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初期多元主体参与的地方抗日救亡运动——以河南省商城县为视角

周　斌，陈　杰

(郑州大学 历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抗战初期多元主体参与的地方抗日救亡运动——以河南省商城县为视角

周斌，陈杰

(郑州大学 历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摘要：全面抗战爆发后，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浪潮，社会各界成立了各种抗日救亡团体。在河南省商城县的抗日救亡运动中，不同的救亡团体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青年学生充当急先锋，文化界团体助推运动发展，国民党及地方士绅认可并参与抗日救亡宣传，中国共产党并非一开始就支配着该地的抗日救亡运动，而是通过发展党员，建立党组织，逐步掌握了运动的领导权。

关键词：抗战初期；多维主体；抗日救亡运动；商城县

1937年7月7日，日军发动卢沟桥事变，全面抗战爆发，中国各界爱国人士和团体纷纷表示坚决抗日，掀起全国性的抗日救亡运动。抗日救亡运动开始于九一八事变之后，起初主要集中在大城市，七七事变后则逐渐演变为全国性的运动，参与范围更加广泛，在广大城镇和乡村也进行得有声有色。商城县位于豫东南边陲，大别山北麓，与安徽、湖北相邻，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有“大别山门户”之称。土地革命战争时期，该县是鄂豫皖苏区重要的苏区县，曾一度建立苏维埃政权，红军主力转移后，该县复归国民党政权统治。红二十八军领导人高敬亭在了解到中共中央关于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主张后，主动与国民党地方当局谈判，于1937年7月28日与国民党“豫鄂皖边区督办公署”签订停战协议书，初步实现了鄂豫皖边区的国共合作[1]24-27。随后，战略地位重要的商城县逐渐生成并迎来各种抗日救亡团体。本文以抗战初期河南省商城县为视角，全面考察多种救亡团体在抗日救亡运动中的表现。

一、青年学生勇当抗日救亡运动的急先锋

随着近代以来中国民族意识的觉醒，接受新式教育的青年学生饱含爱国热情，自五四运动以来，始终充当着爱国运动的急先锋。七七事变后，在北平、开封、上海、青岛、南京等地求学的商城籍青年学生在全国抗日热忱的影响下，积极参与各种抗日救亡团体，民族觉悟和爱国思想进一步增强。一些进步青年于寒假期间陆续返回家乡，试图将抗日救亡主张在商城县广泛传播，激发家乡民众的抗日热情。

为了扩大抗日救亡宣传在商城县的影响力，在城市接受过训练的返乡青年学生自发组织起抗日救亡团体。以周耀宇、武德媛(后改名伍千平)、何世华(后改名何诚)等为首的青年学生发起成立一个商城学生抗日救亡团体的倡议，得到返乡和在本地读书的青年学生的热烈响应。1938年1月，他们在县城召开大会正式成立商城学生战时服务团(简称“商学团”)，到会者有七八十人，民主选举周耀宇为团长，武德媛为副团长[2]237。“商学团”下设总务、组织、宣传三个部，宣传部分为壁报、歌咏、戏剧三个组，除了主要负责人，大部分团员都分到宣传部下设的三个组工作[3]169-171。“商学团”的成立，标志着商城县抗日救亡运动的兴起。

“商学团”作为青年学生自发成立的组织，团员们自筹经费，围绕着抗日救亡宣传这一中心任务积极开展各项活动。其成立后主要活动有：(1)分赴广大城乡地区，以写标语、出壁报、画漫画、唱歌、讲演、演剧、访问、座谈等形式，揭露日本侵华野心，介绍抗战形势，激发民众的抗日爱国热情；(2)创办以报道时事、政治、军事为主要内容的《步玲》专刊和漫画壁报，并石印了一本《抗日歌曲选》，以通俗易懂的文字向大众宣传抗日；(3)成立民众抗日救亡图书室，以抗日书籍以及汉口《民国日报》《群众》等报刊为主要读物，宣传抗日爱国思想；(4)慰问伤兵，多以演戏、唱歌、代写书信等形式对抗战医院的伤兵进行慰问，鼓舞伤兵们的抗日斗志[4]206-207。

