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建设需要语言铺路搭桥

陆俭明



“一带一路”建设需要语言铺路搭桥

陆俭明

“一带一路”的构想，是基于对世界形势的判断和对和平与发展目标的追求提出来的，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一带一路”建设需要语言铺路搭桥，语言互通是实施“五通”的基础。而要让语言为“一带一路”建设铺路搭桥，首先要求上上下下树立并增强语言意识，同时要有一定的规划和管理机构，尤其要立即着手制定“一带一路”总体的语言规划和顶层设计，再就是要加快培养语言人才，包括培养通晓沿线沿路国家语言的语言人才和为沿线沿路国家培养精通汉语的人才。鉴于“一带一路”建设是以经济建设为主导，因此外语教学也好、汉语教学也好，都要重视商务语言教学。 “一带一路”建设前景光明，这无论给汉语教学还是外语教学，都提出了新的挑战，也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

“一带一路”语言铺路搭桥汉语教学外语教学商务汉语教学

“一带一路”这一构想，是基于对世界形势的判断和对和平与发展的目标追求提出来的，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本文拟探讨语言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重要作用以及如何充分发挥这一重要作用，以期为“一带一路”建设做出汉语学界应有的贡献！

“一带一路”构想意义深远

2013年9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出访哈萨克斯坦时首次提出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一个月后，习近平主席出访印度尼西亚，又倡议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二者相整合，便形成了“一带一路”构想。“一带一路”构想的核心内容是秉持“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共同发展理念，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全方位地推进务实合作，与沿线沿路国家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为达到此目的，提出要与沿线沿路国家实现“五通”——“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张业遂 ：《建设“一带一路”打造中国对外开放升级版》，人民网，http ：//finance.people.com.cn/n/2014/0322/c1004-24707552.html。

我国提出“一带一路”构想的根本目的是实现世界和平与发展。众所周知，中国历来是一个和平的国家。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时代，张骞就作为友好使者出使西域，也就是现在的中亚细亚；后来唐代高僧玄奘去西天也就是现在的印度取经，唐朝佛学大师鉴真和尚东渡日本传经；明代郑和七次下西洋，远及西亚、非洲一些国家。当时的中国是世界上很发达、很强大的一个国家，但中国的使者前往各国带去的是中国的商品、中国的文化和友好的种子，带回的是各国的商品、各国的文化和友好的情谊。使者出访的目的是增进友谊与共同发展。张骞、玄奘、鉴真、郑和都是真正的友好使者。如今的“一带一路”构想正是继承并发扬了我们先辈的事业。

“一带一路”建设无疑是一个高瞻远瞩的构想，意义深远。为什么这样说呢？综观人类历史，在世界发展进程中，国与国之间常常伴随着战争、和平、发展这三样东西。战争的发生，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矛盾极端尖锐化，需要用战争实现再平衡，以使国与国之间形成新的力量均衡。而新的均衡的完成，随之而来的就是产生并进入和平的国际秩序，从而带来经济的新的发展。可是新崛起的国家，又会有意无意地向旧的世界霸权发起挑战，要求打破旧的利益格局，重新划分世界利益格局，而这又会引发新的国际矛盾乃至战争。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人们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从种种局部战争中都体会到了。而今后如果再发生世界性的大战，后果更不堪设想。那是因为我们当今是处在一个大数据、云计算、网络化、全球化、万物互联(Internet of Everything)、科技飞速发展、人类逐步走向太空的信息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人类的战争形态会发生根本性变化——相互之间不再是冷兵器相对，也不再是以火药为主导的飞机大炮坦克相攻，而是会互相使用核武器甚至比核武器更具摧毁性的太空信息化一类武器，诸如各种电磁脉冲武器和基于“超连续谱光源”的激光系列武器。所以，真要来一场发疯似的争霸战，其结局必将是没人会赢，也没人会输，一起完蛋。这也就是新时代的恐怖平衡新法则。这样，作为再平衡手段的“战争”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当今世界，各军事大国之间，如美国、俄罗斯、中国等国家之间，可以预测不会轻易挑起一场核战争。而非核国家要想挑战美国，要想挑战俄罗斯，要想挑战中国，无异于痴人说梦以卵击石。所以，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世界发展的主旋律必将是和平与发展，这也是全世界人民的一致愿望。再说，处于信息时代的今天，全球化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强劲的发展趋势。全球化，从经济全球化开始，现在已逐步扩展到方方面面——解救全球性的金融危机、治理全球性的环境污染与生态危机、抑制传染病的爆发与蔓延、打击恐怖主义和恐怖活动、应对气候变化和形成全球气候治理格局，等等，都是不能靠某一个国家所能做到的，而得依靠世界各国的共同协作才能实现。这种全球化发展趋势也起到了抑制世界性战争爆发的作用。对世界各国来说，特别是对发展中国家来说，最好也最现实的发展思路就是努力发展经济，尽快摆脱贫困，国与国之间实现合作共赢。可以看出，我国正是出于对世界发展的这种认识提出了“一带一路”构想，所以从一开始就明确提出“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共同发展理念，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合作原则，以便给沿线沿路五六十个国家带来新的商机，带来新的经济效益。

