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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中国电视文化身份建构的“他者”逻辑与路径选择

2016-03-19

关东学刊 2016年3期
关键词:关东他者身份

刘 婷

新世纪中国电视文化身份建构的“他者”逻辑与路径选择

刘 婷

文化身份研究中的“他者”逻辑,对认知和建构中国电视的文化身份具有重要的启发和借鉴意义。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代社会的映射和全球化时代西方电视文化的浸入,都可以看作是中国电视文化身份建构的“他者”因素。在文化的流动和参照中,中国电视会逐渐完成自我文化定位和身份认知。另外,“他异性”原则、他者想象和文本叙述则是阐释“他者”的主要途径。

他者;文化身份;建构;参照

中国电视业进入新世纪以来发生了急速变化,电视文化精神下移,精英立场逐渐被草根性、平民化取代,“众神狂欢”的娱乐精神被误读。伴随而生的是不断变换的节目形态和文化定位,从而丧失了稳定、深刻的意义所指。电视文化的根基无处追寻,电视文化审美价值变得模糊。在收视率至上的消费文化围困下,中国电视亟待树立起自身的文化精神。文化身份便是在“众声喧哗”的电视文化表象中提炼出真正属于中国电视的文化核心精神与价值,以探索我国电视文化新世纪转向的规律和脉络,把握真正体现电视文化担当的话语方式及文化态度。

文化身份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固态存在,它的建构需要一个不断调整、转向、完善,从而趋向更为合理、更加符合整个社会的运行发展规律的动态过程。正如斯图亚特·霍尔所提出的两种关于文化身份的思维方式,他本人更倾向于动态地评价文化身份。电视文化身份的认知过程亦是如此。尤其是当电视的外部环境不断发生变化之后,其文化定位、文化形象的塑造及文化精神的表达都会出现与接受之间的差距。因此需要不断认知、调整及塑造,把握住电视存在的外部环境及自身特性发展的最新规律,及时对电视文化身份进行重新建构。电视文化身份拥有许多建构资源和影响要素,“他者”逻辑是探讨文化身份建构的重要因素。只有在全球化时代,将“他者”对本土文化身份的比较与参照作用充分认识,才能对电视文化身份在新世纪的定位做出全方位的研判。

一、不可或缺的“他者”

自我中的“他者”是文化身份认知中的关键。对于文化身份研究来说,“他者”的最大贡献是引入了一个与自我相异的参照物,它对文化身份起到异化作用。由于“他者”的存在,文化身份就不能是固定的、一成不变的,而是永远处在与“他者”比较的矛盾与变换之中。

“他者”这一概念最早来自于拉康的“镜像理论”,雅克·拉康认为主体通过“镜中自我”确定自己的身份,从而完成真实身体认同“镜中自我”的身份确定过程。*[法]雅克·拉康: 《拉康选集》,褚孝泉译,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这种认同就是要找到与自我既有一定联系又不完全相同的一个参照物,帮助主体进行自我体认。需要注意的是,拉康的“镜像理论”特别强调这个自我所参照的“他者”乃“镜中之物”,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自我的镜像投射,是一个由自我建构并且加以阐释的“他者”。“在拉康看来,眼睛是一种欲望器官,因此我们可能从观看行为中获得快感;但眼睛又是被充分象征秩序化的器官。但是在拉康这里使用的是‘凝视’,‘凝视’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观看’,在‘凝视’的时候,我们同时携带了投射着自我的欲望。凝视使我们在某种程度上逃离象征秩序而进入想象关系之中。”*戴锦华:《电影理论与批评》,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83页。文化主体“凝视”的“他者”其实是自我内心构建的一种幻像,而非客观存在。在主体的内心世界让“他者”复出,按照自我的想象将这种相似或差异呈现出来。通过专注的“凝视”,中国文化主体寻找着自我的文化定位——如何更好地彰显我国传统文化魅力与价值;如何在全球化语境中传达属于中国的声音;如何更大限度地与世界接轨以满足本国、本民族的文化诉求。这种“凝视”能够将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差异凸现出来,在和他者的参照中进行文化认同。

