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效果——以孔子学院为例

唐淑宏

（沈阳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试析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效果——以孔子学院为例

唐淑宏

（沈阳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在当前经济秩序与文化传播失衡的情况下，虽然我国拥有五千多年的优秀历史文化，但是在文化的输出上仍然不占据优势。而作为由政府建立的非盈利性的文化传播机构，孔子学院的发展受到人们很大的关注，其作为我国灿烂文明的传播实体，肩负着传播中华文化的重大使命，且取得了非常卓越的成效。但是由于文化层次的不同而导致传播效果不尽相同，不同国家之间也存在很大的差异。

中国文化；传播效果；孔子学院；文化差异

当前，中国经济发展速度不断加快，但软实力方面则呈现严重滞后的现象，尤其是软实力中非常关键的文化软实力一直处于非常被动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被西方文化所主导。增强中国的文化软实力，进而提升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已成为迫切的需求。孔子学院是当前重要的中国文化传播途径，被称为中国文化的出口品，其由国家政府出资，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国际上逐渐形成相应的规模［1］。人们关注的重点是政府投入巨额资金后，到底取得了怎样的成效。本文就这一问题展开调查，分析研究在美国、俄罗斯和日本三个国家的文化传播效果。

一、调查研究的设计方向

（一）调查对象

本文根据不同的文明可能对中国文化传播产生的影响，选择了美国、俄罗斯和日本三个国家作为研究资对象，其主要代表着基督教文明、东正教文明和日本文明，具有较好的研究价值，其中每个国家挑选3所孔子学院进行研究［2］。

（二）主要研究方向

基于对美国、俄罗斯和日本三个国家所在的各3所孔子学院的基础调研，对汉语的推广以及中国文化传播的综合效果进行评估，其主要方面有：第一，对比在不同国家和不同的文化形态下孔子学院的中国文化传播成效以及造成差异的主要原因；第二，对比分析不同汉语水平和个体差异学生的中华文化的传播差异，并找出产生差异的原因；第三，分析不同的教学方式以及不同的办学背景下孔子学院的文化传播成果，以得到最后的传播方式；最后探讨不同层次和内容的中国文化经由何种渠道传播产生较好的效果，并提出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二、中国文化在不同国家的传播效果

（一）学习中国文化的时间与动机

在本次调查活动中，受访者学习汉语的时间大多集中在1-3年之间，有117例在这一范畴中，这些受访者的汉语水平处于中级以上。学习汉语3年以上的人群共有92例，而学习汉语6-12个月的有83例，学习汉语低于6个月的人群所占的比重相对要少。

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会有学习汉语的想法？”在受访的人群中，接近65.5%为“自己内心的期盼”；而21.8%的受访者则是身边的家人、朋友以及老师在学习，受到他们的影响和推荐；有6.4%的学生认为“不得已才学”，在学校的强制下学习汉语；6.3%的受访者选择了其他的选项。在这样的动机之下，学习汉语的目的则以找工作或者是工作需要所占的比重最大，其次则是增加自身的知识或者出于个人的喜爱因素等。

第二个问题是“学习汉语感觉到困难吗？”该题的回答出乎研究组的意料，其中有84.9%的日本学生认为学习汉语困难，而只有16.8%的美国学生认为困难；认为不难的比例当中，日本学生的比重最少，仅占到4.5%，而美国学生有9.4%认为汉语不难。之所以出乎研究者的意料，是因为日本作为中国的邻国，其文化受到中国的影响非常大，在他们的语言系统中，文字书写中会出现大量的汉字，而“平假名”也多由汉字演化而来，想来日本学生对于汉语的学习应当相对简单；而美国文化与中国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深度调查后发现，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美国学生通过对汉语有极大的兴趣，了解到学习汉语必将有着很大的阻力，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而日本学生则最初就认为汉语与日语之间存在很大的联系，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在真正上手后发现学习还是有很大困难的。可以说是预期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不同［3］。

