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在数字人文领域的传播功能与服务研究*
2016-02-12熊莉君张福阳南昌大学南昌330031
熊莉君 张福阳 张 灿(南昌大学 南昌 330031 )
图书馆在数字人文领域的传播功能与服务研究*
熊莉君张福阳张灿
(南昌大学南昌330031 )
〔摘要〕图书馆是文化知识传播和教育普及的重要机构,促进数字人文成果传播是其职责所在。为适应人文领域内更多的数字化技术和媒介对传播流程及方式改变的需要,应充分利用虚拟空间,以知识整合和重组为手段,加强和深化图书馆对数字人文成果传播的功能和地位,发展并创新图书馆传播服务的形态和模式,以期有力地推动数字人文发展。
〔关键词〕图书馆数字化数字人文人文数据库
〔分类号〕G250.7
〔引用文本格式〕熊莉君, 张福阳, 张灿.图书馆在数字人文领域的传播功能与服务研究[J].图书馆,2016(2):88-93, 99
*本文系江西省艺术科学规划项目“图书馆数字化建设的大数据应用研究”(项目编号:YG2013152)的研究成果之一。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广泛应用,以及e-science学术信息交流环境的逐渐形成,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引入了大量数字技术在人文资料的搜集、处理、存储和展示上,人文社会科学与信息技术科学的交叉融合,人文教学和科研机构与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等人文资料保存和利用机构的共建共享,都使得跨学科研究、跨组织协作趋势愈益明显。在新型学术交流模式和合作机制的支撑下,人文社会科学知识的数字化传播也吸引了更多的关注和投入。
1 背景和问题的提出
为了适应飞速发展的信息社会环境,也为了实现教学和研究方法及范式上的创新,西方人文学者从20世纪40年代起,就开始了计算机技术应用于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探索和实践,逐渐产生了人文学科与计算学科的交叉研究领域,最初被称为“人文计算(Humanities Computing)”。20世纪90年代互联网技术出现后,人文领域已不仅仅是应用计算机技术,而是融合使用了更多的数字化处理技术,以数字化方式呈现的人文研究成果越来越多,从而“人文计算”一词被“数字人文(Digital Humanities)”代替。发展至今,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研究工具、研究过程、研究成果基本上都已经数字化了[1]。2014年,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ACRL)发表学术图书馆趋势,第七项为数字人文,它是传统人文学科的研究方法借助数字科技进行的综合性之学术成果[2]。同年,国际图联在里昂年会上发布《图书馆地平线报告》,提出六个关键趋势,第六项是新形式的跨学科研究的兴起(长期)[3],这种新形势的跨学科研究指将现代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深入应用于传统的人文研究与教学的新型跨学科研究领域[4],即数字人文。
数字人文的概念在学界还未形成共识,多数学者引用美国伊利诺伊香槟分校图书情报学院院长约翰·安斯沃斯(John Unsworth)教授所作的定义,即“一种代表性的实践、一种建模的方式,或者说就是一种拟态、一种推理、一个本体论约定。这种代表性的实践可一分为二,一端是高效的计算,另一端是人文沟通”,并给出不同的理解和释义[5-7]。还有一些赞同数字人文领域的知名学者、伦敦国王学院的Willard McCarty教授及其同事Harold Short阐释的“数字人文研究的核心在于通过将研究对象数字化来支撑、保障和创新人文科学研究的内容、方法和模式”[8]观点。我国学者赵生辉等在总结分析的基础上,将其归纳为“围绕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研究对象本体,实现与之相关的各类数字资源的深度整合与保存,向用户提供专题信息服务并为相关应用提供支持”[7]。我们认为,数字人文更在于融合运用技术所带来的便利,使得其数字化传播的效果更加突出。
