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鲜深至 情见乎辞

郭征帆

【摘要】诗歌是一门想象的艺术，她更多展示的是审美意识形态的东西。她更像是昨天的日记，记录感思。但在大众文化类型致力于世俗梦想的表达的今天，诗歌的发展有着诸多的尴尬和匮乏，挫败与伤痛，含有对“无限美好的未来”的颠覆。诗人林亚军的《爱在雨季》含有更多这一时期的诗歌发展的特点，都致力于对往昔的赞美，对故乡的怀恋，对于人性炽情的歌颂等，也隐含对当今社会价值难以定位，道德沦丧的思考。

【关键词】林亚军；爱在雨季；人性赞美

时空变幻中的记忆与自我该如何把握，我们如何留住那些连同骄傲一同遗失的脚步。回望昨天，那些激昂的岁月如碎玉般散失在银河。而历尽风霜才走到的今天并非祈望的那方净土，于是遥远的红色经典幻化为乌托邦般的存在，映衬着现实文明的进程。历史的苦痛被消隐和遮蔽，远距离的审美洋溢着怀旧情结。仿佛只有回溯和窥视才能获得灵魂的安宁，给予内心喘息。

《爱在雨季》分为两辑，第一辑“中国雪”；第二辑“故乡的江”。诗集像一首温婉的歌唱尽人性的真与美，纯洁如丝雨，自然古旧的意象所蕴藉的是生命的本能即爱。也反讽对于物质的贪欲剥夺了人们太多爱的能力的现实。诗集中没有标新立异、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无病呻吟、没有无端的媚俗，它更多是温婉平实，众声喧哗下依然故我，朴实的生活感悟，以诗者的语言讲述内心的思索，诗人更多的想表达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中国雪》《致毛泽东》赞赏的是毛泽东诗歌的大气与恢宏，其人生际遇的无限感思。而究其本身无论高山大川《乌江啊乌江》《中国山》，还是草木辰星《异乡望月》《平静的阳光》《三月的杨柳》《太阳吟》，无论是乡村的平凡点滴《春播》《老人》《过去的日子》，还是悠游的闲情逸致《草原酒歌》《五老峰》《白鹭洲》。诗人都以平易晓畅的语言，真挚的情感，对其进行细致入微的描写，立志表现其神韵，于激越之中见柔思，多温婉儒雅之气。宁静的乡土，大气磅礴的自然之景，恢宏的革命身影等。

一、魂兮归来浩渺乌江

诗人在《乌江啊乌江》的四个板块中给我们展示的是一幅历史的鸿篇巨制。我们历经千世轮回“从盘古读到而今”，在历史的缝隙里缝制她的身影，她定是母性的，在裂帛般的苦痛中声嘶力竭地绵延世间。涵盖“野性的阳刚”却哺育着生灵。她看着人类的站立，见证“蓝色的炊烟”从“考古的洞穴里迷漫开腾”“于是痛苦的牛角飞出粗狂而苍凉的旋律”。乌江是人类的乌江，又非人类所能把握的。她是野性的母亲，爱着她的人类儿女却杜绝纵容。“五千年沉浮的历史”倒映在乌江里，那些狰狞岁月，那些农耕渔牧，那些刀光剑影，那些眼泪不足以象征的悲恨遗凉，像刮痧一样疗治着人类的前路。在我们以为遗落了乌江的情结时“命运大迁徙”让我们看到她的神秘，与之邂逅。而乌江之魂，只得“用我全生命的向往去追寻”。

