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学习社区中社交学习策略研究*

田　阳　冯　锐

（1.江苏开放大学　教务处，江苏南京　210036；2.扬州大学　新闻与传媒学院，江苏扬州　225001）



在线学习社区中社交学习策略研究*

田阳1冯锐2

（1.江苏开放大学教务处，江苏南京210036；2.扬州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江苏扬州225001）

[摘要]近年来，在线学习热度进一步提升，尤其是《地平线报告》提出未来的在线学习技术包括学习社交化，国内外研究者发现，学习社交化有利于提升学习者的学习绩效，这为研究学习与社交带来了契机。在线学习社区作为在线学习的重要形式之一，尤其是在线学习社区逐渐走向社交化的学习模式，使得非正式学习、碎片化学习、微学习等成为在线学习社区主流的教学模式。在线学习社区具有学习性和社交性两大特征，因此，引进社会学理论分析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立足于构建良好的在线学习社区中社交与学习相互促进的关系，通过网络结构、网络关系、信任、认知四个维度，分析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的影响因素。最后，基于社会资本理论提出优化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策略，旨在为在线学习社区的建设、实践和未来研究提供支持。

[关键词]学习社交化；在线学习；社会资本；在线学习社区

一、引言

伴随着我国《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纲要所提出的内容逐渐向纵深推进，数字化学习、网络学习共同体、大规模网络在线学习（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社会性网络教育（SNS for Education）、移动学习、翻转课堂（Flipped Classroom）、微课（Micro-course Online Video）、教育APP （Educational APPs）等都应运而生，受到人们前所未有的关注和参与。在线学习社区作为网络学习共同体重要的学习形式和实现教育信息化的有效途径之一，有着十分重要的研究价值。在线学习社区整合课堂与网络学习环境，教师、学生、家长通过在线学习社区共同学习、沟通交流、互相帮助，最终实现了教师教授知识，学生学到知识，家长参与其中的一个生态学习系统。这个生态系统存在着一个复杂的关系网络，把教师、学生、家长相互联系起来形成有机的整体；与此同时，在线学习社区中形成的网络也是学习的有机载体，各种知识、信息、方法、动作等通过在线学习社区的网络关系进行运作和交互。

对于在这样一个复杂网络条件下的在线学习社区，在社交网络化的条件下如何帮助学习者实现学习？社会资本理论能较好地从关系、结构、认知、信任等角度分析在线社交网络中个体间存在的关系、网络中各因素之间的相互影响、个体对网络的作用、资源在网络中的镶嵌和转移、动机与互动，推动行动者进行选择等，正因为这些与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拟合度较高，笔者将着力通过社会资本理论论述在线学习社区学习社交化条件下的资源分配、共享、信任、认知贡献、动机与互动，并提出相应的优化策略。

二、相关概念及研究

（一）在线学习社区

在线学习社区（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最早是源自于英国学者Howard Rheingold提出的定义：“当大量的人怀着饱满的情感持续长久地进行公开或半公开交流，以期望通过在线社交网络形成个人的关系网时，在网络中所出现的社会集合体”[1][2]。在线学习社区中的学习是一种在学习者之间、学习者与教师之间的互动，是一种凝聚团队、创造公共目标、在新领域中的经验分享[3]；师生为达到共同的教学目标，利用课程网站作为教学平台进行在线学习时所形成的社区群体[4]，这一群体形成以相似共同经验为凝聚核心的关系集合[5]。在线学习社区成员通过个人认知获取知识；思考问题，产生疑问，提出问题；学习者之间分享经验和知识；与此同时，学习者之间通过分析，以及合作建构知识的对话，并且基于相关指导者指导的学习过程所形成的人际关系与学习环境构成了一个大的社交环境下的学习集合，因此，在线学习社区是一个具有社交功能的社会网络[6]。