“商学团”的活动在商城县范围内产生较大影响，也引起了社会的关注。中共中央长江局机关报《新华日报》特派记者章汉夫前来商城采访报道该县抗日救亡活动，对“商学团”给予了较高的评价：“下乡工作，成了他们工作的中心。统一战线，他们是把握着的。他们拜访联保主任、保甲长，请求协助和指导，他们用最大的力量，在田间帮助农民耕种时做宣传，在镇上做家庭访问，有时演讲、演剧、歌咏。做城防工事的工人，是他们工作的一个重要对象。……商城一二两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商城学生战时服务团。”[5]这表明“商学团”在商城县的抗日救亡运动开展得卓有成效，发挥了先锋带头作用。

“商学团”在成立前期多单独活动，由于组织较为松散，经常活动的仅有三四十人。随着抗战形势的发展，一些组织较为规范的抗日救亡团体先后来到商城县从事抗日救亡宣传工作，在章汉夫的倡导下，“商学团”与其他抗日救亡团体联合开展活动，使商城县的抗日救亡运动以更大的规模继续向前发展。

二、文化界团体热心助力地方抗日救亡运动

在国家民族面临危亡之际，文化界爱国进步人士在全国抗日救亡浪潮中亦不甘落后，利用自己擅长的写作、音乐、表演等才能，发挥其在抗日救亡宣传中的优势，组成众多抗日救亡团体。文化界抗日救亡团体不仅在大城市宣传抗日，而且深入到广大城镇乡村开展宣传活动。上海抗日救亡演剧二队和第五战区战时文化工作团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于1938年下半年来到商城，进行抗日救亡宣传的。

上海抗日救亡演剧二队(简称“抗演二队”)是由上海戏剧界爱国人士发起成立的上海戏剧界救亡协会的组成部分，该协会于八一三事变后组成多支救亡演剧队奔赴全国各地开展抗日救亡宣传活动，动员全民抗战。1938年6月，金山、王莹率领“抗演二队”20余人来到商城县进行抗日救亡宣传，他们接受了章汉夫的建议，与“商学团”“青年军团商城队”召开联席会议，商讨共同开展抗日救亡活动。在七七抗战一周年纪念日到来之际，“抗演二队”联合其他两团体共同组织了声势浩大的抗日救亡宣传活动，并在领队金山、王莹的指导下，演出了《扬子江的怒吼》《放下你的鞭子》《保卫卢沟桥》《上海之路》等抗日救亡话剧，在商城县城关广场连演3日，极大地激发了商城县各界人士的抗日救国热忱[4]212-213。 “抗演二队”主导的七七抗战一周年纪念活动轰动了整个县城，引发了全城抵制焚烧日货运动，将商城县的抗日救亡运动推向高潮。

第五战区文化工作团(简称“文化工作团”)是诗人臧克家向李宗仁建议成立的文化工作团体，主要由臧克家在武汉串联文艺界人士组成，臧克家任团长，于黑丁任副团长。该团体于1938年7月1日在潢川县成立，主要任务是“对前线士兵民众提供文化食粮，动员第五战区文化人，并与后方各文化团体取得密切联系”[6]。“文化工作团”成立不久便分赴大别山各地宣传抗日，他们来到商城县后立即投入到商城县的抗日救亡运动浪潮中，书写标语、演剧、召开文化界座谈会、创作文艺作品，“向民众宣传抗战必胜的道理”[7]602。该团团员丽莎在报道商城县即将成为战争前线时写道，“商城不仅保持了常态，且较前更为活跃”，小市民表示“实在站不住，就到山里去，组织游击队和敌人拼”，他们在撤离商城时，“沿途遇见不少英勇将士，赶赴前线”[8]，充分表现出商城军民在经过广泛的抗日救亡运动宣传后，抵抗日本侵略的决心。

前来商城县开展抗日救亡宣传的两个文化界团体都是流动性组织，他们来到商城县后与其他抗日救亡团体共同开展抗日救亡宣传活动，助推了商城县抗日救亡运动的高涨。1938年9月上旬，商城县处于战争前线，战局紧张，“抗演二队”和“文化工作团”先后离开商城县，奔赴后方继续进行抗日救亡宣传。

