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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与元九书》中“新乐府”问题考论

2016-03-07陆楠楠

关键词:乐府诗乐府白居易

陆楠楠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白居易《与元九书》中“新乐府”问题考论

陆楠楠

(淮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淮北235000)

《与元九书》是白居易关于古代诗歌理论的批评专著。试从白居易《与元九书》中摘出关于“新乐府”的几个易于混淆的问题加以论述。一是白居易心目中的“新乐府”起于何时,二是新乐府诗完成于何时,三则论述新乐府与古调诗相比有何特点。同时亦论及《七德舞》作为首篇之意义,《海漫漫》及《杏为梁》的完稿时间,及《与元九书》所述讽喻诗与《白居易集笺校》所录数目不一等问题。

新乐府;起止时间;武德;元和;古调诗

《与元九书》是白居易于唐元和十年(即公元815年)写给其好友元稹的一封信,当时他因“越职言事”获罪,左迁为江州司马。安史之乱后,唐王朝面临的现实是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经济凋蔽、边防不宁,内忧不绝而外患频仍。而此时,文坛上充斥的则多是逃避现实,歌颂升平,追求形式技巧的诗文。在这种情况下,白居易继承了我国古代诗歌创作和理论的讽喻美刺传统,团结了元稹、张籍、李绅、王建等人,掀起了以诗歌为武器,干预政治,改良民生的新乐府运动。

白居易的《与元九书》集中表现了他的政治理论和诗歌理论,同时又对其政治讽谕诗作了总结,可以说是新乐府运动的理论纲领,同时亦是概括诗歌创作发展历程的一篇重要论文。作者于文中回顾了诗歌创作的历史,对《诗三百》反映现实的优良传统作出肯定,指出诗人杜甫的伟大之处在于深刻地反映现实。文中痛斥诗歌创作自先秦讫于梁陈,从“六义始刓”“六义始缺”“六义寖微”至于“六义尽去”每况愈下的趋势,对晋宋以下嘲风雪、弄花草的浮靡诗风加以鄙薄,并提出了自己的创作观点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并指出诗歌的作用在于“补察时政,泄导人情”,使“言者无罪,听者足戒,言者闻者,莫不两尽其心焉”。同时,着重提出其所谓“新乐府”,“自拾遗来,凡所遇所感,关于美刺兴比者,又自武德讫元和,因事立题,题为新乐府者,共一百五十首,谓之讽谕诗。”关于“新乐府”的概念的含义以及形成时间,学术界一直存有争议,如陈寅恪先生所著《元白诗笺证稿》中“新乐府”一章;葛晓音先生《新乐府的缘起和界定》[1]161-173、谢思炜先生《从张王乐府诗体看元白的“新乐府”概念》[2]80-85等对此都有论述。下文试图从文献考辨角度入手,解释这个问题。

一  “新乐府”起于何时

白居易《新乐府并序》落款为“元和四年为左拾遗时作”。陈寅恪先生考证云:“元白二公作新乐府在元和四年,距构策林之时甚近。”由此知新乐府创于元和四年,即公元809年。但上文所引《与元九书》却称“新乐府”起于“武德”。“武德”乃唐高祖年号,时间为公元618年至626年。而白居易生于唐代宗大历七年(772年)。两者年份相去颇为悬殊。那么白居易为何于《与元九书》中称新乐府“自武德”始?

据《元白诗笺证稿》考证,新乐府“自七德舞至海漫漫四篇,乃言玄宗以前即唐创业后至玄宗时之事。自立部伎至新丰折臂翁五篇,乃言玄宗时事。自太行路至缚戎人诸篇,乃言德宗时事。自此以下三十篇,则大率为元和时事”。[3]131白居易之新乐府“以时代为划分,颇为明显”。据此,可以将“七德舞”定为新乐府开篇。而在《七德舞序》中提及“武德中,天子始作秦王破阵乐,以歌太宗之功业。贞观初,太宗重制破阵乐舞图,召魏征、虞世南等为之歌词,名七德舞。自龙朔以后,诏郊庙享宴皆先奏之”。序中所云“秦王破阵乐”,据《旧唐书·音乐志》云:“贞观元年,始奏秦王破阵之曲。太宗谓侍臣曰:‘朕昔在藩,屡有征讨,世间遂有此乐,岂意今日登于雅乐。’”[4]1045又据唐刘餗《隋唐嘉话》载:“太宗之平刘武周。河东士庶歌舞于道。军人相与作秦王破阵乐之曲。后编乐府云。”[5-6]18,1533由此可知,秦王破阵乐源于公元 620年,秦王李世民破叛将刘武周,解唐之危,河东(山西永济)士庶歌舞於道﹐军人用军中旧曲填唱新词,欢庆胜利,遂有“秦王破阵”之曲流传于世。据《新唐书》记载,太宗于武德九年即位,其年二十有九。那么,白居易所创新乐府叙事当自武德九年始。综上所论,笔者以为“新乐府”的创作时间始于元和四年,但是其叙事内容则始于武德九年。所以“新乐府”文体的形成时间和其叙事时间不是同一个概念,不能含混使用。

