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汉服的重生审视国学的复兴
2016-03-16袁一
袁 一
(安徽财经大学 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由汉服的重生审视国学的复兴
袁一
(安徽财经大学 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2003年郑州电力系统的普通工人王乐天身着自制的汉服出行,汉服第一次出现在了现代社会,开启了一场以复兴华夏文化为目标的“汉服运动”。一年后,北京社会科学院满学研究所研究员阎崇年登上央视《百家讲坛》主讲《清十二帝疑案》,创下收视热潮,“国学热”就此拉开序幕。传承中华传统文化的活动方兴未艾,但其中也出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鉴于此,唯有正视这股热潮,并以开放平和的心态积极引导,才能使其健康发展、获得强大的生命力。
汉服运动;国学热;传统文化
近年来,我们越来越多地发现一些身着宽袍大袖的汉服爱好者结伴出现在公园、高校、旅游风景区等公共场所,他们俨然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时隔三百多年,汉服回归大众视野,此次回归并不是一种偶然的现象,而是中华文明在这片土地上生命的延续,是国人追思仰慕传统文化的行动艺术,是新一轮国学热潮的衍生表现形式。汉服与琴棋书画相同,它们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载体,承载了国人几千年的文明素养和精神追求。
一、汉服内涵与“汉服运动”的兴起
“汉服”一词的记载最早见于《汉书》,一般说来,汉服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汉服即为自“黄帝垂衣裳而治天下”以来到清代之前的汉民族传统民族服饰的总称。而狭义的汉服也就是汉朝时期华夏民族的民族服饰。[1]我们今天所说的汉服,更倾向于广义的概念,是一种纵横千年、形制款式各异的服饰体系。自黄帝以来汉服便初具雏形,西周时期将历法与伦理的内涵融入服饰之中,经过春秋时期对周礼的继承,至汉朝已大体形成了较为完备的衣冠制度。此后,汉服逐步形成“上衣下裳”制、“深衣”制、“襦裙”制等多种固定形制。虽然历朝历代主流的服装样式有所不同,但其宽袍广袖、交领右衽、隐扣结系、峨冠博带的特点一直延续至1644年的“甲申国难”。自此,飘洒俊逸、端庄大气、体现着天人合一思想的汉服被迫退出了历史舞台。
“汉服运动”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活动,它是“汉服文化复兴运动”的简称,是传统文化爱好者和汉服爱好者发起的汉服复兴运动,其属于华夏文化复兴运动中的一部分。[2]汉服爱好者们大多是高校在校生、公司白领等青年人,他们自发地组织汉服社,互称“同袍”。每隔一段时间,汉服社的管理人员便组织“同袍”们着汉服去人流密集的场所宣传汉服文化。随着网络的迅速发展,汉服的宣传工作已不拘泥于“线下”推广,百度贴吧、新浪微博、微信公众号成为了汉服爱好者新的聚集地。“汉服运动”之所以能在青年人中迅速风靡,这与汉服自身所承载的历史文化内涵密不可分。以“深衣”为例,要求袖圆似规,领方似矩,背后垂直如绳,下摆平衡似权,符合规、矩、绳、权、衡五种原理。这五种原理是人们对于理想的行为方式及做人原则的描述。[3]此外,汉服所蕴藏着的美学价值也促进“汉服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汉服柔和优雅、飘逸灵动,整体风格以清淡为主,给人以流动的美感。庄严大气的曲裾、俏丽华贵的襦裙、端庄优雅的褙子等皆是符合汉民族各个时期审美观念的文化遗产,虽然历经岁月的变迁,但民族的文化基因却在人们的血液中流淌。支持推崇汉服并不是今天才出现的,著名学者章太炎是近代汉服第一人、著名思想家钱玄同身着玄端办公、国画大师张大千宽袍大袖游历欧洲,[4]这无不反映出国人对汉服深深的爱慕。然而,在推广汉服的过程中也显现许多问题,如汉服和相关仪式的形式化、推广活动的商业化等等,这些潜在的问题使汉服推广活动遭遇“瓶颈”。
二、“汉服运动”内在的国学文化热潮
“汉服运动”的悄然兴起并不是偶发事件,它与近些年掀起的国学文化热潮不谋而合。“国学热”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国人对优秀的传统文化、传统服饰、传统礼仪的向往之情,这种炽热的情感随即转化为积极的实际行动。而“汉服运动”所遭遇的“瓶颈”恰恰是异化的“国学热”在服饰文化上的折射。虽然社会舆论对“汉服运动”一直存有质疑,但不可否认的是缘于该活动的宣传,使得一些几乎已经被国人遗忘的传统节日和传统习俗又呈现在了大众面前,如在花朝节赏花种花、在上巳节加笄游春等等。这场“汉服运动”并不能上升至汉文化的层次,但它却是一场唤醒文化记忆的文化实践,它是国学文化热潮在大众层面的一种表现形式。当然,国学教育并不等于身着汉服祭祀孔孟,不能把中国传统文化变为吸睛的游戏。
