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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工业部门利润份额的构成、演变及发展趋势

2016-02-19范方志鲁保林商建初

河北经贸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实际工资非生产性工业部门

范方志 鲁保林 商建初

摘要:利润份额表示企业收入在活劳动创造的新价值中所占的比重。决定利润份额动态变化的基本变量有三个,分别为劳动生产率,实际工资和非生产性支出。未来几年,由于劳动生产率在短期内难以快速提高,且实际工资的上涨趋势难以逆转,我国工业部门利润份额难以延续1990年代末以来的上升态势。从本质来看,技术创新是劳动生产率上升、利润增长和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条件,因此构建一个基于自主创新和管理效率提高的生产方式有助于保持一个适当的利润份额水平。

关键词:工业部门;利润份额;劳动生产率;实际工资;非生产性支出;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制度红利

中图分类号:F014.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2101(2016)02-0075-05

一、引言

根据马克思劳动价值论,资本家不创造价值的任何一个原子,但是要无偿占有剩余价值。利润份额表示在劳动创造的新价值中剩余价值所占的比重,也可以称之为资本份额,利润份额的高低与收入分配制度的演变、经济周期的阶段以及劳动力市场供求状况等因素有关。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分析框架里,利润率可以表示为利润份额与产出资本比的乘积。[1]因此利润份额是影响利润率基本变化趋势的变量之一。一般来说,利润份额升高表明企业的剩余索取能力增强,此时的利润率也会相对较高,反之,则表明企业的剩余攫取能力受到了内在的阻滞或外在的约束。在针对中国工业部门利润率动态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利润份额是1981—1990年和1998—2009年净利润率波动的主导因素。同样,美国非金融部门的利润率演变也是如此,例如,在1966—1982年,利润份额的回落对税后利润率下滑的贡献率达到63%,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新自由主义时期,利润份额的增大对税后利润率的回升起到了关键作用,利润份额对1982—2006年间利润率回升的贡献率高达82%。[2]可见,分析利润份额的演进对于理解分配制度的变迁、经济态势的演变以及把握未来经济形势的走向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考虑到工业是实体经济的主要载体,本文的分析对象着眼于工业部门,工业部门利润份额的演变和发展趋势具有比较典型的意义。

二、利润份额的分解和数据来源

我们知道,商品的价值w=c+v+m。c是生产资料的耗费价值,由工人的具体劳动转移并保存在商品中,v代表工资的补偿,m就是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剩余价值。实际上,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并不是归组织生产活动的产业资本家完全占有,所有参与生产活动的要素仍要对剩余价值进一步分割。因此当我们计算剩余价值时,如果只计算产业资本家的利润,那就低估了剩余价值,因为产业资本家支付的各种非生产性开支,包括地租、税负,红利、利息等并没有包括在内。一般来说,各国统计部门都不会公布一个与剩余价值相近或相似的统计指标,因此,我们要想计算1981—2011年这30年中国工业部门的剩余价值总额,就需要把工业部门每年创造的利润以及缴纳的各种税收、地租、红利、利息等指标进行加总。但是地租、红利指标缺乏有效的长时段数据。因此,我们所计算的中国工业部门的剩余价值就只包括利润、税收、利息以及监管人员的非劳动收入①,肯定低于真实的剩余价值。

1981—2011年以来的利润和税收指标可以在《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中找到,利息这项指标在2000年以前缺失较多,其中1981年的查找不到,考虑到当时的企业贷款很少,我们假设利息为0,

