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小学教材市场开放程度现状研究①——基于全国24个省级行政区的调查数据

王 郢，何海月

（武汉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2）

一、问题的提出

2014年5月30日教育部发布了《2014年的中小学教学用书目录》，要求各地义务教育阶段的所有国家课程学科都必须使用目录所公布的教材［1］。这是我国教材多样化政策在实践中的又一体现。多样化政策旨在通过多种版本教材的相互竞争，利用市场机制促进教材质量提高。落实多样化政策的基础一方面在于要有多种版本的教材面世，打破“一本”局面，同时也需要有开放的教材市场，为竞争提供良性空间。当前我国教材版本数量已颇具规模，各地区充分开放教材市场。探讨教材市场开放状况有利于了解多样化政策实施的具体情况，完善教材市场和质量提升机制。

本研究从实际数据出发，利用数据分析和专业讨论等方法，探讨当前我国各地区小学教材市场的开放状况，以供后续政策调整、教育治理以及同行研究。

二、研究思路及数据采集方法

根据教育部2001年颁布的《中小学教材编写审定管理暂行办法》（教育部2001年第11号令）规定，学校需要在教育部和各地教育行政部门每年颁布的《中小学教学用书目录》中选择教材，只有进入了备选目录的教材才有可能出现在中小学课堂上。而通过审定是教材进入市场参与竞争的先决条件。

市场竞争理论中，开放程度是刻画市场成熟程度的重要指征。市场开放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上说，市场开放度是指某个区域或行业向外界开放经济活动的程度［2］，即竞争主体进入市场参与竞争的程度。可见，“市场开放”这个概念天然地具有“领域概念”，其前因在于某领域的“壁垒”和“排他”。在完全竞争的市场形态中，参与市场竞争的主体数量可以作为刻画市场开放程度的指标之一，且与进入该行业的难易程度呈负相关。在一定产品或行业内，市场越成熟、竞争越公平，则市场参与主体的数量越多［3］。

结合我国教材管理特征和市场竞争理论，本研究将以某地区教材市场中被允许进入的竞争主体数量多寡，考察某地区备选教材的数量作为衡量指标，用以反映该地区教材市场的开放程度和竞争状况。在数据采集时，我们以2013-2014学年度各地教育行政部门所发布的《中小学教学用书目录》中各学科入选教材版本的数量作为地区数据标的，以教育部2009-2014年的《目录》（教基厅函［2008］77号文、［2010］20号文、教基二厅函［2013］13号文和［2014］1号文）作为全国数据标的。为了数据计算和分析的需要，我们仅统计了国家课程的教材市场情况。

课题组的研究人员通过政务公开、网络查找、信函、电话申请文件公开以及实地调研等方式，搜集了全国24个省级行政区域2013-2014学年度中小学教材的备选目录，从中确定各地教材市场中参与竞争教材版本数量，力求全面呈现数据现实。由于各学科间出版主体的规模、版本数量、学科性质以及审定内容有所不同，本研究先探讨全国总体情况，再分学科进行分析，最后再对各地区内各学科教材市场开放程度加以讨论，通过统计、讨论和咨询等方法的综合运用，尝试对各地区总体的市场开放程度进行分析探讨。

三、研究的主要内容

（一）样本地区总体教材市场多样化情况分析

表1 ：通过全国教材审定机构的教材版本数量

表2 ：样本地区内部分学科教材备选情况

1.多样化政策的落实得到了数据支持

表1显示，我国教材多样化的政策得到了贯彻，多样化局面的确立得到了数据支持。各个学科都有多本教材可供选择。以英语学科为例，三年级起点教材就多达22种。而从地方选用的情况来看（见表2），各学科备选版本数量均值为3-5本，“千校一本”的局面无论从出版、选用还是使用角度来看都被切实打破。多个版本的教材出版格局真实作用并影响了我们的教材使用。从其他学者的研究中也可发现，教师的教材观正发生着明显的转变，“用教材教”的观念正在逐步确立［4］［5］。

2.地区间市场开放程度差距明显，中央和地方层面的政策落实出现错位

对表2中的众数和均值综合分析，发现二者相差显著。这表明同一学科内，地区间备选版本数量差异较大，市场开放程度不均衡现象强烈。以语文学科为例，其众数为1，但均值高达3.94（接近4本），表示数据峰值拉高了平均值，样本间差异剧烈。标准差的统计也能对上述推断予以支持。标准差显示数据的离散程度，标准差越小表示数据间的离散程度越小，地区间市场同步性越高。语文学科的标准差为3.99，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地区间市场聚集程度相差较大。

