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刍议*
2016-03-18董振平
董振平
(山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济南 250014)
·苏区研究·
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刍议*
董振平
(山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济南250014)
摘要:学术界关于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有两种不同看法,一种观点认为红四军撤离川陕苏区是其长征的开始,另一种观点认为红四方面军撤离鄂豫皖苏区是长征的开始。本文认为鄂豫皖苏区第四次反“围剿”失利后,被迫撤离鄂豫皖苏区,红四方面军开始长征。1935年3月后,红四方面军为了接应中央红军北上,撤离川陕苏区,红四方面军再次进行长征。红四方面军长征存在着出发和再出发问题,这是与中央红军和其他红军长征不同之处。
关键词: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
红四方面军是红军三大主力之一。毋庸讳言,因为张国焘的历史遗留问题,关于红四方面军的研究相对比较薄弱,也与红四方面军的历史贡献不相符合。关于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问题,学术界有两种不同观点。绝大多数论者认为,红四方面军长征起于川陕革命根据地*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写的《红军长征史》(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版)认为,“从强渡嘉陵江起,红四方面军就开始了长征。”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所编著的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全史(三)《红四方面军征战记》(军事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林超《红四方面军在什么情况下何在什么时候开始长征的?》(《社会科学研究》1980年第2期)、曹军《红四方面军在长征中的贡献》(《理论学刊》1986年第11期)、范中伦《红四方面军在长征中的历史地位》(《理论探讨》1987年第3期)、卢冀宁《红军长征胜利的历史经验》(《求是》2006年第20期)、陈力《英雄的史诗 深刻的启示——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06年第10期)、石仲泉《红军长征的基本内涵和红军长征是研究的若干问题》(《毛泽东思想研究》2012年第5期)、唐双宁《从完整意义上认识中国工农红军的长征》(《红旗文稿》2015年第23期)等等,也都持这样的观点。;也有论者把撤出鄂豫皖根据地作为红四方面军长征的开始*周冶陶、宫哲兵在《党史天地》2009年第8期上撰文《论红四方面军1932年西征是长征的组成部分——兼论李先念对长征的杰出贡献》,提出重新评价1932年红四方面军西征问题,如红四方面军西征是不是长征的组成部分?红军长征是不是始于红四方面军?希望得到党史、军事专家的回应。从现实情况来看,该文作者的呼吁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本文将结合学术界既有的研究成果,重新思考红四方面军长征问题,并提出了红四方面军长征有出发和再出发的看法。
一、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于何时
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到底起于何时?这里需要厘清红军长征的基本内涵。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提出:“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六年,长江南北各地的红军主力,在我们党中央领导之下,经历了千辛万苦,移到了西北,并和西北红军汇合在一起。”[1]《中国工农红军的长征究竟始于何时?》以此作为依据来定义“红军长征”[2],认为红军长征时间是从1934年到1936年间。事实上,毛泽东在这里并没有给红军长征下明确定义。因此,论者的主观解读不但有强加于人之嫌,而且也作茧自缚。《红军长征的基本内涵和红军长征史研究的若干问题》认为,“红军长征的内涵很丰富,它不简单地是突围、转战、打仗等,应包括三个方面的严峻斗争:首先是革命与反革命两种力量、光明与黑暗两种命运的大搏斗;其次是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搏击中,共产党内部的指导思想和政治路线有尖锐斗争;再次是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使红军一再面临着能否克服艰难险阻、经受饥寒伤病折磨的严峻考验。这三方面的斗争和博弈,构成了红军长征的基本内涵。”[3]这个思路是比较全面深刻的。按照这个思路,红四方面军被迫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克服种种困难,成功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到达川陕地区,开辟了川陕革命根据地,完全符合上述红军长征的基本内涵。但是,该文的另一个说法却不免令人费解,“红军长征首先从中央红军的长征开始。”[3]为什么红军长征必须要从中央红军开始?红四方面军或其他红军为什么就不能或不会先开始长征?
