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与“精神丝绸之路”
2016-02-19陈强
陈 强
(陕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昌吉学院 中文系,新疆 昌吉 831100)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与“精神丝绸之路”
陈强
(陕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昌吉学院 中文系,新疆 昌吉 831100)
[摘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既是历史命题,又有现实意义,作为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要组成部分,它是对现存文化霸权的有力抵制,也是对当代不同文明冲突的有效调和,更是对未来文化发展方向的前瞻性预判。而重建“精神丝绸之路”是当下“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有效路径,原因在于它既可充分利用古丝绸之路的文化积淀,还可借助今天“一路一带”战略平台的兴建,同时它又有丰厚的中华传统文化资源作为精神源泉。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精神丝绸之路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提出
2015年9月28日,习近平主席在出席第七十届联大会议时发表了《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演讲,提出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张,并指出了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5大努力方向,这5大方向分别从政治、安全、经济、文化和生态层面对“人类命运共同体”进行了积极的构建,这些主张大大增强了中国的国际话语权,在世界上树立了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良好形象。
文化是所有文明定义的共同主题,文明是最广泛的文化实体,也是人类最高的文化归类。“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在习近平主席的演讲中主要是这样表述的:“我们要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文明相处需要和而不同的精神……不同文明凝聚着不同民族的智慧和贡献,没有高低之别,更无优劣之分。文明之间要对话,不要排斥;要交流,不要取代……我们要尊重各种文明,平等相待,互学互鉴,兼收并蓄,推动人类文明实现创造性发展。”[1]以上表述主要强调了作为人类文化精华的文明需要和而不同,需要交流融合,需要对话而非对抗,只有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互学互鉴,人类文明才能实现创造性发展。
时至今日,离池田大作提出的文化上的“命运共同体”已过去了40年,习近平主席在联大演讲中所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却引起了国际社会强烈的认同和支持,可见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顺应当代社会历史发展的潮流,而文化作为其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构建文化意义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是历史的命题,又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现实意义
(一)对现存西方文化霸权的抵制
文化霸权的概念由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葛兰西在20世纪30年代提出,它在当时主要是指统治阶级利用文化机构和文化人,把其政治、伦理、价值、道德等观念变为全社会普遍接受的行为规范,从而完成统治阶级的非暴力意识形态统治。后来文化霸权被广泛运用于国际社会,主要指在国际交往中,一些国家利用自身优势进行文化扩张,把自身的文化价值观强加于别国,从文化上完成对别国的控制和征服。文化霸权的产生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推行全球文化扩张战略密不可分,特别是“冷战”结束后,西方阵营一改以往赤裸裸的军事干预,把文化作为推行其霸权的重要手段,不遗余力地推行文化帝国主义政策。美国学者汉斯·摩根索曾说:“文化帝国主义的东西,是最巧妙的,并且如果它能单独取得成功,也是最成功的帝国主义政策。他的目的不是征服国土,也不是控制经济生活,而是征服和控制人心,以此为手段而改变两国的强权关系。”[5]这一论述清楚地指出了文化霸权的实质。
20世纪90年代,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将自己的意识形态、道德标准、价值观、生活方式等以普世文化之名推向世界的同时,一大批西方学者也在为文化霸权大肆鼓吹。英国学者汤林森在其《文化帝国主义》一书中认为,经济全球化造成全球文化同质化,这是全球性文化宿命(culturalfate),他极力否认西方的文化侵略与文化霸权政策,竭力为西方文化中心论辩护。此外福山在《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中更是认为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是人类历史的终结点,他说“自由民主制度也许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我们找不出比自由民主更好的意识形态。”[6]纵观上述为西方文化霸权辩护的观点,大抵遵循这样的逻辑:在全球化日益加深的今天,西方消费模式和大众文化在全世界的传播正在创造一种普世文明,全世界各民族都应积极主动认同并接受这种普世文明的价值观、信仰和体制。真的有所谓适应全世界各民族的普世文明吗?对于这个问题,亨廷顿曾有过这样的论述:“普世文明的概念是西方文明的独特产物。19世纪,‘白人的责任’的思想有助于为西方扩大对非西方社会的政治经济统治做辩护。20世纪末,普世文明的概念有助于为西方对其它社会的文化统治和那些社会模仿西方的实践和体制的需要作辩护。普世主义是西方对付非西方社会的意识形态。”[7]可见,根本没有超越东西方的普世文明,西方所谓的普世文明只不过是推行其文化霸权的幌子而已。
