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创意产业视野中我国艺术人才培养的问题与对策

曹　宏　刁艳飞

(山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山东交通学院 国际教育学院，山东 济南　250357)



文化创意产业视野中我国艺术人才培养的问题与对策

曹宏刁艳飞

(山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250014；山东交通学院 国际教育学院，山东 济南250357)

[摘要]文化创意产业对我国艺术人才的创造力和人才结构等问题提出了新的要求。在文化创意产业的视野中，我国艺术人才的培养存在着培养目标上不重视创造力、培养模式上过于专业化和人才评价过程中过于精英化等问题。只有重视文化创意产业中艺术人才与经营人才之间的关系，强化创造力和复合型人才的培养，改进艺术家的评价模式，才能解决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困境。

[关键词]文化创意产业；艺术人才；创造力；培养模式；艺术家评价方式

文化创意产业是21世纪最有发展潜力的朝阳产业之一，世界上各大国家都在不遗余力地支持和发展文化产业，以期在将来的竞争格局中，通过文化产业改变自己国家的经济结构并增加国家的文化软实力。目前，发达国家对文化创意产业的支持，不仅体现在税收等经济手段之中，更体现在人才培养体系和人才评价体系的过程之中。与这些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目前对文化创意产业的经济支持，已经不逊于任何发达国家，从而使得我国文化创意产业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迹象。但深入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内部就会发现：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中，仍然存在着诸多的问题，其中最突出的问题，莫过于在文化产品内容上的单一化，导致了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吸引力相对较弱。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在电影产业中我国国产电影的票房与好莱坞相比仍处于劣势。如果我们追究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就会发现，制约着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根本因素，仍在于人才因素。如何培养文化创意产业的从业者？如何使社会更宽容地评价这些创业者的个人素质？对我国这个有着五千年即定文化传统的国家来讲，仍是一个重要课题。在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结构中，由于艺术人才直接从事着文化创意产业的核心层的创作工作，因此，本文拟就我国艺术人才培养与文化产业的对接问题进行具体探讨，以期发现我国艺术人才培养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为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问题寻求某种程度上的解决方式。

一、文化创意产业对艺术人才培养的要求

文化创意产业是在知识经济时代由发达国家提出的概念，“所谓‘创意产业’是指那些源自个人的创造性、技能和天分，通过知识产权的开发和运用，具有创造财富和就业潜力的行业。”*刘轶：《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研究范式的分野及反思》，《现代传播》2007年第1期。可以看出，文化产业的人才结构，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种：一是文化创作的直接从事者，一些有天赋的艺术创造人才，他们是文化创意产业的核心内容层面的创造性人才；二是对知识产权进行开发与运用、能创造财富和就业的经营性人才。这两种人才，都与我国艺术人才的培养密切相关。其中，前者所需要的基本才能，正是艺术教育的核心——“创造性”，而后者所需要的基本才能，则是能够感知艺术的创造性并有能力将这一创造性经营为具体的物质财富，其核心仍在于对创造性的认识。二者都以创造性为基础，关注创造性的不同侧面。可以说，创造性的培养正是文化产业的核心，这一核心影响着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进程。

文化创意产业对传统的艺术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艺术的含义，它可以指一种创造活动，也可以指一种被创造出来的对象，而其核心最终都指向艺术的创造问题，艺术要存在就必须通过创造活动。”*庄永成：《艺术概念与设计教育》，《美术研究》2005年第1期。因此，艺术人才培养的核心正在于创造力的培养：“艺术教育作为文化创意产业各类人才培养的最重要的途径，能为文化创意产业提供各类所需的艺术人才，因此艺术教育与文化创意产业在学理背景和人才基础的层面是传承相依的。”*项仲平、刘静晨：《文化创意产业背景下高校艺术教育的发展路径探究》，《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09年第3期。可以说，“文化创意人力资本的大量投入和文化创意阶层的崛起的基础就在于艺术教育。为此，文化创意产业从产生之初就与艺术教育有着紧密联系，艺术教育是文化创意产业得以发展的源头和基础。”*项仲平、刘静晨：《文化创意产业背景下高校艺术教育的发展路径探究》，《浙江传媒学院学报》2009年第3期。如何使艺术人才的培养适应文化创意产业的核心需求，不仅是当前文化创意产业的问题，也是我国艺术教育要思考的核心问题之一。

