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社会——面向未来的博物馆思考*

尹　凯

(山东大学 文化遗产研究院，济南　250100)



关注社会
——面向未来的博物馆思考*

尹凯

(山东大学 文化遗产研究院，济南250100)

摘要：虽然博物馆一直以社会机构的姿态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但是博物馆介入社会文化议题的讨论却是非常晚近的事情。尤其在最近几年的“国际博物馆日”主题中，“社会”一词频繁出现。作为社会公共空间，博物馆背后的哲学内涵与角色定位使其不仅缅怀过去，而且体认现在，瞻望未来。为了更好地介入社会文化议题，博物馆应当立足于收藏、研究、展示、教育的基本功能，敏锐地洞察社会变迁与文化转型带来的挑战与启发。这不仅有利于博物馆自身生命力的完善与延续，而且还可以进一步推进社会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博物馆；国际博物馆日；博物馆功能；社会；可持续发展

2015年，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为国际博物馆日确定的主题是“博物馆致力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Museums for a Sustainable Society)，博物馆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再次论及。在传统观念与理论体系中，博物馆一直被作为社会文化发展的一面镜子，即“博物馆是其所存在的社会的自我表达。”[1]1972年在巴西召开的圣地亚哥圆桌会议改变了博物馆拘泥于自身机构内部、被动呈现社会文化的角色，博物馆从传统的自我封闭走向广阔的社会，确立了“服务社会、发展社会”的机构宗旨。[2]苏东海先生认为，博物馆与社会整合在一起的“整体博物馆”思想启动了新博物馆运动的创建。[3]随后的80年代，新博物馆学作为一种以社会文化进步、发展为指标的博物馆类型，扩展到全球化、地方主义、生态环境、社区发展、历史记忆、社会问题等领域。新博物馆学不仅带来了新的博物馆理论与实践类型，而且以其对博物馆“目的”而非“功能”的强调刺激了传统博物馆对其自身角色与社会意义的思考。[4]自此，传统博物馆在走向大千世界的同时，也开始从自身功能回应社会变迁与文化转型带来的挑战。过去几次国际博物馆日的主题也对此有所回应，2000年、2001年、2008年、2010年、2012年、2013年的国际博物馆日主题将博物馆与社会联系在一起，以期发挥博物馆在助推社会变革过程中的作用。

近几年，博物馆的角色完成了从社会文化表征到社会发展动力的转变，这几乎已经成为国际博物馆学界的共识。尤其在拉美国家，博物馆被赋予了社会参与的极高优先权，其在社会责任方面的一系列进展与方法被归结为“社会博物馆”。[5]具有整个社会纵观透视能力的博物馆，有能力更多地参与社会或文化议题，为社会以及未来的发展提供更多的帮助。国际博协主席汉斯—马丁·辛兹(Hans-Martin Hinz)在解读“博物馆致力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时，认为博物馆应该通过展示与教育活动来努力营造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以应对生态危机、政治局势与社会议题的挑战。

通过透析博物馆的各项工作，立足于博物馆的基本功能，从收藏、研究、展示、教育四个方面来论述当下博物馆应该如何“关注社会”，促进自身及其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一、收藏平凡之物

作为社会文化的承载，博物馆藏品不仅涉及到物件所包含的物性知识，而且还应考虑其所背负的智性知识。[6]如何从收藏的角度促进社会的可持续发展？首先，我们应秉持一种社会发展与遗产话语的动态视角，不同时期的藏品与社会文化具有同构关系，而且对未来社会的持续发展具有效力。作为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我们的“今天”是子孙后代的“昨天”。因此，收藏的对象应从收藏过去的“文物观念”扩展到收藏当下的“藏品观念”，关注日常生活的“平凡之物”，遵从“为了明天而收藏今天”的逻辑。

我国现阶段博物馆的发展大体有两个方向：一是建立专门性的大型博物馆；二是在各地区普遍成立地方性的小型博物馆。无论哪种博物馆发展趋势，收藏当下都可以将“关注社会”的博物馆意识融入到原有收藏逻辑中，扩展博物馆与社会之间的互动与交流。

