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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狄金森诗歌意象中的宗教意识

2016-03-08孙丙堂李雪丽

关键词:宗教观意象

孙丙堂,李雪丽

(天津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 天津 300222)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意象中的宗教意识

孙丙堂,李雪丽

(天津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 天津 300222)

关键词:意象;宗教观;永恒

摘要:意象是诗歌的灵魂,是诗人表情达意不可或缺的寄托之物,精确的意象选择与描述可以反映诗人多样甚至复杂的情感。艾米莉·狄金森诗歌中的意象,是她身处宗教氛围中内心的迷茫和挣扎,又是她不断追求永恒的真切表现。分析了狄金森诗歌中的永世性意象和消逝性意象,并重点探讨了这两类意象与宗教的关联性。分析表明狄金森诗歌中的意象反映了她本人矛盾的宗教观,同时也折射出她内心由焦虑躁动走向安宁平和的变化历程。

意象是诗歌的灵魂。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中提出了“意象欲出,造化已奇”的说法,指出有境无思,有象无奇,都达不到诗歌的“诣极”[1]。由此,意象在诗歌中所起的表情达意的作用可见一斑。“目击道存”,眼睛所见之物在化为意象之后,便有了真实存在的依据,然后方可察觉事物的独特内涵。各不相通的意象在情感的统领下,相互结合与渗透之后,可以引发出更多的情感。正如庞德所说:“一个意象是在瞬息间呈现出的一个理性与感性的复合体”[2],每一个意象都是诗人内心情感的真实写照。

一、宗教色彩下的艾米莉·狄金森

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 1830-1886)是二十世纪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之一,同时也是美国意象派的先驱。她出身于律师家庭,一生生活单调而平静,后期隐居于艾默斯特家中。她一生所作诗歌,不下1800首,而这其中,在她生前与世人见面的仅有12首。如今,她的诗歌,已被公认为是标志着美国诗歌新纪元的里程碑。

艾米莉·狄金森虽然生活在基督教的氛围当中,接受过正统的基督教教育,但,终其一生,她并未入教。狄金森曾经与上帝相伴,但始终未将其作为信仰接受正统的宗教洗礼。她在怀疑与挣扎中,在“所有的同伴”都对上帝的召唤“发出回应”,投入上帝的庇护后,“一个人留在反叛的阵营里”,忍受着内心的不安。“生命会加重沉重的负担,但神秘却让灵魂学会飞翔”,狄金森的灵魂最终飞向了诗歌,“许多人都将生命托付给神”,但她却“将生命托付给诗”[3]。在她眼中,诗歌才是贯穿生命本质的“金丝线”,而上帝却虚幻地、空灵地支配着一切,在尘世众人呼唤他的时候,上帝对种种痛苦与分离却无能为力。“我虽未放弃对上帝的承认,但对如此重要和严肃的(宗教皈依的)问题我仍需要思考”[4],也因此,承认而不皈依,艾米莉·狄金森的一生都在宗教的影响下生活,却保持界限。而她诗歌中所运用的意象,更是她矛盾的宗教观的映射。

二、艾米莉·狄金森诗歌意象中的宗教因素

艾米莉·狄金森可以称为是一个宗教诗人。从她对意象的选择上便可看出,宗教对她的影响贯穿一生。花鸟虫鱼,森林海洋,太阳四季都是她随意就可顺手拈来的意象。基督教“强调彼岸和灵魂”[5],对永世的追求,是基督教文化的重要方面。虽然身处反叛上帝的阵营里,但无论是反映她追求的永世性意象,还是感慨现实事物的消逝性意象,都不可避免的渗透进宗教因素。

(一)永世性意象中的宗教意识渗透

狄金森的一生,是追求生命本质的一生。宗教的永世性在她的诗歌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意象方面,体现在她对永世性意象的选取上,如“坟墓”和“圆”形意象。

1“坟墓”意象

古罗马人有个谚语:死亡是个短暂的梦。坟墓无疑是这“梦”最好的温床,梦醒之后,生命还在延续,直至永恒。在基督教文化中,“基督教堂的祭坛正好一方面表示坟墓,一方面代表复活的地方——死亡转化为永恒的生命”[6],坟墓是永世生活的开始,无疑带有永世性。

在狄金森的诗歌中,“坟墓”是经常出现的意象。在她笔下,“坟墓”不再是令人感到恐怖、心生敬畏、冷冰冰的墓穴。它有时是相遇的陌生人谈心的“房间”:“We talked between the Rooms”。美和真理在坟墓相遇,却像亲人相逢于黑夜般,在“房间”里畅谈。坟墓里弥漫的不再是死亡的气息,而是生命的温情,真和美在永恒中延续。

