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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水话的处置句

2016-03-15张艳玲

华中学术 2016年2期
关键词:主观性构式介词

张艳玲

(首都师范大学初等教育学院,北京,100089)

汉语方言研究

广水话的处置句

张艳玲

(首都师范大学初等教育学院,北京,100089)

本文通过深入调查,指出广水话的处置式有三个处置标记:跟、玍、捉到,可以构成三种基本句式,并在详细描写其用法的基础上,运用语法化、语用学和认知语法理论,从语法化程度、语力等级、构式体现的言者意愿性和言者主观性等级等角度对其用法差异进行了充分的解释。

广水话;处置式;语法化;示意语力;意愿性;主观性

一、 前言

1.1 广水市位于湖北省北部偏东,桐柏山脉东支南麓,大别山脉西端,地跨东经113°31′—114°07′北纬31°23′—32°05′。全市总面积2647平方公里。

根据《中国语言地图集》(1987)记载,广水方言属于江淮官话的黄(岗)孝(感)片,但由于广水周边地区人口所操方言主要是中原官话信(阳)蚌(埠)片和西南官话荆(州)襄(樊)片,因此广水话深受西南官话和中原官话的影响,在语音、词汇和语法方面都带有杂糅的性质。

1.2 “处置式”是王力(1943)提出来的一个句式名称,在普通话里,处置式也叫做把字句,是由介词“把”、“将”引出谓语动词的一个论元,这个论元通常是谓语动词的受事成分,所构成的句式表达一种“处置”意义。处置式是“华文所独”(《马氏文通》语)的一种句法现象。自章士钊的《中等国文典》和黎锦熙的《新著国语文法》以来,处置式(或把字句)一直是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热点和难点,相关论著可谓汗牛充栋。但是就汉语方言研究而言,学术界开始重视方言语法的研究,时间并不长,也就是最近20年内的事儿,其中运用当代语言学理论研究方言处置式的论著还不是很多,而且大多都是描写或者是与普通话的处置式进行对照或比较,研究的深度和广度都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1.3 广水话的处置式在处置标记、句式构成、语法意义等方面与普通话都有很大的不同,在汉语方言中也独具特色。本文拟对广水话的处置式进行深入描写,并在此基础上运用构式语法(constructional grammar)理论和语用学中的示意语力(illocutionary force)、主观性(subjectivity)等理论来对广水话不同类型的处置式作出理论阐释。

二、 广水话的处置句和处置标记

2.1 广水话的处置式有三个不同的处置标记:跟、玍(ka213)、捉到,可以构成以下三种基本句式:

A. NP1+跟(玍、捉到)+NP2 +VP

B. NP1+跟(玍)+ NP2 +捉到+VP

C. NP1+跟(玍、捉到)+ NP2 +一V倒

A式例如:

(1) 我玍油瓶子撘了。(我把油瓶子摔了。)

(2) 莫跟水洒了。(别把水洒了。)

(3) 她捉到水紧喝。(她一个劲儿地喝水。)

B式例如:

(4) 她玍她的兄娃捉到一顿死打。(她把她弟弟狠狠打了一顿。)

B式是A式的强调式,通过处置介词“跟”“玍”与“捉到”配合来凸显句子的处置意义。

C式例如:

(6) 他玍眼睛一斜到,嘴巴一歪到,活梗里一个傻屌。(他把眼睛斜着,嘴巴歪着,简直是个傻子样。)

(8) 她捉到我一瞄到,半天一句话自不说。(她把我看着,半天不说一句话。)

C式不是一种自足的句式,后面必须有后续语句才能表达一个完整的意义。这种句式是用来描述某个人的某种让说话人感到不愉快的肢体状态或表情状态,带有强烈不满的感情色彩。

此外,广水话的“跟”、“玍”构成的处置式还可以和被动式套合出现。例如:

