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交20年湖北省语言学科发展巡礼

李向农++钱颖

摘要：本文通过历年统计数据对湖北省语言学科的发展状况进行了考察，分别从历年立项、地区分布、研究类型、高校分布、核心主持人等角度对湖北省语言学科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国家语委科研项目中的立项情况进行了分析，并对湖北省语言学科在教育部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中的历届获奖情况进行了考察，最后对湖北语言学科的未来发展提出了展望。

关键词：湖北省；语言学；学科发展；统计分析

本文对于湖北省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国家语委科研项目中“语言学”历年立项情况以及教育部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的历届获奖情况进行数据统计，比较分析，认为根据以上若干核心指标衡量，湖北省语言学研究在全国处于“建成学术支点，走在学科前列”的水平和地位；同时提出对策，为促进湖北省语言学科的更好发展提供参考。

一、国家社科基金语言学项目湖北省立项数据调查

国家社科基金语言学项目湖北省立项数据来源于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数据库，该数据库收录了1992-2014年间语言学学科的资助项目。我们从年代分布、地区比较、研究类型、高校分布、核心主持人等多个方面，考察近20年来湖北省的发展状况。20多年间，湖北省语言学在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重点项目、一般项目、青年项目、西部项目和后期资助项目立项总数量为101项，每年立项数稍有波动，但整体上呈不断增长的态势。重大和重点项目由于要求严，标准高，保持在固定少量的水平。具体而言，第一，全国语言学重大项目立项数为53项，占全国语言学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总数（2322项）的2.28%，湖北省重大项目立项数为3项，占全省语言学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总数（101项）的2.97%，超过国家重大项目立项百分比。第二，全国语言学重点项目立项数为110项，占全国语言学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总数（2322项）的4.74%，湖北省重点项目立项数为5项，占全省语言学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总数的4.95%，高于国家重点项目立项百分比。重大和重点项目分布于现代汉语、应用语言学、中文信息处理、古代汉语、古音韵、古文献等学科领域，说明我省语言学优秀人才突出，且研究领域分布均匀。其中华中师范大学邢福义教授主持重大和重点项目共3项，是我省重点项目最早立项的学者，为湖北省语言学科高水平科研立项起到了很好的引领作用。第三，一般项目的立项总数增幅最为明显，其立项数占我省语言学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总数的60%，这一发展趋势与我国语言学国家社科立项主体为一般项目的总趋势相一致。第四，青年项目占全省语言学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总数的29.7%，高于此类项目23.64%的全国水平，表明国家社科基金对青年学术队伍的重视和培养，也说明我省语言学科青年科研力量正在逐步承担起学科研究的重任。第五，西部项目1项、后期资助项目2项，立项数相对较少，我省应加强对该类项目的重视力度，达到均衡发展。

为了比较湖北省与其他地区学术科研能力和发展状况，我们以省、自治区和直辖市为单位（港澳台除外）对语言学科立项分布做了统计。在分布上，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数与地区经济、科技、文化教育等发展水平密切相关，政治、经济、科技、文化、教育发达的地区立项课题数明显居多。立项数排名前三位的为北京、上海、江苏三个地区。其中北京立项数为204项，占总数的8.79%，上海、江苏两地立项数分别占总数的8.61%和7.49%。湖北省语言学的立项排名为第6位，占总立项数的4.35%，在中部省市中居首位。但从总体上看，与第一梯队的北京、上海和江苏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

我们通过词频统计软件并加以人工干预的方法，对101个项目名称做了主题词词频统计。具体取词标准：第一，统计结果排除同一项目名主题词的重复统计：如果一个主题词在某个题名中出现了两次或两次以上，只统计一次。如“历史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视野中的日语使役性表达”中的“语言学”只统计一次。第二，对于专属语言学领域的名词，视其为一个词汇单位。如“互联网环境下的语言生活方式与建设和谐的网络语言生活研究”中的“语言生活”。第三，排除抽象范畴词语。如“研究”、“调查”、“分析”等。第四，排除与内容无关的连词或介词，如“和”、“对于”等。由于主题词数量大，反映的研究范围十分广泛，限于篇幅，本文仅列出排在前20位的主题词：汉语、现代汉语、英语、句法、语料库、方言、语言、语法、复句、教学、大学生、翻译、演变、自动、文献、语义、比较、历史、历时、词义。“汉语”的相关研究是湖北省语言学科的热点，出现频次是39次。其中“现代汉语”的相关研究词频出现18次。近20年来的立项主要涉及现代汉语词法和句法方面，在句法中，复句的相关理论研究占据很大比重，“复句”的词频出现6次。词法包括：副词的用法问题、意欲形容词的研究、时间方所词语言形式研究以及形容词重叠的问题。相关研究涉及面广，且研究深入，视角独特。通过比较可以看出：我省在对外汉语方面立项较少。“英语”是第二大研究热点，频次是13次，其中英语教学方面的研究占很大比重，而对于英语语言学方面的研究较少。“语料库”、“句法”、“方言”频次均为11。其中语料库研究集中在汉语语料库，也有一部分英语语料库和平行语料库。从内容上看，湖北省的语料库立项多集中于语料库的应用，包括自媒体语言计量研究、特征词统计与分析、关联标记语体差异性研究、汉语的性别语言比较研究、对外汉语教学词汇研究。语料库的建设分别有：网络语言监控语料库建设、法律文本汉英双语平行语料库建设、唐五代佛典音义语料库建设、农科英语语料库的建设。“句法”研究主要集中于研究句法语义的关系。方言研究主要包括三个部分：古代楚方言研究、交汇地带方言研究以及具体区域的方言语法词汇研究。“语言”的频次排列第7，主要涉及语言生活、网络语言、语言能力、语言接触、性别语言、自媒体语言、民族语言和语言形式等，涉及面广。“语法”包括三种类型：汉语/华语语法研究、方言语法研究以及古代文献语法研究。“教学”从语种上看分为对外汉语教学和英语教学，从内容上看分为：翻译教学、远程教学和ESP教学。频次出现4次的分别有“大学生”、“翻译”、“演变”、“自动”、“文献”、“语义”、“比较”、“历史”。其中“大学生”方面的立项主要是大学英语和跨文化能力。“翻译”立项除了“编码复制框架理论视角下翻译对现代汉语的影响”涉及英汉关系，其他均为英文翻译相关研究。“演变”立项主要有方言的演变，词汇的演变以及句法的演变研究。“自动”方面的立项均为复句中自动标识的问题以及词汇的自动划界研究。

