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成都士庶的“游山玩水”
2016-03-20刘术
刘术
(四川文理学院巴文化研究院,四川达州,635000)
宋代成都士庶的“游山玩水”
刘术
(四川文理学院巴文化研究院,四川达州,635000)
宋代成都游乐之风盛行,主要有寺观游、园林游、市井游、岁时节庆游和山水游等。宋代成都士庶热衷于“游山玩水”,游山主要有上巳日游学射山、三月二十一游海云山,还有城内的武担山。游水主要有摩诃池、江渎池、万岁池等池塘和锦江上的小游江和大游江活动。
宋代;成都;士庶;游山玩水
成都自古号为繁庶,游乐之风颇盛,而有宋一代此风更是达到高潮,文人雅士、官僚百姓无不受此风影响,乐于逸乐。宋代成都士庶游乐的方式较多,主要有寺观游、园林游、市井游、岁时节庆游,还有更加盛行的山水游等。
位于成都平原腹地的成都城,地势平坦,周围少山,二江穿城而过,独特的地理环境致使可供游玩的山较少,而可供游玩之水较多。宋代成都士庶最喜欢游玩的山有学射山、海云山和武担山,而可供赏玩之水则主要有摩诃池、浣花溪、锦江、江渎池、万岁池等。
一、宋代成都士庶的游山活动
明人曹学佺在《蜀中名胜记》中记载了成都东南西北四门之胜景,其中山景有东门之胜海云寺,海云寺在海云山,①(明)曹学佺:《蜀中名胜记》卷2,重庆:重庆出版社,1984年版,第23页。北门之胜有武担山和学射山。②(明)曹学佺:《蜀中名胜记》卷3,重庆:重庆出版社,1984年版.第32页。由于成都平原平坦少山,宋代成都士庶在成都近郊的游山活动主要集中在海云山、武担山和学射山,其中又以学射山和海云山最为士庶游乐之爱。
(一)学射山
学射山又名石斛山,又说旧名斛石山。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七十二云:“学射山因蜀汉后主刘禅曾习射于此,故名。此山在县北十五里”。③(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72,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陆游在《三月一日府宴学射山》一诗中,开篇即云:学射山在“北出升仙路少东”。④(宋)陆游著,钱仲联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14页。据今人蠢伊考证,学射山在今驷马桥东北方向。⑤蠢伊:《学射山小考》,《成都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4期,第59页。蜀后主之后,历代多在此山讲武备。《蜀梼杌》载:王衍乾德“二年八月,衍北巡,以宰相王锴判六军诸卫事。旌旗戈甲,百里不绝,判六军诸卫事者,宰相王锴也。衍戎装披金甲,珠帽锦袖,执弓挟矢,百姓望之,谓如灌口神。后妃饯于升仙桥。于时,是从来讲武备于斯矣”。⑥(宋)张唐英:《蜀梼杌》卷上,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9页。文同在《学射山仙祠记》中记载了宋代流传的学射山“故事”:“有张伯子者,尝居此学道,以是日(笔者注:三月上巳)成。得上帝诏,驾赤文於菟,乘云衢,羾天关以去”。①(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4,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664页。山上有观,隋开皇二年所建,原名至真观,隋人辛德源有《至真观记》叙其修建始末。后改名通真观。早在唐代,《神仙感遇传》则有“一岁上已,满川於学射山通真观看蚕市”②(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7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的记载,也即是说,早在唐代学射山通真观前就有热闹的蚕市。唐代节度使章仇兼琼在学射山南筑堤积水重整万岁池,广袤十里,成为游乐之所。因此,早在唐代学射山及周围的万岁池就成为了成都士庶春天游乐的好场所。
到了宋代,成都士庶到学射山游玩主要有三项内容。其一是祀张伯子,拜通真观,祈求宜蚕避灾。“成都燕集用一春为常,三日不修,已云远甚。然各有定处,惟此山(学射山)之会最极盛矣”。③(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4,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664页。山有通真观,祀张伯子,其日(上巳日),两蜀之人咸赴,从道士受秘禄以归。《四川通志》也云:成都宴会惟上巳学射山之集为盛。旧题元人费著的《岁华记丽谱》祥载宋代成都士庶岁时节庆的出游活动,其记到:“三月三日,出北门,宴学射山。既罢后,射弓。盖张伯子以是日即此地上升,巫覡卖符於道,游者佩之,以宜蚕辟灾。