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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汉语诗歌英译中的“损失”问题

2016-03-16陈丽纯

关键词:译诗神韵译者

陈丽纯

(湖北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4)



试论汉语诗歌英译中的“损失”问题

陈丽纯

(湖北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4)

就我国近现代诗歌翻译为英文,从语言形式、诗歌神韵和译者主体性三方面探讨汉语诗歌英译中的“损失”问题。汉语诗歌英译应注重保留诗歌神韵,不拘泥于某一具体语言形式,而诗人作为译者在翻译诗歌时有特殊优势,诗人译诗“损失”较小。译者应正视汉语诗歌英译时的“损失”,并多加尝试,减小汉语诗歌英译的损失。

译学;诗歌;翻译;

译事之难,已是公认事实。在所有的翻译实践中,文学翻译是特殊的。在日渐多样的翻译实践中,文学翻译依然是公认的难度最大的:和其他翻译者相比,文学翻译工作者对专业素养要求更高,在工作当中要查阅大量的资料,克服更多的困难,但得到的结果却未必尽如人意。诗歌翻译则又是文学翻译中公认的难度最大的,是翻译作为一门艺术的极致。

一、汉语诗歌翻译概况

中国有史书记载的诗歌翻译活动,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时代的《越人歌》[1]。大规模的诗歌翻译是随着佛教文献的翻译兴起的。佛教文献中的偈,即是充满哲理和隐喻的诗歌,并且遍布佛教文献[2]。就一般的佛经翻译,支谦、道安、鸠摩罗什都提出过有价值的理论,但是对佛经中具体的诗歌翻译,却很少有人论及。

中国的诗歌翻译活动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其相关理论却不多。正如前文提到,诗歌翻译是公认的难度较大的翻译活动,那么论述诗歌翻译更是要求有翻译家和诗人的双重身份。这样的人本来就凤毛麟角,还未必愿意讨论诗歌翻译,所以我国有关诗歌翻译的专门论述[3],直到上世纪初才出现。在中国诗歌翻译理论近一百年的发展中,除了诸多辛勤的译者在中外诗歌互译的实践之中总结出的宝贵经验外,专门研究翻译理论的学者也提出了不少观点。其中一些论点对诗歌翻译实践和诗歌翻译理论,都具有重要意义。

二、诗歌翻译中的“损失”问题

谈及诗歌翻译,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诗歌是否可译(translatability)。对于这个问题,西方学者有许多争论。最有名的莫过于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是翻译中失掉的东西”[4](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在中国近代诗歌译学史上,最早关于这个问题见诸文字的讨论应属胡怀琛《〈海天诗话〉序》[5]。 在这篇短文中,胡怀琛对这一诗歌翻译的基本问题进行了深刻思考,并给出了辩证的结论。他指出“文学有可译者,有不可译者”,接著又提出一些诗歌不可译的具体情况,比如李商隐的《锦瑟》,就有可能因为诗中典故太多无法翻译。即使李商隐懂得英语,将自己的意思告诉拜伦,请他译出来,也不可能和原文一模一样。

这里胡怀琛涉及了诗歌可译性问题的核心,那就是诗歌在翻译过程中的“损失”。诗歌的可译性问题,其实就是在探讨诗歌在翻译中是否有损失,如果有,哪些损失是可以容忍的,哪些是不行的。也就是经过了翻译的诗歌“损失”后是否有存在的价值。关于诗歌在翻译中的“损失”问题,大多数中国学者认为诗歌在翻译过程中肯定是有损失的。著名的诗歌翻译家梁宗岱在其译诗集《一切的峰顶》的序中写道:[6]“诗,在一定意义上是不可译的。 一首好诗是种种精神和物质的景况和遭遇深切合作的结果。产生一首好诗的条件不仅是外物所给的题材与机缘,内心所起的感应和努力。……最大的诗人也不能成功两首相同的杰作。”这里梁的观点与胡怀琛举李商隐重写《锦瑟》的例子不谋而合。诗歌作为文学中最抽象的形式,承载的感情却是最丰富的。正如朱自清所说,一切翻译可能都有所损失,译诗的损失也许是最多的。

