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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探究

2016-03-19尹渊

大连干部学刊 2016年12期
关键词:限度能动性主体

尹渊

(中共中央党校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91)

关于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探究

尹渊

(中共中央党校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91)

历史主体在发挥主观能动性改造客观对象的过程中,表现为自然的人化过程。当前,我们可以从旧唯物主义的 “机械决定论”、唯心主义的 “绝对理念”和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下的主体能动性出发,来正确地理解历史主体能动性的限度,进而更好地处理自然人化过程中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对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探究,对于正确认识自然与历史的关系具有重大意义。

自然;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

人类作为有机界中最复杂的群体,经历了漫长的演变,才从无机的自然界中产生,因而人类本身是自然的存在。同时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人类基于自身的生存、发展需要而进行的交往,又促使人类社会的形成与发展,使人类本身成为社会的历史的存在。自然性与历史性构成了人类的生物特性,并通过人类有目的和有意识的实践活动,实现着对自然的人化过程,那么历史作为人实践活动的最终结果,能否完全地认识、改造外部自然,最终实现自然与历史的完全统一呢?这既是对自然与历史关系思考的直接结果,同样又涉及了自然的人化过程中关于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问题。所以,正确地看待历史主体的能动性限度,把握自然与历史的关系,这不仅是关乎哲学问题的思考,同样也是对现实社会发展过程中人与自然关系不协调问题的回应。

一、旧唯物主义观点下的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

这里主要是指 “机械决定论”的观点,它是一种带有悲观色彩的 “绝对理性”的看法,即认为世界的发展是早已注定的,在一定抽象的普遍规律的支配下表现为时空永恒循环的运动过程。关于 “机械决定论”自古就有,但真正兴盛却始于18世纪的启蒙运动, “他们开始将理性应用于所有领域,以便发现种种有效的自然规则。”基于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理性的运用是作为一种 “批判的武器”,来帮助人们打破已有的神学束缚,其目的是为了回归科学与理性,而这种普遍化的理性又导致人们自由的丧失。

旧唯物主义哲学家们对于历史主体的能动性的认识是基于对世界本原的认识而产生形成的。

古代受当时的科学知识水平所限,人们不仅对既成的事实无法合理解释,而且对未来的发展也无力科学探究,最终在有限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下使人们对自然心有敬畏。人们认为 “没有什么是无端发生的,万物都是有理由的,而且是必然的”。世界的存在、发展是一种无可更改而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机械运动。最初的米利都学派是以普遍性存在的物来认识世界的,如泰勒斯将水作为原质;阿那克西美则是气;赫拉克利特则是火......但无论是水,还是气,或是火,这些作为原质的事物都被哲学家们看作是一种轮回变化的普遍存在。正如阿那克西曼德所言: “万物所由之而生的东西,万物消灭后复归于它,这是命运规定了的,因为万物按照时间的秩序,为它们彼此间的不正义而相互补偿。”在这里,一切事物的产生、发展、消亡,都最终被归结为命运的安排。而与米利都学派以具体的普遍的物来探究世界本原的方式不同,毕达哥拉斯则提出了 “万物都是物”的抽象普遍,教导人们要相信灵魂的不朽,指出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地循环之中接受不朽的灵魂。以上这两种对世界的机械决定解释,都带有宿命论色彩。最后,则是当时的原子论者,如德谟克利特,他认为原子构成人的灵魂,这便决定了人的思维是物理运动的过程,而人生活的现实世界也是被机械法则支配下的原子,这一观点对近代的机械决定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近代伴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人们对世界的看法产生了转变,机械决定论者将宇宙看作是巨大的钟表,钟表的弦按照被设定的模式机械地转动,事物的发展变化也是一种循环。那么宇宙中的人也是被预设的吗?由于原子的运动是预设的,在这一条件下,人是无主体能动性的存在。拉·梅特里在《人是机器》这本书中,将人视为一部精密的机器,各个身体部分具有特定的功能,基于各种功能的协调配合,产生了行为和思考,如胆汁质、多血质、粘液质、抑郁质的人具有不同的行为,这是 “黑胆、苦胆、痰汁和血液这些体液按照其性质、多寡和不同方式的配合,使每一个人不同于另一个人”。按照拉·梅特里的观点,不只是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密切相关,理性也受人身体上各个器官的指引,这种机械式的器官功能的协调还要甚于理性的发挥,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感官高举火炬,照亮了理性的路,并指引我跟着它前进的话,对于理性这样一个我认为不是很可靠的向导,我也许会瞧不起的”。