有时,“坟墓”或化身为茅屋,或溶于自然之中。如“我们曾在一个夏季结婚,亲爱的”。两个曾举办婚礼的人,因为信仰的不同,栖身的墓穴完全不同:“our futures different lay”。“茅屋”面朝着“太阳”,而诗人却环绕“海洋”。“太阳是光芒与温暖之源,其象征总是指向生命的赋予者,它是神性或代表神性的一种意象。生命的第二种源泉是水”[6]。在基督教的比喻体系中,习惯用太阳来比喻耶稣,而水的象征地位也很重要。爱人的墓穴面朝太阳,选择上帝,求得永世;而诗人,敞开墓穴,将其置于自然的怀抱之中,面朝海洋,与自然相伴。

有时候,坟墓甚至是奔波赶路最终前往的目的地。“我不能停步等候死神”是狄金森诗歌的精品之一。Shaw指出,“School” “Fields”和“Setting Sun”三个意象象征着人生的三个阶段[7]。人穷尽这一生所到的墓穴,在狄金森笔下,“The Roof was scarcely visible/The Cornice—in the Ground”。“在诗人的故乡,人们通常用石头垒起6-8米宽的小棚,用以储藏粮食、腌肉、酒等杂物,也可用作墓穴”[8]。死后的墓穴和生前存放杂物的小棚融为一体,伽达尔默认为,墓穴是人类尝试使死者超越死亡而得以保留,而墓穴中的陪葬品表达了对死的狂热否定[9]。由此,不禁让人联想,这类似小棚的“墓穴”,是不是也装满了陪葬品呢?诗人死后仍与生前一样,享用着储存的各类食物。死亡已经死去,唯有永恒存在,这实则是对死的反抗。

同样在这首诗中,与宗教因素相关的还有一个隐形意象:“车轮”意象,即狄金森诗歌中另一重要的永世性意象——“圆”形意象。

2“圆”形意象

“车轮”的原型意象为“圆”(circumference),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圆”及与之相关的意象,如“车轮”(wheel)、弧(arc)、循环(cycle)等,是狄金森“永恒”意识的集中体现。而“圆”在基督教文化里也占有重要地位。圆是宗教思维所一直追求的境界,“心灵在一切流转中独居中心不变之所处来应对任何变化,象征着神法的永恒性”[10]。

在“我不能停步等候死神”一诗中,通篇未见“车轮”意象,但这一意象却贯穿全诗。诗人乘坐的马车,走过的人生阶段,沿途的风景,皆依托于永恒之“轮”;诗人最终的归宿更是与“轮”这一意象达到了完美的契合:永恒的所在。在最后一节,诗人更是直接写下“Eternity”一词,大写的“E”醒目传神,诗篇到此结束,但给人的永恒之感却如“车轮”一般,依然在往复循环。

狄金森所经历的对“圆”的自然体验与她在《圣经》中学到的“永恒”观念达成了一致,后者由前者推断,这种推断成为她信仰的中心[11]。她对以“圆”为原型的意象的关注和偏好使用,则表明她内心渴望为自己的信仰找到归属。

于狄金森而言,宗教是让人无法信服的,上帝是不仁慈的。这种怀疑,使诗人生活在种种矛盾和束缚中,在上帝扣上的“圆”中,诗人不断寻找。在“为了谁,我该拒绝”一诗中,终于,人生因为 “whole Arc”,得以 “filled up/With one small Diadem”。诗人在一顶小小的“王冠”下,整个人生之“弧”填满。出生时的洗礼无法选择,但,诗人有幸在这一次做出选择,而“一顶王冠”便是这选择。“王冠”与“弧”,这两个意象无不渗透进永恒意味。

在诗歌“在我之后——沉入永恒”中,

Behind Me - dips Eternity -

Before Me - Immortality -

Myself - the Term between -

...

诗歌前三行,诗人用“沉入”呈现出了一个圆形的时间模型意象。时间于宇宙于万物来说,是无限无穷尽的。Hockersmith认为狄金森在这里表达了她内心深处对时间有限性与无限性的挣扎与恐惧[12]。然而,接下来诗人以“monarchy”指代的上帝,“prince”指代耶稣。诗人此时对上帝,是“很不客气的”,“王子”成了“乌有之子”,“无穷的王朝”翻不出“万般神圣”,并没有任何焦虑不安的心情,而Vanderslice认为,诗歌表达的是狄金森对时间有限性与无限新关联的认识,时间永恒循环,也必将有其意义[13]。“dip”所呈现的圆形意象,实则是展现诗人在永恒中的追求。