三、中国共产党积极争取地方抗日救亡运动领导权

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共极力推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动员中国最广大的民众参与抗日，同时强调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坚持独立自主原则并争取统一战线的领导权[9]。在全国各界爱国人士纷纷投入抗日救亡运动浪潮时，中共有组织地派遣党员成立或参加各种抗日救亡团体，并在救亡团体中发展党组织，争取领导抗日救亡运动的主动权。

中共对商城县抗日救亡运动的影响经过了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以个别党员或团体为切入点，通过多种途径向有发展党组织潜力的抗日救亡团体渗透自身的力量。商城县最早成立的抗日救亡团体“商学团”起初没有党员的活动，第一任团长周耀宇离开后，王积昌当选团长。王积昌是中共党员，也是中共领导的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简称“民先”)队员，他在领导“商学团”开展抗日救亡活动的同时，积极在团员中发展“民先”队员，使他们逐渐向中共党组织靠拢[2]236-239。随后到来的青年军团商城队虽然名义上是官办抗敌青年武装团体，然而其队长佟子实是中共秘密党员，该团体中成立了以马广智为书记的党支部，还有数名“民先”队员。1938年6月下旬，根据中共豫东南特委决定，由青年军团商城队组成中共商城县工作委员会，马广智任书记，商城县级党组织得以重建[10]110-115。正如豫东南工委所讲：“现在党的组织上的情况，主要是经过实习队把党的组织建立起来，开辟地方党组织。”[11]51这种以点带面地扩大中共在抗日救亡团体中影响的方式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效果。

随着中日战局的发展，华北大片区域相继沦陷，国共两党都极为重视对当时全国抗战中心城市武汉的保卫，呼吁各界救亡团体奔赴武汉及其周边地区开展抗日救亡活动，动员周边军民抵抗日军，保卫武汉。中共河南省委指出，“目前豫东南已经成为保卫武汉战略上的重要地区，这一地区有迅速沦为战区的可能”，“党的工作布置，必须抓住中心，根据地以息县、潢川、商城为中心，将来游击战争的总的中心，可以布置在商城、经扶”[12]47-48。商城县在保卫武汉中的战略地位已得到充分体现。在这种形势下，河南省委影响下的“河南省战时教育工作促进团”(简称“战教团”，原名“河南大学抗敌训练班农村工作团”)于1938年7月中旬抵达商城县，其总队长是该团中共地下总支书记、豫东南特委委员冯纪新，主要任务是：(1)建立党的地方组织；(2)宣传党的抗日路线、方针、政策，发动群众抗日；(3)开展对各界人士的统一战线工作[4]215。“战教团”在商城县联合其他救亡团体将抗日救亡运动进一步向前推进，并在各救亡团体中积极开展工作，“商学团”的发起人之一武德媛就是经“战教团”成员郑经文介绍参加中国共产党的[13]131。随着商城县抗日救亡运动的广泛开展，该县中共党组织也不断发展壮大。

1938年7月，根据豫南特委书记苗勃然的指示，商城县工委改组为中共商城县委，并通过李济深的关系，经李宗仁、程潜的批准，将中共秘密党员杨必声调来担任商城县县长，进一步加强对该县抗日救亡运动的领导。9月16日，商城县沦陷敌手，杨必声于18日来到商城县担任县长，冯纪新担任县常备大队主力中队指导员，中共商城县委在实质上掌控了商城县政府和县常备大队。商城县政府以“商学团”和青年军团商城队为基础，成立商城县政府政治工作队(简称“政工队”)，其间商城县委也得以改组和加强[14]149-153。“政工队”在商城县政府和中共商城县委领导下深入敌后继续开展抗日救亡工作，此时中共商城县党组织完全实现了对商城县政权以及抗日救亡运动的领导。

武汉失守后，面对日本对华策略的转变以及中共力量的发展壮大，蒋介石改变以往合作抗日的态度，对中共力量进行遏制。中共商城县党组织由于过快发展和活动，逐渐引起第五战区司令部的警惕，其委任顾敬之为第五战区第十一游击纵队司令，在商城县发展地方武装，扼制中共的发展。1938年12月，廖磊寻找借口将杨必声调至安徽省英山县任县长，由顾敬之接任商城县县长一职。中共商城县委认真分析形势后决定将县政府和平移交，撤走外来党员干部，将青年军团商城队转移出去，商城县委转入地下活动，继续领导游击队开展敌后游击斗争。

