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最新发展及对我国的启示

裘姬新，王海表

(1.浙江外国语学院 应用外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2；2.浙江工业大学 法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3)

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最新发展及对我国的启示

裘姬新1，王海表2

(1.浙江外国语学院 应用外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2；2.浙江工业大学 法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3)

美国大学先修课程是为高中学生开设的具有大学学业水准的课程，由美国大学理事会统一管理、编制课程、组织考试。美国的大学普遍承认先修课程考试成绩，将之作为大学录取的重要参考标准，并授予大学相应课程的学分。先修课程增强了高中与大学的教学衔接，提高了高中学生的大学入学率，提升了学生的大学毕业率。我国先修课程在课程设置、教学模式、师资配备、学生选修资格等方面还处在初创阶段，应当借鉴美国的成功经验，成立全国统一的先修课程管理机构，发挥大学和高中在先修课程建设中的作用，推进先修课程在我国的发展。

先修课程；大学理事会；高中学校

美国大学“先修课程”(the Advanced Placement Courses，简称AP课程)是指在高中最后两年开设、供相应年级高中生选修、达到大学学业标准的课程。学生在课程教学结束后参加统一组织的先修课程考试并通过后，成绩可作为大学招生录取的参考标准，学生升入大学之后获得大学认可的相应课程的学分。所谓先修，通俗地说就是将大学的课程提前到高中来上，目的是鼓励大学和中学合作，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浪费和课程内容重复，提高学生的大学入学率和大学毕业率。

一、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由来

20世纪50年代，提升高中的教学质量引起美国教育界越来越多的关注，其核心问题是如何解决高中教学和大学课程内容的重复，增强高中教学和大学教学的衔接。1951年5月，美国三所著名私立中学(Lawrenceville School、Phillips Academy和Phillips Exeter Academy)和三所一流大学(Harvard University、Princeton University和Yale University)的相关人士相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帮助高中学校调整高中最后两年的教学计划，增强高中教学和大学教学的衔接。与会人士提出了著名的肯尼恩(Kenyon)计划，主张高中和大学应建立有效的协作机制，使彼此课程设置尽量避免重复，优秀的高中学生有更多的机会选修新的课程，因而建议在高中开设大学先修课程[1]。该计划得到了福特基金会的支持。在肯尼恩计划的指导和福特基金会的资助下，1952年美国大学理事会(College Board)在全美选择七所高中的十一门课程进行了先修课程开设的试点实践。试点三年后,大学理事会正式开始管理先修课程项目，先修课程由此走上了持续发展的道路。

进入21世纪以来，美国教育界期望通过改革应对21世纪国际竞争的呼声不断高涨，奥巴马总统上任不久即提出：美国应该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成为世界上大学毕业率最高的国家。为应对奥巴马总统的要求和教育界的呼声，美国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不遗余力地推动先修课程的发展，先修课程获得了美国大学和高中的普遍认可。到2014年，美国60%的公立和私立高中开设了先修课程①。选修先修课程的学生实际上已遍布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产生了广泛的国际影响。到2014年，全球约2万所高中的200多万名学生参加了400多万门次的先修课程考试。美国的哈佛、普林斯顿、耶鲁、斯坦福、麻省理工，英国的牛津、剑桥，中国的北大、清华以及其他一流高校，都承认先修课程的学分并将其作为大学录取的最重要参考标准之一。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的大学还将先修课成绩作为发放奖学金的重要条件之一。

二、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实施情况及成效

先修课程是在大学理事会组织下，由一流大学的教授和经验丰富的高中先修课程任课教师共同组成的课程开发委员会制定课程种类和标准,它具有高水准的教学内容并符合大学的学业标准,目的是为所有学生创造成功进入大学的机会,实现教育卓越和教育公平的国家目标。从20世纪50年代至2015年6月，先修课程在大学理事会的统一组织下顺利实施、有效推进，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一)先修课程的编制原则、申报流程和种类