轻裾小盖,照烂山阜”。④(明)杨慎:《全蜀艺文志(下)》卷58,北京:线装书局,2003年版,第1710-1711页。《茅亭客话》卷五“鲜于耆宿”条:“学射山,旧名石斛山。昔张百子三月三日得道上升。今山上有至真观即其遗跡也。每岁至是日,倾城士庶,四邑居民咸诣仙观,祈乞田蚕”。⑤(宋)黄休复:《茅亭客话》卷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文同《学射山仙祠记》载:(张柏子升天)“尔后,凡其时,两蜀之人如以戒令约,不赴而有所诛责者,奔走会其上,诣通真观,祷其神,从道士受秘录以归”。⑥(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4,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664页。
其二是燕集骑射。学射山之名来源于刘备诸葛亮为后主在此山筑演武之庭,设立射棚,供其学习骑射之术,自此之后,历代多将此处设为演武之所,因此,此山也就成为了人们骑马射箭、体育竞技的场所。文同《学射山仙祠记》载:“成都燕集,以一春为常。三日不修,已云远甚。然各有定处,惟此山之会最极盛。太守与其属,候城以出,钟鼓旗旆绵二十里,无少缺。都人士女被珠宝,服缯锦,藻缋岩丽,映照原野,浩如翻江,晔如凝霞,上下立列,穷极繁丽。徜徉徙倚,至暮而入。”⑦(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4,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664页。田况在《三月三日登学射山》诗中写到其充当遨头,与民同乐在学射山骑射燕集的场景,“华林程射技”“门外盛车徒,山半列鄽市。彩堋飞鏑远,醉席歌声起”。⑧(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9,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180页。《岁华记丽谱》也写到“三月三日,出北门,宴学射山。既罢后,射弓”。⑨(明)杨慎:《全蜀艺文志(下)》卷58,北京:线装书局,2003年版,第1710-1711页。宋祁《九日宴射》诗云:“佳节凭高驻采旗,亭皋雾罢转晨曦。堋间羽集号猿后,台外尘飞戏马时”。赵抃《次苏寀游学射山》诗:锦川风俗喜时平,上已家家出郡城。射圃人稠喧画鼓,龙湫波净照红旌。范镇《仲逺龙图见邀学射之游》诗:“指麾武弁呈飞骑,次第红妆数胜筹。夹道绮罗瞻望处,管弦旌斾拥遨头”。(自注云:故事:往来皆呈马骑,设射堋。众宾皆射,遣官妓记筹。)⑩(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57页。《茅亭客话》“鲜于耆宿”条载:(三月三日)“时当春煦,花木甚盛,州主与郡寮将妓乐出城至其地(学射山),车马人物闐噎”。(11)(宋)黄休复:《茅亭客话》卷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除了骑马射箭比赛,还有人在学射山围猎,陆游《感旧绝句》诗中,回忆了曾经在学射山看打围的情景,其诗写到:“十月新霜兔正肥,佳人骏马去如飞。纤腰嫋嫋戎衣窄,学射山前看打围”。(12)(宋)陆游著,钱仲联校注:《剑南诗稿校注(二)》卷1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322页。《茅亭客话》“雉龙”条有成都豪族郭嚂于“雍熙中,将鹰犬猎于学射山”(13)(宋)黄休复:《茅亭客话》卷9,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的记载。
其三是登山看景。上巳日登学射山燕集是宋时成都最为盛大的活动,但是在其他时候,也有文人雅士登山看景,此时虽无上巳日热闹,但学射山也另有一番美景。杨甲在《寒食游学射山》一诗中记载了其寒食节登学射山看到潇潇空山的情景。(14)(明)杨慎:《全蜀艺文志(上)》卷8,北京:线装书局,2003年版,第189页。
(二)海云山
《蜀中广记》卷一云:海云山在锦江下流十里,有海云寺、鸿庆院诸胜。①(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成都旧俗,每岁三月二十一日,成都士庶游海云山,拜海云寺。②(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岁华记丽谱》载,此俗源于“开元二十三年,灵智禅师以是日(笔者注:三月二十一日)归寂,邦人敬之,入山游礼,因而成俗”。③(明)杨慎:《全蜀艺文志(下)》卷58,北京:线装书局,2003年版,第1710-1711页。④ (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9,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187页。山上有小池,池中瓦石遍布。吴中复游海雲寺唱和詩王霽序云:“成都风俗,岁以三月二十一日游城东海云寺,摸石於池中以为求子之祥”。④《天中记》对此有更详细的记载,“成都三月有海云山摸石之游,山有小池,游人競來摸瓦石於池中,以为求子之兆,得石者为男,得瓦者为女。太守设宴於春阁以观之”。⑤(明)陈耀文:《天中记》卷4,扬州:广陵书社,2007年版。就是因为此山有预测生男生女的摸石之乐,使得宋代成都士庶在灵智禅师归寂之日纷纷到此游山玩乐。
