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统一论
2015-12-18查正权
查正权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6)
2006年10月11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和谐文化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任务,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又是建设和谐文化的根本。随后,胡锦涛在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进修班发表重要讲话再次强调要大力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党的十七大报告中进一步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精髓,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再一次赋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以重要地位。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进行了凝练,提出了“三个倡导”的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接着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上又强调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但是,单纯从“三个倡导”尚不能彰显社会主义特色,甚至有人把第二个层次的倡导,即“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理解为西方的所谓“普世价值”,因为“自由、平等、博爱”这些词原本就是资本主义提出来的价值观以对抗封建主义的诉求,从而从字面上混淆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此,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把握五个统一,以避免走向所谓普世价值的邪路和单向度的传播路径。
一、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和多种社会思潮的统一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明确规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一方面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当代国情相结合,吸收世界各国优秀文明成果,不断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另一方面要同各种反马克思主义和伪马克思主义思潮做坚决的斗争,使马克思主义成为众望所归,从而真正统领社会思潮,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灌注活力。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和对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是统一的,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整合、统一各种社会思潮。
任何一种社会思潮的产生和演变都和特定的历史环境相联系,尤其在全球经济飞速发展,世界格局不断在发生着变化,中国在享受着改革开放的成果的同时,也经历着阵痛,而这些条件都成为各种社会思潮滋生的土壤。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说到“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1]178当今,尽管无产阶级的概念已经不同于马克思时代,但是无产阶级的意识依然存在。在中国,无产阶级的思想必须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所以,马克思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是当仁不让的,而马克思的主流意识形态正是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巩固和推行的。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以各种思潮为靶向进行批判,从而界定马克思主义与非马克思主义的区别。可以看出当今一些思潮具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非马克思主义的,它们没有代表积极的正向的历史诉求,而只是满足于一己私欲。但是,如果我们对这些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潮全部一棍子打死,则又是非马克思主义的态度。马克思主义不仅体现在文本上的深层解读,更在于精神与方法上的批判与继承,因为无论以何种方式解读文本不可能不带有先见的。同时,马克思主义也是开放的体系,所以,也必须吸取各种思潮的有益思想以丰富自己,这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态度;任何一种绝对的排除或者无批判的接受与拥护都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玷污,以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来统领各种社会思潮,保证各种社会思潮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前提下合理定位,使不同的社会思潮在原则、精神上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趋向一致,这样才能真正地建立起广泛的统一战线,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得到最大范围的认同。
二、核心价值观与多元价值取向的统一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两大重要限定。一是社会主义,结合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和多种社会思潮的统一的论述,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是有别于西方价值观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彰显社会主义本质,具有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核心价值观;二是核心,马克思在《评阿·瓦格纳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中曾对价值有过这样的描述“所谓‘价值’这个普遍的概念是从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物的关系中产生的”[2]。马克思揭示了价值的主客体的双重关系即人们和外界物之间的关系,就客体来说价值反映了人的需要的关系;就主体来说,人的需要让物产生某方面的价值。正是这种主体需要的多样性和客体本身所能呈现的多种属性,从而产生出多样性的价值,这样就产生不同的价值观念,主体就会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其最需要的价值,这样就产生了核心的价值观,核心价值观在整个价值体系中处于支配地位,主导和统领着非核心的价值观。所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反映社会主义的本质需求和价值取向,从而来主导非核心价值观。
但是,在现实的生活中,由于每个人的生存环境、人生阅历、个人修养等的不同,在价值取向上也呈现多元化。同理,作为国家和社会层面的价值观由于国情不同,社会发展阶段不一样,也会出现不同的价值取向。马克思在《1857-1858手稿》中就以人为主线突出了社会发展的三阶段,在每一个阶段都有着源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运动所决定的价值取向,但是诸种价值取向最终都指向人的自由。所以,无论价值取向如何多元,作为一个国家、社会、个人都有一种作为核心的主导价值在潜意识里给予其他价值以指导。孔子以仁为其核心价值观;老子以无为为其核心价值;康德则以天上繁星来比拟内心道德律。当今各国,有的以宗教来来主导其他价值观,有的以自己祖先传承下来的价值观来指导其他价值观。就当下中国来说,“三个倡导”是核心价值观,但是,在“三个倡导”之外还有很多优秀的价值观,是“三个倡导”所不能完全概括的,但这并不妨碍人们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其实质就是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化于心,使人在做价值判断及行为时,潜意识里就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导,引领、规范着非核心的价值观。其既具有整体的进步性,又张扬了丰富多彩的个性;既严肃,又活泼;这就近似于“每个人的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3]的联合体,而这正是我们的最高理想。
三、优秀传统文化和现实的统一
价值观归根结底是属于意识形态范畴,因而任何一种价值观都是现实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反映,是随着经济基础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价值观的历史性就表现在每一种社会形态都有着和这社会形态相适应的价值观。有人说,就经济发展水平来说,中国还是属于欠发达国家,尚未步入欧美发达国家的行列,相应其核心价值观也是落后于欧美的。其实这是一种掉书袋的说法,教条地理解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对于意识形态层面的东西,恩格斯在写给施米特的信中就说到“经济上落后的国家在哲学上仍然能够演奏第一小提琴”[4]612。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历史和现实的统一,既契合于中华民族的传统,又和当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相适应。
