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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期汉语发展的理论自觉

2016-04-13

上饶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语素新词音节

牟 玉 华

(上饶师范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江西 上饶 334001)



新时期汉语发展的理论自觉

牟 玉 华

(上饶师范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江西 上饶 334001)

语言随人类社会发展而发展变化。在网络信息新时期,汉语系统中出现了许多新元素以及突破原语言规则的异化现象。这些微观言语变异现象看似偏离或违反传统语言系统的规则,实则遵循了语言发展的客观规律和普遍原理,如语言类推机制、语言接触同化发展、繁简协调发展等规律,推动现代汉语在稳定中不断发展前行。

新时期; 汉语发展; 理论自觉

语言是一个有生命力的动态系统,与人类社会生活协同发展,尤其是在社会激变之时,语言的变化更为敏感、活跃。新时期(网络信息时代,以1997年首届中国信息化工作会议的召开为上限)以来,我国科技、经济、文化、生活等方面飞速发展,新事物、新观点、新思维方式层出不穷,汉语系统出现了旧素隐退、新词新语素涌现、词性游离、类词缀激增、结构新组合等诸多现象。新时期纷繁杂乱的微观言语变异现象,看似偏离或违反传统语言系统的规则,实则遵循了语言发展的一般规律,并推动了现代汉语在稳定中不断发展前行。

王希杰指出“语言是潜性的,言语是显性的”[1],新时期汉语言语实践的异变现象是显性可识的,语言发展理论是隐性潜在的。新时期汉语发展的理论自觉是指汉语运用的行为主体虽不是从理性认知角度主动发展或创造语言,但在言语实践中,潜性地遵循了语言发展的客观规律和普遍原理,该行为是社会集体无意识或潜意识的自觉行为。下面从语言类推机制、语言接触同化发展、繁简协调发展三大语言发展理论探讨新时期汉语发展的理论自觉。

一、类推机制

类推即类比推理,遵循革新与保守矛盾统一的原则,将旧有模式与新生事物结合起来。类推一直是语言发展的普遍规律,社会发展促使大量新事物新现象产生,但语言发展的渐变性又不可能在短期内产生大量新词新语和新语言规则,类推机制能很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在汉语发展历程中曾有两次大规模的类推活动。一是出现在汉语萌芽期。在汉语萌芽期,汉语单薄零散,词语形式以单音节为主体,当新概念出现时,人类的联想只能借用相似相类概念的原词形式,为以示区别,通过音变音转的类推来赋予该新概念以新的能指。“音近义通”类推造词原理促进了汉语不断孳乳发展,古汉语大量同源词是词语类推扩展的结果。二是出现在汉语词汇复音化的过程中。在汉语词汇由单音节向复音节转变的过程中,将符合早期人类思维逻辑的五种语言线性组合方式,类推到语素组合的层面,由此创造大量的复音词,可见类推机制是词语“族群化”特征的重要造词方式。这两次类推,前者是音义系联的类推,后者是组合结构的类推。

新时期汉语发展毫无例外地运用了语言的类推法则,它“以一个或几个其他形式为模型,按照一定的规则构成的形式”[2]构建或衍生新的语言单位,我们可以从词法、句法两个层面对这种组合结构形式的类推进行分析。

(一)词法类推

新时期汉语新词自觉运用了类推原理,新词语的结构方式仍以合成型占绝对优势。除了常规语素组合方式的类推外,新时期汉语新词类推的重要特点是大量运用简便、稳定、高产的词语模造词方式。词语模指具有造词功能的框架,该框架由模标和模槽构成,模标为不变量,模槽为变量。大众根据“视知觉效果、修辞意义、经济性原则”来选择模标,批量性填写模槽以造新词[3]。《新词语大词典》收录的20000条新词语中运用词语模类推造词的新词语有7810条,占全部词语的39.05%[4]。新时期汉语新词语词语模类推有两种方式,一是以类词缀为标记,表现为派生构词,二是以某个实语素或实词为标记,表现为复合构词,其中前者为主要形式。《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统计的年度新词语中,历年来以类词缀构词的新词语数量居高不下,2007年占总数的22.05%[5],2008年占23.4%[6],2009年占32.33%[7],2010年占30.2%[8]。在派生构词强势势态下,许多实语素反复大量地充当了“词语模”模标,逐渐出现了意义虚化的趋向,带有了语法化的特征。此外,以实语素或实词为标记的新词语,如“晒”“炒”“阳光”词族,每个词族都具有明显的意义关联,类推机制起了心理归类的作用。新时期汉语新词族的模标在类推机制的影响下,逐渐具有类化和泛化的特征,从而表现出单向高搭配性和组配的规则性。这种标准简便的语言结构模型,一出现就得到了语言大众的青睐,在心理趋同因素的作用下,类推、批量地创造新词。

