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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新词的语义解构及描写语言学分析*

2016-03-23陈卫斌

关键词:词素解构主义新词

陈卫斌

(福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6)



汉语新词的语义解构及描写语言学分析*

陈卫斌

(福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6)

摘要:近年来不断涌现的汉语新词令人眼花缭乱,给人们的日常交际表达注入活力的同时也给社区语言的外来者以及词典编撰带来挑战。本文秉承描写语言学的基本精神将汉语新词置于解构主义的理论框架下展开研究,旨在对人们关于汉语新词语义的辨析和理解有所裨益。

关键词:新词;语义;词素;描写语言学;解构主义

假设某一个体在信息完全闭塞的情况下离开他所在的语言社区一段时间后重返该社区,在以往社会政治经济发展比较缓慢、人际交流有限、语言尤其是词语语义变化不大的条件下,该个体所面临的境况也许并不太令人担忧。但是,在21世纪开始后的头十几年时间里,中国乃至世界的社会政治经济发展迅猛,互联网带来的人际交往呈现多元、立体、图形、碎片化等特征,大量新词涌现,令无时无刻身处其中的个体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暂别该语言社区的重返者或者其他语言社区的外来者对这些新词语义的理解之艰难可想而知。此时,选取适当的角度观察分析汉语新词毫无疑问地有了意义,甚至令人觉得迫在眉睫。

一、汉语新词的涌现

关于新词的界定,刘吉艳在部分学者的研究基础上,在她的《汉语新词群研究》[1]中提出“新词语是指在一定时期出现的,形式、意义、用法三方面至少有一个方面是新的,用来交际的词语”。进入21世纪的十几年来,国人发现大量的汉语新词不时涌现,例子随手拈来:“面霸”“学霸”“雷人”“同志”“山寨”“土豪”“屌丝”“被……”“晒……”“不作死就不会死”“粉丝”“职粉”“妹纸”“孩纸”“童鞋”“蜀黍”“是滴”“你造吗?”“次奥”“筒子”“富二代”“裸婚”“不明觉厉”“累觉不爱”“人艰不拆”“切克闹”“秀逗”“杯葛”……限于篇幅,我们将选择部分最具代表性的新词以描写性语言学原则从社会语言、心理、音韵等角度以及在解构主义的理论视角下作更进一步分析。

有学者认为,纵观中国近百年来,汉语新词的出现形成了三次高峰,分别是:“五四”运动、新中国建国时期、改革开放至今[1]。在我们正在经历的第三次高潮中,新词井喷现象更是让人们眼花缭乱。从纷纭复杂的新词现象丛林中梳理出较为清晰的思路绝非易事,让我们暂时采用简单的不完全分类方法展开尝试研究。就上面罗列的新词而言,可以大致分为这么几类:旧词新义、过度音译、语音变异、模仿缩略、全新创造,等等。

二、汉语新词的描写性语言学分析。

(一)旧词新义

典型的例子有“山寨”“土豪”“同志”等等,这些曾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耳熟能详的词汇作为新词身份出现时已经和原有语境下的语义,如“美丽的客家山寨”“打土豪分田地”“党内互称同志”等大相径庭,其意义差异远胜云泥霄壤之别。当下,人们似乎更习惯于新的语境中默契地使用并理解“山寨(仿冒)产品”“土豪(无脑炫富消费者),我们做朋友吧”“同志(同性恋)酒吧”。

