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三大经济圈竞争力研究——兼论京津冀一体化发展对策
2015-12-22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100846
(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846)
一、问题的提出
2014年3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要谋划区域发展新棋局,推进长三角地区经济一体化,深化泛珠三角区域经济合作,加强环渤海及京津冀地区经济协作。不论是从理论还是从现实来看,经济增长都与区域聚集密不可分。早在64年前,法国经济学家佩鲁就提出了增长极理论,指出经济增长通常是从一个或数个“增长中心”逐渐向其他部门或地区传导,因此应选择特定的地理空间作为增长极,以带动经济发展。20世纪90年代,美国哈佛大学波特教授提出了产业集群理论,认为在一个特定区域内,一组相互关联的公司、供应商、关联产业和专门化的制度和协会的区域集聚,能够形成有效的市场竞争,构建出专业化生产要素优化集聚洼地,使企业共享区域公共设施、市场环境和外部经济,降低信息交流和物流成本,形成区域集聚效应、规模效应和外部效应,增强区域竞争力。其实,从理论上追溯集聚经济的概念,可以发现,斯密和马克思的分工协作理论早已给出了有力论证,即依靠分工协作形成的企业集群具有单个企业无法具备的效率优势;马歇尔的规模经济理论和韦伯的产业区位理论也认为,若干个企业集群在一个地点能够给各个企业带来更多的收益或节省更多的成本;克鲁格曼的新经济地理学指出,经济活动的聚集与规模经济有紧密联系,并能够导致收益递增。
经济集聚能够促进经济增长,在现实发展中也到了印证。从产业集聚看,德国的鲁尔工业区、美国的硅谷早已成为全球产业集聚发展的典范,大量的知名公司和技术人才汇聚于此,成为全球产业发展的核心引领区。从城市群落看,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城市群以占美国1.5%的面积吸纳了20%的人口,成为美国最大的生产基地和商贸中心以及全球最大的国际金融中心;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以占日本6%的国土面积吸引了全国61%的人口,拥有全国80%以上的金融、教育、出版、信息和研究开发机构,成为日本经济最发达的地带。近些年来,我国的产业集群态势越发凸显,北京的中关村、深圳的华强北是全国规模最大的电子产品和信息技术基地,义乌的小商品、永康的五金、嵊州的领带、顺德的家具、昆山的笔记本电脑、徐州的工程机械、晋江的休闲运动鞋、呼和浩特的乳业、景德镇的瓷器、玉溪的烟草等也都已经成为专业集聚区的知名产品,不论是对产业发展还是地区经济增长,都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从区域经济一体化来看,也是成效卓著,除了传统的环渤海、长三角和珠三角经济圈外,近几年区域合作不断加强,中原经济区、海西经济区、成渝经济区、长株潭经济区等逐渐形成发展合力,东北地区的长吉图开发开放先导区也正在加快建设。
然而,在众多经济带、产业区快速发展的同时,一些问题和矛盾也逐渐显露,如中心城市过度拥堵、资源能源趋紧、生态环境恶化等,而这些表象的根源则是资源分配的严重不均,如果不注重培育健康的经济发展模式则很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区域发展的不平衡,甚至会对社会和谐与稳定带来隐患。目前,我国部分大城市的承载力已经接近极限,北京、天津、广州、杭州等城市接连推出的房屋限购、汽车限购限行等措施,正是体现了超大规模城市对加速技术溢出效应、合理引导人口流动的强烈诉求。加强区域竞争力的研究,发现优势、找出不足、提出对策已经成为一项刻不容缓的重要课题。从理论研究方面看,国内很多研究区域经济的学者都针对经济圈、城市群等问题展开了研究,如洪银兴等(2003)对长江三角洲地区经济发展的模式和机制进行了深入分析,陈建军(2004)对长江三角洲地区的产业同构与产业定位问题进行了研究,魏后凯(2007)针对大都市区新型产业分工与冲突管理进行了剖析。近几年,随着计量方法的广泛应用和经济带的高速成长,很多学者加强了经济圈的实证分析,如苏红键和赵坚(2011)研究了长三角经济圈内部制造业增长的空间结构效应,张亚明等(2012)对环首都经济圈亚核心与发展路径选择进行了探索,刘炳炳和李豫新(2012)对环新疆经济圈内区域经济差异的趋势进行了测定,杜传忠等(2013)实证分析和比较了京津冀与长三角两大经济圈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度对区域制造业竞争力的影响及其机理,胡晨光(2013)以长三角为例实证分析了集聚经济圈产业集聚的点轴增长与收敛,初钊鹏(2013)从空间一体化演变、经济一体化整合和制度一体化保障三个层面深入解析了环首都经济圈加快区域一体化进程。从这些已有研究来看,大部分学者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某一因素对经济圈发展的影响,而比较研究经济圈综合竞争力之间差异并结合经济圈的优势和不足提出具有针对性提升建议的文章还比较少见.本文旨在衡量核心经济圈的经济竞争力,对比优势和不足,并对当前京津冀一体化的发展对策作一探讨。