(二)句法类推

类推机制不仅仅表现在新词语方面,还存在于句法领域。语法模式是人类思维方式的体现,它稳定地潜存于民族意识中,承袭居多、变化较小。新时期汉语语法中零散、临时、灵活的语用修辞异变较多,呈规律的异变现象却不多,归纳起来有“副+名”结构、“动宾式动词带宾语(VO1+O2)”结构、新兴“被x”结构、新兴重叠结构、“有+VP”等语法异化结构。现以此为例,简析新时期汉语语法变异中的类推机制。

新时期汉语中“副+名”结构已不是临时性的语言现象,它已相对稳定且能在语言运用中有限类推。该结构中的副词为程度义较深的程度副词,如“很”“非常”“特”等;该结构中的名词一般具有描述性语义特征[9],人们对该名词所指称的事物在细节上都有一定的认识区分度,可见这类名词已具有形容词描述性和程度性两大特征。显然,“副+名”组合是常规结构“副+形”的类推延伸。

汉语中动宾结构的动词很少再带上宾语,新时期汉语“VO1+O2”结构有增多的趋势,且逐渐被大众接受。如“登陆”是动宾结构的动词,传统用法是“在××登陆”,现在在实际用例中将表处所名词后移,形成“VO1+O2”结构形式,如登陆中国、登陆上海、登陆港股等。“VO1+O2”结构中的VO1一般具有较高的融合度,二者契合得十分紧密,其间不能插入其它成分,已经不能看成是短语,而应看成一个单纯的动词,动词后面自然可以带上不同形式的宾语。该结构中的O2一般为处所、对象、目的的宾语。新时期汉语大量使用的“VO1+O2”结构,是在语言经济原则下“VO”结构的类推扩展。

新兴“被x”结构表示不知情、非自愿、不自主地遭遇某种境况,如“被就业、被自杀”等,该结构是对传统被字式的类推扩展。从语法成分上看,传统“被x”结构中的“x”为及物动词,新兴“被x”结构中的“x”词性相对自由,类推扩展为名词、形容词、动词,甚至是短语成分;从语义信息上看,新兴“被x”结构中隐含了施事及其支配行为,与传统被字式早期的“遭受义”一脉相承。

新时期汉语中还出现了新兴重叠式“ABB”“AABB”两种词形,如:“范跑跑”“躲猫猫”“试试探探”“风风流流”等。从词形和词义特征看,新兴重叠式是对原重叠式的词性特征和语义范畴的类推扩展。

新时期汉语中引入了方言语法结构“有+VP”,该结构原活跃于港澳台语言和闽粤方言中。受文化浸染和经济渗透的影响,该结构在新时期汉语中大量出现,如“你有吃过吗”等,该现象从表征上看是语法的借用现象,但追根溯源,该结构是古汉语语法结构的历史遗留,“有+VP”结构在唐宋以前是较为常见的,如“有杀身以成仁”“圣人有忧之”等,故新时期“有+VP”是对历史中隐退的语法结构的类推复活。

新时期汉语类推现象的大量涌现,与网络信息时代语言传播形式相关,在网络平台及其受其影响下言语口语交际场合中,言语使用者有着求新、求异、求简、求同的心理趋同因素,群体心理需求自觉地反映到了语言使用中,追求着语言形式上的格式化效果。同时,新时期汉语类推现象又符合语言发展内部规律和语言的经济性原则,新时期汉语的类推使语言结构趋于整齐,显得新颖时尚、且易学易记,符合人们自觉处理语言时的心理需要和经济性规律。