(9) 他侭蜂子玍眼睛锥了。(他被蜜蜂把眼睛蛰了。)

(10) 那本书侭我的妈玍壳面撕了。(那本书被我妈把封面撕破了。)

(11) 那件破衣裳把得(li0)我跟它撂了。(那件破衣服被我把它扔了。)

(12) 伢睡着了侭你着跟她吵醒了。(孩子本来睡着了被你们把她吵醒了)。

以上例子中的“侭”、“把得”是表示被动的介词,引出的是动作行为的施事成分。

2.2 与普通话一样,广水话的处置句中,介词“跟”、“玍”、“捉到”不能悬空,即“跟”、“玍”、“捉到”后面的NP2不能不出现,这与某些方言的处置式不同。比如同为江淮官话的安徽省庐江县话的处置介词“把”可以悬空使用。例如:

(13) 旧书我把卖掉着。(我把旧书卖掉了。)

(14) 菜都把吃掉它。(把菜都吃掉。)

广水话的处置介词“跟”、“玍”所构成的处置式与普通话的“把”字句一样,谓语不能是光杆动词,下面的句子都不能说:

(15)*他跟小伢打。

(16)*我口渴死了,玍水紧喝。

但是“捉到”构成的处置式谓语可以是光杆动词。例如:

(17) 他捉到小伢打。

(18) 口渴死了,捉到水紧喝。

形成这种区别的原因是广水话里的处置介词“捉到”的语法化(grammaticalization)程度比“跟”、“玍”的语法化程度要低,还具有一定的动词性,前文B式处置句式也说明了“捉到”仍具有动词性。

2.3 “跟”、“玍”、“捉到”三个处置介词的搭配范围并不相同。“捉到”只能跟表示肢体行为动词和部分言语类动词搭配,是三个处置介词中搭配范围最窄的一个。例如:

(19) 捉到你捂死。(把你捂死。)

(20) 捉到他打了一顿。(把他打了一顿。)

(21) 捉到她咬了一口。(把她咬了一口。)

“玍”一般只能跟自主动词搭配。例如:

(22) 玍门打开!(把门打开!)

(23) 玍水倒了它!(把水倒了!)

(24) 玍杯子递过来!(把杯子递过来!)

若谓语主要动词由非自主动词充当,前面一般要加一个含致使义的轻动词“攘”,否则句子不成立。例如:

(25) 玍他的名字攘忘记了。(把他的名字搞忘记了。)∣*玍他的名字忘记了。

(26) 玍皮夹子攘丢了。(把钱包搞丢了。)∣*玍皮夹子丢了。

表示某些自然力的动词虽然不是自主动词,但在移情(sympathy)作用下,也被赋予了施事性,因而可以与“玍”搭配构成处置句。例如:

(27) 风玍窗子吹开了。(风把窗户吹开了。)

(28) 前几天武汉的温度太高,太阳玍行李自晒糊了。(前几天武汉的温度太高,太阳把被子都晒糊了。)

由于“玍”一般只与自主动词搭配,因此“玍”可以构成一种肯定祈使句型:玍+NP+VP+它。例如:

(29) 玍窗子抹干净它。(把窗户擦干净。)

(30) 玍挎包连好它。(把书包缝好!)

(31) 玍菜洗了它!(把菜洗了!)

这种肯定祈使句具有强烈的命令色彩,“跟”、“捉到”都不能单独构成这种祈使句型。“跟”在这种祈使句式里可以与“玍”共现,构成的句式形式是:玍+NP+跟+它+VP (+它),其中“跟”后面的“它”回指前面的NP,句末的“它”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例如:

(32) 玍饭跟它倒了它!(把饭倒掉!)

