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的三重维度探析

2016-02-11姜威

中共郑州市委党校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代价恩格斯马克思

姜　威

（曲阜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曲阜 276826）

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的三重维度探析

姜威

（曲阜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曲阜 276826）

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揭示的社会发展过程中所产生的代价主要体现在自然、社会、精神三个领域，具体表现为对自然的破坏、人与人关系的恶性发展、个体主体性与个性的压抑三个方面。在批判与超越的过程中，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向我们展示了自然维度、社会维度、精神维度分别对应的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三种关系，而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三种关系内部及其相互间的矛盾，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得到真正的解决。

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三重维度；有机统一

《辞海》中的“代价”一词意思是“为某种目的而付出的物力或精力”，按照这种解释，我们将社会发展作为“某种目的”，那么为实现社会发展这种目的而付出的“物力或精力”便是“社会发展代价”。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并未直接述及社会发展代价这一概念，而是以对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种种现象进行批判的形式呈现出来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所揭示的社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代价主要体现在自然、社会、精神三个领域，具体表现为对自然的破坏、人与人关系的恶性发展、个体主体性与个性的压抑三个方面。在批判与超越的过程中，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向我们展示了自然维度、社会维度、精神维度分别对应的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三种关系，而这三种关系内部及其相互间的矛盾，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得到真正的解决。社会发展代价是与人类社会发展最终目标相悖的社会现象。就过程而言，社会发展代价是与社会发展共存但主要起消极作用的现象；就结果来看，社会发展代价必然会成为促进社会发展的动力。

一、自然维度

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在自然维度方面主要体现为两点：一是批判传统自然观，二是阐释具有马克思主义哲学特色的系统自然观。

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时代，发展与代价的矛盾较为突出：一方面是工业生产的迅猛发展，另一方面则是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社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代价——为实现社会发展目的而“付出的物力或精力”越来越大，以致严重阻碍了社会的进一步发展。早在古希腊时期，哲学家们就已经开始注意人与自然的关系，而在各种各样的学说中，“人类中心主义”这种自然观对人们的影响尤为突出。普罗泰戈拉著名的论述——“人是万物的尺度”历来被看作是“人类中心主义”自然观的雏形，康德关于“自然没有道德”的论述、笛卡尔关于“人对自然和动物没有义务”［1］的论断也促进了这一自然观的形成。总的来说，“人类中心主义”这种自然观彻底否定了自然的价值。这种观点过分关注甚至夸大人类在宇宙中的主体地位，人们长期将这种片面的自然观视为真理，并且一直以此作为征服自然、满足自身需求的指导。但是，我们不能全盘否定“人类中心主义”自然观，因为它的产生有一定的现实背景，体现了很久以来人类摆脱盲目依赖自然的精神。这一传统自然观的积极意义在于极大地激发了人类的积极性，在利用自然的过程中实现了社会的发展和自身的发展。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胜利，马克思恩格斯越发觉得这一自然观超出了人们的控制，以致人类的欲望不断膨胀，对自然的破坏也越来越具有毁灭性。另一传统自然观相对于“人类中心主义”来说是又一个极端，它便是“自然中心主义”。显然，这种自然观过分强调自然的地位，主张人对自然的绝对服从。马克思恩格斯反对这种自然观，认为这种观点是“片面的，它认为只是自然界作用于人，只是自然条件到处在决定人的历史发展，它忘记了人也反作用于自然界，改变自然界，为自己创造新的自然条件”［2］。以上两种自然观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割裂人与自然的关系。纵观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个过程，人与自然的关系大致经历了这样一个演变过程：人对自然的盲目依赖（原始社会）、人类有能力利用并改变自然（农业社会）、人类盲目地主宰自然（工业社会）。当然，这种演变仅仅是人类观念上的变化，事实上人类始终无法摆脱自然的束缚，而且社会越是发展，人与自然的矛盾越是激烈，自然对人类的惩罚也就越大。由此，恩格斯才这样警告世人：“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3］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针对上述两种狭隘的传统自然观进行了批判，同时提出了具有马克思主义哲学特色的系统自然观。

（一）人应该尊重自然

人类应该尊重自然是马克思主义系统自然观建立的逻辑基点，即人类只有尊重自然，才能够在行动上保护自然。马克思恩格斯也为他们的这种观点列举了足够的证据。

1.人具有自然属性。马克思恩格斯首先从根源上为其论述寻找立足点。他们认为，人类除了具有社会属性，也具有自然属性，而自然属性是前提，因为“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4］。一方面，人的生存需要依赖自然，“实际上，人的万能正是表现在他把整个自然界——首先就它是人的直接的生活资料而言；其次，就它是人的生命活动的材料、对象和工具而言——变成人的无机的身体”［5］。人类赖以生存的各种物质资料都需要从自然界中获得，离开了自然界人类只有灭亡。另一方面，人类的生产活动也必须依赖自然界，因为自然资源的丰富程度、优劣程度以及数量多少都会影响生产力的发展水平。从这两种意义上来讲，人首先具有自然属性，所以人类要有这样一个意识：人自身是自然界中的一部分，不尊重自然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2.人类本质确证必须依靠自然。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在实质上是“主体客体化”“客体主体化”的实现过程。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在于实践，而体现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则是人通过有目的的实践活动将自身的本质力量灌输到自然界中，自然界在这样的过程中被打上了人的烙印而反过来又使人的本质力量不断增强。可以说，人与自然的相互作用既改变了自然界，又使人类的本质得到确证、本质力量得到不断强化。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认为，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症结首先在于人类要明确自身与自然不可分割的关系，在观念上正确对待自然、尊重自然。这是马克思恩格斯超越传统自然观的第一步。