在线学习社区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它具有较强群体动机性和个体动机性，主要围绕参与、处理知识和知识迁移，强调学习者、社区维护者、相关教师的集体交换思想和学习过程，以及最终获得的学习结果[7]。Tu和Corry（2002）认为，教学、社会互动和技术三个主要维度组成了在线学习社区主体，即三角形模型[8]。Carabajal Lapointe和Gunawardena（2003）描述了在线学习社区的三个维度：技术、学习任务和社会互动[9]。Schwier（2001，2007）等将信任、发展轨迹、技术、社交礼仪、反思、参与强度和学习作为在线学习社区的要素[10]。在线学习社区有较强的社会性，社区中的成员存在社会互动和社区意识。社会性主要体现为一定数量的人群、共同的网上活动区域、社会互动、社区文化与历史、社区的归属感和认同感等[11]。综上所述，在线学习社区同时具备学习性和社交性。

（1）学习性。学习者通过这个社区平台获取知识、分享知识、存储、交流心得、探讨问题、争论问题、达成共识，学习者展示个人能力和知识储量，达成团队合作，共同拟合集体智慧。在线学习社区以实践角度出发，依据情景学习理论，开展基于问题的学习、协作学习、混合学习和行动学习等学习模式。

（2）社交性。在线学习社区存在明显的在线社交网络特征，而且它的学习模式是基于情景学习理论和关联主义理论展开的，这就要求学习成员学习的时候建立社交关系，通过这些连结关系形成知识连结、技术连结、关系连结的三个网络连结关系。因此，学习者在在线学习社区中建立社交关系，进行互动、交流沟通，分享知识和确立情感关系，有利于他们形成较好的学习氛围并提升学习绩效。

（二）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的思想起源可以追溯到资本理论，最早提出资本概念的是马克思，他在阐述剩余价值的过程中解释了什么是资本。19世纪末社会学家布迪厄（Bourdieu）在《社会科学研究》上首次对社会资本进行正式界定，确立了社会资本的地位[12]。社会资本是镶嵌在网络中的显性和隐性资源的集合，这些资源基于大家熟悉的社交网络环境,与动机性个体联系起来，维系着网络的运行[13]。在这种依靠于关系连结起来的集合中，交往时间、密切程度、熟悉程度、互惠等因素通过纽带作用于个体形成强关系和弱关系[14]。当然，社会资本不仅是社会纽带所能带来的资源，同时也可以通过各种社会关系所构成的社会结构来表达[15]。

社会网络结构决定了个体的某些行为，社会资本有利于形成良好的社会网络结构[16]。社会资本在社会网络关系中起到了润滑剂的作用，它能促进信任和互惠的产生和自我强化[17]。所以，社会资本是镶嵌于网络结构中实际或潜在的资源集合和“润滑剂”，这种资源集合能为个体、群体或整体带来回报或利润，这种“润滑剂”能促进增强网络纽带作用。资源集合和“润滑剂”结合起来有利于拓展网络空间，使得网络结构中形成信任、共通认知、合作、互惠等利好因素和提升网络优势的作用，实现共同利益的协作行动，实现参与者个人利益的增加。

社会资本依赖于社交网络当中，它促进个体参与互动和网络运作是为了“创造利润”，它借助于行动者所在网络或所在群体中的联系和资源而起作用[18]。社会资本有着信息、影响、社会信用、强化和控制五大特征，这些特征分别从五个方面解释了社会资本的作用[19]。格兰诺维特（Granovetter，1985）认为，社会资本可以分为结构性嵌入和关系性嵌入到社会网络中影响人们的社交行为和参与动机[20]。但是，他忽略了关系纽带是维系社会关系，生成和维护社会资本的重要桥梁，这种桥梁使得社会结构相对稳定，并能在人际交往中形成导航作用。实际上，社会资本产生于人群中的动机性人际联系网络，在这一过程中会形成信任、共通认知与合作关系，这就为促进组织群体发展提供了基础保障并带来优势[21]（见图1）。

图1　社会资本模型

社会资本重点关注网络当中的结构和关系，可以通过多个水平维度分析个体、组织或群体社会资本[22]。在在线学习社区中，社会资本分为结构、认知、关系和信任四个维度，它们分别从三个方面影响着在线学习社区的教与学[23][24]。结构维度表示全部在线学习社区中的成员联系模式，包括位置、连结；认知维度是指在资源分享框架下发生的目的性交换动机，这一维度包括资源分享、交流沟通、反馈；关系维度是指不同类型的人通过交互行为形成的关系，包括信任、互惠、资源[25]。在关系理论当中，社会信任是对关系的最重要决定因素之一，同样在社会资本理论当中，信任也作为重要的一个方面来研究[26]。本研究根据林南、科尔曼、布迪厄、普特南对社会资本的定义和作用界定，确立社会资本的结构、关系、认知、信任四个维度。