然而,对于“国学”概念的争论也一直没有停止,各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季羡林先生提出的“大国学”概念具有大格局的观感,他表示“应开阔弘扬国学视野,将汉族和国内各个少数民族的传统学术文化都包括在国学的范畴之内。”[5]近十几年国学的复兴,其逐步被视为传统文化的象征和精神内核。而此次的国学热潮并不是孤立的文化现象,其可以视为一百多年以来传统文化命运跌宕的延续。中国传统文化具有较为稳定的文化系统和文化结构,几千年来并未发生根本的变化。至清朝中后期,传统文化中的糟粕阻碍了国家的进步,使中国脱离了世界发展的轨道。20世纪初,一些受过西方教育的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发起了新文化运动,他们急切地希望国家可以从自我奴役中解放,踏上现代化的列车,此时中西文化开始真正会通。可是由于他们急切地引进西方文化,粗糙地进行文化整合,使中国传统文化显现出断裂的痕迹,出现了文化屈服的现象。20世纪80年代兴起了“文化热”,知识分子们对过往进行深刻的反思,看到了西方文化与中国实际存在的矛盾,开始了相对温和的“寻根”之旅。目前正在经历的“国学热”是对中国近代百年历史沧桑的反思,是新文化运动以来古今中西之争的一种现代延续,从本质上讲是中国20世纪80年代“文化热”在90年代以后的现代延续与深入发展。[6]“国学热”借助大众传媒迅速发展,不仅表现在精英层面的呐喊,也表现在大众层面的追随,甚至是一种自觉的文化萌芽,在很大程度上呈现出一定的普世性。相较于新文化运动和上个世纪80年代“文化热”对现代化的追求,“国学热”更多的是立足于对全球化的隐忧和对现代性的相对批判。
三、对国学升温的理性思考
“国学热”的出现和迅速升温,有一定的合理性与必然性,究其根源,原因是多方面的。
1.国学自身蕴含无穷的魅力。无论各派专家学者如何对“国学”定义分类,其根本都是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灵魂和智慧的结晶。上世纪初,章太炎在 《国学讲习会序》 中讲到:“夫国学者,国家所以成立之源泉也。吾闻处竞争之世,徒持国学固不足以立国矣,吾未闻国学不兴而国能自立者也。吾闻有国亡而国学不亡者矣,而吾未闻国学先亡而国仍立者也。故今日国学之无人兴趣,即将影响于国家之存灭。”[7]2004年,在由中华文化促进会举办的文化高峰论坛闭幕会上,许嘉璐、季羡林、任继愈、杨振宁、王蒙等文化学者更是公开发表了《甲申文化宣言》。国学像一个印记深深地烙在了中华民族的心坎里,像一坛老酒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历久弥新。
2.政治、经济、文化协同发展共同支撑“大国崛起”战略。近几十年来,中国的政治和经济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国家欣欣向荣,国际地位不断提高,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力不断增大,成为国际舞台上一支重要的力量。然而大国的形象不仅要靠政治和经济来支撑,还需要内在的文化软实力来体现。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绵延千年、源远流长,在历史上从未因政权的更迭和外族的入侵而中断,同时她也是区分我国与别国的重要标志。提高文化软实力不仅能够促进政治和经济的腾飞,而且能够提升国人的民族自信心与自豪感,这是增强我国综合国力的重要举措。
3.国人对诚信道德体系的内在诉求。当今社会正处于转型时期,各种价值观念激烈碰撞,现代化在给人们的物质生活带来极大便利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侵蚀了人们的精神世界。传统文化的架构和伦理精神在巨大的经济浪潮中无声无息地走向物化的边缘,人们处事的原则变成了冰冷的工具理性和技术理性,功利主义甚至被奉为至宝,文化失范现象和文化冲突现象时有发生,这归根结底是因为国人心中缺乏对伦理道德和社会准则的敬畏之情。而今,在享受现代浮华生活的同时,越来越多的国人感受到内心的空虚与畏惧,便希望寻求一处可以安放心灵的净地。国学是中华民族传承千年的命脉,国人将目光投向这一文化瑰宝,希望可以医治发达的工业文明和疾速运行的现代化社会所导致的种种弊病。
4.照搬西方思想文化无法有效解决社会问题。从明清时期的“西学东渐”到清朝晚期的“师夷长技以制夷”、“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再到近代新文化运动的“德先生、赛先生”,皆是各个时期国人对西方现代化的求索之举,它们都对中国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尤其是新文化运动更是启迪了民智,沟通了中西方文化的交流。然而,中西文化会通后,原先作为全民族共同认可的文化根基和精神支柱的中华传统文化也被彻底颠覆了,全世界各种各样的思想观念、政治主张、宗教信仰统统涌入中国,[8]经济全球化和资本全球化又加剧了人们对利益的追逐,一时间人们陷入迷乱困顿之中。西方的价值取向并不能充分有效地适应中国社会,国人对其进行理性的批判并诉诸于本国自身的约束体系,力图缓解当代社会存在的一些问题。
四、“国学热”存在的问题
十多年的“国学热”已形成了一股风潮,然而专家学者和社会舆论对其并不是一片叫好。此轮“国学热”随着时间的推移,确实显露出许多问题,泛娱乐化、泛商业化和形式化的倾向尤为严重。复旦大学钱文忠教授就称这波“国学热”是“虚”热。曾参与发表《甲申文化宣言》的学者王蒙先生更是公开表示国学“热火”上身,当心走火入魔。
