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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宗教对现代经济发展的“非自觉性”意义
——从非自觉性角度去诠释宗教对现代经济发展的积极影响

2016-03-15杜晓静杨天英河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河源517000河源市社会主义学院广东河源517000

广东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宗教经济发展

杜晓静 杨天英(河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河源517000;河源市社会主义学院,广东河源517000)



论宗教对现代经济发展的“非自觉性”意义
——从非自觉性角度去诠释宗教对现代经济发展的积极影响

杜晓静杨天英
(河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河源517000;河源市社会主义学院,广东河源517000)

摘要:宗教对经济发展的“不自觉性”影响已越来越明显。首先,宗教教义的适应性演进,为市场经济观念的全面普及提供了可能;其次,宗教文化的世界性交往,为市场经济资源的合理配置创造了条件;再次,宗教伦理诉诸的道德观,为市场经济伦理的全面建立提供了帮助。

关键词:宗教;经济发展;宗教交往;非自觉性

长期以来,宗教及其作用似乎大多是以负面的方式被人们解读。然而近年来,由于人们对宗教文化和宗教精神的不断了解:即认识到宗教是人民的“精神鸦片”的同时,也进一步认识到,在现代社会,其实“精神鸦片”也并不都是坏事。如新党章指出:“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团结信教群众为经济社会发展作贡献”。[1]诚然,宗教对于现代经济的促进性影响并不是出于其主观的愿望,是“不自觉的”,但是,宗教对促进经济发展的客观性事实还是不可忽视。可以说,对于宗教这种意识形式,只要把握得好,引导得正确,它在很大程度上对经济发展仍然可以发挥出非常积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宗教教义的适应性演进,为市场经济观念的全面普及提供了可能

市场经济是现代经济的具体实现形式,发展现代经济实际上就是大力发展现代市场经济。然而,市场经济的发展又是一个长期的渐进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欲使这个以“开放”和“交换”为主要特征的经济形式实现全面、深入的发展,就必须有一个思想观念的全面普及和深刻信仰的过程。而宗教在其不断的发展过程中,其教义演进的不断世俗化——渐渐融入市场经济的某些观念——使广大教徒从排斥市场经济的心理怪圈中解放出来,这为市场经济观念的全面普及提供了可能。

1.现代经济全面发展的前提在于市场经济观念的全面普及。在人类历史上,共产生并经历了原始经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以及知识经济等四种经济形态,而原始经济、农业经济又可归纳为自然经济,工业经济和知识经济可归纳为商品经济。自然经济的基本特点是自给自足、“物-物”交换,其背后的主导观念是固步自封、小国寡民、自然分工等等,即是说在自然分工和小国寡民的观念支配下,必然会产生出自然经济,自然经济的最重要特点是,产品交换的唯一目的是为了直接消费。商品经济的重要特点在于产品实行货币化交换,交换的目的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利润。市场经济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发达阶段,它的基本原则是“赢者更赢,输者更输”。市场经济和自然经济有本质的区别,而且在市场经济发展的初期,自然经济对市场经济的抵制——在观念上——也是空前绝后的,由此决定市场经济的产生和发展就必然会经历一个漫长的思想解放过程。

首先,是“开放”思想观念的确立。市场经济产生之前,无论是在欧洲还是在中国,专制观念都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主流思想形式,“平等”、“自由”、“竞争”等思想往往被视为一种“异端”被社会所压制。文艺复兴运动为欧洲带来了科学和艺术的思想革命,从而揭开了近代欧洲历史的序幕。这也常被看作是封建主义经济与资本主义经济的分界点。因为正是由于这次思想革命的影响,自由、平等、博爱等价值观念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致使资本也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欧洲,资本主义工商业开始在意大利等欧洲国家茁壮发展。

