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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会》赀字母韵的性质和音值——以汉语方言、“域外方言”等材料为证

2015-12-25曾南逸

关键词:合流元音开口

曾南逸

(中央财经大学文化与传媒学院,北京100081)

元初韵书《古今韵会举要》(下文简称《韵会》)有赀字母韵(含“资紫恣”三个字母韵,平赅上去)①,辖止摄开口精庄组字。止摄开口非精庄组字在《韵会》中置于“羁”、“鸡”两个字母韵中。《韵会》赀字母韵之存在反映其所据方言的语音系统中止摄开口精庄组字独立为一韵②,不与非精庄组字同韵。《韵会》赀字母韵与《蒙古字韵》-hi韵完全对应;而《中原音韵》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章组字都置于“支思韵”,呈现与《韵会》、《蒙古字韵》不同的格局[1]。

本文以赣方言、粤方言、闽方言、汉越语及朝鲜汉字音的材料为主要证据讨论赀字母韵的性质与音值。

本文的赣方言材料,临川取自罗常培(1958)[2],黎川取自颜森(1993)[3],南昌取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语言学教研室(2003)[4];粤方言取自詹伯慧、张日昇(1987)[5];闽方言材料,厦门、潮州、福州、建瓯取自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语言学教研室(2003)[4],泉州取自林连通(1993)[6],仙游取自李如龙(2001)[7];汉越语材料取自王力(1991)[8];朝鲜汉字音材料由韩国高丽大学讲师卢慧静提供。

一、赀字母韵的性质

董同龢(2001)[9]、竺家宁(1986、1994)[10-11]都认为《韵会》赀字母韵(董文称为“赀”字韵)反映宋末元初已有舌尖元音 -ɿ、-ʅ,并将《韵会》和《切韵指掌图》及《中原音韵》等韵书比较,显示董、竺两位学者都将《韵会》赀字母韵作为通语舌尖元音韵母产生过程中的一个环节。

刘晓南(2005)[1]对《韵会》赀字母韵反映通语事实的观点持不同看法,在比较了《韵会》赀字母韵与吴棫《韵补》相关“俗读”后指出:“《韵会》赀字母韵与吴棫所指‘俗读’相合,反映了当时止开三齿音字的南音发展模式,并不是权威方言中原标准音的实录,跟《中原音韵》的支思部不是同一音系。更不能说明当时已产生了舌尖元音。”[1]170

张民权(2013)[12]对刘晓南的观点提出质疑,张民权认为“资思韵”(对应《韵会》赀字母韵,参看注①)所反映的并非方音,而是“早期官话音的表现”。

笔者大体同意张民权的观点,认为汉语史上曾经有一段时间通语中存在“赀字母韵”——一个仅由止摄开口精庄组字构成,韵母音值不同于止摄开口非精庄组字的韵类。最直接的证据是,今汉语方言及“域外方言”中均普遍存在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现象,如表1所示。

由表1可见,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现象在赣、粤、闽等方言中至今犹存。此外,张光宇(2011)[13]指出,类似的现象还存在于客家方言(增城)、吴方言(安徽石台)、徽州方言(屯溪)中(参见王李英(1998)[14]及安徽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15]),可见这一现象广泛分布于各东南方言中。

表1 止摄开口字在部分汉语方言和“域外方言”的读音情况

表1同时显示,类似现象也见于汉越语和朝鲜汉字音。笔者认为,能够对分处西南和东北两翼的越南语和朝鲜语的分韵格局产生相同影响的汉语不可能是南方方言,也不会是某种北方方言,而应该是通语。即便《韵会》赀字母韵所反映的这种分韵格局是闽、粤、客、赣、吴、徽等东南方言的普遍特征,最多也只能影响汉越语,绝不可能跨越江淮、中原而隔空影响朝鲜汉字音。

此外,闽方言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现象只存在于读书音(即文白异读字的文读音以及无异读但主要用于文化词的字音),口语音(即文白异读字的白读音以及无异读但主要用于口语词的汉字字音)则不存在类似现象,本文以厦门话为例,如表2所示。

表2 厦门话止摄字的读音情况

表2显示,厦门方言止摄开口精庄组字文读念-u,非精庄组字文读念-i,呈现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现象;然而厦门方言止摄开口白读并未呈现精庄组与非精庄组不同韵的格局,而是精组为一类(念-i),庄知泥组字为一类(念-ai),见系字、帮章组字读音则参差不齐。

闽方言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格局只存在于读书音中,而不存在于口语音中,说明此格局应该不是闽方言自身演变产生的,而是某个时期通语影响形成的。既然如此,这一时期的通语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应该是不同韵的。