1.大众媒体的过度追捧。在“国学热”萌芽之初,其借助大众媒体的关注,迅速“火”遍大江南北。2004年改版后的央视《百家讲坛》节目立足于人文学科,以生动形象的方式向国人普及优秀的传统文化。此后,类似的节目层出不穷,在2006年到2009年期间,“国学热”经历了一段“小高潮”,打开电视、翻开报纸几乎随时可以看到国学科普类栏目。近几年国学稍有“降温”,央视和一些地方卫视举办了质量上乘的“成语大会”、“诗词大会”等国学竞赛类节目,但某些媒体随即跟风,不免会使国人“审美疲劳”,且节目质量参差不齐,有时甚至会误导少年儿童。如某地方卫视一档所谓的国学节目,以小品和舞台剧的形式表现历史事件,其中一个场景竟是让宋高宗穿越到现代社会与女主角相亲,而女主角却直呼其为“构构”,这种表现方式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2.利益集团的过分炒作。一些商人看到“国学热”背后巨大的商业利益,他们抓住父母们希望孩子“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心理,大肆兴办各种带有启蒙性质的学堂,这些学堂所教授的课程几乎都是《弟子规》、《三字经》等儿童传统启蒙读物。一些大型学堂与作家、出版社合作,将作家解读的经典著作刊印出书,作为学堂内部的讲义,形成一条产业链。这些学堂借传统经典进行利益炒作,赚取高昂的费用,如中部地区某四线小城市的一所非专业学堂,其每节课的学费高达698元,但父母们仍是趋之若鹜。除了针对少年儿童的“读经”计划,利益集团还把目光投向了公司高管和企业老板,怂恿他们在“国学班”报名学习,这些“国学班”的学费虽动辄几万,但教学质量却没有保证,且老板们经常乐此不疲地“只交钱、不上课”,却美其名曰“镀金”。
3.虚荣心的作祟。“国学热”的异化或变味,很大程度上是国人虚荣心作祟造成的,他们把追随“国学热”视为时尚的文化游戏。正如前文所述的“汉服运动”中,一些汉服爱好者们虽然打着“华夏复兴,衣冠先行”的幌子,但他们似乎更热衷于穿着汉服拍照、作秀,而不是学习优秀的传统文化。由于没有文化作为支撑,其中一些爱好者竟然会错穿衣服、错行古礼,把洞箫当作竹笛横着放置嘴边作吹奏状摆姿势。虽然这些活动对国学的传承有积极的意义,但这种“重形弃神”、爱慕虚荣的方式实在不可叫人信服。
4.盲目夸大国学的作用。由于原样照搬西方的约束体系无法解决国人“心归何处”的问题,恰巧此时国学重回大众视野,国人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并对她进行重新解读。这些名著典籍之中确实蕴含了很多人生智慧,蕴藏了许多处事哲理,但她们不是百科全书,也不是行为准则,“心灵鸡汤”式的解读大多是牵强附会,营造一种“乌托邦”式的梦幻感,而一些专家学者对其生搬硬套、强行解读,更是有哗众取宠之感。
五、对国学健康发展的对策建议
由于发达工业文明的冲击和疾速现代化的影响,传统的文化信仰悄悄被人淡忘,然而,客观地说经过长期的文化培养和行为指导,传统文化的思想和内涵早已贯穿于中华民族的价值观念之中,前些年国学只是出现了萌芽之迹,很快便呈现燎原之势。可迅速产业化、商品化的国学着实令人担忧,为此,社会各界应积极行动起来,引导国学健康适度地发展。
1.站在“文化时差”的角度看待国学。拥有“超稳定结构”的中国传统文化在经过西方工业文明的“入侵”及20世纪80年代中国社会的巨大转型后,其本身的架构已被拆得七零八落[6]。所幸中华文化的精神灵魂没有就此消散,专家学者和社会舆论应对“国学热”持包容的态度,正如香港岭南大学教授许子东所说“不要对‘读经’泼冷水”。这是大众层面自觉的文化觉醒,它反映了国人朴素的心愿,折射出国人对传统文化的依恋与向往。传统文化中确实存在一些过时的价值理念,但是经过了时代的洗礼,大部分国人已经能够明确地区分精华与糟粕。异化的“国学热”经过正确的引导,一定可以重新焕发新的光彩。
2.从精英和大众两个层面推进“文化寻根”的进程。没有根基的文化和民族很容易在历史的大潮中迷失方向,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寻根派作家以传统文化为立足点,追随新文化运动的启蒙精神,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当下的“国学热”应延续其情怀、秉承其志向继续推动“寻根”的进程。而目前,这种活动显得尤为重要,人们越来越不能理解抱柱而死的尾生、为伍子胥保守秘密而自杀的陌生渔人、帮助兵败而逃的晋国将士修理战车的楚国将士,传统文化出现了断层的迹象。专家学者和知识分子应继续研读经典、归纳总结普世价值,真正的“寻根”必须建立在广泛深入的学术研究之上。大众层面的觉醒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精英层面的研讨工作和普及工作,穿汉服、学茶道、观看中医养生类节目、吟唱中国风歌曲都是其表现形式。
3.摒弃学习国学的功利之心。当下一些国人功利地学习国学完全不同于古人的经世致用,功利化的国学教育伤害了民族的文化情怀。国学不是炫耀的资本和时尚的工具,过分强化的工具理性和技术理性已经充斥着国人的生活,冷漠的功利心实在有碍观瞻。学习国学是“内驱”的雅事、是精神的传承、是底蕴的培养,切不可带着功利之心,应怀有最质朴的心态,超越工具理性、技术理性,自然而然地达到价值理性,把书本知识变成人生智慧。