(一)可接受的“损失”:语言形式

既然诗歌在翻译过程一定会有“损失”,那么什么样的“损失”是可以接受的?什么样的“损失”是不能接受的呢?刘半农在《关于译诗的一点意见》[7]就认为在翻译诗歌时,诗歌要表达的情感是非常重要的,胜过语言形式。两种语言中很难找到机能完全密合的字,但如果通过改换,增损,变更,如果能表达诗歌的情感的话,这种牺牲就是能够补偿的。刘还指出,诗歌的声调对于传达情感十分重要,但是在翻译的时候没有必要生搬硬套。比如将“长安一片月”译作英文时,就不需苛求英文译文像中文原文一样有平仄。刘半农主张应根据目的语言的语音学特点,翻译出的诗歌应具有和源语言中相近或相似的声调。郭沫若在《批判〈意门湖〉译本及其它》[8]也表述了相似的观点,认为直译、意译之外,还有一种风韵译。如果三者能够兼顾,自然是上乘,但是如果“字义有失而风韵能传,尚不失为佳品”。 郭沫若这里讲的“风韵”和刘半农所说的“情感”大体上应是一致的,即一首诗最重要的东西:诗的本质,抑或诗的精华。

比如,我国著名南宋女词人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是公认的宋词佳作,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开头就用十四叠字环环相扣,错落有致,读起来颇有“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音律美与意韵美互相渗透,互为支撑,紧密结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凄清冷淡的氛围。但是如果要将李清照这种神来之笔译为英文,并且在英文中再现一模一样的音律与意境的完美结合,是不太可能,也是不太现实的。古往今来,有许多译者尝试翻译《声声慢》,可以大致分为两派,一派将音律美放在首位,如林语堂;一派则选择尽量保留意境,不完全拘泥于音律,如许渊冲。

林译:So dim, so dark,/So dense, so dull,/So damp, so dank,/So dead![9]

许译:I look for what I miss;/ I know not what it is./ I feel so sad, so drear, / So lonely, without cheer.[10]

林语堂的译文采用头韵(alliteration)的手法,并且精心选取了十个英文单词,以配合原文十四个音节,音律上可以说是做的很完美了。可是如果细细品味,就会发现这些单词中有些并不十分贴合原文,比如“dense”(浓稠)和“dull”(迟钝),在原文中找不到对应的词。另外,单词“so”的重复,虽然起了强调的作用,但是也略添了一些无病呻吟之感。总体来说,林译从英文上表达出了悲哀的情绪,但是这种悲哀显得凝重迟滞且流于表面,与原文意境中委婉但是深切的“空”与“冷”还是有一定距离。相比之下,许译也使用了头韵的手法,但是没有全部拘泥于音韵,落脚点还是放在了保留了原诗的意境上。对比之下,林译虽有音律精致,但是却少了一点神韵。

所以由此看来,从技术层面讲,在诗歌翻译中,如果能保留诗的本质,单纯的在语言形式上些许损失是可以容忍的。我们在译诗的时候,尤其是古诗的英译上,不要完全拘泥于语言形式,而是应从诗的神韵,即诗的本质着力。

(二)诗歌神韵的“损失”与保留

诗歌的神韵是诗歌的灵魂。那么,怎么译才算是保留了诗的神韵?我们首先要回答的问题是“什么是诗”。成仿吾在论及诗歌翻译问题时,就认为解决这个问题得从“什么是诗”着手研究。但他并不认为通过分析和解剖能得到诗的本质,为得到一个整体的概念,不如说“诗只是诗”。他认为译诗应当也是诗。作为译者,在翻译诗歌的时候,译的应当是一个整体,如果只是精确的逐字翻译,再分行写出来,是不能算作译诗的[11]。徐志摩也有大致相同的论述,认为译诗的难处,不单是形式,也不单是神韵,而是将神韵化进形式去,又得把形式表现神韵,如果仅注重一项,都不能算是译诗[12]。我国有很多优秀的诗歌作品,尤其是古诗作品,意韵丰厚,醇味悠长。但是这些诗的神韵往往隐藏在景物描写当中,诗人是借景抒情[13]。翻译的时候,译者必须要抽丝剥茧,抓住诗的神韵,然后在将诗意糅合在恰当的形式当中,这样才能化石点金,“译诗成诗”。 这无疑是相当困难的。因为译者不仅要熟练运用汉语,还必须对目标语文化有着极其深厚的了解。而我国文化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就算浸淫其中多年,也未必参透。