通过网络和文献调研,国内图书情报界论及数字人文的时间还不长。2014年以前,相关学者和研究成果较少,多见于王晓光、keven、catwizard等学者的博客和微博中,还有一些来源于报纸和网络的新闻报道。随着我国首个数字人文研究中心在武汉大学的成立,不少探讨是在围绕数字人文研究中心组织运行问题进行的国外调研[9]和建设规划[7]上,另有部分学者在总结国内外实践的基础上,就数字人文对图书馆的机遇和挑战以及图书馆资源和服务的对策进行了分析和探讨[10-12]。在这些研究中,数字人文在语言学、文学、历史学、艺术学等多个人文领域所取得了诸多效果和产生影响,如,历史学借助GIS(地理信息系统)技术进行历史知识和历史事件的静态和动态的可视化展示;舞蹈利用计算机视频捕捉和运动分析技术在Second Life(一种网络3D游戏)中建立虚拟的剧场,表演传统舞蹈,促进了传统文化和文艺的延续、发展和全球化传播;考古学利用计算机技术构建虚拟的遗址场景,给学生或普通大众带来身临其境的感觉,提高了考古学的吸引力,在帮助理解不熟悉的历史文物方面,计算机技术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艺术建设学利用先进的建筑投影技术,安全、环保、真实地对53米高的世界文化遗产——拥有1500多年璀璨文明历史的巴米扬大佛进行了成功的光影还原[13]。利用计算机等现代信息技术,可以再现或重现了传统的人文资料,使其对人文知识的揭示由单一的印刷文本型呈现为生动直观的多媒介数字型,不仅对国家文化的保存和传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还是一种更容易被大众接受的知识和信息表现方式[14]。图书馆是文化知识传播和教育普及的重要机构,整合这些人文科学研究成果是当前数字图书馆实践者面对的主要挑战之一,而且这种挑战不是简单地为适应一种主要构成群体的变化需要,而是作为一种机构保存具有重要意义的图书馆[15]。基于此,在已有的研究基础上,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探索研究,加强和深化图书馆对数字人文成果传播的功能和地位,以知识整合和重组为手段,发展并创新图书馆传播服务的形态和模式就显得尤为重要。
2 图书馆促进数字人文的传播职责和功能
图书馆固有的社会职能决定了在数字人文背景下,推进文化遗产的数字化保存是图书馆职责所在,为教学科研的跨学科新发展趋势持续提供保障。1975年,国际图联在法国里昂举行的关于图书馆职能的学术研讨会上达成以下共识:现代图书馆具备保存人类文化遗产、开展社会教育、传递科学情报、开发智力资源等4项社会职能[16],第一项的保存职能不仅是以备现在及后人了解和利用图书馆,更是图书馆区别于其他机构所不可替代的功能。美国内布拉斯加林肯大学历史系教授威廉·G.托马斯(William G. Thomas)在受访时以弗吉尼亚大学数字历史研究中心开展的“影谷”项目(Valley of the Shadow)为例,指出数字人文研究旨在保存人文学科相应的历史记录和研究材料[17],我国学者赵生辉等也认为数字人文项目围绕人文领域研究对象的数字化保存问题展开,实现研究对象知识本体信息资源保存功能的数字仓储就成为数字人文项目标志性的研究成果[7]。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图书馆对人文资料数字化和网络化的丰硕成果之一是积累起相当数量的馆藏特色资源库,并集成在公共性和开放性的多媒介平台上供公众检索获取。例如,全球最大的HathiTrust数字图书馆致力于将大学图书馆几个世纪以来所承担的“信息保存和获取”这一历史使命在数字环境下继续发扬光大,把收藏、组织、保存、交流与共享人类知识成果确立为自己的使命[18];欧盟数字图书馆把欧洲文化遗产传播给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美国国会图书馆在2015年保存周宣布上线一项新的在线资源服务“拯救我们的收藏”,为民众保存和共享个人论文、书籍、照片和其他资料,并提供处理、存储和技术等信息服务[19];中国国家图书馆等参与的国际敦煌项目为人们了解丝绸之路的历史及其文化遗产提供了有效的途径[20]。数字化保存不仅丰富了图书馆数字资源的内容和种类,更为人文成果的数字化传播提供了基础性的人文数据库。
除了建设专题性的研究型馆藏,保证特定领域研究资料的完整性,图书馆还可以通过提供信息服务,尤其是提供基于知识管理的特定领域信息资源深层次服务,实现以数字信息技术加强和深化图书馆的知识传播能力和教育普及功能。数字人文具有交叉性的跨学科属性,数字人文项目建设本身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数字资源保存项目,它同时带来的是相关领域研究方法和研究范式的重大变革[7],促使人文学者更多地使用技术创新研究模式和交流方式。现代图书馆的作用已经远远超出了它传统的以保存为主的功能[21],图书馆的所有业务都要围绕着促进教育、信息和文化传播来展开,因此,推动人文资源数字仓储的整合、开发、推广、利用在现代图书馆中就处于核心地位,其形式可以是电台节目、纪录片,也可以是研究网站,甚至可以是智能手机应用程序。