综合考察表1、表2的数据会发现，虽然全国范围内教材的总体版本数量已经有了很大提升，但从地区层面来看，有些地区内部也仅仅只列选1个版本教材供选，与教材多样化和教材选择还有一定差距。这个判断也可以从众数的分析中得到支持：研究发现，语文、英语、音乐等学科备选版本的众数为1，即24个样本地区中，仅列选一本的地区占多。同时，美术学科出现了两个众数，这表明备选1本和备选3本的地区数量相当，这也许暗示着美术学科教材市场的开放程度呈现分化趋势。

深入分析表2中6个学科数据还可以发现，数学与英语学科标准差值相差较大，但均值相差不大，投射到市场开放程度上，可认为英语学科地区间开放程度差异较大，而数学教材市场相差较小。出现这样的情况除了和各地设立的版本数量限制有关之外，也可能是由于学科本身的总体版本数量有关。

3.版本总量与区域内备选版本量可能呈现分段分布，但仍需进一步证据支持

根据数据绘制函数轨迹发现，版本总量与地区备选数量间存在“瓶颈现象”，二者并不总是线性正相关，而是以取值ɑ为分界点，当总量大于或小于ɑ时，地区备选版本数落在不同的取值范围内。其关系模型可表达为：

从样本数据来看，当版本总量小于ɑ时，总量与备选量间呈现正相关，即总量越多，则备选数量的均值也相对较高；但当版本总量达到一定数值后（即版本总量≥ɑ），能够进入市场参与竞争的版本数量相差并不显著。如英语版本总量为22，显著高于其他学科，但教材的地区备选量均值和众数并未随之同比或同向扩大；而数学学科的均值和标差却与其他学科差异明显。考虑到数学版本总量显著低于其他学科，可以预估版本数量与备选数量之间的函数关系可能呈分段分布。囿于本研究学科数量的限制，对于该分段函数模型的构建需要进一步的数据支持。

在讨论中我们认为，学科教材版本的数量并未显著影响区域内备选版本数量的推论可能正好指向了在区域教材市场中存在无形“壁垒”的问题。

（二）各学科教材市场分析

图1 语文教材备选数量

图2 数学教材入选数量

1.区域间开放程度不一

从语文学科的市场表现来看，各地市场开放程度不一。“备选1本”和“备选12本”的情况都存在，地区间开放程度差异较大（见图1）。而在数学学科，备选6本的区域占到了总数的17%，备选1本的地区占到四分之一（25%）（见图2）。可见，市场开放程度的地区差异在语文、数学学科都存在。考虑到总版本数量的差异，限选3本地区的比例较大并不意味着数学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低于语文。

这种不一致也表现在美术、音乐学科上（见图3、图4）。

图3 美术学科教材备选版本情况

图4 音乐学科教材备选版本情况

美术学科，有超过四分之一（29%）的地区仅仅备选1本教材，而备选10本以上的区域也占到了17%，显示美术学科的区域不均衡性也同样明显；备选2本以下的地区占到总比例的46%，暗示美术教材市场中有近一半地区的教师并不拥有充分的选择权。而在音乐学科，备选10本以上、备选4本、备选3本、备选2本的地区都分别占到17%，显示各地对于音乐教材的态度更为分化，且对于音乐教材持相对谨慎态度的地区要稍多于美术学科。小组讨论认为音乐学科这种相对多层分化的市场结构对于不同地区的教育现实差异具有积极作用。

2.备选版本数量总体偏小，市场开放程度有待提升

在我们所取样的24个地区中，各学科的备选版本数量都较少，甚至还存在仅有一版教材供选的“极端情况”（见表3）。这显示当前地区间教材市场的开放程度存在差异，多样化政策的落实还有提升空间。

表3 ：仅备选1本教材的地区数量

表3显示当前教材市场开放不足的严峻性：“备选1本”的地区均占四分之一以上，英语学科甚至高达近四成。这意味着在这些地区的教师并未真正享受到教材多样化政策带来的优势，他们在教材选用上的余地还非常有限。地区市场在特定科目上没有实现教材的多样化，其市场竞争更是无从谈起，显示当前多样化政策的落实在地区之间还有提升空间。而数学学科由于比例最低（25%）而在市场开放中表现较好，当然，这可能也和数学学科版本总量较少有关系。