止摄开口精庄组字在汉越语和今天的朝鲜汉字音中分别与不同的古音类合流,在汉越语中与鱼韵字合流念 -y(实际音值为 - ʉ)[8]467-469,而在朝鲜汉字音中与假摄字合流念-a。不过,在成书于1447年(宋兆祥,2011)[16]的朝鲜王朝官修韵书《东国正韵》中,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其他止摄字一起置于赀韵(平赅上去,含上声紫韵、去声恣韵)。从谚文注音可知,赀韵共辖四个韵母:。其中·韵母只辖止摄开口精庄组字,这说明《东国正韵》时期止摄开口精庄组字是一个独立的韵类,今天朝鲜汉字音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假摄字合流则是后起的。《东国正韵》止摄开口精庄组字独自成韵或可证明当时影响朝鲜语形成此格局的汉语通语的止摄开口精庄组字就是一个独立的韵类。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汉语音韵史上某个时期的止摄开口精庄组字曾经独立成韵,不与非精庄组字同韵,《韵会》赀字母韵即反映这一事实。其时,通语深刻影响了闽方言,使其读书音产生了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格局;同时也影响了越南语及朝鲜语,同样也使汉越语和朝鲜汉字音产生了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格局。此外,部分赣、粤、客、吴、徽方言中存在的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不同韵的现象也应承自彼时通语的字音格局。

止摄开口精庄组字在通语中独立为一韵的时间应在隋代“支之脂”三分的《切韵》之后,具体开始时间尚待进一步研究,但下限可能不晚于北宋(张民权,2012)[17]。金-南宋对峙时期由于政治上的分隔,南北通语在此特征上可能不太一致:鲁国尧(1991)[18]指出,金人元好问的词中止摄开口精庄章组字已经通押,如此看来,金代通语中止摄开口精庄组字可能已经不再独立;而南宋通语中可能仍保留止摄开口精庄组字独立为一韵的格局,直到元初的《韵会》中仍体现为赀字母韵。

二、赀字母韵的音值

董同龢将《韵会》“赀”字韵(即本文赀字母韵)拟为舌尖元音*- ɿ(精组)、*- ʅ(庄组)[9];竺家宁亦拟为*- ï(即 -ɿ、- ʅ)[10-11];张光宇亦将宋代“资师韵”(对应本文《韵会》赀字母韵)拟为*-ɿ、*-ʅ[13]。刘晓南则认为,《韵会》赀字母韵的存在“不能说明当时已产生了舌尖元音”[1]170。由于刘文认为《韵会》赀字母韵反映的是南方方音,因此并未给出相关拟音。张民权则认为“宋代资思韵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开口舌尖元音[ɿ],而是合口的[],也就是带圆唇的舌尖元音。”[12]68

就笔者掌握的材料来看,赀字母韵在今汉越语、朝鲜汉字音、闽方言以及大部分粤方言中均已与其他音类合流,不过,粤语斗门镇方言赀字母韵独立成韵,念-ɿ。赀字母韵在赣方言临川、黎川两点亦独立成韵,也念 -ɿ。

下面我们先从赣、粤方言入手讨论赀字母韵在各方言点的读音及其嬗变。

1.从赣方言看赀字母韵的拟音

就笔者掌握的材料来看,赣方言南昌话止摄开口精庄组字已经与知章组字合流,但在临川、黎川两个方言点仍独立为一韵,念-ɿ。如参考临川、黎川二点读音,《韵会》赀字母韵当拟为*-ɿ。但考虑到《韵会》赀字母韵精组字和庄组字是对立的,而临川、黎川-ɿ韵下的精庄组字的声母均已合流念ʦ-、ʦh-、s-,所以将《韵会》赀字母韵拟为*-ï(含 -ɿ(精组)、-ʅ(庄组))应该会更合适。临川、黎川的-ɿ可视为《韵会》*-ï(含-ɿ、-ʅ)失去翘舌音变体的结果。

2.从粤方言看赀字母韵的拟音

早期粤方言韵书《分韵撮要》有“师史四”韵,该韵只辖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也就是说,《分韵撮要》的“师史四”韵辖字范围与《韵会》的赀字母韵相同。《分韵撮要》止摄开口精庄组字独立为一韵的现象应是承自《韵会》所反映的通语。《韵会》赀字母韵和《分韵撮要》“师史四”韵有一点不同:《韵会》精组字和庄组字分别置于不同小韵中,而《分韵撮要》精组字与庄组字合流(如“司”与“师”、“死”与“史”两组字分别置于同一小韵)。

《分韵撮要》“师史四”韵在今广州方言中已经与部分“几纪记”韵(*-i)字合流念 -i[19],但在 19 世纪的传教士文献中“师史四”韵仍是一个独立的韵类[20]。Williams(1889)[21]将广州话“思子字私事”的韵母记作“z’”,而该书中北京话的“思子字私”等字韵母也记作“z’”,这说明当时广州话“思子字私事”等字的韵母与北京话“思子字私”的韵母同为-ɿ。此外,《分韵撮要》“师史四”韵在斗门镇“师史四”韵至今仍独立成韵,其音值为-ɿ。故可根据Williams的记录及斗门镇的实际读音将《分韵撮要》“师史四”韵拟为展唇舌尖前元音*-ɿ。