在宋代成都,张咏政蜀期间采取顺从民俗的做法,成为一代治蜀名臣。宋韩琦在《故枢密直学士礼部尚书赠左仆射张公神道碑铭》:“蜀风尚侈,好遨乐,公从其俗,凡一岁之内,游观之所,与夫饮馔之品,皆着为常法。后人谨而从之则治,违之则人情不安,辄以累罢去”。⑥(宋)张咏:《张乖崖集》(附集)卷1,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152页。在海云摸石的游乐活动上,宋代历代治蜀官吏也充当“遨头”带头游乐。吴中复游海雲寺唱和詩王霽序较为详细的记载了熙宁三年至五年任成都知府的吴中复带领幕僚同游海云山的盛况,其文云“太守出郊,建高旟,鸣笳鼔,作驰骑之戏,大宴宾从,以主民乐,观者夹道百重,飞盖蔽山野,讙讴嬉笑之声,虽田野间如市井,其盛如此”。⑦(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9,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187页。庆历八年至皇祐二年任成都知府的田况在任蜀期间,与民共乐,写下了《成都遨乐诗》二十一首,其间三月《二十一日游海云山》,其诗写到:“春山缥翠一溪清,满路游人语笑声。自愧非才无异绩,止随风俗顺民情”。⑧(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8,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181页。范成大主政蜀地多次登海云山,写下了《三月二十三日海云摸石》《集海云鸿庆院》《再游海云寺作》等诗。嘉佑八年至志平元年任成都知府的韩绛春游海云山,写下了《游鸿庆寺》,鸿庆寺在海云山,同游的吴师孟有和诗。嘉佑三年至四年、治平元年至四年、熙宁五年至七年三次政蜀的赵抃更是多次带领僚属,与民同游海云山,写下了《游海云山》,其诗描写了海云游山盛况,“罗绮一山遍,旌旗十里随。遨棚夹归路,骁骑看星驰”。⑨(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9,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186页。僚属苏寀、邢梦臣、霍交都有和诗。游山的人众多,“陌上人如堵,归鞍莫载驰。”⑩(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9,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186页。
海云山之游,除了三月二十一日的摸石求子之外,还有其冬日的山茶也是一大盛景,范成大主政成都期间(淳熙元年至四年)多次到海云山赏山茶,写下了《十一月十日海云赏山茶》《十二月十八日海云赏山茶》诗。蒲瀛有《次韵袁升之游海云寺鸿庆院山茶之什六首》,其诗盛赞海云山茶开花之艳,“花开似火半烧空”“腊月寒冰火满空”。(11)(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11,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234页。绍圣元年至二年知成都府的王觌望日与僚属诸公在大慈寺聚会,听闻海云山山茶花开正艳,遂与胡宗师、刘(阙名)、徐彦孚、吴师孟同游海云山看山茶花,赋诗唱和,写下了多首《观海云山茶》诗。
(三)武担山
乐史《天平寰宇记》云:“武担山在府(成都府)西北一百二十步,一名武都山”。随着成都城市的发展,到宋时,“武擔山昔在城外而今在城内”。(12)(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关于武担山的来源,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蜀中广记》《天平寰宇记》《方舆胜览》等地理书均对此有所记述。“武都山精化为女子,色美而艳,蜀之所无,有闻於王,开明尚纳以为妃,未几物故,王念之不已,筑墓使髙,以示不忘武都,长人费氏五丁从而媚王,以大力负武都山土增垒之,不日墓与山齐,王名之曰武担山,谓妃死而怀土也”。①(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79,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另一说法稍有差异,“武都山精化為女子,美而艳,蜀王纳为妃,不习水土,欲去,王必留之,作东平之歌以悦之,无几物故,蜀王乃遣五丁于武都山担土为塚,盖地数亩,髙七丈,上有一石,厚五寸,径五尺,莹徹号曰石镜,王见悲悼,遂作臾邪之歌,龙归之曲,今都内及毗桥侧有一折石,长丈许,云是五丁担土担也”。②(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72,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版。《太平寰宇记》云:“武担山俗曰石笋,在郭内州城西门之外大街中。”③