大学理事会首先确定先修课程的编制原则，再确定课程设计的流程，最后决定课程的种类。

1.先修课程的编制原则

1)公平性原则：课程开发委员会重视每一个学生的发展愿望，尽量满足学生在每一个方面的发展需求，为每一个学生提供最大支持。他们希望通过选修AP课程，使学生为继续接受教育做好准备并按时从大学毕业。

2)系统性原则：先修课程选定六大类学科，以大学入门课程为主，与大学一年级的课程相衔接。这些课程依据教学目标设定教学大纲，统筹安排课程教学内容，组织实施和教学评价等环节，旨在培养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有效沟通能力和将理论应用于实际生活的能力。

3)发展性原则：每门课程都按照本学科的特点制定详细的课程框架，该框架把本学科的特定概念、主题和技能与学习目标紧密联系在一起，并且强调对相关学科概念的理解。大学理事会组织专家进行课程内容、学生考试情况、大学入学率和毕业率等方面的调研，根据研究结果更新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使其与当前的大学课程内容紧密衔接。

2.先修课程的申报流程

课程开发委员会每年3月向大学理事会递交准备申报的课程材料，包括课程框架、课程教学目标、教学内容等。大学理事会组织各学科专家对申报材料进行评估，每年11月公布符合先修课程条件的课程，并将其正式命名为先修课程。每一学年春季，大学理事会公布先修课程说明书，说明书详尽介绍课程教学大纲、课程目标，说明书最后附上试卷的样本。先修课程教师在讲授该门课程前都能得到一份先修课程说明书。

3.先修课程的种类

截止到2015年6月，美国大学先修课程共有36门，具体种类见表1：

表1[2]先修课程目录(AP Courses)

学科(Disciplines)科目(APCourses)艺术(Arts)艺术史(APArtHistory)音乐理论(APMusicTheory)绘画(APStudioArt:Drawing)二维设计(APStudioArt:2-DDesign)三维设计(APStudioArt:3-DDesign)英语(English)英国语言与写作(APEnglishLanguageandComposition)英国文学与写作(APEnglishLiteratureandComposition)历史与社会科学(History&SocialScience)比较政府与政治(APComparativeGovernmentandPolitics)欧洲历史(APEuropeanHistory)人文地理(APHumanGeography)微观经济学(APMicroeconomics)宏观经济学(APMacroeconomics)心理学(APPsychology)美国政府与政治(APUnitedStatesGovernmentandPolitics)美国历史(APUnitedStatesHistory)世界历史(APWorldHistory)数学和计算机科学(Math&ComputerSci-ence)微积分AB(APCalculusAB)微积分BC(APCalculusBC)计算机科学A(APComputerScienceA)计算机科学原理(APComputerSciencePrinciples)②统计(APStatistics)科学(Sciences)生物(APBiology)化学(APChemistry)环境科学(APEnvironmentalScience)物理1(APPhysics1:Algebra-Based)物理2(APPhysics2:Algebra-Based)物理C:电磁学(APPhysicsC:ElectricityandMagnetism)物理C:力学(APPhysicsC:Mechanics)世界语言及文化(WorldLanguages&Cul-tures)中国语言与文化(APChineseLanguageandCulture)法国语言与文化(APFrenchLanguageandCulture)德国语言与文化(APGermanLanguageandCulture)意大利语言与文化(APItalianLanguageandCulture)日本语言与文化(APJapaneseLanguageandCulture)拉丁语(APLatin)西班牙语言与文化(APSpanishLanguageandCulture)西班牙文学与文化(APSpanishLiteratureandCulture)

(二)先修课程的考试与评定

先修课程由大学理事会组织命题和考试，考试在每年5月的第1周或第2周进行，为期两周，大多数课程的考试时间为2—3小时。考试试题包括多项选择题和开放式问题两部分：多项选择题由计算机评分，目的是考查学生对所学课程的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的掌握情况；开放式问题的回答可以是论文，也可以是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通常以书面形式作答，主要考核学生运用知识表达观点的能力。与高中普通科目的课程考试考核学生的知识量不同,先修课程考试更强调考核学生运用知识的能力，如逻辑推理能力、事实与数据的分析能力、信息的综合能力、批判性思维的能力、对不同观点进行分析辨别的能力。