文化创意产业不仅对传统的艺术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也为艺术人才的结构提出了新的要求。众所周知，文化创意产业作为一个新兴产业，它不仅要求有一定创造力艺术人才作为其产业开发的基础，同时也需要对创造力进行经营管理、将创造力变成具体财富的人才。作为一个产业，文化创意产业必须“经过标准化的生产和再生产，以社会经济机构功能、以工业化的方式生产文化产品，以储存和分配文化产品，以文化艺术和市场经济的全面结合，达到服务、流通和消费，将文化的灵魂和艺术的审美融入于物质内容，赋予物质崭新的内涵，创造更高级别的社会价值产物，来满足人们精神与物质文化的综合需求。”*韩旭：《艺术设计教育理念与文化产业需求意向的对接》，《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而要使创造力转变为可以为大众消费的文化产品，使创造者获取其经济利益，就需要那些既懂创造力、又能对创造力进行具体经营管理的管理者。文化创意产业对这种复合型人才的需求，对我国当前的艺术人才培养体制构成了直接的挑战。

二、文化创意产业视野中我国艺术人才培养存在的问题

我国人才培养体系的确立奠基于50年代在高等教育改革中提出的专门人才概念。1961年，教育部颁布了《教育部直属高等学校暂行工作条例(草案)》(史称“高教六十条”)，本草案的第一条就明确规定了高等学校的基本任务，即“贯彻执行教育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培养为社会主义建设所需要的各种专门人才”。这一草案的基本精神构成了我国高等教育专业调整的基础，培养专门人才构成了我国高等教育的核心目标。在这一目标的指导之下，艺术人才的培养重点是培养具有不同艺术能力的专门人才。相对于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需求，我国原有的艺术人才培养模式暴露了许多问题。

(一)专业培养目标与创造力导向之间的矛盾

文化创意产业以创意为核心，需要的是以学科为基础的创造力。我国目前的艺术教育，强调的是学科基础知识和学科专业知识，这些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为学生的创造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是，由于创造力的衍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专业知识基础仅仅为创造力的产生提供了一定的学科背景和专业知识，单纯依靠专业基础知识，并不一定能促进创造力的爆发。尤其是在艺术领域，有时我们会发现一种极端的状况：对专业知识的过度追求，有时会损害创造力的产生。在西方现代美学史中，我们可以发现：沿着古典美术道路、追求古典美术技巧的艺术家，并没有进入美术史，反倒是那些不过度关注技巧的美术家如杜尚、康定斯基等人，形成了一种新的创作风格，决定了美术在这一时期的走向。

自古以来，如何培养创造力就是一个难题。目前，尽管有许多促创造力培养理论，但是人们对创造力的形成机制还有待于深入了解，人类历史的发展正是人类创造力的表现。这一过程证明了下述真理：专业能力仅仅是创造力形成过程中的一种诱导因素，创造力的形成，从根本上基于对人性的洞察和探索。这可使人们预测人类的需求以及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同时，在对人性的探索过程中，可以激起人们对于科学、艺术、文化的真正兴趣，而这种真正的兴趣，不仅使人们关注外在于我的现实，更使人们关注内在于我的现实，使人们能进行基于自身人性的探索活动并在这些探索活动中发现真正的自我。可以说，这些真正的兴趣为人们提供了真正的“为人”的机会。而这些机会，是那些基于专业分类的专业教育所不能提供的。