《蜀中广记》引宋人罗泌《路史》曰:“开明妃墓,今武担山也。有二石阙、石镜,武陵王萧纪掘之,得玉石棺中美女,容貌如生,体如水掩之,而寺其上,镜周三丈五尺。”④(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3,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其寺名曰呪土寺,又名石镜寺,寺有东西二台,西台有暑雪轩诸胜。可见六朝之梁萧纪时(552年)武担山开始兴建寺庙。初唐卢照邻也曾经游过该寺,写下《石镜寺》诗:“古墓芙蓉塔,神铭松柏烟。鸾沉仙镜底,花没梵轮前。铢衣千古佛,宝月两重圆。隐隐香台夜,钟声彻九天”。⑤(唐)卢照邻:《卢升之集》卷2,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8页.王勃在晚秋时节游武担山并寺,留下了《晚秋游武担山寺序》,在序中,王勃盛赞武担山之美景,其言曰:“武担灵岳,开明故地,蜀夫人之葬迹,任文公之死所。冈峦隠隠,化为阇崛之峰;松柏苍苍,即入秪园之树。引星垣于杏嶂,下布金沙;栖日观于长崖,傍临石镜。瑶台玉甃,尚控霞宫;宝刹香坛,犹分仙阙。琱栊接映,台疑梦渚之云;璧题相辉,殿写长门之月。美人虹影,下缀虬幡;少女风吟,遥喧凤铎。”⑥(唐)王勃著,何林天校著:《重订新校王子安集》卷6,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98页。唐代苏颋有《武担山寺》诗,描写其游武担山及之上的寺庙的所见所感,其诗云:“武担独苍然,坟山下玉泉。鳖灵时共尽,龙女事同迁。松柏衔哀处,幡花种福田。讵知留镜石,长与法轮圆”。⑦(明)杨慎:《全蜀艺文志》卷14,北京:线装书局,2003年版,第329页。唐代诗人段文昌同友人共游武担山,有诗《题武担山寺西台》,诗云:秋天如镜空,楼阁尽玲珑。水暗馀霞外,山明落照中。鸟行看渐远,松韵听难穷。今日登临意,多欢语笑同。温和、杨汝士、李敬伯、姚康等都有应和之诗。⑧(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5,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78-80页。杜甫也曾经游历过武担山,并且为山上的石镜题诗,其诗云:“蜀王将此镜,送死置空山。冥寞怜香骨,提携近玉颜。众妃无复叹,千骑亦虚还。独有伤心石,埋轮月宇间”。⑨(唐)杜甫著,仇兆鳌详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807页。早在南朝陈代就有释惠标游历武担山,写下了《咏山诗》:“灵山蕴丽名。秀出写蓬瀛。香炉带烟上。紫盖入霞生。雾卷莲峰出。岩开石镜明。定知丘壑里。并伫白云情。”⑩(宋)李昉等:《文苑英华》卷,159,北京:中华书局,1966年,第754页。从众多文人雅士的咏武担山的诗文可以看出,唐代的武担山是成都士庶日常游乐的好去处。
到了宋代,武担山仍为成都名胜,为士庶日常游乐之所。《蜀中名胜记》将其纳入成都北门胜景之首。文人雅士多有登山游历,并多题咏,蒲瀛有《咒土寺西台》《咒土寺东台》诗,均为游武担山的题咏之作。喻汝砺《游西台院暑雪轩观石镜》诗中,武担山上美不胜收,“远翠浮荡瀁,轻鸥下联轩。密竹罥幽径,新蒲澹清涟。初游惬馀怀,既久幽念攒。”(11)(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5,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87页。政和元年至二年知成都府的吴栻也曾带领幕僚一同到武担山的暑雪轩饮茶避暑,写下了《题暑雪轩》诗,同游僚属周焘、田望、孙俟、王灃都有应和之诗,诗中多写其在武担山上避暑饮茶观景的乐事。陆游在成都寓居期间曾多次漫游武担山,在《书怀》诗中,诗人登临武担山上,眼望京师,引出无限感慨。在《武担东台晚望》《春残》《行武担西南村落有感》等诗中,诗人在春意盎然之际,漫游于武担山及周围,眼见“苜蓿苗侵官道合,芜菁花入麦畦稀”“一径松楠遥见寺,数家鸡犬自成村”。(12)(宋)陆游著,钱仲联校注:《剑南诗稿校注(二)》卷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9页。
