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脑卒中主要照顾者抑郁状况及影响因素
2016-01-28刘东玲林蓓蕾
刘东玲 陈 辉 史 岩 林蓓蕾 陈 静
(郑州大学护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社区脑卒中主要照顾者抑郁状况及影响因素
刘东玲陈辉1史岩林蓓蕾陈静
(郑州大学护理学院,河南郑州450000)
摘要〔〕目的了解社区脑卒中主要照顾者的抑郁情况,并分析其影响因素。方法方便抽取146例脑卒中主要照顾者,使用抑郁自评量表(SDS)对其抑郁状况进行调查。结果脑卒中主要照顾者SDS平均分〔(51.42±13.63)分〕显著高于中国人群常模,抑郁发生率为45.9%。影响脑卒中主要照顾者抑郁状况的因素包括照顾者的年龄、每天照顾时间及脑卒中患者日常生活能力。结论脑卒中照顾者存在不同程度的抑郁状况,需引起社区护理人员的关注和重视,早期发现问题,及时疏导,预防抑郁及其他心理障碍的发生。
关键词〔〕脑卒中;照顾者;抑郁
1河南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第一作者:刘东玲(1979-),女,博士,讲师,主要从事社区护理、护理教育研究。
脑卒中患者长期照顾者易出现不良情绪,据报道〔1〕,60%的照顾者有身心障碍,容易出现焦虑、抑郁及敌对等不良情绪,可以直接影响患者的心理状态和疾病的预后。抑郁相关研究大多主要集中在医院调查〔2~5〕。本研究旨在了解社区脑卒中主要照顾者抑郁状况及其影响因素。
1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采用便利抽样,于 2012年5~7月,在郑州市3个社区选择脑卒中患者及其主要照顾者。入选标准:①符合1995年全国第四届脑血管病学术会议制定诊断标准,并经CT或磁共振成像(MRI)证实的脑卒中患者,与患者存在血缘关系、婚姻关系或抚养关系的监护人,如患者的配偶、父母、兄弟姐妹、子女等,每个患者家庭只选择1名;②年龄18~65岁;③承担脑卒中照顾的主要职责,在所有照顾者中照顾时间最长;④照顾时间在3个月以上;⑤出院后居住在某市内。⑥意识清楚,无智力障碍及失语,能够理解并自愿完成所有测评者。共调查了146例患者及其主要照顾者。照顾者中男52人,女94人,年龄24~87〔平均(61.2±14.8)〕岁;其中患者配偶98人,患者其他家属48人;文化程度:小学及以下33人,初中51人,高中或中专44人,大专及以上18人;家庭月经济收入在2 000元以下者占30.1%;照顾者每日提供的平均照顾时间为8 h;经济方面存在压力的照顾者有99人。脑卒中患者中男80例,女66例,年龄46~85〔平均(65.3±10.3)〕岁;脑卒中发作1次者94例,2次者28例,3次者及以上者24例;患病1年以下52例,1年≤患病年限<2年16例;2年≤患病年限<3年12例,患病年限≥3年66例;合并1种疾病86例,合并2及以上疾病者60例;自费医疗的有33例,公费医疗有113例。
1.2调查工具(1)一般资料:包括:①照顾者的人口社会学资料,如:年龄、性别、婚姻状况、教育程度、家庭月收入及宗教信仰等;②照顾情况:主要照顾者与患者之间的关系、照顾时间、是否存在每天照顾时间等。③患者的人口社会学资料及脑卒中发作次数、疾病种类、患病年限、脑卒中类型、有无合并其他疾病等。(2)抑郁自评量表(SDS)〔6〕: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用于衡量抑郁状态的轻重程度及其在治疗中的变化,评定时间跨度为最近1 w。本量表包括20个项目。4个维度分别是:精神病性情感症状、躯体性障碍、精神运动性障碍及抑郁的心理障碍。每个项目均为1~4级评分法,1=完全没有,2=有些,3=中等程度,4=非常明显, 20个项目得分相加即得到基础分,基础分乘以1.25即得标准分。评定指标:无抑郁情绪(1~49分)、轻度(50~59分)、中度(60~69分)和重度(70分及以上)。(3)日常生活能力(ADL)量表共10个条目,包括大便、小便、梳妆、上厕所、进食、转移、行走、穿衣、上下楼梯及洗澡,每项根据是否需要帮助和帮助的程度及所花时间长短给予15、10、5或0分,总分为100分,得分越高,独立自理性越好。根据计分将ADL分为3个等级,其中0~55分为生活自理障碍,全部日常生活需接受帮助;60~95分,基本自理,需部分协助;100分完全独立。
1.3调查方法根据社区卫生服务站建立的居民健康档案数据库,事先选定研究对象,通过社区工作人员与照顾者取得联系,确定研究时间。调查由研究者和经统一培训的社区护士、护理专业学生共同完成。照顾者当面填写,如照顾者不识字或有填写困难的,由研究人员口述,协助其填写。问卷填写完毕,当场检查问卷是否填全,若有缺失,立即补填,再次核定无误后收回。共发放问卷160份,回收有效问卷146份(91.2%)。