文化身份研究中的“他者”逻辑借鉴了拉康的“镜像”理论,由后殖民主义理论学者提出,意在说明西方在塑造自我文化身份的同时总是要树立一个他者形象,这个他者就是对东方边缘化的产物,自我和他者的差异存在构成对自我文化身份的认同。西方在经济实力、社会发展水平及军事力量等强大背景支配下将第三世界即东方世界描述为“沉默的他者”,处于被奴役、被支配的地位。西方的文化身份体认是以牺牲他者的文化价值为代价,漠视第三世界的一切文化精神与文化成就,从而进行文化殖民。东西方对话的方式被单方面的言说所取代,对东方文化的排斥成为西方文化身份建构必要之路径。这一问题在全球化时代尤为突出。西方对东方的刻板印象经由媒体传播造成了一种媒介偏见,加之西方社会掌控的世界主流媒体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因此在描述“妖魔化”了的东方形象和中国文化时呈现出话语霸权。

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我国努力通过这一国际体育盛会打开让世界了解中国的窗口,“绿色奥运”“人文奥运”“科技奥运”等崭新的文化理念经由我国主流媒体向外传播。但是,像美国《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主流大报却无视这些主导议程,而仅仅在抗议报道上做文章,批评中国政府没有履行放松对言论自由限制的承诺。这说明西方媒体一直把中国文化视为与自己相异的“他者”,建构“他者”是为了加强自身的话语霸权,体现文化的优越性。虽然对“他者”会有理性的认知,但是更多地表现为一种非理性地主观臆想,在极力寻找他者与自我的差别中来进行自我文化认同,并通过媒体话语将其塑造得常态化、自然化。

由后殖民主义理论家提出的“他者”概念不仅仅适用于西方对东方进行的“文化殖民”,也同样适用于更为广泛的文化研究。东方成为了西方加以参照的“他者”,但是西方同样也作为东方的“他者”而存在,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关系和位置可以互为转换,“他者”作为主体建构自我形象的要素,也可以进行多方位的探寻。中国电视文化身份的研究离不开“他者”,我国电视起步较晚,在寻求自身文化独立性的道路上不可能固步自封,必然要在对照与比较中完成自我文化认知。

二、被参照的“他者”

中国电视文化身份建构的过程,始终不是封闭的自我探索,而是在不断地对“他者”的参照中,逐渐完成自我文化定位和身份认知的。被参照的“他者”主要来源于两方面,一方面来自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代社会的映射作用,另一方面则来自全球化时代西方电视文化的入侵。

(一)作为“他者”的传统

中国电视是伴随着现代化进程逐步兴起的,曾经一度出现的现代与传统的对立使得电视文化身份在确认过程中不得不暂时放弃传统,而急切地与现代文化“握手”。传统文化本应该与现代文化形成一个接续的文化链条共同对社会存在发生作用,但是由于五四时期激进的反传统浪潮而导致了“文化撕裂”。*亨廷顿曾经提出“撕裂的国家”,这种“撕裂”主要指文化的断裂。原本具有长期文化积淀与历史传统的国家由于外力的侵入,终于对自己的文化感到失望、不满甚至自卑,转而急切地崇拜另外一种文化,并且极力与既有文化划清界限,甚或抛弃,这样就造成了文化上的“撕裂”。对于外来文化的迎合和崇尚未必能够找寻到自我文化新生的出路,但却造成了传统与现代的巨大裂隙,形成文化“撕裂”后的阵痛。

中国电视正是在这个“文化撕裂期”出现的,因此传统文化之于中国电视就变成了“身外之物”,无所谓关联,更谈不上承继。传统被建构成“他者”而处于被中国电视参照的位置。在中国电视最初发展时期,由于技术与内容都是西方舶来品,传统文化备受冷落,仿佛传统就是落后、守旧、封闭的代名词,而电视文化多少带有一点实验和先锋的性质,自然要与传统划清界限。传统文化所弘扬的精神价值都被电视文化作为扬弃的对象,在消费文化、大众文化的笼罩下尤其突出。

1990年代以来传统文化高举复兴大旗,颇有“王者归来”的气势,汉服、茶道、诵经、祭孔等等带有传统文化标签的活动大行其道,电视媒体又充当起了宣扬传统文化的排头兵,《百家讲坛》的热播就是很好的例证。传统文化的强势回归使电视文化身份构建的“他者”形象发生了改变,从原来的抵触、排斥到接近与趋同。“他者”建构的逻辑大抵如此,作为传统的“他者”不可能完全独立于或对立于自我而存在,一定是自我在寻找和定位文化身份时与之相联系的参照。只是这种联系的程度会随着社会思潮及文化语境的变迁而发生改变,传统文化对中国电视文化的映射和影响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至今就是遵循这样的逻辑轨迹实现的。