对人性的探索构成了人类创造力的基础。但是，纵观我国目前艺术人才培养的现状，我们所培养的艺术人才，仍是一种适应不同艺术门类的专门人才。在具体的培养过程中，我们主要是针对专业技能来进行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而不是致力于培养艺术人才的创造力。其直接的表现就是各大高校艺术人才的培养目标都以培养艺术某一门类的专业能力为基础，但对形成这一专业能力的基础——人文知识、通识知识等这些探索人性的知识，并不是十分重视，这些有助于艺术创造力的课程体系在我国艺术人才培养过程中的比重越来越低。当今，随着信息社会对艺术和文化的影响，文化的碰撞、人性的纠结呈现出更为复杂的局面，这对以传播文明、播种未来为导向的艺术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二)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与复合型人才需求之间的矛盾

正如上文所述，我国人才培养的基本精神奠基于50年高等教育改革过程中对专业人才培养目标的确立。可以说，自上世纪50年代起。随着我国将人才培养的目标由“建设人才”过渡为“专业人才”，艺术人才的培养也逐步回归到对不同艺术门类的专业人才的培养模式。但是，随着文化创意产业的勃兴，这一培养模式表现出与文化创意产业人才需求之间不同程度的矛盾。

我国艺术人才所倡导的专业培养模式大都是以专业技巧为导向，在培养过程中注重学科基本理论与学科基本技术，从这一角度讲，艺术人才所拥有的，不过是非艺术专业人才所没有的一些技术或能力。这些技术和能力决定了他作为一个艺术人才的合法性。可以说，艺术人才所拥有的艺术能力，构成了我国当前文化创意产业的核心资源。

但是，文化创意产业所需要的人才结构，不仅仅是有创造力的专门人才，更需要懂创造力、懂经营管理的复合型人才。尽几年来，尽管各大高校都在开设“文化产业管理”专业，致力于培养文化创意产业急需的复合型人才，但由于招生模式、培养模式的制约，并不能完全满足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需求。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招生模式上，文化创意产业所需要的经营管理人才，需要对艺术、创造力有一定的感知力，而这一感知力的培养，不仅仅来自于后天的教育，还来自于学生本身对某一艺术门类的天赋。艺术史上的天才艺术家的存在，都证明了艺术天赋的重要性。而由于我国现阶段文理分科的现实和对高考公平的追求，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对艺术天赋的培养和选拔能力。文理分科一方面导致艺术人才的人文素养越来越弱，一方面又使得从事艺术经营管理的人才越来越不懂得艺术家的表达，从而使得两种人才越来越难以形成有效的对话。二、在培养模式上，过度专业化的培养模式导致了艺术人才越来越专业，这与文化创意产业对复合型人才的需求背道而驰，从而直接形成了下述现实：艺术人才的培养越来越多，但适用于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却越来越少；艺术作品越来越多，但适用于进行大众性消费的文化产品却越来越少。

(三)艺术作品的评价方式与大众文化产品之间的矛盾

目前，我国对艺术人才的评价方式，仍基于“专业人才”的评价过程中。对于艺术家来讲，成为艺术家的标志，是得到同行的认可，其标志有二：从历时性上讲，如果一个艺术家的作品经过长时间的积淀，进入了艺术史，那就标志着艺术家的成功；从共时性讲，如果一个艺术家的作品能得到同行的认可，也意味着艺术家的成功。因此，对于大部分专业的艺术人才来讲，能否被同行认可、能否进入艺术史，是他们毕生为之努力的目标与方向。但是，这一努力目标与方向，即现行的艺术家评价机制，与文化创意产业的根本目标形成了巨大的分歧，变相地影响了文化创意产业的良性发展。