（二）人对自然应该承担道德责任

针对康德和笛卡尔等人否认自然具有价值、人对自然无须承担义务的观点，马克思恩格斯对他们进行了彻底的批判与超越。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自然也具有价值，人对自然应该承担一定的道德责任。

1.自然具有价值。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自然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满足人类的需要方面，“‘价值’这个普遍的概念是从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物的关系中产生的”［6］。对于人类而言，自然界不仅满足了他们生存的需要，而且满足了他们生产的需要，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自然对人类是有价值的。显然，这是传统自然观所排斥的，因为承认自然具有价值，就使得传统自然观失去了立足的根基。

2.人应该对自然承担道德责任。承认自然的价值还有另外一层重要意义，那就是把自然当作“人”看待，赋予自然主体性。既然如此，人就应该对自然履行道德义务。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人与自然之间对立的罪魁祸首是人，“不是神也不是自然界，只有人本身才能成为统治人的异己力量”［7］。故此，对于今天自然所遭受的种种破坏，人类应该受到责备，而且应该对自然承担一定的道德责任。

基于上述两种观点，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强调的是一种系统自然观。人、自然、社会是这个大系统的三个主体，而贯穿整个系统的是两大关系，即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两大关系是对立而统一的，二者互为前提、相互制约。在系统自然观看来，“人——自然——社会”是一个相互关联的整体，而实现这两大关系的和解是系统自然观的根本目的。

二、社会维度

在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看来，社会发展的代价不仅体现在对自然的破坏上，也体现在对人与人关系的影响上。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方面，出现了不平等、物质交往至上、道德沦丧等不文明现象，对这些现象的揭露和批判，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的社会维度。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虽然是基础，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为重要，因为“人们在生产中不仅仅同自然界发生关系。他们如果不以一定方式结合起来共同活动和相互交换其活动，便不能进行生产。为了进行生产，人们便发生一定的联系和关系；只有在这些社会联系和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有他们对自然界的关系，才会有生产”［8］。为此，重构一种科学的社会观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在此之前，马克思恩格斯批判了异化现象。他们认为，异化现象的产生有两大负面影响，第一点也是最根本的一点，异化使劳动这一人的“类特性”成为人类的异己表现。劳动作为一种实践活动，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实现过程。劳动作为人的“类特性”应该是自由自主的，“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而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特性”［9］，而异化则使人的本质力量成为异己的力量。在这种环境中，工人的劳动是非人的活动，只能满足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此外，异化下的社会关系也是畸形的，人与人之间只剩下了生存交往，人与人之间没有平等可言。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将异化看成是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代价，并进行了彻底的反思与否定。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异化所造成的社会观一味地重视物的尺度，而人的尺度则被忽略，“只重视经济的增长而忽视人的自由和全面的发展，这种发展的结果只能导致与人的价值实现目标的背道而驰”［10］。因此，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的社会维度主要是重构一种新的社会观。

（一）社会关系中的人是现实的个人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对“现实的个人”的忽略是造成人与人社会关系恶性发展的重要原因，以往那种将人看作抽象的存在的做法是应该被否定的。在这里，“现实的个人”主要包括两层含义。

1.个人是社会的前提和基础。一方面，个人构成社会的细胞；另一方面，个人是构成社会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在本质上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不仅仅表明个人要受一定社会关系的制约，更是说明“随着生产力的获得，人们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随着生产方式即保证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改变，人们也就会改变自己的一切社会关系”［11］。

2.个人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根本目的。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个人通过实现自身的本质来建立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因而社会的发展就是人的发展。个人离不开社会关系，因为个人在生活、生产过程中都需要借助他人来满足自身的需要，离开了社会关系的个人只能抽象地存在。

（二）社会关系中的人应该是平等的

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深刻批判了资本主义私有制下“剥削与被剥削”的不平等关系，认为这是造成社会问题的罪魁祸首。马克思恩格斯从人的本质上认为每个人都应该生而平等，既然个人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社会关系，那么每个个体在这个关系中都有自身存在的价值，都是作为其他人存在的关系对象，因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当然，马克思恩格斯对于平等的定义远不止于此。他们认为，平等不仅仅体现在横向关系中，也体现在纵向关系中，因为“发展不断地进行着，单个人的历史决不能脱离他以前的或同时代的个人的历史，而是由这种历史决定的”［12］。

（三）社会和自然是有机统一的

1.自然是社会范畴，是与人类息息相关的重要部分。自然相对于人类来说，可以划分为“自在自然”和“人化自然”。前者虽然是人的活动所没有涉及的，但是却是作为人类主体活动的对象而存在的；后者则是人类通过实践活动将自己的目的和需要对象化的结果。总体来讲，自然是社会范畴，是与人类息息相关的重要部分。