(二)作为“他者”的西方

西方文化在认知其文化身份时就将东方作为“他者”来参照,只不过这种参照体现出强势文化的霸权。在后殖民主义理论家的论述中,已经清晰地阐述出东方文化在建构自我文化身份时,面对强大的西方文化大多呈现出文化不够自信的局面。萨义德在《东方学》中直言不讳地说,西方人在想象和表述东方时采取了一种“控制、重建和君临东方”的话语方式。*[美]萨义德:《东方学》,王宇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东方作为沉默的“他者”被西方塑造,被极度边缘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将其理解为西方掌握的话语霸权对第三世界的支配和殖民化,从而造成第三世界“被言说”的文化宿命。

随着东方世界的崛起和强大,这种文化宿命也开始发生扭转,东西方文化交流途径增多,交流内容扩大,文化的隔阂和芥蒂在逐渐消失,文化全球化传播的中介更为广泛和多元,使民间文化传播现象增多,影响日渐扩大。第三世界作为“他者”不再沉默,极力争取曾经被忽视、被消解的文化地位,对于文化身份的认知与建构也体现出蓬勃之势。东方文化身份的认知也同样需要建构一个“他者”形象,东方文化包括中国文化在认知自我身份时把西方摆在反思自身文化内涵,呈现文化特质的“他者”位置,西方也就自然成为我们认识自身文化身份的参照。文化的原初特性被擦掉,取而代之的是消费社会语境下大众文化的高度复制性。

尤其是全球化时代的到来,对中国电视文化身份的确立和认知提出了更为全面的要求,中国电视文化身份必须要置于全球化语境中才能更为准确和科学地加以阐释。诞生于西方的电视媒体一直被中国电视视为发展的参照和追随的榜样,并且被建构为“他者”形象而纳入文化认同过程之中,这就是作为“他者”的西方。

西方文化突出个人价值的追求与实现,特别强调个人奋斗的过程,崇尚科学、民主、直率、乐观,这些都充分地体现在电视节目中。尤其是真人秀节目,对草根价值的肯定、对竞争意识的张扬、对技术理性的崇拜,充分洋溢着西方价值观和文化特质。进入到新世纪,随着跨文化传播途径和机会的增多,西方电视节目纷纷被我国各级电视媒体效仿和引进:2005年湖南卫视模仿《美国偶像》推出《超级女声》,2010年东方卫视引进版权推出《中国达人秀》,2012年浙江卫视推出《中国好声音》,2013年《中国梦之声》亮相东方卫视等,仅2013年国内引进的海外模式综艺节目已超过49档。*马若晨:《“走出去”与“请进来”:中国内地电视节目模式引进现象研究》,重庆: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如此热闹的引进热潮在博得一片喝彩和高收视率之余,我们也不免担心,伴随着这些节目的引进,西方文化闲庭信步式的徘徊于中国电视屏幕之上。西方文化作为“他者”的被参照作用可能在国内电视节目与其亲密接触之中改变,不再是“之外”的一种存在,直接渗透到我国电视文化之中,从而对电视文化身份的认知产生负面影响。

西方文化的参照意义,一方面是弥补中国文化在全球化视野中的局限,尤其是彰显流行与先锋的电视文化更应该具有的广阔的文化视野和文化包容性。当今的中国电视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下更加开放多元,无论是电视的节目风格、内容质量、技术指标以及整体定位都呈现出与上个世纪截然不同的风貌——更加现代、丰富和时尚。这些变化充分说明对西方这个“他者”借鉴过程中我国电视文化收获颇丰。另一方面在中国电视模仿、引入西方模式的同时,需要把握严格的尺度和边界,可以将其作为参照,但不能是覆盖甚或取代中国电视文化,不能使中国电视成为西方文化传播的试验场,对于西方节目模式不仅要拿来,更要对其进行本土化改造,时刻警惕西方文化的“他者”立场。中国电视文化把西方当作“他者”,在跨文化的流动与参照中也完成自我蜕变,在传统与西方之间寻求一种文化认同,从西方文化的樊篱中脱离出来而形成具有文化独立性的身份定位,以求在本土与全球之间实现广泛需求和接受。

三、“他者”的生产机制

“他者”作为人认识自身的重要部分总是被建构、被生产的,而非客观存在、静止不动。中国电视在将西方电视文化作为“他者”进行阐释,从而完成对自我文化身份的认知的同时,始终会把自我与他者相区分,既不能一味地去认同“他者”的文化逻辑,也不能抹平与“他者”的差异存在。需要明确一点,西方在将东方建构为“他者”时往往带有文化霸权的强势心理,但我们讨论的电视文化“他者”的生产却不带有这种偏见与歧视,而是在相对独立和平等的空间里对话,进行自我文化身份的建构。