1982—2000年的数据来自于蒋云赟、任若恩(2004)的研究,2000以来的数据大部分来自《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最后,我们把工业部门各年的利润、利息、税收、监管人员的非劳动收入指标相加得到相应年份的剩余价值总额。

py表示产出的价格指数,我们用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表示。y表示实际净产出,Y表示名义净产出。L表示就业人员数,wp表示生产工人的名义工资,wp/py表示实际工资,y/L表示实际的劳动生产率,U表示非生产性支出,U/Y表示非生产性支出份额,π/Y表示利润份额,S/Y表示剩余份额。利润份额的分解公式表明利润份额等于剩余份额减去非生产性支出份额,决定利润份额变化的三个要素分别为实际劳动生产率、实际工资以及非生产性支出份额。如果非生产性支出份额不变,当劳动生产率增速快于实际工资增速时,利润份额会提高。同样,如果劳动生产力和实际工资增速不变,而非生产性支出增速比剩余价值增长更快,利润份额就会缩减,资本的盈利就要被侵蚀。剩余份额变动只受劳动生产率和实际工资率的影响,如果前者的增长率超过后者,剩余份额就会上升。反之,则要降低。

三、非生产性支出对利润份额的影响

经验分析可知,1982—1990年中国工业部门非生产性支出份额快速增加,不到10年就增加近21个百分点,从31%上升至52%。非生产性支出为什么增长这么快?是整体增长,还是结构性上升?通过分析非生产性支出的构成我们发现,利息支出在这一时期增加很快,利息支出占净产出的比重在20世纪80年代增加了16%,成为推动非生产性支出份额增大的主要力量。利息支出大幅增长有其特定的时代背景:20世纪80年代初,为了适应经济体制改革的要求,提高国有资金使用效率,政府对国有企业的资金支持从原来的财政直接拨款方式改为通过银行转贷给企业使用的方式,资金来源方式的转变使得企业的利息支出不断增加。1990—1998年非生产性支出份额的波动比较频繁,维持在50%左右,虽然这个比重没有大幅增加,但是比重偏高。就非生产性支出的三个项目来看,利息支出占净产出的比重下降了1.5个百分点,管理人员非劳动收入所占的比重增加了1.5个百分点,税负占比增加了2个百分点,其中税负占比增长最多。据统计,1993—1997年,国有独立核算工业企业工业增加值年均递增6%,而税负总额年均递增10.9%。[3]1998—2007年非生产性支出占净产出的比重减低了近16个百分点。利息支出占比降幅最大,约17个百分点,税金占比下降了近10个百分点。这表明,我国为摆脱20世纪90年代末的经济低迷所采取的宽松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切实发挥了作用。2007—2011年,非生产性支出占比变化非常平稳,上升幅度不到1个百分点。在此期间,管理人员非劳动收入占比上升约1.4个百分点,利息支出占比增长不到1个百分点,税负占比下降部分抵消了前两项的增长。

整体来看,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非生产性支出份额呈现一个先升后降的倒“U”型趋势。

四、劳动生产率、实际工资与利润份额

劳动生产率和实际工资对利润份额的作用是恰好相反的,劳动生产率提高对利润份额有正向作用,而实际工资的提高会拉低利润份额。表1列出了工业部门1981—2011年各个时段实际工资和劳动生产率的增长率,接下来我们比较在不同时期它们之间的对比关系,然后进一步分析影响它们变动的具体因素。

我们把1981—2011年的30年划分为四个时段,第二和第三阶段一共有17年,工业部门的实际工资增速比劳动生产率的增速低,第一时段和第四时段,这两个指标之间的关系正好相反。

(一)1981—1990年低劳动生产率与低工资率并存

在20世纪80年代,劳动生产率比实际工资增速低约3个百分点,表面上看来,这是由于国有企业通过各种途径使职工的工资外收入畸形膨胀,工人的实际工资增长过快②,但是经过纵向比较后不难发现,相对于后来的实际工资增速,特别是最近十年的工资增速,80年代的增速并不高。既然不是实际工资增长过快的问题,那就是劳动生产率增速过慢的问题了,实际上,这一时段的劳动生产率增速在1981—2011年是最低的,劳动生产率增速放慢必然会降低剩余份额和利润份额。至于劳动生产率增速缓慢的原因,我们认为以下两个因素值得注意。一是企业冗员的存在,由于当时很多国有企业承担着很多社会职能,例如职工的住房、医疗、养老、教育等,而且,很多企业也通过自办的学校、医院等后勤服务单位安置企业的富余人员。据统计,截至1996年,全国企业自办的中小学校达1.8万所,教职工60万人。全国企业及非卫生部门自办的卫生所等机构约占全国卫生机构的三分之一。[4]由于企业的非生产性投资过多,并不能创造真实的财富和提高生产力,最终发展为这些企业沉重的包袱。二是企业的生产设备陈旧老化。一般来说,新设备包含更高的科技含量,效率比原有设备更高。但是,80年代我国工业企业的折旧率偏低,折旧基金常被挪用于搞基本建设,致使设备更新缓慢。