我国博物馆按照行政管理系统可分为国家级博物馆、省级(自治区)博物馆、市级博物馆和县级博物馆，“收藏当下”的关切直接来自于对我国基层博物馆——县级博物馆(包括县级以下的镇级博物馆、村落博物馆，博物馆类型不限于综合类博物馆，包括起到综合作用的专题博物馆)发展现状的思考。许多县级博物馆仍然搁浅在传统的博物馆发展思路中，停滞不前，并未体认到收藏当下、展示特色的意识。我国县级博物馆普遍存在两种误区，一方面盲目效仿、照搬国家级、省级博物馆的国家建构与历史叙事，试图将地方博物馆纳入到官方话语中；另一方面深受苏联模式遗存的影响，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社会主义建设等要素依然在县级博物馆运行逻辑中发挥作用。沉迷于过去与政治路线的博物馆发展逻辑控制了收藏实践的开展，将博物馆与“社会关注”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较之国家级博物馆、省级博物馆、市级博物馆，县级博物馆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更加贴近，理应收藏平凡之物，展示特色生活。地方博物馆馆藏必须随着社会变迁适时更新，经常添加当地社区的重要文物。台湾学者王嵩山洞悉了新博物在当代出现的角色转向，即与大型国家博物馆不同的地方博物馆或常民文化博物馆形态的兴起。[7]“收藏当下”的社会关注并非仅限于县级地方博物馆，这一思路的转变对各级、各类博物馆同样有效。近年来，地方社会变迁剧烈，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物件随时会因为生活方式的改变而被弃用，面临着流失的危险。如何积极动员地方民众、私人收藏家捐献具有“社会发展物证”的平凡之物，关系着社会与博物馆未来发展的命运。同时，对地方民居、祠堂、寺庙等建筑遗产进行合理的保护，既能够延续地方传统，而且还能够弥补地方博物馆收藏、展示空间的不足，就地保护、收藏地方的生活传统，全面促进地方社会的可持续利用与发展。

作为庙宇的博物馆理念[8]在面对当下急剧变化的社会现实时，显然已经丧失了原有效力。收藏平凡之物，记录特色生活，走出博物馆，走进社会，才能让博物馆切实参与到社会变迁与发展的现实，切实感受自身的社会责任，实现博物馆与社会未来发展的双赢。

二、研究棘手记忆

林胜义从三个角度分析了博物馆研究功能是如何服务社区的：系统深入研究藏品；制定长期收藏计划；从事博物馆的比较研究。[9]毫无疑问，这三个研究路径将博物馆与社区紧密结合在一起，对于扩充社区文化内涵有所裨益。然而，如果从博物馆致力于整个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些研究层面的努力显然零散而琐碎，而且仅仅局限在博物馆空间内部，对于博物馆所在的社会历史场景视而不见，忽视了社会记忆与棘手记忆等重要研究议题。

随着社会与经济的急剧变迁，民族国家已经意识到如何通过重塑过去来满足当下社会的利益考量。[10]英国新闻记者和社会评论家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在其传世作品《一九八四》一书中提到，谁掌握过去，谁就掌握了现在和未来。博物馆的研究功能如何能够参与社会议题，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笔者认为，博物馆的研究功能应该积极干预过去棘手的记忆，将一些被阉割的社会历史与记忆带到博物馆空间来，对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关系进行全面反思。

英国博物馆学家莎伦·麦克唐纳(Sharon Macdonald)曾就公共空间如何处理棘手记忆进行过富有启发性的讨论，她在《骚动不安的记忆——对棘手的公共遗迹的干预与争论》一文中认为，遗迹通过记忆的挑选而进入公共空间，它所刻记的记忆与历史具有强化自我身份意识和正统性意识的政治内涵。[11]遗迹如此，博物馆也不例外。发明记忆、遗忘记忆的博物馆叙事与政治表征大量出现在中国各类地方类、民族类博物馆中，比如凉山彝族奴隶社会博物馆即是一个被国家话语操纵的案例。[12]彝族社会自身的知识体系与宇宙观念被社会进化理论和汉民族建构自我的民族主义诉求所阉割，被纳入到无历史与落后的进化序列中。随着社会史运动的兴起，上世纪80年代以来，多元化声音开始主导整个社会知识领域，一系列的批评与反思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席卷了整个社会。这种重塑棘手记忆的声音不仅来自于曾经被殖民过的第三世界国家，还普遍存在于民族国家边界内的少数地方群体，以及历史发展进程中被压制与掩盖的边缘底层人们。

作为意义生成空间和大众教育场所，博物馆通过研究、展示将历史记忆与社会记忆进行诗学与政治学的建构与重组，从而影响公众，生产一种符合主流价值的集体记忆。“关注社会”的博物馆在处理这些棘手记忆时，应该注意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博物馆的研究应该积极地走出封闭的博物馆内部，全面参与到当下有关社会记忆的反思潮流中来。另一方面，博物馆研究应保持自身的独立，不应该被经济、政治场域的话语所驯化，这对于反思社会记忆，反思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关系是极为重要的。

迈向社会的博物馆研究功能，不仅可以积极干预不同主体关于棘手记忆的外在表面与内在逻辑，而且还可以通过博物馆机构妥善安置潜在的威胁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暗流。

三、展示多元与融合

展示是连接博物馆与社会大众的平台，是将一系列不可见的知识、秩序与意义通过可见的物件呈现给社会大众的媒介。上世纪60年代，强调不同文化价值及群体利益的多元主义文化议题和博物馆自身伦理转向(以物为中心到以人或社区为中心)共同推动了博物馆展示的多元性与包容性。与过去一元性、单向性的上帝形象与教化模式不同，当下的博物馆展示强调社会文化的多重声音。

