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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说友《成都文类》研究综述

2015-08-15○胡

现代语文 2015年25期
关键词:文类蜀中司马相如

○胡 钰

袁说友《成都文类》研究综述

○胡钰

《成都文类》是南宋袁说友任四川安抚制度使时组织编辑的一部有关成都地区诗文分类的总集。因版本流传中的散佚,该书呈现出丰富的史料价值和文化价值,历来备受关注。本文梳理了各种相关研究资料,试图对《成都文类》的研究现状作一综述,以期在总结中理清脉络,进而寻求新的学术研究空间。

袁说友 《成都文类》 诗文 综述

《成都文类》所录诗文对汉至南宋淳熙间成都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方面作了较为完整的记载,历来备受关注。但因版本流传散佚,关于《成都文类》的研究,起步较迟,检索各种相关文献资料,涉及《成都文类》的研究论文仅18篇,无专著。本文认真梳理了相关研究成果,试图对《成都文类》的研究作简单梳理。

一、《成都文类》误收、漏收诗文情况的研究

关于《成都文类》误收、漏收诗文情况的研究是现今学界对其研究的重点,共计5篇,简述如下:

对《成都文类》漏收情况进行研究的,主要是魏红翎《魏晋南北朝巴蜀文学研究》一文。文中对巴蜀文学的概念进行了重新界定,通过梳理《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对《成都文类》《全蜀艺文志》中收录的魏晋南北朝巴蜀文学的作品进行了纠偏和补遗,并且分别对其进行了阐释。这一研究成果给学界研究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巴蜀文学提供了文献支撑,极具文献价值。

《成都文类》误收情况的研究,主要有房锐《雍陶寓居云南说辨析》;赵晓兰《<成都文类>花蕊夫人<宫词>考辨》;赵晓兰、佟博《<成都文类>所载庾阐<为郗鉴作檄李势文>考辨》;魏红翎《<成都文类><全蜀艺文志>误收之魏晋南北朝作品考辨》。其中房锐通过将王安石编《唐百家诗选·卷一七》所录雍陶诗与《成都文类》卷十四收录的雍陶诗进行比较,认为王安石编《唐百家诗选》较晚出的《成都文类》完备,从而指出《成都文类》此处所载有所挂漏。[1]赵文认为《成都文类》所录《宫词》题记似杂取各家之说而成,且辨花蕊夫人为徐匡璋女、后蜀孟昶妃。[2]另外赵晓兰、佟博在还认为《成都文类》卷四七《为郗鉴作檄李势文》之篇题有误,“为郗鉴作”当作“为庾翼(稚恭)作”,原题或因编纂者连文而致误。[3]

《四库全书总目》评价《成都文类》云:“所载不免挂漏,然创始者难工。”[4]以上四篇均对《成都文类》所录诗文内容及作者进行了辨析,指出《成都文类》误收的情况,并作了相应的辨证,对学界更为清晰地认识《成都文类》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二、《成都文类》组织编辑者袁说友的研究

对袁说友的研究,为我们进一步认识《成都文类》所录诗文内容具有很大的帮助。此类论文主要有罗超华《论袁说友在蜀中的诗歌创作》、李小丽《袁说友易学思想初探》。其中罗超华认为袁说友的蜀中诗歌真实地记录了其在蜀地的生活状况,其诗歌语言朴实直白,刻画意象丰富。[5]对袁说友蜀中诗歌的研究,如其唱和、悯农诸诗,对于我们进一步了解袁说友在蜀中的生活及思想状况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李小丽则指出袁说友以《周易》为本,思考现实的问题和南宋王朝的命运,重视总结历代王朝兴亡成败的规律,以利当世。[6]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袁说友始终秉持着为政治服务的变易思想,该文研究成果为我们研究袁说友组织编辑《成都文类》的缘由及选文标准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资料。