(二)过度音译

在第一次的汉语新词纷呈的新文化运动时期,对外来语的音译成为一种时尚,今天再谈这个问题似乎已是陈词滥调(cliche),因为经过一个世纪的荡涤,诸如“烟士披里纯(inspiration灵感)”“开麦拉(camera照相机)”等早已被人淡忘。然而,令语言工作者们感到意外的是,近来新的音译现象似乎方兴未艾,比如,关于“fans”这个词,汉语早有“歌迷”“影迷”“戏迷”“追星族”等词汇可作等值词,但在新词语境中,人们更倾向于诉诸音译手段,甚至不惮与已有的语词重复或混淆,更多地使用“粉丝”来翻译,而且一发不可收。各种“迷”们还以空前的热情创造了大量在小众圈中盛传别有意趣的衍生新词,如“纲丝(相声影员郭德纲的fans)”“凉粉(歌手张靓颖的fans)”等。从词语形态学(morphology)角度看,“fans”是一个双词素词。我们知道词素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其最大的特点是在不彻底改变或破坏其语义包括其语法功能的条件下不能再被分割为更小的音义结合体。更进一步的分析显示,在“fans”的两个词素中,第一个词素是“fan”,这是一个自由词素,可以独立成词,而“-s”这是一个附着词素,不能独立成词,通常附着在可数名词后面,表示“复数”的概念。在以“过度音译”的形式构成新词语时,其在汉语中的音译对应词为“丝”,是一个实体名词,自由词素。在接下来的新词构筑盛宴中,“粉”和“丝”更进一步摆脱汉语中“粉丝”作为一种食品名称的本意以及“粉干”“米粉”“蚕丝”“丝绸”的传统搭配影响,和人们追逐崇拜的偶像姓名中的某个字或其同音字构成新词。对当下汉语新词稍做观察和思考,人们会发现过度音译的例子俯拾皆是,如将“Check it out!(看过来!)”音译为“切克闹”、将“boycott(联合抵制)”音译为“杯葛”等,不一而足。

(三)语音变异

在上个世纪上半叶,中国语言学家梁锦熙、赵元任等人就发现并关注北京女性口语里的尖音现象,也就是女国音。作为一种语音变异现象女国音主要出现在北京地区青春期女性人群,尤其是女中学生中,是北京话的一种口音,也是一种社会方言。女国音的主要发音特征是发音位置前移,在发音过程中将j、q、x等舌面音变异为类似z、c、s等舌尖前音的读音。比如,将“精神jīngshén”读成“ zīngshén”“爱情”读成“àicíng”。

我们知道,汉语语音的统一进程远远滞后于文字统一的步伐,早在2200年前,秦始皇就开始以诉诸威权和武力的形式和手段,对战国时代的各诸侯国的文字进行了统一。但即使到今天,在幅员辽阔的中国,来自东西南北的南腔北调异彩纷呈,也让汉语新词因为语音的缘故而产生许多新词,同时,计算机的普及和汉语输入法中的拼音输入,让同音字数量丰富的汉语文字因此而产生许多出乎意料的新词,经过网络传播,日益泛滥。如:“妹纸”“孩纸”“童鞋”“蜀黍”“是滴”“你造吗”“次奥”“筒子”。为什么目前的语音变异会产生一种加速度的现象?在考察语言变异与社会变异的相关性时,社会语言学家罗纳德·沃德华提出“方言的特征很显然是社会群体身份的标志”[2]178。这为我们分析语音变异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角度,生理成熟但心理晚熟甚至拒绝成熟的新一代年轻人崇尚标新立异、苛求自我身份得到社会关注和承认,而潜意识中又存在与传统区别、不屑为伍、甚至决裂的诉求,所以在通过网络交流时,更倾向于采用“错误的”语言变式,如在“孩纸”“妹纸”中刻意用翘舌音“纸zhi”代替平舌音“子zi”,藉此获得社会心理上的身份差异识别和彼此认同。与此同时,通过这种过度使用翘舌音的方式,新词语的使用者们似乎获得社会心理层面的相互抚慰,在新词的语境中,人们称其为“卖萌”。此外,语音层面的变异还包括双字连读加音变,如“你知道吗”变成“你造吗”。或者反其道行之,用平舌音代替翘舌音,如“同志tongzhi)”变成(筒子们tongzi);为了回避禁忌语而将同以汉字的拼音拆分成两个字的读音以求得类似委婉语的表达效果和交际目的,如“操cao”变成“次奥ci-ao ”;以及大量使用同音字、近音字或方言构成新词,如“蜀黍”代替“叔叔”“是滴”代替“是的”,用“伦家”代替“人家”。

