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基于各市州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陈南岳屈海斌

(南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湖南衡阳　421001)

湖南省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基于各市州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陈南岳屈海斌

(南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湖南衡阳421001)

【摘要】基于湖南省2001－2012年各市州的面板数据，利用面板协整模型分析了湖南省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三者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湖南省城市化水平、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存在长期稳定的面板协整关系;总体说来城市化和城乡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均表现为负相关关系，但是存在较大的区域性。

【关键词】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经济增长

【中图分类号】F06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1361 (2015)01－0098－08

收稿日期:· 2014－10－27

基金项目:湖南省财政厅新型城镇化建设引导资金项目“湖南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基础设施建设PPP模式应用研究”

作者简介:陈南岳(1968－)，男，湖南衡阳人，南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经济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国民经济，区域经济

Abstract:Based on the panel data from cities and states on 2001－2012，this paper analyz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ization，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economic growth in Hunan province by using panel cointegration models.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level of urbanization and the urban－rural income gap exists a long－term and stability panel cointegration relations with economic growth in Hunan.In general，the relationship of urbanization and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shows a negative correlation，and so is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nd economic growth，but there is a big regional.

(湘财建指［2014］229号)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城市化水平不断提高，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必须健全体制机制，形成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让广大农民平等参与现代化进程、共同分享现代化成果。研究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具有迫切的现实意义。

早期，研究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大都着眼于整个国家层面。然而部分研究者在研究我国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时，发现它们之间的关系具有区域性，而非全国相同。以后，不少的研究者都以省域为对象对一省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然而湖南作为我国中部经济发展最为活跃的省区之一，对其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却是空白。

研究湖南省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可以较为准确地把握湖南省城乡收入差距的总体情况和发展变化趋势，有

利于湖南省科学地制定城乡发展政策，构建新型工农城乡关系，实现城乡经济协调和可持续发展，推进湖南省“两型社会”建设，同时对其他省份也有一定借鉴意义。

二、文献综述

城乡收入差距问题包含在收入不平等问题的范畴内，对此国外学者已经进行了很多深入的理论和实证研究，但还没有形成一致的结论，大致有两者呈倒U形关系、两者呈正相关相关、两者呈负相关关系、两者不确定等几种观点。库兹涅茨(Kuznets) 1955年提出的倒U理论影响最为广泛，他通过对跨国时间序列数据的分析，发现在经济增长的初期，收入分配的不平等程度会随着经济增长而上升;随着经济的继续增长，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将逐步下降［1］。Adelman和Morris (1973)［2］，Paukert (1973)［3］，Ahluwalia (1976)［4］，Zhou和Li (2011)［5］，Bhattacharya (2011)［6］采用不同的方法从实证上验证了Kuznets的倒U理论。而Kaldor (1956)［7］则认为随着收入差距的扩大，财富集中于少数人手中，由于储蓄率随着财富的积累而增加，因此全社会总储蓄率将提高，进而有更高的投资率，从而促进经济增长，即经济增长与收入差距正相关。Forbes (2000)［8］利用面板数据进行研究，认为在短中期，收入差距对经济增长有正的效应。Bourguignon (1990)［9］、Li和Zou (1998)［10］、Aghion (1999)［11］等利用不同的模型进行实证分析，也有相似的结论。与Kaldor相反，Galor和Zeria (1993)［12］认为，由于存在信贷约束，在财富分配不平等的情况下，人们不能自由借贷，只有少数人有能力对人力资本进行投资，所以收入差距的扩大降低了经济增长。Perssson和Tabellini (1994)［13］、Alesina和Perotti (1996)［14］、Fishman和Simhon (2002)［15］、Perotti (1996)［16］等也从实证分析角度对上述观点进行了支持。与上述认为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或正或负或其他稳定的相关关系的观点不同，Deininger和Squire (1998)［17］等学者认为两者之间不存在稳定的相关关系。可以发现，对于经济增长与收入不平等之间关系的研究和结论虽然看似莫衷一是，但总体说来还是对立统一的，可以粗略理解为:在短期内，经济增长与收入不平等之间呈正相关关系;而在长期内，两者则呈负相关关系，所以最终表现出倒U形曲线的关系。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我国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两者之间的关系引起了学者的广泛研究。王少平、欧阳志刚(2007)［18］对我国1979－2004年面板数据的研究发现，我国泰尔指数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异质性的面板协整关系: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的关系随发展阶段的不同而不同，并具有区域差异，库兹涅茨倒U理论基本适应我国的情况。与此观点相似的还有饶晓辉(2009)［19］，马霄鹏、高伟(2013)［20］等。与此相反，金路(2009)［21］对我国1999－2007年的数据进行研究后，认为无论是从静态存量角度还是从动态变量角度来说，我国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均呈正U形曲线关系。张东辉、孙华臣(2012)［22］、王立勇等(2013)［23］的研究也有相似的结果。还有学者研究发现，我国经济增长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关系具有区域性。曹裕等(2010)［24］运用省际面板协整模型，研究了我国大陆31个省、市、自治区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关系，认为东北、西南地区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不利于经济增长，而华北、华东、华南、华中和西北地区则相反。由此可见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可能具有区域性。因此学者又对省域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研究。李红霞(2009)［25］对内蒙古，张菲、赵凯(2011)［26］对陕西省，梁亚民(2011)［27］对甘肃省，陈宇(2011)［28］、秦征旋(2013)［29］对广东省，朱天明(2012)［30］对安徽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都有不同深度的研究。由此可见，不同学者对我国经济增长与城乡收入差距关系的研究结果不同，不同省份经济增长与城乡收