其次,是市场经济观念的全面深入。商品经济的区域性发展还不能构成市场经济形态,商品经济与市场经济的一个重要不同点就是:商品经济本性可以是区域性的,而市场经济的本性一定是世界性的,因为“各个相互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越是扩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越是成为世界历史”。[2]现代经济的全面发展,就一定意味着经济发展的程度要从“民族历史”变成“世界历史”的转变。

2.宗教教义的适应性演进不自觉地破解了广大信徒的心理桎梏。天主教是当今世界是最重要的宗教之一,在中世纪的欧洲天主教的教规还是一种超越于法律之上的行为和生活准则。天主教在全世界有很多的信众,并且成为广大教众的精神支柱。其实天主教的教义在中世纪时是很“非人性化”的,但是随着社会变革的加剧,其教义在当今时较以前已有很大的变化,呈现了适应性的发展。最初,天主教的整套教义主要包括:“天主创世说”、“人类原罪说”、“人类救赎说”、“天堂地狱说”、“忍耐苦难说”等等。

“天主创世说”主要是认为宇宙万物都是天主创造的,人类也是由至高无上的天主创造的。“人类原罪说”主要是认为,人的本性是有罪的,只有通过入门圣事(圣洗)可洗去入教前所犯的罪。“人类救赎说”主要是宣场,耶稣降生人世就是为了救赎罪恶满盈世人。天主派遣其独生子耶稣降世人间,为人类的罪代受死亡,流出鲜血,以救赎人类的原罪。只有相信和依靠一个救世主耶稣为人类赎罪,人才能求得死后永生。“天堂地狱说”则主要是宣称世上的人有善有恶,将来基督从天降临,审判地上的活人和死人,善人将进入天国获得永生,恶人将被抛入地狱受永罪。“忍耐苦难说”主要是号召人们做到对自己所受的苦难忍耐、顺从,多祈祷,依靠天主三圣的帮助积极面对自己的生活。

宗教的这些谎言实际上就剥夺了广大信徒主观创造性,剥夺了人们的必要物质欲望,成为了广大宗教信徒的最大心理桎梏,也是当时的自由市场经济发展的最大障碍。为此,恩格斯就曾给予无情地批判。认为是“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了人”,“宗教是还没有获得自身或已经再度丧失自身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宗教是这个世界的总理论”,“宗教是人的本质在幻想中的实现”。[3]天主教的这些教义,其实就是当政治生态在人们生活中的体现,是代表着当时固步自封的社会生活方式。进而言之就是,“天主创世说”、“人类原罪说”、“人类救赎说”、“天堂地狱说”、“忍耐苦难说”所宣扬的宗教生活方式和宗教社会观念是和社会化大生产、社会分工、生产力的发展条件相背离的,只要社会化一出现,这些观念将会被无情的抛弃。也就是说,随着社会分工的不断深入和社会生产力的高度发展,这种在当时看似“合理的”教规和教义,也逐步地丧失了自己的“合理性”。即“在发展进程中,以前一切现实的东西都会成为不现实的,都会丧失自己的必然性、自己存在的权力、自己的合理性。”[4]这种发展的结果只能是,“一种新的、富有生命力现实的东西就会代替正在衰亡的现实的东西。”[5]

而这种“新的、富有生命力现实的东西”就是宗教改革所产生的宗教教义的适应性演进。这一方面在新教之中表得尤其明显。如马丁·路德在推进宗教改革过程中对天主教安守生活现状,信徒要苦修来世,不求物质利益的信条进行批评:“修道士的生活不仅毫无价值,不能成为在上帝面前为自己辩护的理由,而且,修道士生活放弃现世的义务是自私的,是逃避世俗责任”。[6]与此相反,马丁·路德却把履行职业劳动看作是“胞爱”的外在表现。也就是说,在宗教改革的过程中,世界各宗教为了适应社会大生产的发展和人们不断变化的精神需求,宗教在发展演变的过程中,基于自身的生存与发展,不断调整了教义,产生了诸多利于市场经济发展的精神信仰。例如,基督教在《圣经》中就要这样的教义:“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盗”,“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出埃及记》)[7]。伊斯兰教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宗教改革,但是伊斯兰教的教义有很多理念都是市场经济的发展理论相契合的。如认为只有劳动才能取得报酬并应该分享财富,反对买卖欺诈行为——“你们不要借诈术而侵蚀别人的财产,不要以别人的财产贿赂官吏,以便你们明知故犯地借罪行而侵蚀别人的一部分财产”(2-188)[8]。对佛教而言,非法所得的财富则一直为佛教所不允许的。