二、研究思路、评价指标体系及研究方法
(一)研究思路
1.研究路径。竞争力是一个多层次和综合性的概念,简单来说是指竞争主体在竞争过程中所表现出来能够获得比其他竞争对手更多优势的能力,而经济圈竞争力在充分反映竞争力本质的基础上,还应该体现出经济圈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本研究拟从显性竞争力和隐性竞争力两个方面,来刻画我国经济圈的综合竞争力。显性竞争力是竞争主体在一定竞争环境下所具有的竞争优势,体现的是一种外在的现实竞争力,如规模等;隐性竞争力是竞争主体将其具有的比较优势转化为竞争优势的一种能力,体现的是一种内在的潜在竞争力,如生产效率等。在研究显性竞争力和隐性竞争力的基础上,将数据无量纲化后进行合成,得到经济圈综合竞争力水平,通过分析构成要素的特点来全面分析综合竞争力强弱的原因,并结合分析结果和现实情况对京津冀一体化的发展对策进行探索。
2.研究范围。环渤海、长三角和珠三角是我国传统的三大核心经济圈,狭义上来讲,三大经济圈均是由城市构成,如环渤海区域包括北京、天津、秦皇岛、大连、威海等多个城市,长三角包括上海、南京、苏州、无锡等三十个城市,珠三角包括广州、深圳、佛山等九个城市。考虑到城市数据的可获取难度较大且范围广阔的区域发展更符合国家的战略导向,因此本文三大核心经济圈是广义上的省级界限,即环渤海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和山东五省市,长三角包括上海、江苏和浙江三省市,珠三角包括广东、香港和澳门。香港和澳门是我国经济活跃度较高的两个区域,在一般分析中均未予以考虑,加入本研究中可能会对系统分析的结果带来一定影响,但考虑到珠三角之间一体化进程的加快以及香港和澳门与大陆之间的紧密贸易联系,因此有必要参与竞争力分析。考虑到研究目的和数据指标,全文研究的时间范围为2010年~2012年。
(二)评价指标体系
构建指标体系是评价经济圈竞争力的关键环节。结合我国三大核心经济圈的外在现状和竞争力研究的内在要求,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应遵循系统性、可比性和可测度三大原则,即指标体系的构建应充分考虑到经济圈的现实发展水平,指标的涉及范围尽量综合,选取的指标应能够获取且易于比较。由于显性竞争力体现外在竞争力,结合笔者对产业竞争力和工业发展质量等问题的持续研究,同时考虑到国家倡导的四化同步建设、党的十八大提出的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及可持续发展等方面,选取人均GDP、城镇化率、互联网普及率、第三产业占比、万人发明专利有效数、平均受教育年限共六项指标,具体指标及说明见表1。
由于隐性竞争力体现的是经济圈从投入到产出的内在效率,故应从生产函数角度出发选取指标体系。关于产出指标,首先考虑国内生产总值,因为这是衡量全社会产出水平最直接、最有效的指标,计算过程中剔除价格因素调整为2010年不变价。关于投入指标,根据经济学理论,要考虑到劳动和资本投入水平,其中,劳动投入理论上采用劳动者的工作时间,但受数据来源所限本文采用全部就业人员数;资本投入最好采用资本存量,但由于固定资产原价、当年投资、折旧率等问题均较难准确测定,即便是测算出来也会由于估计量较多而导致结果偏离真实资本存量,因此本文退而求其次,采用2010年不变价的固定资产投资作为资本存量的表征指标。
本研究的全部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13》、《香港统计年刊2013》、《澳门统计年鉴2012》、世界银行数据库以及Wind数据库。
表1 经济圈显性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
(三)研究方法
1.显性竞争力研究方法。由于研究经济圈显性竞争力的指标相对较多,数据信息量较大,因此拟采用多元统计分析中的因子分析方法。因子分析的基本思想是通过对变量的相关系数矩阵内部结构的研究,找出能控制所有变量的少数几个随机变量去描述多个变量之间的相互关系。然后根据相关性的大小把变量分组,使得同组内的变量之间相关性较高,不同组的变量之间相关性较低。可见,因子分析方法能够较好地满足经济圈显性竞争力的评价需要。
