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伦理学批评视域下的《斯通家史札记》解读
2016-03-16黄宁
黄 宁
(广东海洋大学 寸金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00)
文学伦理学批评视域下的《斯通家史札记》解读
黄宁
(广东海洋大学 寸金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00)
《斯通家史札记》是加拿大当代著名女作家卡罗尔·希尔兹的代表作,以自传形式叙述了一位普通妇女黛西自出生至逝世的主要经历,蕴藏了丰富的伦理内涵。该作品揭示以黛西为代表的广大西方妇女深受“男尊女卑”观念主导下的父权制社会伦理环境的压迫,展现她们伦理意识觉醒的过程。论文从文学伦理学批评的角度分析和研读该作品,主要从伦理环境和伦理意识两方面进行探讨。
《斯通家史札记》;文学伦理学批评;伦理环境;伦理意识
卡罗尔·希尔兹(Carol Shields, 1935-2003)是当代加拿大极富盛名的女作家。出版于1993年的《斯通家史札记》(TheStoneDiaries)是希尔兹最著名的代表作,曾于出版后的短短两年间先后荣获英国布克奖、加拿大总督文学奖、全国书评奖和美国普利策文学奖,足见它在英美加等主要英语国家的强劲地位。小说以自传形式叙述了一位普通妇女黛西(Daisy)自出生至逝世的主要经历。黛西出生当日,母亲便因产后惊厥而死亡,幸得后来有好心的邻居克莱恩廷姨妈收养。但11岁那年,克莱恩廷姨妈遭遇车祸去世,黛西重新回到父亲身边。成年后的黛西历经两次丧夫、丧父、失业等重大人生挫折,大部分时光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这部小说通过叙述黛西一生的平凡经历,展示了西方妇女孤独的心境以及奋发自卫的意志和决心,可以说是希尔兹对西方妇女文学的一大贡献。国内外众多批评家如杨靖*杨靖:《卡罗尔·希尔兹与〈斯通家史札记〉》,《外国文学动态》2004年第6期,第26-29页。、隋晓荻*隋晓荻、于云玲:《隆隆的寂静之声——卡罗尔·希尔兹的小说〈如果不〉中的失语女性》,《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2007年第2期,第143-146页。、朱坤*朱坤:《一个女人的孤独史诗——〈斯通家史札记〉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沙洋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1年第3期,第55页。和Werlock*Abby Werlock, Carol Shields’s The Stone Diaries, New York: The Continuum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Group Inc, 2001, p.22.、Staines*David Staines, The Worlds of Carol Shields, Ottawa: University of Ottawa Press, 2014, p.94.等从女性主义角度对希尔兹作品作出了详尽的阐释,但尚未有学者从文学伦理学的角度针对其所蕴藏的伦理意义进行深入地探讨。细读《斯通家史札记》,其实可以发现作者旨在揭示以黛西为代表的广大西方妇女深受“男尊女卑”观念主导下的父权制社会伦理环境的压迫,以及展现她们伦理意识觉醒的过程。因此,本文从文学伦理学批评的角度分析和研读《斯通家史札记》,主要从伦理环境和伦理意识两方面进行探讨。
一、文学伦理学批评
文学伦理学批评是一种文学批评方法,着重从伦理的立场解读、分析和阐释文学作品。“文学伦理学批评同传统的道德批评不同,它不是从今天的道德立场简单地对历史的文学进行好与坏的道德价值判断,而是强调回到历史的伦理现场,站在当时的伦理立场上解读和阐释文学作品,寻找文学产生的客观伦理原因并解释其何以成立,分析作品中导致社会事件和影响人物命运的伦理因素,用伦理的观点对事件、人物、文学问题等给以解释,并从历史的角度作出道德评价。”*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基本理论与术语》,《外国文学研究》2010年第1期,第14页。因此,文学伦理学批评的主要目的在于客观地研究文学的伦理与道德因素, 并阐释各种文学现象带给我们的伦理和道德启示。
二、伦理环境的压迫
文学伦理学批评重视对文学的伦理环境分析。“伦理环境就是文学产生和存在的历史条件。文学伦理学批评要求文学批评必须回到历史现场,即在特定的伦理环境中批评文学,而不是在远离历史现场的假自治环境(false autonomy situation)里评价文学。”*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基本理论与术语》,《外国文学研究》2010年第1期,第20页。
在小说中,黛西一直深受典型父权制社会伦理环境的压迫。在西方社会,《圣经》作为西方宗教最重要的文本,其教义“男性代表上帝控制世界,女性只是男性身上附属的肋骨”长期控制支配人们的主流思想。男尊女卑的观念一直占据社会统治地位,整个社会充满男性监督和管制,女性的地位臣属于父权社会文化,在经济上、心灵上和社会地位上遭受不同程度的折磨,在父权制社会的伦理环境中被边缘化,在强大的社会压力下深陷于无所适从的迷惘和困惑。父权制社会传统的审美标准把女性形象划分为“圣女”和“荡妇”,忍耐、克制、贞洁的淑女被主流话语的卫道士们大肆渲染赞扬,而追求“肉欲”享受和自身合法权益的妇女则被批判为丧失了理智和道德意志的放荡之人。女性没有人性自主权,沦为男性权威的顺从者,经济上依附男性,在父权制社会中的地位没有足够的保障,注定要受男性压迫和控制,无法逃脱悲剧的命运。