世界是由不同民族组成的,由于历史上各民族形成和发展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等条件不同,从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民族文化。具有民族特性的文化随着长期的积淀已渗入这个民族的无意识之中,成为这个民族的灵魂和精神支柱。轻视一个民族的文化特征是无知的表现,消灭一个民族的文化特性无异于剥夺它的存在。而现实存在的情况是:“西方,特别是一贯富有使命感的美国,认为非西方国家的人民应当认同西方的民主、自由市场、权利有限的政府、人权、个人主义和法治的价值观念,并将这些价值观念纳入它们的体制。然而,在其他文明中,赞同和提倡这些价值的人只是少数,大部分非西方国家的人民对于它们占主导地位的态度或是普遍怀疑,或是强烈反对。”[8]正是在大多数非西方国家反对西方文化霸权的浪潮中,中国顺应时代潮流,代表非西方国家在联合国发声,明确表示:“不同文明凝聚着不同民族的智慧和贡献,没有高低之别,更无优劣之分。文明之间要对话,不要排斥;要交流,不要取代”[9]。这正是对现存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文化霸权的坚决抵制。
(二)对当代不同文明冲突的调和
多元化是当今社会文明发展的趋势,不同文明在发展过程中的矛盾冲突在所难免,以至于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认为:“全球政治的主要的和最危险的方面将是不同文明集团之间的冲突。”[10]这种看法虽有过分夸大文明冲突的目的,但也客观地指出了当代社会文明冲突不断加剧的现实。在当今世界各文明冲突中,东西方文明之间的矛盾最为明显,这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推行文化霸权主义政策不无关系。21世纪初的“9·11”事件、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等正是西方文明和伊斯兰文明严重冲突的表现。除此之外,世界其他文明之间的冲突也时有发生,例如南亚大陆的印度和巴基斯坦长久以来的印巴战争,主要表现为印度文明与伊斯兰文明的冲突。另外,甚至同一文明内部不同派系之间也存在冲突,如两伊战争,即为伊斯兰文明中的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冲突。
面对当代复杂的文明冲突,西方文明一贯以自身的优越性自居,在解决冲突时往往主张把异质文明变为与己同质的文明,即“化异为己”,因为在西方的传统观念中,同质文明会更安全,而异质文明似乎是人类文明冲突的最大隐患。在“化异为己”的过程中,西方世界软硬兼施,甚至不惜采用军事打击和暴力压制,这给世界带来更多的不安和动乱。西方“化异为己”的做法既不符合人类文明发展的规律,也不会给世界带来长久的和平。面对当今多元文明冲突不断的现实,不同于西方“化异为己”的做法,“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了不同文明相处的建设性原则,即:“我们要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文明相处需要和而不同的精神。”[11]“和而不同”原则的提出,给出了一条解决当代文明冲突的中国道路,这正是用传统的中国智慧对当今文明冲突进行的有效调和。
这一夜,他总是听到那只病狼咳嗽的声音,有时候,他又听到了一群小驯鹿的叫声。他周围全是生命,不过那是强壮的生命,非常活跃而健康的生命,同时他也知道,那只病狼所以要紧跟着他这个病人,是希望他先死。早晨,他一挣开眼睛就看到这个畜生正用一种如饥似渴的眼光瞪着他。它夹着尾巴蹲在那儿,好像一条可怜的倒楣的狗。早晨的寒风吹得它直哆嗦,每逢这个人对它勉强发出一种低声咕噜似的吆喝,它就无精打采地呲着牙。
(三)对未来文化发展方向的预判
如果人类要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克服全球精神危机[12]。对当代而言,全球精神危机就是现代性危机。现代性危机主要是指现代化过程中人的精神或文化心理危机,它和现代化的进程密切相关。现代化首先从18世纪的西欧开始,后随资本主义的发展和帝国主义的全球性扩张蔓延至全世界。不管是西方主动开展还是东方被动卷入,近200年的现代化进程给东西方人们带来了物质上的极大富足,同时也带来了精神上前所未有的危机,引起东西方世界的不断反思。美国学者艾恺在《世界范围内的反现代化思潮》一书中对东西方主要国家的反现代化思想进行研究,他发现“现代化在任何一个地方基本上是同一个过程,也产生同样的问题、痛苦与不安等等,或者我们可说任何地方皆付出类似的代价。”[13]在对现代化的批评中,多数人认为“在现代化和人类的幸福与满足之间实际存在的却是‘成反比’的关系”,[14]在现实生活中,现代化给予人类的每一项利益都要人们抛弃对其仍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代价,从而造成人类有价值东西的消失,这无疑是现代化最大的悲剧。
