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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职业类高校分类初探

2015-11-17陈厚丰李海贵

职教论坛 2015年33期
关键词:技能型职能分类

□陈厚丰 李海贵

我国职业类高校分类初探

□陈厚丰 李海贵

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规模的持续扩张、经济社会发展对不同类别高级技能型人才的迫切需求以及院校自身的高水平建设要求职业类高校通过分类办学作出积极回应。尝试从社会分工理论、人的个性差异理论、高校职能理论三个视域剖析职业类高校分类发展的依据。

职业类高校;分类;必要性;理论依据

纵观已有高校分类法,学术界关于高校分类的探讨已经比较深入,但聚焦到职业类高校分类的研究却凤毛麟角,而针对普通高校的分类难以适切地应用于职业类高校。当前,一方面高等职业教育规模的扩张与结构的复杂加剧了人们认识的难度;另一方面产业升级与经济转型亟需不同类型和层次的技能型高级专门人才投入到生产建设,迫切要求更多求学者参与其中学习技术、提升技能。职业类高校的分类发展势所必然。本文围绕职业类高校分类的必要性与理论依据两个方面展开论述,以期能够澄清认识,并对高等职业教育体系的建立及高水平的发展有所裨益。

一、职业类高校分类的必要性探寻

(一)量级扩张:职业类高校分类发展的直接动因

受岗位实用型人才劳动力市场供不应求的影响以及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我国职业类高校在改革开放之后,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末高校扩招政策实施以来,逐渐驶入规模发展的快车道。世纪之交,“三多一改”、“六路大军办高职”等方针政策逐步确立宽渠道、多途径兴办职业类高校的可喜局面。教育部2014年统计数据显示,当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37.5%,职业类高校达到1327所,占普通高校的52.5%。根据社会分工愈加精细化的发展趋势以及劳动力市场人才需求的客观现实,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规模呈扩张态势,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将发挥重要作用,这是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迫切要求,也符合世界高等教育纵深演进的历史规律。在美国,集职业教育、社区服务、继续教育等功能于一体的社区学院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为其高等教育与经济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至2011年,全美社区学院有1500余所,学生达660万人,“学校总数和学生总数均占美国大学总数和在校大学生总数的50%以上”,成为独具特色、面向地方的“大众化高等教育机构”[1]。无独有偶,德国拥有庞大的职业教育体系。在中学毕业后分流过程中,德国“70%的学生接受职业教育,10%的学生在大学阶段开始转向更高层次的高等专业技术学校,其余20%在大学毕业后一般就职于科研部门”[2],职业教育在教育体系中的作用可见一斑。日本的职业教育表现出与经济和社会进步互相推动的特点,20世纪90年代以来,形成了专修学校、高等专科学校、短期大学、科学技术大学和专业研究生院构成的立体交叉式、开放贯通的高等职业教育体系[3]。虽然各国经济水平与社会制度不尽相同,但工业化的实现无不以庞大的职业教育体系作支撑,高等教育在分化与重组进程中亦是异曲同工、殊途同归,职业类高校规模的扩张成为一种普遍趋势。

2014年5月国务院 《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出:到2020年,专科层次职业教育在校生达到1480万人,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达到一定规模,从业人员继续教育达到3.5亿人次。如此众多的职业类高校,虽都以培养生产、建设、服务、管理一线需要的技能型高级专门人才为目标,但实际办学质量、师资水平、学科专业、服务面向等必然存在差异。可以预见,高等职业教育将成为不同年龄人口接受高等教育或参加职业培训时的共同选择。面对上千所形态有异的职业类高校,学生填报志愿时依靠何种依据加以区分、筛选?职业类高校自身怎样准确定位、办出特色?政府部门如何分类指导、政策引导?有必要成为教育研究者予以洞察、关注的问题。