希尔兹曾经接受采访说过:“我记得我母亲总是自称为罗伯特·E·维纳太太——难以相信妇女们在过去习惯于称呼对方为某某太太,似乎她们从来不曾有过姓氏。”*Abby Werlock, Carol Shields’s The Stone Diaries, New York: The Continuum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Group Inc, 2001, p.45.。作为一名女权主义作家,希尔兹自然在笔下流露出对女性在男权社会中弱势地位的更多关注。无论是《小礼仪》(SmallCeremonies)中的传记作者朱迪思,还是《偶然事件》(Happenstance)中的拼花被制作者布伦达,或者是《斯旺》(Swan)中的作家斯旺,都属于受父权压迫的弱势群体。在《斯通家史札记》中,黛西同样惨遭父权社会的摧残压迫。她丧夫之后,接踵而至的便是父权制社会的不公,“无论她去到哪里,她人还没到,她的故事已先她而至,为她鸣锣开道,宣布她的到来,同时也抹杀了她真实的自我”*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20页。,人们非但没有给予这位可怜的寡妇一丝同情和关爱,反而胡乱猜疑,对她的蜜月悲剧评头品足,添油加醋。当大家得知她还是个处女时,一致认定正是由于她的性冷淡才禁锢和挫伤了死去丈夫的激情,或者逼着他做出某种见不得人的秘密勾当。黛西在世人眼里成了心狠手辣的逼死了自己年轻丈夫的毒妇。黛西无从诉说自己的苦衷,只能把悲哀埋藏在心底。这场乱七八糟的谣言破坏了她宁静惬意的生活,“使她正进行中的普通生活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20页。。黛西在第二次婚姻后成为弗莱特太太,她勤劳朴实地操持繁琐的家务,按照菜谱精心为家人烹饪可口的美食,全心全意地照顾孩子,勤勤恳恳地尽到贤妻良母的职责,让丈夫能放心无忧地忙碌自己的事业。她还认为配合丈夫亲热理应是妻子的责任,通过认真阅读大量家庭杂志,学习女人如何在床上讨丈夫欢心的方法。作为好母亲和好妻子的黛西,身上寄予了父权制社会中理想女性的所有美德:贤惠善良,温柔体贴,甘愿奉献。但这些“美德”在父权制社会的伦理环境下对她的自我完善和发展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使她被更牢固地禁锢于家庭,被残忍地剥夺本应享有的平等权利和地位。希尔兹曾经说过:“男人的身份由他们所从事的职业所定义,如保险公司经理,哥伦布骑士会成员。但女人的身份只能由她们的家人所定义,像某某妻子,某某母亲,慈爱的祖母……我相信在本世纪里,有很多女性一辈子也无法获得一张社会身份的名片以宣告她们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Eleanor Wachtel, Random Illuminations: Conversations With Carol Shields, Fredericton: Goose Lane Editions, 2007, p.52.因此,尽管黛西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著名园艺家,“社会本身存在的伦理价值观和约定俗成的规则却让她在边缘处而无法进入正常的生活环境”*黄小娟:《论<浮世畸零人>中伦理身份的诉求与认同》,武汉:华中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4年,第25页。,无法在广阔的天地施展自己的园艺才华,只能在“剪枝、锄草、嫁接”的枯燥家庭主妇生活中寻求精神养料,给孤独的内心带来一丝生气。
希尔兹在小说中还通过其他角色揭示了女性深受父权制社会压迫的不公平伦理环境。黛西的母亲默西和姨妈克莱恩廷都是典型的家庭主妇,勤劳朴实,料理家庭,尽妻之责,却总是独自默默忍受精神上的孤独和身体上的痛苦。默西心地善良,但性格内向,直到怀孕很久以后也没有把这一喜讯告诉丈夫凯勒,最后带着未尽人母之责的遗憾离开了人世。而凯勒在妻子因难产惨死后,非但没有丝毫悔恨自己对她的疏于照料,反而一味地纠结于她对自己保密,认为她的沉默是一种背叛,甚至是敌对行为,这种过错惩罚了他,使他在别人面前丢了脸,至此他对她的爱已经完全泯灭。姨妈克莱恩廷尽管有丈夫和三个儿子,但平日里都是孤身一人在家操持家务,与丈夫马格纳斯的婚姻亦无爱情可言。马格纳斯沉默寡言,有时又专横粗鲁,加之经济拮据,对妻子十分吝啬苛刻,在她犯牙痛病时也不肯掏几元钱给她看病。克莱恩廷深感孤独,与和自己女儿年龄差不多的默西同病相怜,“各自住在并排相邻的两座房子里,被禁锢在同一个焦躁与渴望的圆箍之中”*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9页。。“‘圆箍’一词形象地表现出二十世纪初西方妇女社会经济地位的低下及其孤独的处境,而‘焦躁与渴望’则有力地传达了妇女渴求真正的爱情,追求人格独立、自立于社会的强烈愿望”*刘新民:《也谈<斯通家史札记>及后现代主义小说——与王玲、秦明利二先生商榷》,《国外文学》2002年第4期,第93页。。
