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HIV感染并发肝脓肿14例患者临床诊治分析

2015-12-08刘松涛汪雯牟丹蕾李威陈小兰张彤

疑难病杂志 2015年3期
关键词:引流术脓肿细菌性

刘松涛,汪雯,牟丹蕾,李威,陈小兰,张彤



HIV感染并发肝脓肿14例患者临床诊治分析

刘松涛,汪雯,牟丹蕾,李威,陈小兰,张彤

目的 分析HIV感染并发肝脓肿患者的临床表现、诊断、治疗和预后。方法 回顾性分析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2003年1月—2014年7月收治的14例HIV感染并发肝脓肿患者临床资料、治疗情况和并发症等。结果 14例HIV感染并发肝脓肿患者均行腹部影像学检查明确诊断。其中男13例,女1例,年龄24~65岁,中位年龄37.7岁; 13例以高热为首发症状,1例以肝区隐痛不适为首发症状。所有患者均及时给予抗HIV治疗。治疗肝脓肿首选药物为头孢类药物,8例患者在药物治疗后体温正常,但由于病灶较大,均行经皮肝脏穿刺引流术;另6例患者体温无改善,及时行引流术后,4例继续给予原方案抗感染治疗,2例调整为标准抗结核治疗方案,体温恢复正常。引流术后有11例患者出现了局部渗液,2例发生肝包膜下出血,2例管路脱出,再次进行了引流手术,但所有患者在监测病灶明显缩小后均顺利拔管,未出现其他严重并发症,肝脓肿全部治愈。结论HIV感染并发肝脓肿患者一般均有高热症状,多数合并有上腹部不适症状,及时行腹部影像学检查可明确诊断。在积极抗感染治疗的同时,需尽快行肝脏穿刺引流,不但可明确病原,而且可缩短病程。

人类免疫缺陷病毒;肝脓肿;诊断;治疗

【DOI】 10.3969 /j.issn.1671-6450.2015.03.024

肝脓肿是在化脓病菌作用下发生的肝组织化脓性炎性反应,根据致病微生物的不同分为细菌性、阿米巴性、真菌性和结核性肝脓肿等,其中以细菌性和阿米巴性肝脓肿多见。肝脓肿发生的原因主要有胆道逆行感染、肝动脉血源性感染、门静脉血源性感染、腹部创伤和隐源性感染等。而对于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更易发生。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2003年以来共收治了14例HIV感染并发肝脓肿患者,回顾性分析患者的流行病学资料、临床症状及体征、辅助检查、治疗及转归等,以提供对该疾病的诊治经验。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2003年1月—2014年7月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收治的HIV感染并发肝脓肿患者14例。诊断标准参照“艾滋病诊疗指南(2011版)”[1],在首诊医院初筛发现HIV抗体阳性后,均进一步经当地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确证。14例患者中男13例,女1例,年龄 24~65岁,中位年龄37.7岁。8例患者系性接触传染,3例为输血传染,另3例传染途径不详。3例合并梅毒感染,2例合并HBV感染,1例有2型糖尿病病史,1例合并HCV感染,余7例患者既往体健。14例患者中2例在发病之前已开始给予抗病毒治疗(antiretroviral therapy, ART),方案均为替诺福韦酯+拉米夫定+依非韦伦。肝脓肿均经腹部影像学检查明确,进一步行经皮肝脏穿刺引流术证实。

1.2 临床表现 以发热为首发表现者13例,体温38.4~40.3℃,中位数39.2℃,发热时间10~120 d;伴有上腹痛11例,同时伴有畏寒、寒战5例;合并胸痛3例,合并腹泻2例,出现感染中毒性休克1例。以肝区隐痛不适为首发表现1例,2个月后出现发热症状,体温38.4~39.0℃,无明显畏寒、寒战症状。

1.3 辅助检查 患者入院完善相关化验检查,入院时血WBC (9.52~42.69)×109/L(平均17.65×109/L),N 0.71~0.90,CRP 78~208 mg/L,ALT 32~567 U/L,AST 16~241 U/L,TBil 14.7~67.8 μmol/L,CD4+细胞计数52~400/μl。所有患者入院后进一步行腹部CT或MR检查确诊,均为多发肝脓肿,病灶数2~4个,以肝右叶病灶最为常见,病灶直径2 cm×1.5 cm~11 cm×10 cm。14例患者中入院时仍有发热者,均至少进行了2次血培养送检。在明确诊断后,及时行肝脓肿介入穿刺引流,脓液同样送检培养。但仅有1例患者血液和穿刺液中同时培养出溶血葡萄球菌,2例患者穿刺液中抗酸杆菌涂片为阳性,诊断为结核性肝脓肿,其余患者脓液培养均为阴性。

