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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审美认知模式的形成与嬗变

2015-12-28于建玮赵丽丽

长春师范大学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图式神经元经验

于建玮,赵丽丽

(1.中共长春市委党校,吉林长春130103;2.中共吉林省委党校,吉林长春130012)

审美活动既表现出普遍有效性,又表现出个体性,这种对立统一殆成学界共识。对于这种现象,多数学者侧重于从哲学角度进行解释。这种解释具有思辨的高度,但只能就审美活动的逻辑进行描述,对造成这种对立统一的深层次原因的解释则显得力不从心。然而,不容忽视的是,“审美是同人的知觉和情感体验相关联的活动,至少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一是美的事物确实存在,一是美感确切可知。为此,要想认识审美时人的体验中发生的运动及其过程,必须以关于人身体的科学认识为根据,不能仅靠聪明智慧做形而上的想象”[1]6。近年来,建立在当代认知科学基础上的认知美学另辟蹊径,认为其根源在于个体的审美认知模式,它“是指认知结构中与特定的客观形式信息相对应,与特定的情感倾向相联系的较稳定的神经元活动方式”[2]109。这一解释深入到审美心理机制之中,对于我们进一步了解审美活动的普遍有效性与个体性之间的关系大有裨益。它也引导着我们去分析主体特定的“神经元活动方式”的内涵。借鉴认知科学取得的理论成果,在认知美学的理论框架内分析认知模式的形成与嬗变很有必要。

审美认知模式的提出与认知科学对知觉的认识有关。认知科学认为知觉“是感觉信息的组织和解释,也即获得感觉信息的意义的过程”[3]64。如何对知觉到的现象进行识别是认知科学研究知觉的核心内容。多数学者倾向于认为在人的大脑里存在着类似于原型(prototype)的图式。认知科学发现,图式的形成依赖于神经元之间通过神经递质的输送、传递而形成的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会促进相关的神经元之间形成特定的神经回路(nerve circuitry)。这一理论是我们分析审美认知模式形成与嬗变的基石。

知觉活动中的图式(原型)使知觉表现出很强的选择性,“每个人在知觉对象时,都以心中的预成图式作为依据”[4]103。这一理论也深深地影响到了美学研究,如贡布里希认为,图式“不是一个‘抽象’过程的产物,也不是一个简化趋向的产物,它代表了近似的、松散的初始范型,这种范型逐渐精确化以适合于打算再现的图式”[5]189。这一分析表现出美学研究科学化的趋势,但也有将审美图式简单地等同于一般知觉图式的局限。破解这一问题的关键是从主体的认识规律出发,结合审美过程的特点去考察审美图式。在这一问题上,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视角,“人的认识是具有选择性和建构性的反映活动。以观念的方式把握客体,意味着要通过感知和思维活动,有选择地使客体的内容以信息方式进入人脑,并通过人脑对客体信息的加工处理,建构起一个与客体具有异质同构关系的观念物,使之成为思想意识的内容。只有经过这一重新组合、建构的认识环节和过程,才能实现主体对客体的认识,因而认识是一种积极的选择、建构活动”[6]43。

