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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吴兆骞研究的几个问题

2016-03-27

北方文物 2016年4期
关键词:纳兰性贞观明珠

都 兴 智



关于吴兆骞研究的几个问题

都 兴 智

吴兆骞 顾贞观 纳兰性德 丁酉科场案 瀛台复试

吴兆骞是清初流放到东北边塞的著名江南文士和诗人,是东北地方史、东北文学史及东北流人史上一位重要历史人物。迄今为止,学界对于吴兆骞的研究已经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但在个别具体问题的研究上还有进一步探索和继续讨论的必要。主要就“是谁陷害了吴兆骞”、“吴兆骞为什么在瀛台复试中交白卷”、“吴兆骞与顾贞观是否晚年失和”等三个问题作粗浅探讨。

吴兆骞是清初著名的江南青年才子,于顺治丁酉南闱科场案中遭人诬陷,被流放到东北边塞的宁古塔达23年之久。他不但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边塞诗人,也是中原文化在东北的重要传播者,是东北地区历史上一位重要人物。对于吴兆骞的研究,是东北地方史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近些年来,仅李兴盛先生就出版了好几本相关的专著,研究文章更是经常见诸各种学术刊物。但在对这样一位重要人物相关问题的研究中,仍然存在着不同说法和分岐意见,本文拟就目前吴兆骞研究中的几个问题谈谈自己的一孔之见,正确与否,请读者批评指正。

一、是谁陷害了吴兆骞

吴兆骞字汉槎,江苏吴江县人,出身书香门第,是清初江南闻名遐迩的青年才子。顺治十四年(1657年),吴兆骞参加南闱乡试,得中举人。南闱科场案起,吴遭仇家陷害,于十五年三月被逮至刑部接受审查。四月十三日,吴与其他南闱中试的新科举人在北京瀛台参加复试。十月底,南闱科场案定案:两主考与十八房同考官皆被处死,吴兆骞等八名新科举人被黜落,剥夺功名,各杖四十,流放宁古塔。

吴兆骞在家书中说,他于顺治十五年三月初九日到礼部报到,即被拘往刑部。调查科举考试之事本属礼部,而作为刑事案件移拘刑部,说明问题已经很严重了。那么当时吴兆骞的嫌疑罪名是什么呢?史料记载多语焉不详。朱克敬《儒林锁记》:“吴兆骞……顺治十三年(按应为十四年)举乡试,坐通榜,谪戌宁古塔。”①这就是说吴兆骞有行贿考官、与考官通关节之嫌。《宁安县志》卷4记,吴兆骞在瀛台复试时说过这样话:“焉有吴兆骞而以一举人行贿者乎?”与前面的说法是相符的。还有一种说法是“当日以言语致祸”(宋涵《秋笳余韵》下)。也就是说吴兆骞说了不利于朝廷的话,被人告密。吴父晋锡在给吴兆骞的家书中说:“不意仇人一纸谤书,遂使天下才人忽罹奇祸,投荒万里,骨肉分离。”②清修《吴江县志》记载吴兆骞“遭遥诼之祸”。综合以上记载,说明有人乘朝廷调查南闱科举案之机,遂投书诬告吴兆骞贿买考官通关节,平时还有对朝廷不满的言论,使吴兆骞身陷囹圄。

那么是谁陷害了吴兆骞?也有不同的说法:一说诬告者是同声社的章在兹、王发,如《清诗纪事初编》的作者邓之诚说“(吴兆骞)稍长,为慎交社眉目,与同声社章在兹、王发争操选政有隙。顺治十四年罹科场之狱,遣戌宁古塔,章、王所告发也”;一说是吴兆骞的同姓家族成员吴超士。如翁广平在《秋笳余韵》附录《吴汉槎传》中说:“有吴超士者,汉槎族属也,自谓有才而厌于汉槎。又,汉槎弱冠时,与两兄弘人、闻夏入慎交社,而超士不得与,心尝衔之。至是,科场事起,超士遂以汉槎告当事。汉槎乃与弘人、闻夏同系狱。”而吴兆骞在给其父的家书中却说:“儿思我遭昌文贼奴陷害,家破人离。四载沉冤,无可申雪。今幸圣主当阳,而奸谋复久败露,此正覆盆得白之日。乞父亲赴刑部,将此沉冤,及昌、发两贼因文社恨儿,遂乘机构毒,一一告明。”③按理说,吴兆骞对陷害自己者是何人是应该最清楚的,这就是他在家书中反复提到的文社中对头昌文与发两个人。李兴盛先生认为,陷害吴兆骞的人应该是同声社成员,因文社间的矛盾衔恨吴兆骞,遂趁机落井下石,其中就有同声社的重要成员王发,即兆骞在家书中所说的发贼,其说甚是。但他同时指出,吴超士于吴兆骞被流放后还曾与吴兆骞之兄弘人等游处唱和,绝非陷害吴兆骞之人。章在兹字素文,与昌文分明是两个人,亦非诬陷吴兆骞之人,吴兆骞在家书中所提到的昌文,很可能另有其人,并介绍了杨成凯教授提供的线索④。