先修课程试卷的评阅十分严格，阅卷组织者和阅卷教师在经过严格选拔后在每年6月前两周集中在全国各个阅卷点统一阅卷，7月份评定完成绩，随后学生可以在网上查分。阅卷组织者必须有丰富的先修课程阅卷经验，阅卷教师中的高中教师必须有先修课程的教学经历，大学教师必须是在大学讲授与先修课程类似课程的教授。多项选择题和开放式问题的得分组合起来形成一个综合分数，以5分制评分，每年试题难易度总体上基本稳定。如果一个学生在先修课程考试中取得了5分就是极为优秀,4分就是优秀，3分相当于合格。根据美国教育部的建议,先修课程考试成绩达到3分或3分以上的学生可以取得大学和学院授予的学分，但大学和学院有自主决定权。少数顶尖大学要求4分或5分才能授予大学学分，并且可以折抵的学分也不尽相同。例如，哈佛大学对授予先修课程的大学学分要求非常严格，先修课考试成绩达到5分才有资格授予学分；耶鲁大学规定先修课程成绩4分只能折抵1—2个学分，其中生物学课程的先修课程5分才能折抵1个学分；德克萨斯州的莱斯大学同样的生物学课程则可以抵6个学分[3]。

(三)先修课程的教学

1.教学师资

美国先修课程的授课教师以高中教师为基础，为确保质量，美国政府提供专业培训，培训合格的教师才有资格担任先修课程授课教师，先修课程的教学大纲和说明书则是以一流大学的教授为主编，因此先修课程的师资融合了大学和高中教师中的精英。先修课程中的网络课程数量近五年快速增加，网络课程的授课教师多由一流大学教师担任。

2.教学要求

先修课程是严格按照大学的课程标准、教学方法和教学目标来进行教学的。如美国历史课程，有普通的美国历史课程和作为先修课程的美国历史课程，前者只要求了解美国历史事件；而后者不仅要求了解美国历史事件，更加侧重历史思维能力训练，要求学生能够运用历史思维来分析评判历史事件。先修课程一般如大学课程一样，指定大量的课后作业。如英语写作课程，对学生的要求非常严格，与大学相同课程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严格，其要求如下：

第一，完成6篇文章，每篇文章500—800字；

第二，至少完成5篇课堂内即时写作的文章；

第三，写日记，内容可自由发挥；

第四，按时完成学习过程中布置的作业；

第五，阅读教师指定的材料；

第六，创建“学习文件夹”。

在这样严格的训练下，学生在高中时期就养成了大学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方法，这为学生的大学学业成功打下了基础。

(四)先修课程的成效

1.增强了高中教学与大学教学的对接

60多年前，为了增强高中与大学的教学衔接，提升学生的大学入学率，提高学生的大学毕业率，先修课程项目在美国发端。经过60多年的发展，在美国联邦和州政府的强力推动和大学理事会卓有成效的组织管理下，通过大学、高中等参与者的积极配合，先修课程发挥了高中与大学相互联系、相互沟通、有效对接的重要纽带作用，具体表现为：通过选修先修课程，学生在高中阶段就初步了解到大学的课程内容，学习方法得到了初步的训练，这就减少了学生刚进入大学学习时的不适应。相关研究表明，参加过先修课程学习的学生在大学第一年的成绩普遍比没有参加过先修课程学习的学生要好[4]。更为重要的是，先修课程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高中与大学在课程内容上重复的问题，学习先修课程并通过考试的高中学生进入大学后就可以直接学习与先修课程相衔接的大学课程，避免了学习内容的重复，节省了时间和精力，为大学学业的成功创造了条件。