以《七德舞》开篇,而以“美拔乱陈王业”为序,不仅显示出白居易作诗的苦心经营,同时亦表明他的政治倾向。七德舞(“七德”指“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既已被编入乐府,则与新乐府之名相偶合,兼其作为雅乐,于郊庙享宴奏之。它一方面弘扬唐代尚武之精神,另一方面又歌颂太宗创业之功绩。同时又包含有乐府诗“采诗”“讽谏”“为君”之意,亦与新乐府创作之主旨相暗合。

新乐府诗以白居易应试时所作《策林》为代表。而《策林》作为白居易早期的思想论述,主要探讨了为君为圣之道、施政化民之略、求贤选能之方、整肃吏治之法、省刑慎罚之术、治军御兵之要、矜民恤情之核、礼乐文教之功等八方面宏观与微观的问题,其理论观点直接汲取并承袭自《贞观政要》。七德舞作为开篇曲,其目的在于“铺陈太宗创业之功绩,以献谏于当日之宪宗”。这既表明诗人崇尚贞观之治的政治倾向,同时亦期望宪宗能再创辉煌盛世。作为开篇,《七德舞》意在“陈述垂诫子孙之意”,从而呼应“总序所谓为君而作”。因此置《七德舞》为冠,一方面是期待君王以太宗为榜样,广开言路,从谏如流,同时亦期望抬高新乐府之地位,将之与祖宗垂诫子孙之言论相提并论。

二 新乐府诗完成于何时

白居易曾为新乐府每篇各作一序,《白居易集笺校》亦收录。“其序曰‘《七德舞》,美拔乱陈王业也。《法曲歌》,美列圣正华声也。《二王后》,明祖宗之意也。《海漫漫》,戒求仙也。《立部伎》,刺雅乐之替也。《华原磬》,刺乐工非其人也。《上阳白发人》,愍怨旷也。《胡旋女》,戒近习也。《新丰折臂翁》,戒边功也。《太行路》,借夫妇以讽君臣之不终也。《司天台》,引古以儆今也。《捕蝗》,刺长吏也。《昆明春水满》,思王泽之广被也。《城盐州》,美圣谟而诮边将也。《道州民》,美臣遇明主也。《驯犀》,感为政之难终也。《五弦弹》,恶郑之夺雅也。《蛮子朝》,刺将骄而相备位也。《骠国乐》,欲王化之先迩后远也。《缚戎人》,达穷民之情也。《骊宫高》,美天子重惜人之财力也。《百链镜》,辨皇王鉴也。《青石》,激忠烈也。《两朱阁》,刺佛寺浸多也。《西凉伎》,刺封疆之臣也。《八骏图》,戒奇物,惩佚游也。《涧底松》,念寒俊也。《牡丹芳》,美天子忧农也。《红线毯》,忧蚕桑之费也。《杜陵叟》,伤农夫之困也。《缭绫》,念女工之劳也。《卖炭翁》,苦官市也。《母别子》,刺新间旧也。《阴山道》,疾贪虏也。《时世妆》,警戒也。《李夫人》,鉴嬖惑也。《陵园妾》,怜幽闭也。《盐商妇》,恶幸人也。《杏为梁》,刺居处奢也。《井底引银瓶》,止淫奔也。《官牛》,讽执政也。《紫毫笔》,讥失职也。《隋堤柳》,悯亡国也。《草茫茫》,惩厚葬也。《古冢狐》,戒艳色也。《黑潭龙》,疾贪吏也。《天可度》,恶诈人也。《秦吉了》,哀冤民也。《鸦九剑》,思决壅也。《采诗官》,鉴前王乱亡之由也。’”[7]140~263

从上文所引新乐府诗顺序可以看出,《采诗官》“乃全部五十篇之殿,亦所以标明其作五十篇之旨趣理想者也”。又“采诗官乃标明白居易于乐府诗所寄之理想,与首篇有互相救护之用”。因此将“采诗官”定为乐府诗之末应无异议。又“白居易新乐府题为元和四年为左拾遗时作”。据此新乐府所止似乎亦元和四年。然据《白居易集笺校》“然详考之,此五十首诗亦非悉在元和四年所作,乃以后数年间陆续修改增补而成”。[7]137《元白诗笺证稿》亦称“乐府诗虽创作于元和四年,至于七年犹有改定之处”。而其中尤以“海漫漫”“杏为梁”两篇之痕迹最为显明。