（二）认为有效的教学方式

教学方式的选择上，92.3%的学生选择教师使用汉语和自己国家的母语是最为恰当的，其中占6.2%的少部分学生选择的是全汉语，另外有1.5%学生选择使用英语与汉语也能够适应。教学方式中教师授课是最佳的选项，其实学生之间的交流对话与辩论也占有很大的比重，还有少部分学生选择的是游戏以及举办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俗活动。在进行深度分析后发现，对于教师的选择，随着学历的不一样其对教师语言水平的要求也发生变化，整体来看，学历越高的学生对教师的汉语水平要求就越高，这种现象表明学历高的学生对语言学习的要求更为理性。

（三）对中国的态度和行为变化

1.对中国基本的认识

第一个问题是“中国的首都是哪个城市”，调查中发现绝大部分的学生都知道中国的首都在北京，95.7%的正确率。

第二个问题是“你所知道的中国传统节日”，该题为多选题，其中传统的“春节”在学生群体中的认知度最高，其次是中秋节、端午节，也有近一半的学生选择了清明节和元宵节。

第三个问题是学生对中国人的基本认知，问卷同样设置为多选题，对于你知道的中国人进行选择，在所列举的人物当中，知名度最高的是影视明星成龙，显示出其国际影响力。其次是毛泽东，根据分析，虽然毛泽东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较大，但是由于调研对象的年龄结构偏小，因此其认知度在成龙之后。随后就是孔子、秦始皇以及成吉思汗。随着电视传媒行业的发展，国外学员对中国的认识对明星表演的依赖性很强。虽然在整体样本数据中成龙是选票最多的，但是不同国家的选择都稍有区别。单个人物的样本分析中，孔子和毛泽东在俄罗斯的认知度最高，总体看来，美国对中国的影视明星的认知度更高，而日本与俄罗斯对中国历史上的政治人物的认知度更高。

第四个问题是“你是否喜欢中国”，76.3%学生选择的是喜欢，18.5%选择很喜欢，不喜欢的所占的比重非常小，究其原因，是因为大部分学生本来就是因为喜欢中国而了解中国，学习中国语言，所以喜欢所占的比重较大。就不同的国家而言喜欢的人数也不一样，在俄罗斯选择很喜欢的学员占到大部分的比重，其次为美国，日本最低，仅有5.1%的日本学员选择很喜欢中国。可以看出，虽然美国与俄罗斯与中国的文化形态等存在较大的差异，但是学生对中国的喜爱度较高，而日本与中国的文化接近，但是很喜欢中国的学生数量偏少。通过分析，研究组认为学生对中国的喜爱程度受到文化、政治、个人等多方面的综合性因素影响。

为了深入了解这个问题，调查组设置了第五个问题：“你在学习汉语之后对中国的态度发生怎样的变化？”研究组对受访者学习汉语前后对中国的态度进行比较，有62.7%的受访者表示学习中国文化之后对中国的态度变好了，31.9%的学生选择没变，还有4.8%的学生选择的是这个问题说不清，回答变得更差了的学生占到极少数。针对这样的现象，孔子学院需要针对性的通过宣扬中国文化加深学生对中国的认识和了解，改变其态度。

2.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

设置了物质文化和行为文化两个方面的问题：“你所知道的中国文化”，包含有中国茶、中国功夫、万里长城、舞龙、书法和诗词等。最后结果显示学生认知度最高的是长城与中国菜，而中国传统的诗词歌赋在学生中的认知度是最低的；而学生最喜欢的物质文化就是长城，喜爱度最低的则是中医。根据物质与行为文化的内容来看，学员对于物质文化的认知水平和喜爱程度相对要高，行为文化相对较低。针对受访者对中国精神文化的认同度设置对应的问题，分别是表现“孝”“俭”“勤”“礼”“谨”“悌”“谦”的行为，加入一项“面子观”分别进行解释。最终发现，选择“礼”的离散度最低，这就意味着受访者对于“礼”的认同度最高，而离散度最低的是设置为“孩子的成功就是为父母挣面子”的选项，受访者对这一条最不认同［4］。

