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二十四诗品》的休闲境界

2016-03-03孙敏明

关键词:诗品庄子境界

孙敏明

(浙江万里学院 文化与传播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



论《二十四诗品》的休闲境界

孙敏明

(浙江万里学院 文化与传播学院,浙江 宁波315100)

《二十四诗品》不仅是司空图论诗歌艺术风格类型的文学理论作品,也是优美的诗歌作品。综观《二十四诗品》,最重要的是通过对纯洁本性的累积、回归、体悟而达到对“真”“中”“虚”的葆有。《二十四诗品》为我们展示了诗意栖居的生活,也体现了古人内外双修,体验式的生活方式,从而能启示活在当下、顺任自然的诗意人生,启示我们思考如何更聪明地休闲,追求与道同体的永恒境界。

自然大美;闲适乐趣;返本归真

《二十四诗品》不仅是司空图论诗歌艺术风格类型的文学理论作品,也是优美的诗歌作品。《诗品》(以下均简称《诗品》)中流淌着时间的节律,自然的变化和宇宙生生不息的生命律动。其中的数字或许是带有某种意味的,如四言诗的呈现,四意味着四季,每首十二句,十二是一年的月数,总数为二十四首,二十四是一年的二十四个节气,末首《流动》,指向时间的不断绵延。而其空间的呈现又是远离了喧嚣市井的山水自然,有幽人佳士们倘佯其间,他们的生活是日常的,也是艺术的,是闲适的,也是哲思的。

一、自然之境

《诗品》中充满着道家思想,道家以“道”为基本概念,以“道法自然”为基本命题,而如何来体现道的独立性、周遍性和自自然然的特点,大概只有这“有大美而不言”的天地了。《诗品》中呈现的天地自然无不浸染着道家或包孕宇宙或超脱尘世的气度与风姿。下面从宏阔之景、清幽之景、秀丽之景来领略《诗品》中的自然山水之美,来探究其艺术形象的意蕴。

《诗品》第一首是《雄浑》,其中的具体形象“荒荒油云,寥寥长风”*司空图著:《诗品集解》,郭绍虞集解,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文中所引《二十四诗品》原文均出自本书,下面不再一一标注。。仿佛一下子把人带入一个混茫、博大、雄阔的境界中,似《庄子》第一篇《逍遥游》开篇鲲化为鹏展翅高飞所展现的一个宏大的世界,打破了日常生活的局限而一下子把人的视野和心胸提升到无限的广大和绵延中。“荒荒油云,寥寥长风。”第一句写云,第二句写风,云是苍苍茫茫的一大片,又在不断兴起流动变化之中;风是可破万里浪的长风,无障碍地鼓荡于天地之间。而之所以能如此的根本在“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引无名氏《诗品注释》的话说:“浩大之用改变于外,由真实之体充满于内。”外在表现出的雄壮、混茫正是由于本体的充实和壮大,本体的充实在于道充盈其内。《诗品》中多以山水风云等形象的描写来表现雄伟、壮大的风格,象征宏大的视野和广阔的胸襟。

又如《豪放》:“天风浪浪,海山苍苍。”《注释》有云:“风极于天,山极于海”,天风和海山是意象中的极壮大者,浪浪然天风广阔没有边际,苍苍然海山高莽不可追攀。而如此之景亦是为了象征广阔的胸怀,即“观花匪禁,吞吐大荒”的大胸怀。观花即观化,观大化衍流,认识到万物生死变化的道理,与大化同在,于是便有了吐纳八荒的胸襟,这不仅是空间上的广大无限,同时也是时间上的绵延无穷。

还有如“巫峡千寻,走云连风”(《劲健》)的壮阔,“前招三辰,后引凤凰。晓策六鳌,濯足扶桑”(《豪放》)的伟力,“荒荒坤轴,悠悠天枢”(《流动》)的永恒等。《诗品》中波澜壮阔的自然景物的描摹扩大了视野,提升了心灵,由自然大美的领略而指引人去体悟“万物与我为一”的大境界。