二、语言接触同化发展

“语言,像文化一样,很少是自给自足的。交际的需要使说一种语言的人和说临近语言的或文化上占优势的语言的人发生直接或间接的接触。”[10]语言接触是人类语言发展中的常见现象,各民族间移民杂居、战争征服、贸易往来、文化交流等多种形态的接触,都会引起语言的接触和发展变化。从远古以来,华夏民族与周边社会群体之间广泛接触、深度交融、文化互渗,使汉语与周边语言不断接触融合。从某种意义上讲,汉语发展史是语言接触融合发展的历史。

当今社会处在一个多元化的时代,国家和民族间的交往逐渐加强,汉语与其他语言的接触更为广泛,语言的融合也不断加强。在语言接触、融合的过程中,新时期汉语自觉地对外来语言成分进行“同化”处理,使之逐渐本土化、民族化。语言同化是语言接触融合发展的重要现象,一般表现为强势语言对其他语言成分的同化、兼并,它是语言发展的基本规律之一。语言接触有不同类型,其中最常见的是词语的借用,现以借词为例,解析新时期汉语对外来语言成分的同化处理情况。

(一)借词的本土化

借词的本土化是指他源性语言成分出现汉民族的语言特征。外来词语进入汉语语汇系统,必须接受汉语在语音、书写、语法、词义等方面的改造,以符合汉语的自身规律和语用习惯。汉语属汉藏语系,汉字属表意文字,与印欧语系的语言文字有着本质的区别,汉语汉字的独特性使外来借词的本土化过程较为复杂。借词进入汉语,从纯外语词项到本族借词音义的形成,是外来信息在汉语中认知加工的过程,是心理认知和选择的过程,在此过程中,要涉及不同语言的碰撞及不同民族文化的相互影响。

一般而言,外来借词分为意译、音译、字母词三类。新时期进入汉语的新词,无论是音译还是意译,都需要在语音、语形、语义上进行转换,对源词进行本土化的认知加工。例如 “爱动(I do)卡”“峰会(submit meeting)”“血拼(shopping)”,通过翻译加工后,其形象意义更加丰满形象、语义效果新奇,更易达到吸引人的目的。音译词看似是技术含量最低的一种方式,然其书写用字的选择和确定,有着汉民族的谐音文化特征,如“雅虎(Yahoo)”“星巴克(Starbucks)”“奔腾(Pentium)”等,音义兼顾,体现了汉民族的文化寓意。在发展过程中,多数音译词被意译词所取代,实现了最彻底的本土化。“音译词常常成为外来词定型过程中的初级形式、过渡形式,而不是最终形式,由音译词转化为其他类型的外来词或本族词是外来词定型过程中所遵循的一般规律。”[11]如:德谟克拉西(democracy)、赛因斯(science)等词无人再用,它们被“民主”“科学”意译词代替。汉语是表义的语言,意译更容易被接受,更能融进汉语语言肌理流传下来。需要注意的是,新时期汉语中出现了大量的字母词,如“DIY”“AQ”“DJ”等,字母词没有经过语码转换,即没有经过本土认知的二次加工,这种认知零加工的异质成分是对本族语空缺概念的弥补,也是社会信息化和全球化的必然产物。

新时期汉语借词本土化的过程中,无论是音译词还是意译词,其汉化途径各不相同,但都自觉地遵循着选字原则,所选的汉字要体现该词的意义,既要符合该词的基本意义,也要符合其附加的色彩意义,只有符合汉族语言习惯的借入方式才能被汉语词汇系统接纳融入。

(二)借词的语素化

借词语素化是语言接触不断深入的体现。借词语素化是指外来词语通过缩略或者典型语素提取方式,转化为外来语素,成为构成汉语新词的语言材料。语言接触最直观的结果是产生大量借词,如现代汉语中的“酒吧”“奥林匹克”等。借入汉语的借词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也会不断发展。随着汉化程度的深入,一部分借词会逐渐变成某个构词语素参与构词,借词的语素化是外来词语进一步汉化的结果。如上面例子中的“吧”“奥”现都已演变为语素了,成为汉语语素的一部分。