(四)模仿缩略

英语中首字母缩略词(acronym)的使用十分普遍,对应地,汉语也存在大量的简称如“台办(台湾事务办公室)”“非典(非典型性肺炎)”等。但近来出现了相当数量的模仿英文首字母缩略词方式的新词,同时又以“四字格”的形式出现,给人感觉其甫一出现,似曾相识,甚至具有汉语成语特有的意趣。比如,“喜大普奔”(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不明觉厉(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十动然拒(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人艰不拆(人生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必拆穿)” 。这些新词首先出现在网络上,在网友之间急速传播,甚至引发竞相使用这些新词造句的热潮。细细品味其中蕴含的意义,能感受到年轻网民对社会的审视和批判,面对冷酷现实无奈的慨叹和挫败感以及由此衍生的自黑自贬心态。

(五)全新创造

在汉语新词中,最具创造性的就是通过前所未有的方式缔造与时代脉搏共同跳动的新词。比如,“屌丝”“被……”“晒……”“不作死就不会死”,等等。其中最典型的当属“屌丝”一词,这个词最早出现在雷霆三巨头吧对李毅吧毅丝的恶搞称谓。在汉语中,“屌(diǎo )”,原意是男性生殖器,后引申成为粗话的一种习惯口头禅,为委婉起见,更常用的是“鸟”。关于“丝”,上文也对其来源和语义变迁做了阐述。现在,在网络中 常用“屌丝”指一个人符合矮、挫、穷、丑、呆、胖这些特征,与“高富帅”相对。在2012年11月3日《人民日报》第五版特刊的“畅怀”栏目中,一篇题为《激发中国前行的最大力量》文章作者陈琨写道,“回望10年历程,中国社会结构变化之深、利益格局调整之大、遭遇的外部环境之复杂,实属罕见。市场经济的冲击余波未了,全球化、民主化、信息化的浪潮又不期叠加。分配焦虑、环境恐慌,拼爹时代、屌丝心态……”这应该是“屌丝”一词最早出现在以严谨著称的官方主流媒体《人民日报》的纪录。像“被……”“晒……”曾经一度风行网络和报刊,其构成的话语如“被自杀”“晒幸福”等用在传统的汉语语法体系中似乎是不合规则的错误搭配,但在新词形式之后所蕴含的深刻语义和寓意却在新的语境中获得普遍认同,也折射了当下世人普遍的社会心理状态。

三、解构主义视角下的汉语新词分析

在着手汉语新词的解构主义视角分析之前,重温语言学中描写语言学和规定语言学的区分或许对厘清我们的思路不无帮助。在18世纪,对所有的欧洲语言的研究都在规定语言学的框架内,语法学家们不遗余力地为正确的语言使用制定语法规则并企图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的用法分歧。于是,某些惯用法被要求记忆和准确运用,另外一些用法被明文禁止使用。这就使得语法成了像黑白对错一样鲜明的东西(In the 18thcentury, all the main European languages were studied prescriptively. The grammarians then tried to lay down rules for the correct use of language and settle the disputes over usage once and for all.),[3]也是传统的规定语言学的主旨。但是,在现代语言学家看来,作为科学的语言学的本质是描写性而非规定性。“认为语言学是描写的科学,指的就是语言学家们试图发现和记录语言社区成员实际遵循的规则而不是另外给他们强加(外加)规则、或规范或正确的标准(To say that linguistics is a descriptive science is to say that the linguist tries to discover and record the rules to which the members of a language community actually conform and does not seek to impose upon them other rules, or norms, of correctness.)。”[4]显然,20世纪之后的语言学界普遍认同语言学的描写性研究方向。面对不断涌现的汉语新词,我们所能接受的无外是记录、观察、接纳,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动态地选择——保留或者淘汰。