2．提高了高中学生的大学入学率

先修课程的学习提高了高中学生的学习能力，增强了学生的学习信心，参加过先修课程学习的学生大学入学率比没有参加过先修课程学习的学生高。据美国大学理事会2013年对全国150多万名高中学生的取样调查,参加过一门先修课程考试的学生和没有参加过先修课程考试的学生相比，前者进入四年制大学的几率高出171%，而参加一门以上先修课程考试的学生入学率更高。

3.提高了学生的大学毕业率

全美大学招生协会前主席Jim Miller这样描述先修课程的价值：“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了解最低课程要求不能使学生在大学里获得成功，先修课程最大价值是严谨，这有助于学生在大学里取得更大的成功。”[5]4美国大学理事会的研究员Krista D. Mattern、Jessica P. Marini和Emily J. Shaw于2013年专门对先修课程与大学毕业率的关系进行了研究。该研究分析了大学毕业率与学生在高中先修课程选修、考试参与的关系，结果表明参加过先修课程学习的学生，进入大学后学习上有较大的优势，其大学毕业率高于没有参加过先修课程学习的学生。表2显示，没有先修课程考试经历的学生四年制大学毕业率为38%，有先修课程考试经历的学生四年制大学毕业率为58%。同时先修课程考试成绩和四年制大学毕业率也有积极的关联。先修课程平均成绩为1分的学生毕业率为37%，而先修课程平均成绩为5分的学生毕业率为71%。研究表明没有参加过先修课程学习的学生到大学三年级还不能确定专业的选择，这就大大延长了毕业的时间；而参加过的学生由于在高中阶段的先修课程学习过程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专业兴趣和爱好，进大学后往往很快就能够选择喜爱的专业，取得高分，按时或者提前毕业。

表2[5]11四年制大学毕业率(Four-Year Graduation Rates)

变量(Variable) 人数(N)毕业率(%)总体(Overall) 112,10852平均AP分数(AverageAPScore)NoAP37,0493817,74937219,16950324,82461418,3356954,98271

三、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最新发展

(一)先修课程迅猛发展

美国大学先修课程在2003—2013年得到了迅猛的发展，首先体现为学习并参加先修课程考试的高中学生人数大规模增加，全美国从2003年的1328511人增加到2013年的3153014人，人数翻了一番以上。德克萨斯州的统计也表明这一点，2003年参加先修课程考试的人数为48500人，2013年的人数增加到101271人，翻了一番以上。其次是学习效果明显提高，学生学习先修课程后参加考试的成绩大幅度提高，据统计，参加考试学生获得的成绩在3分以上的学生比例提高了30%，先修课程获得了美国高中学生越来越多的认可。由于先修课程在美国的巨大成功，目前世界上57个国家和地区的5000多所大学承认先修课程的成绩，先修课程产生了广泛的国际影响。

(二)新课程开发

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种类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和修正。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促使先修课程的编制更加重视信息技术类课程的开发，在现有计算机科学A课程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计算机科学原理课程。计算机科学原理介绍计算机科学的基本概念，目的是使学生广泛了解计算机科学如何影响人们的生活和整个社会，并学会分析数据和信息。该课程围绕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七大主题展开。如创造性主题让学生运用计算机科学技术制作视频、电子表格、图形、音乐等相关数字作品；数据和信息主题让学生了解信息社会中如何管理和处理大量原始数据，学会使用各种计算工具和技术处理数据，将数据转化为信息和知识。

(三)教育机会平等

美国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在先修课程的政策制定上特别注重对平等目标的追求。选修先修课程的贫困家庭和少数族裔学生数量也由此迅速增加，教育平等的目标进一步实现。比尔和梅林达·盖茨基金会提供的佩尔助学金计划(Pell Grant Program)专门资助中低收入家庭学生。美国南方的阿拉巴马州历史上种族歧视比较严重，非裔黑人比例较高。为了确保先修课程能够惠及非裔黑人学生，2013年美国联邦教育部民权办公室和阿拉巴马州的李县学区签订协议，目标是确保给所有的学生,包括非裔美国学生,提供平等获得先修课程和其他更高级课程的学习机会，并为学生提供所需的技能以帮助其在大学和职业生涯的成功。协议规定扫除任何阻碍非裔美国学生参与先修课程和更高层次课程的障碍,并确保非裔美国学生有平等的机会参与课程；协议规定允许学生在高中阶段参加远程先修课程学习，学校要为学生提供更多种类的先修课程选择[6]。