全诗大气磅礴，以史诗的笔调，一气呵成，给我们彰显了乌江的气韵。在不同的时期运用不同的意象，形象化的表明了乌江之于人类变迁的不同意义。第一节运用比喻开篇，将乌江比为精灵，将高原比作摇篮，将远古神话比作乌江的童谣，写了乌江的诞生。运用对比，乌江的波涛声在虎嚎猿啸中产生，比之青出于蓝。而后讲述了乌江航道产生的惊天动地，生灵逃窜，鲜血铺就的往昔，而后其母性意识的觉醒，人类的孕育进化。第二段着眼于人类发展与乌江的交集。写出与乌江纠结的渔夫樵父的命运，生死轮回命运难料。一条条古纤道的开凿，乌江的悬崖峭壁间药石交织的人类足迹。一个个部落生存还是死亡的古老征途在乌江的河道间演绎。诗人触情生景，“我仿佛看到峭壁上枯松倒挂着几番轻生的樵夫船帮上斑驳的水纹有如老渔翁滩头遇难的遗嘱。”诗人无法压抑心中的幽鸣，遂写下此情此景。笔致流转，情韵深永。而霸王乌江自刎，其魂怕是千年萦绕在乌江之上吧！此段写出沉默于乌江的故事，那些血泪交织流进了乌江水。乌江已然不是乌江，它是一个旁观者，见证过往，冰冷而刺骨；它是千万尸骨沉寂的温床，默默平息着它的波涛；它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在江河间哭诉。第三段写出乌江的改变，“命运大迁徙”。运用拟人的手法，写出乌江的不甘与奋起，不在过往的辉煌中沉浸。而是在人们的血液中点燃欢腾与疯狂的火焰。写出它改头换面给予我们的振奋，在时代的脚步中前行。第四段总结了乌江的古今之路，感叹于乌江的魂，期望对于乌江有着更深的了解。

《乌江啊乌江》背后所蕴含的是对人类的脚步从未停息的赞美，是对严酷自然的赞美，是对古老历史的赞美，是对生命之魂的赞美。

二、绵绵爱意，浓浓真情

诗人用清丽婉约之句抒发了连绵的情思，在如织的细雨中洗礼。诗歌以第一人称的笔调，讲述了一对因雨结缘的男女，相识分开后，“我”在一次次对“亲爱的”诉说我们的现在将来，也許会面对泥泞的前路，但此生不渝，这爱情不会只是开始的绚烂，在期盼相逢中为爱描画未来。而这份爱因雨而显空灵。

这是一篇别后的情诗，在诗篇的六个部分中，第一节写“我们在雨季相逢，又在雨季离别。”第六节写“亲爱的，归期已近”，首尾呼应深化爱的绵延深远。第一节写爱情来临的美好，将对“你”的思念比作“执着的鸽子”。而分别后的思念，用“勿忘我”起笔，连用五个“想念”，“我”对“你”的想念是“财富”“承诺”“醉酒”“甜梦”……第二节写“我”对“你”的等待，我们的爱是“一首雨季的恋歌”“一唱三叹”，而“你”给予“我”的泪便是此生的圣洁的承诺。写出爱的美。第三节写我们是“雨中不停飞翔的小鸟”，尽管前路泥泞坎坷，但此情“相濡以沫”。记忆我们在细雨中漫步绿林，仰望着雨过天晴，等待着下一个雨季来临。此情的真诚不朽，“相依相搀”是我们的愿望。第四节说我们终会走在一起，在一起会是一个新的开始，爱情的芳香不会消失，我们会一起面对痛苦快乐，“我们会变成一艘双桅船”在爱情之旅上一同起伏。而你的吻会是“爱情的源头”。第五节以我在庙宇前的感悟叙说了爱会让我们变得圣洁，变得无私，变得宽容，让我们觉得“生活得多好”。第六节写在我的想象里，“你”听见了“我”一次次“亲爱的”“亲爱的”的呼唤，“我听见了你的回声”，想象我们在电闪雷鸣中紧紧相依，我们彼此诉说思念。“你”含笑而来，叩响“我”的心门。

全诗六个部分层层递进，运用比喻，反复、重章叠唱等修辞手法，五个“想念”、十二个“亲爱的”加深情意。“细雨”比作“月老”，将“雨行”比作“红线”等形象了爱情的存在。将想象、照应、借景抒情等表现手法运用，深化爱情的美好。

诗集《爱在雨季》不是简单的歌咏人性的美，爱情的美，思乡之美，对国的崇敬之美。更有着深沉的思考，严酷的现实环境毕竟给诗人心灵压上无可摆脱的重负。《寻找诗歌》写了诗坛风气变得萎靡不振的当前，粗率滑易，浅俗无味，不耐咀嚼的诗歌越来越多。“惨然的笑容；苦涩黄昏”含有几多无奈。《春播》中“删删改改就成熟了”的诗句“被城里人嚼得有滋有味”，满含讽刺。《红军山》激励我们前行，“拍打我们业以尘封的灵魂和日趋麻木的双腿”，不要在“电梯”里腐蚀身心。而《太阳吟》告诉我们活着应该无畏激烈地燃烧，不要安于过往。诗集中还有一些对于生活的点滴记录，平静而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