借词语素化有两种来源。一种是音译语素,外来词中音译部分的音节演变为语素,概括原词意义参与构词,如“吧台”“氧吧”“书吧”等,新产生的复合词中的“吧”仍然保留了音译词“酒吧”的原义及引申义,此时“吧”已由记音符号演变为音义结合的语素了。另一种是意译语素,提取意译外来词中某一音节为语素,概括原词意义参与构词,如“水门”本指“water gate”事件,后引申而有政治丑闻的意义,用“门”概括原词义,构成“电话门”“虐囚门”等,新产生的复合词中“门”已由记音符号变为构词语素了。在语言使用领域,新异的外来语素一般会受到追捧,使用频率较高,受到语言类推影响,多数外来语素会固定在某个位置,渐变为类词缀。外来语素词缀化倾向是语言融合过程中外来成分进一步同化的结果。

三、繁简协调发展

语言的繁化和简化相互矛盾又相互依存,贯穿于语言发展过程中。随着社会文化的进步,语言不断丰富,繁化是语言不断发展的标志。语言作为一种交流信息的符号和工具,简化又是其必然要求。

新时期汉语自觉地遵循了语言繁化与简化协调发展的原则,一方面网络时代社会发展和交流方式的变革使语言内部不断地运动发展,促使人们采用更新、更多、更复杂的语言单位去表达交流;另一方面,人类的自然惰性和语言工具的“辞达而已”的本质要求又使人们会有意无意减少言语活动中的消耗,特别是当语言交流模式从不太费力的口语交流变成网络即时打字的书面交流后,人们在保证完成语言交际功能的前提下,自觉根据言语的经济性原则对原言语结构做出简化表达。这两方面的因素,相互冲突相互协调,使新时期汉语处在恒常发展的状态。

(一)繁化是语言社会性的必然结果

语言在发展过程中的繁化主要体现在语汇系统,“繁化的主要情景应该说是由词汇音节的增加而引起的句子音节的拖长。至于语法规则方面的变化不能说没有,但比前边这些因素显得微弱”[12]。语言是人类重要的交际与思维工具,语言随社会的发展变化而变化,是相对稳定却又绝对变化的体系,面对时刻出现的新事物和新现象,语言的繁化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在新生事物(现象)之前,人类思维不能凭空造词,总是习惯性地利用相关或相似联想,从既有语料库中努力寻找最切合实际、能最大程度契合新生事物的词语,或是利用旧词结构方式换语素造新词,或是为了与旧词区分而在旧词基础上增添某些区别成分造新词,故新时期汉语语汇的繁化可以从新词语的数量、词长两个方面考察。

新时期汉语新词语数量激增,《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年度报告中指出,2006年至2015年10年间共增添新词语5264条。于根元先生《现代汉语新词词典》收集新词语的时间跨度为1978年至1990年,13年间共收新词语词条3708条[13]。二者相比较,网络信息时期汉语语汇发展的数量大大高于改革开放时期语汇发展的数量。纵观汉语发展演变的历程,任何社会或科技的变革都会带来语言的繁荣发展。例如1840年海禁大开之后,中国传统社会受到西方文化冲击,社会变革、民族危机、中西文化冲突使文言汉语系统受到严重影响,由此导致汉语系统内部不断调整,实现了文言到白话的转型,使语言极大地丰富起来。在网络信息的新时代,科技的力量带来了语言交流和传播的新格局,定会使汉语语汇的数量大大增加,使汉语不断地繁化。

新时期汉语的繁化还表现在新词语音节数量呈多音节趋势。现代汉语语汇以双音节占多数,但据《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统计,2006年至2011年新词语的长度分别是:2006年的平均词长为3.15音节,2007平均词长3.50音节,2008平均词长3.31音节,2009平均词长3.26音节,2010平均词长3.21音节,2011平均词长3.30音节。而1991年至1994年平均词长却只有2.82音节[14],可见网络信息时期新词语的词长大大超过非信息时代的词语长度。此外,《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统计的2006年至2015年新增5264条新词语中,双音节仅占21.56%,而三音节占46.26%,四音节占22.89%[15]。新时期多音节新词语大大超过以往的多音节数量,《现代汉语新词词典》(1978-1990)3708条新词语中,双音节词语1365条,占36.8%;三音节词语883条,占23.8%;四音节1218条,占32.8%[16]。这些数字都说明了近年来新词语音节发展呈现多音节化的趋势,新时期汉语呈繁化状态。