例如,中国数字图书馆以卓越优势整合数字人文资源,聚合十多年来在数字人文领域丰富的数字音视频内容、多媒体互动内容、人文纪录片与专题片等内容,携手中国网络电视台,在中国网络电视台IPTV及互联网电视两大平台上共同打造CCTV-IP电视“数字人文”专区,将一批具有厚重人文气息的优秀节目呈现在广大电视观众面前[22];由中国高等教育文献保障体系(CALIS)与中英文图书数字化国际合作计划(CADAL)合并来的中国高等教育数字化图书馆(CADLIS)已形成一套成熟的支撑TB量级数字对象制作、管理与服务的技术平台,探索多媒体、虚拟现实等技术在图书馆中的应用[23];为了提高学习和研究古文献或特种版本的学生对课程的兴趣,同时保护古文献不因频繁使用而受损,国外大学图书馆开展“利用增强现实技术促进对特藏的研究和教学”项目,帮助学生们研究中世纪的手稿、标志性版本与文献档案[24]。这些具有吸引力效果的新技术的融合应用,正在起着与以往不同的新的作用,包括以新的方式理解传统的人文资料,促进多向性和多角度的研究思考,增加了理解的深度,提升了视野的广度,拓宽发展了人文社会科学知识的传播功效。
3 图书馆数字人文特藏调查
由上可知,图书馆对人文资料的数字化保存为数字人文研究和利用奠定了基础,使用新技术的开放服务对数字人文成果传播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在认识其功能和价值的基础上,我们通过网络调查,对国内图书馆主页上富有地域和学科特色的特藏栏目设置人文数据库的数量和分布进行初步调研,了解并关注其揭示功能和展现方式。
3.1调查途径和方法
我们通过中国国家图书馆网站上“图书馆界”专题中的“图书馆导航”内的“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两个类目列出的图书馆主页链接,调查和统计人文特藏栏目的设置,这两个类目覆盖了北京、东北、华北、华东、华中、华南、西北、西南、港澳台等地区公共和高校两大图书馆系统内约345所不同级别的图书馆。由于调查的对象是国内图书馆人文学科数据库,所以没有选择该导航内的“科研图书馆”和“国外图书馆”等另外两个类目。从每所图书馆主页特藏栏目的一级栏目开始逐个浏览,筛选词为“自建”or“特色”or“专题”,其中有些栏目名称虽为“特色数据库”,但实为订购的电子资源或网络公共信息,非本馆自建的专有数字资源,如中国矿业大学(北京校区)图书馆的“自建资源”,北京化工大学图书馆的“特色资源”,就没统计在内,而一些没有标明是特色馆藏或自建数据库,但在内涵上属于突出地域特色或本校珍稀独有的专题资源,如衢州图书馆的“中国儒学馆”,西北师范大学图书馆的“馆藏书刊”,也计算在内,再依次对一级栏目下的二级栏目检索,一直到三、四级栏目。
3.2调查结果
统计表明,166所公共图书馆中约有117所(1所含多项不同的主题合计为1所,下同)由多到少依次是“专题文献”、“地方文化”、“地方人物”、“文史资料”、“地方文献”、“非物质文化遗产”、“名胜古迹”、“古籍”、“特色资源”、“家谱”、“地方戏曲”、“民族文献”、“城市记忆”等主题,以地方特色为主的,约占70%;179所高校图书馆约有98所由多到少依次是“特色文献”、“专题文献”、“文库”、“古籍”、“民国文献”、“文史资料”、“地区文化”、“名人”、“地方文献”、“机构库”、“赠书”、“非物质文化遗产”、“家谱”、“地方戏曲”等主题,以学科特色为主的,约占55%。
进一步整理,图书馆设有22个栏目主题(不含“其它”项),其中,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都设有“自建数据库”、“专题文献”、“特色资源”、“地方文化”、“文史资料”、“地方文献”、“地方人物”、“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籍”、“家谱”、“地方戏曲”、“民国文献”等12个栏目主题。“馆藏资源”、“城市记忆”、“民族文献”、“名胜古迹”、“共享文化工程”、“汉学研究”、“缩微影像”等7个栏目主题是公共图书馆独有的,“文库”、“机构库”、“赠书”等3个栏目主题是高校图书馆独有的。从数量上看,除“自建数据库”、“专题文献”、“特色资源”等在概念上比较宽泛,以及公共图书馆的“古籍”数量略高于高校图书馆外,公共图书馆在“地方文化”、“文史资料”、“地方文献”、“地方人物”、“非物质文化遗产”、“家谱”、“地方戏曲”等专指性强的栏目上的数量都远远大于高校图书馆,但高校图书馆的“民国文献”在数量上明显占优。尽管这些与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所属机构性质以及侧重点不同有密切关系,但仍可以通过大量相似栏目的设置而据此认为,人文特藏资源数字化的建设成果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及研究价值,主要分布于“专题文献”、“地方文化”、“地方人物”、“文史资料”、“地方文献”、“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籍”、“特色资源”、“家谱”、“地方戏曲”等栏目,为语言学、文学、音乐戏剧、历史地理学、艺术建筑学、民族学、宗教学、考古学等人文学科的研究提供了丰富多样的资料线索和保障。
