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学理基础研究的三维视角*
2016-02-12刘亚玲西北政法大学文化与价值哲学研究院西安71006
刘亚玲(西北政法大学文化与价值哲学研究院 西安 71006)
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学理基础研究的三维视角*
刘亚玲
(西北政法大学文化与价值哲学研究院 西安 71006)
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是一个涉及到战略决策、顶层设计、制度建设、运行机制和评价体系的系统工程。其中,学理分析或学理基础研究对于制度设计结构的完整性、内容的合理性有重要意义。特别是从主体性、现代性、整体性维度分析与研究,将为现行制度安排提供一个全新的反思视角,其理论与现实意义在于强化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战略决策、顶层设计、制度建设、运行机制和评价体系内在的逻辑统一,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理论基础。
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主体性 现代性 整体性
〔引用本文格式〕刘亚玲.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学理基础研究的三维视角[J].图书馆,2016(5):21-25
自2005年10月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首次提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1]这一概念,到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再次明确提出“坚持政府主导,按照公益性、基本性、均等性、便利性的要求,加强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网络”,要求在2020年基本建立“覆盖全社会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努力实现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2]。短短十年,我国公共文化体系建设取得了显著的成效。覆盖城乡的公共文化服务框架基本确立,以基层群众为主要服务对象的网络体系初步形成,公共文化服务理念不断提高,公共文化服务内容和服务方式不断创新。但同时也出现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如“重硬件轻软件、重数量轻质量、区域间“数字鸿沟”、城乡二元“结构性失衡”、阶层间“序差结构”、供求关系上“非对称性矛盾”日益凸显[3],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均等化”问题,即“城乡不均、地域不均、人群不均”愈来愈成为制约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可持续发展的瓶颈[4]。反思我国公共文化体系建设之弊,根源于我国传统的实用主义理性价值观。这种价值观既蕴涵着我国传统思维关注现实生活、关注经验,重“实用”、“实际”和“实行”的理性成因,也包含有目光短浅、满足于狭隘、混沌的经验的偏失。正是这种“实用快上”的理性思维使得我国公共文化体系建设短时间内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就取得举世瞩目的成效,也导致我国公共文化体系建设出现“板块化、僵滞化、低俗化、重复化”等现象。体现在学术研究领域就是过于强调实际应用研究,忽视宏观基础理论体系的建构。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研究一直带有强烈的“实践理性”和“应用研究”的色彩。这一方面促进了研究成果直接向实践领域的转化和应用,另一方面也造成了我国公共文化体系建设宏观基础理论研究不足。正如傅才武所认为:“宏观研究视域的局限所导致的改革方法论不足将成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后期发展的重要制约性因素。”[5]这种整体性、理论性研究的不足愈来愈受到学界专家的重视。李国新在接受中国经济导报记者采访时一再强调“中国公共文化服务要形成体系。”[6]杨永恒在解读“十二五”规划时也一再强调基础理论研究和制度设计是公共文化体系建设可持续发展的基石[7]。从学理层面上讲,文化建设是一项涉及战略决策、顶层设计、制度建设、运行机制和评价体系的系统工程,各个层面之间存在一定的逻辑统一性。学理研究的目的就是从纷纭复杂的文化现象背后探求其本质特征,以期强化这种逻辑统一性。从学理层面上讲,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有三个基本维度:主体性维度、现代性维度、整体性维度。它既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制度设计的学理基础,也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本质特征。
1 主体性维度——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可持续发展的“文明生长点”
《中国文化报》连续刊登“文化部‘十三五’规划编制的调查问卷”。刘晓清在解读此调研问卷时认为,从问题的设计来看,政府希望通过调研了解公众个人、具体的文化需求[8]。这表明主体需要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出发点已受到政府及学界的关注。但是如何实现主体需要与国家意识形态层面价值观念“柔性渗透”的完美结合和良性互动却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课题。于良芝[9]、段小虎[10]分别从拓展社会信息空间、营造文化生态的角度提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中实现主体需求与国家价值引导的新视角,但这种认识还有待学理层面的进一步深化。文化是一个主体性现象,其真正内容是形成人的关系、力量、能力和需要等发展的总和,其最高价值就在于实现真善美高度统一的自由境界。正如恩格斯所说“文化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迈向自由的一步。”[11]文化既是主体的创造者,又是主体的塑造者,文化关系是一种互为主客体关系。它不仅表现为对主体需要的满足上,还表现为对主体实践能力的发展和提高上。对文化与文化现象的研究要超越狭隘的主客体关系层面,用动态的、生成性的主客体关系去界定二者之间的关系。文化的主体性有多种内涵。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三种:一是主客体关系。主体与客体的关系是文化建设中主体性维度下的基本关系,也是决定文化建设有效供给与主体基本需求的核心关系。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不是简简单单的文化基础设施配置工程,也不是城乡一体化、均等化的文化资源“一刀切”工程,而是涉及方方面面的一项复杂的人文生态系统工程,既要关注文化建设有效供给与民众基本需求之间的动态关系,又要关注文化建设对主体实践能力和人格自由全面发展的培养和改造。