在处理实际问题时,我们通常是为了使每个公因子的意义更加明确而对因子载荷矩阵进行旋转,使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结构简化,便于解释公共因子的实际含义。通常对因子载荷矩阵进行正交旋转,即用一个正交矩阵右乘因子载荷阵。在本文中将选用方差最大正交旋转法对因子载荷阵进行旋转。因子分析的目的就是用因子得分来代替原始变量描述研究对象的特征,从而达到降维的目的。计算因子得分的方法也有很多种,本文中用回归法估计因子得分。
2.隐性竞争力研究方法。隐性竞争力的研究,需要测度从投入到产出之间的内在效率,因此拟采用基于DEA的Malmquist生产率指数方法。Malmquist生产率指数是由瑞典经济学和统计学家Sten Malmquist在1953年首先提出的,后经Caves等(1982a, 1982b)学者将Malmquist指数与DEA理论相结合,利用Malmquist投入和产出距离函数定义了全要素生产率(TFP),即经常使用的Malmquist指数。在实证分析中,学者普遍采用Färe等(1994)构建的基于DEA的Malmquist生产率变化指数。该指数的优势是不仅能够给出经济圈全要素生产率的整体判断,而且能够给出动态增长变化情况,并将结果分解为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从而能够深入剖析隐性竞争力。
从产出1DEA模型分为投入导向和产出导向型的模型,前者是在给定的产出水平下使投入最少,后者是在给定的投入水平下追求产出最大化。因此,基于DEA的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可分为基于投入和产出的不同表示形式。角度构建Malmquist生产率指数,仿照Fisher理想指数的构造方法并结合Färe等(1989)学者的分解方式,Malmquist指数最终可分解为:
该指数大于1,表明t时期到t+1时期的TFP是增长的,反之则下降。其中:
式中,Dto为距离函数,下标o表示基于产出的距离函数,x和y分别表示投入和产出。EFFCH(Technical Efficiency Change)是规模报酬不变(CRS)且要素强可自由处置(Strong Disposability)条件下的效率变化指数,测度了t时期到t+1时期的DMU到最佳生产可能性边界的追赶程度,称为“追赶效应”。EFFCH大于1表明DMU的生产更接近生产前沿面,相对技术效率有所提高。TECHCH(Technical Change)为技术进步指数,测度了技术边界从t时期到t+1时期的移动情况,称为“增长效应”。TECHCH大于1说明技术出现了进步或创新,生产前沿面上移。在本文的分析M0为TFP变化指数,即经济圈隐性竞争力,记为TFPCH(TFP Change)。
三、我国三大经济圈综合竞争力评价
(一)经济圈显性竞争力评价
依据表1的评价指标体系,采用因子分析方法,利用SPSS18.0统计分析软件,计算得到2012年三大经济圈及11个省市的显性竞争力得分。因子分析的KMO值为0.554 ,且通过了Bartlett球形检验,指标体系适合做因子分析;贡献度方面,仅互联网普及率的共同度为0.832,其余五项指标均在0.9以上,表明指标的信息得到充分释放;根据因子特征值和贡献率,提取出两大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高达91.49%,因子代表性强;因子载荷矩阵旋转后,第一主因子包括第三产业占比、人均GDP、城镇化率和互联网普及率四项指标,这类指标主要代表了经济圈的经济发展、城镇化、信息化等基础竞争实力,称之为基础因子;第二主因子包括万人发明专利有效数和平均受教育年限两项指标,这类指标主要代表了经济圈的科技创新实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称之为提升因子。详细结果见表2。
表2 2012年三大核心经济圈显性竞争力
整体看,2012年全国三大经济圈显性竞争力排名中,珠三角处于领先地位,这与其成熟的经济体制密切相关,该区域内的香港和澳门经济起步较早,广东是国内改革开放的最先受益区。长三角处于中等位置,这与上海的全国金融中心地位密切相关,且近几年该地区不断加强合作,江苏和浙江的经济都实现了高速发展,经济总量显著扩张。环渤海处于三大经济圈相对落后位置,主要由于河北的经济整体竞争力不强,且山东虽然在全国经济版图中表现尚可,但从三大经济圈角度来看也处于相对落后水平。同时,近些年来首都的要素拥挤日益严重,资源的过度倾斜导致环渤海区域经济一体化尚未真正形成发展合力。