狄金森诗歌中的永世性意象,还有很多。这些都表明宗教对狄金森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对永世的追寻,也让狄金森看到了越来越多的消逝。

(二)消逝性意象中的宗教意识渗透

所谓消逝性,即指与永世性相对的概念,是站在一个对立面上,指向对永恒的追求。“消逝只是意味着有望长久的存在之物。在基督教时代,消逝性的动机有独特的双重涵义”[9]。耶稣死而复活,达到生命永恒。所有的消逝,在某种意义上,都变成一种告别,而所有的告别,都是回归到永恒之中去。在狄金森的诗歌中,大多数带有消逝性特征的意象,如生命短暂的昆虫、蠕虫,转瞬即败的花朵植物,大量出现。

1“蛇”之意象

“蛇”,作为生命短暂的蠕虫生物,是狄金森诗歌中具有代表性的消逝性意象。在《圣经》中,所有动物的大君主是蛇,而蛇也是撒旦的象征。“在16世纪的拉丁炼金术中,有角的蛇是墨丘利的象征,也是基督教三位一体的敌人”[8]。可见,即便作为反派,“蛇”在基督教中,也占有重要地位。而狄金森笔下的“蛇”,有的化身为路边的“绿林好汉”,有的则是“自然的居民”。

在狄金森眼中, “The serpent’s satin figure/Gild stealthily along”, “蛇”如绸缎般的身躯,轻盈而迅速,与“鸟”“豺狼”一起畅游于林间。不可否认的是,对于“蛇”,狄金森始终是怀着敬畏之情的,诗歌“一位细长的伙伴在草丛”便讲述了这一复杂情感。

在这首诗中,“蛇”同样是一隐形意象。诗歌开头,诗人亲切地将“蛇”称作“fellow”,可这位伙伴前却用一词“narrow”修饰,可见这位伙伴并非寻常意义上的伙伴,接着一连串的“s”,拟声化的效果,蛇的形象呼之欲出。诗作结尾处,诗人叙述每每遇到这位伙伴总是“Zero at the Bone”,大写的“Z”,俨然是细长的“蛇”的形象的反置,带给人耳目一新的视觉感受。在诗中,诗人讲述了与这位伙伴的几次相遇。诗人俯身,“蛇”却“wrinkled”离去;每次遇到,诗人也抑制不住的内心一紧。诗人由此感慨,在丛林中,她认识很多居民,彼此相待如亲人一般,“But never met this fellow”,对这位“伙伴”,却亲近不得。这与诗人之宗教的关系有很大的相似性。在这里,“蛇”已经不再是普通的“蛇”,它已经成为宗教的化身,在草丛中若隐若现,身处自然之中却总与诗人隔着一层屏障,正如诗人身处基督教氛围之中,却无法入教受洗。上帝不再是信仰,也或许至多是“伙伴”:不算亲近的“伙伴”。

2“玫瑰”意象

艾默斯特的一方花园几乎就是狄金森的世界。在这里,带给她思考的不仅是草丛中的“蛇”,活泼的“知更鸟”等小小的动物们,更有静默的植物。

“玫瑰”是狄金森诗歌中重要的消逝性意象之一。与“蛇”相比,“玫瑰”从绽放至凋谢的生命更是短暂。本是爱情的象征,而在狄金森的诗歌中,凡是有“玫瑰”的地方,必以大写的“R”出现。这种不同于常规的意象表达,也暗示着玫瑰的含义非同寻常。诗人的一生,有过并不长久爱情。但让她托付一生的,却是诗歌。在她眼中,生命短暂的“玫瑰”,早已不仅仅是易逝的爱情的代表,更多的是诗歌与生命本质的化身。

在“四处并未因而发生变化”一诗中,诗人在最后一节将“玫瑰”的隐含意义呈现于读者面前。

Auto da Fe - and Judgment -

Are nothing to the Bee -

His separation from His Rose -

To Him - sums Misery -

诗人借用“蜜蜂”的视角来叙述。宗教的“末日审判”与刑罚,对诗人来说毫无意义,都是“无所谓”的事件,唯一带来痛苦的则是与“玫瑰”的分离。“玫瑰”早已超越爱情,成为伴随诗人的诗歌象征。“玫瑰”易逝,巧妙的是诗人却化身为同样生命短暂的蜜蜂。在诗歌与宗教之间,诗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正如对蜜蜂而言,花朵才是天堂。在易逝的生命中,不停的追寻生命的本质,虽最终消逝,却在诗歌中获得不朽。