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在目标追求和终极关怀上要求“同”,在服务模式和服务方式以及服务内容依然要存“异”。目前,我国政治、经济、文化发展城乡、地区不平衡,这就必然决定我国公共文化需求的差异性,盲目追求文化服务模式、方法、内容的均等性,必然导致文化资源的闲置和浪费。尤其对落后地区的农村来讲,特殊的地理环境、风俗习惯、经济环境、文化环境、人口和社会制度环境以及农村人的思维定势、心理特征等等,都构成了其独特的文化生态环境,只有对这种生态环境了如指掌,才能找到切实可行的文化服务“生长点”,否则就像农家书屋一样“不发展”[12]。二是个体与群体的关系。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面对的主体是群体,而群体是个体的集合,由于组成群体的个体不同,群体的内部结构就非常复杂多样。群体中个体之间如果差异不大,群体中主体性就很容易取向一致,但如果群体中个体差异较大,群体中主体性冲突就在所难免。事实上,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受相对稳定的静态群体影响不大,受人口流动等动态群体的影响很大,甚至成为制约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标准化、均等化建设的重要瓶颈。如城市流动人口、外来务工人员及其子女等等,他们甚至成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中的覆盖盲区。三是个体能动与受动关系。马克思说:“人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作为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一方面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另一方面,人作为自然的、肉体的、感性的、对象性的存在物、和动植物一样,是受动的。”[13]现实的人本身就是充满多元“二重性”的矛盾集合体。总是在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现实生活和理想价值、物质欲望与精神追求、感性思维与理性逻辑、能动与受动等多向度矛盾中存在。一方面,人的自然性、民族性、传统性、空间性、静止性、确定性等构成了人的“定在”,这种“定在”构成了公共文化服务的“在场”,另一方面,人的社会性、现代性、超越性、流动性、不确定性等构成了人的“实在”。 “实在”构成了公共文化服务的“错位”。在以计划、统筹为主的公共文化服务模式下, “错位”一方面造成了资源的“短缺”,另一方面造成了资源的“闲置”。人的“定在”构成了人文化接受过程的受动性,人的“实在”又构成人文化接受过程的能动性。受动与能动之间的张力就构成人的“Being is Becoming”即“生成性存在”。这种“生成性存在”从最初对传统文化部分要素的反抗,到转换传统文化模式,生产新的文化模式和新文化主体,并最终衍生成推动公共文化服体系建设与时俱进的有生力量。如,新生代农民就是新农村经济建设的生力军,也是新农村文化建设的中坚力量。因此,培养公共文化服务有效需求的“生力军”也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重要使命。
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虽然宏观上是坚持“以政府为主导、鼓励社会力量积极参与”的多元化公共服务供给体系,但实际上在服务设计理念上依然是“重心在上”,基层文化生产配给单位受上级单位行政关系的制约,很难有灵活机动的选择余地,具有很强的“议程强制”、“形式呆板”、“渠道单一”的色彩[14]。这种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显然与文化自身发展规律以及文化生成、文化消费模式相违背,不能够真实反映主体现实的、具体的、活生生的、差异化的文化需求,也不利于基层文化生态的良性互动,造成一方面是政府配置的文化资源闲置、浪费,另一方面是符合人们群众现实的文化需求得不到满足,从而产生文化有效供给与主体需求之间的矛盾。要解决和协调好这种矛盾就要求国家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顶层设计、制度建设、技术应用上能够超越现有的“重心在上”的模式,建立一种沟通政府和普通民众共同诉求的“对话模式”[15]。同时,要积极培养有利于文化健康、可持续发展的文化消费和文化生成群体,形成文化生态的良性互动。
2 现代性维度——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新趋势
现代性问题一直是困扰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期的一个重要问题,体现在文化服务领域就是现代性思维下的日益增长的个人主体性思维与真实的社会生活基础之间的矛盾。现代性思维逻辑的重要特征是:个人主义、批判的权利、行为自由。这三重逻辑体现在文化服务领域就是文化主体自觉意识和自我确认意识的加强。自党和国家提出加快和推进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以来,享受公共文化服务就被学界和实践界看成是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但对公民应当享有文化个人权利还是文化社群权利却模糊不清,即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应以遵从个人维度还是集体维度尚未明晰。尤其是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促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标准化、均等化”命题之后,学界就如何实现“均等化”讨论不休,是以个人维度为标准的均等化,还是以社群维度为标准的均等化?等等[4],这些理论上的模糊必然引起实践领域的迷惘。
公共文化服务作为政府主导的社会功能的一部分,具有公益性、价值性、意识形态性等属性,不能等同于经济学意义上的文化产品。现代性维度下的公共文化服务要求政府文化服务职能从单纯意识形态的宣教与强制灌输中解放出来,但也不能完全放任成为市场驱动下的服务自主。从现代性的角度讲,文化权利既是个人利益的诉求,也是公共生活集体权益的诉求。公民个人享有公共文化服务的权利,国家也有引导社会、教育人民、推动文化发展的义务。因此,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既需要关注个体文化权益的需要,也需要考虑国家或社会整体文化发展需求,实现国家立场和公民社会立场的统一。比如对文化馆、博物馆、图书馆等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职能定位中,承担民众教育、社会规训、移风易俗等职能已成为其一项重要任务[16]。