从各学科选用的峰值来看，四个学科“全都可选”的地区分别为语文17%、美术13%、音乐13%、数学0（数学学科7套通过全国教材审定委员会通过的教材中有北京出版社出版、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组织编写的一套教材，该套教材在其他地区均未将该套列入备选计划。因此如果算上数学学科备选6套教材的地区比例应为17%。），表明美术、音乐学科开放地区略低于语文、数学学科，从放开教材市场的态度来看，各地对于音乐、美术学科的态度更为谨慎，这可能与学科性质有关，也可能和当前我国中小学阶段普遍存在的艺术教师短缺、艺术教研相对薄弱的现实有关。

我们又根据24个省级区域的备选数量进行了积聚程度绘制了散点分布图（见图5）。

图5 各学科市场聚集散点图

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各地区备选版本表现出明显的“下沉”态势，表明这些样本地区的教材备选数量普遍较少。综合考虑学科版本总量，图5可进一步印证前文中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不高，开放程度与总体数量不直接相关的推断。

3.区域内开放程度呈现同步性

为了探讨区域内不同学科教材市场间的关系，我们将五个学科的市场开放进行了相关性分析（见表4）。需要说明的是，根据《课程纲要》和规划的精神，在小学阶段学校根据自身的实际需要自行选择确定开设艺术课程还是分别开设美术和音乐课程。在数据比较中，我们虽也搜集了艺术类课程的数据，但由于开设地区较少，因此并未列入分析。

表4 ：不同学科备选数量相关性分析

续表4

表4呈现了五个学科备选版本数量的相关系数和双尾检测结果，数据显示显著性P值小于0.001，表明样本地区内五门学科的备选版本数量间彼此呈现正向相关，即区域内各个学科教材市场的开放程度呈现同向性。

详细述之，分析中各科系数都较高，表明同向性的特征比较显著。通过组内讨论和专家咨询，我们认为这也许意味着在同一地区内，行政意志对于教材入选版本数量具有较大影响，甚至有一定导向性作用。再综合考虑各学科的版本总量的差异，这推断行政领导的市场意识对于区域教材市场氛围的培育非常重要，学科间的教材出版差异几乎难以改变该地区的教材市场开放程度。

综合分析表1和表4数据，能够为上述结论找到进一步的数据支持。表1显示教育部通过审定的英语教材版本为22本，显著高于其他四门学科，有些甚至高出两倍有余，这使得英语学科本身教材的版本就相对丰富，在各地区选择时更容易出现离散大、差异大的情况（这一点也在表2的标准差数值中得到印证）。但实际情况是，其他学科相对保守的地区，英语学科的备选数量也较少。可见地区差异成为比学科差异更为显著的市场开放影响因素。这也许对于我们探讨教材版本总量和准入市场竞争版本量之间的变化关系提供了线索。

（三）各地区市场开放程度分析

利用位差统计法，我们尝试对当前我国教材市场开放程度进行划分和判断。采用四分位数（quartile）对数据偏态和尾重进行了逐科分析（表5）。考虑到数据的现实意义，我们对原始数据进行了修正。为了保证统计数据修正行为的准确性，确保研究的信效度，在修正时我们采用了双盲对照和专家咨询的方法：先将研究者分为两个小组，进行独立双盲修正，并就修正结果向有关专家进行征询，最终经过小组讨论和学理质询确认修正结果。

表5 ：学科市场层次划分

比照我们所搜集的数据和所建构的市场开放程度划分，可以看出当前我国教材市场总体上的开放程度仍不如人意。以语文学科为例，在我们所调查的区域中，市场开放状态倾向保守的样本区域占到50%以上。数学、美术和音乐三门学科在24个样本地区中，竟无一个地区完全开放市场。经过对所搜集的其他资料的分析和讨论，我们认为这可能是由于在政策制定时经验性因素发挥了较大影响作用，人为确定教材备选数量的行为客观存在。

可见，当前我国教材市场开放程度还相对保守，市场壁垒还客观存在。考虑到价格、市场容量以及入行门槛和规模成本要求等因素在我国教材市场中的特殊表现，可以认为当前若欲进一步开放教材市场、打破区际市场壁垒、降低行政干预和数量控制将成为未来教材市场发展的重要目标。