黛西的婆婆霍得太太尖酸刻薄,是位深受父权思想毒害的寡妇,认为生儿育女、服侍丈夫是女人应尽的本分。在黛西结婚前的一次交谈中,她丝毫不把儿媳放在眼里,趾高气扬地发号了一系列包括饮食、举止、言谈、个人卫生和照顾丈夫的苛刻要求。她还对黛西说:“从双方在圣坛互相宣誓那刻起,女人的丈夫便成了她神圣的可以依赖终身的人。”*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02页。婆婆的咄咄逼人使得性情温顺的黛西不寒而栗,在考虑蜜月计划时居然毫无喜悦之情,而是一番孤零零的滋味,为即将和丈夫一起生活而难过。霍得太太还为出轨丈夫编造谎言,把他因破产的自杀说成是一种不忍连累妻子而拯救家庭的献身行为,并坚持他是有爱心的父亲和丈夫。在自己的不幸婚姻中,霍得太太没有反省和觉悟,反而盲目愚昧地维持父权社会的男性权威,无疑是小说中深受父权思想毒害的最悲剧的女性*朱坤:《一个女人的孤独史诗——<斯通家史札记>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沙洋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1年第3期,第55页。。
三、伦理意识的觉醒
令人欣慰的是,虽然在父权制社会的伦理环境中身处弱势地位,但小说中以黛西为首的一些女性试图勇敢地摆脱男性权威的精神桎梏,并冲破父权伦理观的巨大障碍。她们不是消极地认同女性只是男性的附属物,不是默默忍受命运强加于自身的痛苦,而是积极探寻自己缺失的各种社会伦理身份,主动寻找自己在家庭和社会中的话语权,试图通过挣脱家庭束缚,走上自我充实发展的道路,建立自我与社会的创造性联系,最终寻找到自己的社会伦理身份。因此,在当下所处的伦理环境中,她们独立的伦理意识开始觉醒。
当第一任丈夫哈罗德用柳树枝摧残鲜花时,黛西极力劝阻,她的这一行为表明“她试图通过自然表达自身愿望——不被男性话语和男性行为侵害的愿望”*朱坤:《一个女人的孤独史诗——<斯通家史札记>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沙洋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1年第3期,第56页。。自从蜜月悲剧发生后,面对社会上的男女不平等现象,黛西大声疾呼,为妇女鸣不平,认为这是一场辛辣的讽刺,“男人似乎因他们生活中冒出来的各种经历而享受殊荣,而女人则更有可能会因她们生活中的某些事情而受到压抑……允许男人享受他们生活奇遇所带来的殊荣而大摇大摆,高视阔步,胸前还挂满了各种奖章,而女人则被她们的生活经历所压制,灰溜溜,一声不吭的走路”*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19-120页。。尽管在父权制社会中被边缘化,处于低下的他者地位,坚强的黛西并没有失去快活的神采,她学会表达痛苦、驱赶痛苦,给予自己肉体秘密的爱,她的生活中有高尔夫球、网球、她的朋友和那片花园,过得有声有色。面对路途上的挫折,她已习以为常,坚信“只要重新调整自己的目光……便可战胜任何障碍”*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44页。。即使经历了新婚丧夫的惨痛,柔弱无力,无依无靠的她也坚持要在灿烂的阳光下表现自己,只是淡然地告诉巴克叔叔自己正在遭受情绪低落期,希望不久便能恢复正常。黛西50岁那年连遭丧父、第二次丧夫之痛,但她并未消沉颓废,而是以出众的写作才能接替了巴克在《记录者》杂志园艺专栏的编辑工作,竭尽全力为读者出谋献策,因为精湛的园艺才华被市民亲切地誉为“园艺技能女士”,成了本地的著名人物,展示出一个奋发向上、锐意进取的职业妇女形象。黛西通过工作有效地排遣了孤独和悲伤,也体会到实实在在的满足感,充分证明了她在伦理意识上主动争取平等自由,自立于社会的进步性,她不再是那个被局限于家庭传统角色的柔弱女性,不再是那个默默忍受一切痛苦的失语者,而是如大女儿艾丽丝对她的评价“一个令人鼓舞的奇女子”,她的独立伦理意识开始觉醒,开始主动追求自己在社会中的话语权,同时像男性一样积极参与社会经济生活,建立自我与社会的创造性联系,最终实现自身的社会价值。
黛西的姨妈克莱恩廷同样是一位具有反抗传统社会意识的先进女性。面对沉闷的婚姻生活和传统妇女理应相夫教子的伦理观念,她在内心发出“我不再愿意了”的呐喊。她经常读书以排遣心中孤独,在书中寻求精神慰籍,而且她不是读一般的爱情小说,而是《简·爱》之类有深远社会现实意义的书籍。直至后来,她选择了离开丈夫,带着年幼的黛西去温尼伯投靠大儿子巴克。她潇洒地对丈夫道别,没有丝毫留恋地把以前的生活甩在后面,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挺直腰板面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在温尼伯,她用心修整园子,种植美丽的鲜花,依靠卖花维持生计,也让“身处炎凉世态中的芸芸众生感受到大自然的美的赐福”*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85页。。尽管日子过得很艰难,她仍然尽心尽力地抚养黛西,而且乐观地感谢上帝让她“依自己的意愿行事”。连大儿子巴克也敬佩她“扭曲并重新编造了自己的历史,抛弃了丈夫,拒不履行自己做妻子的义务”*卡罗尔·希尔兹:《斯通家史札记》,刘新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年,第110页。。希尔兹还精心安排了一张旧照片作为书中“节奏和动作女子俱乐部”的插图,照片中克莱恩廷和她的队友们一起排练,快活自信,青春美好,希尔兹认为这张照片反映了“妇女们走出厨房,参加体育锻炼……而不是被家暴二十四小时”*Abby Werlock, Carol Shields’s The Stone Diaries, New York: The Continuum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Group Inc, 2001, p.53.。