20世纪后期西方思想回应资本主义和现代性危机的重要变革趋势,或者可以进一步简化概括,称之为三大转向,即:东方转向、原始转向和生态转向[15]。这里西方现代性危机反思中的“东方转向”已经走出最初“东方学”的知识领域,更多的是对东方文化价值重新评估和认同与借鉴的问题。与此同时,东方的现代性反思也开始意识到,现代化不一定就是西方化,它不是只有一条路径,放弃自己的传统文化而采用西方的价值、体制来实现现代化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那必将得不偿失。只有在尊重自己传统文化基础上实现的现代化,才是自己的现代化。
21世纪初,西方文化转向的“向东看”和东方的“回头看”不经意间已产生了交集,那就是东方的传统文化。但这似乎并没有引起中国知识界精英们的足够重视,“看看这些年来学界关于儒家伦理与现代化关系的讨论,关于如何改造传统以便尽快与西方标准的国际相接轨的讨论,对于这种一厢情愿式的融入西方现代性的强烈愿望就可以一目了然了。殊不知,西方内部却已经兴起了大规模的反叛现代性的运动了,学界也开始警觉一种‘现代性的全球危机’。与此相应的是一种在思维和生活方式上与东方古代传统相接轨的觉悟和愿望,其强度丝毫不亚于我们与西方接轨的激情。”[16]针对新世纪东西方现代性反思后的文化转向,中国未来的文化战略首先需要判明方向。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的“和而不同”的文化交流观,正是中国古代儒家文化的精髓之一,把东方传统文化的精华主动地推向世界,让不同文化在交流中互学互鉴,这既是中国文化自信、自觉的表现,更是对世界未来文化发展方向的前瞻性预判,势必会影响到21世纪世界文化的基本走向与发展。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路径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课题,构建文化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很多现实路径可以选择,笔者认为当下重建“精神丝绸之路”就不失为一个有效的路径。
“精神丝绸之路”的观念出自池田大作1975年在莫斯科大学的演讲,他说:“我要大声地呼吁,现在比任何时代都需要超越民族、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障碍,在整个文化领域里进行民众交流,也就是开辟把人与人的心灵联结在一起的‘精神上的丝绸之路’”。[17]在1976年他又表达了类似的想法:“在世界上建筑一条‘精神的丝绸之路’,这是我的一贯论点……作为一名佛学家,建筑‘精神的丝绸之路’是我的愿望”[18]。显然,上文中池田大作所说的“精神上的丝绸之路”和“精神的丝绸之路”是指东西方在文化交流上的通道,特别是精神文化交流的路径。丝绸之路自古就是一条和平交往之路,这里“精神”一词突出强调丝绸之路的文化属性,“精神丝绸之路”是一个象征,主要是借丝绸之路来实现多种文化间的精神交流,特别是把东西方文化的精髓通过和平对话的方式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交流分享,进而为人类未来文化发展提供尽可能的方向。在冷战的背景下,池田大作建设“精神丝绸之路”的想法只能停留在呼吁的层面,而今重建“精神丝绸之路”能够成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有效路径,原因不仅在于“精神丝绸之路”可以充分体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内涵,更重要的是中国有重建“精神丝绸之路”的有利现实条件。
(一)古丝绸之路的文化积淀
古丝绸之路是历史上横贯欧亚大陆的交通主干线,自汉代张骞“凿空”西域之后,它一直是古代东西方商贸交往的大通道,也是经济、政治、文化等交流的大动脉,更是促进东西方文化交融的大熔炉。从历史上看,中国是古丝绸之路的起点,是这条通道的主要开辟者,也是保证其畅通的维护者。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用自己的开放性和包容性积极参与丝绸之路的文化交流,在输出丝绸的同时,主动接受来自其他文化的精华,并将其与自身文化相融合,进行创造性的发展,最后使之发扬光大,如古印度的佛教传入中国就是其中一例。文化交往不难,文化交流不易,文化交融最难,古丝绸之路为东西方文化的交往、交流与交融提供了天然的土壤,让那些曾活跃在丝绸之路上的各种文化在这里成长、开花、结果。在历史上古丝绸之路由于各种原因时通时断,但那些作为文化交融结晶的种子,却深埋在地下,一旦遇到合适的环境,它就会生根发芽。古丝绸之路作为古代中国和其他文化交流的场所,有着深厚的中华文化积淀,而文化积淀又可成为文化复苏的种子,为今天文化复兴提供必要的条件。
近年来,世界各国有不少以丝绸之路为名的计划,如:1998年日本实施的“丝绸之路外交构想”,2009年俄罗斯实施的“新丝绸之路”,2011年美国实施的“‘新丝绸之路’计划”,2012年哈萨克斯坦实施的“‘新丝绸之路’项目”等。从目前来看,这些构想、计划或项目多流于形式,缺少实质性的进展,它们大多“默默无闻”,更不要说有文化交流上的建树,这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上述国家在古丝绸之路历史中的文化积淀先天不足,由他们主导的各计划缺少历史的合理性与合法性,因而在现实中缺乏号召力。相比之下,中国作为古丝绸之路的主要参与者,在古丝绸之路上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倡导“精神丝绸之路”应是理所当然。由此,从历史的逻辑起点上看,中国在古丝绸之路上的文化积淀可以为“精神丝绸之路”的重建创造条件。
(二)今“一路一带”战略的兴建