在墨西哥裔等少数族裔较多的德克萨斯州，政府采取给墨西哥裔等少数族裔学生减免先修课程考试费用的鼓励措施，因此德克萨斯州参加先修课程的贫困家庭学生和少数族裔学生的人数比十年前大规模增加，2003年为11191人，2013年达到了50584人，2013年的人数是2003年的四倍还多。他们的学习成绩也大幅提高，在先修数学、科学和英语课程考试中获得了3分或更高成绩的非裔和墨西哥裔的学生数量增加了70%多[7]。

四、美国大学先修课程对我国的启示

我国类似美国先修课程的行动启动于20世纪90年代，南京金陵中学于1996—2001年与南京大学等高校联合进行先修课程教学改革实验，取消高考应试课程，并开设微积分、英语等大学先修课程取代这些应试课程，学生高中毕业后保送升入这些高校继续学习，但最后无疾而终。2013年1月，北京大学尝试先修课程改革，与部分中学合作试点开设“中国大学先修课程”，供高二优秀生选修，考试成绩将作为北京大学自主招生的重要依据，吸引了国内40多所著名中学参与，北京大学在这40多所中学开设了5门先修课程。浙江大学则更进一步，2013年与湖州中学合作开设本科生课程《物理与现代文明》，由浙江大学教师以视频直播的方式授课，2015年，通过课程考试的46名学生中有10名学生考上了浙江大学，浙江大学承认其学分，可以免修相应课程。但从总体情况看，我国先修课程的开展基本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没有类似美国大学理事会那样的一个统一组织管理者，在课程编制、授课教师、学习资格、考试组织与成绩评定等方面缺少系统的设计、组织和管理。因此，我国应当借鉴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成功经验，发挥政府、大学、高中学校、中介组织等主体的作用，具体应当在以下方面进行建设：

(一)建立类似美国大学理事会这样权威的第三方独立组织管理机构

美国先修课程计划成功的关键是有一个大学理事会这样独立的第三方机构，承担组织先修课程的编制与调整、组织先修课程的考试、发布先修课程的年度评估报告等日常工作。美国大学理事会是一个非营利性的会员制教育组织,由5700多所大学、学院、中小学、研究所和其他教育机构组成，其使命是促进学生获得大学学习机会并取得大学的学业成功。目前我国教育部委托中国教育学会组织先修课程项目，但中国教育学会承担的是中小学教学的指导工作，不包含大学教学，其会员不包括高等院校，无法承担组织、指导先修课程建设的重任，因此有必要单独组建会员包括大学、中学在内的类似美国大学理事会的组织，并且确立其权威。

(二)推进大学招生制度改革，充分发挥大学在先修课程建设中的作用

美国先修课程计划成功的另一重要原因在于大学的积极参与和认可。2014年，有5400名大学教师参与先修课程开发、教学大纲的审查和先修课程考试评分，并担任网络先修课程的教师，直接参与一线教学工作。大学招生将先修课程的成绩作为录取的重要参考标准，承认先修课程的学分。我国目前的统一招生考试制度，将高考成绩作为大学录取的唯一依据，尽管能够防止招生过程中的不公平现象，体现分数面前人人平等，但不利于创新人才的培养，因此应当扩大高校自主招生规模，允许高校在自主招生范围内决定将先修课程的成绩作为录取新生的重要参考标准，并允许折抵大学相应的学分。在条件成熟时全面推行大学自主招生，录取新生时将先修课程成绩作为重要的参考指标，承认先修课程的学分。