然而，世界各国要理想地发展自己的经济，迫切需要具备如下两个条件 ：一是有众多的国际消费市场；二是最好在国与国之间的贸易中能实现用双边货币交易、结算。通过合作发展各国经济，营造更大的国际消费市场，争取双边贸易能冲破长期以来以美元结算这种单一的国际贸易货币结算模式，这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一个重要意义所在。据我国有关部门在国外对一些大企业的调查，鉴于全球股市、汇市和大宗商品一浪接一浪的震荡，越来越多的国家与企业，希望摆脱“用美元结算”这一桎梏，而愿意用双边的货币进行结算，以确保各国自身的经济利益。为什么我们的“一带一路”构想一提出来，马上就得到亚、欧、非许多国家的支持，原因也就在这里。

当然，这会触动美国利益。美国从其自身的国家利益考虑，对我国提出的“一带一路”构想肯定会很不高兴。这也可以理解，因为美国的发展与强大很重要的一个方面，靠的就是美元在世界的霸权地位及其相应的游戏规则。我们知道，1971年8月15日，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宣布关闭黄金窗口，美元与黄金脱钩，同时宣布世界石油市场的石油交易一律用美元结算。这就实际建立了世界各国的国际贸易都得用美元结算这一游戏规则，并使美国对世界任何国与国之间贸易所进行的美元结算情况了如指掌，从而也就确立了美元在国际经济中的霸权地位。因此，可以预见而且现在也已经显示，美国会给中国不断制造麻烦，南海问题以及所谓“南海仲裁案”、东海钓鱼岛事件，无不与美国有关。但是，我们认为，虽然美国不断制造麻烦，中美之间不会直接爆发战争，最终大家都会走到“合作共赢”的路上来。

“一带一路”建设需要语言铺路搭桥

要实现“一带一路”构想，需要语言铺路搭桥。这是李宇明教授最先明确提出来的，他的文章标题就是“‘一带一路’需要语言铺路”。*李宇明 ：《“一带一路”需要语言铺路》，《人民日报》(第7版)2015年9月25日。我很赞同李宇明教授这一观点，学界也已有多人著文阐发李宇明教授的观点，因为真要实现上面所说的“五通”，确实少不了“语言互通”的帮助，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语言互通是“五通”的基础。因为没有语言互通，政策难以沟通，也会影响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更谈不上民心相通。

那么如何确保语言为“一带一路”建设铺好路、搭好桥呢？我们认为要做好以下三件事 ：

第一件事，要普遍增强语言意识，特别是要增强各级领导层的语言意识。要让语言为“一带一路”建设铺路搭桥，光靠我们语言学工作者是办不到的。首先要求上上下下，特别是高层领导树立并增强语言意识，认识到个人和国家的语言能力在当今社会的重要意义，特别是要认识到国家的语言能力已关涉到国家软硬实力的提升，关涉到国家的安全。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需要有世界眼光，需要有国际视野。要知道，在当今信息化时代，国家语言能力与获取信息的能力，信息资源的储备、利用、保护的能力，国际空间的开拓能力，国家的国际竞争能力成正比，而任何国际交往和国际利益的争取与维护，都需要有很强的语言能力的支撑。*赵世举 ：《语言与国家》，商务印书馆2015年版。如今国际上的激烈竞争就包含着语言人才的竞争、语言技术的竞争，乃至语言意识、语言规划的竞争。我们看到，一些发达国家都已经从战略高度来对待语言问题。以美国为例，近十年来就出台了《国家外语能力行动倡议》(2005年)、《国防语言转型路线图》(2005年)、《语言与区域知识发展计划》(2006年)、《国家安全语言计划》(2006年)、《国防部语言技能、区域知识和文化能力的战略规划 ：2011—2016》(2011年)等一系列重大语言政策和举措，足见美国对语言之重视。可是目前我们国家领导层以及非语言学界，对实施“一带一路”构想似尚缺乏语言意识。下面的事实很说明问题。从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构想至今，国家层面有关“一带一路”建设的一些重要报告，都未见提及语言问题；同时，由非语言学界学者专家所撰写的专著，如2016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一带一路”年度报告》和《说“一带一路”》也未谈到语言问题。如今，只是语言学界动起来了，仅2015年就举办了6次相关专题学术会议或论坛，发表、出版了一定数量的论著。*王宁波、谭昭 ：《面向“一带一路”建设的语言服务问题成热点》，见赵世举、黄南津主编 ：《语言服务与“一带一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当然，我们也可喜地看到，2015年12月11日国家发改委西部开发司也召开了“‘一带一路’语言资源建设座谈会”，了解有关部门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言资源建设方面所做的工作。但总的来说，目前还普遍缺乏语言意识。因此，当今很需要上上下下，首先是各级相关领导树立并增强语言意识。*赵世举、黄南津主编 ：《语言服务与“一带一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