（1）结构维度。它是社会交互的联结，决定了社会网络的品质[27]。在线学习社区中的结构维度反应了在线学习社区中成员们的交互强烈程度。成员们频繁的交互可以提供很多机会进行交流和吸收知识[28]。结构维度影响在线学习社区的资源分配、分享。频繁交互交流有利于在线学习社区中成员之间的情感友谊的增进，更利于社区内成员的分享，促进资源的流动。网络结构是由网络中节点和关系（线）构成的，网络位置代表并创造了竞争优势，将节点和节点的占据者与信息和其他信息连接起来的位置汇聚成集合就成了网络结构，对处在这些“结构洞（Structural Hole）”位置的占据者，以及接近它们的其他位置和其他占据者，都构成了社会资本。

（2）关系维度。在线学习社区中成员的共同目标或兴趣的分享能帮助他们发现具有潜在价值的联合和资源交换[29]。在线学习社区参与者在在线学习社区内寻找学习内容和学习助学者，期望获得较好的学习效果。在线学习社区作为一个社交型学习平台可以实现学习者的期望，学习者可以通过构建自己与社区中其他成员的关系，在在线学习社区中进行信息交换、分享心得、发生互惠、情感建立等，有利于增进个体间的关系，使得关系网络内个体走向同质化。关系网络促使形成一个同质化的网络群体，说明群体内成员彼此间有着良好的信任度，这有利于他们传播新颖思想或有价值的信息[30]。

（3）认知维度。认知维度涉及到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情境，社区中成员的相似价值观[31]。认知是学习最重要的环节，在线学习社区作为知识流通平台，对学习者的认知有着重要影响，没有共同的认知框架，社区内成员将不可能形成对知识的共同理解和完成相关学习任务[32]。再者，在线学习社区的认知是基于协同学习和混合学习理论进行的，有着浓厚的学习共同体氛围，学习过程中学习者要分享、交流沟通、反思、反馈，最终形成自己的学习经验。因此，一个良好的共通认知环境将有利于成员们发生更紧密的联系行为和获得信息，促进成员之间的深度交流[33]。

（4）信任维度。基于信任的关系会创造社会资本[34]。社会网络中的成员发生信息交流或交换是社会资本的典型特征，但是这些资源交换和网络成员的交互合作是在信任基础上发生的[35]。因此，一个具有良好信任基础的社会网络将具有较高的社会资本。

三、社会资本与在线学习社区的关系

随着Web2.0技术的进步和丰富，在线学习社区实现了学习功能和社交功能的有机融合，并结合了非正式学习、微学习、碎片化学习、生成式学习等新型学习模式，使得学习变得更加便捷和高效。尤其是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社交化，使得在线学习社区成员的协同交互变得更加友好，在线学习社区对学习者的吸纳能力明显增强，并且丰富了在线学习社区的情感环境，使得在线学习社区成为一个集学习、社交互动、情感交流和分享的复杂网络环境。对于这样一个复杂的网络环境，需要一种既能分析网络结构和关系，又能分析网络中的认知、信任、分享等的理论工具。基于上文对社会资本理论概念和作用的分析，选择应用社会资本对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社交化分析是较好的理论工具。基于社会资本的网络结构、网络关系、信任、认知四个维度结合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性和社交性，构建出在线学习社区的社会资本分析模式（图2），即社会资本在在线学习社区中起到的作用[36]。