《分韵撮要》“师史四”韵字在今珠三角粤方言中多数念-i,与部分“几纪记”韵(*-i)字合流,应是发生了*-ɿ>-i的演变;部分方言点“师史四”韵念-y(如佛山市区、南海沙头),与部分“诸煮著”韵(*-y)字合流,应是发生了*-ɿ>-y的演变;个别方言点“师史四”韵念-u(如台山台城),与“孤古故”韵(*-u)合流,应是发生了*-ɿ>-u的演变;个别方言点“师史四”韵念-(如恩平牛江),与部分“孤古故”韵(*-u)字合流,应是发生了*-ɿ>-的演变。

如果参考《分韵撮要》“师史四”韵(*-ɿ),《韵会》赀字母韵亦当拟为*-ï(含 -ɿ、-ʅ)。

3.从《东国正韵》看《韵会》赀字母韵的音值

如前所述,朝鲜王朝韵书《东国正韵》有韵母·,只辖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一般认为·韵母的音值是-ʌ[16,22]。如果依据《东国正韵》·韵母的读音,《韵会》赀字母韵当拟为*-ʌ。

4.闽方言、汉越语赀字母韵的读音分歧

赀字母韵字在今各闽方言点的读音很不一致。闽南的厦门赀字母韵字念-u,与遇摄三等鱼虞二韵字合流;潮州方言念-ɿ,与遇摄三等鱼韵字合流;泉州方言念-ɯ,亦与遇摄三等鱼韵字合流。闽北的建瓯赀字母韵字念-u,与遇摄一等模韵字合流。闽东的福州赀字母韵字念-y,与遇摄三等鱼虞二韵字合流。莆仙的仙游方言念-o,与果效摄一等歌戈豪三韵字合流。

如前所述,汉越语赀字母韵字念-y(实际音值为-ʉ),与遇摄合口三等鱼韵字合流。

各闽方言以及汉越语赀字母韵音值相差较大,分别与不同的音类发生合流,且无早期赀字母韵独立时的语音记录,如使用这些材料拟测赀字母韵的音值,必须全面考察与之合流的音类的早期读音,问题比较复杂,不宜直接利用这些材料来拟测赀字母韵的早期音值。不过各闽方言赀字母韵分别与不同韵类合流,而不是与某个特定的韵类合流,也可以反证当时影响闽方言的通语赀字母韵应是独立的韵类。

5.赀字母韵拟音之确立及相关材料的解释

我们根据赣、粤方言的材料将《韵会》赀字母韵拟为*-ï(-ɿ、-ʅ);2.3根据《东国正韵》·韵母音值将《韵会》赀字母韵拟为*-ʌ;根据闽方言及汉越语较难拟测赀字母韵的早期音值。

此时,我们必须在*-ï(-ɿ、-ʅ)与*-ʌ两种拟音之间作出取舍。由于朝鲜汉字音是转载于文献的域外方言,赣、粤方言是活的本土方言,我们倾向于相信后者。因此,笔者将《韵会》赀字母韵依赣、粤方言的材料拟为*-ï(-ɿ、-ʅ),维持董同龢及竺家宁的拟音。笔者推测,在借入汉语的舌尖元音-ï(-ɿ、-ʅ)时,古代朝鲜语可能和现代朝鲜语一样没有舌尖元音,只能根据相似匹配原则(陈保亚,1996)[23]用听感上比较接近的-ʌ匹配。

闽方言、汉越语赀字母韵的读音差异可以从*-ï(-ɿ、-ʅ)得到解释。

前述所有闽方言点*-ï韵的两个变体-ɿ、-ʅ可能都先失去翘舌音变体,剩下*-ɿ,而后进一步演变:潮州*-ɿ基本保持不变,实际音值略微发生变化(潮州方言-ɿ实际音值为-ɯɿ),且与遇摄鱼韵字合流;泉州-ɯ在搭配ʦ-组声母时实际音值同潮州,亦与遇摄鱼韵字合流;厦门*-ɿ演变为-u,与遇摄鱼虞二韵字合流;福州*-ɿ演变为-y,也与遇摄鱼虞二韵字合流;莆仙*-ɿ演变为-o,与果效摄一等字合流;建瓯*-ɿ演变为-u,与遇摄模韵字合流(张光宇已有类似的观点[13]11)。

汉越语*-ï(-ɿ、-ʅ)与鱼韵字合流念 -y。当然,越南语或许并未直接借入当时汉语通语的* -ï(-ɿ、-ʅ),而是一开始就用与*-ï(-ɿ、-ʅ)听感接近的-y(实际音值为-ʉ)来匹配它④。