(二)简化是语言工具性的总体要求

法国著名语言学家、功能语言学的代表人物马丁内首先提出了语言经济原则,即“语言的经济性”,该理论认为,人在各方面表现出来的惰性要求在言语活动中尽可能减少力量的消耗,使用比较少的、省力的、已经熟悉的或比较习惯了的,或者具有较大普遍性的语言单位[17]。纵观汉语的发展历程,随着社会发展进步,汉语言本身的演变规律呈现出不断繁复又力求简洁的矛盾统一状态。新时期汉语的经济性原则主要体现在缩略新词、缩略新语素和网络语言简洁表达三个方面。

新时期词语中有大量的缩略新词,在《全球华语新词语词典》中收集的2000年以后产生的新词语中就有9.5%是缩略语[18]。相对于冗长的词语形式,简短的词语形式无疑更受欢迎,省时省力是人们在沟通交流中的本能追求。语言经济性是缩略造词的外部理据,而词语的出现频率高低是决定该词是否需要缩略的前提条件。例如“磷酸基团连接核糖”和“脱氧核糖核酸”两个专业术语,前者因适用域窄而未被缩略,后者因使用频率高,基本被其英文缩略语DNA所代替。新词语中新缩略语的出现过程能很好诠释相对频率下的语言经济性原则。近年来,苹果公司产品在我国大为畅销,有了一大批的使用追随者,“苹果公司产品使用者”使用频率高、表达不简洁,在“×粉”词语模的风靡下,该词被自觉缩略为“果粉”, 并在媒体中迅速推广,可见语用高频推动着缩略语的产生和流行。

新时期汉语中出现的新语素中有部分是缩略产生的,如新语素“的”就是在缩略词“招的”“的姐”“的哥”的基础上产生的。此外,旧语素可因产生新的义位而成为新语素,如语素“研”的原义指“研究、专研”,在新时期由于缩略新词“考研”“保研”“研一”的大量使用,使语素“研”产生了新的语素义“研究生”。又如新语素“光”指隐私部位,该义位是由缩略词“走光”产生。在词语缩略的过程中,旧语素新增了原来的词或短语的意义而演变成一个新语素。

新时期出现的网络语言也体现了语言的简化和经济性原则。网络信息新时代,信息传递是一个编码、解码的过程。在网络语言的编码中,碍于键盘打字条件限制,说话者总是想用最经济的代价取得最大的信息收效。故在大量的键盘编码中,人们约定俗成运用了比原表达方式更加简洁的字母、数字、符号、谐音等去传递信息,最大程度地简化信息输入量。同时,在编码的同时,根据语用的相似原则,使能指和所指之间具有联想系联、可论证的理据,使言语受众在解码时快速准确地理解,且在能解码认知中收获更多的形象意义。

四、结语

语言是社会的产物,社会动态因子与语言“约定俗成”在矛盾中共生发展,语言的生命力就在于这种稳定中的变化。新时期汉语在发展过程中对语言科学理论的遵循并非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而是潜意识的自觉态度,是社会集体无意识的自觉选择。在动态开放的语言系统中,新时期汉语发展受外部影响和内部调节的双重作用,它们指引汉语从无序走向有序,循环往复不断向前发展。所有的言语实践,看似是一定语言环境中人的本能,但都无法脱离隐性的语言理论指导,使语言自身不断进行调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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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邱忠善]

The Self-awareness of Chinese Development Theory in the New Period

MOU Yu-hua

(School of Literature & Journalism,Shangrao Normal University,Shangrao Jiangxi 334001,China)

Languages develop continually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society. In the new period of network information, there are many new elements and alienation phenomena breaking through original language rules in the Chinese system. These microscopic variations of language appear like deviation or violation of the traditional language system's rules, but in fact follow the objective law and the general principle of language development, such as language analogy mechanism, assimilation development of language contact,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and simplified forms of Chinese characters , etc, pushing forward the stable and continual development of modern Chinese.

the new period; Chinese development; the self-awareness of theory

2016-07-27

江西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1WX59)

牟玉华(1978-),女,湖北荆州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汉语言文字学研究。E-mail:147554556@qq.com

H109.4

A

1004-2237(2016)05-0069-05

10.3969/j.issn.1004-2237.2016.05.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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