以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为指导,认知美学不是简单地将图式理论移植到美学之中,而是既从当代认知神经科学中汲取理论资源,也把它们同美学理论中审美对象内容与形式关联、审美主体的非功利状态等理论有机结合起来。审美认知模式既与主体的情感倾向有关,也与主体的生活环境有关。人类在进化过程中,随着思维的发展,会获得能够将形式与内容区分开来的形式知觉力。“在这种能力的形成过程中,人类所首先遵循并遗留下来的是自体保存、趋利避害、用进废退等生物学、生理学、心理学原则。形式知觉能力是形式知觉模式形成的前提。正是在漫长的基于生存和生活的‘利害性’的活动实践中,经由功利‘强化’(斯金纳语)和经验‘反复’,人类建立起了事物‘形式’与‘意味’及‘情感’反应之间的相对稳定的联系,事物也才有了所谓的“第三种性质”即情感属性。这种相对稳定、较为稳固的‘形式—知觉—情感’联系在头脑中也即认知神经系统中形成一定的‘图式’、‘模板’或‘模式’,就叫作形式知觉模式”[7]58。这是形成审美认知模式的重要前提。审美主体必然处于非功利状态中。这种非功利状态要以审美对象本身至少对主体无害为前提,换句话说,对客体的功利性信息的评估是主体进入审美状态时需要过的第一道门坎。“当人有功利性需求时,总要优先关注与自己功利性需求相关的信息,形成功利性的注意指向,自然地处于利害状态。看到一件事物,首先关注这件事物的内在功利价值,不会独立地关注事物的外在形式,就不能形成为审美所必需的形式化知觉。当人没有急切需要满足的功利性需求时,就处于无功利需求状态。这时,不形成利害性的注意,在看到环境中的事物时,可以不把注意集中到事物的内在功利性上,能够相对独立地对事物外在形式加以形式化的认知”[1]8。只有通过形式知觉模式检验的对象,才有可能成为审美对象。如近年来比较流行的“宫斗剧”获得较高的收视率,其重要原因在于其借用后宫的争宠活动来影射当今职场的生存状况,间接地为观众提供在职场中处理人际关系并使自身能够左右逢源的技巧。换句话说,“宫斗剧”的出现,既与人们在职场中的经验相契合,又满足了人们学习职场“生存法则”的要求,成为能够为人们所接受的影视题材。只有那些对主体而言是有利的或无害的对象才会激发主体积极性情感,使主体进入审美状态。当主体知觉到一个对象时,一般要从其外在形式入手进行联想,并将联想到的信息与头脑中已有的相关信息进行匹配,进而得出这个东西是不是美的结论。如果这个对象被判定为审美对象,那么形式知觉模式也就成为审美认知模式。

在建构主义看来,这一过程既是审美过程,也是主体建构认知模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原有的信息充当着“认知前结构”的角色。审美认知模式的形成必然受到多方面的影响。认知美学发现,决定审美认知模式的是先天遗传因素、一般文化因素和特定社会因素这三个要素,三者关系如下图所示[2]128:

图1 决定审美认知模式的要素

在这个金字塔结构中,上一级因素对下一级因素具有兼容作用。最先被纳入审美认知模式中的经验是先天获得的种群经验(即先天遗传因素),这使审美活动能够表现出共通性。如婴儿出生后不久就会对色彩鲜明、对比强烈的事物表现出兴趣。一般文化因素往往与人们生活的文化语境有关,各种文化观念会被人们接受并内化于其心理结构之中,特定文化中的审美观念也就会被纳入人的审美认知模式。如红色在中国象征着喜庆,是美的,中国人会形成关于红色的审美认知模式;在婚礼、寿宴这样的场合,庆典现场的色调都要以红色为主,新婚夫妇往往会选用红色的床品;相反,在欧美文化语境中,红色与血腥相关联,在欧美国家红色一般不会被用于庆典场合。一般文化因素为审美认知模式铺垫出具体的文化背景,也是我们对审美观念进行跨文化比较的重要理论依据。

在这三个要素中,起决定作用的是社会因素。“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8]501。人的审美观在很大程度上受社会的制约,处于变动之中的社会观念会一直影响个体人的各种观念。如邓丽君的歌曲在政治环境较为紧张的20世纪70年代后期被当成“资产阶级靡靡之音”而遭到批判,进入80年代随着社会政治环境变得宽松而被人们接受。审美认知模式中的一般文化因素要服从于社会因素。如婚纱在刚刚进入中国的时候,很难被民众立刻接受,因为婚纱的白色在中国文化中与丧葬相关联。随着中西文化交流的深入,人们能够接受白色在基督教文化中代表的纯洁的象征意,接受新娘在婚礼上穿白色婚纱的事实。

不论是文化因素,抑或是社会因素,都是人们在生活中形成的经验。审美认知模式在很大程度上受经验的影响,“在图式中,一切都是活生生的变量,是主体在生理构成中内化了的东西。它既含有经验的积累,也包含着智性的汇聚;即包含着对象化的意识,也有自我化的意识;即有表层的显意识,也有隐态的无意识(后者分为两种,一是通过个体心理活动的无数实现而沉积起来的心理能量;二是在种族结构的基元上,由于社会文化的长期熏浸而移入个体的不自觉的共同反应的倾向)”[9]534。对于经验的影响,英国学者约翰·伯格说得更为直接,“如果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正在看的东西,我们往往会自问关于过去的问题”[10]16。伯格所说的“关于过去的问题”就是指主体的经验。过去的经验特别是过去的审美经验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更加明显。如果我们把《史记》《百年孤独》这样优秀的文学作品放在一个文化程度较低的人面前,它们不会成为审美对象,因为这些人的生活经验、审美经验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具备较高的审美欣赏水平。我们若把它们放在一个接受过系统文学教育的人面前,它们就很可能成为审美对象。经验之所以能够发生作用,是由于它作用于主体的神经回路的缘故。这涉及神经回路如何受到经验的影响而发生变化,也是我们接下来要着力探讨的问题。

