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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认”的悲剧
——以“镜像理论”解读《我的光辉生涯》

2016-03-15李婕玉

合肥学院学报(综合版) 2016年2期
关键词:悲剧

李婕玉

(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合肥 230601)

“误认”的悲剧
——以“镜像理论”解读《我的光辉生涯》

李婕玉

(安徽大学 外语学院,合肥230601)

摘要:以拉康的镜像理论为指导,从他者对主体的自我建构造成的影响及主体误认的视角对小说《我的光辉生涯》中主人公西比拉的行为和人生选择进行解读,对主体误认的结果进行详细阐述,进而分析西比拉行为选择的深层次心理动因,得出造成西比拉选择悲剧的不可避免性。

关键词:西比拉;镜像理论;误认;自我建构;悲剧

0引言

澳大利亚早期小说《我的光辉生涯》是迈尔斯·弗兰克林(Stella Miles Franklin1879—1954)的成名作和代表著,小说一经发表便轰动了整个澳大利亚文坛,澳大利亚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亨利·劳森曾称赞这本小说最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澳大利亚世态,同时期的《公报》杂志主编A·G·斯蒂芬斯声称“这是第一部澳大利亚小说”[1]。小说围绕勇敢独立的丛林姑娘西比拉·梅尔文积极地反抗枯燥乏味的丛林生活而展开。主人公因向往追求人格独立而分别拒绝弗兰克·霍登先生和埃弗雷德·格雷先生的求婚。而在自己心爱的恋人哈罗德·比彻姆深陷穷困时对他表示不离不弃,但是在哈罗德·比彻姆顺利度过困难时期的时候西比拉却选择了离开爱人。女主人公的独立的个性和富有反抗精神多被读者们所欣赏和钦佩。近年来,学者多从女权主义、心理分析、成长主题等角度对这部作品进行了细致地探讨,而却鲜有人以拉康的镜像理论来分析女主人公的人生选择“悲剧”。尽管已经有部分学者开始对西比拉的性格和人格方面进行了分析,但笔者仍将更进一步地对主人公几近扭曲的性格进行深层次的探讨,从而得出西比拉选择的悲剧的必然性结论。

1拉康及镜像理论

雅克·拉康被喻为“法国的弗洛伊德”,是后现代心理分析的重要人物之一,他曾自称镜像理论是其对心理分析作出的第一个贡献。拉康认为主体的形成始于镜像阶段,即一个6~18个月的婴儿可以通过镜子的镜像认识自己,婴儿把镜子中的影像当作是完整的自己并会通过一系列协调而连贯的动作加以确认而后得到自我满足。这是婴儿认识自己的标志性事件。在拉康看来,镜子里的既是又不是婴儿自己,婴儿与镜像之间存在着想象的关系,镜中的婴儿只是个幻影而已,当婴儿伸手去触摸时候就会发现它并不存在,但即使是这样,婴儿还是对镜中的自己表示认同。这也就形成了最初阶段的“自我的异化”,而这种对镜中影像的“误认”和“认同”会直接影响着主体全部的心理发展过程。实际上,拉康的镜像理论中的“镜子”只是一种隐喻,而这个隐喻的对象可以理解为“他者”。拉康认为主体是通过与他者之间的联系来建构自我意识,最初的镜子就是想象的他者,婴儿正是通过想象来建立起自我意识的。而且,镜像不只是对婴儿阶段起作用,作为他者,对人的整个一生的自我塑造都具有着深刻的意义。

2小说中主人公自我建构中的“误认”

“误认”是拉康的镜像理论中一个重要的概念,而误认的来源却是“他者”。拉康所说的他者指的是镜像中的自我,是一种想象的伪我影像,在人际交往中是指他人的面容、目光、评价等,拉康认为主体想通过他者来认识真实的自己是不可能的。例如在小说中主人公西比拉总是试图从他人那里确认自己的形象,她所认为的别人眼中的那个“自我”恰好就是对真实自我的误认,但是她一直把这种误认的幻象当作是真实的自我因而造成了后来西比拉放弃了真实的自我。

在小说《我的光辉生涯》中女主人公西比拉对自己的形象误认尤为明显。西比拉是个自卑同时又自负的丛林女孩,从小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样子,性格桀骜不驯,但得到父亲的宠爱和支持,因此对自己也比较自信。由于父亲的事业失败,家境的一落千丈,曾经被西比拉视为“上帝”的父亲突然间变成了一事无成的酒鬼,小时候通过父亲的肯定而建立的自信也随之坍塌。与此同时,母亲的责备和奚落成了西比拉以后自我意识建构的主要来源。