《诗品》中另一类颇具特色的是超越世俗,清雅娴幽的动人景致。“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太华夜碧,人闻清钟。”(《高古》)清风伴着明月的夜晚,在传说中神仙们集会的华山,明澈的钟声仿佛从天际传来,更显幽静。郭绍虞释:“太华入夜,万籁俱寂,一碧无余,此时此际,忽闻清钟,更觉一私不染,万念胥澄,神游太古。”此情此景顿时让人消尽尘俗,仿佛遗世独立,飘飘然飞升而羽化登仙。

《超诣》篇将人带入独立物表的超脱之境。“如将白云,清风与归。”白云清风是高妙清淡的形象,《臆说》:“归者,归太空也。”将白云与清风俱归于窈窈冥冥的太空,终是飘然而过不留痕迹。还有《飘逸》篇“缑山之鹤,华顶之云”的飘逸不群之姿,《委屈》篇“杳霭流玉,悠悠花香”的纡曲萦回之美,《沉著》篇“绿林野屋,落日气清”的舒旷洒落之气等等。

《诗品》中另一类自然景观则呈现出更为日常化的山明水秀。《纤秾》篇可谓是描摹春色之美的代表作。“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碧桃满树,风日水滨。柳阴路曲,流莺比邻。”形象由远及近,由大到小,画面色彩丰富,明艳动人。一弯清澈的溪流,微波荡漾,光彩耀目。远望春树,枝叶繁茂,生气蓬勃。在秀丽幽深的山谷,时而遇见寻芳揽胜的美人。溪流之滨,风日晴和,鲜艳的碧桃花满树盛开,弯弯曲曲的道路,绿柳成荫,树上成群的黄鹂唱着清脆而婉转的歌声[1]7。还有如“雾馀水畔,红杏在林”(《绮丽》)的清丽之景,“明月华屋,画桥碧阴”(《同上》)的华丽之景,“明漪绝底,奇花初胎”(《精神》)的奇丽之景,“杳霭流玉,悠悠花香”的婉丽之景等等。细致而深入地去体味在时间节候流动中、昼夜明暗光影变化中的自然景色,领略大自然的真面貌真精神,那么主体同样要具有真精神,只有“神存富贵”才能“始轻黄金”,(《绮丽》)人的真正财富是人之精神,外在之物贵如黄金相比之下也是不足称道的。如果更进一步去领会自然日新、光景常新的道理,即“乘之愈往,识之愈真。如将不尽,与古为新”(《纤秾》)。领略无穷无尽的自然风光就要与化同体,随化俱往,这便如庄子所言宗大道为师的圣人了,“将游于物之所不得遁而皆存”*郭庆藩:《庄子集释》(新编诸子集成本),中华书局2004年版。文中所引《庄子》原文和注释均出自本书,下面不再一一标注。(《庄子·大宗师》)。郭象注说:“夫圣人游于变化之途,放于日新之流,万物万化,亦与之万化;化者无极,亦与之无极,谁能遁之载?”

二、闲适之境

《诗品》呈现了大自然天风海山的大美,也显示了草木夭矫滋植、情状万千的细美。而自然之美应该是第一层次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人的活动与之相映成趣,构成人与自然相融合的和谐情景。处身于山水自然中的生活是诗意的,正如《典雅》篇中有云:“书之岁华,其曰可读。”美好的年华和光景本身犹如优美的篇章,如果把这些记录下来就可以吟诵和欣赏。

享受这种宁静寂寥淡远生活的人,大概就是隐逸之士了,他们远离了熙熙攘攘的人间世,仿佛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生活,这可以《冲淡》篇为代表。“素处以默,妙机其微。饮之太和,独鹤与飞。犹之惠风,荏苒在衣。阅音修篁,美曰载归。”这是有着高度道德修养的人,他生性虚静淡泊,独处不出,静默无言,然而他的精神和心胸却契合于造化的微妙。他身处一片茂林修竹中,恬静地欣赏着竹子的高洁品质,聆听着清和的乐音,不禁发出了与之俱归的愿望。《臆说》论此:“阅音如曾点风浴,载归如曾点咏归。”这是一场丰盈、愉悦、美好、自足完满的内心体验。论者多以为陶渊明最能代表这种境界,还有如孟浩然、王维、储光羲、韦应物、柳宗元等诗人及其他们的诗风也接近这样的境界。