笔者认为,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开始于1932年撤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
欧阳淞提出,“要坚持用全面系统的观点研究长征”,“要把红军长征放在中国革命的大背景下,放在上个世纪30年代的世界大格局中去把握。”[4]红军长征出发要充分考虑当时的时代背景。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存在着两大矛盾。一是国内矛盾,突出表现为国共两党的对立。蒋介石分裂国共统一战线、叛变革命后建立了南京国民政府。中国共产党坚持反帝反封建主张,开展武装斗争,开辟农村革命根据地,建立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蒋介石在张学良东北易帜与在中原大战中获胜以后,名义上统一了全国,于是开始了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和开辟的革命根据地不遗余力的“围剿”。二是民族矛盾,突出表现为中日民族矛盾。基于其大陆政策,日本帝国主义不断加强对中国的侵略。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事变”“热河事变”“华北事变”接连发生,中华民族与日本帝国主义之间的民族矛盾日益突出,成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在这种背景下,中国共产党不断呼吁团结抗日,但是蒋介石坚持“攘外必先安内”方针,在对日本帝国主义不断妥协退让的同时,对中国共产党建立的革命根据地展开全面的大规模“围剿”。
蒋介石无视中日民族矛盾日益激化的事实,不断对日妥协退让,变本加厉地“围剿”革命根据地,反映出其落后反动的阶级本性。在中日民族矛盾日益激化背景下,反“围剿”斗争不仅仅是关系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的生存问题,更是关系到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问题。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反“围剿”斗争就不仅是一般的军事问题,它更是一场严峻的政治问题。
“围剿”与反“围剿”斗争是双方综合实力的角逐,而不仅仅是双方军事力量的角逐。南京国民政府是当时中国的执政当局,对苏区进行军事“围剿”的同时,还利用所掌握的国家机器与丰富资源,运用严密的政治与经济手段,对苏区进行政治分化、经济封锁、文化宣传,从而构成对苏区巨大的威胁。“蒋介石是三步棋:第一步,搞垮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第二步,搞垮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第三步,搞垮中央革命根据地。这是一个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红军力量的计划,用心险恶。”[5]193实际上,蒋介石也是按照这个计划实施其“围剿”行动。三大主力红军奋斗在各自的根据地,进行着艰苦的反“围剿”斗争,最后在反“围剿”斗争失利的情况下退出革命根据地,开始长征。中央红军是三大主力红军中最后撤出根据地进行长征的。
二、鄂豫皖反“围剿”斗争与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
众所周知,第五次反“围剿”失败是中央红军撤出中央苏区、开始长征的直接原因。事实上,红四方面军在鄂豫皖根据地也开展了激烈的反“围剿”斗争。
红四方面军主力退出鄂豫皖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正如红一方面军撤出中央苏区一样。对此,李先念谈到,“我和向前同志交换过意见认为从阶级斗争和全局和主客观条件来看,在这里长期坚持很难。”[6]第一,鄂豫皖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战略意义非常大,是处在国民党统治的咽喉。东面是津浦路,西面是京汉路,北面是陇海路,南面是长江,能够逼近武汉,震动南京,严重地威胁着蒋家王朝的统治。正因为如此,敌人对鄂豫皖根据地进行大规模的反复“围剿”是不可避免的。第二,在鄂豫皖地区,蒋介石的中央实力进一步加强。这个时候,蒋介石和各派军阀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反动统治得到进一步的巩固。不只是江苏、浙江,在安徽、河南和湖北的统治也大大加强。第三,由于长期战争,敌人反复烧杀抢掠 ,鄂豫皖根据地遭到的破坏十分严重。土地荒芜,许多地方田里长起了碗口粗的大树,人口大量减少,部队给养非常困难,兵源枯竭。第四,张国焘积极推行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严重削弱了党和军队的力量。
在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形成之前,敌人就开始“围剿”在该区域活动的红军。徐向前在1929年被派去鄂豫边做军事工作,初来乍到“就遇到敌人的连续三次‘会剿’”,即1929年6月底的“罗李会剿”、8-9月间的“鄂豫会剿”、10月开始的“徐夏会剿”。[5]79-851930年初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正式形成。1931年11月7日鄂豫皖根据地红军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