刘晓南指出宋金诗人笔下有“止开三精庄组字与鱼虞相叶”的情况,“四川诗人笔下50例,江西60例,江浙 72例,福建 36例,反映当时方音,自成条例”[1]170。笔者认为,这些叶韵例证反映当时相关方言中赀字母韵*-ï(-ɿ、-ʅ)音值发生变化,与遇摄字读音相近或甚至合流的现象(类似于前述厦门、建瓯、佛山市区、台山台城的情况)。

张民权根据吴棫《韵补》、朱熹《朱子语类》的记录,以及汉越语-y、《西儒耳目资》的日汉琉汉材料中的-u将“宋代资思韵”构拟为圆唇舌尖音*-。张民权甚至认为《中原音韵》支思韵也念*-[12]。

从汉语史相关字音的演变历程来看,笔者不太同意张民权的构拟。

学界一般将《切韵》系韵书止摄开口字的主元音构拟为展唇元音(王力(2004)[24]、李荣(1956)[25]、邵荣芬(1982)[26])。王力(1985)[27]认为,《切韵》止摄支之脂三韵开口在隋唐时期逐渐合流为*-i⑤,隋唐时的*-i如果舌尖化,最有可能演变为展唇的* -(-ɿ、-ʅ),而不是圆唇的舌尖音*-。如果非将《韵会》赀字母韵及《中原音韵》支思韵拟为*-,则必须认为止摄开口三等精庄组字是从隋唐的展唇的*-i,演变为宋元的圆唇*-,再演变为现代的展唇的*-ï(-ɿ、-ʅ),这些字音经历了展唇 >圆唇 >展唇的演变历程。这样的演变历程显然过于迂曲,不如将《韵会》赀字母韵及《中原音韵》支思韵都拟为*-ï(-ɿ、-ʅ)直接。

此外,笔者认为张民权当时所使用的材料中,《韵补》、《朱子语类》应是当时部分方言赀字母韵* -ï(-ɿ、-ʅ)音值发生演变后与遇摄字读音相近或合流的现象,与宋金诗人笔下的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鱼虞二韵相叶的情况类似,而非反映通语的实际音值;汉越语、日汉琉汉材料也反映了类似的情况,不必为了迁就这些材料而将《韵会》赀字母韵及《中原音韵》支思韵拟为*-。

至于《西儒耳目资》的-˙u记录的不一定是圆唇元音,也可能是展唇元音。类似的情况如卢戆章(1956)[28]用-¨u标写泉州方言的展唇元音-ɯ,卢戆章(1957)[29]用-ǔ标写泉州方言的展唇元音-ɯ及北京、广州的展唇舌尖元音-ɿ。卢戆章用-u加附加符号的字母标写非圆唇元音说明其他明清时期汉语注音材料中的-u加附加符号的字母不一定就是圆唇元音,也可能是展唇元音。因此,《西儒耳目资》的-完全有可能就是-ɿ。

三、结 语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主要利用赣方言、粤方言、闽方言、汉越语、朝鲜汉字音的材料探讨了《韵会》赀字母韵的性质与音值。通过上文的讨论,笔者认为:一是汉语音韵史上某个时期止摄开口精庄组字曾经独立成韵,《韵会》赀字母韵是对这一事实的客观记录;二是根据赣、粤方言的材料及汉语语音史的发展过程。因此《韵会》赀字母韵音值应依董同龢[9]、竺家宁[10-11]拟为舌尖元音*-ï(-ɿ、-ʅ)。

注 释:

①赀字母韵董同龢称“‘赀’字韵”、竺家宁称“赀韵”。张民权称为“资思韵”,不过张民权认为“资思韵”在宋代就已存在,在许多材料中“都可以找到它们的足迹”,其“资思韵”之讨论范围超出《韵会》赀字母韵。此外,刘晓南在讨论《韵会》赀字母韵时将入声的栉字母韵也纳入讨论,笔者认为栉字母韵只有庄组字,没有精组字,与赀字母韵未必相配。

②本文说止摄开口精庄组字独立为一韵,特指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韵母音值已经不相同。但实际上多数文人用韵时可能仍将止摄开口精庄组字与非精庄组字放在一起押韵。

③“死四”二字例外,念-ei,与止摄开口帮见晓组字同韵,但不与止摄开口知章组字(念-i)相混。

④与此类似的相似匹配现象比如日语只有一个介于[u]、[ɯ]之间的元音,一般写作-u,日本人初学汉语普通话的-ï(-ɿ、-ʅ)时一般用日语的-u匹配;又如老一辈台湾闽南人学习“国语”(普通话)时习惯用闽南话-u来匹配“国语”的-ï(-ɿ、-ʅ)。

⑤止摄开口三等精庄组字即分布在支之脂三韵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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