家里遭遇变故后,西比拉反抗被母亲劝着出去找工作分担家庭负担、养活自己,母亲随即对西比拉得出“一个没用的姑娘”、“十足的女魔鬼”的评价。母亲随后写信给西比拉的外祖母向她述说家里的困难,外祖母决定把西比拉接去她那过上一段时间,从小说中外祖母给母亲的回信中得知,外祖母觉得西比拉“相貌平平”,可能“会需要时间”才能出落成让人满意的大姑娘。这无疑对生性敏感的青春期少女是种心理伤害,而后西比拉就一直生活在这种“相貌平平”的不安与自卑中。看看小说中西比拉是如何对自我进行分析的,她觉得自己长得丑,说道:“这个真理使我的生活变得苦涩,使我日夜感到伤心。这是一个敏感的伤痛,永远无法愈合;一个狰狞的怪物,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把它驱走。”[2]42就是在这种他者的主观判断的影响下,西比拉的价值观也随之扭曲,她认为“一个女人只要漂亮,便‘一俊遮百丑’,就是没有贞操、枯燥乏味、虚情假意、轻率无礼、冷酷无情也都无妨,甚至生性聪明也并不惹祸。只要她长得好看,男人便会撑她的腰”,“但是一个相貌平庸的女人是不配得到宽恕的”[2]42。

西比拉离开自己的家波索姆谷去了外祖母的居住地卡特加,也是这时候第一次与霍登先生相识,外祖母让他去接西比拉的。霍登先生当着西比拉面说她“够不上漂亮”,这再次让西比拉的心里加重了对自己相貌上的自卑感。到了外祖母家,西比拉得到了亲人们热情地迎接,但是由于想到自己家境败落又相貌平平,西比拉不禁又给自己贴上了“品行不好的穷光蛋”的标签,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大家的关爱。

在拉康的镜像理论里,他“证伪了弗洛伊德式的心理自我建构逻辑,他以婴儿在统一的视觉镜像中误认自我的伪心像为开端,提出自我的异化本体论,即在虚假的镜像之‘我’中,真是主体在基始性上便是空缺的,自我主体不过是一个以误认为叠加建立起里的想象中的伪自我”[3]8。

在小说里西比拉的相貌真的就像她自己认为的那样丑吗?小说里外祖母这样说西比拉:“我很高兴你的皮肤这么好,这么洁净;我的孩子皮肤都很漂亮。天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头发!辫子比我的胳膊还粗,而且差不多拖到了膝盖!颜色像你姨妈的头发,红棕色,又鲜艳又漂亮。”[2]56在海伦姨母给西比拉打扮后,镜子里的西比拉是这样的:“一位年轻姑娘,水灵灵的眸子,光洁皙白的皮肤,鲜红的嘴唇,以及算得上最佳的胸脯和胳膊……。”[2]67-68而且西比拉爱好读书和音乐,善于表演,会弹琴和唱歌,三位跟她接触过的男子都对她表示有好感而求爱。客观地说,这样的一位女孩子若称不上“十全十美”但起码也不属于“一无长处”,她对自己过于贬低而引起自卑显然是心理作祟。“无论‘我’最初在世的心理‘自我’的建构还是社会生活中复杂的语言象征关系中的主体确立,统统是一种幻想式的镜像自欺。”[3]20

在格雷先生向海伦姨妈说明想和西比拉结婚意愿的时候,海伦姨母劝风流倜傥的格雷先生不要去招惹西比拉这个老实的年纪尚小的“乡下姑娘”,当时的对话被西比拉偷偷听到了,海伦姨母的一片爱护之情在西比拉看来远没有因“乡下姑娘”这个词带来的伤痛深入的多,从而认为格雷先生的求婚对她来说竟然是一种羞辱。也正因为在气头上又恶狠狠地拒绝了霍登先生的示爱。

3“误认”给主体带来的后果

这种对镜中影像的幻想化正是拉康语境中的一种本体论上的误认。“人最初就是在镜子里的自我影像中、虚假的映像关系中建构心理人格的,而拉康认为我们人类长期没有发现的一个事实就是:假想成了自我的主人”,[3]123主体的假想、虚无的映射奴役着主体的自我,而主体却毫不知情。在这种持续的镜像误认下,主体的自我建构越来越不真实,也越来越脱离真实自我的需要,在这样一系列的“伪意像”的影响下,主体会发生以下两种状态。