博物馆展示功能应该如何参与社会议题，促进社会的可持续？伊文·卡普(Ivan Karp)和斯蒂文·莱文(Steven Lavine)在上世纪90年代主编的《展览文化：博物馆展览的诗学与政治学》[13]对我们启发颇多。笔者认为，“关注社会”的博物馆展示应从两个方面进行思考：首先，新博物馆运动为现代社会提供了多元文化表达的公共空间，不同立场、不同观点在博物馆空间中有了自由表达的机会；其次，博物馆自身角色的转向生成不同形态的博物馆类型，关注地方社会的生态博物馆与社区博物馆实践为地区文化特色的展示以及不同文化的理解和融合提供了宽广的舞台。

博物馆展示实际上是一个充满争议的地带。[14]展示什么，不展示什么；强调哪些要素，贬低哪些要素不仅涉及到博物馆机构内部的偏好问题，而且还是一个包含社会排斥与社会包容的文化权利问题。[15]因此，博物馆展示应增强自身关注社会文化的能动性，拓宽展示的“可接触性”，让个人与群体至少在博物馆展示空间内实现平等参与。面向多元融合的博物馆展示应当将社会关注的焦点集中到被排斥的弱势个人、群体，削弱政治体系、市场体系、文化体系为群体带来的多重剥削，增加博物馆与其他社会文化服务机构的跨领域合作，通过展示手段主动将自身投入到更广的社会议题中。博物馆展示作为一个平台，为不同文化的相互理解与共存提供了机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社会平等、社会包容理想的实现。

关注地方特色的博物馆实践类型通过不同的博物馆理念，投身到当地社会的文化表达与文化整合中。较之博物馆的传统展示面向，以生态博物馆与社区博物馆为代表的新博物馆实践强调地域生命历程的重要性，将区域的自然资源、人文资源、集体记忆、文化认同、地方知识、活态居民统合在一起，共同构成一个促进社会、经济和政治成长与发展的机构与媒介。[16]较之上文提到的传统博物馆展示某些社会事件或社会问题而言，新博物馆实践的优势有两方面：一方面在于整体文化的呈现，促进不同文化体系的比较与理解，为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全局性的文化视野；另一方面在于展示人们，将当地人(现在以及未来)纳入到博物馆展示体系中来，实现当地人主客共存，在自我展示的同时理解自我，反思自我。

博物馆展示功能不仅能够时刻关注当下社会事件与社会问题，通过组织展览进行多元声音的叙事，而且还能够以另一种实践方式整体呈现区域文化，在更广泛的文化比较视野中实现理解与融合。无论哪一方面，博物馆都可以通过展示功能的实现来促进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四、激发学习与潜能

上世纪80年代，博物馆教育功能在社会文化的多重要素影响下发生了转变。一方面，观众成为博物馆教育，甚至博物馆日常工作首要考虑的要素；另一方面，多样化的博物馆场景扩展了教育的内涵，自主学习和参与体验成为这一时期主要的博物馆教育模式。毋庸置疑，博物馆首要的教育服务功能仍然是知识讯息的传递，不同的是博物馆研究者与实践者体认到了观众群体的异质性，以及单一教化模式的缺陷。其次，博物馆教育还应充分激发社会大众的潜能，让他们成为未来社会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源泉。

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如何在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方面发挥应有的贡献？笔者认为，“关注社会”的博物馆教育应从两个方面来进行思考：一方面，博物馆应拓展自身的教育模式，充分尊重观众个体的自我学习与自我表达，在一种双向互动的自由氛围内完成知识的学习与积累；另一方面，博物馆应通过开展与社区居民、社会大众密切相关教育活动，增强社会大众参与博物馆和社会相关议题的积极意识，激发他们思考自身发展和社会发展的潜能。

博物馆知识学习功能可以将博物馆关于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讯息公开给社会大众，让社会大众自我反思社会发展的基础与方向。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博物馆应以互动参与的教育模式来取代过去单一的教化模式，立足于不同观众群体的自身特质，通过“参与式”“探究式”“互动式”“浸入式”“对话与交流式”“自我导向式”“个人责任式”“自主式”“建构主义式”等多样化沟通学习模式来促进社会大众的知识增长。[17]除此之外，博物馆还应该发挥其非正式教育的优势，与高等院校、中小学校等正式教育设施建立长期稳定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实现社会后续人才的教育与培养，充分发挥博物馆“第二课堂”的延伸教育功能。