2.人与自然、人与社会这两个关系是相互影响的。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则是前者的保障。从这一层意义上讲，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所倡导的社会应该是一个命运共同体，是人——自然——社会的共同体。

三、精神维度

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同马克思主义其他理论一样，都将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看作是自己的理论核心。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异化造成的最大的破坏是对个体而言的。在这样的背景下，个体丧失了主体性，个体的欲望与个性都被压抑，这与马克思主义所追求的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目标是相悖的。因此，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的精神维度便是在批判这些现象的基础上，为实现每个个体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提供路径探索。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造成每个个体自由而全面发展受到阻碍的原因是私有制。正是在私有制下，每个个体只关注自身利益，这也就给那些剥削者们创造了条件。私有制下人们更多关注的是物质和金钱，人已沦为物的奴隶，由此造成剥削者不断地压榨工人，而工人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拼命地成为机器。那么，什么是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呢？笔者认为，自由相对于全面而言更加重要，因为前者是后者的必要条件。自由发展有三层含义：一是摆脱对人和物的依赖，个体真正获得主体性；二是个体充分占有自由时间，有足够的条件来全面地发展自己；三是个体真正地在劳动中享受并实现自己的追求，因为劳动是作为人的“类特性”就是“自由的自觉的活动”［13］。全面发展也有三层含义：一是个体劳动能力的全面发展，是体力劳动能力和脑力劳动能力的共同提升；二是个体所处社会关系的全面发展，政治、经济、家庭等各种关系的不断丰富；三是个体个性的解放并全面发展。

（一）每个人都有权利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个体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根本目的，而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则是社会发展的终极目标。作为社会关系中的现实存在，每个人都有权利实现这样的发展。

1.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首要条件是劳动。因为“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来说的生成过程”［14］。只有劳动，才能让个人参与到社会关系中，才能使人自身成为现实的个体。

2.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还需要有足够的自由时间。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被剥削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大量属于工人的自由时间。没有自由时间，工人们便没有闲暇满足自身除了生存以外的其他需要，比如娱乐、享受、兴趣等。在这种情况下，工人除了能够劳动，与动物没有太大的区别。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社会发展与个人发展之间的二律背反是造成社会矛盾激化的主要原因。由于人们过多地关注社会发展而使个人发展受到忽略甚至排挤，久而久之，这些被压抑的个人只能通过暴力手段来取得本该属于自己的利益。

（二）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社会进步的标志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5］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将人的发展看作是评价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认为在资产阶级社会里的个体是未能实现自由发展的，因而这个社会是“旧社会”，而将其取而代之的则是个体能够实现自由发展的“联合体”，这个联合体其实就是共产主义社会；二是马克思恩格斯所强调的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不是抽象的，而是实践的，它强调的是每一个现实的个体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因为这些个体是处在一定社会关系中的现实体，只有个体实现了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才会使社会关系中的其他个体都有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可能。

（三）个体解放是社会解放的重要条件

个体离不开社会，而社会的本质也必须借助于个体才能得以彰显。“不言而喻，要不是每一个人都得到解放，社会也不能得到解放”［16］。人的本质和社会的本质是共在而且同步的，人在与他人的交往中产生了社会，确证了个体的本质，因而从这个意义上可以将社会看成是对个体本质的扩大。个体的解放离不开社会，而社会的解放同样离不开个体。

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代价理论所涵盖的人、自然、社会三重维度，都是在批判的基础上实现超越的。在揭示了社会发展中产生的代价之后，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真正地解决人、自然、社会三者之间的矛盾，也才能真正使社会发展摆脱那些不应有的代价。他们将共产主义看作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复归，是自觉实现并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实现的复归”［17］。马克思恩格斯将私有制看作是造成社会发展过程中人与自身、人与人关系代价的主要原因，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消灭私有制。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人的解放，才是最终意义上的解放。处在联合体中的个体都实现了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任何人都没有特定的活动范围，每个人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18］。每个个体都能在劳动中充分享受，并且使自身的能力得到全面的发展，人们的劳动技能也不再局限于某一个领域。马克思恩格斯理想中的共产主义最终是实现了“人道主义”和“自然主义”的统一，“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它是历史之谜的解答，而且知道自己就是这种解答”［19］。诚然，共产主义还只是一种构想，但对于正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来说，这种构想却给我们应对社会发展代价提供了思路。

［1］Rene Descartes.Animal is Machine.in Susan J Armstrong，SusanArmstrong，ed.Environmental Ethics：Divergence and Convergence［M］.McGr aw-Hill，1993.281-285.

［2］［3］［1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551，517，332.

［4］［7］［13］［14］［17］［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67，99，96，131，120，120.

［5］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49.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406.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1.486.

［9］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57.

［10］杨奎.批判与超越：试析马克思主义和谐社会观的建构［J］.学术论坛，2005，（4）：124-127.

［11］［1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108，84.

［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515.

［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94.

［责任编辑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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