大脑具有可塑性,有科学家曾让成年猴子用一个或两个手指触摸一个旋转的、表面粗糙的圆碟,几个月后,这些指头在大脑皮质中所对应的部分成倍变大[11]115。这个实验有力地佐证了大脑可塑性的存在。在神经学意义上,大脑的可塑性是指它会随着经验的变化而发性内部结构的变化[11]115。这种结构的变化可以引起神经回路的改变,进而使审美认知模式得以形成并发生变化。

不同的神经元并不是绝对独立的“孤岛”,而是彼此关联的一张网络。“人脑神经元的数量约为1011(千亿)。神经元之间的信息传递是通过突触实现的,大脑一个神经元的突触有三万以上,整个脑内突触的数目竞在1014~1015(百万亿)之间!由此可以想见,作为一定表象信息载体或确定符号的某一神经元与其他表象信息载体或确定符号的神经元相互关联的可能性是多么广阔。而实现这些关联的突触功能又十分复杂,可以传递神经冲动、产生电紧张性影响、出现兴奋或抑制等等。这些功能在不同情况下的交互出现和交互作用,就使得不同的神经元之间产生不同的联系,按照不同的方式交换不同的神经递质,不同的表象信息也就彼此间得到了联系和组合”[4]153。这种网络关系使神经元能够互相影响并形成新的回路。神经回路具有对外的选择性,“在神经系统的其他发展过程中,神经回路的选择同样依赖于经验的作用。通过对能反映经常发生一组神经元之间的神经连接的选择性强化,外部世界中的联系就能够被转化为神经连接结构”[12]96。大脑也会基于原有回路对当前的经验进行选择:“由基因决定的脑结构中存在的先验知识被用来选择环境信息,这些环境信息适于经验塑的脑结构。发展中的脑知道哪些信号的性质可以用来优化自身的回路。为了促进自身发展,脑也参与到寻找所需信号的活动中”[12]98。在选择的过程中,对象对主体的价值(功利性)成为一把标尺:以功利性为准,符合主体功利性要求的信息会被纳入到神经回路之中,“只有那些满足当前发展进程所需要的信号才能引起神经回路的改变”[12]98。神经回路包含与功利性有关的信息,主体当时的需要会影响到他们对对象的选择。抗日战争时期,由于严重的民族矛盾和战争的严酷形势,人们更需要那些能够激发起斗志、容易理解的文艺作品,像“中国诗歌会”“山药蛋派”的作品更容易被人们接受。相反,“新月派”“新感觉派”的作品很容易淡出人们的视野。人们往往会形成关于能够激发起斗志、更容易理解的文艺作品的审美认知模式。因此,那些更符合主体当下审美需要的对象会被接受,最终进入人们的审美认知模式中。这里,我们又遇到了一个新问题:进入到人脑的新的经验,未必与旧有图式、经验相同,那么新经验又是如何被旧有经验整合的呢?