入差距之间也可能具有不同的特征，甚至在省内不同的区域，经济增长与城乡收入差距的互动关系也不尽相同。

关于城市化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关系，国内外学者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英国经济学家刘易斯认为城市化的程度伴随着工业化程度的提升而提升，对城乡收入差距表现为先扩大、后缩小的影响趋势。Lucas和Robert (1988)［31］认为城市化促进人力资本在城乡之间的流动，有利于发挥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进而缩小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李实(1999)［32］、阮杨(2002)［33］、陆铭(2004)［34］、郭建雄(2005)［35］等人的研究也有相似的结论。陈宗胜(1991)［36］、蔡昉等(2001)［37］针对我国实际进行的研究认为我国特殊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制约了人力资本在城乡之间的流动，限制了人力资本外部效应的充分发挥，以致城市化不能发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甚至扩大了城乡收入差距。李宪印(2011)［8］利用我国1978－2009的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认为城市化和城乡收入差距之间存在双向的格兰杰因果关系: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有利于城市化程度的提高，而城市化程度的提高又将促进城乡收入差距的进一步扩大。而王磊(2013)［9］利用安徽省1978－2010的时间序列数据研究则认为城市化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由此可见，关于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之间的相关关系具有较强的区域性，并不能一概而论，因此研究湖南省三者之间的相关关系就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三、实证分析

湖南作为我国中部地区的一个省份，其内部各区域的经济发展不平衡程度严重，其中长株潭所在的湘东地区经济发展比较靠前，怀化、张家界、湘西州所在的湘西地区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由于各区域经济发展程度不同，其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是否一致或有所区别值得研究。笔者将利用湖南省各市州2001－2012的面板数据，对湖南省各市州和各区域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城市化水平与城乡收入差距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研究。

1、指标的选取

(1)城市化

城市化是衡量城市发展水平的指标，一般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表示。笔者用农业人口代表农村人口，非农业人口代表城镇人口，总人口为农村人口和城镇人口之和。