4.学习国学要与时代接轨。身处全球化的浪潮和日新月异的世界,故步自封地学习国学只会造成狭隘的思想和偏激的态度。经过工业文明磨砺的国学更具现代性,国人应进一步探讨国学发展的方式、方法,只有充分吸收时代的养分才能与时俱进、恒久常新。此外,高校和社会应发挥其特长,加强对国人学习国学的引导作用,对国学活动和国学爱好者抱以人文的关怀。
“国学热”的兴起与发展无疑对整个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扬大有裨益,但不可盲目地崇拜、功利地追随。钱文忠教授就表示“国学应该是保持一种温情,有一种温度就可以了,不必太热,也不应该太冷,这是我一贯的认知。”[9]
[1]李春丽,朱峰,崔佩红.基于亚文化视角的青年“汉服文化”透视[J].当代青年研究,2015,(2):41.
[2]付丽娜. 汉服运动形式及意义研究[J]. 江苏丝绸,2012,(2):23.
[3]王芙蓉. “汉服运动”研究[J].服饰导刊,2012,(2):80.
[4]刘菲. 论汉服复兴运动[J].科技信息,2013,(23):230.
[5]张清俐,张杰. 国学教育不等于穿汉服祭孔子[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6-6(A02).
[6]陈美容. 新文化运动、“文化热”与“国学热”——从文化整合中的三种现象看文化转型规律[J]. 中国石油大学学报,2010,(5):70.
[7]罗检秋. “也说”国学[J].文史知识,2000,(1):1.
[8]谢地坤. 文化保守主义抑或文化批判主义——对当前“国学热”的哲学思考[J]. 哲学动态,2010,(10):10.
[10]吴波. 探秘“最后的人间净土”[N].广州日报,2015-12-12(B4).
责任编辑:胡栩鸿
On Renaissance of Studie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from the Rebirth of Chinese Traditional Hanfu
YUAN Yi
(School of Finance and Public Management, 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ngbu Anhui 233030, China)
In 2003, Wang Letian, an ordinary worker in Zhengzhou Electric Power System, traveled in Chinese traditional Hanfu. This is the first time Chinese traditional Hanfu appeared in modern society, which opens a “Hanfu Movement” aiming at rejuvenating Chinese culture. One year later, Yan Chongnian, a researcher of Manchu Study Research Institution of Beiji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 hosted “Disputed Cases of Twelve Qing Dynasty Emperor” at Lecture Room of CCTV and hit the highest ratings boom. Since then, studie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have kicked off with numerous relevant activities, yet there comes out various problems. In view of this, only when facing up to the popularity of Chinese culture and leading those activities with peaceful and positive mind can we ensure a healthy development and acquire strong vitality.
Hanfu movement; renaissance of studies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2016-04-1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CZZ015);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ACYC2015102)
袁一(1991-),女,安徽滁州人,硕士,研究方向为地方政府和社会治理。
G122
A
1674-344X(2016)06-003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