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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改写理论视角分析《野骡子》的翻译策略

2016-03-21朱未弟

卷宗 2016年1期
关键词:葛浩文

摘 要:二十世纪中期以来,翻译理论的研究开始逐渐将视角从语言学层面转向文化层面。在此期间产生的操控学派,其代表人物安德烈·勒菲弗尔,提出翻译不仅是语言层面上的转换,更是译者对原作进行的文化层面上的改写。本文通过改写理论对美国汉学家葛浩文对莫言的小说《野骡子》翻译的探讨,得出结论:英译本在某种程度上说是译者对源文本的一种改写。在本论文中改写体受到了两个方面的影响:意识形态和诗学。

关键词:操纵理论;葛浩文;野骡子

对翻译作品介绍:莫言,是中国最著名的当代作家之一。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他创作了一系列关于乡土生活的作品并且迅速地获得了国际知名度。《野骡子》就是莫言的一篇中篇小说,它收录于中篇小说集《师傅越来越幽默》中。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同年《纽约客》杂志刊载了由美国汉学家葛浩文翻译的Bull 一文。葛浩文是莫言作品在英语世界的主要译者,由他翻译的莫言的作品在英语世界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他的翻译并非完全忠实于原作。在翻译的过程中,考虑到读者的接受力等因素,葛浩文对原作进行了大量的改写,这些改写即包括了情节的删减和增加,也包括了叙述顺序的改变。本篇论文将利用这一理论来进行分析。

理论基础:本篇论文所采用的理论基础是安德烈·勒菲弗尔所提出的改写理论。安德烈·勒菲弗尔提出的改写理论创新性地对翻译活动中意识形态、诗学与赞助人等因素进行了分析。在他的著作《翻译﹑改写以及对文学名声的控制》中,勒菲弗尔提出了改写这一概念。根据他的理论,文学作品的翻译,改写,文学批评,编订选集等一系列的活动都属于改写,所以,采用他的理论来研究翻译中的改写是合理的。

就他提及的三个方面而言,首先,关于意识形态指的是“社会应该是(被允许是)的形式”,更具体的定义在他的著作中这样写道“意识形态是形式,习俗,信仰的综合,它对人的行为产生影响。”;其次,关于诗学,诗学指的是“文学应该是(被允许是)的形式” ;最后,关于赞助人,赞助人是指“能促进或抑制读,写及文学作品改写的权力拥有者”。比起诗学来,“赞助人关注的常常是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方面的改写:人作为社会动物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环境当中,总是受一定的意识形态的影响。而根据勒菲弗尔的理论,文学作品的改写主要由两个基本因素决定,其中之一就是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可能是源自于译者本身,也可能是源自于赞助人。而意识形态具体是指对人的行为产生影响的信仰,习俗等综合因素。

由于意识形态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文学翻译。在葛浩文的翻译中,许多的例子都说明了意识形态是怎样影响和操控他进行翻译的。在接下来的部分当中,就将进行例证分析。

例1: 村里人有骂他的,有贴小字报攻击他的,也有写人民来信控告他的,但拥护他的人远比反对他的人多。(莫言, 2012:205)

Some villagers spoke out angrily and some attacked him on wall posters, calling him a member of the retaliatory landlord class, which was intent on overthrowing the rule of the village proletariat. But talk like that was out of fashion. Over the village P.A. system, Lao Lan announced, “Dragons beget dragons, phoenixes beget phoenixes, and a mouse is born only to dig holes.” (Goldblatt, 2012:67)

在莫言的原作中的一句话被葛浩文增补了很多原文没有的信息而成为了一段话。加入的内容是阶级斗争色彩非常浓厚的一段话“叫他(老兰)是地主阶级中的报复份子,妄图推翻村民的无产阶级统治”。结合原文与译者的翻译,我们可以看出故事显然发生在文革结束不久的一段时间里。村民们不满老兰往猪肉牛肉里注射福尔马林赚了大钱,于是采取了“小字报”这种阶级斗争的方法发些情绪。在翻译中,葛浩文却增补了“推翻无产阶级统治”,把村民们的言行明显放大了。从某种程度上这是为了迎合西方读者的需求。葛浩文知道西方读者对于这段历史怀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好奇感,于是他夸大了村民的行为,使译文呈现出这样的安排。

诗学方面的改写:根据勒菲弗尔的理论,诗学“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各种文学手法、题材中心思想人物原型和场景,以及象征等;二是文学在整个社会体制中的作用。后一方面在决定选择何种与社会体制相关的文学作品的主题才能使作品引起注意时特别具有影响力。”

例2:我仔细地打量过那两头小猪,它们身上可吃的肉实在是有限,但它们那四只呼呼喀喀的大耳朵还能拌出两盘子好菜…(莫言, 2012:208)

I took a long look at the pigs—it was true that there wasnt much meat on either of them, but those four fleshy ears would have made for good snacking. (Goldblatt, 2012:68)

同样,在此处,“我”为猪耳朵着迷,认为它们的大耳朵能拌出两盘“好菜”,在葛浩文的翻译中变成了“点心”。这也很显然是因为西方人没有食用猪耳朵的习惯,所以为了照顾英语读者的阅读习惯,译者并没有把猪耳朵当成是一种正式的菜来翻译。

结论:本文采用安德烈·勒菲弗尔的改写理论,分析了莫言中篇小说《野骡子》的英译本,得出了《野骡子》在被翻译成为英语的过程中,受到意识形态和诗学的影响。受意识形态影响表现在翻译者极力发掘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对中国思维和言行的改变,强化这些情节,从而迎合西方读者的阅读兴趣。受诗学影响则表现在翻译者把很多带有中国文化特色而英语世界并不强调的事务和词汇弱化或者改变,使其在西方读者看来可以接受。

参考文献

[1]谭载喜.中西现代翻译学概评[J].外国语,1995(3).

[2]季进.我译故我在—葛浩文访谈录[J].当代作家评论,2009(06).

[3]胡安江.中国文学“走出去”之译者模式及翻译策略研究—以美国汉学家葛浩文为例[J].中国翻译,2010(6).

[4]莫言.野骡子[A].师傅越来越幽默[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5]Lefevere, André.Translation, 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M].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14.

[6]Goldblatt, Howard. Bull[J]. The New Yorker, 2012 (11).

作者简介

朱未弟(1991-),男,湖南,硕士,翻译理论及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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