(2)城乡收入差距

常用来度量城乡收入差距的指标有城乡收入比、城乡收入绝对差距、基尼系数和泰尔指数等。泰尔指数，又称为泰尔熵标准，常用来衡量不同群体之间(比如个人或者地区之间)的收入差距［10］。相对于城乡收入绝对差距和城乡收入比，泰尔指数在衡量城乡收入差距的同时考虑人口的影响，非常适合我国农村人口比重大、城镇人口增长速度快的特征。此外对中等收入阶层的收入变化比较敏感是基尼系数，而泰尔指数则对低收入阶层和高收入阶层的收入变化有较高敏感度［11］。因此，笔者用泰尔指数来衡量城乡收入差距，其计算公式为:

计算公式为:

其中T表示城乡收入泰尔指数; Y表示居民总收入; P表示总人口;下标t表示统计时期;下标i取值1、2，分别表示城镇地区和农村地区。

(3)经济增长

经济增长一般采用国内(或者地区)生产总值(GDP)、国民生产总值(GNP)、人均国内(地区)生产总值(PGDP)等指标来衡量。其中人均GDP能消除人口数量的影响，反映出经济发展的程度，还能抵消一些估计错误。实际人均GDP则是利用人均GDP指数剔除通货膨胀影响后的人均GDP［12］。由于笔者是研究湖南省内部各区域的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所以利用湖南省的历年人均GDP指数求得实际人均GDP以消除通货膨胀影响的意义不

大，而各市州历年人均GDP指数的信息不完整，所以最终选取人均GDP作为衡量经济增长的变量。

2、数据说明

选取湖南省14个市州的面板数据。由于湖南省各地市州数据统计缺乏连续性，仅能收集到2000年以后的数据，所以选取湖南省各市州2001－2012的相关数据进行研究。为减少数据的波动性和异方差，使变量的经济意义更加突出，参考其他学者的研究方法，对变量进行对数化处理，对数化的城市化水平、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和经济增长(人均GDP)分别记为LURB、LT和LPG。数据来自历年湖南统计年鉴和各市州统计公报，而关于各市州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城镇居民人均纯收入的数据，湖南统计年鉴和各市州统计公报是有所出入的，采用各市州历年统计公报的数据。由于湘西州2001年、2002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仅统计了吉首市的情况，笔者的数据依据湘西州2003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和2002年、2003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计算得出。邵阳市2001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也依据邵阳市2002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和2002年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计算得出。

整理湖南省各市州2001－2012年的相关数据，并计算城乡收入差距，可以发现，总体说来湖南省城市化和经济发展水平是逐年提高的，但是城乡收入差距则具有波动性。总体来说，城乡收入差距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2001－2007年，城乡收入差距在波动中扩大，全省泰尔指数从0.144扩大到0.156;第二阶段是2007－2012年，城乡收入差距在波动中缩小，全省泰尔指数从0.156缩小到0.126。对比其他学者关于其他地区的研究，可知湖南省城乡收入差距的波动性还是比较大。

3、面板协整模型的评估和检验

(1)面板数据的平稳性检验

首先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这可以避免数据不平稳造成的伪回归问题。整理各市州2001年到2012年的相关数据，利用单位根检验验证其平稳性，结果表明LT、LPG和LURB三个变量都是一阶单整的，所以它们之间可能存在协整关系。

(2)面板数据的协整检验

单位根检验表明三个变量都是一阶单整的，满足协整的必要条件。接下来，将变量分为LT 和LPG，LT和LURB，LT、LPG和LURB三组进行面板数据协整检验，检验结果如表1。

表1　面板协整检验结果

在小样本中，Panel v－stat、Group rho－stat的检验效果是最差的，检验效果最好的是Panel adf－stat、Group adf－stat，当检验结果相互矛盾时，以Panel adf－stat、Group adf－stat统计量为准［7］。根据检验结果可知变量LT、LPG、LURB之间存在长期协整关系。

(3)面板协整方程估计

参考曹裕等(2010)的研究方法，用如下两个面板协整方程描述湖南省各市州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以及城乡收入差距和城市化之间的关系:

LPGit=αit+βitLT+μit(i = 1，2，…，N; t = 1，2，…，T)(2)