(一)遵循“他异性”(alterity)原则对“他者”定位

霍米·巴巴把“他者”的建构解释为一种“处于不断变化中的临时聚合体,这个立足点就是‘居间’(in-between)和‘之外’(beyond)”。*翟晶:《霍米·巴巴的身份观》,《世界美术》2014年第4期。这种描述本身就对“他者”的特征进行了比较明确的定位——外物能够被建构成“他者”的首要条件就是与自我的“区别”和“差异”,即“他异性”(alterity)。“他异性”与“同一性”是对立的概念,指的是在建构自我文化身份时所参照的他者一定要呈现出与自我的明显区别,尤其是在文化属性、文化观念与文化原则等方面的差异,“他异性”特征越明显,“他者”对比的张力就越强烈。也就是说只有建立在区别之上的比较才能凸显主体的文化身份定位。

“他者”建构首先要基于对自我认识不足的基础之上,需要借助外界对立物的参照和比较,与自我完全同一的外物是不能被建构为“他者”的。因为在对这一外物进行观照时,无法提取出自我并不具备,或自我超越外物的差异,自然也无法成为衡量自我价值、进行自我文化定位的有意义的参照。

阿兰·李比雄认为:“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观察,是具有发展性与补充性的积极观察。其最终效应就是开创一片相互认识的共同空间。”*[法]阿兰·李比雄:《多元文化视界的互相认知》,《跨文化对话(11)》,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3年。文化认同的形成就是要在对另一种具有差异性的文化对比中形成。中国电视文化对“他者”的建构始终建立在一种差异基础上的,中西方文化背景的差异成为“他者”生产的基石。西方电视的浓重商业色彩为其文化身份贴上了消费性、大众化的标签,电视节目也无不彰显出开放、自由的格局。相比较西方电视,中国电视的文化表达更为内敛和含蓄,总是在循规蹈矩中进行节目创作和文化定位。进入到新世纪这种状态亟待改变,面对受众定位更为细化,电视频道化发展的格局要求中国电视必须进入创造与自新的轨道之中,西方电视作为“他者”恰好显示出了极大的差异性,差异性也被中国电视文化主体不断发掘,充当了中国电视文化身份的构建中可参照的“他者”。这种差异性不再是后殖民主义者谈到西方将东方建构为“他者”,以差异来显示自身文化优越性,而是变成了文化主体尤其是电视文化主体对“他者”的借鉴和参考,尽力缩小与“他者”之间的差异。例如近几年在各大卫视频道纷纷上马的竞歌、竞智、婚恋交友、职场等类型节目,几乎都是引进外国节目版权稍加本土化改造,不能不说是对“他者”的接受。

(二)融入想象对“他者”认知

中国在文化身份认知的过程中,曾经一度将“他者”作为危险因素来对待,本能的文化保守主义重视的是自省和自持,通过自我思考与反省进行文化定位和对自我的界定,而对外来文化总是保持一段距离,甚至是回避或排斥。近现代以来,随着文化交流的深入和频繁,完全地回避已经无法实现,中国文化在西方面前也不再具有心理优势,对作为“他者”的西方由畏而敬,开始有了接受、容纳西方文化的尝试。

对于西方这个“他者”的认知并不完全依靠客观的发现,而是充满着想象的成分,因此想象也是建构“他者”的一种途径。文化主体对“他者”的认识除了直接来源于对“他者”的经验观照,更多的是无法直接接触“他者”,而是依赖于其他经验基础之上的想象和判断。西方电视文化脱胎于资本主义社会制度,按照我们对资本主义制度的理解而进行对西方电视文化的想象,于是唯利益、唯收视率、唯娱乐等尺度应运而生,个体价值被高度张扬,重利、重法的社会准则也被构建到电视文化之中。凭借着这些间接认识,我们对西方电视的文化态度与文化定位开始想象,努力寻找主体与“他者”之间的差异存在,但是在实际接触中不难发现,原本被想象的差异也存在着同一性。虽然波兹曼一度将“娱乐至死”作为对西方电视文化的悲观总结,也曾经是我们对西方电视文化最直接的富有想象力的总结,但是经过若干年的发展,我们非但没有看到濒临死亡的西方电视,反而从中吸纳了更多的可供持续发展的节目创意与思路。引入西方节目版权已经成为当前中国电视节目发展的捷径,接受了西方电视“真传”的中国电视人在对待这个“他者”时显然多了份景仰与钦佩,少了些鄙夷与不屑。因为中国电视业无法脱离西方电视发展脉络而独立存在,因此当初对西方电视的想象变成了今天中国电视发展的必然,差异在逐渐地接近与交流之中被弱化,甚至被同一了。