1.4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13.0软件进行t检验、方差分析及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2结果
2.1主要照顾者的抑郁状况脑卒中主要照顾者SDS平均分(51.42±13.63)显著高于国内人群常模(33.46±8.50)(t=22.15,P<0.01),146例照顾者中得分>50分的有67例(45.9%)。
2.2主要照顾者ADL状况ADL评分<60分52人、60~95分54人、100分40人。
2.3影响主要照顾者抑郁状况的因素经分析(P=0.10)得出照顾者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提供照顾的时间、每天照顾时间、是否有慢性病、医疗费用支付方式、与脑卒中患者之间的关系及脑卒中患者ADL与照顾者抑郁状况有关。见表1。
表1 影响社区脑卒中主要照顾者照顾者
1)以平均数为界
为明确以上因素对照顾者抑郁状况的影响程度,将各因素作为自变量,将抑郁状况总分作为因变量采用逐步回归法(P入=0.05,P出=0.10)建立多元回归模型。根据多元线性回归的要求,将多分类变量年龄、受教育程度、与脑卒中患者之间的关系分别设置哑变量。照顾者的年龄、每天照顾时间、与患者的关系及脑卒中患者ADL进入回归方程。根据标准化归回系数比较结果可得出,3个变量对模拟方程的贡献依次为:患者ADL、年龄及每天照顾时间。决定系数R2为0.313,说明这3个因素仅能够解释照顾者抑郁状况的31.3%。残差图显示,残差服从均数为0,方差为δ2 的正态分布。多因素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影响社区脑卒中主要照顾者抑郁状况的多因素分析
1)年龄≥60岁赋分为1;年龄≤40岁,及年龄40~60岁赋分为0;2) 配偶赋分为1;父母,子女及其他关系赋分为0
3讨论
照顾者抑郁主要表现为情绪低落,对事物失去兴趣或愉快感,存在自罪感、自我评价低、睡眠障碍或出现食欲下降、思维迟钝、联想缓慢、注意力难以集中。Kamel等〔7〕使用SDS对照顾者进行抑郁筛查,结果显示,脑卒中照顾者抑郁发生率约41.1%,Cameron等〔8〕采用电话结构式诊断性访谈的方法调查社区脑卒中照顾者,也得出类似结果(42.3%)。本研究结果抑郁发生率较其他研究〔7,8〕稍高,这可能与人群样本构成、脑卒中后评估时间及诊断工具等不同有关。本研究采用SDS,其检出率比诊断性访谈估计的检出率稍高〔9〕。脑卒中照顾者抑郁可以直接影响脑卒中患者的照顾质量,造成患者的心理状况不佳〔8〕,甚至影响疾病的预后。社区工作人员应关注照顾者的心理社会因素,定期有针对性地做好心理康复护理,减轻照顾者的抑郁症状,提高照顾者的心理健康水平。
照顾者的年龄是影响其抑郁状况的因素之一,相关研究〔3,4〕指出,年龄越大、体力减退、身体状况不佳,加上沉重的照顾工作,会导致生理和心理方面承受较大压力,身体长期处于紧张超负荷状态,容易出现心理障碍。本研究中照顾者平均年龄61.2岁,同时73.1%的照顾者合并有慢性疾病,自身身体健康状况较差。他们在提供照顾的同时,自己也许就是潜在的被照顾者,若健康状况较差则难以应付繁重的照顾工作,抑郁状况就会较重。这提示社区工作人员要积极对照顾者年龄较大的提供帮助,政策上的给予经济补助,鼓励患者的其他亲属照顾,以减轻老年照顾者的压力,促进其心理健康。
本研究结果与Kamel等〔7〕的研究结果一致,照顾时间越长,业余时间失去更多,照顾者的生活、人际、社会交往就越受到影响,其角色冲突越明显,从而引起心理负荷加重并出现抑郁等负性情绪。王晓玲等〔2〕研究结果也显示每日平均照顾时间超过10 h的配偶其SDS分高于每日平均照顾时间低于10 h的。研究〔7〕认为每天照顾时间与照顾者接受的社会支持密不可分,得到的社会支持多了,照顾时间就会减少许多,心理状况也相对好转。同时,照顾知识的缺乏是影响照顾时间的一个因素,具备专业的照顾知识,可以提高照顾质量,节约照顾时间,从而提高照顾者的心理健康水平。提示要进一步完善社区服务项目,系统讲授康复知识,定期访视,提供专业指导。同时积极建设脑卒中患者社区日间暂托服务,让照顾者有休息的时间,以提高其心理健康。
本研究结果与Shanmugham等〔10〕的研究结果一致。本研究中63.6%的患者有中度到完全的生活依赖,这无疑增加了照顾者的负担。因此,积极地降低患者的日常生活依赖程度,可以有效提高主要照顾者的心理健康水平,所以医护人员应给予有计划的指导,积极进行康复锻炼,促进患者功能恢复,最大程度地提高患者ADL,减轻照顾压力,促进照顾者的心理健康。此外,Balhara等〔11〕认为脑卒中急性期的生活依赖程度与照顾者的抑郁显著相关,而6个月和18个月时两者之间的联系不再具有显著性,他们认为可能与突发的应激事件及患者急性期病情反复危重对照顾者的刺激比其他更大有关。