（四）市场开放程度与地区发展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1.教材市场与地区GDP水平呈现弱相关

表6 ：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与GDP总量相关性

同样使用皮尔逊相关系数双尾检验的方法来考察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与地区GDP水平的相关性。由于二者都具有连续性，可以认为皮尔逊相关双尾检验合理且适切。

在市场开放程度与GDP相关性分析中，皮尔逊相关系数取绝对值后小于0.3，可以判定为弱相关，再结合双尾检验sig值，可以判定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与地区GDP总量排名不存在显著相关。人均GDP与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之间相关不明显。

2.市场开放程度与地区教育出版水平相关性分析

根据市场竞争理论，市场开放与市场活跃的另一个影响因素在于产业本身的从业活力和市场总量［9］，本研究也对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与地区内教育出版总量和市场销售总量进行了相关性的分析。分别取地方教育出版码洋与教育图书销售码洋作为统计变量（见表7）。

表7 ：教材市场开放程度与区域教育出版业发展水平相关性

从表7可以看出，地区教材市场的开放程度与区域内的教育图书出版总量相关性弱，可见地区内的教材出版与教材市场是否开放之间关系不大，而地区内教育类图书的销售总量也与教材市场的开放程度呈弱相关。

表6、表7的统计分析结果暗示教材市场开放程度地区经济水平和教育出版行业水平的影响不显著，教材市场开放的程度也许更多被非市场力量影响。这也可以作为对前文讨论中“行政意志影响地区教材备选数量”的佐证之一。

这种弱相关性与市场竞争理论的学理推论有所出入，这也许暗示当前我国的教材市场尚不成熟，有待进一步优化市场环境，提升竞争透明和公平氛围。同时，虽然部分地区有用实力较强的本地教育出版机构，组织专业队伍编写了本地区的国家课程教材，在数据统计时使一些本身经济发达地区的教材备选数量反而更低，但这种情况并不普遍，不足以影响表中数据信度。

1.3 方法 对照组：给予常规保健治疗，指导孕妇合理作息时间、饮食，补充维生素，控制血压，给氧，静脉滴注复方氨基酸等常规治疗。治疗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口服阿司匹林(生产厂家：石药集团欧意药业有限公司，规格：25 mg，产品批号：018170519)50 mg/d，连续服药8周，观察临床疗效。

四、结论与讨论

（一）多样化政策的落实具有差异性和区域同向性特征，未来政策应不断“毛细化”

多样化政策落实的差异性有两层含义。首先，从宏观上看政策落实呈现“全国多样，局部单一”：国家层面来看中小学教科书已完全打破了“一家独大”，在不同地区都有不同版本教科书正在使用；但从地区层面来看，仍有部分地区的多样化落实不如人意，教材选择余地较小，甚至存在“多样不多，仅有一本”的情况，显示政策的落实仍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其次，差异性还表现在地区和地区之间。数据显示不同地区落实推进多样化政策的程度各不相同。市场开放、保守和中庸者皆有之。

区域同向性是指在同一区域内，不同学科教材市场的开放程度有一致性，表明当前教材管理制度架构下，地区教育管理部门成为教材多样化的“最后一公里”，深刻影响政策落实。

政策落实差异性和同向性的现实暗示在后续的政策推进中，政策落实应不断“毛细化”，力争将政策从全局推向毛细部位，切实促进每个学生个体的发展。

（二）地区备选制度客观上增加了市场“壁垒”，教材选用层级落点宜多样处理

由于教材租型、两级管理、政府采购乃至利益输送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省一级教育行政部门在教材市场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只有进入了省一级教材备选目录的教材才有可能进入课堂，实现利润。虽然这样的管理架构也具有把关准入和专业选择的功能，但却在客观上对教材市场主体进行了“过滤”：无论全国范围内教材版本如何多样化，教材必须进入地方备选目录才能参与地区市场竞争，供教师学校选择。这样的做法可能导致教材市场类型由充分完全竞争向垄断形态的发展。事实上，我国的中小学教材出版格局已经呈现出了寡头化的趋势［11］，这使得具有超强实力的出版企业在教材市场中具有更多话语权，教材市场竞争由质量和特色的竞争变为对采购部门的争取，不利于教材市场促进教材质量提升的良性循环机制。