LTit=αit+βitLURB+μit(i = 1，2，…，N; t = 1，2，…，T)(3)

其中αit和βit为系数，μit为误差因子。式(2)中βit城乡收入差距的变化导致经济增长变化的比率，式(3)中βit城市化水平的变化导

致城乡收入差距变化的比率。

对各市州2001年到2012年的面板数据进行OLS拟合，结果如表2。

表2　湖南省全省及各市州面板数据协整方程估计结果

从表2可以看出，绝大多数t检验值的绝对值都较大，可知系数的显著水平较高，实证结果能充分说明相关问题。观察各市州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一次项系数可以发现，诸如长株潭等经济较为发达的城市，其一次项系数为负，可知这些城市的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为负相关关系;而诸如郴州、永州、娄底、湘西州等经济较为落后的城市其一次项系数为正，可知其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为正相关。根据库兹涅茨倒U理论，可以理解为长株潭等经济较为发达的城市其经济发展已经到达倒U曲线的拐点，而郴州、永州、娄底、湘西州等经济较为落后的城市还未达到倒U曲线的拐点。观察各市州城乡收入差距和城市化水平的一次项系数同样可以发现，长株潭等经济较为发达的城市，其一次项系数也为负，可知提高其城市化水平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而郴州、永州、娄底、湘西州等经济较为落后的城市其一次项系数为正，提高其城市化水平将扩大其城乡收入差距。但总体说来，两个方程的大部分β系数都为负值，可知湖南省各市州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以及城乡收入差距和城市化水平总体呈负相关的这样一个长期稳定的协整关系。另外各市州的β系数差别比较大，可知各市州的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以及城乡收入差距和城市化水平的相互影响程度差别较大。需要指出的是相对于其他城市，邵阳市的一次项系数较小以及显著性水平较低是由于何种原因造成的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而非统计输入造成的错误。

为了更清楚的说明我省的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以及城乡收入差距和城市化水平的相互影响，以长沙、株洲、湘潭作为湘东地区，湘西苗族自治州、怀化、张家界作为湘西地区，衡阳、郴州、永州作为湘南地区，常德、岳阳作为湘北地区，娄底、邵阳、益阳作为湘中地区，对湖南省各市州的面板数据进行分区域协整方程估计，结果如表3:

表3　湖南省各区域面板数据协整方程估计结果

观察表3中各区域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一次项系数可以发现:经济较为发达的湘东、湘北的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一次项系数为负，且显著水平较高，其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呈反比例关系;经济欠发达的湘中地区，其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一次项系数虽然也为负，但显著水平不高;而经济相对落后的湘西、湘南地区，其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一次项系数则为正，其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呈正比例关系，相互影响也不显著。可知，城乡收入差距扩大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的有湘东、湘北和湘中地区，湘西、湘南地区则相反。具体而言，经济增长主要由消费、投资、政府购买和净出口构成，湖南作为一个内陆省份，进出口对其经济增长的影响有限，政府购买又主要用于消费和投资，所以城乡收入差距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主要通过影响居民的消费和投资行为，进而影响经济增长。在经济发

展之初，社会总的购买力有限，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有利于提高一部人的消费和投资能力，进而促进经济增长。由于边际消费倾向递减，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或者说城乡收入差距扩大到一定程度，此时城乡收入差距的继续扩大则会对经济增长产生抑制作用，此时若能采取适当的措施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则能起到促进经济增长的效果。因此，从实证分析的结果看，经济较为落后的湘西、湘南地区，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呈正相关关系，而经济较为发达的湘东、湘北、湘中地区，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呈负相关关系。