四、国民党及地方士绅认可并参与地方抗日救亡运动

七七事变后，国共两党再次合作，组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蒋介石国民政府也表示了坚决抗战的决心。面对日军发起的全面进攻，国民党地方军队积极抵抗日军的侵略，并受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热潮的影响，对抗日救亡团体通过多种方式进行的抗日宣传表示欢迎。一些国民党将领也热心组织抗日救亡团体，奔赴所辖区域进行抗日救亡宣传和动员工作，第五战区抗敌青年军团便是在该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亲自指导下成立的抗日救亡运动。

第五战区抗敌青年军团是李宗仁于抗战爆发后在徐州收纳大批东北、华北流亡学生组成的青年抗日团体，李宗仁自兼团长。该团体成立的目的在于：(1)为本战区提供军事干部；(2)为本战区地方行政机关培养公务人员；(3)为部队提供政工人员；(4)为本战区乡村建设提供军事干部[15]72。该团体于1937年12月底前往潢川县集中训练，1938年4月上旬训练结束，其中数千人重新编队，分赴徐州前线和大别山各县做战勤工作。各部以所赴县名为队名，第五战区抗敌青年军团商城队(简称“青年军团商城队”)于4月下旬抵达商城县，有男女队员40余人[16]122-123。5月间，徐州失守后，原由潢川前往徐州前线的青年军团和徐州青年救国会的成员后撤至大别山区，很多途经商城县时参加“青年军团商城队”，使该团成员增至120余人[10]109-110。

“青年军团商城队”名义上是官办抗敌青年非正式组织，该组织利用自身合法、公开的社会地位积极参与到商城县的抗日救亡运动中去。其主要活动有：(1)通过召开群众大会、演讲、座谈会、家庭访问、演剧、书写标语、教唱歌曲、出壁报、办“民众救亡室”等多种形式，进行抗日救国的宣传；(2)利用自身合法地位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该组织“是个官办团体，打着第五战区的旗号，便于进行驻军工作和统战工作”[17]112，商城县党部、政府、常备大队、地方士绅以及国民党驻军都是其统战对象，同时还积极与其他抗日救亡团体联合进行抗日救亡活动。驻扎在商城县的国民党军队深受感染，积极支持抗日救亡团体各种形式的抗日宣传。当时驻在商城县的是国民党五十一军于学忠部和七十七军冯治安部，“青年军团商城队”走进两军进行抗日救亡宣传，与两军将士开联欢会，演出《三江好》《我们需要抗战》《最后的胜利是我们的》等抗日流行剧，受到将士们的热烈欢迎，激发了将士们的爱国主义觉悟[18]184。抗日救亡团体在商城地方驻军中开展的抗日救亡宣传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效果，获得了地方军队的接受和认可，在一定程度上坚定了地方军队抗日的决心和勇气。

在全民族抗战浪潮的推动下，国民党地方政府和士绅也顺应历史潮流，默许地方开展的旨在激发民众抗日斗志的抗日救亡运动，接受抗日救亡主张，一些开明士绅还积极支援地方的抗日救亡运动。抗战爆发初期，商城县县长是国民党广西军的少将陈守常，在商城县抗日救亡运动逐渐兴起时，面对各种抗日救亡团体尤其是第五战区司令部直接创办的救亡团体的抗日宣传活动，他表示不干涉[19]132。商城县政府对抗日救亡运动的接受使抗日救亡团体赢得合法的地位，能够公开、广泛地面向全县民众开展抗日救亡宣传活动。

顾敬之是商城县最有势力的士绅，他曾在土地革命时期国共斗争中得到国民党军队重用。抗战初期，顾敬之是中共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对象。面对各种抗日救亡团体的到来，顾敬之起初只允许具有“军方背景”的“青年军团商城队”进入其统治的辖区进行抗日救亡宣传。“青年军团商城队”利用这种优势深入辖区，一方面向辖区民众进行抗日宣传，一方面做顾敬之的统战工作，向他讲抗战形势、国共两党合作抗日的方针政策。顾敬之在这种形势下也表示赞成团结抗日，并提出要免除一季的地租，以表诚意[20]87。他在接受抗日救亡主张后，还邀请“抗演二队”和“商学团”到辖区宣传，给团员们搭台唱戏，让佃户们观看，并盛宴款待[21]72。不仅是顾敬之，而且商城县其他上层人物对抗日救亡运动也多抱支持或同情态度。“商学团”第二任团长王积昌出身于县城一个地主家庭，他父母很开明，团员们经常在他家开会、吃饭，得到王积昌父母很大的支持和鼓励。他们下乡到上石桥宣传时，当地上层人物请他们做客，用家宴款待这些热血青年[22]54。在全县抗日救亡浪潮的推动下，各抗日救亡团体对商城县地方士绅的抗日救亡宣传取得了显著效果。