除了沉默独处的静的一面,也有一些雅致愉悦的活动。《典雅》有云:“玉壶买春,赏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眠琴绿阴,上有飞瀑。落花无言,人淡如菊。”这是一幅质朴闲雅的生活图景、修竹掩映的茅屋里,高人雅士一边倾酒一边赏雨。雨后初晴,白云卷舒,山林幽静,鸣鸟戏逐,横琴于绿阴之下,似并不弹奏,而与从山间倾泻而下的飞瀑应和着水声泠泠,《臆说》称此有“高山流水”之旨。大自然水流花开,佳士的品性更是如高洁的菊花般淡泊娴雅。酒和琴是不可或缺的生活元素,而与志趣相投的朋友相逢更是人生的一件美事。“金樽酒满,伴客弹琴。”(《绮丽》)饮酒听琴,宾主欢愉,一派和谐。“碧山人来,清酒深杯。”(《精神》)李白有诗云:“问余何事栖碧山。”碧山来人,可见来者正是情志相投合的朋友,或许交谈,或许连语言也是多余的,斟上满杯的清酒,相对痛饮,更觉逸兴壮飞,精神俊爽。“清涧之曲,碧松之阴。一客荷樵,一客听琴。”(《实境》)仿佛是不经意间的相遇,却有着高山流水识知音一般的情志和谐。

生活在山水间修性得道之人,不是没有忧思忧愁,他们不同于常人之处大概在于有“应物而无累于物”的胸襟和境界。《沉著》篇描写了这样一个在山间独自散步、心怀离情忧思的幽人。“脱巾独步,时闻鸟声。鸿雁不来,之子远行。所思不远,若为平生。……如有佳语,大河前横。”这是一个居于绿杉野屋的主人公,在傍晚的落日里,取下头巾一人闲步于山间,他在深深地思念着另一个人,那人远行在外,音讯杳无,然而在他的心里或感受里,他或她并没有离开过,虽然相隔千里又仿佛常在身边。深深的思念,似有千言万语的倾诉,然而什么也不用说也不必说,因为“大河前横”,言语道断。这里有深沉的离情忧思,却更有对此的自我解脱与超越。《皋解》是这样来解释的:“盖必色相俱空,乃见真实不虚。若落于迹象,涉于言诠,则缠声束律,不见玲珑透彻之悟。”

《诗品》中散见的活动还有不少,如仰天放歌,“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洗炼》),这位佳士他时而昂首仰望满空皎洁的星辰,时而放声高歌“履道坦坦”;又如寻幽览胜,“可人如玉,步屧寻幽。载行载止,空碧悠悠”(《清奇》),品行如玉般温润可人,穿着木屐,一会儿走走,一会儿停停,他正探寻着自然清丽绝俗的美丽,仰望天空,寥廓远大,晴朗蔚蓝;还有雨后采蘋,“幽人空山,过雨采蘋。薄言情悟,悠悠天均”(《自然》),“过雨”一作“过水”,刘禹昌认为“过水”于义为优[1]27,蘋生水中,幽人经过水滨,顺便采集白蘋,兴之所至,随心所欲,更表现出生活中活泼泼的自然之趣。种种活动无不表现出亲近自然,热爱生活,享受内在身心与外在世界相融合的闲适乐趣。

三、体悟之境

从上面我们看到的是幽人佳士们对于自然山水美的欣赏,以及在山水之间进行的休闲娱乐活动,而这些外显现象的本质在于内在心性的修养。身心获得解放,心灵和精神自由飞扬,这种快乐来源于内心,内心的充实和刚健是其基础。而达到这种强大的内心需要修炼的功夫,既是修炼的功夫同时也是体悟的境界。《诗品》中多处涉及了对于个体德性完满的追求。