这些宗教教义的适应性演化,使广大教众从以前那种“天主创世说”、“人类原罪说”、“人类救赎说”、“天堂地狱说”、“忍耐苦难说”所宣扬的观念中解放出来,使人的主观能动性得到极大的发挥,把诚实创造财富看成救赎自身的最重要手段。宗教曾经是阻碍市场经济观念全面普及的一种社会力量,随着宗教教义不断演化,它由开始的排斥市场到现代的适应市场经济发展之转变,这种观念上的适应性演变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推动了市场经济观念的全面普及。

二、宗教文化的世界性交往,为市场经济资源的合理配置创造了条件

市场经济是一种外向型经济,它的产生和发展都离不开各种经济要素在各市场主体之间的合理分配。宗教对现代市场经济发展的积极意义在于,当各种资源要素在配备的过程中受到政治斗争、国家意识形态和文明冲突的阻碍时,宗教可以它独特的力量冲破隔绝,在各个国家与地域之间建立起互信与理解,并有效地化解不同民族、不同国度之间人民的猜忌和敌意,为经济资源的全球性配置创造条件。

1.经济发展的实质就在于各种不同经济要素的合理配置。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前提是经济文化实现世界性的交往,闭关锁国的状态只能够产生出农业社会。对此,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有过揭示,恩格斯在分析资产阶段和资本主义的形成时就这样说过:“美洲的发现,绕过非洲的航行,给新兴的资产阶级开辟了新天地。东印度和中国的市场、美洲的殖民化、对殖民地的贸易、交换手段和一般商品的增加,使商业、航海业和工业空前高涨,因而使正在崩溃的封建社会内部的革命因素迅速增长。”[9]

换而言之,现代资产阶级本身就是一个长期发展过程的产物,更重要地是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一系列变革的产物。同理,资产阶级所创立的社会生产方式——资本主义经济——也一定是“交换方式”变革的结果。因为“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10]也正是由于资产阶级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世界性的”,也正是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国家才“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11]

由上可知,现代世界经济的发展首先是由资本主义奠基的,因为资本主义在全世界范围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给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12]也正因为如此,资产阶级在那个时代“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13]当前世界经济的发展是继承了前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外向方式,世界经济的总体走向仍然是以资本主义经济为基本走向的,其发展的本质仍然是通过市场使各种经济资源的配备达到最合理化,经济效益达到最大化。当前,社会主义经济和资本主义经济都是现代世界经济共同组成部分,它们在发展方式上已经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在总体是趋于一体化。是否实现对经济资源的合理、有效配置,是衡量现代市场经济发展与否的定性化标准。

2.宗教的跨国性交往不自觉地消除了资源配置的诸多障碍。在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中,对于宗教的意义一直是偏向消极性阐述的。恩格斯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就直言不讳地指出:“宗教是人的本质在幻想中的实现”,“宗教里的苦难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情感”,“宗教是人民的鸦片”[14]等等。恩格斯这些经典之言都成为后来的马克思主义者批判宗教的最重要、最直接的文本依据。然而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基本原理是主张矛盾法则的,即事物的存在总是在自我的对立与统一之中,有好的一面也就必有坏的一面。对此,中国最早的辩证法大师——老子——在《道德经》中就坦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15]既然事物“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是“恒也”,那么在批判宗教“坏的一面”的同时,同样需要去发现它那“好的一面”。