在资源的记录和揭示上,多为基于书目数据库的题录、专辑、照片、电子全文、声像、视频等数字形态的不同资源检索界面,很多数据库的知识还未能得到充分揭示。有少数使用数字人文领域的技术工具来开发的平台,提供基于语义网环境下的特色化、深度化服务以及知识的多维度呈现,如北京外国语大学图书馆的“多语种在线语料库检索平台”,上海外国语大学图书馆的“俄罗斯文学文献数据平台”等,上海图书馆在“2015年公共图书馆服务宣传周”推出了关于中文家谱的“互联网+”服务举措:中国家谱家训族规资料网上展览、精选500种家谱供读者在线阅览、推出面向数字人文研究的家谱原型系统[25]。与国外相比,国内图书馆的数字人文研究实践才刚起步,亟待加强整理、研究和开发,以促进科技与人文知识的融合。
4 面向数字人文的传播服务
在数字人文的新环境下,如何寻找新的发展空间是摆在图书馆人面前的一个需要正视的问题。数字化建设在促进学术成果广泛传播和交流共享的同时,还带来了馆藏的非本地化,即同质化,这种同质化“是数字图书馆下图书馆运营环境釜底抽薪式的变化,是可能颠覆数字图书馆的破坏性技术,对图书馆长期以来的能力标准和能力贡献都提出了强烈的挑战,图书馆必须要用自己的服务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26],即特藏的异质化。由于取材的不完全以及方法的单一,图书馆人文特藏调查的结果局限性就不可避免,要找到研究的重点和服务的方向。在数字人文环境下,图书馆仍将延续其特藏的保存、传播和利用的功能,图书馆馆员的职责将更多地使用数字设备来管理人文资料,并将人文资源更多转化为特色服务。图书馆促进数字人文成果传播的服务可从以下几方面考虑:
4.1引入数字人文理念和技术,拓展数字人文特藏传播服务
首先,图书馆可在借鉴国内外已有实践的基础上,通过各种方式开展对数字人文理念和意义的宣传,努力获取主管部门的重视,使其充分认识到人文特藏数字化的重要性,获得持续保障的经费来源。目前,国外很多图书馆已成立数字人文中心,至2011 年11 月,全球共有约100 个数字人文学科中心,约一半在美国,而这其中又有约一半设在图书馆,另有约四分之一和图书馆有某种程度的关系[27]。中心还有来自不同基金项目的资助,如耶鲁大学图书馆在2014年11月下旬到12月中旬陆续收到Goizueta基金会300万美元奖金,在耶鲁大学新建的斯特林纪念图书馆开设数字人文学科实验室,用于扩大和发展耶鲁科学、技术、工程、艺术和数学等方面的STEAM教育[28]。
其次,要根据人文特藏数据库的内容构成、揭示方式、利用情况等调研结果,结合本馆实际规划制定科学的人文特藏数字资源发展策略,研发和升级平台功能,对服务内容和模式进行改进优化,以继续推进人文专题资料信息的组织加工,实现基于元数据或本体的更深层次的知识关联与发现。例如,古籍数字化是一个信息重组并上升为知识的过程,要支持模糊检索与数据挖掘,还会涉及到中国历史知识(如对古籍中地名、职官名的处理)以及一些知识性的数据库的建设[29, 30];又如,本体的建立可以实现语义分析,支持对传统知识组织工具的补充、维护及概念关系的管理,支持语料库的智能扩展,支持文本自动分析技术在数字方志聚合中的应用,支持对方志进行注释、标点、校勘、索引等处理,成为应用于数字方志知识聚合主要的知识组织工具[36];再如,构建基于网络的非遗网站和数据库是保护和继承非遗文化的重要途径和手段,图书馆通过媒介整合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数字化技术在图书馆数字典藏与网络展示等方面的应用得以提高[31]。
再次,以“互联网+”传播为切入点,联合博物馆、档案馆、美术馆和人文学科机构等,构建虚拟空间的知识传播服务体系。“互联网+”是指利用互联网的平台、信息通信技术把互联网和包括传统行业在内的各行各业结合起来,从而在新领域创造一种新生态[32]。当前,互联网正在加速与传统行业融合,尤其2015年两会上,“互联网+”被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33],推动着互联网成为新型主流传播渠道。我国学者肖希明等归纳了国外对LAM数字资源整合研究状况,充分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探索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数字化资源的融合,构建面向公共文化服务的数字化服务平台[34],使各机构资源得到适当的呈现,通过整合带来新的推广效果;我国学者赵生辉等提出了达到一体化整合目标的同时可以兼顾三方利益的D-LAM战略框架[35],提供了全新的资源宣传和展示方式,能改善现有图书馆传统文献信息服务功能简单延伸的不足,进一步打造人文知识传播的新形式,不断适应跨机构数字化平台传播新形势的学术生态系统。