同时，如果博物馆想在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方面有所建树的话，必须重视教育功能在个人层面和社会层面所激发的潜能。这种潜能包括两方面，一方面，博物馆教育的互动体验和建构主义的学习模式让参观的观众个体有了自我理解而获得启发的机会。据此，博物馆在发挥教育功能时应该最大限度地塑造观众的这一体验，使博物馆的多重环境空间共同建构参观体验，启发观众思考潜能。[18]另一方面，博物馆还应面向社会大众，有针对性地组织问题意识明确、公益色彩鲜明的公共教育活动，通过奖励和回馈机制鼓励社会大众的参与。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宣传，激发社会大众参与博物馆活动、参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思考潜能，在完善全民教育的同时，提升社会大众对社会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发展的思考，实现博物馆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与“关注社会”的博物馆展示一样，致力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教育功能也是从博物馆内外两个方面提出了相应的思考。除此之外，博物馆教育功能的概念与内涵还应该进一步扩展，不仅需要与社会其他组织机构建立合作机制，而且还应提升广泛社会大众的参与意识与发展潜能，共同致力于社会可持续发展。

五、余论：关注社会与面向未来的博物馆

至此，笔者已经从博物馆基本功能——收藏、研究、展示、教育角度分别论述了当下博物馆应当如何致力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收藏当下，研究记忆，展示多元，激发潜力的发展路径不仅能够提升博物馆“关注社会、面向未来”的整体功能发挥，而且还能够实现社会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就博物馆与社会未来变化议题，史蒂芬·威尔(Stephen E.Weil)曾写道：“假如博物馆希望扮演一个决定变迁的角色时，它们就必须在两方面加强关系，一为自己本身的组织，一为与其共享利益的其他组织。”[19]史蒂芬·威尔在关注面向社会、面向未来的博物馆意识时，敏锐地注意到了博物馆在致力于社会可持续发展时，博物馆机构内部各功能之间的关系，以及博物馆与社会场景中其他组织、机构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上文一直提到的博物馆内部与外部两个方面的关系。

致力于社会发展的博物馆各个功能内涵互不相同，但“关注社会”与“面向未来”的主题与宗旨却是不谋而合。博物馆各个功能在致力于社会发展的责任发挥时，其各自研究并非封闭而独立的，应加强各功能之间的联系：收藏当下的平凡之物需要以社会史研究、文化比较视角和社会大众参与潜力为基础；研究棘手记忆需要平凡之物的收藏、展示类型的运用和口述知识的传递为辅助；展示多元融合同样离不开平凡之物的收藏、社会记忆的研究以及群体多元教育背景；激发潜力也是建立在收藏、研究、展示的基础之上。

同时，博物馆各功能在发挥社会意识与社会责任时，也应该加强与诸如科研部门、教育设施、文化机构、社会组织、企业单位、新闻媒体、民间团体、社会公众(群体形式或个体形式)之间的合作关系。[20]与其他社会组织之间保持密切的合作关系，不仅能够时刻让博物馆处于社会场景中，对社会现状与社会发展保持敏感性与参与性；而且还能够积极利用不同组织机构的已有资源，在促进自身功能发挥的同时，共同致力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当下社会处于急剧变化中，历史遗留问题、自然生态问题、社会文化问题、边缘人群问题、社会平等问题层出不穷。约翰·伯德雷(John H.Bodley)认为，一些社会问题之所以投入了巨大努力但却并未解决，主要是因为研究的过分专业化和纵观能力的缺失。[21]博物馆虽然不能解决和处理目前我们所面临的社会文化议题，但是博物馆所具有的多重功能却使其具有了纵观透视的能力。“关注社会、面向未来”的博物馆意识能够统筹收藏、研究、展示、教育四个功能之间的关系，同时保持与其他社会组织、机构的合作，为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贡献应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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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学平

*收稿日期：2016-05-20

DOI：10.13698/j.cnki.cn36-1037/c.2016.04.007基金项目：江西省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项目(14SH10)；江西省艺术科学规划项目(YG2014022)

作者简介：尹凯(1988-)，男，山东潍坊人，人类学博士，山东文化遗产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人类学理论与方法、博物馆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G26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8332(2016)04-0031-05

Concern to Society——Thinking about the Future-oriented Museum

YIN Kai

(InstituteofCulturalHeritage,ShandongUniversity,Ji'nan250100,China)

Abstract:We all know that the museum is a social institution, but it is a later-day thing that the museum involves in social and cultural issues. Especially in recent years, "society" appears frequently in the themes for "International Museum Day". As a social public place, and the philosophical connotations and role orientations of the museum makes it, not only to remember the past, but also to realize the present and to prospect the future. In order to concern to social and cultural issues better, the museum, based on basic functions of collection, research, exhibition, education, should pierce the challenges and inspiration brought by the social changes cultural transformation. This is not only beneficial to the improvement and the continuation of the museum itself, but also can promot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society and culture further.

Key words:museum; International Museum Day; museum function; societ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6.1037.C.20160708.0947.0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