(二)1990—1998年劳动生产率增速加快,与工资增速差距缩小

1990—1998年,实际工资和劳动生产率都快速增加,劳动生产率的增速更快,并且超过了实际工资,越到后期,劳动生产率增速与实际工资增速之间的差距越大。1992年“南巡讲话”以后,市场主体的活力、动力和压力比之前有较大幅度增长,投资膨胀、外贸增加,工业高速增长。与此同时,民营企业的发展如雨后春笋,企业之间的竞争日趋白热化,市场空间日益显得狭窄。通过引进新技术、新工艺、新设备,加强经营管理,企业的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同时,受有效需求不足和产能过剩的负面影响,实际工资增速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不断放缓,《中国劳动统计年鉴》提供的统计资料显示,1996年城镇国有和集体单位职工的实际工资增长为负。

(三)1998—2007年劳动生产率与工资增速一同扩张,二者之间的缺口增大

1998—2007年,劳动生产率和实际工资增速均大幅度提高。这一时期劳动生产率的快速上升与经济形势的好转,产业结构的升级,总需求的扩张,劳动者素质的提高,以及市场化改革的推进是完全分不开的。1992年开始的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到了2000年左右初步确立,同时在21世纪初期,中国成功加入WTO,我们可以同时利用国内和国际两种资源,开拓国内和国际两个市场,在激烈的市场竞争压力下,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快速增加。

由于实际工资的增长是伴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更快提高而同时发生的,所以二者之间的差距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比前一时段扩大了4个百分点。为什么实际工资增长落后于生产率增长呢?我们认为,以下三个方面的因素值得重视:第一,国退民进抑制了工人收入增长的步伐。20世纪80年代以来,民营企业到处开花,外资企业大量在中国落户,非国有工业总产值占比增长很快,1993年首次超过了国有工业。[5]“国退民进”造成“城镇新增就业岗位的70%以上是由非公有制企业提供的,从农村转移出的劳动力中70%以上也在非公有制企业就业。”[6]由于非公有制企业以追求利润为目的,所以工人工资水平被压得很低,有些私营企业通过种种方式将职工工资压低到最低工资标准之下。[7]第二,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资方面的激烈竞争强化了资本的谈判地位,进而导致劳动者谈判地位的弱化。[8]第三,劳动力市场供需失衡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工人工资水平的上升。即国有企业减员增效改革导致大量职工下岗,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快速转移以及大量大学毕业生加入劳动力市场所形成的叠加效应导致劳动力供过于求,失业率逐年走高。根据郭飞的研究,2002年我国的城镇真实失业率约为9%,是官方统计数字的2倍。[9]失业的存在和就业前景的黯淡都不利于工资水平的增长。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部分低工资职工、下岗和退休人员的实际收入增长缓慢,甚至有所减少。[10]