图2　在线学习社区中社会资本的作用

（一）网络结构与在线学习社区

网络结构的密度决定网络结构的稳定和质量，密度大说明网络的稳定性高和质量好，意味着网络内部成员互动频繁，网络中的社会资本会增加。在在线学习社区中，成员之间的关系网络逐渐丰富，网络结构逐渐完善，依据社会资本理论的解释，网络中的社会资本在增加。网络结构主要表现为网络中的中心节点特征，也就是网络中心性；此外，网络中会有小范围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聚合群落；在网络结构初具规模，且网络中存在多个聚合群落的情况下，网络当中就会出现结构洞（如图3）。

（1）网络中心性。评判在线学习社区中网络结构质量的好坏，可以通过判定中心性是否均衡发展来确定。如果在线学习社区中的网络结构存在明显的中心性特征，说明网络中的社会资本趋于集中，资源分配不均衡，这不利于内部成员的学习和交流，将阻碍学习。所以，在线学习社区的网络结构应该是去中心化的。

（2）聚合群落。聚合群落的形成，有利于在线学习社区成员之间的频繁互动和交流，互动者之间将更容易、更主动分享知识。在在线学习社区中，形成聚合群落，有利于提高社区内成员的协同性，便于开展协同学习。

（3）结构洞。结构洞是网络中无法形成有效联结的部分，从网络结构角度来看，这部分网络是一个空洞体系，中间没有连接线穿过，因此信息在此不进行流动。在在线学习社区中如果出现结构洞，那意味着社区内的成员交流不频繁，缺乏学习动机，或是在线学习社区中存在阻碍学习发生的元素。所以，要使在线学习社区良好发展，必须去除结构洞。

（二）网络关系与在线学习社区

在线学习社区本身带有社交性特点，因为在线学习社区需要协同学习和互动。社区成员之间形成良好的网络关系是在线学习社区进行有效学习的良好保证。因此，可以基于社会资本理论的网络关系维度的粘合、桥接性、互动性三个方面分析在线学习社区。

（1）粘合。关系形成要考虑网络中的粘性，只有把网络中的个体通过粘合剂粘合起来，才可能形成一个互动交流机制。社会资本恰恰就是这种粘合剂，有利于形成个体的“朋友圈”。在线学习社区必须增加本身的粘合性从而吸引参与者进行互动，促使他们建立更紧密的关系网络，使得在线学习社区形成“关系圈”和聚合社群。

（2）桥社会资本。毋庸置疑，桥社会资本的作用就是一个沟通的桥梁，它的存在标志着社交网络中的结构不稳定。但是，在实际社交过程中，当新成员加入在线学习社区时就需要桥社会资本的支持，帮助新成员快速融入社区学习。所以，在线学习社区的桥接性是否通达，是判断在线学习社区能否进行有效的协同学习和知识转移的方式之一。

图3　网络关系

（3）互动。在线学习社区的互动是动机性互动，参与者互动的目的是进行学习和社交。高质量的社会资本有利于网络中发生频繁的交流和互动，学习资源将发生良性流动，这对提高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绩效有良好的助推作用。

（三）信任与在线学习社区

信任是实现长久社交的主要动力和作用，维系社交健康发展的根源。从社会资本理论来看，网络中有较好的信任关系存在，就会增加参与者资源分享的可能性，增强网络中资源的流动性，最终带来直接利益。在线学习社区参与者之间的协同学习需要良好的信任基础，他们具有一致性的动机和目的，表现形式就是分享和自组织。

（1）分享。在线学习社区的分享行为主要表现在思维分享、知识分享、情感分享、经验分享等几个方面。随着信任基础的建立，互惠机制的形成，网络中的参与者便会主动分享。因此，在线学习社区的参与者分享积极性是判断社区良好学习绩效的参照指标之一。

（2）自组织。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模式之一是协同学习。参与者可以通过兴趣选择、社交圈等自组织其协同学习，但前提是参与者之间有着稳定的信任因素。因此，在线学习社区的自组织效率是判断其良好学习绩效的参照指标之一。

（四）认知与在线学习社区

在线学习社区中的学习方式有协同学习、碎片化学习、微学习、生成式学习等，传递的知识本身是高质量的，要求参与者具有较强的认知能力。社会资本理论强调，社交网络中有较强的认知能力，就能理解更多的交流信息，敏锐地抓住资源、洞察资源的流动和变化，给其个体的成长和发展创造更多的机会。在在线学习社区当中，这种认知能力显得更为重要，便于学习者学习到更多的知识，参与更多的讨论和互动，极大地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和动力，促使参与者建立复杂的网络关系。正是这种复杂的网络关系使得网络中镶嵌的资源进行流通，形成了知识转移（见图4）。