（四）怎样了解中国

通过调查，学员最喜爱的中国书籍是关于中国文化方面的，其次为历史、旅游和政治，这就表明在孔子学院当中，学生更为重视文化而不是政治。对于怎样了解中国，绝大多数学生选择就是上汉语课，根据传播学的角度来看，课堂是学员了解中国的最佳场所［5］。从书籍、报刊以及电视媒体中了解中国的学生也有很多，随后是从家人和朋友口中了解。另外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学生通过亲自来到中国了解。随后对受访者具体用于了解中国的大众媒体进行探究，设置“经常使用的大众媒体”，最终得到的结果以观看中文电影和听中文歌曲位列第一、二位。查阅中文书籍则排在第三位。这表明在孔子学院上课期间，学生将电影、音乐作为进一步了解中国和学习汉语的重要形态，则对于文化的传播是非常有益的。

三、中国文化传播的发展方向

根据上文中的调查结果可以看出，在美国、俄罗斯和日本，中国的物质文化传播的速度较快，其成效更为明显，主要是与物质文化的接触面更广，接触的机会更多，尤其是中国的饮食文化与名胜古迹等是受访者非常感兴趣的内容。但是中医的经验学理论一定程度上与他们的行为习惯、思考方式是相悖的，产生的传播效果也受到很大的限制。因此建议加快物质文化传播的脚步，而行为和精神文化的传播可以放慢。尤其是物质文化中的饮食文化，学生的接触率较高，也是他们最为好奇的部分，所以文化传播需要循序渐进，针对不同国家生活与行为方式、思想习惯的不同考虑到对方的接受水平，将传播的重点放在对行为文化的了解和理解之上。

除此之外，孔子学院的建立可能会对原来设置的中文专业或者合作院校的课程产生影响，所以在文化传播之前，孔子学院需要加强与外界的交流，面向各个阶层进行汉语的教学工作。还需要对孔子学院的文化传播效果进行评价和监测，分析不同文化形态、不同的汉语水平、不同教学模式对中华文化传播造成的影响，建立标准的评估指标和完善的评价体系，并通过媒体的反馈影响到国外的公众，让世界人们能够呼吸到中国文化的芬芳。

四、结语

综上所述，以孔子学院为依托，中国文化在不同国家、不同意识形态中的传播效果也不尽相同。当前，首先需要大力传播的是中国优秀的物质文化，如长城、兵马俑、饮食等，尤其是中国特色的饮食对于学生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孔子学院可以通过开展不同形式以及在不一样的场合中推广中国的不同菜系，让他们由饮食激发对中国的兴趣。从浅表的层次开始做起，不断推进文化传播向更深的层面发展。对于行为文化与精神文化应当找到与当地的意识文化形态相通的地方进行传播，进行文化的共鸣和对话，才能收到更好的成效，尽量减少文化冲突造成的不利影响。

［1］张西平.论孔子学院的软实力功能［J］.世界汉语教学，2007（3）：25-26.

［2］吴瑛.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效果研究——对5国16所孔子学院的调查［J］.浙江社会科学，2012（4）：144-151.

［3］朱永海，张舒予.中国文化对外传播的视觉表征与创新发展［J］.中国电化教育，2013（7）：13-19.

［4］汪帅东.关于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新兴策略之“孔子学院大春晚”的思考［J］.教育教学论坛，2012（3）：79-81.

［5］杜瑞增.新时期中国文化外交的发展——以孔子学院为例［D］.青岛：青岛大学，2013.

An Analysis on the Effects of Spreading Chinese Culture to Outside World——A Case Study of Confucius Institutes Overseas

Tang Shuhong
（College ofInternational Education，ShenyangNormal University，ShenyangLiaoning110034）

Even though China has a cultural history of more than 5000 years，it has not the advantage of spreading its culture to outside world because of the unbalanced economic order and cultural communication.As the state-funded sector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Confucius institutes overseas have attracted extensive attention all over the world. With the mission of spreading Chinese culture，the institutes have made great achievements.Nevertheless，the effects varied because ofthe differences ofdifferent countries at different cultural levels.

Chinese culture；spreadingeffects；Confucius Institute；cultural differences

G 206.3

A

1674-5450（2016）02-0152-03

2015－10－12

辽宁省社科联项目（2015ISIKtwx-25）

唐淑宏，女，辽宁建昌人，沈阳师范大学讲师，对外汉语硕士，主要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研究。

【责任编辑：杨抱朴责任校对：王凤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