在制定教材管理政策时，选择权落在哪一层级是各方关注的焦点之一。层级过高会使教材选用的适切性难以保障，而层级过低又可能使教材管理和选用陷入“一放就乱”的困局。通过数据分析、访谈咨询发现，对于教材管理层级的落点选择不宜“一刀切”，而根据地区特点、学科性质等因素多样化处理。同时，无论管理层级的落点指向何处，为一线教材使用者提供持续、专业的教材使用指导和支持应成为未来政策的又一着眼点。

（三）未来政策宜应着力于“推进政策深入落实，学科内承认客观主流”

多样化政策在各地区的落实进展并不一致。在推进多样化的过程中，各地虽然都有所改变和动作，但地区间政策落实和现状改进的“加速度”却是不同的。对于一些教材备选版本相对较少、市场开放倾向保守的地区，未来应给予更多政策关注和扶持，力求使政策的落实走好“最后一公里”，将教材多样化的实施从国家层面落实到地区层面，使每个学生受益。

教材开发的特性——如前期投入巨大，开发周期长，专业要求性高等——决定了高质量教材的稀缺性，行业门槛几乎不可能降低。因此，过分强调“百花齐放”的多样化对于教育实践来说已非绝对。实施主流教材基础上的多样化，在承认教材出版格局中存在寡头趋势的前提下，多样化政策实施应该张弛有度，学科内主流教材的发展成为未来趋势。

五、本研究的局限

本研究选取了全国24个省级行政区域内2013-2014年度《中小学教材备选目录》作为数据来源进行了分析，虽其言拳拳但也多有局限。

首先，在数据搜集上，囿于时间和团队规模，我们虽力求扩大数据样本范围，但仍难以遂愿，这使我们的数据信息对于全国来说有一定的缺失，同时缺乏纵向数年间的跟踪数据。不过，由于基础教育本身的稳定性和周期性，调阅2009-2013年间数据会发现，各地区在备选教材上几无变化，这也许可以稍微弥补本研究的这个局限。

其次，虽然我们在研究时对一些重点城市进行了深入调研，并对一些家长、教师和行政官员访谈，但在数据分析中未呈现，而仅仅在讨论时稍有涉及。这一方面是由于篇幅原因难以顾及，同时也囿于笔者的研究水平和能力。希望本研究能够抛砖引玉，为各位同行先进的研究提供素材和参考。

再次，在研究和分析过程发现，随着研究内容的不断拓宽，所需要引入的参照体系也不断扩大，目前的研究亦仅对各地区或各学科的市场开放程度进行了探讨，下一步拓展到整体省市的全面市场开放程度的比较研究时，需要建立新的立体模型结构。另外，本文虽然对教材市场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相关性、教材市场与地区教育出版行业发展的相关性进行了探讨，但有关分析还有待进一步拓展和深入。本研究使用的数据处理工具为：SPSS 22.0 for IBM；LaTeX 7.0 for Mac；Graph 4.0 for Mac。此外，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教育学院高级讲师Wee Tiong Seah、经济学院统计经济学博士后Dr Jiang Bo、商学院荣誉学士Eric Pa对本文亦有贡献。

［1］教育部办公厅关于2014年中小学教学用书有关事项的通知［EB/OL］.http：//www.moe.edu. 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714/201405/ 169668.html，2014-5-30.

［2］Joe M.Podolny，Status signals：a sociological study of market competition［M］.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05：76.

［3］［9］Johnson，Dominic D.P et.Darwin’s invisible hand：Market competition，evolution and the firm［J］. 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and Organization，2013，（90）：128-140.

［4］靳玉乐.王洪席.十年教材建设：成就、问题及建议［J］.课程教材教法，2012，（1）：12-16.

［5］严家丽，孔凡哲.国内教师使用教科书的研究现状及其反思［J］.上海教育科研，2013，（5）：18.

［6］John lauritz Larson.The market revolution in America：Liberty，ambition，and the eclipse of the common good［M］.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52-57.

［7］Bonefeld，W.Adam Smith and ordoliberalism：on the political form of market liberty［J］.Review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2013，39（2）：233-250.

［8］中华人民共和国201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EB/OL］.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 201402/t20140224_514970.html，2014-6-30.

［10］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规划发展司.中国新闻出版统计资料汇编［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3：33-59.

［11］王郢.世界教材出版的寡头化趋势及其启示［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3，（5）：4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