在现代社会,人们在各个领域都可以感觉到宗教的存在,如佛教让教徒清心寡欲,四大皆空,不问尘世;基督教让教徒注重现世,勤奋工作,生活节俭,把自身从事的正当工作当作一种责任和“天职”,努力争当上帝的选民,为上帝增加荣耀;而由于“伊斯兰这种宗教适合于东方人,特别适合于阿拉伯人,也就是说,一方面适合于从事贸易和手工业的市民,另一方面也适合于游牧民族”[16],因此相比佛教和基督教,伊斯兰教比较特别,它更是一种积极主张入世的宗教——与人们的社会生活密切相关,尤其是在经济和政治方面在中东地区影响很大,并已经成为穆斯林的生活方式。

其实,宗教产生后为了适应社会发展或是为了自身的生存需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恩格斯对于宗教的无情批判,在现在看来更多的是基于当时的宗教状况,基于当时的革命需要,基于武装当时工人阶段的头脑。其实在现代的现实生活中,宗教活动和宗教之间的交往一般都会伴随经济文化的交流。如在中国,除了道教仍然保持着“自然无为”的本性外,儒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等都保持着与外部世界的广泛联系。特别是当世界经济资源的自由流动遇到阻碍时,宗教出于自身传播的需要,往往都是扮演“急先锋”的角色,努力消除心理猜忌和民族隔阂,为市场经济资源的合现配置创造了有利条件。

三、宗教伦理诉诸的道德观,为市场经济伦理的全面建立提供了帮助

现代经济的最基本体现形式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虽然是一种物质(商品)之间的交换,但是这种交换能否充分发展,还取决于一系列社会关系的发展程度。即除了需要一系列“硬性环境”以外,还需要大量“软性要素”——公平公正、诚实守信等道德因素——的伴生性发展。而宗教对道德的潜移性教化恰好为现代市场经济的长足发展拓展了伦理空间。

1.现代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道德经济。现代经济即现代市场经济是以市场作为配置经济资源的最重要手段,以国家宏观调控为补充,以完备的市场交易制度为规则的一种“规则性经济”。其最大特点是“让赢者更赢,让输者更输”,在放任自流的情境之下,往往容易出现两极分化的结果,为了弥补市场手段的不足,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宏观调控便日益受到重视。之所以需要政府的宏观介入,其深层原因就是各市场参与主体都有“趋利避害”、“求乐避苦”的功利性,为了实现各自利益的最大化,在参与市场竞争的过程中往往会不惜手段,并以损害他人的利益为代价。这在资本主义早期自由市场经济阶段体现得淋漓尽致。

最早看到这一点的著名经济学家是亚当·斯密,他在《国民经济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把人的行归结为自私,归结为经济学上的利己主义者,认为人是以完全追求物质利益为目的而进行经济活动的主体,都希望以尽可能少的付出,获得最大限度的收获,并为此而不择手段。然而如何才能挽救人性的这种先天不足呢?亚当·斯密在其专著《道德情操论》建立起了以“公民的幸福生活”为目标的伦理思想。在《道德情操论》一书中,亚当·斯密言辞凿凿:一个人在追求物质利益的同时,要受道德观念的约束,不要去伤害别人,而是要帮助别人,提倡一种与《国富论》中展现出来的“利己主义”相对立的“利他主义”思想,这样才有可能去克服他们“雇佣千百人来为自己劳动的唯一目的是满足自己无聊而又贪得无厌的欲望。”[17]

因此,2009年2月28日温总理在新华网与网友交流时说:我最近常读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操论》。他实际上讲过两只看不见的手。一只是讲市场,一只是讲道德。财富如果长期为少数人所占有,而多数人处于贫困状态,它是不公平的,而且注定这个社会是不稳定的。所以,道德在很大程度上是市场中的灵魂和根基。如果说《国富论》是在阐述“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那么《道德情操论》则是在阐发另一只“看不见的手”——“道德”。