(二)人才需求:职业类高校分类发展的现实诉求

1993年《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已提出“全民受教育水平有明显提高,城乡劳动者的职前、职后教育有较大发展,各类专门人才的拥有量基本满足现代化建设需要”的发展目标,然而目前我国技能型高级专门人才存量仍不能适应现代化建设需求。根据美国万宝盛华公司对4097家中国内地企业调查后发布的“2009年人才短缺调查”报告,当年我国企业“最难找到合适员工”的十大职位中,“技术人员”位列榜首,连续三年成为最短缺的职位[4]。另据麦肯锡调查报告预测,2020年中国将需要1.42亿高级技能型人才,若劳动者的技能得不到有效提升,将面临约2400万的人才缺口[5]。因此,2013年4 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总工会同劳动模范代表座谈时指出:“工业强国都是技师技工的大国,我们要有很强的技术工人队伍。”这一论断深刻揭示了国家工业化发展与技术人才队伍建设之间的内在关系,阐明了培养各类各级高级技能型人才对实现“中国梦”的重要性。

众所周知,各国产业结构的升级无不以大批高级技能型人才作支撑和后盾,而单一类型、层次的此类人才越来越不能适应我国经济发展需要,这对职业类高校办学提出了新要求。在西方发达国家,由于高等教育经历了较长的发展历程,承担技能型人才培养的机构发展相对成熟、作用突出。美国社区学院以服务地方、面向大众、形式多样为特点,为本国社会发展作出突出贡献;德国职业教育以法律保障体系完善、资质认证制度健全、校企深入合作为特点,其独具特色的“双元制”模式享誉世界。与之相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在高等教育体系中长期处于尴尬境地,主要表现为高级技能型人才短缺与职业类高校地位偏低的矛盾。新中国成立之初,工业化刚刚起步,劳动力素质普遍不高,社会对技能型人才需求尚不强劲,加上传统“重学轻术”的陈旧观念,高等职业教育发展较为迟缓。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工业化进程加速,而劳动者素质偏低与高技能人才匮乏成为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桎梏。当前,我国应充分发挥后发优势,采取跨越式与赶超式发展战略,培养大批社会急需的技能型专门人才,为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与此同时,国家在技能型人才培养的数量与质量上有了更高要求,明确提出“培养数以亿计的工程师、高级技工和高素质职业人才,传承技术技能,促进就业创业,为建设人力资源强国和创新型国家提供人才支撑”。这必然要求各职业类高校安于定位、各司其职,从实际出发在适合自身的领域内办出特色,促进职业类高校分类发展也因此变得尤为迫切。

(三)层次提升:职业类高校自身发展的内在逻辑

高校分类是高等教育演进的产物,也是其向更高层次发展的重要路径。伴随职业类高校量级增长,若仅由市场机制发挥效能而缺乏科学引导,可能会引发一定时期的无序与混乱,从而短期内难以发挥最大功用。“分类,将为秩序提供标记和保护”[6]。通过建立职业类高校分类体系,配套以政策支持与物质资助,使各类职业类高校只要独具特色、办出水平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引导其安心办学,避免盲目求大求全、跨类升格。因此,构建职业类高校分类体系是维持其内部秩序、推动其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

我国职业类高校长期未走出办学趋同、盲目升格的“痼疾”,原因值得深思。专科教育是层次,职业教育是类型。理论上高等普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都应涵盖专科、本科、研究生三个教育层次,只是受一定条件制约,某“类”教育的某“层”尚未出现或无存在必要。职业类高校若因“类”不清而沦为普通高校的专科层次,就会导致“不伦不类”。其次,重点大学建设计划带来了反向引导。由于得到资助的全为学科类高校和专业类高校,无疑会对办学资源紧张的职业类高校产生影响,世纪之初的高校“合并潮”又为职业类高校跨类升格打开方便之门,其成功升格仿佛成为提升地位的“救命稻草”。稍加分析不难发现,这种“重点”与“一般”大学的划分其实是将纵向分层建立在横向分类基础之上,其结果必然导致所有高校不约而同地向某一类的某一层发展。此外,能有效提升职业类高校地位与吸引力的政策不多(“示范性高职”建设计划除外),经费投入太少、“口惠而实不至”。第三,高校分类体系建设滞后。早期,不少研究者认为人为地对高校进行分类是“没有必要的无用功”。在他们看来,“自高等教育产生以来,人们并没有有意识地对高等教育进行分类引导并相应地对高等教育机构进行学术分工,更没有从法规和政策上采取系统的干预策略,结果高等教育的发展并未因此受影响”,即使个别国家出现分类引导的政策规制也是“昙花一现”[7]。而事实证明,“自生秩序”与“分类引导”有机结合才是高等教育有序发展的良策。