杨成凯教授据清康熙周铭辑《松陵绝妙词选》的记载指出,清初吴江有文士名吴昌文,字修元,号瓶斋⑤,吴兆骞在家书中所提到的昌文贼奴,很可能就是此人。此人与吴兆骞同里同姓,吴兆骞的儿子吴桭臣在其所著的《宁古塔纪略》中说:“讵知变起萧墙,以风影之谈,横被诬陷,致使家门倾覆,颠沛流离。”所谓“萧墙”之说,正暗示诬陷者为吴氏家族成员,吴昌文应与吴兆骞是同族之人。吴兆骞在家书中又言,“况昌贼自辨之揭有云:‘明知下石之有人,而桃僵李代。’此正天败其奸,逆贼不讯自招之确证也”。说明此人极其奸诈,事后还玩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进行狡辩。

关于另一个构陷者王发,需要加以说明的是,李兴盛先生根据《研堂见闻杂记》的记载,说此人姓王名发字其长,恐不确。发,应为其名,吴兆骞在家书中绝不能称其字。《研堂见闻杂记》记载其姓名可能有误。据程穆衡《梅村诗笺》载,此人名长发,字其倬。王长发为人无君子之德,后以不良死,其人生结局应了古人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那句名言。

二、吴兆骞为什么在瀛台复试中交白卷

当年南闱中选的举人中确有贿买考官通关节者,但吴兆骞并无舞弊行为。戴璐《石鼓斋杂录》记,吴兆骞案的审讯结果“无情弊”。吴兆骞遭流放的直接原因是瀛台复试交了白卷。如刘禺生《世载堂杂忆》:“吴汉槎兆骞,惊才艳艳,江南名士也,犹交白卷而出。吴兆骞则发往宁古塔戍所,以交白卷故,朝士不能力救也。”⑥瀛台复试,吴兆骞为何交了白卷?至少有三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临场得病,无法答卷,如徐珂《清稗类钞·顾贞观救吴汉槎》即主此说,谓“吴因病曵白,除名,遣塞外”;第二种说法认为当时考场气氛森然,吴兆骞战栗失次,以致不能握笔,因而交了白卷。戴璐《石鼓斋杂录》:“殿廷复试之日,不完卷者锒铛下狱。吴汉槎兆骞,本知名士,战栗不能握笔,审无情弊,流尚阳堡(按应为宁古塔)。”许嗣茂《柳南随笔》亦记 :“同年中名士如吴汉槎、陆子元,皆战栗不能终卷”;第三种说法就是心怀不满,故意不写一个字。《宁安县志》卷4:“复试南北举人于瀛台,题即‘瀛台赋’。以护军二持刀挟举人一,与试者多震惧失次。(兆骞)则叹曰:‘焉有吴兆骞而以一举人行贿者乎?’遂不复为。”

对上述三种不同的说法,李兴盛先生认为:“上述三说,平心而论,以战栗失次、不能终卷一说,近于情理。”⑦笔者对此与李先生有不同的看法,认为第三种说法较近乎情理。理由是:第一,吴兆骞是江左名士,早在文社的时候就有广泛的社会交往,是见过世面的青年才子,并非是闭门痴读经史的书呆子;第二,在刑部大堂审讯的过程中,他面对审讯官员,毫无惧色,极力为自己申辨。当堂赋律诗两首。讨要纸笔不得,遂 “厉声哀颂”,其中有“冤如精卫悲难尽,哀比啼鹃血未干 。若道叩心天变色,应教六月见霜寒”之句⑧。瀛台复试的考场再怎么戒备森严,也不会比刑部的审讯公堂气势吓人,经历过刑部公审大堂的吴兆骞焉能在考场上战栗失次、写不出一个字来而交了白卷;第三,交白卷与未终卷不同,前者是一个字未写,而后者是没能答完卷。假如吴兆寒扶病应试或战栗失次,只能是未终卷而不可能是一字未答。吴兆骞“曵白”就是交了白卷,显然是故意为之。笔者认为,吴兆骞复试交白卷与他恃才傲物的个人秉性密切相关。吴兆骞在慎交社时颇受江左文士推崇,年轻而负盛名,所以养成了他“性简傲,不谐于俗”的个性。《柳南随笔》记瀛台复试“每举人一名,命护军两员,持刀挟两旁,与试者悉惴惴其栗,几不能下笔”。《寄园寄所寄》亦记考场“甲杖森然,人皆股栗”。吴兆骞认为用这样的方式对待读书人是不公正的,加之自己又受到诬陷,心里充满抵触情绪,所以负气而拒不答卷。有才华的年轻人容易意气用事,结果吃了大亏。

