单方面决定,与其个人性格养成及道教文化影响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外,道教审美文化还有“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8](P463)的一面,道教文学中还有一类文学样式主要体现了这一审美特点,那就是青词,其又名青辞、清词、绿章,是为道教在举行斋醮活动时敬献给神灵的奏章祝文。青词约始于唐代,其撰写规定十分严格,除形式上多用骈体,以四六文句为主之外,内容上又需素朴简洁。

启圣后下文不得过一十六句,当直述其事。务在简而不华,实而不芜,切不见炫文瞻饰繁藻,性质朴为上。[9](10册P277)

律曰:章词之体,欲实而不文,拙而不工,朴不华,实而不伪,直而不曲,辩而不繁,弱而不秽,清而不浊,正而不邪,简要而输诚……[9](31册P655)

重“简”尚“质”的青词撰写要求是为符合道教“崇尚素朴”美学理想。史籍中对赵佶作青词曾有多种记载。道教青词这种清幽高雅的特征在赵佶词中也有迹可循,尤其是其后期亡国词,虽“凄”却不“艳”,已与前期词之雍容艳丽有所分别,总体上呈现出一种清新典雅的风格,如其词《燕山亭》(裁剪冰绡)与《眼儿媚》(玉京曾忆昔繁华)虽语涉往昔繁华,但其描写已不同于前期词作中用华贵的物象辅以明艳的颜色而显得极其富丽奢华,曾有人将赵佶词的艺术风格形象地比喻为牡丹:“赵佶的词,犹如牡丹,盛时富丽,残也凄艳。”[10]但与其说赵佶此一时期的词作像残败后凄艳的牡丹,毋宁说更似词人自己笔下的杏花、梅花,虽美却不艳,透着一股清新幽美的气息,令人回味无穷。

可见,赵佶词中浪漫绮丽的艺术氛围和审美特点以及雍容艳丽又精致典雅的艺术风格深受道教文化,尤其是道教文学影响。刘尊明先生说:“道教文化及道教歌词的热烈、华丽、清绮一面的特征,则在民间词的艺术风貌上也烙下了一定的印记。”[11](P106——107)赵佶词即属此列。

以上,我们通过对赵佶词创作的文化背景及其词作的题材内容、情调风格进行的粗略分析论述来看,赵佶词中确是包含诸多道教文化信息,这不但是赵佶作为个人所受道教文化的深重影响和作用的表现,也可以从中窥见道教文化在北宋一朝的繁荣盛况。

[1]唐圭璋.词话丛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6.

[2][元]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3][清]毕沅.续资治通鉴[M].长沙:岳麓书社,1992.

[4]唐圭璋.全宋词[M].北京:中华书局,1999.

[5]赵波,胡一民.论榔梅、梅花与道教文化的渊源关系[A].中国花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文集[C].2007.

[6]王丽娜.道教与中国传统节日及其原因探析[J].文教资料,2010.

[7]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

[8][清]郭庆藩.庄子集释[M].北京:中华书局,2012.

[9]道藏[Z].北京:文物出版社、上海:上海书店、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88.

[10]马玉霞.词中之帝与帝王之词———李煜与赵佶词之比较[J],鸡西大学学报,2011(2).

[11]刘尊明.唐宋词综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王占峰]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Zhao Ji’sCiPoem sand Taoism Culture

Liu Xiaomei
(Liaoning NormalUniversity,Dalian,Liaoning 116081)

As the typical king of the national subjugation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literature,Northern Song Huizong Zhao Jiwasnota good politician,butgood atpoetry,Cipoems,calligraphy and art.His Cipoems handed down from ancient times are notmuch;however,they have very important artand cultural value.The Taoism cultur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cultural background about the creation of Zhao Ji’s Cipoems.The subjectmatter of his Cipoems involves lots of Taoism cultural images;its romantic emotional appeal and the elegantstylehave importantconnectionsw ith the Taoism culture.

Zhao Ji;Cipoems;Taoism;culture

I207

A

2095-0438(2016)11-0046-04

2016-05-28

刘晓梅(1991-),女,黑龙江尚志人,辽宁师范大学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先秦两汉文学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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