现代课程论指出:“课程现象表现为三个方面或层次:一是物质性;二是活动性;三是关联性。”[4]我国当前的微课程现象均从不同的角度表现出三种层次或关联:在物质性上,微课程是各种教学资源的整合(包括视听资源、网络资源、信息技术工具等);在活动性上,微课程包括独立的学习活动、交互学习活动,具有学习形式灵活多样便捷,不限时、不限地、碎片化学习优势;在关联性上,微课程的目标、内容和组织结构等是在吸收了传统课程思想的基础上与现代信息技术的有机结合。
具体看,两大主因子中,三大核心经济圈表现各异。珠三角的基础因子得分较高,得益于其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即该区域的人均GDP、城镇化率、第三产业占比等均处于三大经济圈前列;而长三角则正处于从工业化中后期向后工业化时期转变的阶段,各项指标均处于平稳上升阶段,考虑到其基础因子得分为负,表明还有较大的上升空间;环渤海则受到河北、辽宁、山东等传统工业大省的影响,结构优化、城镇化和信息化建设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环渤海地区也并非没有优势,其提升因子表现较好,处于三大经济圈领先地位,这主要得益于北京较强的科技创新实力,大量专业人才和先进技术汇集于此;长三角的提升因子也表现较好,同为知识人才密集区域;而珠三角的提升因子为负数,表明低于三大经济圈平均水平,这与该区域的发展水平和产业结构密切相关。一方面,广东的经济规模较大,均量值相对较低,拉低了提升因子得分;另一方面,香港和澳门均以发展金融、旅游等服务业为主,纯技术创新的人才相对不多,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因子得分的提高。从省市看,北京、天津和上海三大直辖市以及香港是经济显性竞争力表现较好的地区,其基础因子和提升因子得分均处于所研究的11个省市前五位,共同构成了三大核心经济圈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
(二)经济圈隐性竞争力评价
依据2010年~2012年11个省市的投入产出数据,采用DEA-Mamlquist生产率指数方法,利用DEAP2.1分析软件,计算得到2010年~2012年三大经济圈及11个省市的隐性竞争力得分,详细结果见表3。
表3 2010年~2012年三大核心经济圈隐性竞争力
2010年~2012年,三大核心经济圈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最快的是珠三角地区,主要得益于其相对较高的技术效率,且技术进步也处于三大经济圈第二位,可见,珠三角地区的发展模式相对成熟,制度建设比较完善,经济发展的管理效率水平相对较高。珠三角经济圈中,澳门和广东的技术效率表现较好,香港的技术进步表现突出。
长三角全要素生产率增长速度处于三大经济圈中等水平,其中技术效率处于中等,技术进步排在三大经济圈末位,但从实际数值来看,其技术进步与珠三角和环渤海的差距并不大,仅分别落后前两位0.2个和0.1个百分点,表明我国核心经济圈的技术进步水平较高,是引领全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技术先锋。
环渤海全要素生产率增长速度处于三大经济圈末位,主要是受到技术效率较低的影响,该区域内的辽宁、山东属于典型的老工业基地,很多生产制度还没有跟上市场化的步伐,而且河北以发展大型钢铁等重工业为主,相对于长三角乃至经济结构更为轻型化的珠三角来讲,其管理体系和制度建设步伐相对滞缓。
此外,我们发现,三大经济圈的技术进步水平均比较高,而技术效率水平相对较低,这表明当前我国三大经济圈的经济增长还处于技术进步驱动阶段,主要依靠生产前沿面上升所带来的“增长效应”。未来经济的发展很可能会转为依靠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共同驱动经济增长的轨道上来,以技术效率增长驱动的“追赶效应”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经济圈综合竞争力评价
根据表2和表3的结果,采用无量纲化方法,计算得到三大经济圈综合竞争力指数,结果见表4。为直观表现三大经济圈竞争力及构成,绘制图1。
从表4和图1中我们可以看到,珠三角经济圈综合竞争力指数为0.632,处于三大经济圈首位,其显性竞争力和隐性竞争力均表现突出,特别是显性竞争力的领先优势比较明显。长三角经济圈综合竞争力指数为0.438,处于三大经济圈中等位置,显性竞争力和隐性竞争力也处于中等水平,且隐性竞争力指数与排在首位的珠三角仅相差0.01,差距十分微小。环渤海经济圈综合竞争力指数为0.321,处于三大经济圈末位,与珠三角和长三角地区相比,其显性竞争力和隐性竞争力均有一定差距。