三、关于吴兆骞与顾贞观晚年失和之说的探讨

吴兆骞后来从流放地得以返回故里,其中起重要作用的有两个人物,这就是清初著名的满族词人纳兰性德和其挚友顾贞观。故时人曾赋诗咏其事曰:“金兰倘使无良友,关塞终当老健儿。”吴兆骞是流放东北的罪犯,纳兰性德是康熙朝宰相明珠之子、皇帝一等侍卫。这两个人社会地位和家庭背景相差悬殊,而且从无交往。但是长期流放东北的吴兆骞后来得以重返故里,纳兰性德却在其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而促使纳兰性德下决心救吴兆骞返乡的人正是顾贞观。从这三个人的故事中使我们再一次看到了古代知识分子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关爱情怀和真挚友情。

顾贞观字华峰,号梁汾,江苏无锡人,是明末东林党领袖顾宪成的曾孙。顾贞观与吴兆骞相识于慎交社,是吴兆骞的莫逆之交,二人情同骨肉。但清代文人之间却流传另一种说法,认为吴兆骞返乡后因细故与顾贞观失和。如黄邛《锡金识小录》记:“松陵吴兆骞字汉槎,以事戍宁古塔,得生入关,顾梁汾中翰之力也。汉槎既还,与中翰参商,中翰初不自明也。一日,相国明珠召汉槎饮,饮毕复延入书室,见粉壁大书:‘顾梁汾为吴汉槎屈膝处。’汉槎惭,汗流浃背。”⑨至于顾贞观到底向谁“屈膝”,也有不同说法,一说是向纳兰性德“屈膝”。如刘禺生《世载堂杂忆》:“时明珠当国,其子纳兰成德与无锡顾贞观最善,顾跪求纳兰,挽救汉槎生还。”一说是向明珠“屈膝”。徐珂《清稗类钞》记,纳兰性德请其父明珠设法营救吴兆骞,明珠让性德传话,叫顾贞观第二天到书房来见他。“顾入见,明(珠)笑谓顾曰:‘吴素负才名,又与先生莫逆,老夫愿一效绵薄。但先生素不饮酒,今日能为君友饮乎?’且笑且举杯以进。顾立尽其器。明复笑曰:‘先生南人,不肯效吾旗俗请安。今日更能为君友请安者,老夫必有以报命。’顾径前请安,不稍逡巡。明改容谢曰:‘老夫聊相戏耳,不图先生血性热肠一至如此,请放杯以一待。’未几,吴果以明力得锡还归,归固不知其情,顾亦不言也。二人后以小隙失睦,绝情往来,而吴诋顾尤甚。明知之,亟具酒召吴。吴至,即前日见顾之内斋也,榜其左楹曰:‘顾某为吴某饮酒处。’榜其右楹曰:‘顾某为吴某屈膝。’吴见之大谔,及询得实,请顾相见,长跪言曰:‘生死骨肉之恩,而以口舌之争辜之,兆骞非人类矣。’乃大哭。明命进酒以饮二人,二人之交谊自此益密。”⑩《梁溪诗钞·小传》注亦有类似记载。