今天随着科技的发展, “机械决定论”已无法适应规律的发展要求,但对于 “机械决定论”在历史发展中的意义,我们还是应该辩证地看待:一方面,它强调了物的第一性,走向了唯物主义;另一方面,对规律的强调,也驱使人们对规律的尊重。对于它的批判,即这一观点片面强调了必然性,使人停留在 “必然王国”的实境之中,使人相信无法去改变什么,一切只要以一种普遍的规律去运行就好,这便造成了自由与必然的分离。而对于历史的主体一一一人来说,毫无能动性地接受规律的支配,是对人本质的一种抽象化认识,将导致物质生产实践中的片面化生产。

总之,旧唯物主义观点下的历史主体能动性,是对带有一定宿命论色彩的 “机械决定论”的反映,它不认为人具有与必然性相应的自由意志,在历史上无法解释出现过的偶然性,在自然的人化过程中使人相信永恒的轮回发展,其实质是以一种片面性去割裂自由与必然、历史与自然的关系,在当今是对人与自然和谐统一发展的消极应对。

二、唯心主义观点下的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

“机械决定论”对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认识,无法正确解答必然性与偶然性、必然性与自由意志的关系问题,因而接下来我们继续探讨的是与其观点截然相反的 “绝对精神”。自资产阶级兴起以来,伴随着古典力学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应用,欧洲也随之产生了两种对立的自然哲学:一种是我们提到的 “机械决定论”;另一种是大多抱有泛神论的反机械决定论的观点。

以黑格尔自然哲学观为代表, “自然是作为他在形式中的理念产生出来的,既然理念现在是作为它自身的否定东西而存在的,或者说,它对自身是外在的。那么自然就并非仅仅相对于这种理念 (和这种理念的主观存在,即精神)才是外在的,相反地,外在性就构成了自然的规定,在这种规定中自然才作为自然而存在。”在黑格尔看来, “自然是整个他在形式中的理念”,也就是说,理念与自然本身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概念, “他在形式中的理念” (自我异化的理念)产生了自然的人化过程,规定了自然以何种形式去运行。那么,理念是什么呢?与自然的关系又是什么呢?由于理念被他视作人与自然之外的东西,而理念本身又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为了更好地说明理念,黑格尔将理念进行了绝对的抽象化,并借助理念来解释存在于自然必然性当中的偶然性,即黑格尔认为,只有当理念为自然的本原,并存在于自然运动发展的过程中时,才表现为自然的必然性;但是其中出现的偶然性,则不过是异化理念的规定造成的。自然的发展按照上帝的理念不断推动历史和自然变化,这是绝对必然性的过程。但在这一过程中出现的偶然性,也不过是说明理念与自然发生了矛盾,而此时上帝便又以绝对理念对其自身之外的东西进行设定,使理念与自然重新统一,这是异化理念的作用结果,规定了自然应以何种方式去运行。正是这样,黑格尔通过理念和异化理念的分析,以 “正”一一一“反”一一一“合”的命题,向我们说明了自然的运动发展过程。对于历史主体的能动性, “机械决定论”认为,宇宙是一个大的钟表,在一切已经设定的前提下循环发展,人们毫无能动性的凭借自有的本能推动自然和历史的变化;而 “绝对理念”则认为,虽然万物的变化发展已有了一个预先的设定,但是由于上帝是一种普遍的精神实体,存在于万物,因而每一个人便可以借用上帝,通过异化的理念发挥出绝对的能动性。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种绝对能动性的发挥呢?一方面,通过普遍的精神实体,以理念和异化理念对自然的作用过程否定了 “机械决定论”观点下对带有宿命色彩的历史主体毫无能动性存在的错误认识,而不至于陷入形而上的理论困境。同时黑格尔在论述 “绝对理念”的过程中,以思辨的方式发展了思辨的哲学,对于辩证法之方法论形成、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另一方面,将历史主体视为普遍异化的精神实体作用的存在,则导致了唯心主义,并未对人的本质做出合理的解释说明,因而这种观点也未实现对自然与历史的统一,反而将自然纳入了历史的领域中。在黑格尔 “绝对理念”的观点下,人成了一种绝对性、无限性的存在,忽视了人的实践。对此,马克思指出,观念的东西是人对客观存在的事物的主观反映,是经过加工而产生得来的,而人是 “社会的历史的存在”,只有通过实践人的认识才可以不断发展,人应当而且只能被作为一种有限性的存在。