《诗品》中有《洗炼》一篇,何为“洗炼”,《臆说》:“不洗不净,不炼不纯。”可见审美心胸、闲适心境的造就基于主体心性的陶冶。“犹矿出金,如铅出银。超心炼冶,绝爱缁磷。”冶炼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如同从矿铅中提炼出金银一般。而冶炼的态度则是超然的,顺其自然,无所用心的。《庄子·大宗师》中有一段关于冶炼的言论:“今之大冶铸金,金踊跃曰:‘我必且为莫邪!’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一犯人之形,而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可见在天地的大熔炉里,应该顺应自然大化的炼冶。如果真正炼成,那么洁白坚贞的品质就不会被世俗浸染或消磨。

关于修炼的内容,综观《诗品》,最重要的大概是通过对纯洁本性的累积、回归、体悟而达到对“真”“中”“虚”的葆有。

“体素储洁,乘月返真。”(《洗炼》)质朴无色为素,干净无瑕为洁,《集解》云:“因体之素以储其洁,则净而又净。”也就是经过体悟,经过积累,陶冶得洁白精纯,乘着月光的纯洁返回其本性的真实状态。《庄子·秋水》有云:“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可见“真”的状态也就是保持赤子之心,也即是得自然之道。得自然之道的人也就是庄子所说的真人、至人、神人了,也可以称之为畸人,“畸人乘真,手把芙蓉。返彼浩劫,杳然空踪”(《高古》)。畸人出自《庄子·大宗师》,是指与世俗之人相异,而与自然之理相通的人。这里的“真”,《集解》解释成真气,畸人乘着真气上升,刘禹昌直接解释成道。可见手持芙蓉的神人乘着真气,与道同在,历经浩劫,步虚而行,深远窅冥,只留空迹。“绝佇灵素,少回清真。”(《形容》)对此《浅解》云:“言人能存心摹想得见本来面目,而清真之气不逾时来矣。”可见凝神壹志于返回自己的本性,那么不多时便可以体悟澄澈的本性。

再来看“中”的状态,“饮真茹强,蓄素守中”(《劲健》)。内在精神的强大一方面需要饮食真气、劲气,另一方面需要保养心性,保持中道。“守中”承老庄思想而来,《庄子·人间世》:“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养中”即“养心”,成玄英疏:“养中和之心。”陈鼓应解释说:“所谓‘养中’,即主体通过修养的工夫,除排名位的拘锁而使心灵达到于空明灵觉之境界。”[2]155保养心性的真人,他的精神刚健笃实,合乎于自然大道,他所能达到的境界即是下文:“天地与立,神化攸同。”另一处可以把“中”解释为“心”的是“高人惠中,令色氤氲”(《飘逸》,注释本作“画中”,此处不取)飘逸洒脱的出尘高人,他顺从于中和之心,即心的自自然然状态,仿佛使他周围的环境也连带发生了变化,成了一片元气氤氲摩荡的化境。

“虚”的状态在《诗品》中有两处。一处是首篇《雄浑》中“返虚入浑”,何者返虚?主语为前句:“真体内充”,是充实于体内的真气,真气既不是堆砌,也不是填实,更不是板滞,而要归复到虚空,从而进入浑然之境。虚空的妙用老子举过许多例子,如毂中心的虚空使得车轮能够转动,用泥土制作的陶器,虚空的部分才是有用的部分。庄子更是发挥了心的虚空的内涵。“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庄子·人间世》)“气”具有“虚而待物”的功用。“心斋”的本质特点是“虚而待物”,“虚”即“虚心”,虚心以待物则真道来集。因此《雄浑》篇的境界即是:“超以象外,得其环中。”郭绍虞解释说:“一方面超出乎迹象之外,纯以空运,一方面适得环中之妙,仍不失乎其中,这即是所谓‘返虚入浑’。”第二处是《高古》篇的“虚佇神素,脱然畦封”。心灵虚无恬静,集聚灵妙纯素的大道,当用道的眼光来看待世界时,一切的局限和封疆也就都不存在了。 “乘真”“守中”“返虚”用词虽然不同,但最终指向的最高境界都是顺化自然,破除个人有限的局限,而升华到与道同体的无限广大和永恒境界。这对于诗意的人生,休闲的体悟来说,主要启示了活在当下,顺任自然的人生态度,以及如果妙合大道便也就获得了“大我”的永恒境界。