上述艺术家的追求方向，本质上是一种精英化导向，即专业艺术家将自身的技巧视为艺术家不同于非艺术家的核心标志，将艺术作品视为自我不同于大众的标志性产品，将艺术家视为一种不同于大众的身份证明。但是，众所周知的是，文化创意产业作为一个产业来讲，其产品是以大众化为导向的。只有大众化的产品，才能拥有大量的文化号召力，构成吸引大众关注的“注意力”，才有可能获得盈利。一定程度的“注意力”，正是文化创意产业的基础。“文化产业必须吸引一定的社会注意力，‘在后工业时代，注意力已经成为比储存在银行账户中的钱更有价值的货币。’”*孙丽君：《生态文明视野中科普文化产业的发展趋势》，《东岳论丛》2015年第3期。而过于精英化的需求，由于离大众的生活较远，只能成为艺术史或同行评价的经典作品，并不一定形成有一定注意力基础、创造出具体财富的文化产品。因此，要使艺术家适应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需求，就必须在原有的艺术评价模式的基础上，推行大众化文化产品的商业评价模式。

专业的艺术人才培养模式和艺术家评价方式形成了艺术家独特的人格特点，“艺术学院为学生提供的是一种理想化的创作过程…… 艺术不应从属于商业利益，因为这是在追求创造性解决过程中对艺术严肃性的亵渎。”*[美]理查德·E·凯夫斯：《创意产业经济学》，新华出版社2004年版，第21页。如何使艺术人才接受产业概念并乐意为文化创意产业提供文化创意与大众文化产品，是我国当前艺术人才培养体制需要十分关注的问题。

三、文化创意产业视野下我国艺术人才培养的对策

综上所述，我国艺术人才培养在培养目标、培养模式与人才评价机制上都与文化创意产业对人才的基本需求产生了矛盾。当今，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已经成为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和文化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就决定了我国艺术人才的培养必须适应我国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需求战略，而要做到这点，我们必须在下述几个环节改革艺术教育：

(一)正确处理文化创意产业两种人才之间的关系

一直以来，人们对文化创意产业的认识一直陷入两个极端的方向：强化创意的方向和强化产业的方向。前者以创意为基础，认为只要有一定的创造力，生产出特定的内容，尤其是当其作品成为一个经典作品时，必然就会有人消费或欣赏这一作品。后者则认为文化创意产业就是经营、运作和管理，与一般的工商管理并没有根本的区别，即使一个作品不被人认可，只要有合理的商业运作手段，比如营造话题、占领渠道或大量使用明星，就可使其产品被大众所接受，进而形成具体的财富。在现实的文化创意产业实践中，这两个方向都形成了自己的问题：前者的大众化较低，难以聚集文化创意产业所需要的注意力；而后者在经过一次次的商业运作后，忽视了文化产品本身的艺术价值，导致其产品难以形成持久的品牌影响力，从而变相地削弱了其盈利能力。这些现象的存在，都制约了文化创意产业的良性发展。究其本质，都在于没能正确地处理文化创意产业中艺术人才与经营人才的关系。

文化创意产业的两种人才结构，构成了文化创意产业的人力资本。目前，这两种人才的培养，分属于两个学科门类，艺术人才属于艺术学科门类，而文化产业管理人才则直接进入了管理门类，属于工商管理一级学科之中。在招生模式上，前者以艺术招生为主，文化课成绩较低，后者则直接以文化课作为考核和选拨的标准。尽管这是现行学科体制下一种不得已的选择，但这一专业设置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形成了对文化创意产业人才结构的人为干扰，有可能形成文化创意产业中两种人才结构互不了解、互相排斥的现象。对此，我们应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二)在专业化培养的基础上强化对创造力的培养

现行的艺术专业人才培养的方式使艺术人才过于重视专业技巧和职业适应能力，尤其是目前高等教育的就业导向，使学生在其宝贵的大学教育过程中，过于重视短期利益和职业设计，缺少对创造力进行培养的长远视野。创造力的缺失，不仅影响了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结构，也影响了文化创意产业的产品质量。同时，在目前的学科体制下，各艺术门类已经积累了本学科创作技巧的独特经验和理论，放弃这些经验与理论，就会从根本上动摇专业人才的根基。因此，我们需要在专业化培养的基础上，增加一部分人文素质课程，使艺术人才不仅有某一特殊艺术门类的具体技巧，同时也对探索人性有着强烈的兴趣。