此外,照顾者的性别〔11〕、与照顾者的关系、患者医疗支付方式〔12〕等与抑郁发生有关,这在本研究中没有发现,其原因可能是与其他因素相比,这些因素对照顾者抑郁状况的影响作用相对较小。此外,多种因素共同作用时,各自变量之间如果存在明显的共线性,将会严重影响模型的拟合,在本研究中,虽然各自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共线性问题(容忍度为0.756~1),但仍有一定的相关,这可能是这些因素没有进入回归方程的另一原因。建议在今后的研究中增加样本量或利用Meta分析扩大样本量。
参考文献4
1Berg A,Palomaki H,Lonnqvist J,etal.Depression among caregivers of stroke survivors〔J〕.Stroke,2005;36(3):639-43.
2王晓玲,周志明,岳炫烨,等.脑卒中患者配偶的焦虑抑郁状况及影响因素〔J〕.医学研究生学报,2009;(5):503-7.
3邱艳茹,李斯俭.脑卒中患者家庭照顾者的应对方式和抑郁状况的调查〔J〕.解放军护理杂志,2008;25(16):26-9.
4姜小鹰,王丽霞.脑卒中患者家庭主要照顾者的照顾压力及护理方案〔J〕.中国护理管理,2007;7(4):23-6.
5杜丽娜,徐宏,岳仕鸿,等.脑卒中患者主要照顾者心理状态与应对方式状况及其相关性〔J〕.现代临床护理,2013;12(1):65-8.
6季建林.医学心理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230-1.
7Kamel AA,Bond AE,Froelicher ES.Depression and caregiver burden experienced by caregivers of Jordanian patients with stroke〔J〕.Int J Nurs Pract,2012;18(2):147-54.
8Cameron JI,Cheung AM,Streiner DL,etal.Stroke survivor depressive symptoms are associated with family caregiver depression during the first 2 years poststroke〔J〕.Stroke,2011;42(2):302-6.
9Berg A,Lonnqvist J,Palomaki H,etal.Assessment of depression after stroke:a comparison of different screening instruments〔J〕.Stroke,2009;40(2):523-9.
10Shanmugham K,Cano MA,Elliott TR,etal.Social problem-solving abilities,relationship satisfaction and depression among family caregivers of stroke survivors〔J〕.Brain Inj,2009;23(2):92-100.
11Balhara YP,Verma R,Sharma S,etal.A study of predictor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among stroke patient-caregivers〔J〕.J Midlife Health,2012;3(1):31-5.
12Rittman M,Hinojosa MS,Findley K.Subjective sleep,burden,depression,and general health among caregivers of veterans poststroke〔J〕.J Neurosci Nurs,2009;41(1):39-52.
〔2014-08-17修回〕
(编辑赵慧玲/杜娟)
中图分类号〔〕R47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202(2015)21-6240-03;doi:10.3969/j.issn.1005-9202.2015.2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