由此,对规模持续扩张的职业类高校,有必要超前规划,尽早探索并建立起分类体系,开展前瞻性研究。同时,政府应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增加财政资助,为高等职业教育健康有序发展“保驾护航”。一言以蔽之,职业类高校结构的复杂化与机构的多样化要求建立相应的分类体系,同类高校角逐能有效激发办学活力,从而推动高等职业教育向更高水平发展。

二、职业类高校分类的理论依据分析

“分类绝不是人类由于自然的必然性而自发形成的,人性在其肇端并不具备分类功能所需要的最必不可少的条件”,也就是说,“分类图式不是抽象理解的自发产物,而是某一过程的结果,而这个过程是由各种各样的外来因素组成的”[8]。我们对职业类高校进行分类,也并非仅为出于自我认识的“自发”行为,而是有着可靠的理论作为依据。为论证职业类高校分类的可行性,笔者从社会、学生、高校三个维度切入,选取社会分工理论、人的个性差异理论、高校职能理论作为理论支撑。

(一)社会分工理论

亚当·斯密在巨著《国富论》中肯定了劳动分工的作用,认为分工是提高劳动生产效率的主要手段,是增加国民财富的重要途径。如他所言,“在每一种工艺中,只要能采用劳动分工,劳动生产力就能成比例地增长”。为说明问题,斯密以制针手工工场作为例证,指出“将抽丝、拉直、切断、削尖、磨光等工序进行专业化分工,一个工人一天可生产4800枚针;如果单个人完成制针的所有工序,说不定一天连一枚针也生产不出来”[9]。面对现代工业带来的最大限度的劳动分工,斯密和穆勒“以为农业可以成为小型产业的最后避难所”,而农业生产的绝大部分日益卷入其中,“就连商业也紧随其后”。对此多元化现象,许多经济学家宣称是“一种必然趋势”,甚至从中发现了“人类社会的高级规律以及人类进步的必要条件”[10]。

分工带来的变革已延伸至整个社会领域。涂尔干将社会分工的规律进一步拓展到有机体,进而把分工的起源推进到了无限远古的时代。“自从地球有了生命,分工就几乎同时出现了”,原始社会受生产力制约与先天体力影响,男子负责渔猎捕食、女子负责煮食哺育。随着文明的进步,两性在劳动方面进一步分离,“妇女早已被抛弃在战争和公共事务之外,她们的生活完全集中在了家庭内部,她们的作用也越来越变得专门化”[11]。与此同时,生产力的发展与科技进步催生了不同类型与层次的产业、行业和部门。如卡尔·马克思所言,“把社会生产分为农业、工业等大类,是一般的分工;把这些生产的大类进一步分为种和亚种,是特殊的分工;工厂内部的分工是个别的分工”[12]。由此,分工已经渐渐地成为社会秩序最重要的基础,它是“普遍发展的一种特殊形式”,“社会要符合这一规律,就必须顺应分工的趋势,这种趋势远在社会出现以前就已长久存在,并且遍及整个生命世界”[13]。

社会分工同时推动了教育 (包括高等教育)的专业化,高等教育系统的分化和高校之间的分工成为必然趋势。瑞士植物学家康多尔考察后发现,至19世纪,“科学家非但不能兼容不同领域的科学,而且也无法占据某一科学的全部领域”,其“研究领域只限于固定的某一问题域,甚至单独的一个问题”[14],学科领域的不断复杂化与专业化使然。高等教育逐渐由普通高校和职业类高校共同实施,普通高校进一步分化出学科类高校(少量)和专业类高校(一批),职业类高校则应高级技能型人才之需规模迅速扩张。与此同时,高等教育的专业化加速了高等职业教育内部的分化。职业类高校服务区域经济发展的水平不断提升,办学主体、服务面向与专业设置呈现多样化。此外,高新技术对生产、管理、服务过程的渗透促使岗位技术要求不断提高,职业类高校人才培养目标的划界愈发清晰,逐渐出现高级技术员、技术工程师、高级技术师的区隔,其由目前的专科教育层次为主高移至本科和硕士研究生教育层次是大势所趋。高等教育分类成为高教大众化、普及化时代人们应对教育专业化和高校间竞争的理性策略。