(三)依托文本叙述对“他者”解码

赛义德认为建构“他者”的策略基本上依靠文本,因为有关东方的形象和刻板印象传统上都是通过书面形式来表现的。*[英]丹尼·卡瓦拉罗:《文化理论关键词》,张卫东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23页。在文化研究中,我们发现文化主体对“他者”的印象主要不是来自于真实的对面凝视与观察,而是通过阅读有关的文本和资料做出对“他者”的判断,所以“他者”是被与之相关的文本叙述所估定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可以理解为对“他者”的想象从根本上来说是虚构的,与真实的距离取决于文本叙述提供的事实理据。

中国电视在将传统及西方作为“他者”进行建构的过程中,也是依靠相关的文本叙述建立起对“他者”的初步认识,进而找出主体与“他者”的差异而反观自我的。无论是对作为“他者”的传统还是对作为“他者”的西方,认知主要通过记述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历史文本获得,那些集中代表传统和西方文化的符号和元素被中国电视文化抽取出来。需要注意的是,对文本的解读并不是直接的对视,而是经由“编码—解码”(斯图亚特·霍尔语)的过程完成的,在“编码—解码”的过程中势必会融入各种主观认识与理解,容易形成对“他者”的片面印象,从而造成对自我文化身份认知的偏狭。我国曾一度视西方为“洪水猛兽”,不同的社会制度造成文化的隔膜,所以最初的“他者”是完全对立于我国文化主体的,中国电视也总是谨慎地、有限地对西方电视文化进行借鉴。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增加了对西方文化的了解,文本叙述的方式开始改变,解读也变得更为多元开放。尤其进入到新世纪,中国电视能够更为客观地对待西方电视文本,结合自我文化特征,顺应文化发展的普遍规律——从精英文化到大众文化、从大众文化到平民文化、从平民文化到草根文化的位移,对西方电视的模仿和借鉴增多,推动了中国电视文化核心价值的自我认知,这种对“他者”的认识是渐进的、发展的,随着文本解读的深度和维度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搭建东北文化研究新平台:

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宣告成立

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于2016年3月6日上午召开了成立大会和第一届会员大会。研究会的成立,将为开展关东文化研究搭建更好的桥梁,起到纽带的作用。研究会的成立旨在团结全省广大关东历史文化研究工作者及热爱、关心关东文化的各界专家、学者,致力于研究、传承、弘扬关东文化,把关东文化精神积极发扬开来,为关东历史文化的传承做出新的贡献。

省内外相关领域的知名专家、学者百余人参加了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成立大会。大会通过了《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章程》《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第一届理事会选举办法》,选举产生了第一届理事会会长、执行会长、理事会副会长以及研究会秘书长。

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经过七八个月的筹备,终于水到渠成。为更好实现其宗旨,研究会在成立之初就将其组织框架搭建得非常完备。研究会将成立文献资源建设部,主要负责收集、整理、研究与关东文化相关的文献材料,包括图书、图片、影音等基础材料;科学研究规划部负责规划研究方向,策划研究项目;科研项目管理部负责研究课题立项、科研成果评奖等;科研成果推广部负责宣传研究会的学术研究成果,举办学术研讨会。通过完善的机构,为研究者搭建学术交流的平台,从而更好地挖掘关东文化的内涵。

今后,研究会将建设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数据库;筹建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网站,搜寻关东历史演变轨迹,总结关东文化发展规律,深入挖掘闯关东文化内涵,以通俗的形式弘扬关东文化精神;整理出版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丛书;筹建关东文化园建设项目,把关东文化园建成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为更好地配合研究会的工作,决定筹建关东历史文化博物馆。

与现有的长白山文化研究会、黑龙江文明研究会、辽海研究会等以各省为区域的文化协会相比,吉林省关东历史文化研究会突破各省的界限,把整个东北作为研究对象,甚至将东北亚历史文化作为研究对象。成立大会上,东北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所长李德山、吉林省民俗学会理事长施立学等专家、学者从各自研究的角度,指出关东文化在东北亚文化中的地位,解读关东文化的特质以及闯关东文化的精神品格。 (姜延秋)

刘婷(1979-),女,文学博士,东北师范大学传媒科学学院副教授(长春 13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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