4.2提供数据管理服务,深化信息服务层次
数字人文的一个重点研究趋势是对海量数据的分析[8]。数字人文实质上是方法论层面的革新,数字技术作用于人文领域的结果更多体现为以数字化手段揭示和呈现人文事实,即“它提供了一种工具,它首先能够帮助人们能够发现研究问题,在发现问题的基础上,它又能够帮助人文认识研究问题,找到通向研究结论的道路”[36],因而,数字人文促使人文研究借鉴和采纳技术科学的实证研究方法,从客观实际出发,注重客观的事实证据和客观对象的表述。随着e-science数字技术环境的发展,科学研究已进入第四范式,即数据密集型科学模式阶段,不只对正式出版的研究成果进行管理和共享,更将关注点转向科研过程中产生的各类型海量数据,数据成为科学研究的基础和核心。数字人文领域也为图书馆员提供数据管理服务开辟了新的空间[37],使图书馆服务从基于文献的服务发展到基于数据的服务[36]。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杰弗里·纳普(J. Knapp)教授指出,知识的剧增和学术问题的复杂性,使得阅读和研究交叉学科及复杂问题的读者,越来越需要知识的联系者来帮助他们发现、关联、转换、重组不同领域的多形态的知识[38],图书馆也越来越重视运用数据挖掘和可视化等数据分析方法和技术开发特色服务,例如,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使用了由北京大学数据分析研究中心研发的“《全唐诗》《全家诗》分析系统”,所提供的数据分析利于中国古代文学、古代汉语、古文献学的现代研究[31];武汉大学信息资源研究中心董慧教授主持开发的《中华基本史籍分析系统》提供了历史领域深层次的知识组织揭示和本体库的构建及应用[39]。通过开展支持基于本体的知识发现、检索、浏览、分析、重用、可视化等面向人文研究的数据服务,借助多种数字化技术展示呈现,实现跨学科、跨事件和跨地域数据的使用,进一步提升信息服务由数值型向智能型发展。
4.3弘扬人文阅读,创新经典阅读推广服务模式
阅读推广现已成为一个全球性话题,推广全民阅读活动是国家文化建设的核心内容,是城市人文精神建设的重要途径,也是书香校园建设的有机组成部分。阅读推广活动从本质上可以归结为一种传播活动[40],守护和传播传统文化正逐步成为阅读推广活动的主题,例如,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在2015年举办的世界读书日暨第八届大学生读书文化节系列活动中,首次举办古籍推介活动,包括“京师书韵”——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藏古籍珍品书展和“雕版刷印体验站”活动[41];内蒙古科技大学图书馆举办的第九届读书宣传月十三项系列活动之一的“阅读老报纸、共享中国梦”集报书画展,展出丝绸报、连体报、3D报,还有一些古老的报纸,它们见证了历史的变迁,让更多的学生感受到老报纸的魅力,更了解报纸文化,从而读好书和看好报[42]。随着数字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政府的高度重视以及持续的政策支持,数字阅读已然成为全民阅读发展的重要趋势。今年3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以通知形式推动各地举办全民数字阅读专题活动。4月,中国数字阅读大会首次举办,推出“2015数字阅读+”、全民和阅读、书香校园、掌上书店、悦听中国、移动慕课、华文数字阅读等计划[43]。传统文化视野内的国学经典、文学经典使用先进的数字技术创新人文教学研究成为新的服务增长点,传统文化研究不断被注入新的内涵。