比如我国诗人杜甫有《登高》诗:“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诗人抬头仰望茫无边际、萧萧而下的落叶,低头俯视奔流不息、滚滚而来的江水,将自己的情怀深深地用“无边”“不尽”,使“萧萧”“滚滚”更加形象化,不仅使人联想到落木窸窣之声,长江汹涌之状,也无形中传达出韶光易逝,壮志难酬的感怆。透过沉郁悲凉的对句,显示出神入化之笔力,确有“建瓴走坂”、“百川东注”的磅礴气势。前人把它誉为“古今独步”的“句中化境”,是有道理的。这句诗也曾被著名诗人余光中看做无法翻译的诗句:“无边落木,‘木’后是‘萧萧 ’,草字头,草也算木;不尽长江,‘江’后是‘滚滚’,也是三点水。这种字形,视觉上的冲击,无论你是怎样的翻译高手都没有办法的。”英国人弗莱彻(William John Bainbrigge Fletcher)将这两句诗译为:

Through endless space with rustling sound

The failing leaves are whirled around

Beyond my ken a yeasty sea

The Yangtze waves are rolling free.

弗莱彻的译文表达流畅,形象生动,工整押韵。从表面上看,该译文兼顾了形式和内容,似乎是合格的。但是,如果反复品读译文和原文就会发现一些端倪。首先是原文蕴含着深厚的内涵,虽写景又绝不止于写景,是“借他人之酒杯,浇心中之块垒”,而译文则稍显苍白贫弱,似乎仅仅停留在描写自然现象上;其次,原文气势和格局十分开阔,而译文则稍有些局促。究其原因,弗莱彻虽然作为外交人员长期在中国生活,翻译过大量的中国诗歌,但是他对于中国文化的理解并没有到达透彻的地步,在翻译这首诗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所以无法很好的把握古诗的神韵。相比之下,许渊冲的译文就显得从容许多:

The boundless forest sheds its leaves shower by shower,

The endless river rolls its waves hour after hour.[10]

许的译文首先是用“草字头”用重复sh(sheds, shower)的译法,“三点水”则用重复r(river, rolls)的译法。许译不仅音义双绝,而且比较好地保留了诗歌的神韵,是可遇而不可求诗歌翻译精品。

我们已经知道,诗歌翻译是困难的,正是由于诗歌翻译中“损失”不可避免,那么像这种损失较大的译文还有没有保留的意义?一种观点认为不是什么诗都可以“译”,如果在翻译的过程当中“损失”太多的诗就没有必要译。朱自清把诗歌根据带有原来语言的特殊语感,如字音,词语的历史的风俗含义的多少分为两类。他认为含有特殊语感较多的诗歌是不可译的,也不值得译。而我们翻译的就是另一类诗歌[14]。在这类诗歌中,一些新的意境和语感被保留下来,用来丰富目标语,特别是目标语中与诗相关的语言。这个观点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学者都普遍同意的,即丰富本国诗歌语言,推进本国诗歌创作,是译诗的首要目的。这种观点把翻译的诗歌看做是本国语言的一种补充。

另一种观点则恰恰相反,将翻译诗歌作为检验诗歌好坏的一种手段,认为任何诗都可译。诗人戴望舒认为只有坏诗才会一经翻译才失去一切。真正的诗在任何语言的翻译中都永远保持着它的价值。翻译可以是“诗的试金石,诗的滤箩”[15]。戴望舒的这个观点,在西方也曾盛行一时,认为诗必须经受翻译考验,只有经过了翻译不变其原味,才能证明自己是诗。

总体来说,作为诗歌译者,不能因噎废食。如果仅仅是因为翻译过程当中有“损失”就不进行翻译,那么外国读者根本无法欣赏到我国很多优秀的诗歌作品了。但是如果对诗歌进行一味死译、胡译,当然也是行不通的。比如我国有许多经过了时间考验被证明是非常伟大的诗歌作品,至今仍没有非常合适的译文。这并不能证明这些诗歌不好,只能说明诗歌译者可能还需要多多尝试。

(三)译者主体性对“损失”的影响

关于诗歌的“损失”问题还有一个讨论,就是诗人能否译诗。有趣的是,对于这个问题的意见呈极端态势。有观点认为既然要译诗为诗,那么就只有诗人才能译诗,因为只有诗人才能写诗。另一种观点恰恰相反,认为诗人在译诗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带入自己的风格,译出来的已经面目全非,这样做对原诗“损失”最大,而是自己的作品,所以诗人是不该去译诗的。