在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形成之后,敌人又进行了四次“围剿”。第一次“围剿”开始于1930年冬,投入兵力“不下十万人”,历时三个多月;第二次“围剿”开始于1931年4月中旬,投入兵力十二三万人,历时“个把月时间”;1931年底蒋介石在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周围增兵布阵,准备第三次“围剿”。从1931年11月到1932年6月,红军积极开展外线进攻,连续进行了黄安、商(城)潢(川)、苏家埠、潢(川)光(山)四大战役,并取得辉煌胜利,歼敌6万余人,使蒋介石对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计划尚未完全实施就被粉碎了。1932年5-6月间蒋介石亲自担任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积极部署第四次“围剿”。第四次反“围剿”,与以往的反“围剿”有明显的不同,红军面临着空前的困难。第一,“敌大军压境,指挥统一,动用的‘王牌’部队多”。第二,“‘围剿’战术,有所变化”。蒋介石采用“纵深配备,并列推进,步步为营,边进边剿”战术,还运用“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方针,企图以政治手段争取和瓦解根据地军民。第三,“我军反‘围剿’的准备不足,仓促应战”。第四,“推行王明路线的后果也明显呈现出来。”[5]197-200第四次反“围剿”从1932年8月上旬开始到10月中旬为止,红四方面军苦战两个月,虽歼敌万余人却没有能够扭转战局。
红四方面军在第四次反“围剿”斗争中处于被动和失败的地位,鄂豫皖中央分局在黄柴畈召开紧急会议,讨论红军的行动方针问题。会议经过民主讨论,最后决定,“留下七十四、七十五两师与各独立师团,由沈泽民同志负责,在根据地坚持斗争;方面军总部率十、十一、十二、七十三师及少共国际团,跳出根据地,暂到平汉路以西活动,伺机打回根据地。”[5]211主力红军暂时退却到根据地外面是不是可以?徐向前认为,“在根据地内部,我们既然失掉以运动战方式反攻破敌的机会,暂时退到白区去,待消灭和调动了敌人再回来,这并没有错误。”但是,“优势敌人拼命围追堵截,打破了我们转回根据地的预想,结果,被迫实行长途战略转移。”[5]214
红四方面军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出发长征,是第四次反“围剿”斗争失利后的结果,是被动局势下的主动选择。中共中央始终关注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之后红四方面军的动向。1933年3月10日在给鄂豫皖省委的军事指令中介绍,“红四方面军在四川东北部开始创造新苏区而依靠着农民的革命运动,南江,通江,巴中,诸县操在红四方面军手里。”[7]1108月25日又在致红四方面军的信中指出,“红四军的伟大胜利与川陕边苏区的扩大……给整个西北的革命运动,奠定了最强固的基础,在征服中国各省区革命发展之不平衡上前进了一大步。”[7]317
红四方面军长征成功地摆脱了敌人的围追堵截,保存了红军主力,开辟了川陕革命根据地,也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包括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在内的其他革命根据地的军事压力,为其他红军队伍的后续长征提供了一定的经验与启示。
三、接应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长征再出发
红四方面军首次长征出发,不仅跳出了敌人的“围剿”圈,还开辟了川陕革命根据地。“到1933年10月,红四方面军建立的以通、南、巴为中心的川陕苏区,扩大为东起城口近郊,西邻嘉陵江沿岸,南起营山、达县,北至陕南镇巴、宁羌(今宁强县)的广大地域,纵200余公里,横250余公里,总面积达4.2万余平方公里,人口约500万。红四方面军由刚入川时的1.4万余人,扩大到8万余人,建制由4个师发展到5个军15个师。”[8]130-131在川陕革命根据地,红四方面军同样也遇到了敌人的“围剿”。1933年9月,“刘湘就任四川‘剿匪’总司令,集结川军各路势力,向川陕苏区和红四方面军发动六路围攻。从1933年10月底至1934年9月中旬,红四方面军进行了十个多月的反六路围攻作战,先后毙伤俘敌军8万余人,缴枪3万余支、炮百余门,击落敌机1架。”[8]131六路围攻失败后,蒋介石组织“川陕会剿”给四川军阀拨款资助、加油打气,继续围攻红四方面军;还命令陕西杨虎城部与其嫡系胡宗南部参与围攻。为了打破敌人新一轮“围剿”,红四方面军制定了“川陕甘计划”:“依托老区,收缩战线,发展新区,以胡宗南部为主要打击目标,夺取甘南。”[8]132红四方面军在准备打破“川陕会剿”的同时,“一直密切关注中央红军的动向。他们一面通过电台不断向党中央报告红四方面军的行动,一面多方搜集有关中央红军的消息。”[8]132红四方面军的壮大与川陕革命根据地的巩固极大打击与震慑了敌人,干扰了蒋介石对中央红军的战略部署,对进军中的中央红军也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遵义会议以后,中央红军准备由贵州进入四川。中共中央致电红四方面军,传达了遵义会议的情况。不久在《中革军委关于渡江的作战计划》中,要求接应中央红军北上。“四方面军在我野战军渡江之先,应向重庆方向积极行动,吸引重庆川敌之主力于自己方面,以便野战军顺利渡江。在我野战军渡江后,则转向苍溪至南部之嘉陵江西岸反攻,密切配合我野战军与川敌实行决战,以打通横贯川西北的联系。”[9]两天过后,中共中央政治局、中革军委指示红四方面军“向嘉陵江以西进攻”“为使四方面军与野战军乘蒋敌尚未完全入川实施‘围剿’以前,密切的协同作战,先击破川敌起见,我们建议:你们应以群众武装与独立师向东线积极活动,钳制刘敌,而集中红军全力向西进攻……你们宜迅速集结部队完成进攻准备,于最近时期,实行向嘉陵江以西进攻。”[10]