表4 2010年~22012年三大核心经济圈综合竞争力
图1 2010年~22012年三大核心经济圈综合竞争力
四、加快推进京津冀一体化进程的几点思考
从本文的实证研究结果看,无论是显性竞争力还是隐性竞争力,环渤海地区都处于三大经济圈末位,表明该区域的核心——北京、天津和河北三省市的一体化进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综合考虑京津冀地区的实际情况和本文的分析结果,笔者建议加快推进京津冀一体化进程应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
(一)注重政策引导
一是理顺发展思路,保障京津冀一体化顺利实现。目前,以京津冀为主的环渤海地区是我国三大经济圈发展最不协调的一个经济带,北京以其独特的政治地位优势而一枝独秀,河北的落后比较明显,省市之间差距很大。从自然条件看,京津冀地区地下水资源匮乏、地上雾霾笼罩,要素过度集中导致的生态环境恶化已经十分严峻。因此,构建合理的机制以理顺京津冀发展思路至关重要。建议以加强资源合作开发作为突破口,以优势企业扩张作为加速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手段,河北应注重以发展产业集群为重要途径,并扩大与京津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的合作,积极引进京津的技术和人才,加快京津冀一体化进程。
二是加强产业衔接,推进产业一体化率先实现。应充分发河北重要经济示范区的龙头带动作用,积极推动传统的钢铁产业、石化产业和汽车产业实现集中配置,加大力度推进战略性新兴产业、文化创意产业等实现协同发展。加快形成京津冀三省市间产业合理分布和上下游联动机制,对接产业规划,避免同构性和同质化发展。
三是建立发展基金,探索京津冀一体化利益补偿机制。高度重视提升政策性资金的使用效率和杠杆效应,通过建立京冀津一体化发展基金,集中力量办大事,充分发挥财政资金“四两拨千斤”的杠杆功能和引导作用。河北在为首都用水和生态建设方面贡献较大,京津冀三方应尽快建立生态环境补偿机制,包括建立补偿和治理基金、建立统一的小城镇建设规划,统一调度京津冀水资源。
(二)高度重视转移
一是产业转移。环渤海经济圈发展的“中心”应该适时适当将部分产业转移到邻近省份,这样不仅可以使得邻近省份的经济实现增长,而且还吸引了部分就业人员,减轻了北京、天津等大城市的运转负荷。同时,留下来的劳动力大多为技术人才,“中心”省市可以集中力量进行研发,加快技术创新速度,缩短创新产品周期,促进地区技术升级,在“中心”和“外围”同时实现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升级,达到共赢的良性发展态势。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外围”城市发展为“中心”城市,从而实现了地区经济的持续增长以及在产业链中地位的不断提高。建议河北的保定、廊坊等城市做好北京的产业转移承接工作,构建现代制造业基地。
二是机构转移。北京的医疗、教育等资源过度集中,特别是行政单位密集度属全国之最,过于膨胀的要素堆积对京津冀一体化实则起到较强的抑制作用。因此,在产业转移的过程中也要协调好机构和职能的转移。机构转移重点是要建设好承接平台,对北京的科研院所、机构总部等做好承接。建议秦皇岛等城市做好北京的机构承接工作,构建北京富有滨海特色的卫星城。
(三)提高生产效率
一是提高管理效率。本文分析结果显示,以技术进步驱动的“增长效应”已经极大地促进了经济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而技术效率驱动的“追赶效应”发挥的作用却十分有限,这表明,未来一段时期内,京津冀一体化的发展,不仅仅要注重提高劳动和资本的投入规模,与此同时更应该注重组织管理水平的提升,刺激技术效率驱动的“追赶效应”发挥更大的作用。
二是提高劳动生产率。人才,始终是经济持久发展的原动力。因此,京津冀地区特别是河北在注重引进人才的同时,也更应注重培养人才,针对工业设计、技术研发、管理科学等方面加大培训力度,强化职业技能培训,培育适合本地企业需要的技术工人和管理人才。建议河北认真落实《河北省职业技能培训管理办法》,并加快建立职业技能培训管理中心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形势,定期对企业员工开展岗前培训和技术指导,提升人力资源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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