事实上,这两种观点都有失偏颇。一方面,译者是不是诗人,并不是一个优秀译文产生的必要条件。一个译者也许有很多精妙的诗歌翻译作品,但他不一定要是诗人,或者说要去写诗,比如我国著名的翻译家许渊冲先生。他翻译的唐诗很受外国读者欢迎,在翻译界也享有盛誉。许先生还发展出了自己一套独特的诗歌翻译理论体系“三美”说。另一方面,已经有事实证明,诗人也可以是优秀的诗歌译者,比如卞之琳。他本人的作品和他翻译的诗歌作品都受到读者的欢迎。卞之琳的翻译作品也较大程度地保留了原文的风格,译文质量也没有因为译者的诗人身份而受到影响。

翻译任何文学作品,都会打上作者的烙印[16]。要说一首诗翻译出来完全没有译者的特点是不可能的,何况诗歌是“文学中的文学”。作为译者的诗人是有其独特的优势,比如自己丰富的创作诗歌经验有利于揣摩原作者的心理,把握原诗的整体及神韵等等。有一些诗人甚至能够在翻译优秀诗歌的过程中,通过精准地体会原作,来促进自己的诗歌创作。所以诗人译诗,在一定程度上,对于诗歌的“损失”,是一种较好的解决途径。

三、结论

从古至今,中国文学史上流传着许多优秀的诗歌。将这些优美的文学瑰宝传播到全世界,诗歌翻译绝对是必不可少的。汉语诗歌英译工作任重而道远。诗歌翻译工作者在翻译时应正视诗歌的”损失”问题,不能因为有“损失”就不敢译;译者还必须学会取舍,对于大部分汉语诗歌来说,神韵的“损失”可能比语言形式“损失”更加重要。译者也可以开拓思路,诗歌的创作和翻译其实是互为促进的。目前我国关于诗歌翻译理论的一些基本问题,深入的探讨不多,系统性探讨诗歌翻译理论的专著也比较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有更多的学者加入到诗歌翻译理论的探讨中来。

[1]陈福康. 中国译学理论史稿[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2]辜正坤. 中国古代及近百年诗歌翻译概论与研究前景[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3]罗选民.衍译:诗歌翻译的涅槃[J]. 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2012,(2): 60-66.

[4]钱钟书. 七缀集[M]. 北京: 三联书店,2002.

[5]胡怀琛. 《海天诗话》序[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6]梁宗岱. 《一切的峰顶》序[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73-74.

[7]刘半农.关于译诗的一点意见[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12-14.

[8]郭沫若.批判《意门湖》译本及其它[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15-18.

[9]林语堂. 林语堂论翻译[M].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服务有限公司,1983:26-27.

[10]许渊冲. 唐宋词一百首[M].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服务有限公司, 香港: 商务印书馆有限公司,1991.

[11]成仿吾.论译诗[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40-45.

[12]徐志摩.一个译诗问题[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46-48.

[13]习华林. 意象在英汉诗歌翻译中的地位[J]. 外语教学,2001,22(6):36-39.

[14]朱自清.译诗.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93-98.

[15]戴望舒. 诗论零札(二)[A]. 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99-100.

[16]李亚峰. 译者主体性在诗歌翻译中的应用研究[J]. 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6,29(4):66-69.

(责任编辑:王国红)

Loss i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ems

CHEN Li-chu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u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Wuhan 430064, China)

Based on modern Chinese theories on translation of poetry and hypotheses, this paper explores different kinds of loss i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em from three perspectives: language forms, representation of meaning and subjectivities of translators. When translating Chinese poetry into English, translators should not be restrained by a certain specific language form and focus on the representation of meaning. Plus, poets who also translate poems have a natural advantage. The conclusion is loss in English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ems should not be ignored. Translators can reduce the loss by various translation attempts.

translation theories; translations of poetry; loss in meaning

2016—01—11

陈丽纯,女,硕士,湖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文翻译理论与实践。

H315.9

A

1009- 4733(2016)06- 0095- 04

10.3969/j.issn.1009-4733.2016.06.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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