文化的现代性维度,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中文化的选择、引导、控制和调节提供了可能性条件和现实路径。在社会转型体制下,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人口的迁徙和流动,一定程度上造成基础公共文化设施建设的非均等化,造成文化服务闲置与缺失、设置与未覆盖之间的矛盾,甚至有些地方出现文化服务“真空”,如农村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由于缺乏引导和针对性建设,对留守农村的老人和孩子来讲形同摆设,形成“价值真空”。转型期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农民,旧的文化范式在他们身上正在瓦解、破坏,新的文化范式尚未形成,由此而形成的文化范式的异步之差,也导致他们思想上的混乱与精神上的迷茫。游离在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外来务工人员及其子女,处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边缘化地带,城市公共文化服务的挤压和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疏离,造成他们身份认同和精神家园的缺失。现代性科技的发展却可以打破城乡文化、阶层文化、地域文化的壁垒,为各种文化主体,尤其是现实生活中弱势群体提供了发声的平台和心灵释放的场域。网络通讯媒体的迅速发展,尤其是微博、微信等新兴媒体的诞生,赋予了文化超越地域和跨时空功能,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中国本土文化与西方外来文化、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俗文化与雅文化、地域文化与主流文化、个体文化与圈子文化交织碰撞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张力系统。在这个系统中,人与人之间心理隔阂与身份歧视消除,各种身份得到认同和尊重,碎片化文化被整合成集体智慧,草根文化、亚文化与精英文化、主流文化共荣共生。浙江文化通开发项目就是一个现代性技术推动下网络图书馆应用体验的成功创新,不仅把文化信息推送给用户,还让用户好用、喜欢用。杭州地区支付宝模式的“城市服务”让用户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图书馆服务的存在,让图书馆的网上服务,直指用户掌中[8]。因此,现代性维度下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重点工程不仅是公共文化服务基础设施的标准化、均等化,而是如何更好的利用现代化科学技术为普通大众提供便捷易用的文化创造与文化传播平台,确保文化主体的文化享受、文化创造、文化接受过程公正性与平等性。
3 整体性维度——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终极关怀
整体性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可持续发展的前提和保障。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是一个有张力的系统工程,它是器物技术层面、制度理念层面、精神价值层面的辩证综合,需要在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下的终极关怀下,紧紧把握现实特征、时代症候和历史趋势,从顶层设计、制度建设、运行机制、评价体系等宏观层面对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有一个整体性审视和观照。具体讲就是要实现国家政策、文化发展规律、广大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以及人类自由全面发展的崇高目标的有机统一。但事实上,受传统实用理性思维影响,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非常关注经验层面的微观实证与方法论讨论,呈现“碎片化”、“孤岛化”、“板块化”、“同质化”现象,不仅忽视了人民群众文化需求的多样性、差异性、复杂性,也与文化自身的发展规律相违背。
整体性维度要求现代公共文化建设在形而上层面上有三个方面的调整:一是从对“用”的关注上升到对“体”的关切;二是从对“经验”的关注上升对理论的关切;三是从对方法和手段的关注上升到对目的与意义的关切。[17]这三种向度不仅可以很好的消除实用理性特征下的公共文化服务狭隘的、经验的、混沌性的偏失,而且消弭了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研究支离、分散的状态,从本体论、方法论、价值论的高度对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理论重新整合,为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走向“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提供丰富的思想资源。
这种整体性思维落实到形而下的实践层面也有四个方面:一是顶层设计上,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契合。受工具理性影响,我国传统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一直以盲目追求承载公共文化内容的设施、场所以及技术为旨归,忽视了人的文化精神、思想与人格品质的建设,导致了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轰轰烈烈的成就上彰显的仅仅是器物层面的增长与提升,人的精神、思想、价值意蕴的提升依然缓慢[18]。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就旗帜鲜明的提出:“中国农村的城镇化历史过程、从“土地的城镇化”提升为“人的城镇化”[19]。这里,人的现代化就是指文化的现代化。物质基础的现代化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效,文化的现代化即人的现代化却是一个长期缓慢的过程,需要在器物层面、制度层面、精神层面的长期观照,方见成效。二是制度设计上,合理性与合法性的融通。马克斯·韦伯认为,制度的合理性更多倾向于现实规律性“即手段和程序的可计算性、形式的合逻辑性。”[20]制度的合法性更多倾向于正当价值性,即能否体现社会发展的公平正义原则。也就是说设计的制度能否体现社会正当需求,并被普遍信服、认可、接受[21]。目前,我国公共文化服务制度的功能发挥就是割裂了二者之间的普遍联系,一味追求现实层面形式的合理性,忽视了价值层面本质的合法性,导致公共服务制度的功能发挥在合理性与合法性的抵牾中受到挤压而无法彰显公平正义的公民生活主旨。因此,公共文化服务制度设计就是要不断从形式到内容、从程序到实体进行合理性与合法性的整合考量,制度的功能才有可能符合现实与理想双重标准而获得社会公民的普遍接受得以最优发挥。三是运行机制上:规范性与权变性整合。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核心是现实的、实践活动中的人,具有双重规定性。即受动性与能动性的统一。人的受动性决定了人类公共文化服务运行机制是一种确定性的引导、限制、激励或维持的稳定系统,规范性是其本质属性。