皮亚杰发生认识论认为,相遇的新旧经验之间会产生“同化”与“顺应”两种效应,“同化是主体以已有的图式或认知结构为基础去选择、整合、吸收新经验的过程,以此增加图式量的变化;顺应是改变原有图式或建立一个新图式以容纳新鲜刺激的过程,以此促使图式质的变化”[13]47。审美认知模式的嬗变同样要遵循相同的路径,“审美心理结构在同化客体的同时,自身结构也在发生或量或质的变化,它不断通过内部整合以新的结构代替旧的结构,这就是调节。对于审美主体来说,大量的审美信息是陌生的,这些无法归纳入的新内容必须对主体原有的审美心理结构形成冲击,导致主客体的不平衡,迫使主体接受新的内容,扩展原有的结构”[14]22。何时发生同化效应,何时发生顺应效应,需要结合具体情况来分析。总体而言,原有经验将自身当成一种参照系,对新的经验作出审查,也就是如皮亚杰所说的,“刺激的输入是通过一个结构的过滤,这个结构是由动作图式(在达到较高水平时,即指思维的运算)所组成”[15]7。那些与原有经验相关联的内容会被保留,没有关联的部分则就要被过滤掉,这时启动的主要是同化效应。改革开放之初,人们听惯的仍然是“样板戏”,但只用了短短两三年,人们就能接受爱情题材歌曲。从同化效应的角度看,在五六十年代人们也会听到一些爱情题材歌曲,如《九九艳阳天》《敖包相会》,由此形成了关于爱情题材歌曲的审美认知模式。后来的一些爱情题材的歌曲同这些歌曲(即同人们关于这些歌曲的图式)之间是存在相关性的。所以,人们后来就能够很快地接受爱情题材的歌曲。如果新经验与自身经验不符,就会出现两种情况:若主体认为新经验对自身价值不大,就会完全拒斥新经验,使新经验最终无法参与审美认知模式的建构过程;若主体不想接受新经验,但是外在的各种因素倒逼主体必须接受它们,就会逐渐认识到新经验的价值,以自己的审美认知模式作为参照系,部分改变审美认知模式的结构,这时启动的是顺应效应。我们经常会发现这种现象,一种较为前卫的审美形态(如摇滚乐、商业片)出现的时候,中老年人会经历一个从排斥到接受的态度转变。这是是由外在因素的倒逼所导致:喜欢这一审美形态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整个社会的文化风向标都吹向了这种流行的审美形态,如果中老年人不进入这一流行文化圈内,将很难与年轻人(特别是自己的子女)交流。此时,中老年人就会尽力调整并建构自己的认知结构,使自己适应这种新的审美形态。尽管这种调整仍然会与青年人的审美观存在差异,但二者的审美观已有所接近。这是由于中老人调整了自己的认知结构(深层次是神经回路),建立起了新的审美认知模式。新旧经验之间的整合是审美认知模式形成与嬗变过程中的关键环节。

审美认知模式的形成与嬗变在神经学层面的过程,殆如前述。认知科学的研究表明,尽管人们能够形成各种不同的神经回路,但这并不表示终其一生神经回路的活跃程度是相同的。这一方面与神经元的数量及联结方式有关,“人脑包含大约1011个神经元及1014个神经元连接。每立方毫米脑皮层就含有大约60000个神经元。每一个神经元都与其他10000-20000个神经元建立联系,并接受来自相当数量的神经元的信息。大部分接受这些连接所调节的相互作用发生在相邻的神经元之间,但脑中仍存在大量的长程细胞连接,用以连接脑中相距甚远的神经元。大多数长程连接是高度选择性的,其连接轨道由基因决定”[12]93。人在一生中能够形成的神经回路的数量是有限的,其最终能够形成的与审美有关的回路更加受限。另一方面,神经回路的形成在一定的年龄阶段处于最活跃的阶段,这个年龄段被称为时间窗。在时间窗以外,神经回路的形成处于迟钝甚至是休眠的状态,换句话说,神经回路的形成在时间窗之外被抑制住了。神经回路形成的时间窗一般处于青春期,“青春期结束之前,依据功能标准形成并选择神经回路的过程一直存在——但是该过程仅在精确的时间窗内才会发生,且不同脑结构的时间窗也有差异”[12]94。年龄越小,神经回路就越容易形成,相应地,审美图式也就更容易建立。在日常生活中,更容易接受流行音乐、前卫艺术的人群往往是广大青少年,甚至包括学前儿童;当人们进入到中年期的时候,就不大容易接受比较“潮”的艺术形式,其原因就在这里。由于不同的脑结构所对应的不同审美能力有着不同的发展时间窗,不同的审美能力也会在不同的年龄段出现,进而形成关于某一种审美活动的审美认知模式,这也是审美认知模式受年龄影响的一种表现形式。

用认知科学的理论对审美认知模式的形成与嬗变进行细节性研究,代表了美学研究的新动向。这一动向将大大推进美学研究的科学化,从而促使我们在更加深入、微观的层面分析审美认知模式的形成与嬗变。当然,我们没有任何轻视哲学方法的意图,更不是要完全捐弃哲学方法,而是要用自然科学的缜密、精确去补充、完善哲学方法。我们不是要与哲学方法分道扬镳,而是要在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上,做到哲学方法与科学方法的良性互动与有机融合,对五彩缤纷的审美世界作出精密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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