图4　在线学习社区中的认知

（1）镶嵌。社会资本理论强调网络中知识的调用，而且知识往往存在于网络关系当中。类似于原子当中的电荷，平时都是稳定状态，但是如果使用能量激活，就会激发，使得原子成为离子，发生变化。同样的，镶嵌到网络中的资源也需要调动。在线学习社区调用好参与者的认知，有利于激活镶嵌在网络中的资源，使得网络中的资源高效流动。

（2）知识转移。在线学习社区中的知识转移是基于网络当中学习者、资源、教师三者的交互关系网络进行的，在这样的网络当中，学习者、教师一方面交流和互惠显性知识；另一方面互惠隐性知识，而这些都是在动机条件下进行的。这就造就了一个流动的信息网络，知识发生推送和流动，参与者不断地加工知识，进而形成了知识转移，最终使得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成为参与者自己的知识。

四、学习与社交策略分析

（一）社会资本视角分析在线学习社区学习与社交的影响因素

在线学习社区有着学习性和社交性的特点。参与者一方面基于在线学习社区提供的教学功能开展知识学习；另一方面基于在线学习社区提供的交流功能开展思想交流、情感交流、兴趣圈子等活动内容，形成在线学习社区的社交文化氛围，进而自然形成了在线学习社区的社交网络。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相辅相成，互为促进[37]。社交化的在线学习社区存在着社交网络的一些特征和现象，使得社会资本的维度能参与评价在线学习社区的相关情况，尤其是对在线学习社区的视图界面、教学、参与者的情感、社交、思想、圈子、网络中的资源、信息和资源的分享程度等的直接分析（见图5）。实际上，这些都是影响在线学习社区学习效果的主要因素，通过社会资本的维度评价分析这些因素具有较高的拟合度和效果。

图5　社会资本与在线学习社区影响关系映射图

在线学习社区中存在的问题主要是成员关系、协同互动、资源、视图认知、教学这些方面能否有机的融合，以及相互协调促进。社会资本恰恰可以从网络结构、网络关系、信任、认知四个维度透视分析在线学习社区中存在的这些问题，并通过调节社会资本所关注的因素，调整在线学习社区中的相关情况，从而对社区中的相关方面起到促进和提升作用，最终使得在线学习社区的教学效果得到提升。在线学习社区的社交性表面上表现为社交问题，实际上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网络问题，网络中的各个因素之间存在着相互吸引的促进作用，也存在排斥的负作用。

从表1中可以看出，在线学习社区中网络结构的中心性和聚合群落仅仅对成员关系、教学起到正相关作用，对协同互动、资源的分配和调用起到了负相关作用，而对视图认知等几乎不起任何作用。另外，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信任维度中的分享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它对在线学习社区中的成员关系、协同互动、资源、视图认知、教学等都起到了正相关作用，说明网络中的分享因素十分重要，需要深度挖掘和采取一些措施刺激分享的发生。其他因素之间的影响关系见表1。

表1　社会资本与在线学习社区的影响关系

通过社会资本理论分析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可以从网络结构的均衡化、网络关系的丰富性、分享和自组织增强信任、强化认知来实现知识转移和获得镶嵌资源四个方面展开。

1.均衡化的社交网络结构

均衡化的网络结构是指在规定的社交网络范围内个体与个体所形成的连结关系数量平均趋同。基于社会资本理论，当社交网络结构均衡化时，网络中的人际关系相对融洽，网络中的镶嵌资源将更容易调动，网络成员将更便捷地获得回馈。在线学习社区致力于促进学习者更好地学习和交流，这要求每一个学习者都有一个均等的社交机会。因此，构建均衡化的社交网络结构是保证获得均等社交机会的前提。这要求去除网络结构中的结构洞，使网络变得通达；形成以学习小组形式的聚合群落。在线学习社区的网络结构趋于均衡，社区中的兴趣小组、协同学习等都将更积极地进行。