3.1主体建构自我时在“伪我”中摇摆

在小说中西比拉身上“伪我”有两种表现形式:一个是自负的自我和一个自卑的自我,而这两者均不是主人公的真正自我。西比拉一直有着文学艺术和音乐的梦想,而且博览群书,涉猎广泛,因此自命不凡,这是她自负的一面。而西比拉时常因为自己的相貌不出众、家境的贫穷而过度在意,对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很敏感,即使别人无心的玩笑话评价她也故意把它当成是揶揄挖苦。在舅舅回家的那一晚,也正是海伦姨妈把西比拉精心打扮第一次“闪亮登场”的时候,西比拉得到了极大地赞扬,她向舅舅展现出了自己最好的一面,唱歌、表演、朗诵……所有人都喜欢上了她,舅舅认为她“才华横溢”又有表演才能,她也极大地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自己也认为“我毕竟长得不太丑”。然而第二天早上,西比拉对于前天晚上的得意之情立刻又“烟消云散”了,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又开始了自我贬低:“呸,你这个讨厌的东西!哈,哈,你的高傲给你带来了荣誉。因此你信以为真,认为一百个人中有一两个觉得你外貌过得去。你是世上最乏味的人又讨厌又不好的小东西,身上的一切都令人厌恶。这就是你的写照。”[2]75主人公一面欣赏着自己的清高和对世俗婚姻观念的不屑一顾,一面又对自身条件的不足感到自卑。在姆斯瓦特先生家里当家庭教师的那段时间更是把这两个“伪我”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西比拉看不惯姆斯瓦特一家人的粗俗和不修边幅,觉得自己比他们要优越的多,当姆斯瓦特先生误认为西比拉看上了他们家长子后,西比拉更是大怒,觉得姆斯瓦特先生怎么能如此无礼把她的名字和他那乡巴佬儿子先提并论。然而自卑的那个“伪我”又会不时地来向自负的“伪我”敲警钟,提醒着主体的误认的虚假性,西比拉很快又陷入了“破产了的梅尔文的女儿”这个阴影里去了。

3.2把“伪我”当成自我

在拉康看来,通过镜像中的幻想映像来构建自我是一种自欺行为,“伪我”具有着强烈的暴力侵凌性,在主体有意识地的建构自我之前就侵入了主体的心理,而这是主体在建构自我时候摆脱不了的负面影响。拉康说:“意像在人身上出现的第一个效果是一个主体异化的效果。这是基本的一点。主体是认同在他人身上并一开始就是在他人身上证明自己。”[4]这充分证明了主体的虚弱性,“伪我”的强大和侵凌让“自我”无处可藏。在小说中这种误认对主人公的人际关系和人格与性格上造成了影响。

3.2.1人际关系的恶化在小说中,西比拉的自我形象的误认,让她变得在亲友面前更加难以维持正常的形象。西比拉嫉妒任何比她相貌上好的人,而因自己认为自己的平平相貌和家境败落就放弃了与身边人融洽相处的想法。

首先是与家人,西比拉对母亲一直都是反抗,认为母亲处处针对她,偏袒漂亮的妹妹格蒂;父亲是个十足的酒鬼,对他根本指望不上;在外祖母家的时候西比拉经常做出一些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举动,例如一个人骑马,戏弄霍登、打伤比彻姆,和比彻姆一起的时候不遵守一个守本分女子的标准(如和比彻姆开玩笑站在比彻姆的背上爬上树)过于野蛮,因此外祖母责骂西比拉是“可耻”、“胆大妄为”、“不正派的轻佻女人”,还说要写信给西比拉母亲。连一直对她百般包容的姨妈都觉得她无可救药。

其次是与霍登和格雷先生的关系,这两位男士都是西比拉在卡特加认识的既家境殷实又有风度的优秀单身男子,他们本对西比拉都是抱有好感的,但是因为西比拉的自我误认而造成的自卑情结,她主动选择了疏远与他们的关系,霍登先生不再对西比拉“阿谀奉承”,甚至还向外祖母说西比拉的坏话,格雷先生也去了悉尼,没有与西比拉有深入的交往了。

后因家庭经济困难情况的加剧母亲不得不让西比拉去姆斯瓦特家当家庭教师,西比拉因将要离开卡特加这个避风港而更加痛恨母亲,也对善良但粗俗的姆斯瓦特一家表示不尊敬,相处地不融洽。最终无奈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接着过丛林里那种让她感到厌倦的生活。

3.2.2主体人格的分裂、性格的扭曲小说主人公西比拉是一个青春期少女,却表现出深谙于世的老练和愤世嫉俗,这是由于主人公的自身经历和家庭背景造成的,但是主人公人格的分裂和性格上的扭曲是由于主人公对自我的持续误认引起的,这种几乎近于变态的性格也直接导致了她在人际交往和婚姻选择上的失败,从而与幸福失之交臂。