三、《成都文类》中杜诗及杜甫草堂的研究

杜甫漂泊蜀中近十年,其此阶段创作作品占现存杜诗的一半以上,而《成都文类》中收录杜诗近200首。对《成都文类》中的杜诗及草堂研究,主要有赵晓兰、佟博《<全蜀艺文志><成都文类>中的杜诗》,赵晓兰《子美集开诗世界——试论<成都文类>中杜甫草堂诗的词体特质》,赵晓兰、佟博《<成都文类>中的杜甫草堂》。

赵晓兰、佟博二人指出,《全蜀艺文志》与现存吴枚庵藏明刻本《成都文类》中选录的杜诗有异文出现,究其因乃《全蜀艺文志》曾从《九家集注杜诗》等书搜采,加之其使用的《成都文类》版本与吴枚庵藏本不同。[7]另外,赵认为《成都文类》收录的杜甫草堂诗多为实写,且具词体特质,给后世词坛及南宋咏物词以深刻影响。[8]此外,赵、佟二人在《<成都文类>中的杜甫草堂》一文中认为《成都文类》中杜甫的草堂诗是杜甫草堂的营建史,也是杜甫客居草堂的生活实录。[9]以上三篇论文,给学界研究杜甫在成都居留期间的生活、思想等方面提供了的宝贵的资料和更为广阔的空间。

四、《成都文类》中收录有关司马相如诗文的研究

关于《成都文类》中司马相如的研究,仅赵晓兰《<成都文类>中的司马相如》一文。赵晓兰指出,《成都文类》收录与司马相如有关诗文约三十篇,其中包括司马相如著作、汉宋间历代评议司马相如或凭吊其传说的遗迹之作、历代提及的司马相如之作三部分。另外赵晓兰认为司马相如建节往使、略定西夷,对中华文明作出了历史性贡献。[10]上述所论较为完整、清晰地展示了汉至宋淳熙年间文人们对司马相如的认识及其对西南地区的历史性贡献。

司马相如作为蜀中第一位大才子,对众多蜀人及入蜀文人有着极大的影响。《成都文类》中所录关于司马相如的诗文高达四十首,内容十分丰富。而上述所论及汉宋间历代文人对司马相如的评价部分,似乎只是例举了《成都文类》中的部分诗文,对其进行了罗列总结,并未对其内容进行深入分析。如关于司马相如于驷马桥入朝之事,在《成都文类》中便有范镇《升迁》、京镗《驷马桥记》、宋祁《司马相如琴台》、京镗《水调歌头并序》诸篇诗文提及。关于司马相如于驷马桥入朝之事,《史记》卷一百一十七载:“上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得意曰:‘臣邑人司马相如自言为此赋。’上惊,乃召问相如。”[11]又《华阳国志》卷二载:“司马相如初入长安,题市门曰:‘不乘赤车驷马,不过汝下’也。”[12]笔者认为,题柱驷马桥之事,广被文人们所提及,应当值得我们重视。

五、《成都文类》对后世影响的研究

《成都文类》的出现,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永瑢《四库全书总目》卷二十《东塘集提要》云:“深有表彰文献之功”[4]。关于《成都文类》对后世影响的研究有以下成果:

第一,利用《成都文类》所载诗文考察某地理位置。如易立在《衡山镇、均窑镇与琉璃厂窑》一文,以《成都文类》所载田楙《丞相张公祠堂铭》、何麒《外大父丞相初登科为雒县主簿经摄垍窑镇税官》二文为引线,通过考查华阳县的辖境、中晚唐以后成都经济重心的东移、琉璃厂大量窑厂、窑迹的遗存以及当地土层结构,认为衡山镇、均窑镇的地理位置,乃成都市东南部府河东岸的琉璃厂可能性为大。[13]第二,利用《成都文类》所录诗文辑佚。如吴宗海《<成都文类>中的<全宋诗>佚诗》一文辑佚田望《暑雪轩》《和合江亭》、房伟《访古》、杨甲《合江泛舟》等诗[14]。对学界进一步研究《全宋诗》有指导意义。第三,对《成都文类》的总体评价。如毕庶春《广蒐博采 精校存真——读赵晓兰教授的<成都文类>整理本》从赵晓兰教授整理的《成都文类》的《序言》《后记》《附记》指出了该书保存了古本风貌,具有巨大的文献价值、学术价值。[15]吴洪泽《<宋代蜀文辑存>的编纂得失与整理价值》一文在评价《成都文类》时引傅增湘先生语“蜀文总集,今所传者莫先于扈仲荣等所编之《成都文类》,其书最称罕秘。”[16]