黛西和克莱恩廷的行动揭示了20世纪初西方女性被男性社会的价值观所忽略、压抑的悲惨命运,更反映了她们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所拥有的独立伦理意识已经觉醒,开始主动寻找妇女在父权制社会中的话语权,也表达了广大西方妇女希望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自强自立,解除父权制社会里禁锢女性的精神枷锁,摆脱受压迫的伦理环境的束缚,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平等。
四、结语
希尔兹曾说过:“无论过去或现在,女人都生活在男人的阴影下,从来没有太多的机会表达自己”*David Staines, The Worlds of Carol Shields, Ottawa: University of Ottawa Press, 2014, p.100.,基于此,她的作品常以刻画普通女性为主题,她笔下的女性, “有的一生都生活在家庭的圈子里, 有的则在家庭生活之外参与到社会公共领域,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她们在男权社会中的地位并没有得到足够的保障, 她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被迫必须按照男权社会的法则和安排的角色生活”*陈榕:《平凡者的奇迹——简评加拿大女作家卡罗尔·希尔兹的小说创作》,《外国文学》2003年第6期,第56页。,《斯通家史札记》便是其中一部很好的例证。小说通过黛西等多位女性平凡而卓越的人生展现了西方妇女追求性别平等, 坚强不屈,自立于社会的光辉形象,也传达了希尔兹一贯主张的伦理诉求:女性只有勇敢地探寻自己的伦理身份,主动获得伦理意识的觉醒,才能摆脱不当伦理环境的束缚,获得自我伦理身份在社会秩序中的认同。
(责任编辑:李莉)
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Stone Diar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thical Literary Criticism
HUANG Ning
(Cunjin College,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00, China)
TheStoneDiaries, the masterpiece of the famous contemporary Canadian writer Carol Shields, depicts Daisy’ s common life through incidents such as birth, marriage and death in the form of an autobiography and contains rich ethical connotations. The book has revealed the oppression of the concept of “female subordination” suffered by a majority of Western women represented by Daisy in the ethical context of patriarchal society and showed the awakening process of their ethical consciousness. This paper aims to analyze the novel in terms of ethical situation and ethical consciousn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thical literary criticism.
TheStoneDiaries; ethical literary criticism; the ethical environment; ethical consciousness
2015年度广东高校省级重点平台和重大科研项目“卡罗尔·希尔兹小说的文学伦理学研究” (编号:2015WQNCX207);2014 年度广东省高等教育教学研究和改革项目“独立学院英语文学教学创新模式研究”(编号:GDJG20142568)
2016-04-20
黄宁(1982-),女,广东湛江人,广东海洋大学寸金学院外语系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英语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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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5310(2016)-07-008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