西比拉一开始生活在丛林农场主家庭里,家境败落之后过着一种让她感到极度无聊厌倦的生活,她同情母亲因家庭经济原因而从姑娘时期的优雅端庄变成了现在典型的丛林劳动妇女的转变,但是同时又憎恨母亲,恨母亲对她的不理解选择让她分担家里的重担,她觉得母亲“残酷”、“卑鄙”、“可怕”,甚至在姆斯瓦特先生家的时候愤怒地把母亲写来的信扔出窗外。对百般爱护她的姨妈也由开始的崇拜和爱戴变成了埋怨;在姆斯瓦特先生家做家庭教师期间随着环境的恶化更是显示出了她的喜怒无常,把自己逼到精神崩溃的边缘,姆斯瓦特先生后来不得不把她送回家。

西比拉的性格分裂和扭曲还集中体现在她对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上。西比拉正值青春萌动的年纪,对于爱情和婚姻却有着莫名的厌恶和鄙视,她讥笑挖苦格雷先生的示爱,其实西比拉在心里认为格雷先生是“潇洒动人,而又侧身于文学界、音乐界和艺术界,他是来自我心目中那个世界的男人,一个遥远的世界”。她崇拜格雷先生但是故意用“表面的粗鲁来掩饰自己的情感”[2]84接着在面对霍登先生的求婚的时候更是极尽嘲笑和讥讽,当霍登先生愤然抓住她的手腕,这时西比拉像一个粗野、凶狠的暴徒一样揍了霍登先生的鼻子致流血,还恶狠狠地放话说:“你要是再动这脑筋,我就要你的命。”[2]86当外祖母劝说西比拉说霍登先生会是个好丈夫的时候西比拉勃然大怒说绝不嫁他,即使他是英国国王也不嫁。在她看来就算是嫁给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降格的事情,爱情只是“最低级的激情”。在她一直钟爱的比彻姆面前,西比拉也是一再地激怒他,还声称是要灭一灭他的“傲气”,其实这是一种人格的分裂和心理的扭曲,正如她自己分析的,“是由于自己缺乏爱而感到苦涩,由于自己内心充满了痛苦,所以看到别人脸上也闪过痛苦表情时,我因得到了报复而十分高兴”[2]176。在比彻姆向她求爱成功后表示亲热时,西比拉却用马鞭狠狠地抽了爱人比彻姆的脸,她自认为是“撒旦控制了我”,对自己的行为无法解释。对于破产后时来运转的比彻姆的再次求爱时又毅然拒绝,选择离开。

4结语

《我的光辉生涯》中主人公由于自我建构时候的一再误认,最终让她错失了嫁给心爱的恋人的机会,跟周围的亲友之间的关系也一度陷入危机,“光辉生涯”终究成了一场讽刺的表演,主人公由于病态地揣度自己的形象而在幸福到来的时候没有勇气和自信接受,造成了伤人伤己的局面。笔者认为,小说的结尾表面上是西比拉对自我主体的一种成功解放,实则是对自己不敢接受幸福的一种懊恼。根据拉康的镜像理论,主体的自我建构是在与他者的映射关系中建立起来的,而在建立的过程中,由于幻象与现实的差别是绝对的,因此造成主体误认是不可避免的。笔者基于拉康的镜像理论,对小说中主人公的性格发展以及人生选择的动机作了层层递进地梳理和解读,以便从拉康式的精神分析方法对西比拉的行为及人生选择做出合理解释。

参考文献:

[1] Ken Goodwin. A History of Australia Literature[M]. New York: St.Martin’s Press,1986:54.

[2] 迈尔斯·弗兰克林.我的光辉生涯[M].黄源深,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

[3] 张一兵.不可能存在之真──拉康哲学映象[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4] 拉康.拉康选集[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1:188.

[责任编辑:刘跃平]

On Sybylla’s Tragedy of “Misrecognition”inMyBrilliantCareer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can’s Mirror Image Theory

LI Jie-yu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Anhui University, Hefei230601, China)

Abstract:Based on Lacan’s mirror image theory, this article interprets the heroine Sybylla’s behavior and choice in her life in the novel My Brilliant Care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other’s influence on self-construction and misrecognition of the subject, elaborates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subject’s misrecognition in details, and then analyzes the deep psychological reasons for Sybylla’s behavior and her choice. At last, it concludes the inevitability of Sybylla’s tragedy.

Key words:Sybylla; theory of mirror image; misrecognition; self-construction; tragedy

收稿日期:2015-10-27修回日期:2015-12-24

作者简介:李婕玉(1990—),女,安徽淮南人,安徽大学外语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国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2371(2016)02-01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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