(四)2007—2011年劳动生产率增速放缓,实际工资增势未减

与前一时段相比,我国工业部门的劳动生产率在2007—2011年间降低了4.7个百分点,但是工资增速并未放慢,这又出现了20世纪80年代的情景。为什么劳动生产率增速下降这么大呢?笔者认为,这与国内外需求的放缓是不无关联的。新世纪以来,对国际市场的开拓和外需的稳定增长为国内的剩余产品提供了出路。出口需求对于中国工业经济的重要性与日俱增,出口取代投资成为推动我国工业经济增长的首要动力。[11]但是,高对外贸易依存度也意味着,一旦国际市场受到金融危机等不稳定因素的冲击,国内的经济运行就会被连累。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并蔓延全球,演变为国际金融危机,这场危机的波及范围之广及破坏程度之大都是前所未有,至今欧美国家仍未摆脱危机的困扰。由于这些经济体的消费需求萎缩,对中国制成品的需求大大缩水,这对高度依赖欧美日等市场的中国经济产生了严重冲击。“1998年,加工贸易占我国出口比例为56.9%,之后连续数年维持在略高于50%,2012年锐减至34.8%。”[12]当需求放缓时,产品价值的实现出现困难,生产低迷,生产过剩和企业破产不可避免,劳动生产率放缓自在情理之中。至于实际工资增势未减,笔者认为有两个原因:其一,工业部门的平均工资水平本身就不高,不存在大幅降低的空间。Wu和Yue(2008),Dennis TaoYang和Vivian Chen(2009)等都在文章中指出,相对于上升较快的熟练劳动力的工资水平,我国非熟练劳动力的工资水平尤其是制造业、建筑服务业的工资水平依然处于较低水平。[13]其二,2004年以来,民工荒就已经在沿海地区出现,劳动力市场发生了有利于劳方的变化。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研究所发布的2010年第三季度《中国宏观经济分析与预测报告》显示,2010年,东、中、西部各区域的劳动力需求供给比均已超过正常繁荣时期95%的平均水平,达到历史的最高水平,其中城市劳动力的需求供给比达到103%。劳动力需求超越供给这一形势推动工资形成机制从低端劳动力的生存工资法则向市场议价型机制转变。其三,农民工的保留工资上升。随着新农村建设的推进,政府大幅提高粮食最低收购价水平,粮食产量提高、农业补贴力度加大等一系列惠农措施使得近几年农民务农收入明显增加,进而导致农民工的保留工资水平提高。

五、未来几年我国工业利润份额的发展趋势

前已述及,决定利润份额变化的基本变量有劳动生产率、实际工资以及非生产性支出。在其他条件不变时,劳动生产率相对于实际工资的更快上升将提高利润份额,而非生产性支出的增长如果比剩余价值的增长更快也会减少利润份额,进而侵蚀产业资本的盈利。因此,这三个变量的变化趋势将决定中国工业部门未来几年利润份额的走势。

第一,劳动生产率短期内难以快速提高。改革开放以来,得益于改革开放所产生的制度红利,我国的劳动生产率提高很快,但是短期内我们难以挖出更多的潜力来提升劳动生产率。其一,通过引进技术来进一步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空间不大。改革开放以来,虽然通过引进和模仿的方式进行跟随创新,我国工业制造业在某些领域与世界技术前沿的距离越来越近,但是总体上对国外核心技术的依赖还相当严重。当前要想进一步提高劳动生产率,只能依靠自主创新,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模仿创新向自创创新转变必然会经历一个阵痛的过程。其二,需求不足的矛盾还将持续。金融危机以来,贸易保护主义盛行不断。我国与其他国家的贸易争端越来越多,外部需求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越来越弱。我国尽管有一个庞大的国内市场,但是发展很不均衡,城乡差距、地区差距以及行业差距都很大。因此,需求不足的顽症还将持续。其三,实体经济的去工业化趋势会不利于创新氛围的形成。虚拟经济是“钱生钱”的经济活动模式。20世纪90年代以来,这种经济模式深受资本的青睐,因为它最符合资本的本性。当前由于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冰火两重天,实体经济的“去工业化”趋势越来越明显,这种趋势必然不利于创新氛围的形成。

第二,实际工资的上涨趋势难以逆转。随着城市工业化的进展,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现代部门的转移逐渐枯竭,我国经济发展开始进入刘易斯转折区间。无论是由于农村过剩劳动力减少产生的倒逼效应,还是出于还民生欠账,扩大公平正义的需要,当前,提高工资、增加福利以及为工人提供更为全面的社会保障已经形成共识,而且通货膨胀所致的生活成本增长、教育医疗费用的增长也意味着不增加工资,工人的劳动力再生产就难以保障。特别是“二代农民工”,他们对工作条件、薪资水平的要求已经明显不同于父辈一代,他们的受教育水平更高,对薪资的要求也更高。展望未来,在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我国普通工人工资将加速上升。