人文素质课程，在两个方面影响了文化创意产业：一是它培养艺术人才创造力。正如上文所述，创造力正是基于对人性探索的兴趣。创造力的培养为文化创意产业提供了长远的人才保障。二是它使艺术家的艺术作品充满了真正的人文关怀，从而吸引大量的读者，使这一艺术作品具备了产业化开发的基础，保证了文化产品的质量。

(三)强化复合型人才的培养

文化创意产业不仅需要专业的艺术人才，同时也需要懂艺术和创造、懂经营和管理的复合型人才。从某种程度上，由于艺术教育在我国已实行了多年，而文化创意产业则是一个新兴产业，因此，我国目前最为紧缺的人才应是后者那种复合型人才。

目前，我国各大院校正加紧培养文化创意产业的复合型人才。但作为一个新兴专业，我国对文化创意产业复合型人才的培养也有自身的问题。其中最为急迫的问题，仍是一个基本的理论问题：文化创意产业的复合型人才，是创意与经营管理知识的复合，还是文化与经营管理知识的复合？不同知识的复合必须形成不同的人才培养模式。对于文化创意产业来讲，文化必须形成有一定吸引力的产品，也就是说，文化资源向文化产品的转化过程中，必须有一定的艺术含量。因此，我们所培养的文化产业管理的复合型人才，应是以艺术为基础的经营人才，而不是以文化为基础的经营人才。这是我国文化创意产业进行人才培养的首要问题。

(四)转变对艺术家的评价方式

在上文中，我们提到了现行的艺术家评价方式。可以看出，由于艺术家以进入艺术史和得到同行的高评价为目标，使艺术的人格特点不同于普通人：他们不以现世的评价为标准，强化其艺术作品对将来的影响及其经典性。艺术家的评价模式，一方面来自于他们的天赋，另一方面则来自于他们在培养过程中所受到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尤其是后者，对艺术家的自我评价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在艺术家的培养体系中，他们对本专业的理解、对艺术价值的理解，都与特定的理论、评论家或艺术史有关。因此，被理论所吸纳、被评论家所批评、能进入艺术史是艺术家在培养过程中必须接受的知识基础。这一评价模式在艺术家的成长过程、艺术价值的形成过程和艺术史的发展过程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依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但是，由于文化创意产业的大众化、工业化和规模化的要求，上述艺术家的评价模式已经不适应文化创意产业的需要。如何在原有艺术家评价模式中形成一种适应于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评价机制，仍需我们进行多方面的努力。目前，我们可以作如下尝试：在艺术理论中，增加大众文化产品生产的基本理论，使艺术家理解大众文化产品生产运作的基本过程；在艺术史中，增加大众文化产品生产的经典案例，使艺术家接受大众文化产品也有可能形成经典艺术品的概念；在艺术批评中，进行艺术作品向大众文化产品转化的案例评论，使艺术家多从事与大众文化产品有关的创作。艺术家的评价模式，不仅仅是艺术史和同行评价，也是一种大众评价。因此，我们要构建艺术产品向文化产品转化的大众评价机制。

总之，文化创意产业对传统的艺术人才培养构成了某种挑战。但对于一部分艺术人才来讲，与其说这是一种挑战，不如说是一种机遇。如何应对这一机遇，培养适应文化创意产业的人才，我们依然任重而道远。相信随着人们对文化创意产业的认识，制约这一产业的人才问题终将得到合理的解决。

(责任编辑：陆晓芳)

[中图分类号]G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145[2016]03-0166-05

基金项目：本文系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山东省文化创意人才的开发路径研究”(项目编号：13CKSZ04)和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中国共产党引领先进文化能力体系研究”(项目编号：12YJA710079)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曹宏(1971—)，女，山东高密人，山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刁艳飞(1978—)，女，山东交通学院国际教育学院党总支副书记、副教授。

收稿日期：2016-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