2.丰富的社交网络关系

丰富的社交网络关系是指在在线学习社区中积极参与社区活动，参与者主动建立更多的社交关系，获得交流机会。联结主义和非正式学习理论强调构建联结关系和发生更多的交流机会，对学习绩效有显著的积极作用。在线学习社区提供了一个协同学习的合作机会，便于参与者形成网络关系。从社会资本理论考虑构建关系的支撑因素，在线学习社区提供互动机会、提高在线学习社区的粘合性和建立更好的关系中介桥梁是促进在线学习社区形成网络关系的最佳方式。增加在线学习社区的互动机会、社区粘合性和中介桥梁，需要往在线学习社区中添加或投入更多的资源。

3.分享和自组织

网络关系的形成是动机性的，维护网络关系同样需要动机性行为。基于社会资本理论的信任维度，分享和自组织是维护网络关系，加深网络关系强度，构建网络关系情感氛围的有效方式。在线学习社区参与者有着较强的学习动机和学习目标，自组织的兴趣选择、社交圈形成有利于发展在线学习社区的协同学习；积极的思维分享、知识分享、情感分享、经验分享、案例分享等加快参与者之间的融合，形成良好的信任氛围，减少参与者的紧张感和信任压力，进而减少了参与者的学习负担，有利于在线学习社区开展高绩效的教与学。

4.知识转移和资源镶嵌

基于社会资本理论的认知维度对在线学习社区的知识转移和资源镶嵌的要求是，在线学习社区的运行模式要有利于知识转移的进行。知识转移能做到参与者真正的知识内化和应用；资源镶嵌在网络当中，有利于调动参与者的学习和参与的积极性，使得在线学习社区的资源发生有效流动，参与者真正学到知识，从中获益。解决好在线学习社区的知识转移和资源镶嵌，要通过在线学习社区的网络关系构建和社区本身交互功能实现。社会资本理论关注的是网络关系构建方面，梳理关系网络的信道通达性，去除网络中的噪音干扰因素是形成良好的知识转移网络的有效方法。

（二）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策略

2013和2014年《地平线报告》分别指出，学习社交化是在线学习的趋势之一，尤其是采用混合学习的模式，将逐渐成为在线学习的主流。在线学习社区作为在线学习的重要形式之一，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在线学习社区正由过去单一的课堂搬家模式转向了协作学习、混合学习等支撑深度学习的策略。过于乏味的在线学习社区时代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学习社交化使得在线学习社区的成员更加自由和谐地进行协作学习、非正式学习和碎片化学习等，极大地拓展了在线学习社区的功能和发展空间。

学习社交化另一方面使得学习内容和有利于学习的辅助措施变得连通起来，随时随地发生交互连通，使得学习变得更为便捷和自然。实际上，学习社交化已经成为在线学习社区的明显特征之一。优化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策略主要有：

1.丰富在线学习社区的内涵和拓展在线学习社区的外延

在线学习社区的内涵不能单一理解为教学功能，如今在线学习社区已经发展成为社交性的学习社区，仅仅是以教学作为在线学习社区的主要作用，忽略学习社交化的辅助功能，在线学习社区将无法发挥其功效。因此，在线学习社区需要构建出思想碰撞的策源地、学习经验的分享地、学习资源的储备地，挖掘在线学习社区的深层次价值，实现在线学习社区的外延拓展。

（1）可供学习的资源要丰富。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资源丰富程度将决定社区内成员的活跃程度和教学质量。这样的资源包括实际课程资源、课程辅助资源、情感资源、经验资源、案例资源、思维启发资源等。而这些资源又往往互相关联、互相作用、互相促进，共同对在线学习社区的成员提供支持。因此，具体操作和丰富可供学习的资源十分必要。首先，通过吸纳、转载、自行创建课程资源、课程辅助资源。其次，在线学习社区要构建交流平台，创建BBS、内部微博、个人主页、学习论坛等，增加参与者发表个人见解、意见或建议、生活趣闻的机会[38]，吸纳更多的人交流情感、分享经验，在讨论或争论中启发思维。最后，资源与资源之间要建立关联和连接，形成一个资源网络。通过设置相关资源的关键词或知识元，使这些元素形成一个网络结构，这将促进参与者对资源的发现和使用，增加他们的学习动力和知识储量。