因而,以 “绝对理念”来认识历史主体的能动性也是不合理的,只能夸大对人的主体能动性的认识,在自然的人化过程中,将产生忽视客观规律的问题,造成对自然的破坏。

三、以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形成对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正确认识

“机械决定论”认为历史主体是毫无能动性的存在,而 “绝对理念”又认为历史主体具有绝对的能动性,这两者对于历史主体能动性的认识都走向了极端。那么应如何正确的认识历史主体的能动性呢?借助于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需要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对历史主体能动性的限度进行探究。

首先,关于历史主体能动性的认识,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为我们指出了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片面性,同时提供了认识历史主体能动性的正确视角。对于旧唯物主义,马克思指出, “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从主体的方面去理解”。因而,当旧唯物主义者将重点放在客体,并以直观的形式去说明世界的本原时,也就意味着他们忽视了人的主体性和主观能动性,最终陷入发展的误区,“认为人是环境和教育的产物,因而认为改变了的人是另一种环境和改变了的教育的产物”。旧唯物主义者为解决自身的理论困境,希望借助于一个“圣人”,使其凌驾于客观规律之上。对于唯心主义,马克思认为,它仅仅 “把能动的方面发展了,但只是抽象地发展了,因而唯心主义当然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即唯心主义者虽然认识到了历史主体的人的能动性作用,但却把这种能动性以抽象的方式绝对化了,最终产生了历史主体绝对能动性的错误认识,使历史主体的人由现实社会的存在实体变成了抽象虚幻的精神实体。所以,要想正确认识历史主体的能动性,把握能动性的限度,还是需要从现实生活中的人出发。对这一问题的准确把握,需要通过人的演变进行说明,找到合理的 “阿基米德之点”。

人在自然界中经历了数万年的变化发展,从最初的细胞原生物逐渐演变进化为最复杂的有机体。在这一过程之中,人类逐渐掌握了使用语言和工具的能力,产生了与其它动物本质意义上的区别。一方面,工具的使用,使人具备了改造自然的能力,这种改造又与其它动物对自然的改造不同,它是人发挥能动性的过程和结果,对自然打上了人的烙印;另一方面,交往的扩大和语言符号的确立,促进了人类社会的产生,促使了人与狭义动物的分离, “人离开狭义的动物越远,就越是有意识地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未能预见的作用、未能控制的力量对这一历史的影响就越小,历史的结果和预定的目的就越加符合”。因而,立足于实践,人才可以有效地发挥自身的能动作用,推动历史的发展向人的理想状态变化,产生自然的人化,实现自然与历史的统一。

其次,关于历史主体能动性的限度认识,基于实践的过程而言,这是一个主体与客体的双向互动过程,不同于一般把自然与历史割裂的看法(即认为自然是必然的,必然性决定了人没有自由意志的可能),自然与历史或者说自然与人应是有限统一关系下的存在。从主客体双向互动这一视角来理解历史主体能动性的限度,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人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能动性的发挥将不得不受制于自然本身。 “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人什么也无法创造。自然界给人的物质生产实践提供了必要的物质资料,这便保证了人肉体机能的延续,保证了人自身生存的需要;对于精神生产而言,自然界中存在的光、空气、声音、水、花草树木等等,也都是人理论活动和艺术活动的对象。