1.4 治疗及转归 所有患者在出现发热症状后均接受静脉抗生素治疗,首选药物为头孢类药物,其中有3例患者联合喹诺酮类药物治疗。其次是青霉素类,分别选择依替米星和阿奇霉素治疗各1例。除2例患者在发病前已开始ART治疗外,余12例患者在确证报告明确后有10例及时加用ART治疗,8例选择替诺福韦酯+拉米夫定+依非韦伦联合治疗方案,2例为齐多夫定+拉米夫定+依非韦伦,2例因CD4+细胞计数在350/μl以上,未予ART。8例患者在给予抗生素治疗后体温恢复正常,恢复时间约6~10 d,但是由于脓肿部位变化不明显,均行经皮肝脏穿刺引流术;6例患者反复调整抗生素,甚至联合万古霉素或利奈唑胺治疗,但体温始终无法恢复正常,及时行经皮肝脏穿刺引流术后,4例继续给予原方案抗感染治疗,另2例调整为标准抗结核治疗方案,体温逐渐降至正常,恢复时间3~6 d,介入平均引流时间为6~14 d。2例肝结核患者持续引流,同时每天给予异烟肼冲洗脓腔,拔管时间为2个月左右。继续给予抗结核治疗1年后停药,监测未再复发。14例患者肝脓肿均治愈,有效率100%。在行经皮肝脏穿刺引流术后,有11例患者出现了局部渗液,需要不定期换药保持局部干燥,2例患者发生了肝包膜下出血,2例患者管路脱出,再次进行了介入手术,所有患者在监测病灶明显缩小后均顺利拔管,未出现其他严重并发症。

2 讨 论

肝脏具有肝动脉和门静脉双重血供特点,致病菌侵入肝脏机会增多,其中胆道系统感染已成为引起肝脓肿的主要原因[2]。HIV感染者随着病情发展,免疫功能严重缺陷,病原菌更易侵入体内经血至肝发展成肝脓肿,即使小损伤也可能引起[3]。本文14例患者均为HIV携带者,而且发病时监测CD4+T细胞计数均已低于正常,免疫功能受损,增加了发病几率。肝脓肿如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一旦发展到败血症或感染性休克,死亡风险明显增加。

典型的肝脓肿临床表现主要为不规则的长期发热,伴有恶寒、大汗、右上腹或右下胸疼痛,局部可有饱满及压痛,肝脏肿大而有压痛。结合实验室和影像学检查一般容易确诊。本组患者主要的临床症状是发热和右上腹痛,实验室表现主要是非特异性的全身炎性反应,与李丹等[4]报道一致。从临床表现上分析,HIV感染者并未表现出特殊之处,但是对于该人群而言,随着CD4+细胞计数的不断下降,发生各类机会性感染的几率增加,可能同时引起多种致病微生物感染,而且感染部位多变,需要引起注意。

肝脓肿必须早发现早治疗,方法主要包括抗生素治疗、影像学介入治疗以及外科手术治疗。但目前以抗生素联合介入治疗为主,部分患者需要外科手术干预[5]。本组患者发生肝脓肿是由于HIV导致免疫功能缺陷所致。故对于该类患者在明确诊断后,及时给予ART治疗尤其重要。在抗生素选择上,由于肝脓肿患者以发热症状最为常见,而且病情可能继续进行性加重,故及时给予合理有效的抗感染治疗非常重要。根据中华医学会外科学组“应用抗菌药物防治外科感染的指导意见”,肝脓肿发生时可首选针对大肠杆菌、肺炎克雷伯杆菌等常见致病菌均有效的药物如哌拉西林、头孢哌酮和头孢曲松等,因为这些药物在肝组织和胆汁中的浓度高,如果患者临床症状重,甚至出现休克,可以直接使用碳青霉素烯类的亚胺培南或美洛培南。在积极治疗的同时,及时对检标本进行培养对后续的治疗方案调整至关重要。但是本组患者培养率并不高,可能由于不少患者在出现发热、上腹部不适等症状时,首诊于附近社区或综合性医院,而且门诊诊治居多,故标本送检培养较少。而且给予抗感染治疗后体温多数有一定程度控制,所以入院后病原菌发现率偏低。通常脓液培养的阳性率高于血液培养[6],本文仅有1例患者培养阳性,但另2例在脓液中发现抗酸杆菌阳性。从有效用药分析看,除2例肝结核外,在细菌性感染患者中,肺炎克雷伯杆菌感染近年来逐渐增多,甚至达到了50%以上[7]。如果用药后1周体温改善仍不理想,要注意少见致病原可能。特别是对HIV感染患者,引起阿米巴肝脓肿的患者不在少数[8],需要特别注意。在积极给予抗感染治疗的同时,如果病灶较大,需及时进行肝脏穿刺引流,使坏死组织和脓液能够及时排出,必要时可给予抗生素局部冲洗,促进病情改善。其治疗肝脓肿具有开腹手术无法比拟的优点,即创伤小、操作简单、对全身状况要求低、效果明显等[9]。及时实施肝脏穿刺引流,将使体温和血象及时得到控制,从而大大降低细菌性肝脓肿病情加重导致的死亡风险[10]。一项来自巴基斯坦的研究,通过对996例肝脓肿患者回顾性调查,总结其中426例进行经皮肝穿刺抽脓并取得良好治疗效果的病例,对于年龄>55岁、脓肿直径>5 cm、两叶肝脏均受累、症状持续时间>7 d的患者尽快行介入治疗[11]。有研究通过对46例细菌性肝脓肿患者回顾性分析,认为CRP可作为预测抗生素治疗终点的独立指标[12]。本文14例患者CRP均升高明显,治疗有效后监测CRP均明显下降,但是对于HIV感染患者,适当延长抗感染治疗时间可能减少复发。尤其对结核菌者,及时采取合理的抗结核方案是非常关键的。