近20年间湖北省语言学各高校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立项总数排名前5名的共立项85项，占到了总立项数的84.16%，其中华中师范大学立项数明显高于其他高校，占总立项数的44.55%。呈现出明显的聚集现象。值得注意的是，除地方高校外，军队院校也有立项上的突破。

核心主持人是指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较多，在本学科领域产生较大影响的主持人。根据文献计量学中确定核心作者的普赖斯公式N=0.749*sqrt（η），其中N为立项数，η为所统计年限中主持频次最多的主持人立项课题数，只有那些主持N次以上者，方能称之为核心主持人。在本文所统计的年限内，η=4，代入公式得：N=1.498（项）。由于N要求为整数，本文取N为1，将统计年限内主持1项以上的主持人确定为核心主持人。按照这一标准，湖北省共有86位学者承担了101项国家社科基金，1次立项的学者74人，2次立项的11人，3次立项的0人，4次立项的1人。可以看出，近20年12个核心主持人（占主持人总数的13.95%）共承担湖北省语言学国家社科基金26项（占总课题数的25.74%），人均2.17项，这组数据与普赖斯教授所提出的10%的主持人承担50%左右课题的数据存在一定差距，因此，培养更多学科带头人和科研骨干是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和重点。

二、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湖北省立项数据调查

从立项类别来看，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分为重大课题攻关项目、重点基地项目、省属基地项目、一般项目和后期资助项目。2005年至2014年十年间，湖北省各高校及科研院所语言学科获得重大课题攻关项目2项（华中师范大学和武汉大学各1项）、省属基地项目暂时空缺、重点基地项目20项（华中师范大学语言与语言教育研究中心2004-2013年每年立项2项）。一般项目98项（其中规划基金项目51项、青年基金项目47项）。立项数在2011年达到峰值17项，2011年之前呈逐年增长趋势，之后立项数略有下降，但仍保持在10项以上。

我们通过词频统计软件并加以人工干预的方法，对98个项目的名称做了词频统计。由于主题词数量大，反映的研究范围十分广泛，限于篇幅，文章仅列出排在前20位的主题词：汉语、英语、现代、复句、语料库、认知、语义、比较、句法、方言、话语、历时、演度、翻译、语音、对比、语言、文化、识别、语法。“汉语”仍然是湖北语言学立项的热点主题，出现频次29次，内容包括语言理论研究和应用研究，涵盖汉语历时和共时平面的研究，涉及汉语语音、语法和语用等多个方面。“英语”也是历年立项的热点，词频为13次，排名第2。其中英语语言本体研究的2项，均为英语词汇研究：英语教育类立项8项，包括大学英语教学、英语专业与非英语专业学生英语教育问题的相关考察：学术英语方面立项2项，主要为英语写作研究：涉及中英对比方面的1项，为基于语料库的中外英语科技期刊论文语篇对比研究。通过查询，“现代”词频为8次，与其组配的均为“汉语”，可见“现代汉语”的相关研究在立项中占很大比重，其中涉及现代汉语字词、语义、句法研究。与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的立项重点相同，“复句”研究仍然是湖北省语言学的立项热点，频次是7次。复句的研究角度多样，既有方言和计算机相结合的复句研究，如“汉语方言复句关联标记模式的类型学研究”、“面向中文信息处理的汉语复句研究”。也有各种类型复句的研究，如“面向中文信息处理的汉语复句研究”、“面向中文信息处理的汉语复句研究”、“汉语因果复句多样性与倾向性实证研究”。“语料库”与“认知”频次均为6次，可见新的研究理论和方法已逐渐成为热点。从内容上看，语料库的相关课题集中在语料库的应用和构建方面，语料库的类型多样，有平行语料库、博客语料库、词源语料库、类比语料库等。除“中国经典诗词意境认知诗学研究”外，其他均为认知视角下现代汉语相关方面的研究。“语义”、“比较”、“句法”、“方言”、“话语”频次均为5次。“语义”包括“现代汉语副词语义指向的计算机识别研究”、“汉语词网的语义知识表达策略及其形式化描写技术研究”、“基于语义方法的汉语文本情感自动分析研究”、“逻辑推理与词义匹配相融合的中文网页语义检索技术研究”、“中文科技术语的认知语义研究”。“比较”涉及范围广泛，包括音韵比较、语法比较、修辞学比较、构式比较以及方言比较。“句法”既有历时的句法研究也有共时层面的“韵律与句法的互动研究”、“复句依存句法自动分析方法研究”、“汉语标句词及句法理论问题研究”以及“句子功能范畴在‘谓头敏感位置上的句法实现”。“方言”研究包括“江淮官话与西南官话毗连带方言语法研究”、“汉语方言复句关联标记模式的类型学研究”、“瑶族勉方言湘南土语个案研究”、“鄂西北方言比较研究”以及“豫西方言语法比较研究”。“话语”涉及话语语言学、汉语话语标记、外交话语、性别话语以及元话语对比等多个角度。排名12-20的均为频次是4的主题词。相对于比较传统的语法研究而言，“历时”、“对比”、“识别”等多种语言研究方法开始成为研究热点，而“翻译”、“演变”、“语音”、“文化”等角度也被充分挖掘，成为语言研究的新颖视角。