红四方面军执行中央关于策应、配合作战的要求。发起陕南战役,作战十余天,先后攻占宁羌、沔县(今勉县)、阳平关等重镇,歼敌4个多团和一些民团。陕南战役吸引了国民党军队和川军的注意力,调动敌人向川陕边境。这时红四方面军主力挥师南下,组织西渡嘉陵江,发起嘉陵江战役。1935年3月28日,红四方面军开始渡过嘉陵江。也就在嘉陵江战役开始后,张国焘决定撤出川陕革命根据地。后来张国焘在会议上说,“撤出川陕根据地,是为了迎接中央红军北上。两军会合后,要在川西北创造根据地,赤化川、康、陕、甘、青等省。”[5]412对此,与会人员都没有提出异议。
从强渡嘉陵江开始,红四方面军再度长征出发。在红四方面军西渡嘉陵江连战告捷的同时,中央红军也取得了四渡赤水战役的胜利,经贵州、云南向川西进军。6月14日在懋功以北的两河口举行红一、红四方面军会师大会,从此红军长征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综上所述,红四方面军有两次长征出发。一次是因为第四次反“围剿”斗争中失利,红军主力不得不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另一次则是因为要接应中央红军,红军主力主动离开川陕革命根据地。张国焘错误问题是历史事实,但张国焘的错误与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不能因为张国焘错误问题影响了对红四方面军长征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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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侯伟浩
*收稿日期:2016-06-10
DOI:10.13698/j.cnki.cn36-1037/c.2016.04.003基金项目:2016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山东省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SDYY14099)
作者简介:董振平(1965-),男,山东莒县人,山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中共党史。
中图分类号:K264.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8332(2016)04-0009-04
On the Fourth Front Army Long March Departure
DONG Zhenping
(SchoolofMarxism,ShandongNormalUniversity,Jinan250014,China)
Abstract:Academic circles about the long march departure of the Fourth Front Army has two different views, one is that the beginning of the Long March is the Fourth Front Army to evacuate the Sichuan Shanxi Soviet area, the other is that the beginning of the long march of the Fourth Front Army to evacuate Eyuwan Soviet area . This paper considers that it is the Fourth Front Army Long March departure to forced the evacuation of Eyuwan Soviet area after fourth counter campaign against "encirclement and suppression" defeat. In March 1935, the Fourth Front Army Long March departure again was to reinforce the Central Red Army northward after evacuation of the Sichuan Shanxi Soviet Area. It is the difference from the Fourth Front Army and the Central Red Army or others, which the Fourth Front Army has two times of Long March departure.
Key words:the fourth front army; Long March; depar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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