(33) 你玍水跟它烧开!(你把水烧开)

但是“玍”与“跟”的位置不能互换。不能说:

(34)*跟饭玍它倒了它。

(35)*你跟水玍它烧开。

在三个处置介词中,“跟”的搭配范围最广泛,能与“玍”、“捉到”搭配的动词都能与“跟”搭配。例如:

(36) 我等下出去跟我的兄娃找回来。(我等下出去把我弟弟找回来。)

(37) 他跟我的心自伤透了。(他把我的心都伤透了。)

(38) 你晚上跑哪下去了?跟我急死了。(你晚上跑哪里去了?把我急死了。)

(39) 老师跟我狠批了一通。(老师把我狠狠批评了一顿。)

此外,“跟”还可以与非自主动词搭配。例如:

(40) 我跟他的名字忘记了。(我把他的名字忘记了。)

(41) 我跟皮夹子丢了。(我把钱包丢了。)

当自主动词带上状态补语时,所构成的动补结构具有非自主性,这类动补结构不能与“玍”、“捉到”搭配,但能与“跟”搭配。例如:

(42) 你跟乜伢打得鼻青脸肿的。(你把这孩子打得鼻青脸肿的。)

(43) 跟我跑得(li0)累死了。(把我跑得累死了。)

(44) 天太冷了!跟我冻得(li0)打磕磕。(天太冷了!把我冻得直哆嗦。)

“跟”与“玍”在搭配上的差异除了动词之外,有时在宾语人称上也有不同的选择倾向。在下面的句型里,“跟”对宾语人称没有限制,而“玍”则限于第一人称。例如:

(45) 跟我急得哟!

(46) 跟他急得哟!

(47) 玍我急得哟!

(48)*玍他急得哟!

三、 广水话三个处置标记用法差异的语用解释

3.1 通过以上描写,我们清楚地看到广水话的三个处置介词在用法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造成这些用法差异的原因值得深究。我们认为造成三个处置介词用法差异的原因有以下四个方面:a.语法化(grammaticalization)程度不同。b.语力等级(the degree of illocutionary force)不同。c.构式体现的言者意愿性(the volition of speaker)等级不同。d.构式体现的言者主观性(the subjectivity of speaker)等级不同。

3.2 前文已经说过,在三个处置介词中,“捉到”的语法化程度最低,像例(4)(5),把其中的“捉到”看作动词,句式是一个连动结构,也无不可。实际上,“捉到”也确实可以做动词用。例如:

(49) 我算是捉到你了。(我可算抓到你了。)

(50) 他在门口的凼娃儿里捉到了一条两三斤的鲩子。(他在门口的水塘里抓到了一条两三斤重的草鱼。)

正因为“捉到”具有动词性,因此它所构成的处置句式,从处置性角度看,则是最强的,这一点从例(6)(7)(8)的比较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例(6)(7)的处置介词引出的分别是施事者的身体部位名词,句式显然不是表达对这些身体部分的处置,而例(8)则不同,“捉到”引出的是一个对象,“捉到我一瞄倒”表达的是对“我”的一种态度,也就是对我的一种主观“处置”。