从一般项目的立项高校分布来看，规划基金项目和青年基金项目立项数排名第一的均为华中师范大学，也呈现出明显的聚集状态。

三、国家语委项目湖北省立项数据调查

从2008年到2014年，湖北省各高校及科研院所在语言学国家语委科研项目中共立项15项。从项目类别来看，重大项目和基地项目方面暂时空缺，重点项目5项、一般项目6项、委托项目4项。从年份上看，立项数大体上呈现逐年增长趋势。从高校分布来看，立项主要集中于华中师范大学和武汉大学。

我们通过词频统计软件并加以人工干预的方法，对15个项目的名称做了词频统计。与国家社科和教育部社科立项热点不同的是，国家语委频次排名最高的是“网络”一词，可见语委项目中有关网络语言的相关研究是湖北省的立项重点。其中主要为网络媒体中语言的使用和监测情况，包括“国内外网络媒体语言使用及相关政策研究”、“大学生网络语言生活方式调查与分析”、“网络词语和网络书面符号发展研究”、“网络语言文明规范引导研究”。同样频次为6的热点主题词“语言”主要涉及到语言文字、语言生活、语言资源、语言文明、语言使用等宏观研究角度。“监测”一词主要涉及语料库监测和语情监测两个方面，如“中国语情监测与研究”、“基于网络媒体监测语料库的社会热点话题机制研究与建设”、“国家语言资源监测语料库建设相关技术研究”等。除此之外，“社会”、“文字”、“教育”等主题和语言研究的结合也是立项的重点，这与国家语委的相关政策一致。例如：“新中国语言文字政策与经济社会发展互动研究”将语言文字的研究放在社会发展的宏观层面考察，“湖北省农村语言文字使用状况研究”以调研的形式考察语言文字使用的实际情况，都是我国语言现实问题的相关考察，具有实际效应。同时，“语料库”、“政策”、“语情”、“资源”等语言研究的新兴热点也成为湖北省语言学立项申请的重点，语料库的研究涉及应用和建设两方面，政策研究中既有我国语言文字政策研究，也有国内外相关政策的对比研究。语情方面包括中国语情的相关监测和有关语料库的建设问题。资源则涉及语言资源的应用和建设方面。

同国家社科基金立项情况类似，华中师范大学获得国家语委项目立项仍居湖北各高校前列，立项数为8项，占总数的53.3%。其次是武汉大学3项，江汉大学、湖北工业大学各1项。湖北省语委办作为非高校单位获得1次立项。

四、部级获奖成果统计

在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语言学”类评奖中，湖北省语言学科共有13项优秀成果获奖，其中一等奖4项、二等奖6项、三等奖3项，且获奖数逐年增幅明显。从成果形式上看，均为著作类。论文类、研究报告类和普及读物类暂时空缺，表明语言学科成果获奖形式较为单一。

通过对湖北省语言学科发展状况的多角度分析，可以看出湖北语言学科总体上呈良好发展态势，但与北、上、广等地区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从省内来看，各高校语言学研究实力存在明显差异，学科发展不均衡。从研究内容来看，现代汉语语法研究实力雄厚，成果显著，具有一批科研骨干精英，语言学分支学科和应用研究虽相对薄弱，但近年来均有所提升。从研究队伍来看，项目核心主持人在国内语言学界都具有较大影响力，且青年学者也已表现出较强的科研潜能，为湖北省语言学科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从研究方法看，本体研究占主导地位，跨学科交叉研究相对较少，因此，湖北省语言学科要实现新的跨越式发展，必须加强与不同学科领域之间的交流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