无独有偶。在狄金森的诗歌中,不止一次将“玫瑰”意象化身为诗歌。又如在诗作“如果我能用一朵玫瑰买通他们”中,诗歌开篇直抒胸臆。无论“黑夜”,“风雨”,“严寒”,“死亡”,都不及将诗作象征的玫瑰撒遍自己生活的角落这一事件重要,从中更可看出诗人对人生本质追寻的执着。诗歌是诗人存在的意义。然而在狄金森生活的环境中,却无人真正认识她诗歌的价值。狄金森视之为生命珍宝的篇章,却被别人大加篡改,本应不朽,却如花朵一般转瞬即逝。诗人在“没人认识这朵玫瑰”中感叹:“Ah Little Rose - how easy/ For such as thee to die!”,玫瑰的凋零与消逝,“多么容易”。而诗人却不顾旁人,执拗的从路边“捡起”这朵玫瑰,让这易逝的花朵以别样的方式获得永生。而这别样的方式,便是诗歌。

再如诗歌“如果我不再带玫瑰花来”,如大多数狄金森诗歌中的“Rose”一样,大写的“R”给人的视觉感受却像极了一个站立着的人。人如花一样,生命无常。在身边的亲人朋友离世之后,诗人更是对上帝失望之极,反而更加洒脱的面对生活,更勇敢的去追寻生命的本质。“I have been called away”,在诗人被“叫回”后,却回到了“玫瑰”那一边,“玫瑰”在消逝后,却变成了永恒的存在。诗人坦然面对消逝,因为在她眼中,消逝就是永世的一部分。大写的“玫瑰”,便是与诗人相依相伴的永世之物。诗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无法停止写作。即便生命短暂,如玫瑰一样,也最终会归于诗歌、归于不朽、归于永世。

三、结语

狄金森的一生,是内省的一生,是回归的一生。她虽未入教,却没有摆脱传统宗教的影响;虽受到环境的沾染,却依然为自己搭建了一个舞台,勇敢地扮演自己的戏,用思想、用诗歌定义自己的存在。

在诗歌的艺术表现力上,意象的作用举足轻重。狄金森在意象中迷茫,又用意象为自己驱赶黑暗,慢慢接近永恒,与诗歌相拥。“诗无达诂”,对意象的全面把握需要兼顾时间、环境等多方面的因素,个人的情感和经历起着重要的作用。因此,本文只是以狄金森矛盾的宗教观为切入点,基于笔者的阅读体验,对她诗歌中的意象进行尝试性的解读。狄金森笔下的每一个意象,虽受到宗教的影响,却都是她自我独立不羁的诠释。要对其进行深入系统的全面把握,还需对作者生平和诗作特点进行仔细研读,方可有所收获。

参考文献:

[1]袁若娟. 意象派诗词与中国古典诗词[J]. 河南师大学报,1984 (2) :79.

[2]朱立元. 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21.

[3]艾米莉·狄金森. 孤独是迷人的[M].吴玲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5-8.

[4]Cleanth Brooks (ed.). American Literature: the Makes and the Making[M]. Vol.2.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73:1232.

[5]肖四新. 欧洲文学与基督教[M]. 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 2003:27.

[6]荣格. 荣格说潜意识与生存[M]. 高适编译 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2:162,191,16.

[7]M.N.Shaw. “Dickinson’s 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The Explicator, 1991(50): 18.

[8]刘守兰. 狄金森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6:255.

[9]伽达默尔.美学与诗学:诠释学的实施[M]. 吴建广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3:160,163.

[10]顾晓辉.上帝与女诗人:试论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宗教观[J].国外文学,2001 (1):47.

[11]Jerome Mazzaro(ed.). Modern American Poetry: Essays in Criticism. New York: David Mckay Company, 1970:34.

[12]Thomas E. Hockersmith. “Into Degreeless Noon: Time, Consciousness, and Oblivion in Emily Dickinson”. American Transcendental Quarterly, 1989(3):95.

[13]John Vanderslice. “Dickinson’s Behind Me- Dips Eternity”. Explicator. Summer2000(4): 195.

[14]艾米莉·狄金森.狄金森诗选:英汉对照迪金森[M].江枫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2.

Religious Consciousness in Images of Emily Dickinson’s Poems

SUN Bing-tang, LI Xue-l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Tianjin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 Tianjin 300222, China)

Key words:image; religious consciousness; eternity

Abstract:Images, being the indispensable subjects carrying the complicated feelings of poets, are the soul of poetry. The images in Emily Dickinson’s poems express the confusion of religious consciousness and the pursuit of eternity in her inner world.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mages, including the eternal images and the vanishing ones, and the factors related to religion in her poems. The interpretation indicates her contradiction of the religious consciousness and her change from anxiety to peace in her mind.

收稿日期:2016-03-19修回日期:2016-04-13

文章编号:2095-2708(2016)04-0141-05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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