现代经济是对古典自由经济的继承与发展,虽然在很多方面超越了古典自由经济(如现代经济更多强调政府的宏观调控),但在本质上还是一致的,即现代经济一方面是市场化的,其资源配置由市场来决定;另一方面现代经济又是道德经济,它的健康发展仍然需要道德力量来维系。

2.宗教的道德观教化不自觉地拓展了现代经济的伦理空间。经典马克思主义者一直都主张这样的观点:“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相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形式。”[18]这句话在恩格斯所处的那个特定时代并没有错,然而后来的马克思主义者在解读这句话时,却把宗教“在人们头脑中的幻相的反映”的这种东西理解成“封建残余”之类的东西,并一律给予抛弃,即对宗教这种意识形态持完全否定的态度。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对宗教的态度也非常直接,他指出:“应当宣布宗教是私人的事情。这句话通常是用来表示社会主义者对宗教的态度的。”[19]在革命的年代,列宁在特定环境下对宗教这一事物所做出的这个论断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随着社会交往的不断扩大,随着宗教的不断适应性发展,现代意义的宗教早已逾越出“私人的事情”这一领域外,并朝着“公共事务”这个领域不断迈进,宗教对现代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特别是从道德伦理层面上的——亦是格外深入。

马克斯·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对宗教道德与资本主义之间的关系也有过精辟的论述,认为新教伦理为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精神气质(ethos)”[20]。换而言之,韦伯的观点就是,由于新教伦理为资本主义提供这种道德性的内在因素,才使资本主义能在西方确立起来,并产生了具体世界意义的资本主义经济,也就是说,在韦伯看来,“某些宗教观念对于一种经济精神的发展所产生的影响”是一直真实存在。[21]

一般而言,宗教的道德观教化不自觉地拓展了现代经济的伦理空间,主要是通过该教的戒命、戒律以及牧师对教义之解释等方式去实现的。宗教所宣扬的这些道德观念,使信徒确信:遵守宗教道德会产生一种极度轻松的感觉,并使“行恶”所产生的巨大压力得以排除。如“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等经典禅语,无疑也是对其教徒道德说教的一种最好诠释。“这种有力的情感无疑以极强的力量冲击着信徒,使他们根本无法相信恩宠这种无法抗拒的礼物竟会与他们个人的合作有任何关系”。[22]

伊斯兰教道德观对现代经济伦理空间拓展的“不自觉性”更是直接和具体,它要求人们在商业活动中信守契约、公平交易。如“你们当使用充足的斗和秤,不要克扣别人所应得的货物。在改善地方之后,你们不要在地方上作恶,这对你们是更好的,如果你们是信道者。”[23]

总之,虽然现代市场经济尽管是一种“规则经济”,但是在市场交换的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道德力量的制约。更重要的是,这种源于宗教伦理的道德力量,在促进市场参与主体公平竞争的过程中,会展现出强大的约束力量,并不自觉地、有力地拓展了市场的伦理空间,为现代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提供了“软件”支撑。

参考文献:

[1]林学达.新党章学习读本[M].北京:国家行政学院出版社,2012:221.

[2][3][9][10][11][12][13][14]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2,401,404,404,403,402,168,2.

[4][5]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22,222.

[6][20][21][22]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M].于晓,陈维纲[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34,11,11,50.

[7]中国基督教协会.圣经[M].南京:南京爱德印刷有限公司,2008:72.

[8][23]古兰经[M].马坚[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14,78.

[14]老子[M].韦利(英译)陈鼓应(今译).长沙:湖南出版社,1994:4.

[16]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恩格斯论宗教[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20.

[17]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232.

[18]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703.

[19]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列宁全集(第1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132.

[责任编辑:温开照]

作者简介:杜晓静(1983-),女,河南南阳人,河源职业技术学院工商管理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前沿问题研究;杨天英(1975—),男,湖南怀化人,哲学硕士,现为河源市社会主义学院、河源市委党校教师,研究方向为改革开放理论和宗教前沿问题研究。

收稿日期:2015-11-10

中图分类号:B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946(2016)01-00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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