图1 社会分工推动职业类高校分类发展的路径

不难看出,社会分工提高了劳动生产效率,加速了产业分化与升级,三大产业对不同类型与层次技能型高级专门人才的迫切需求促进职业类高校规模的持续扩张;同时,分工逐渐拓展到整个社会领域,推动高等教育专业化发展,高等教育的专业化要求各类高校各司其职,职业类高校内部出现了分化。此外,生产力的发展则为这一过程提供强有力的物质保障(见图1)。

(二)人的个性差异理论

杜威曾对儿童个性的形成做过系统地阐述,强调本能和生理遗传带来的个性差异,认为教育的任务是“根据于自然的禀赋,使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得以生长”。但他并没否定外界环境的作用,个性“是对环境的特有的敏感、挑选、抉择、反应和利用的一种方式”,社会环境对个性的形成至关重要[15]。马克思主义认为,个性的形成是生物自然性和人类社会性的辩证统一。但两者并非同等地位,“人的自然性为其个性的形成所提供的主要是生理的、解剖的基础和条件,而对个性内容及倾向的形成,则是社会环境起决定性作用”[16]。因遗传素质、家庭背景、教育基础、社会环境的不同,个体在成长和发展过程中会形成不同的兴趣、爱好、能力和特长,即人的个性存在差异。对学生而言,不同的个性特征决定了他们在选择接受高等教育时会作出不同的抉择。一些学生理论知识扎实,热衷于钻研高深学问,毋庸置疑,其适合投身科学研究。然而,“由于天赋、基础、背景和环境的不同,真正有兴趣、有潜质、有机会从事学术研究的人在人类群体中的比例相对较少,大多数人则在各专业领域或各职业岗位从事着应用性的专业工作和实用性的技术技能性工作”[17]。

职业类高校是培养我国高级技能型人才的主力军,其毕业生虽多数走向生产一线,但因个性特征的差异必然有不同的兴趣与特长。不难理解,有人动手能力较强,对维修制造兴趣浓厚;或致力于新农村建设,投身于农林牧渔。在学期间,有人积极参加生产实践,掌握操控技能;或深入专业领域,专注于设计开发与技术管理。简言之,人们的职业定位更加精细与多样。现实来看,个体行为除受个性特征等内在因素影响,还受外界因素制约。比如,学生选择接受高等教育时时常出现“异化”现象,即未依据自身生理与心理需求而“被迫”进行选择。主要表现为乐于学习技术的学生最终选择学科类高校或专业类高校,进入职业类高校者对一技之长毫无兴趣。我们认为,这种“异化”现象造成了教育资源浪费,抹煞了学生的兴趣和喜好,不利于学生成长成才。事实上,无论从事何种工作,只要个体觉得切合自己的兴趣、爱好,能够发挥自身的能力和特长,并且感到这种学习或工作是一种愉悦而不是一种强迫,这样的高等教育就遵循了人的身心发展和个性差异规律,这样的社会就是一种体现了以人为本和充满人性的社会。此外,受经济发展水平制约与劳动力供求关系影响,不同类型与层次的人才需求也存在差异。一方面,目前及未来一段时期我国对学术型、专业型、技能型三类人才的需求量呈“金字塔形”;另一方面,社会对各类技能型高级专门人才的需求亦有所不同。由此,无论基于人的个性差异还是劳动力市场需求,都需要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技能型高级专门人才,这必然要求高等职业教育机构类型与层次的多样化发展。质言之,在高校分类的基础上,对职业类高校进一步分类符合人的个性差异规律,是人才需求结构适应并拉动经济增长的现实要求。