不过,即使在描写语言学的原则下对新词汇持接受包容的态度,人们仍然对新词语雨后春笋般涌现的表象感到好奇、不解甚至惶恐:“语言符号所表达的意义忽然不见了,文本的意义也再不可把握和琢磨了”[5]1。追本溯源,我们发现在19世纪末,西方哲学史上颇具争议的哲学家尼采石破天惊地喊出“上帝死了”,革命性地主张“一切价值的重估”,提倡自己创造价值,个人至上,自我实现。[6]尼采复杂的学说的核心是他假查拉图斯特拉之口说出的格言:创造者必先摧毁。正是海德格尔对尼采的“摧毁”的翻版成了德里达把解构撒播到英语世界的基础。[7]

众所周知,与海德格尔一脉相承的德里达直接将矛头指向西方哲学传统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提出反对语音中心主义或逻各斯中心主义的解构主义。“解构”不是颠覆。解构主义是反对任何形式的中心,否认任何名目的优先地位,消解一切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德里达明确提出“中心并不存在,中心也不能以在场者的形式去被思考”“既然中心不隶属于整体,整体就应在别处有它的中心”。[8]对这种解中心(decentrement)观念从哪里来又是怎么产生的思考,德里达认为“无疑地就得引用尼采对形而上学和存在及真理概念的批判”“更激进一点,就得引用海德格尔对形而上学、存有神学、作为在场的存在的规定性的瓦解(destruction)”。[8]通俗地讲,德里达的解构主义认为事物或解构的中心不在它本身,而是在其他的东西或者说“他者(other)”那里。相应地,对于语言的意义,德里达认为,语言符号的意义并不是根植在它自身的内在概念、所指之上,而是根植在于它与其他符号的差异关系,它的意义是由它的“他者”所赋予的。[8]

对汉语新词作更深入的分析之后,我们发现,汉语新词之所以在二十一世纪伊始大量涌现,且呈现加速度的趋势,其中固然有社会经济、语言文化、网络技术的原因,比如在中国目前崭新的社会背景下,改革开放的潮流使得社会经济发展日益迅猛,国家间跨语言、跨文化的交流日益频繁,新生事物层出不穷,外来词语潮水般涌入,催生了大量的新词语;同时,网络的日益普及和网民数量的日益增长使得网络交流日益频繁,基于网络的沟通为新词语的出现提供的肥沃土壤,中国广袤的疆域中极为丰富的地方方言和电脑上多种汉字输入法成了孕育汉语新词的温床。然而,在解构主义的视角下,关于汉语新词语的意义以下两点尤为引人关注。

(一)延异:与传统的决裂

论及词语意义时,现代语言学理论奠基人索绪尔认为词语意义不在该词本身,而在于它与其他词对比之后所产生的差异。在他所著的语言学经典教科书《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是这样阐述的:“在词里,重要的不是声音本身,而是使这个词区别于其他一切词的声音上的差异,因为带有意义的正是这些差异”[9]。就这样,索绪尔通过词与词之间的差异关系是意义产生的根源的论断使自己的理论有别于传统的语言观。但是,德里达显然并有没止步于此,他创造性地提出了“延异(differance)”说。在德里达的眼中,词语意义并不局限在语言自身系统内部,意义不仅包括共时的空间概念上阐述的空间差异关系,构成横向的不断“播撒”的“异”,而且也指代各种符号在历时的时间概念上的差异关系,构成纵向的“延宕”的“衍”的概念。[5]于是,我们可以通俗地理解解构主义关于词语和文本意义的认知,意义是不确定的,是没有终极意义的,是可以进行无限解释的。以“妹纸(妹子)”为例,在汉语方言中“妹子”指的是“女孩”“姑娘”,几年前,年轻人网络突然流行用“妹纸”来替代,用于卖萌的说法,或者亲密的人,比如情侣之间,或者年轻男女孩对“妹子”的称呼,等等。两者之间的发音差异仅仅在于用翘舌音“zhi”代替了平舌音“zi”,在书写上用“纸”取代了“子”。就这样,原有的“妹子”似乎被解构,新词语“妹纸”开始流行,新生代年轻人不愿长大萌态十足的心理赋予了该词特殊的语体色彩和意义。如果再以“延异”的观点分析“妹纸”的词义,还可以理解为“漂亮女孩壁纸”和“美女照片”“女生用纸质卫生巾”,等等。类似这样以音变为手段构成以“延异”方式解析词义的新词层出不穷,如““肿么了”“有木有”“神马”“酱紫”……应该说,新词语的缔造者和使用者们不惜以被视为“错误”的代价与传统决裂,并希望藉此发生蜕变,获得自我的个体标签和存在感。