（2）可供学习的内容设置具有社交倾向。可供学习的内容具有社交倾向是指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要经过教学设计的改编，使得在线学习社区的教学活动符合学习性和社交性。因此，在线学习社区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要围绕着非正式学习、碎片化学习、MOOC、微课、共同体的形态进行，方法上注重采用PBL学习、混合学习、行动学习、颠倒学习、基于项目的学习等。在教学方法上能增加参与者之间的配合和联系，教学内容上引导参与者走向主动联系、主动沟通、主动交流分享的层次上。

2.凸显在线学习社区的社交功能

构建在线学习社区的社交功能，有利于粘合社区成员进行深度学习和增加在线学习社区中的网络资源。因此，一方面在线学习社区要引进社交网站的一些社交功能理念，注重内部成员的关系构建，去除阻碍内部成员形成关系网络的影响因素；另一方面在线学习社区要为参与者提供更多的互动机会。

（1）具有较强的社交功能。社交性是在线学习社区具有的特征之一，过去往往忽略该特征，甚至有意压制，认为在学习过程中过多的引入社交会影响学习。但实际上，这里的社交概念很宽泛，不仅指个人社交，还涉及到个人在社交过程中引发的“化学反应”，会引发知识、资源、兴趣等复杂关联，有利于学习者快速建构知识。比如，华南师大柯清超团队在研究落后地区中小学通过网络学习的情况时发现，学习者与外界关联或连接越多，学习者学习效率越高[39]。因此，在线学习社区要凸显学习型社交网站的功能，在社交方面可以模仿facebook、新浪微博、人人网等社交功能，给学习者提供较好的社交体验。

（2）形成一个社交生态链。形成一个社交生态链，具有环境因素、人为因素、突发因素、生物链因素。环境因素是指在线学习社区学习和社交环境下呈现的内容都是积极的、向上的、富有激发性。因此，管理团队要定期给用户推送精美励志文章、故事、成功案例等。人为因素是指在线学习社区的教师要动用一些教学方法，调动学习者的知识储备、个人经验、思维等，让他们主动释放这些，引发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讨论和交流。突发因素是指个人情感、现实案例、生活、意外发现等及时体现到在线学习社区，引发更多的学习者关注。生物链因素是指要激励社区中知识丰富、基础扎实的学习者主动分享学习经验和心得，并给予他们积分奖励，或其他奖励措施，其他参与者也会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做出相关行动，形成一种拥有知识越多，积分越高的现象。

3.实现在线学习社区的资源网络化

基于社会资本理论和在线学习社区的实际情况，在线学习社区中的资源分为两类，一类是网络中的镶嵌资源，另一类是在线学习社区的本身固有资源。网络中的镶嵌资源是基于社交网络的关系信任发展程度而发生调动和流动的。而在线学习社区的固有资源包括教学资源、知识资源等。实现在线学习社区的资源网络化，就是要把这两种资源的网络连结起来构成一个新的网络关系，实现资源真正的互联互通（如图6所示）。

图6　社会资本的工具行动和表现行动关系

（1）动用工具行动实现资源网络化。工具行动是指知识连结、技术连结、关系连接三者有机互补，形成一个整体网络关系。具体操作到在线学习社区中，首先要将知识形成知识元，然后建立关联关系；其次，通过技术手段实现各大功能模块的互联互通。例如，个人微博与个人相册、个人经验分享等互联互通，发微博的时候，这些内容可以自动分门别类地归类到个人相册里面；最后，要将知识元网络、技术平台网络、社交关系网络三者有机结合联网[40]，而主要作用在于个人的社交关系的复杂程度。