宋人孙应时在丘崇于绍熙三年至五年任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期间充丘崇幕僚,闲暇时也多次登上武担山观景、逛寺,在《烛湖集》中留下了多首游历武担山的诗,在题为《武担山》的诗中,诗人描写武担山上所看之景是“风烟带城郭,禾黍半江村”,在和友人师文在秋日同游武担山西台,写下了应和之诗《武担西台和师文作》,诗人们同坐西台望远离思,西台外所见是“十亩有余竹,一窗无数山”。另诗人还写有《武担山感事》诗多首,在这些诗中,诗人既有写到在武担山上游历的所见,“鸥鹭白蘋渚,牛羊黄叶村”,同时更多的写到由登临所见所引发的离愁别绪。①(宋)孙应时:《烛湖集》卷17,北京:商务印书馆,1975年版。在宋京的《武担》诗中,诗人在回顾了武担山的来源历史之后,极写当时武担山的风光,“如今佛阁倚空翠,老木盘欎摩苍天。晴云入穴西山出,卷簾坐见风光滴。”②(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57页。
二、宋代成都士庶的“玩水”活动
自古成都两江穿城而过,《史记·河渠书》中就有“(李冰)穿二江成都之中。此渠皆可行舟,有余则用溉浸,百姓享其利。”③(汉)司马迁:《史记》卷29,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1407页。同时开凿的池沼甚多,因此,自古成都“玩水”活动就很多。到了宋代,成都士庶“玩水”的去处主要有摩诃池、万岁池、浣花溪、江渎池、锦江等。
(一)摩诃池
《方舆胜览》云:“隋蜀王秀取土筑广子城,因为池。有胡僧見之曰:‘摩诃宫毗罗’。盖梵语呼摩诃为大宫,毗罗为龙,谓此池广大有龙耳”。④(宋)祝穆:《方舆胜览》,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899页。又云:“汙池一名摩诃池,昔萧摩诃所置,在锦城西”。⑤(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72,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版。
唐代摩诃池即为成都游乐胜地,人们在摩诃池上泛舟,饮宴。杜甫在晚秋某日陪同严武泛舟摩诃池上,写下了《晚秋陪严郑公摩诃池泛舟得溪字》诗,在杜甫的眼中,摩诃池边杂树交错,鸳鸯、白鹭在池边筑巢栖息。唐人畅甫也曾在摩诃池上泛舟宴饮,有诗《偶宴西蜀摩诃池》,其诗描写摩诃池的美景:“珍木郁清池,风荷左右披”。⑥(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53页。薛涛也与友人同泛摩诃池上,有《摩诃池怀萧中丞》诗。晚唐西川节度使兼诗人高骈在春色正浓之际,乘坐画舫沉醉于摩诃池的春光之中,有诗《残春遣兴》。
王建武成元年,改摩诃池为龙跃池。⑦(宋)张唐英:《蜀梼杌》卷1,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页。王衍乾德元年兴宣华苑,将摩诃池纳入宣华苑之中,改名为宣华池。这时的摩诃池成为了皇家园林之中的美景之一,一改隋唐时代摩诃池为成都士庶的公共游乐场所为皇家独享。王衍日日夜游于宣华池之上,《宣华苑宫词》则是其夜游池上赏月饮酒留下的作品。后蜀孟昶每于夏天便与妃子花蕊夫人避暑摩诃池上,还写下了《避暑摩诃池玉楼春》词。
及至宋世,盛极一时的皇家池沼摩诃池也随着前后蜀政权的瓦解而重新进入寻常百姓家,再次成为百姓的公共区域,但是水域已经大为缩小,景致也大不如前。陆游《摩诃池》诗自注云:“摩诃池入王蜀宫中,旧时泛舟入此池,曲折十余里,至宋世,蜀宫后门已为平陆,然犹呼为水门也”。⑧(宋)陆游著,钱仲联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3,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230页。后此池填為蜀藩正殿,西南尚有一曲,水光漣漪,隔岸林木蓊翳,遊者寄古思焉。⑨(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3,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宋祁《过摩诃池》二首,则描写了摩诃池在宋代的残景,“十顷隋家旧凿池,池平树尽但回堤。”“池边不见帛阑船,麦垅连云树绕天”。⑩(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54页。摩诃池虽无过去的繁盛,但是宋人也多有游览。陆游多次到摩诃池漫游,有《摩诃池》和《夏日过摩诃池》诗,在诗人的眼中,此时的摩诃池仍有无尽的美景,“摩诃古池苑,一过一消魂。春水生新涨,烟芜没旧痕”①(宋)陆游著,钱仲联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3,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230页。。“淙潺野水鸣空苑,寂历斜阳下废城。”②(宋)陆游著,钱仲联校注:《剑南诗稿校注》卷6,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398页。有《水龙吟(春日游摩诃池)》,其词云:“摩诃池上追游路,红绿参差春晚。韶光妍媚,海棠如醉,桃花欲暖。挑菜初闲,禁烟将近,一城丝管。看金鞍争道,香车飞盖,争先占、新亭馆。惆怅年华暗换。黯销魂、雨收云散。镜奁掩月,钗梁拆凤,秦筝斜雁。身在天涯,乱山孤垒,危楼飞观。叹春来只有,杨花和恨,向东风满。”