(二)叛逆:对中心的解构

纵使描写性的语言学大行其道,但词典编撰的节奏和原则注定了词典对新词的甄别和收录远远滞后的现实。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新词,人们发现词典也显得无助于事。以“屌丝”为例,原来难登大雅之堂的禁忌语居然成了日常用语和口头禅,甚至堂而皇之地进入主流媒体。再比如,“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中的“作死”来自吴语,即江浙沪一带的方言,意思是自寻死路,多用于形容不知轻重,不顾危险。作为当下流行的新词语,人们把那些没事找事最后闯祸的行为叫“作死”。但令人不解的是,这种带有训斥、挖苦、讽刺、诅咒等极强情感色彩的词语目前使用的语境竟然是戏谑、玩笑、轻松、幽默甚至是亲切友好的。这无疑颠覆了传统的语义语境观念,每一个体在使用语言(包括新词语)的时候,几乎都认为它表达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义,但是,“随着真实在场与作为想象的再现中的在场之间的差异,整个一个差异的体系就这样通过语言被拖入同一解构(deconstruction)之中:在被再现者和一般再现者之间,所指和能指之间,简单在场和再创造之间,作为想象的表现和作为再现的再现之间;因为再现对再现者有一种作为想象的变现”[10]65。可以说,正是这种解构中的再现赋予了新词语全新的解释空间,也给了使用者无限多元的自由,这也正是从解构的角度看新词语存在的意义及其生命力之所在。

喧嚣之后总伴随着沉静和思考。尽管解构主义的视角给了我们全新的角度思考和分析汉语新词现象,但是,就连德里达自己也认为“解构不是一种伟大的方法论,也不是一种伟大的思想技术”[8]17。不过,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史上前所未有的社会政治经济变革,汹涌的大潮中裹挟的汉语新词必定会以加速度的形式呈现,对此,描写性语言学研究态度无疑是明智可取的,它教会我们借时间的智慧对新词的语义空间展开甄别、辨析、接纳和扬弃。

[参考文献]

[1] 刘吉艳. 汉语新词群研究[M]. 上海:学林出版社,2010.

[2] 罗纳德·沃德华. 社会语言学引论(第五版)[M]. 雷洪波,译.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3] 胡壮麟. 语言学教程(第四版)[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

[4] Lyons, J.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1.

[5] 李龙泉. 借鉴与批判——解构主义翻译观专题研究[M]. 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

[6] 周国平. 尼采:在实际的转折点上[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7] 斯坦利·罗森.启蒙的面具[M].吴松江,陈卫斌,译. 辽宁:辽宁教育出版社, 2003.

[8] 雅克·德里达.书写与差异[M].张宁,译.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

[9]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高名凯,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10] 雅克·德里达.声音与现象[M] .杜小真,译.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责任编校:朱德东)

Descriptive Linguistic Analysis of Meaning of Chinese Neologism in Framework of Deconstruction

CHEN Wei-bin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FuhouUniversity,FujianFuzhou350116,China)

Abstract:The explosion of Chinese neologism dazzles people and poses great challenges for newcomers to Chinese community and dictionary compilers in the latest years. Hence a tentative descriptive study has been carried out in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deconstruction aiming to help people to probe deeper into the meaning of the newly-coined Chinese words for better understanding.

Key words:neologism; meaning; morpheme; descriptive linguistics; deconstructionism

doi:10.3969/j.issn.1672- 0598.2016.04.012

[收稿日期]2016-02-24

[基金项目]福州大学社科科研扶持基金项目(14SKF21)

[作者简介]陈卫斌(1967—),男,福建长汀人;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及应用语言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 0598(2016)04- 0085-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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