1877年,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在地图集中首次使用丝绸之路一词,在他的地图中丝绸之路被标识为一条自东向西的大道,“他的丝绸之路像是一条横贯欧亚的铁路线”。[19]后来,丝绸之路这一名称逐渐被人们所接受,由于受李希霍芬最早地图标识的影响,在后人印象中丝绸之路似乎就是一条遍布丝绸贸易的笔直大道,但实际却并非如此。“一百多年来的考古发掘从来没有发现过一条有明确标识的、横跨欧亚的铺就好的路。丝绸之路是一系列变动不居的小路和无标识的足迹。因为并没有明显可见的路,旅人几乎总是需要向导引领,路上如果遇到障碍就会改变路线。”[20]由此可见,历史上的丝绸之路并非李希霍芬地图里或人们想象中的笔直大通道,它深受自然环境等因素的制约和影响,当时的文化交往在广度和深度上莫不受到限制,文化交流并非易事。如今,随着中国“一路一带”战略的兴建,这一情况将得到根本改观。
“一路一带”(the Belt and Road)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哈萨克斯坦访问时提出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主张,并建议先从“五通”做起,其中的“民心相通”主要强调“丝绸之路经济带”精神文化交流的重要性,这和“精神丝绸之路”的文化主张一脉相承。后中国政府正式将“一带一路”上升为国家战略,“一路一带”通过海陆联动,在交流的广度和深度上已远远超出古丝绸之路的范围,而且在文化上“坚持和谐包容,倡导文明宽容……加强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求同存异、兼容并蓄……”,[21]这些都和“精神丝绸之路”的文化理念如出一辙。2014年由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联合提交的“丝绸之路:起始段和天山廊道的路网”成功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这是首例跨国合作、成功申遗的项目,也是丝绸之路文化由自发到自觉交流的表现,更是重建“精神丝绸之路”的良好开端。由此,从现实的条件来看,中国“一路一带”战略的兴建为“精神丝绸之路”提供了更广阔的平台,借助这一现实平台,“精神丝绸之路”必将能更好的重建。
(三)中华传统文化的资源
“精神丝绸之路”离不开精神文化交流,用什么样的精神文化进行交流这至关重要,中华传统文化可以为今天精神文化交流提供丰厚的精神资源。中华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它在长期的发展与融合过程中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精神体系,特别是以传统儒家思想为主导的精神文化体系,千百年来一直是中国人的精神支柱。传统儒家文化以其极大的包容性和超越性赢得了历代中华民族的广泛认同,尽管历史上有不少少数民族政权统治过中国,但在文化上大多都被以儒家文化为主导的汉民族文化所同化。
不仅如此,以传统儒家精神为中心的汉文化圈对世界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东亚文明—中华文明、日本文明、佛教文明和穆斯林文明—都强调自己与西方的文化差异,有时也强调它们之间的共性,这些共性常常认同于儒教。”[22]儒家不是儒教,但儒家类似宗教情感的宽容性和普遍性却能得到世界的广泛认同,这当然也包括西方文化的认可。“……没有什么高度是孔子思想不能为其它思想所提供的。西方各民族也可以从这种高尚生活的宁静和理性实践中,从它全神贯注于治国之道以及公共的和个人的利益的人格理想中学到许多东西。以我之见,应该把《论语》作为所有上大学的年轻人的必读之书……《论语》读本应该放在一切男人和女人伸手可及之处。”[23]文化交流需要优势互补已是当今东西方普遍共识的原则,据国家汉办统计显示,截止2015年12月中国已拥有502所孔子学院,1013个孔子课堂,遍布全球137个国家和地区,这些数据从另一侧面说明中国传统儒家文化资源正逐步成为全世界的精神财富。由此,从现实和未来的发展上看,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可以为“精神丝绸之路”重建提供丰富的文化资源,并成为其文化交流的精神源泉。
“人类命运共同体”关系到人类未来的前途命运,是历史赋予今人的重要课题。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运用东方传统智慧对人类未来发展做出的建设性思考,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是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既是对现存文化霸权的有力抵制,也是对当今不同文明冲突的有效调和,更是对未来文化发展方向的前瞻性预判。而重建“精神丝绸之路”是当下“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构建的有效路径,原因在于它既能充分利用古代丝绸之路的文化积淀,又可借助今天“一路一带”战略平台的兴建,而且它还有丰厚的中华传统文化资源作为精神源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构建及其实现将会是中国对人类社会的又一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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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贺卫光责任校对包宝泉)
[收稿日期]2016-06-14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新疆项目“比较文学形象视野下的上古西域形象研究”(项目编号:14XJJCZH002)
[作者简介]陈强(1978—),男,新疆昌吉人,陕西师范大学文艺学在读博士研究生,昌吉学院中文系讲师,主要从事文艺理论研究。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140(2016)04-010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