观察表3中各区域城市化水平和城乡收入差距的一次项系数有同样的发现:经济较为发达的湘东、湘北的城乡收入差距和城市化水平的一次项系数为负，且显著水平较高，其城市化水平和城乡收入差距呈反比例关系;经济欠发达的湘中地区，其城市化水平和城乡收入差距的一次项系数虽然也为负，但显著水平不高;而经济相对落后的湘西、湘南地区，其城市化水平和城乡收入差距的一次项系数则为正，且其城乡收入差距与城市化水平呈显著正比例关系。显然可知，提高城乡化水平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有湘北、湘东和湘中地区，湘西、湘南地区则相反。在存在城乡收入差距的二元经济结构中，城乡收入差距将促进劳动力向高收入区域流动，主要是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向城市流动。劳动力的自由流动一方面使得城市劳动力的价格降低，另一方面则提高了农村的人均产出，这两方面都将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但中国实行的是特殊的二元户籍制度，从而限制了人口的自由流动:虽然农村的剩余劳动力依然能够进城务工，但并不能获得城市户口，其创造的财富仍然被统计到农村产出之中。由于我国特殊的户籍制度，一方面造成统计结果与实际情况的偏离，对研究结论的准确性造成影响;另一方面，人口不再是自由流动的，能够自由流动的人口更可能是一些较为富裕的居民。由于这两方面的原因，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将继续拉大城乡收入差距。除此之外，由于户籍制度的影响，使得城市化水平对城乡收入差距变化的影响变得复杂，在经济较为落后的地区，可能只有一些较为富裕的农村居民才有能力获得城市户口，因此基于这种原因提高的城市化水平将扩大城乡收入差距;而在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更多的农村居民有能力获得城市户口，其人口流动更趋于自由流动，因此这些地方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将会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故而，从实证分析的结果看，经济较为落后的湘西、湘南地区，城市化与城乡收入差距呈正相关关系，而经济较为发达的湘东、湘北、湘中地区，城市化与城乡收入差距呈负相关关系。

四、结论与建议

1、结论

(1)湖南省城市化和城乡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协整关系

就全省范围说来表现为城市化程度的提高有利于促进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但影响较小且不显著;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有利于经济增长，其影响较大且十分显著。究其原因是由于我国严格的户籍制度导致特殊的二元经济体制，使得人力资本的流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这会导致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得不到充分的发挥，进一步城市化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力有限且不显著。而城乡收入差距能通过影响城乡居民的投资和消费，从而对经济增长产生进一步的影响［43］。

(2)就湖南省各地区而言，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表现为不同的相互关系

其中湘东、湘中、湘北经济发展较为发达的地区，其城市化程度的提高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也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而湘西、湘南经济发展较为落后的地区，其城市化程度的提高将扩大城乡收入差距，城乡收入差距与经济增长呈正相关关系，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一定程度上有利于经济增长。

2、建议

(1)逐步提高城市化水平，促进经济发展

对于湘东、湘中、湘北地区，提高城市化水平将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而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又将促进经济增长;对于湘西、湘南地区，提高城市化水平将扩大城乡收入差距，但这些地区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同样将促进经济增长，因此逐步提高城市化水平将有利于湖南省经济增长［44］。提高城市化水平的同时还要防止过度城市化现象的出现，避免快速城市化进程带来的负面影响。

(2)改革户籍制度，促进人力资本的流动

虽然总体说来湖南省城市化与城乡收入差距呈负相关关系，但二者关系并不显著，究其原因就是由于严格的户籍制度限制了人力资本的自由流动和正外部性的发挥。因此急需改革户籍制度，促进人力资本流动，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3)因地制宜，合理引导，促进经济发展

由于湖南省城市化、城乡收入差距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存在区域差异，因此制定和实施政策也需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合理引导、调节产业结构，加快第三产业的发展，发展高科技、高附加值产业，提高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和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居民消费，这些都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促进经济持续增长。

(编辑:周亮;校对: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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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 Among Urbanization，Urban－Rural Income Gap and Economic Growth in Hunan Province——An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Urban Panel Date in Hunan Province

CHEN Nan－yue QU Hai－bi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outh China，Hengyang Hunan 421001)

Key words: urbanization; urban－rural income gap; economic grow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