国民党地方政府和士绅基于抗敌御侮的考虑而接受早期地方抗日救亡运动，但其无法容忍中共在抗日救亡运动中发展自己的力量。因此在国共密切合作时，地方政府和士绅对抗日救亡运动抱以接受的态度，然而随着中共力量在运动中发展壮大并逐渐掌握运动领导权时，国民党地方政府便会高度警惕，逐渐转变了以往对抗日救亡运动的支持态度[23]。顾敬之接任商城县县长后，极力防范中共商城党组织的活动，抗战以来商城县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渐渐消退下去。

六、结语

全面抗战爆发后，抗日救亡运动由局部运动发展为全国性运动，由于其以抵抗侵略、挽救民族危亡为宗旨，因而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中国社会各界人士的民族认同和爱国意识，各界爱国人士在抗日救亡运动中都有着积极的表现。抗战初期商城县的抗日救亡运动可以看作地方抗日救亡运动的一个缩影，对其进行考察可以归纳出该时期地方抗日救亡运动的若干特点：其一，多方参与，全民动员；其二，形式多样，效果明显；其三，两党合作，目标一致；其四，知识分子主导，面向普通民众。由此可见，抗战初期地方抗日救亡运动的参与主体具有多元性，刚开始具有自发性，开展活动具有阶段性。中国共产党并非一开始就绝对支配着地方的抗日救亡运动，而是以个别党员或团体为切入点逐渐渗透到抗日救亡团体中，发展党员并组建地方党组织，最终实现对该地抗日救亡运动的领导。然而在国统区范围内随着国民党对中共态度的转变，中共对抗日救亡运动的领导力逐渐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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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李杨同志的回忆(1984年9月25日)[G]//丰碑(第十四辑).信阳：中共信阳地委党史资料征编委员会，1987.

[20]陈伯会.顾敬之其人[G]//商城文史资料(第二辑).商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河南省商城县委员会，1991.

[21]张泽易同志的回忆(1984年9月21日)[G]//丰碑(第十四辑).信阳：中共信阳地委党史资料征编委员会，1987.

[22]伍千平.商城学生战时服务团情况[G]//商城文史资料(第二辑).商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河南省商城县委员会，1988.

[23]张仰亮. 试析赵寿山第三十八军与中条山抗战——基于对日军、中国共产党、国民党三者关系的考察[J]. 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4(5)：137-140.

(责任编辑：吉家友)

·历史研究·

Multi-dimensional Subject Participation of Local National Salvation Movement against Japan in the Early Period of the Anti-Japanese War——Taking Shangcheng County of Hena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ZHOU Bin, CHEN Jie

(School of History,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01, China)

Abstract:After the full-scale Anti-Japanese War broke out, the anti-Japanese national salvation wave arose with vigour and vitality throughout the country, and all sectors of society established all kinds of anti-Japanese national salvation group. In the anti-Japanese national salvation movement in Shangcheng county, Henan province, different national salvation groups played different roles. Youthful students acted as daring vanguards, cultural groups boosted the movement to develop, the KMT and gentry approved and participated in the national salvation publicity. The CPC didn't dominate the anti-Japanese national salvation movement in this area at the start, but she commanded the hegemony of the movement step by step via developing party members and building party organizations.

Key words:the early period of the Anti-Japanese War; multi-dimensional subject; the anti-Japanese national salvation movement; Shangcheng County

作者简介：周斌(1988—)，男，河南新蔡人，硕士，研究方向为历史文献学和河南地方史。

基金项目：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重大项目(2014A005)

收稿日期：2015-11-18

中图分类号：K26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3-0964(2016)01-013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