《海漫漫》之旨为“戒求仙也”,而所本之素材为《旧唐书·宪宗纪上》。其本事云:“八月乙巳朔。乙亥,上顾谓宰臣曰:‘神仙之事信乎?’李藩对曰:‘神仙之说出于道家;所宗老子五千文为本。老子指归,与经无异。后代好怪之流,假托老子神仙之说。故秦始皇遣方士载男女入海求仙,汉武帝嫁女与方士求不死药,二主受惑,卒无所得。文皇帝服胡僧长生药,遂致暴疾不救。古诗云:‘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诚哉是言也。君人者但务求理,四海乐推,社稷延永,自然长年也。上深然之。’”[4]431此则记事为元和五年,故知《海漫漫》篇约成于元和五年之后。

又《杏为梁》篇落款亦为“元和四年”,所咏之人为卢将军。按《旧唐书·宪宗纪上》载:“(元和五年四月)甲申,镇州行营招讨使吐突承璀执昭义节度使卢从史,载从史送京师。丁亥,河东范希朝奏破贼于木刀沟。福州复置 侯官、长乐二县,建州置将乐县。壬申,以昭义都知兵马使、潞州左司马乌重胤为怀州刺史、河阳三城怀州节度使,以河阳节度使孟元阳为潞州长史、昭义军节度、 泽潞磁邢洺观察使。戊戌,贬前昭义节度使卢从史为驩州司马。”[4]430是故此诗作成亦应在元和五年四月以后。

综上可知,白居易虽云“元和四年为左拾遗时作”,但据上文考证当完成于元和四年之后。《元白诗笺证稿》考证云:“盖白氏新乐府之体,以一诗表一意,述一事,五十之数,殊不为少,自宜稍积时日,多有感触,以渐补成全数。其非一时所成,极有可能。”[3]133又陈寅恪先生据严震刊白氏讽谏本新乐府序末有“元和壬辰冬长至日左拾遗兼翰林学士白居易序”题款将新乐府之完稿定为元和七年,也即812年。上文考证亦可以佐证陈寅恪先生的观点。

三 新乐府与古调诗之比较

从《与元九书》“自拾遗来,凡所遇所感,关于美刺兴比者,又自武德讫元和,因事立题,题为新乐府者,共一百五十首,谓之讽谕诗”可以看出,白居易将其讽喻诗分为新乐府和古体乐府(即古调诗)两种。既如此,新乐府与古体乐府有何异同之处?

所谓“新乐府”,宋人郭茂倩于《乐府诗集·新乐府辞一》中称“新乐府者,皆唐世之新歌也。以其辞实乐府,而未尝被于声,故曰新乐府也”。[8]1262而新乐府的内容形式,白居易于《新乐府并序》中亦有详细介绍“凡九千二百五十二言,断为五十篇。篇无定句,句无定字,系于意不系于文。首句标其目,卒章显其志,《诗》三百之义也。其辞质而径,欲见之者易谕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其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其体顺而肆,可以播于乐章歌曲也。总而言之,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6]136后世亦赞“乐天新乐府五十篇,每篇皆以卒章显其志”。

新乐府乃白居易苦心孤诣所作,与古调诗相比,其创制“乃以古昔采诗观风之传统理论为抽象之鹄的,而以唐代杜甫即事命题之乐府,如兵车行者,为其具体之模楷”;其形式则取法于诗三百,“有总序,即摹毛诗之大序。每篇有一序,即放仿毛诗之小序。又取每篇首句为其题目,即效关雎为篇名之例”;其句律则“多以重叠两三字句,后接以七字句,或三字句后接以七字句”。“颇同当时民间流行歌谣之体制”而不以入乐与否为衡量标准;其主旨则用新题,写时事,不杂不复,“每篇之篇题,即此篇所咏之事。每篇下之小序,即此篇所持之旨也。每篇唯咏一事,持一旨,不杂以他事及他旨。此篇所咏之事,所持之旨,又不复杂入他篇。”[3]123-128白居易之新乐府,自不同方面立论,又为各别之针对,首尾结构互相勾连,义旨情思自相暗合,其用心经营可谓甚矣。

又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称其作讽谕诗一百五十首,其中新乐府五十首,则古体乐府应为一百首。但据《白居易集笺校》所录之古调诗为一百二十二首,所作讽喻诗之总量当为一百七十二首。则多出这二十二首不知为何故?笔者以为当有如下之可能:

1.作者笔误或后世误传。但诗人不曾于其他作品中稍作解释,后世学者亦不曾考证,故恐非正解。

2.白居易作新乐府五十首,此应为确凿之论。则其变故应在古调诗之中,或删减一二亦有可能。但以其当时“唯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但伤民病痛,不识时忌讳”的思想来看,“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的讽喻诗应是他最为看重的,不应削减。况且对于其数量庞大而部分题材又空虚无聊的闲适诗,白居易尚且不忍于割截。又,即使削夺,也不应删去五分之一而未曾说明。故,于情于理,删减之说不足为信。