“跟”和“玍”相比较,“跟”的语法化程度更高一些。在广水话里,“跟”作实义动词是“跟随”的意思,这种意义的“跟”是如何语法化为处置介词“跟”,抑或处置介词“跟”另有来源,目前还不清楚。“玍”作实义动词有“拿、持”义,还有“吃”、“骂”等意义,处置介词用法显然是从其“拿”、“持”义动词用法语法化来的,与普通话的处置介词“把”、“将”的语义来源一致。这就是说,在广水话里,“跟”的语义来源不清楚,而“玍”的语义来源是比较清楚的,这或许从一个角度说明了“跟”的语法化程度要高于“玍”。不过,语义来源的清晰与否并不是判别语法化程度高低的标准,我们说“跟”的语法化程度要高于“玍”,主要是基于它们的使用情况。根据前文的描写,我们知道“跟”的搭配范围要比“玍”广得多,搭配范围广,是功能泛化(generalization)的表现,而功能泛化的介词相对于功能不够泛化的介词而言,其语法化程度会更高。正因为“跟”的语法化程度高于“玍”,才会出现“玍”与“跟”在同一句子中共现的情况,否则像例(32)(33)那样的语言现象就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3.3 语力(illocutionary force)是言语行为理论中的一个概念,这一概念也被译为“示意语力”,指发话人通过一个话段所实施的行为及其语义强度。表达同一命题的不同话段,其语义强度可能存在差异,从而形成语力等级(the degree of illocutionary force)。处置式的语法意义是“处置”,不同的处置句式表达“处置”义的强度不同,因而存在语力等级差异。从广水话处置式的实际情况来看,表达“处置”语义强度最高的是B式,即“玍(跟)+NP +捉到+VP”这种构式,其次是“捉到”单独构成的处置句式。B式通过处置介词“跟”、“玍”与动词“捉到”配合起来表达处置意义,其语义强度自然要比单用处置介词“跟”“玍”要高。而且,单用“跟”、“玍”构成的处置句式。其谓语动词不能是光杆形式,当“跟”、“玍”与“捉到”配合使用的时候,句子的谓语动词就可以是光杆形式。例如:

(52) 玍小伢捉到打。(把孩子狠狠地打。)

我们知道,所谓处置,指的是施事者通过某种行为对受事者产生影响并使得受事者发生某种变化的过程,换句话说,处置式是通过受事者的受影响效果来凸显处置意义的,那么反过来,一个处置构式在示效成分不出现的情况下句子仍然成立的唯一条件应是处置行为本身的语义强度足够强大。例(51)(52)就是通过添加动词“捉到”来增强句子的处置语义强度。同理,“捉到”单独构成的处置句式因“捉到”本身仍具有动词性,因而其处置语义强度也足够大,句子的谓语动词也就不一定需要示效成分来凸显处置意义,使用光杆动词,句子也照样成立,如例(17)(18)。

“跟”、“玍”单独构成的处置句,其谓语动词都不能是光杆形式,因此从这个角度无法判别它们的语力等级差异,但通过前文我们知道,“玍”一般只与自主动词搭配,不能与非自主动词搭配,自主动词具有可控性,由自主动词构成的处置式,其语义强度明显要高于非自主动词,由此可知“玍”字处置式的语义强度要高于“跟”字处置式。此外,“玍”可以构成具有强烈命令口气的祈使句,而“跟”不能构成这样的祈使句,“跟”也能构成祈使句,但句末不出现“它”,表达的是建议性口气。例如:

(53) 你跟门关倒。(你把门关上。)

(54) 跟饭吃完再去上学。(把饭吃完再去上学。)

在“跟”、“玍”共现的处置句中,只能由“玍”引出处置对象,“跟”只能引出回指性代词“它”来回指处置对象。以上种种表现都表明“玍”构成的处置句式的语力等级要高于“跟”所构成的处置句。

3.4 从言者意愿性角度看,“玍”构成的处置祈使句具有强烈的命令口气,这实际上就是体现言者的强烈意愿性,因此“玍”字处置祈使句的言者意愿性最强。“捉到”构成的处置构式不能用于祈使句,因此“捉到”构成的处置构式所体现的言者意愿性最弱。三个处置标记所构成的处置构式的言者意愿性按强弱形成如下连续统:“捉到”型处置式 >“跟”型处置式>“玍”型处置式。