吴兆骞与顾贞观晚年失和的说法是否可信,很值得探讨。先说吴、顾关系,二人之间的真挚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结成的。顾贞观少年时代即参加了由吴兆骞兄弟主盟的“慎交社”。该社中他年纪最小,却才华横溢,与吴兆骞齐名。“东园楼上,诸公云集,誓书实出君手,珠槃玉敦,吾两人遂执牛耳。”吴兆骞遭流放后,二人虽天各一方,但仍有书信往来。康熙元年(1662年),顾贞观流寓京师,曾致书吴兆骞,表示自己将伺机设法救吴生还。康熙五年,顾贞观中举,任职秘书院。康熙十五年(1676年),顾贞观经国子监祭酒徐元文推荐,入内阁大学士明珠府中任塾师,与明珠之子纳兰性德(字容若)相识并成为挚友。《清稗类钞》记:“容若风雅好友,座客常满,与无锡顾梁汾舍人贞观尤契,旬日不见则不欢。梁汾诣容若,恒登楼去梯,不令去,不谈则日夕。”顾贞观为营救吴兆骞向纳兰性德求援。考虑到此系前朝旧案,关系重大,办起来并非易事,所以开始时纳兰性德并未应允。当年冬天,当纳兰性德看到顾贞观给吴兆骞写的那篇催人泪下、脍炙人口的千古绝唱《金缕曲》,竟被感动得泣下数行。当即与顾约定,五年之内,救吴南还,并和一首《金缕曲》表示:“绝塞生还吴季子,算眼前外皆闲事。”在此期间,顾贞观曾多次主动向吴家提出,要聘兆骞次女为其长子之妻,此事因受阻于吴兆骞姨娘李氏而未果。康熙十六年,顾贞观又亲自写信给吴兆骞,说明此事不谐的原因,并请求吴兆骞将幼女许婚自己的小儿子。吴兆骞落难之时,顾贞观竟主动攀结姻亲,吴对这种情谊表示“衔感入骨”。后来在明珠父子的合力营救下,吴兆骞终于于康熙二十年(1681年)冬被释归来。不巧的是,在吴兆骞南返之前,贞观丁母忧而回乡奔丧,没能在京师亲自迎接老朋友的归来。但他在南归途中的船上曾写给吴兆骞一封信,在信中详细告知明珠父子及其他几位朋友为营救他所作的努力,称:“此举相公乔梓(指明珠父子)实大费苦心,而健老(徐乾学)长兄真切相为,尤不减于骨肉。”翌年正月十五日元宵节,顾贞观已回到京师,曾在明珠府上与吴兆骞、纳兰性德聚会。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春,吴兆骞回江南省亲,顾贞观自无锡来访,饮于吴家。从这些交往过程中,根本看不出二人有失和的迹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二人结成的是生死之交,吴兆寒并非忘恩负义之徒,怎么会因细故而失和呢?退一步讲,就算是二人有小的误会,吴兆骞也绝不会去诋毁顾贞观,更不可能与之绝交。

再说纳兰性德父子营救吴兆骞之事。据传,当初朝廷规定吴兆骞南返的赎金高达白银上万两,后经明珠从中运作,减为二千两,明珠父子及其他几位好友集资终将吴兆骞赎回。吴回到京师,被明珠聘为家庭教师,教授纳兰性德的弟弟。吴兆骞后来客死京师,纳兰性德又助其归葬之事,诚所谓“生馆死殡”。明珠父子营救吴兆骞,当然与顾贞观、纳兰性德二人之间的友情有关,同时也出于爱惜吴的才华的原因,故后人评论说,纳兰性德能文爱友,太傅明珠怜才,被传为一时佳话。但他们应该是毫无功利目的,并不是出于施恩图报、让人感恩戴德的狭隘意图。如果说当年为营救吴兆骞,明珠在酒桌上带有开玩笑的性质,让平日滴酒不沾的顾贞观饮下大杯酒水,尚有几分可信。但如果说在书房粉壁上大书“顾梁汾为吴汉槎屈膝处”,或在书房里悬挂“顾某为吴某饮酒处”、“顾某为吴某屈膝”的对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顾贞观当时是相府的家庭教师,纳兰性德虽然与顾贞观建立了忘年交,但名分上他应该是顾的学生辈,且从年龄上顾亦年长于性德,即使顾贞观当时有求于性德,也绝无教师向学生屈膝的道理。家庭教师古称“西席”,居于主人家的客位。在尊师重教的清初中国封建社会中,身为“相府西席”的顾贞观也不会向相府主人明珠屈膝。纳兰性德是皇帝侍卫兼著名学者,明珠为当朝宰相,父子虽然出身满族,但受传统汉文化的影响极深,如果是为了化解顾、吴二人之间的小误会,其表示方式也不会如此浅薄、如此缺少教养。如果明珠父子真的这样做,那不仅是对顾、吴二人人格的侮辱,同样也是对相府门风的作践。《梁溪诗钞·小传》注称“此事他书未见”,说明当时对其可信性即存质疑!仔细分析,这只能是坊间的一个传闻,后来被好事者编入野史笔记,才流传开来。

注 释:

①③⑧⑩李兴盛:《吴兆骞杨瑄研究资料汇编》,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14年,下同,第29页;第354页;第347页;第32页。

② 《归来草堂尺牍·示兆骞》,《秋笳集·归来草堂尺牍·耕烟草堂诗钞》,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237页。

④⑥⑦⑨李兴盛:《吴兆骞年谱》,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63页;第67页;第67页;第279页。

⑤ 〔清〕周铭编:《松陵绝妙词选》卷3,康熙十一年宁静堂刻本。

〔编辑、校对 阴美琳〕

都兴智,男,1950年生,辽宁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邮编116021。

K265

A

1001-0483(2016)04-01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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