Albenmousa等[13]发现细菌性肝脓肿患者合并胸腔积液或者肺实变预后较差。混合微生物感染、脓肿并发症等因素也将增加死亡的风险[14,15]。胡明辉等[16]发现HIV 感染者合并直肠肛管周围脓肿的患者有并发症多、高位脓肿和复杂合脓肿多、混合感染多、特殊感染多、恢复缓慢、最终结局差等特点。本组14例患者虽均成功治愈,但是全球HIV感染者呈逐渐增多趋势,在感染HIV后,随着时间的延长,免疫力逐渐下降,引起各种机会性感染的几率增加,故需高度重视。

1 中华医学会感染病学分会艾滋病学组.艾滋病诊疗指南(2011版)[J].中华传染病杂志,2011,29(10):629-640.

2 尹大龙,刘连新.细菌性肝脓肿诊治进展[J].中国实用外科杂志,2013,33(9):793-795.

3 郭子健.艾滋病合并肝脓肿的诊断与治疗[J].中华医院感染学杂志,2003,13(12):1128-1128.

4 李丹,高杲,江红,等.细菌性肝脓肿37例临床特征分析[J].肝脏,2013,18(5):287-290.

5 潘凡,熊日晖,潘晨,等.110例细菌性肝脓肿的诊断和治疗分析[J/CD].中华实验和临床感染病杂志:电子版,2013,7(1):56-59.

6 Pang TC,Fung T,Samra J,et al.Pyogenic liver abscess:an audit of 10 years'experience[J].World J Gastroenterol,2011,17(2):1622-1630.

7 张成龙,郭晶晶,贾天野,等.75例细菌性肝脓肿临床和病原学特点分析[J].传染病信息,2014,27(3):157-159, 166.

8 Ohnishi K,Uchiyama-Nakamura F.Metronidazole treatment for acute phase amoebic liver abscessin patients co-infected with HIV[J].Int J STD AIDS,2012,23(8):e1-e3.

9 刘强,王亚军,刘家峰,等.细菌性肝脓肿治疗的单中心20年回顾分析[J].中国普外基础与临床杂志,2009,16(5):389-392.

10 刘海螺,牛乐君,曾慧茹,等.超声引导经皮穿刺肝脓肿引流术的临床应用[J].中国实用医药,2011,6(4):51-52.

11 Khan R,Hamid S,Abid S,et al.Predictive factors for early aspiration in liver abscess[J].World J Gastroenterol,2008,14(13):2089-2093.

12 Gao HN,Yuan WX,Yang MF,et al.Clinical significance of C-reactive protein values in antibiotic treatment for pyogenic liver abscess[J].World J Gastroenterol,2010,16(38):4871-4875.

13 Albenmousa A,Sanai FM,Singhal A,et al.Liver abscess presentation and management in Saudi Arabia and the United Kingdom[J].Ann Saudi Med,2011,31(5):528-532.14 Malik AA,Su BR,Rouf KA,et al.Pyogenic liver abscess:changing patterns in approach[J].World J Gastrointest Surg,2010,2(12):395-401.15 闫鸿,李璐,宋菲.以咽后壁脓肿为首发表现的艾滋病[J].临床误诊误治,2014,27(1):38-39.

16 胡明辉,魏国,赵勇,等.HIV感染者直肠肛管周围脓肿的临床特征及应对策略[J].实用医院临床杂志,2014,11(4):94-9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No.81201294);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No.7132077);北京市医院管理局临床医学发展专项经费资助 (No.ZY201401)

100069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感染二科(刘松涛、汪雯、牟丹蕾、李威、陈小兰、张彤);100069 艾滋病研究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刘松涛、张彤)

张彤,E-mail:drtong.zhang@gmail.com

2014-12-09)

猜你喜欢

引流术脓肿细菌性
历史上那些骇人的细菌性传染病
不同手术时机运用微创穿刺引流术治疗高血压脑出血的疗效
高位肛周脓肿给予切开挂线引流术的治疗效果
棚菜出现各种“烂” 重防细菌性病害
CT引导下钻孔引流术治疗外伤性亚急性硬膜下血肿效果分析
细菌性食物中毒的流行病学调查分析
整体护理预防脑室外引流术后颅内感染的作用分析
鱼刺致不典型小肠腹壁瘘并脓肿形成1例
细菌性食物中毒事件调查研究
治疗难易不同的肝脓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