第三,非生产性支出占比将下降。本文所计算的非生产性支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税金、利息和管理人员非劳动收入。对于中国工业部门来说,1982—2011年利息占非生产性支出的平均比重约为22%,税金占比为67.1%,其余的10.53%为管理人员非劳动收入。2003年以来,利息支出占比进一步下降为15.5%,税金占比略微上升,为68.6%,管理人员非劳动收入占比上升至15.95%。在中国工业部门的非生产性支出构成中,税收占比相对较高,超过了三分之二。随着下一步深化改革力度的增大,这三项支出都有进一步降低的趋势。其一,政府部门希冀减税来减轻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负担,以激励有效投资、增强发展动力,扶持产业发展。当前,结构性减税被视为扩大内需、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机制之一。其二,金融体系的市场化改革有望加速,金融机构之间的竞争加剧,存贷款利率的市场化趋势不可避免。这就意味着企业部门可以普遍得到成本更低廉的资金。其三,随着收入分配改革步伐的推进,高管的收入有望进一步得到规范,管理人员的非劳动收入增长的步伐不会太快。

未来几年我国工业部门利润份额继续增大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能降低。考虑到我国平均工资水平偏低,有效需求不足,工资增长有助于促进内需扩张,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所以短期内实际工资的上涨可能会在部分行业降低资本所得,但是劳动份额增加所带来的内需增长会扩大企业的盈利。然而,如果工业部门利润份额持续大幅下降的话,必然会导致资本对工业的投资热情下降,资本脱实向虚现象进一步加剧,进而导致工业部门技术提升能力不足。从根本上来看,技术创新是劳动生产率和利润增长的条件。据有关学者的研究,1999—2008年间,技术进步对工业劳动生产率提高的贡献最大,由其引致的劳动生产率的年均变化率达到了8.9%,对劳动生产率增长的贡献达到74%。[14]当前,我国的技术创新能力严重不足,对国外技术的依赖还很严重,“长期以来,我国一些产业的发展面临着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瓶颈,重要的装备、核心部件以及控制系统等主要依靠进口。比如,2012年我国进口芯片约1 650亿美元,超过了进口石油的金额;我国新能源产能增长很快,但是装备的关键部件主要依赖进口。为了解决产业发展的核心技术瓶颈问题,我国先后实行了“市场换技术”“股权换技术”等多种手段,实际的结果是市场和股权让出去了,技术却难以换得到。”[15]因此,从本质来看,技术创新是劳动生产率上升、利润增长和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条件,因此构建一个基于自主创新和管理效率提高的生产方式有助于保持一个适当的利润份额水平。而且,只有当劳动生产率切切实实提高了,实际工资才有不断提高的空间。

注释:

①由于现实条件下管理人员的收入“数额巨大”,不仅包含劳动收入,而且包含大量的非劳动收入或剥削收入。为了对不同性质的收入进行区分,我们的处理方法是:假设管理人员合理的工资性收入与普通生产工人的工资水平相同,实际收入中超出的部分即为非劳动收入。

②当时有“工资侵蚀利润”一说,参见戴园晨、黎汉明:《工资侵蚀利润》,《新华文摘》1988年第9期,第36-40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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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校对:艾 岚

Abstract:Share of profits represents the proportion of the new value created by the enterprise income in the living labor. There are three basic variables to determine the dynamic change of the profit share: labor productivity, real wages and non-productive expenditures. In the next few years, labor productivity in the short term will be difficult to quickly improve, and the upward trend in real wages is difficult to reverse, so the profit share of China's industrial sector is difficult to continue the upward trend since the end of the 1990's. In essenc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s the basic condition for the rising of labor productivity, profit growth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therefore, it's necessary to build a production mode based on independent innovation and management efficiency, which is helpful to maintain an appropriate profit share level.

Key words: industrial sector; profit share; labor productivity; real wages; non-productive expenditures; theory of labor value; surplus value; institutional divid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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