第二件事，国家应立即责成有关单位、组织有关专家学者着手制定面向“一带一路”的总体的语言规划，特别是语言人才培养规划。语言人才培养规划，既要包括在我国如何加快培养通晓沿线沿路国家语言的人才，也要包括如何为沿线沿路国家加快培养通晓汉语的人才。

第三件事，国家要组建“一带一路”语言管理机构，专门负责“一带一路”语言规划的实施，管理、监督实施规划内所定的各项任务，使语言为“一带一路”铺路搭桥的工程能落到实处。

推进语言教育培养语言人才

语言为“一带一路”建设铺路搭桥，特别需要推进语言教育，努力培养多层次的语言人才。因此，要由语言教学开路。

“一带一路”所关涉的沿线、沿路的国家跨越亚、欧、非，有五六十个国家，40多亿人口；就国家通用语或者国家官方语言而言，起码有五六十种。*王辉、王亚蓝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言状况》，《语言战略研究》2016年第2期。语言具有情感性。最理想的是直接用双方的通用语或官方语言进行交际，这样可以更好地促进双方的联系，密切双方的关系。然而这得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双方都有通晓对方语言的人才——对我国来说，要有一批能“通晓当地语言”的各语种人才；对沿线沿路国家来说，要有通晓汉语的人才。目前状况如何呢？

在我国，有些国家的通用语或官方语言，如东帝汶德顿语，中亚地区的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等5个国家的官方语言，南亚地区的泰米尔语、迪维希语，西亚地区的库尔德语、格鲁吉亚语、亚美尼亚语和阿塞拜疆语，东非地区的阿姆哈拉语、提格雷尼亚语、索马里语、基隆迪语、卢旺达语和克里奥尔语等尚未设立相应的语言专业，还未开设相应的外语课程。*王辉、王亚蓝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言状况》，《语言战略研究》2016年第2期。有些国家的通用语，虽然我们已经设有相应的语言专业或语言课程，但缺乏非国际通用语专业布点顶层设计，培养模式的科学性也不强，人才远远不足。*文秋芳 ：《“一带一路”语言人才的培养》，《语言战略研究》2016年第2期。而沿线沿路国家，目前汉语在各国教育系统中一般还不是第一外语，有的国家甚至还未开展汉语教学。

鉴于上述状况，为真正实施语言为“一带一路”建设铺路搭桥的任务，需做好以下四项工作 ：

第一项，加快培养通晓沿线沿路国家语言的各语种人才，特别是要培养各语种的“双通”人才，即能熟练运用目的语国的语言、深刻了解目的语国的社会文化风土人情、能顺畅进行跨文化交际的人才。*周庆生 ：《“一带一路”建设呼唤“双通”人才》，见连谊慧组编 ：《“一带一路”语言问题多人谈》，《语言战略研究》2016年第2期。这又得具体做两件事 ：

一是开展调查研究，了解沿线沿路国家的语言，有哪些我们已经设立相应的语言专业，已经开设相应的语言课程；有哪些我们还未设立相应的语言专业，尚未开设这方面的课程；已经设立相应语言专业开设相应的语言课程，其具体规模、师资力量如何，存在什么问题。

二是根据调研数据，尽快增设和扩大沿线沿路国家语言的语言专业，努力开设相应的语言课程；在我们教学系统还没有设立某语种专业之前，可以先派一定数量的年轻学子前往这些国家学习其语言。