人的能动性决定了人类公共文化服务运行机制是一个公民积极参与并自觉回应文化实践的开放性创新机制,权变性是其不断调整、不断适应新问题、新状态的有效途径。我国传统文化服务机制把公共文化服务工程看成是单纯器物层面的数字规定,价值层面的观念表达和实践层面的“一刀切”工程,显然是与公共文化服务运行机制的本质规律不相宜的。从我国公共文化服务运行机制的发展史来看,关键词由原来的“政府行政”、“政府管理”嬗变到“公共服务”、“公共治理”,每一次变化都源于对社会存在的经验延续以及否定性变革,这便是社会进步、社会发展的理据。总之,公共文化服务运行模式,不仅要紧扣现实需要,而且要了然趋势,更要谙熟变化,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变制宜。四是评价体系上,时代性与发展性统一。整体性视域下,公共文化服务评价体系的建构必须面向时代性与发展性两个维度。时代性是指评价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是否与社会历史发展阶段,特别是公民文化的价值需求相适应,而具有现实可行性与实践可操作性;发展性是指评价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是否具有前瞻性与长远性。在我国传统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中,由于追求所谓的数字化增长绩效,往往采用一些针对性的系列措施,着眼于一些紧迫的甚至暂时性的文化建设,忽视包涵价值及其规定的总体性方案,造成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中错位与失位的现象,追本溯源就在于就在割裂了文化建设中的时代性与发展性的偏失。因此,公共文化服务评价体系是一个能动的审思系统,不仅要对公共文化建设的现实性状况进行观照,还必须从战略层面考量其未来和长远的价值取向。
4 结语
现阶段,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依然处于起步、探索、转型阶段,从主体性维度上看,我国公共文化需求整体趋势由原来的依赖、封闭、僵固的状态逐渐走向自主、开放、多元的现代形态。从现代性维度上看,我国公共文化范式由原来的传统纸质文化转向视觉文化、娱乐文化、消费文化,文化价值取向由原来的大一统集体价值逐渐转向多元化个体价值。从整体性维度讲,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正在由实用理性向实践智慧的转变。总之,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时间节点正处在传统性与现代性二元并存的生活方式样态,我们的文化建设就要把脉中国人精神文化生活的时代特征,又需要处理好两个问题:一是横向的多面性问题,二是纵向的历史性传统问题。要解决好这两个问题,我们就需要进入“过渡性”、“转型期”的社会现实中去,更深层次地厘清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与大众文化生活在转型期中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内在机理,对我们公共文化服务理论谱系不断进行建构—反思—重构。
(来稿时间:2015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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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hree-Dimensional View on Academic Basic Research of China’s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Construction
Liu Yaling
( Institute of Culture and Value Philosophy of Nor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s & Law )
〕Public culture service system construction of our country is a system engineering involved in strategic decision-making, top-level design, system construction,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evaluation system. Among them,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or academic basic research is important for the structural integrity of system design and the rationality of the content. Especially from the dimension of subjectivity and modernity and holistic analysis and research, will provide the current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with the reflection of a brand new angle of view, its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lies in the internal logic unification of the strengthening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construction strategy and toplevel design and system construction and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evaluation system, perfecting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the construction on socialist cul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Subjectivity Modernity Integrality
G240
* 本文系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文化基础研究”(项目编号:13A023)、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基于实证分析的陕西图书馆职业伦理规范建设研究”(项目编号:2015M002)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刘亚玲(1974-),女,西北政法大学文化与价值哲学研究院副研究员,西北政法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兼西北政法大学图书馆信息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