3.5 沈家煊(2002)曾将处置式分为客观处置和主观处置两种。在我们看来,汉语的处置句都带有言者主观性,只是不同类型的处置句体现言者主观性的程度有所不同。在广水话里,“跟”的搭配能力最强,不仅可以与自主动词搭配,也可以跟非自主动词搭配。我们知道,非自主动词是非可控动词,非自主动词进入处置结构,其处置意义无法通过动词来表达,只能靠构式来表达。而构式之所以能表达处置意义,则是基于说话人对构式的主观认识,从这个角度看,“跟”字处置式所体现的言者主观性最强。“跟”与“玍”之间有一种差别也能证明这一点。前文说过,在“跟(玍)+人称代词+VP+得哟”这种具有感叹语气的句子中,“跟”后面的人称代词没有人称限制,而“玍”后面的人称代词只限于第一人称。这种句型中的VP一般由形容词充当,且表达处置效果的成分在字面上没有出现,与普通话的“看把你美得!”这类处置句属于同类现象。这种处置构式的处置意义完全通过构式来体现,而无法通过谓语来表达,因为谓语是由非自主的形容词充当的,本身无法表达处置意义。由“玍”构成这种处置句,其宾语限于第一人称,是因为只有第一人称才能感受到某种状态对自己的影响。而“跟”构成的这种处置构式,其宾语无人称限制,那也就意味着,说话人在用“跟”构成这种处置句时可以由己及彼的推知别人的感受。这说明“跟”构成的处置构式的主观性要高于“玍”构成的处置构式。“捉到”根本不能进入上面所说的这种处置句式,这说明“捉到”构成的处置构式的主观性最弱。这样,三个处置标记所构成的处置构式在表达言者主观性的强弱方面也构成一个连续统:“捉到”型处置式>“玍”型处置式>“跟”型处置式。

四、结语

从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关于普通话“把”字句的句式意义问题引起了广泛的讨论,目前在国内现代汉语语法学界,更多的人主张“把”字句的句式意义是致使而不是处置。沈家煊力排众议,坚持认为“把”字句的句式语义是处置。在广水话里,虽然“跟”、“玍”构成的处置式也能表达“致使”的意义,但从整体来看,处置仍然是各类处置式共同的句式语义。只是在处置标记的语法化程度、各种处置构式的语力等级、体现言者意愿性等级和体现言者主观性等级方面存在着或大或小的差异,从而形成了广水话丰富多彩的处置式句型。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湖北中西片语言问题研究”【2015JJD740012】的阶段性成果。

注释:

[1] [美]鲍尔·J.霍伯尔(Paul·J.Hopper)、伊丽莎白·克劳丝·特拉格特(Elizabeth·Closs·Traugott):《语法化(第二版)》,张丽丽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

[2] 郭浩瑜、杨荣祥:《从“控制度”看处置式的不同语法意义》,《古汉语研究》2012年第4期。

[3] [德]海涅、库特夫:《语法化的世界词库》,龙海平、谷峰、肖小平译,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12年。

[4] [美]兰盖克:《认知语法基础(第一卷)理论前提》,牛保义、王义娜、席留生、高航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

[5] 李蓝、曹茜蕾:《汉语方言中的处置式和“把”字句(上)、(下)》,《方言》2013年第1~2期。

[6] 刘培玉:《现代汉语把字句的多角度探究》,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

[7] 饶长溶:《把字句·被字句》,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年。

[8] 沈家煊:《如何处置“处置式”?——论把字句的主观性》,《中国语文》2002年第5期。

[9] 王力:《中国现代语法》,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年。

[10] 王还:《“把”字句和“被”字句》,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84年。

[11] 吴福祥:《汉语主观性与主观化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年。

[12] 吴福祥:《再论处置式的来源》,《语言研究》2003年第3期。

[13] 席留生:《“把”字句的认知语法研究》,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4年。

[14] 张伯江:《论“把”字句的句式语义》,《语言研究》2000年第1期。

[15] 中国社会科学院和澳大利亚人文科学院合作编纂:《中国语言地图集》,香港:香港朗文有限公司,1987年。

[16] [英] J.L.Austin,HowtoDoThingswithWords,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年。

[17] [美]John R.Searle,ExpressionandMeaning,StudiesintheTheoryofSpeechActs,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年。

[18] [美]John R.Searle,SpeechActs,AnEssayinthePhilosophyofLanguage,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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