价值观的历史性展现在它所属那个时代精神的精华,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北大“五四”讲话中说的,“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精神,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价值观念”[5]。所以,封建社会的价值观就不同于奴隶社会的价值观,资本主义社会的价值观就有别于社会主义社会的价值观。同样,即使是同一个社会形态,在其不同的发展阶段,所表现的价值观也不一样,资本主义在其发展初期阶段,它的的价值观多少都和封建主义沾点边,否则资本主义就难以生长壮大;当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时,此时经济力量强大了,就敢于宣言自己的价值观,从而无视任何一个社会的价值观。在社会主义发展的初级阶段所展现出来的价值观绝对是不同于社会主义高级阶段的。历史是延续的,所以,价值观所呈现的历史性就不是断裂和突兀的,而是有着一种继承性,是历史性和现实性的统一。正如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写到,“历史不外是各个世代的依次交替。每一代都利用以前各代遗留下来的材料、资金和生产力”[1]168。即使是社会主义社会已经摆脱了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等的剥削性质,但是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的集中表现,依然在传承着意识形态当中的优秀部分,在现实的价值观中映现着历史的传统,同时通过历史的传统关照着现实。从社会主义到资本主义的这种完全不同的过渡即从剥削向无剥削,同样是一种传承,“每一代一方面在完全改变了的环境下继续从事所继承的活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完全改变了的活动来变更旧的环境”[1]168。马克思的这段话现在看起来就是当今中国社会传承的现实写照。当下中国一方面在全新的社会主义环境下,继续从事着市场经济的活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来改变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剥削和压迫的性质,从而构建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国家。习近平在北大“五四”讲话中,就是通过分析传统的中国文化,最终提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历史性与现实性的,“我们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涉及国家、社会、公民的价值要求融为一体,既体现了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吸收了世界文明有益成果,体现了时代精神”[5]。
四、国家、社会、公民的统一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三个倡导是从国家、社会、公民三个维度来论述的,但是这三个维度不应被视为是三个层次,从而也不应该有轻重缓急的排序,只有将三个倡导统一起来,才符合构建和谐社会的本意。习近平在北大五四讲话中也做了阐释,“这个概括,实际上回答了我们要建设什么样的国家、建设什么样的社会、培育什么样的公民的重大问题”[5]。按照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中对黑格尔有关国家命题的合理理解是“家庭和市民社会是国家的构成部分……国家公民是家庭成员和市民社会的成员”[6]11。这样就把国家、社会、公民有机地联系起来,也就是说,培育什么样的公民就会造就什么样的国家,当每个公民都能够“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时,那么这个国家也就必然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而作为国家构成部分的社会是“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时,国家必然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也把人放到社会关系中来论述“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135。人是不能须臾离开社会的,人是以社会的方式存在,人才得以成为人,那么倡导的社会层面的“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是人之“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必然要求。也就是说三个倡导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为其他两个倡导服务的。这也正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核心所在,即“三个倡导”相辅相成构成了三位一体的核心轴。
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说“人不是抽象的蛰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1]1。马克思的这个论断就把国家、社会、人统一起来,一方面叙述了人的现实存在,而人的现实存在也就是人在人的世界即人的存在环境,就是国家和社会;另一方面,通过叙说人不是抽象的存在,进一步表明国家和社会也不是抽象的存在,那么立于国家、社会、人之上的核心价值观尽管以意识形态的方式存在,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从而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种具有实践理性的价值,具有鲜明的实践性特征。
五、理论和实践的统一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作为构建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之一而提出的,而在十八大表述的“三个倡导”则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具象化的凝练,它们都是立足于当下中国的现实问题从价值上做出的导向,是实现伟大中国梦的价值理论准备。诚如恩格斯致博尔吉乌斯的信所说“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4]648。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正是由于当下中国社会的需要应运而生,同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诞生也将会比单纯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更能推动社会的进步。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一定的意义上就是一种理论准备,凭着“三个倡导”来推动国家、社会建设,推动人的发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是理论和实践脱节的两张皮,不是雨过地皮湿的说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伟大意义就在于“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7],要想实现两个一百年的目标,要想实现中国梦,没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不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这种真理性仅仅靠关于其的一些著述和言论是不够的,充其量只是表明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着一定的理论上的认识,关键是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付诸实践。“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的思维的真理性”[1]134。当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工作是做得非常到位的,大小媒体、各企事业单位,具体到各工厂、乡村都醒目地写着三个倡导,解读着核心价值观的24个字。但其最终还是要靠人去实践,在人的实践中证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真理性,通过人的实践才能达到国家和社会层面的核心价值观的实现。“一步实际运动比一打纲领更重要”[6]355,只有当人们在现实的生活中处处以个人层面的价值来衡量自己,遵照“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来行事,最后在无意识中就按照这种价值观来指导自己,那么就达到了理论和实践的完美统一。并且人的核心价值观的实践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个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一个无穷反复的积累的过程,这样也会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理论上凝练得更为简洁、深刻,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对邓小平“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8]的回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是对社会主义本质的进一步认识。因而,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把以上五点统一起来,这样才会有理论自信,从而达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出的初衷。在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既有历史的维度,又有理论的深度;既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又结合当下中国实际,这样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成为必信之言,并且通过践行而达到相应的目标,那么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也就指日可待了。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406.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62.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5] 习近平.青年要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J].中国高等教育,2014,(10):4-7.
[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7] 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11.
[8] 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