另一方面,人毕竟是自然界长期演变发展而来的最复杂的有机体, “是唯一能够挣脱纯粹动物状态的动物一一一他的正常状态是一种同他的意识相适应的状态,是需要他自己来创造的状态”,具有与其它动物相区别的显著特征。所以说,人对自然的改造过程是自然的人化过程,因为人 “懂得按照任何一种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把固有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在这一过程中人能够在遵循客观规律的前提下,进行有意识的全面生产,其最终的结果将是人化自然的呈现。

所以,人与自然的有限统一,决定了人能动性的限度,既不能超于自然之外,又不能脱离历史的发展。因而,在历史主体发挥能动性的过程中,无论是其中的主体,还是客体,两者间都不是一种简单而片面的支配与被支配、命令与服从的关系;反之,由于人是要实践的,因而历史主体与客体间便形成了一种双向互动的和谐统一,是一种共生、平等的关系。任何只以主体或客体为中心的观点,都将导致对历史主体能动性的错误认识,产生理想与现实、自由与必然的关系混沌,走入历史虚无和绝对精神的误区。

四、总 结

历史主体能动性的发挥是一个有目的和有意识的对外部世界进行认识、改造的实践活动,是主观见之于客观,同时又不得不受客观制约的双向互动的现实过程。这一现实的社会的实践活动和过程中显示了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三个有关因素,其中主体是作为实践的现实的人而存在,能动性则表现为实践的过程,客体则是作为改造对象对改造主体的限制而存在,这三个因素彼此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产生了有关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探究的三个维度。认识这三个维度,是正确认识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基础,也是这一理论应用于现实的前提,同时也有助于以人作为立足点实现对自然与历史关系的正确把握。

(一)价值目标: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对于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的研究,毋宁说是对于人自身的研究。研究历史主体的能动性限度,其实质是对自然必然性下人的自由意志发挥的研究,归根到底也就是对自由与必然的研究。而对自由与必然的研究问题,反映到人,就是有关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问题。

人的发展是间断性和连续性统一的历史的实践过程,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作为历史的主体通过能动性的实践活动逐步由对人的依赖、物的依赖向自由全面发展。 “人的依赖关系 (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在这一阶段下,历史主体的能动性受到了外部客观环境的极大限制,为了获得充足的物质生活资料,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形成了氏族的部落组织。而人所进行的物质生产实践活动的出发点则是为了保证人自身的延续,满足人自身的生物本能。到了第二个阶段,形成了人对物的依赖关系,人的独立性获得了极大提高, “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一方面,物质生产能力的提升,既保证了人类生存发展的基本需要,而又促使了生产工具的进步,使历史主体对自然改造的能动性得以扩大;另一方面,生产资料的极大剩余和私有制的发展,使人产生了 “异化的劳动”,历史主体能动性的发挥受到了物的奴役,而不再是根据自身的需求进行有目的有意识的活动。基于资本主义社会环境下“异化”状态的产生,马克思提出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理论,以使历史主体的能动性发挥符合自身的需要、审美的标准、客观的规律。因而对于历史主体能动性的研究,回归其价值目标,则必须要发挥能动性,进行丰富的实践,才可以使人成为人,而区别于一般的动物。

(二)现实途径:全面生产

合理发挥历史主体的能动性,还是要借助于其对客观对象世界的改造活动,这一改造的过程也就是人全面生产的过程,并且 “正是在改造对象世界的过程中,人才真正地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同时 “这种生产是人的能动的类生活”。所以对历史主体能动性的探究,要把全面生产的实践活动作为一个基点,这是理论通向现实的唯一途径,也是实现人全面发展的价值目标的唯一方式。