上述所论清晰地展现了《成都文类》对后世的影响,或用其所录诗文确定具体的地理位置,或以其所录诗文订补后世文集、诗集,如《全宋诗》的订补。然以上相关研究均存在些许的不足,并未广泛地研究《成都文类》对后世诗集、文集的编辑的影响。另外,后世各种诗集文集单行本中未见诗文,仅见于《成都文类》的研究似乎也被学界所忽视。此外,王文才《成都城坊考》(下)、詹子林《宋朝成都文化地理专题研究》二文对《成都文类》所录田况《成都邀乐》等诗涉成都地区游宴情况及风俗进行了探讨。

总之,学界对袁说友《成都文类》的研究取得了较大的进展,这不仅体现在对《成都文类》漏收、误收情况的研究;同时还体现在对其编辑者袁说友及其对后世的影响的研究等方面,这与不同时代人们的审美思想、伦理观念、价值判断等多种因素有关。对于《成都文类》的研究,大致就是这样的情况,虽然有不足之处,但是为我们进一步研究《成都文类》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对《成都文类》的研究,或因版本流传、散佚,学界起步较晚,但是对该书的研究是我们研究巴蜀文学与文化不容忽视的课题,如《成都文类》所录诗文中有关蜀中教育的诗文,可以为我们清晰地展示汉至南宋淳熙年间蜀中文化的发展脉络。又如《成都文类》共五十卷,其中所录“记”便高达22卷,带给我们很多的思考。再如《成都文类》涉及蜀中山川、风土、人情的诗文,可补史之缺对我们了解汉至南宋淳熙年间蜀中民俗民情,有着不可估量的重要作用。此外,《成都文类》中所录涉及成都历代沿革的诗文同样值得我们重视。

注释:

[1]房锐:《雍陶寓居云南说辨析》,社会科学家,2005年,第4期。

[2]赵晓兰:《<成都文类>花蕊夫人<宫词>考辨》,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6期。

[3]赵晓兰,佟博:《<成都文类>所载庾阐<为郗鉴作檄李势文>考辨》,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2期。

[4]永瑢:《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五十九),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374页。

[5]罗超华:《论袁说友在蜀中的诗歌创作》,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13年,第7期。

[6]李小丽:《袁说友易学思想初探》,黑龙江史志,2010年,第13期。

[7]赵晓兰,佟博:《<全蜀艺文志>与<成都文类>中的杜诗》,杜甫研究学刊,2012年,第2期。

[8]赵晓兰:《子美集开诗世界——试论<成都文类>中杜甫草堂诗的词体特质》,杜甫研究学刊,2006年,第1期。

[9]赵晓兰,佟博:《<成都文类>中的杜甫草堂》,杜甫研究学刊,2001年,第3期。

[10]赵晓兰:《<成都文类>中的司马相如》,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5期。

[11]司马迁:《史记》(卷一百一十七),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3002页。

[12]常璩著,任乃强校注:《华阳国志校补图注》(卷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152页。

[13]易立:《衡山镇、均窑镇与琉璃厂窑》,边疆考古研究,2013年,第00期。

[14]吴宗海:《<成都文类>中的<全宋诗>佚诗》,中国典籍与文化,2007年,第1期。

[15]毕庶春:《广蒐博采 精校存真——读赵晓兰教授的<成都文类>整理本》,辽东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

[16]吴洪泽:《<宋代蜀文辑存>的编纂得失与整理价值》,宋代文化研究,2013年,第00期。

(胡钰 四川成都 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 610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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