3.白居易《与元九书》乃元和十年十二月在江州司马任内所作,而其编撰的诗文总集《白氏长庆集》则于穆宗长庆年间定稿,据元稹所提序应为长庆四年,距其时又十年矣。另据《白居易集笺校》所题底款,从《寓意诗五首》以下则多作于元和二年至元和十三年,仅《青塚》篇题为“约作于元和十四年前后”。故认为这多出的二十多首应为白氏贬江州后所作的一些合乎讽喻之旨的五言诗。

四 新乐府与儒学之关系

唐王朝出于正统观念考虑,推崇道家,将老子李耳奉为祖先,庄子、列子、文子则被封为真人,将道教列为国教,《老子》《庄子》《列子》《文子》列为经,开元年间更设道举科,以四子为考试科目;又唐朝皇族本出于夷狄,具有鲜卑血统,故而对少数民族采取包容的态度,太宗李世民称:“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李华亦云:“国朝一家天下,华夷如一。”唐王朝这种海纳百川的气度使得当时思想文化界百家争鸣,因此当时儒家并不占据正统地位。后因安史之乱,严华夷之防,维护道统的思想复为人提起。由韩愈发起的古文运动是如此,由白居易倡导的新乐府运动亦是如此。

又稍论及新乐府与新乐府运动,新乐府之名,是白居易为有别于汉乐府而提出的,以自创的新乐府题目咏写时事,目的是“极帝王理乱之道,系古人规讽之流”,使“上感于上、下化于下”。作为诗歌运动,它继承了诗言志的传统,呼应了韩愈、柳宗元倡导的古文运动,并且其创作题材并不限于写新题乐府,如当时张籍、王建、刘猛、李馀等人,既写新题乐府,又写古题乐府,亦体现了诗歌革新的方向。而这场旨在“讽兴当时之事”、补察时政的活动,被胡适先生称为“新乐府运动”。

姑且不论中唐时期是否存在所谓的“新乐府运动”,但是韩愈、白居易等人要维护儒家正统地位这一结论是毋庸置疑的。首先,乐府诗是同儒家经典一脉相承的,尤其继承发扬了诗经的采风传统,于叙事中寓于讽喻,为儒家士人所激赏。白居易所作之新乐府诗,无疑也遵守这一传统。其次,新乐府无论是从选材或是内容而言,都持守着儒家兼济天下,为君为民的思想准则,期望建立一个符合儒家所追求的理想社会。故而,我们可以将新乐府诗看作是白居易儒家思想的集中体现。

结语

综上可知,白居易所作之新乐府起于元和四年而始叙武德时事,大体完备于当年,最终定稿约为元和七年。其特点是用毛诗,乐府古诗,及杜少陵之体制,改进当时民间流行之歌谣而成,一篇专咏一事,以述其采诗匡主之志,表现其兼济天下的儒者思想。加之语言明白晓畅,风格平易近人,故为时人所诵,而为权要者切齿扼腕,而为后世广为传诵。

[1]葛晓音.新乐府的缘起和界定[J]. 中国社会科学,1995(3).

[2]谢思炜.从张王乐府诗体看元白的“新乐府”概念[J].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99(5).

[3]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5).

[4](后晋)刘昫,等.旧唐书·音乐志[M].北京:中华书局,1975.

[5](唐)刘餗.隋唐嘉话[M].北京:中华书局,1997(12):18.

[6](宋)李昉,扈蒙,徐铉,等.太平广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6(3).

[7](唐)白居易.白居易集笺校[M]. 朱金城,笺校.北京:中华书局,1988(12).

[8](宋)郭茂倩.乐府诗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9(11).

Class No.:I207.22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A Study of New Yuefu From the Book Yu YuanJiu Shu Written by Baijuyi

Lu Nannan

(School of Liberal Arts,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 Anhui 235000,China)

Yu Yuan Jiu Shu is a monograph of criticism on the theory of ancient poetry. We explained the problem of New Yuefu extracted from the book Yu Yuan Jiu Shu written by Bai Juyi that often confused by people . The first part of the article discusses the starting time of New Yuefu. The second part discusses the completed time of New Allegory Yue Fu Poetry . The third part compared New Yuefu with Gu Diaoshi . At the same time, the article also explained the meaning of “Qi Dewu” , “Hai Manman” and “Xing Weiliang” .We also discussed the differences of allegory poetry between “Yu Yuan Jiu Shu” and Collation and Annotation of Bai Juyis Complete Works.

New Yuefu; starting and ending time; Wude; Yuanhe; allegory poetry

陆楠楠,在读硕士,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2015级。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1672-6758(2016)09-0115-4

I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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