(二)万岁池
秦惠王二十七年张儀筑成都城,“其筑城取土去城十里,因以养鱼,今万岁池是也。”③(晋)常璩著,任乃强校注:《华阳国志校补图注》卷3,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128页。由此可见,万岁池乃张儀筑城取土留下的大坑,灌水成池。“万岁池在府北八里,昔张儀筑都城于此取土,因成池,后人呼为万岁池。”④(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72,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版。唐天宝中,长史章仇兼琼筑堤积水溉田。到了宋代,万岁池仍然“广袤十里,溉三乡田”,由于“岁久淤澱”,绍兴二十八年至三十二年知成都府的王刚中“集三乡夫共疏之,累土为防,上植榆柳,表以石柱”,⑤(元)脱脱等:《宋史》卷386,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成为了游乐之地。
《蜀中广记》载:唐开元中,成都万岁池傍有僧诵《法华经》,每夜见一老叟来听,僧怪,问之。曰:“我池中龙也。”僧曰:“今方旱何不降雨?”叟曰:“凡雨须天符,不尔,天诛之,今当为师降雨,师其葬我。”是夕大雨,质明池边见一大蛇斩为两段,僧取焚之,为立塔,呼为龙壇焉。⑥(明)曹学佺:《蜀中广记》卷8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万岁池在之前仅是成都北边的一个可以养鱼、灌溉的大池塘,但这则神奇的故事及所立之龙壇为万岁池增添了宗教的神秘气息。万岁池也变成了成都一个自然与文化兼具的玩水好去处。
唐代,万岁池又称北池,是成都士庶的游乐胜地。杜甫和严武一起在晚秋之际到北池泛舟、宴饮。写下了《陪郑公晚秋北池临眺》诗,诗中描写了北池的残秋之景,“北池云水阔,华馆辟秋风。独鹤元依渚,衰荷且映空。采菱寒刺上,蹋藕野泥中”。⑦(唐)杜甫著,仇兆鳌详注:《杜诗详注》,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177页。司空曙于唐德宗贞元年间在韦皋幕下任职,在此期间,多次陪宴于北池,留下了《晦日益州北池陪宴》诗。在诗中,诗人描写了当时北池游乐的盛况,“野间歌管思,水靜绮罗香。游骑縈林远,飞挠截岸长”。⑧(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53页。北池周围歌管丝竹之声,穿绮披罗的游人在水上、在岸边漫游。林间人们骑马纵游,水上飞挠表演正酣。唐代成都北池在上巳日除了进行泛舟宴饮之外,在水面上还可以看到盛大的水嬉表演,成都士庶在此日倾城出游,到学射山及其旁边的万岁池游玩,在万岁池观看水嬉之戏。唐人符载有《上已日陪刘尚书宴集北池序》记述了上巳日在成都北池所见游乐的情形,其水嬉尤为壮观,“观夫水嬉之伦,储精蓄锐,天高日晏,思奋余勇,实有赤县,两为朋曹,献奇较艺,钩索胜负,于是划万人之浩,豁一路之清。南北稳彻,中无飞鸟。爰挂锦彩,从风为标,烂然长虹,横拖空碧。乃计才力,量远迩,一号令,雷鼓而飞。千桡动,万夫呼,闪电流于目眦,羽翼生于肘下。观者山立,阴助斗志,肺肠为之沸渭,草树为之偃悴。揭竿取胜,扬旌而旋。”⑨(清)董诰等:《全唐文》,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7066页。岑参在《晦日陪侍御泛北池》诗中记述了春日陪侍御游北池,诗的末尾写到“日暮舟中散,都人夹道看”。⑩(唐)岑参,高适:《岑参高适诗全集》卷2,海口:海南出版社,1992年版,第20页。这种场景在宋代的成都遨头出游时经常见到。