(三)高校职能理论

各类社会机构设立、存在与发展的根本推动力量源于社会需要,高等院校正是基于社会对高级专门人才之需而产生发展并逐渐演化出不同的职能。高等学校的职能一般认为有三个:第一,培养人才。体现在学校的主要活动——教育活动和教学活动之中。第二,发展科学。体现在学校的科研活动里面。第三,直接为社会服务[18]。三大职能得到国内外广泛认同,被认为是“经过历史的沉淀和印证后高等学校最基本、最有生命力的职能,是社会进步与大学‘内在逻辑’发展相统一的产物”[19]。文明的演进离不开知识传承,高校自创立之始就被赋予培养人才的使命。19世纪初,科技成为社会进步的重要推动力量,以柏林大学创办为标志,“发展科学”职能在大学应运而生;至19世纪后期,高等教育渗透到社会生活的众多领域,直接服务于社会逐渐成为高校的又一职能。因此有理由认为,高校的一切活动皆因社会之需而产生,同时又必须服务于社会发展。

社会的进步与发展要求高校承担起多项职能,而高校职能的多样化又要求不同类型的高校担负职能时有所侧重。在知识财富极大丰富与高等教育高度专业化的今天,任何高校在保证教育质量的前提下都难以兼顾起所有职能。“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也不是拥有所有的学科领域,也不是在所有的领域都很强。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在工程领域就比较弱,但他们不去追求”[20],“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高等学校,对于这三个职能以及每个职能的任务可以有所侧重,也应当有所侧重,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选择适当的活动范围”[21]。高校职能的拓展与深化加速了高校类型的分化,而高校类型的多样化又促使高校职能不断地增加甚至更新。“各种类型学校的侧重点各不相同,这为高等学校职能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在高等学校类型单一的历史时期,高等学校的职能相应地也呈单一化。而当高等学校的类型逐渐丰富起来的时候,高等学校的职能也朝向多样化趋势发展”[22]。由此看来,高校职能与高校类型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社会发展的现实诉求要求各类高校合理定位,而长期以来职业类高校因职能不清弱化了人才培养。伴随职业教育作用的彰显,国家提出“加大职业教育投入力度,新增财政教育投入向职业教育倾斜”。对于高等职业教育,重点支持一批“办学定位准确、产学结合紧密、改革成绩突出、制度环境良好、辐射能力较强”的“国家示范性高职院校”。在高等职业教育规模持续扩张、结构趋于复杂的新形势下,若不及早采取措施,上千所类型有别的职业类高校是否会“重演历史”,向重点高职的少数专业趋同?职业类高校应保持特色,向同类型中的“重点”看齐,否则在未来的数年是否又会造成高级技能型人才的结构性失衡?因此,一方面应建立起职业类高校分类体系,另一方面有必要实行重点建设高职的评估淘汰机制。此外,《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将我国职业划分为8个大类、66个中类、413个小类、1838个细类(职业)[23],职业类高校必须有所侧重,依据师资水平、办学历史、专业特长等选择适应区域需求、适合自身发展的岗位群与特色领域。唯有如此,才能在竞争激烈的高校市场中具备核心竞争力,同时为社会发展提供各类急需的高素质技能型专门人才。

图2 社会发展、高校职能、高校类型间的互动循环

综上所述,为适应社会之需,高校职能逐步拓展,要求各类高校各安其位、分工协作,不断催生出新的高校类型或衍生高校子类型;高校类型的多样化,又为高校职能的深化提供广阔空间,从而形成良性互动的循环 (见图2)。对职业类高校进行分类,正是基于高校职能的发展,亦是高等教育适应社会需要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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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殷新红

陈厚丰(1963-),男,湖南攸县人,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教授,教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分类及高校分类与定位;李海贵(1989-),男,山东巨野人,湖南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高等学校分类。

教育部2014年度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高等学校分类体系及其设置标准研究”(编号:14JZD046),主持人:史秋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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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7518(2015)33-0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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