就历史主体的能动性和全面生产而言,人由自然界中产生,依赖于自然界得以发展,而人类的发展过程也就是对自然的人化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人作为实践的主体,能动性地使现实的外部环境向符合自身发展需要的理想性环境这一方向上发展。基于这一过程,我们把人视为社会性和自然性这两种属性的统一。从人的自然性来说,主要是指人作为生物的自然本能,吃、喝、睡等,在这一单一属性下的人与其它动物体是毫无二致的,因而人的物质生产实践活动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满足自身的生存而产生的,是由人的生物本能决定的;但是人与一般动物又具有显著的区别,人可以 “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来 “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在对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进行证明的过程中,产生了人的社会属性,使人成为社会关系的现实存在。人在这一条件下进行的物质生产实践活动,便不单单是为了满足人的生物本能而进行的片面生产活动,恰恰相反这是一种以人的现实需求为目的、以某种客观存在的规律和审美要求为尺度、以现实的社会关系的实践为手段而进行的全面生产。

而全面生产的过程则是人向自由全面发展的过程。生产方式的全面化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必要的基础、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创造了条件,从全面生产的结构来看,它包括物质生产、精神生产、人自身的生产和交往关系的生产等。物质生产保证了人的生存发展和物质产品的数量;人自身的生产保证了人类社会的延续发展,同时也包涵了精神生产,促进了人思想、观念、意识方面的发展;交往关系的生产,促进了生产力的进步。就全面生产的方式而言,这就意味着可以使人摆脱片面的局限生产 (仅以人的本能为决定因素而进行的满足身体机能的生产方式),而人要适应全面生产的要求,也就需要使自身实现德、智、体、美、劳的全面发展。

总之,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与四种生产方式相互推动。人通过能动性的实践活动实现了全面的生产方式,也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相互推进,因而也使我们对于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研究的价值目标由此落到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之中。

(三)衡量标准:外部环境的制约

既然历史主体作为客观世界中的存在,其能动性的发挥就不应是毫无限度的,而是始终在外部环境的限制下展开的。外部环境对历史主体能动性的制约越小,就表明自然融入历史的程度就越高,实现 “必然王国”向 “自由王国”飞跃的可能性就越大,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就越可能实现。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只有当我们处于 “自由王国”中时,外部环境对历史主体能动性发挥的限制才可以被视为真正的取消。这是因为,在 “必然王国”中,历史主体的能动性限度受外部环境的控制,人们只能盲目地接受客观规律的制约进行实践活动,而无法实现人对自身能动性的真正控制。只有借助于人的能动性,才可以实现对客观规律的把握,进而最终实现向 “自由王国”的发展。在 “自由王国”下, “一直统治着历史的客观的异己的力量,现在处于人们自己的控制之下了。只是从这时起,人们才完全自觉地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只是从这时起,由人们使之作用的社会原因才在主要的方面和日益增长的程度上达到他们所预期的效果。”也就是说,外部环境的制约可以被人所控制,也就实现了自然与历史的统一,实现了发展中的必然性与偶然性的统一。基于这一条件,历史主体能动性发挥的限度在认识对象、受客观制约、改造对象的时空运动中被压缩,实现了历史主体能动性的充分发挥。

通过对历史主体能动性的限度探究,使我们真正了解了 “机械决定论”关于历史主体毫无能动性的认识和 “绝对理论”观点下对历史主体的绝对能动性的认识,进而实现了对马克思主义历史主体能动性观点的良好认同。通过对当前历史主体能动性限度探究的三个维度的分析可以得出:一方面,对于当前我国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如何处理人与自然关系,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提供了一个理论的指导;另一方面,正确认识历史主体能动性的限度则又是正确处理自然与历史关系、正确认识自然时空与社会时空关系的前提。

[1]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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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拉·梅特里.人是机器[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4]黑格尔.自然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责任编辑: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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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183(2016)12-0014-06

2016-11-24

尹渊 (1993-),男,河北石家庄人,中共中央党校马克思主义学院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思想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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