到了宋代,成都士庶游万岁池之风仍然不减。但是,宋代游万岁池主要集中在每年的上巳日前后。《岁华纪丽谱》载“三月三日,出北门,宴学射山。既罢后射弓,盖张伯子以是日即此地上升。巫觋卖符于道,游者佩之,以宜蚕避灾。轻裾小盖,照烂山阜。晚宴于万岁池亭,泛舟池中”。(11)(明)杨慎:《全蜀艺文志》卷58,北京:线装书局,2003年版,第1710-1711页。《茅亭客话》载,上巳日“州主与郡寮將妓乐出城,至其地,车马人物闐噎。有耆宿鲜于熙者,与朋友数人於万岁池纵饮。”①(宋)黄休复:《茅亭客话》卷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三月三日,主政成都的官员充当遨头,带领僚属嬉游于万岁池,同往的还有乐妓歌吹,乘车骑马,好不热闹。成都百姓着丽服,泛舟万岁池中,宴饮于万岁池亭。范成大淳熙元年至四年知成都府,在此期间,多次充当遨头在上巳日前后游万岁池,留下了《上巳前一日学射山万岁池故事》《上巳日萬嵗池坐上呈提刑程詠之》等诗歌,此时的万岁池游人众多,“游骑不知都几许?长堤十里转轻雷”。②(宋)范成大:《范石湖集》卷1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234页。在诗人眼中,万岁池风景甚美,“绿岸飜鸥如北渚,红尘躍马似西池”,甚至和长安曲江水景相比,也毫不逊色。③(宋)范成大:《范石湖集》卷17,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234页。
(三)江渎池
《蜀中名胜记》将江渎池列为成都南门之胜景。④(明)曹学佺:《蜀中名胜记》卷1,重庆:重庆出版社,1984年版,第5页。“江渎祠在成都县南四里。《郊祀志》载,秦并天下,立江水祠於蜀,至今岁祀焉。太祖平蜀依唐志立夏日祭江渎祠於成都”。⑤(宋)祝穆:《方舆胜览》,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四川通志》卷二十三记载:江渎池在城南江渎庙前,广二十五亩。江渎庙又名江渎祠。江渎池旁除了有江渎祠外,还有二亭。陆游《成都府江渎庙碑》云:“成都自唐有江渎庙,其南临江。唐末,节度使高骈大城成都,庙与江始隔”。⑥(宋)陆游著,钱仲联校注:《渭南文集校注》卷16,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400页。宋人冯浩《江渎庙醮设厅记》:“庙前临清池,有岛屿、竹树之胜,红蕖夏发,水碧四照,为一州之观”。⑦(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2,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626页。江渎池成为宋代成都士庶游乐胜地。
田况庆历八年至皇佑二年知益州,“每与民共乐,则作一诗以纪其事”,成《成都遨乐诗》二十一首,其中有《伏日会江渎池》。伏日会江渎池避暑源于庆历四年至七年知益州的文彦博,《岁华纪丽谱》对此记载到:“六月初伏日,会监司;中伏日,会职官以上;末伏日,会府县官,皆就江渎庙设厅。初文潞公建设厅,以伏日为会避暑,自是以为常。早宴罢,泛舟池中。复出就厅晚宴,观者临池张饮,尽日为乐”。⑧(明)杨慎:《全蜀艺文志》卷58,北京:线装书局,2003年版,第1710-1711页。赵抃守蜀时,朝廷公使钱大减,故将每年的江渎池三伏会改为初伏会,后因之。
江渎池对于宋代成都士庶来说主要是一个夏日的避暑游乐之胜地。田况作为遨头避暑江渎池,在他的笔下,夏日的江渎池是“沈沈隆厦压平岸,好树荫亚芙蕖香”。诗人与宾朋泛舟池上,纵情饮酒消暑,周围是“丝竹聒耳非自乐,肆望观者台堵墙”。⑨(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9,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182页。丝竹之音相随,同游的成都百姓在舟上、在岸边嬉游纵观。
陆游在蜀地期间多次泛游江渎池,留下了《江渎池醉归马上作》《江渎池纳凉》《月夜江渎池纳涼》等诗。
宋祁知益州仅一年零八个月,留下了至少六首描写其游江渎池的诗歌,分别是《避暑江渎池》、《集江渎池亭》二首、《江渎池亭》、《夏日江渎亭小饮》、《十日宴江渎亭》,可见其对江渎池游乐的喜爱。在宋祁的眼中,江渎池是“林烟昬午日,楼影壓池天。篠密工迷径,荷欹巧避船”,⑩(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7,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122页。“烟稠芰荷叶,霞热荔支房”,(11)(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3,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55页。“戏鰋冲馀藻,游龟避折莲”。(12)(宋)袁说友:《成都文类》卷7,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123页。在此,诗人暂时忘掉恼人公务,醉心于江渎游乐之中。
熙宁三年至五年知成都府的吴中复也喜游乐,在成都期间夏日也和僚属一起到江渎池避暑,作有《江渎泛舟》一诗,同游的张唐民、雍方知、韩宗道、谢景初均有应和之诗。
(四)游锦江
宋代成都最为盛大的玩水活动莫过于游江了,成都游江分为二月二日的小游江和四月十九日的浣花大游江。