（2）动用表现行动实现资源网络化。表现行动主要有分享、认知贡献、信任、动机与互动，这里面有的是显性表现行动，有的是隐性表现行动，无论哪一种，只要调用得当，就会激发参与者采用这些表现性行动维护他们的社交关系，促使资源重新发生分配。目前，应用到在线学习社区的表现性行动手段有激励法、突发事件法、曝光法。激励法是指积分和奖励。突发事件法是现实中发生突发事件与所学知识有关联，可以用此为引子，引诱学习者参与讨论和分析，起到锻炼学习者能力的作用。曝光法与突发事件法差不多，但它是通过曝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件引发参与者行为的过程。

4.构建在线学习社区的“圈子文化”

如果在线学习社区的网络关系是弥散的，网络结构存在明显的“结构洞”，网络中的聚合中心过于单一，基于社会资本理论解释这个网络即为低效能网络，社会资本较低，不利于网络资源流动和学习交流。因此，在线学习社区需要打破这种弱关系的束缚。构建在线学习社区的“圈子文化”是打破束缚的途径之一。“圈子文化”出于参与者的动机和兴趣，在线学习社区本身就具有资源性和粘合性，充分发挥好在线学习社区的资源调用和粘合性，建立不同的学习兴趣小组和协作学习课题，定期进行跨“圈子文化”交流，圈子与圈子发生交集，最终有利于实现在线学习社区的密集关系网络。

首先，在线学习社区中要形成各种“标签”，教师、学生，都在注册账号的时候，选择其归属标签，便于归类和形成类团。其次，在线学习社区要建立大“V”机制，邀请专家型学者、教务管理人员、校长、学生代表、家长加入这样的队伍，定期发布他们个人的经验、想法、案例等内容。最后，要充分利用好在线学习社区中的数据进行学习分析，及时对参与者产生的数据进行分析整理，提供给专家进行会诊，在线反应个性化的反馈，帮助学习者改变和提升，提倡个性化服务，关注每一个学习者，让他们感觉到获得尊重和地位，从而自愿主动地加入圈子进行交流、分享、学习。

五、结束语

在线学习社区作为在线学习的重要方式之一，有着独特的学习特色。在线学习社区有着学习性和社交性两大特征，而且其他研究者的研究成果发现学习性社交有利于提升学习绩效。因此，通过社会资本理论分析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社会资本的网络结构、网络关系、信任、认知四个维度能较好地解释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通过探究发现，在线学习社区的网络结构均衡程度、内部关系丰富程度、分享意愿和自组织程度、知识转移效果和资源镶嵌程度是影响在线学习社区学习与社交的主要因素。

本研究基于社会资本理论和在线学习社区的实际情况提出了优化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策略，即：丰富在线学习社区的内涵和拓展在线学习社区的外延；凸显在线学习社区的社交功能；实现在线学习社区的资源网络化；构建在线学习社区的“圈子文化”。优化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与社交，最终提升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功能和用户体验，提高在线学习社区的学习粘性，有利于学习者实现轻松愉快的学习，提高学习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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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阳，江苏开放大学，助理研究员，教务处科员，研究方向：网络教育应用与新媒体传播、学习与社交、在线教育等;冯锐，教授、博士，扬州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院长，研究方向：网络教育应用与新媒体传播、社会网络分析，学习科学与技术设计等。

责任编辑：吕东东

Social Learning Strategies of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Tian Yang1& Feng Rui2
（1.Office of Academic Affairs, Jiangsu Open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36 2. News and Media Institute,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Jiangsu 225001）

【Abstract】With the popularity of online learning, especially when the horizon report states that online learning technologies should include learning socializing, domestic and foreign researchers also find that learning socializing helps enhance learners' academic performance.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is an important form of online learning. With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gradually becoming a socializing learning model, informal learning, fragmented learning and micro learning have become the main teaching models in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earning and sociability, which are analyzed in the paper with sociological theory.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network structure, network relationship, trust and cognition,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learning and sociability of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are discussed, so that learning and sociability are mutually promoted. Finally, based on social capital theory, the strategies of improving learning and sociability of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are put forward, aiming at supporting the construction and practice of 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and future researches.

【Keywords】Learning socializing；Online learning；Social capital；Online learning community

收稿日期：2015年11月30日

[作者简介]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社交网站传播特性及影响力研究”(课题编号：12BXW048)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008（2016）01—003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