例如,从2014年下半年起,中国国家图书馆从中外经典文献入手,完成老子、孟子、司马迁、关汉卿、蒲松龄、吴敬梓、哈代、法布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莫言、贾平凹等人的763部著作的FRBR(Functional Requirements for Bibliographic Records,书目记录的功能需求)化展示效果的处理工作[44],通过FRBR理念的实施,可以向用户揭示同一作品的不同内容表达和不同载体表现,揭示它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实现深层次的信息组织,提升检索体验[45];又如,Coursera已推出了北京大学的“中国古代文化”,上海交通大学的“中医药与中华传统文化”,西安交通大学的“中国哲学经典著作导读”,香港中文大学的“中国人文经典导读”,国立台湾大学的“中国古代历史与人物——秦始皇”、“史记(一)”和“红楼梦”等历史文化课程,通过MOOC(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译为大规模网络公开课或慕课)这种新型教学形式,向全世界任何接入互联网的地方传播中华文明,弘扬经典文学,并更加深入地理解中华名著;再如,2015世界读书日,国家图书馆在“国图艺术中心”举办了大型阅读推广活动,启动“国图公开课”并举行“国图公开课”特别活动,天文学家、科普作家卞毓麟先生和哲学家、作家周国平先生分别为广大读者带来了“阅读与科学”、“阅读与生活”等两场直播形式的公开课特别活动[46],使醇厚的阅读文化在公开课这种新的传播方式下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5 结语
跨学科研究的数字人文环境给作为文化传播与服务机构的图书馆提出了新的机遇和挑战,图书馆须担负起利用先进技术手段进行数字人文特藏全方位、深层次的开发、揭示和宣传的职责,让更多的人了解使用丰富的人文数据库,不断强化图书馆文化传承功能和影响力。(来稿时间:2015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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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研究·
On the Dissemination Function and Service of Library in the Digital Humanities
Xiong LijunZhang FuyangZhang Can
( Nanchang University )
Abstract〔〕Library is an important mechanism of cultural knowledge dissemination and education popularization, it is responsibility to promote the dissemination of the digital human achievement. To adapt to the change which more and more digital technology and media being use to disseminating process and way of humanities research results in human field, this paper take advantage of the virtual space, regarded knowledge integration and restructuring as a means, discussed strengthen and deepen library function and status in results disseminating of digital humanities, develop and innovated form and mode of the library service, so a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humanities effectively.
Keywords〔〕LibraryDigitizationDigital humanitiesHumanities database
〔作者简介〕熊莉君(1977-),女,硕士,南昌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信息服务;张福阳(1966-),男,本科,南昌大学信息工程学院副教授,电工电子实验中心副主任,研究方向:电子技术;张灿(1992-),女,硕士,南昌大学人文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
DOI:24.付跃安.移动增强现实(AR)技术在图书馆中的应用前景分析[J/OL].中国图书馆学报. CNKI:11-2746/G2. 20130411.1116.002. [2013-04-11]. http://www.cnki.net/kcms/ detail/11.2746.G2.20130411.1116.0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