宋代成都小游江始于张咏知成都府时。张咏,太宗淳化五年(994年)九月首任益州,咸平元年(998年),张咏离蜀。咸平六年(1003年)四月第二次守蜀,景德三年(1006年)春诏回京。小游江具体兴起于张咏治蜀的哪一年还无法确知。张咏之所以开发出二月二日的游江活动在于蜀民之前都在此日在城市四郊踏青游赏,由于当时四川地区有王小波、李顺之乱,故主政官员害怕民众郊外集聚生事,故派兵监视。张咏治蜀则改变方略,一改监视堵塞之法,进而顺从蜀地民俗,通过开发二月二日的游江活动来取代百姓散在郊外四野无法管控的踏青活动,这即是二月二日浣花小游江活动产生的最初原因。小游江是从万里桥至浣花溪宝历寺,太守与郡僚属官分别乘坐以锦绣器皿装饰起来的彩舫十多条,同时还有专门的水上歌舞表演的船只数条,在游江船只队伍的最前面是歌吹船,引导众船前行,吸引岸上之人观看。水上如此精彩热闹的表演盛况自然吸引了以前于二月二日到四郊踏青之百姓,纷纷跑到万里桥到浣花溪宝历寺这一段河流的两岸观看江里的水上表演,游江船只抵达宝历寺,太守在宝历寺举行宴饮活动。为了增加小游江游乐活动的丰富性,吸引更多的百姓参与,乖崖公又在此日于宝历寺前创立蚕市,吸引百姓在此买卖货物,嬉戏游乐畅饮于市场之中,直到傍晚才往回走,好一副热闹的情景。①刘术:《两宋时期成都的游江娱乐活动》,《四川旅游学院学报》2016年第2期,第32-33页。
四月十九日浣花游江自唐代即有之,宋代成都地方官府亦从民乐。四月十九日,官府组织军士水嬉竞渡,盛况空前,各船彩旗招展、笙歌杂沓,两岸观者如云,热闹非凡,至日晚方歇,谓为大游江。大游江当天的活动是从成都城的笮桥门开始的。出笮桥门陆行“十里”至浣花溪畔梵安寺冀国夫人祠祭拜,接着游杜甫草堂,然后在梵安寺设厅宴饮,吕大防在五代韦庄所建草堂的基础上重建草堂于梵安寺侧,草堂内建沧浪亭,从此遨头浣花游江宴饮之地由梵安寺设厅改为杜子美沧浪亭。宴饮结束,太守与其僚属,能具彩舟之百姓,乘坐彩舫,歌吹相随,妓乐数船相伴,一路表演,从浣花溪登船顺流而下,直到百花潭,也即笮桥门外不远处锦江上。宋代成都浣花大游江活动主要有以下内容:祭拜冀国夫人和杜甫;遨头同游;彩舫游江;岸边观舟等。②关于宋代成都大小游江更详细的情况,参看笔者拙文《两宋时期成都的游江娱乐活动》,《四川旅游学院学报》2016年第2期,第32-35页。
除了二月二日和四月十九日的游江活动外,宋代成都士庶在其它时间也会泛舟浣花溪和锦江之上,兹不赘述。
宋代成都士庶的“游山玩水”式的游乐活动甚是丰富,达到成都历史上的游乐高峰。南宋末期,随着元军踏入巴蜀大地,成都繁荣的游乐之风也逐渐衰落,直至清末再也没有达到宋代的水平了。
(责任编辑:吴启琳)
The Sightseeing Tour of Multitude of Chengdu In Song Dynasty
Liu Shu
(Ba Culture institute of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Dazhou Sichuan,635000)
:The custom of touring of Chengdu was very famous in Song Dynasty,mainly includes touring temple、gardens、marketplace、festival and touring hills and rivers and so on.The multitude of Chengdu In Song Dynasty was very interested in sightseeing tour,touring hills mainly includes touring xuesheshan in shangsi festival、touring haiyunshan on March 21st、and wudanshan in the town.Touring rivers mainly includes mokechi、jiangduchi、wansuichi and so on.
Song Dynasty;Chengdu;Multitude;Sightseeing tour
K901.6
A
1008-7354(2016)03-0095-08
刘术(1981-),男,汉族,四川宣汉人,四川文理学院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为唐宋时期巴蜀地方文化。
本文系2015年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先唐巴文化文献集成与研究”(项目批准编号:15BZW057)及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地方文化资源保护与开发重点研究基地开放课题资助项目(课题编号:16DFWH023)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