第二项，为沿线沿路国家加快培养通晓汉语的人才。 这也要先搞调查研究，以了解哪些国家已开展汉语教学，哪些国家至今还未开展汉语教学；已开展汉语教学的国家，具体教学状况如何，汉语教学是否已进入对象国的国民基础教育体系。然后针对不同情况，责成有关高校承担某些国家的汉语传播工作，国家给以全力支持。重要的是要积极培养当地的汉语教师，以实现汉语教师本土化。在未做到这一步之前，可以先通过奖学金的形式招收这些国家的青年学生来我国学习汉语。

第三项，抓好商务汉语教学。考虑到“一带一路”建设是经济先行，因此在沿线沿路国家开展汉语教学，在进行最基础的汉语教学的基础上，要抓好商务汉语教学。正如智谷研究院首席经济学家梁海明教授所指出的 ：“在‘一带一路’未来的建设中，需要更多使用财经领域语言来与国际进行沟通、交流”。*梁海明 ：《“一带一路”需要更多财经领域语言》，见散心组编 ：《经济学家谈语言和语言生活》，《语言战略研究》2016年第2期。开展商务汉语教学也得做好充分准备。首先抓好课程体系建设，得考虑这一课程体系该涵盖什么教学内容，该以什么为基础，以什么为主线，如何与实际的商务需要形成良性循环。同时要加快“互联网+语言教学+商务”复合型人才培养；这里需要双向思维 ：对商务专业人才来说，要尽快提升他们的语言能力。这一点可不能小看。欧盟委员会公布的一项调查显示，有11% 的中小型企业因缺乏语言的多样性和国际交流能力而损失经济利益。上述调查虽说的是欧洲，但很有代表性。而对所培养的语言人才来说，无论是我们所培养的外语人才，还是我们为他国培养的汉语人才，都得考虑如何让他们具备一定的商务、财经方面的知识。对汉语教师来说，要尽快更新知识结构，增加商务知识，以适应开展商务汉语教学的需要。

第四项，加强语言教学的现代化、信息化建设。首先，要采用招标投标的方式，积极建设“一带一路”各种语言的资源数据库，也包括各种语言的语言教学资源数据库。其次，要开拓思路，加快“能实现功能互补”的语言教学的各种语言产品的研制，这包括相关的教材及其辅导资料、远程教学所需的音频视频课件、慕课(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的缩写MOOC的音译)以及相关的网络语言教学资源库，还有电子双语词典、便携式多语言翻译器，等等。同时，要有前瞻性，重视“网络空间”建设，积极建设新型的“互联网+语言服务”的新模式，包括平台在线语言服务、互联网+呼叫中心语言服务以及移动语言服务等。

“一带一路”建设前景光明，语言教学大有用武之地

“一带一路”构想把亚、欧连在一起，并延伸到中东、非洲及世界其他地区，获得沿线沿路各国普遍赞赏和积极支持，认为这是贸易之路，发展之路，友谊之路。到目前为止已有许多国家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而且通过成立“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为“一带一路”建设准备了资金。2015年10月8日，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一期正式上线运行。*《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一期成功上线运行》，新浪财经，http ：//finance.sina.com.cn/money/bank/bank_yhfg/20151008/094823417070.shtml。这有助于“一带一路”建设实施贸易双边货币结算，也是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一带一路’媒体传播联盟”也于2016年4月18日宣告成立，并计划于2017年正式启动“丝路电视”(B&R TV)作为跨国联播网的实体，以带动沿线沿路国家的主流媒体按照“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开辟统一的“丝路电视”窗口栏目，开启“丝路电视”跨国联播网的合作。*《“一带一路”媒体传播联盟在京启动》，中青在线，http ：//news.cyol.com/content/2016-04/18/content_12436147.htm。

“一带一路”建设前景光明，这为语言教学，包括汉语教学、外语教学，提出了挑战，提供了发展的机遇。我们汉语学界都应在为“一带一路”建设铺路搭桥的进程中献计献策，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Languages ： A Prerequisite for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LuJianming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Peking University，Beijing，China)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with its profound significance，requires language as a prerequisite for the interconnections between China and countries along the line. For that purpose，language awareness is required and needed to be strengthened for the whole society. Also plans and an administrative agency should be set up to formulate top-level designs and specific language policies. Secondly，the training of language specialists，including Chinese citizens who are familiar with local languages and local citizens who are familiar with Chinese，should be accelerated. Thirdly，as economic co-operations are the main contents in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language for business purposes should be incorporated in both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Chinese teaching. We believe，with its bright future，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gives both teaching practices new challenges and also new opportunities.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Languages as a Prerequisite；Chinese Teach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Commercial Chinese Teaching

陆俭明，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主要研究现代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