《旷达》篇云:“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何如尊酒,日往烟萝。花覆茅檐,疏雨相过。倒酒既尽,杖藜行歌。”人生短暂且忧虑苦恼远多于欢乐,那就不如趁着有生之年,随遇而安,寻求当下的快乐,一边欣赏着自然风光,一边饮酒拄杖歌行。又如《疏野》篇中:“惟性所宅,真取不羁。控物自富,与率为期。……倘然适意,岂必有为。若其天放,如是得之。”勾勒了天真自由,率性而行,倜傥不羁的个性,强调了“自得其得”,“自适其适”的自然任运。

如果突破个体小我提升到了大我的境界,那么便是与道相融合了,形而上的道为万物所宗,形而下的道遍一切处,《诗品》中关于体道境界的描写有不少,《雄浑》篇:“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豪放》篇:“真力弥满,万象在旁。”《含蓄》篇:“是有真宰,与之沉浮。”这些都描绘了道的伟力,道具于内万理兼备,用于外则充满于天地之间,天地万有之物象都被涵容其中。“道不自器,与之圆方。”(《委曲》)道无形无量,而又应酬万物,随物化形,无往而不在。“俱似大道,妙契同尘。”(《形容》)大道存在于一切巨细事物之中,怀道之人不是真正的离世出尘,他与道一样和光同尘,此境界正如《庄子·天下》篇中所说:“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遣是非,以与世俗处。”“俱道适往,著手成春。”(《自然》)圣人不仅是与道同在而且是与道同行,自然惬意地衍化万物,妙达著手成春的化工境界。

休闲是个体生命的一种生活方式,一个人的精神境界或人生境界决定了其休闲所能达到的层次和境界,“休闲研究的核心观点是,休闲是人的生命的一种状态,是一种‘成为人’(Becoming)的过程,是一个人完成个人与社会发展任务的主要存在空间;休闲不仅是寻找快乐,也是在寻找生命的意义”[3]76。一千多年前的《诗品》为我们展示了诗意栖居的生活,也体现了古人内外双修、体验式的生活方式,或许可以让今天的我们在思考如何更聪明地休闲时得到一些开发性灵的启示。

[1]刘禹昌.司空图《诗品》义证及其它[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3.

[2]陈鼓应.老庄新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马惠娣.人类文化思想史中的休闲[M]//马惠娣.休闲:人类美丽的精神家园.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朱春花)

On the Idyllic Realm in theTwenty-fourPoeticGenres

SUN Min-ming

(School of 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 Zhejiang Wanli University, Ningbo 315100, Zhejiang, China)

TheTwenty-fourPoeticGenreswritten by Si kongtu is not only a theoretic book on the poetic genres, but also a poetic work itself. Overview the whole book, the essence is to maintain the "true" "intrinsic" and "virtual" quality through the accumulation, regression and comprehension of pure nature. It revealed the idyllic settings of our ancestors with the poetic life to inspire us to take relaxation naturally and cleverly for the pursuit of eternal realm of life.

natural great beauty; pleasure; return to the nature

2016-01-13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中国休闲文化的美学研究与理论建构”(15BZXI11)阶段性成果

孙敏明(1977- ),女,浙江宁波人,浙江万里学院文化与传播学院副教授,浙江大学美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典美学和文学批评的研究。

I22

A

1674-3571(2016)05-0073-04

猜你喜欢

诗品庄子境界
三重“境界” 让宣讲回味无穷
海萌辉二十四诗品纂刻作品欣赏
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之冲淡
诗品出于人品
品“境界”
吴英昌《诗品二十四则·劲健》
《庄子说》(二十二)
《庄子说》(二十)
《庄子说》(十五)
慎独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