(三)积极推动高中学校开设先修课程

美国政府对高中学校开设先修课程有强有力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将高中学校学生参与先修课程学习和参加先修课程考试的比例高低作为给学校拨款多少的指标，并将学生的先修课程考试成绩作为评价学校业绩的重要指标。美国《新闻周刊》(Newsweek)根据高中学校为学生所提供的大学先修课程的数量以及学生在应考大学先修课程考试时的成绩表现，来评估各所学校总体排名。资金支持更为直接，2002—2003学年，联邦政府教育部门向美国4/5的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提供2.2亿美元资助，用于推动各州进一步拓展先修课程项目；大力培训先修课程的师资，时任总统布什于2006年1月31日宣布,五年内要为7万名数学与科学教师提供培训以满足先修课程中数学与科学项目的师资需求。美国地方政府也采取了免除先修课程的考试费用、减少先修课程教师的工作量等优惠措施。在政府一系列促进措施下，高中学校既有压力也有动力积极开设先修课程。由于我国政府没有相应的政策支持，高中学校对开设先修课程既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应当借鉴美国政府的做法，给高中学校开设先修课程予以政策和资金的支持。同时对高中的课程体系进行改革，重点是扩大高中学生的选课自由度，缩小高中必修课程种类，扩大选修课程种类，保证优秀学生有机会选修更多包括先修课程在内的选修课程。

感谢国家留学基金项目(201308330389)对本研究的支持。

注释：

①文中数据(除特别注明)均来自于美国大学理事会年度报告(The 10th AP Annual Report to the Nation)。

②2016年正式实施。

[1]Sadler P M,Sonnert G,Tai R H,et al. AP：A Critical Examination of the Advanced Placement Program[M]. Cambridge：Harvard Education Press,2010.

[2]AP Courses[EB/OL].[2015-08-13]. https://apstudent. collegeboard. org/apcourse.

[3]AP Credit Policy Search[EB/OL].[2015-08-05]. https://apstudent. collegeboard. org/creditandplacement/search-credit-policies.

[4]Johnston S,Barbour M K. Measuring success：Examining achievement and perceptions of online advanced placement students[J]. American Journal of Distance Education,2013(2):16-28.

[5]Mattern K D,Marini Jessica P,Shaw E J. Are AP Students More Likely to Graduate from College on Time?[EB/OL].[2015-08-03]. http://research. collegeboard. org/publications/are-ap-students-more-likely-graduate-college-time.

[6]U. S. Education Department Reaches Agreement with Lee County,Ala.,School District on Equal Access to Advanced Placement Courses,High-Level Learning Opportunities for African American Students[EB/OL].[2015-07-29]. http://www. ed. gov/news/press-releases?page=35.

[7]The 10th Annual AP Report to the Nation (Texas Supplement)[EB/OL].[2015-07-16]. http://apreport. collegeboard. org/.

TheLatestDevelopmentofAPProgramandItsInspirationtoChina

QIUJixin1,WANGHaibiao2

(1.SchoolofAppliedForeignLanguages,ZhejiangInternationalStudiesUniversity,Hangzhou310012,China；2.LawSchool,ZhejiangUniversityofTechnology,Hangzhou310023,China)

American Advanced Placement (AP) is a program administered by the College Board,which offers college-level curricula and examinations to high school students. Placement test scores are generally acknowledged as important college admission criteria and American universities often grant corresponding course credits to students who obtain high scores on the examinations. The AP Program prepares high school students to make a successful transition to higher education and their participation increases the likelihood to be admitted to the university and receive a college degree. AP program in China is still at its infant stage. It is essential to create a national organization to improve the coordination among AP Curricula,AP instructors,AP students and AP teaching mode.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 of the United States will help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AP program in China and the close collaboration between universities and high schools.

advanced placement program；college board；high school

G712.1

A

2095-2074(2015)05-0105-08

2015-08-25

裘姬新(1965-)，女，浙江杭州人，浙江外国语学院应用外语学院教授；王海表(1963-)，男，浙江奉化人，浙江工业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法学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