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收安排对中国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罗能生+李佳佳+张希

摘 要：利用中国2003-2012年31个省级面板数据，在测度区域城乡收入差距的基础上，通过空间计量模型，研究了税收安排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表明，中国城乡收入差距基本呈现出“东部沿海地区最低，中部较低，西部最高”的空间分布格局；宏观税负、个人所得税以及消费税的增加扩大了城乡收入差距，房产税的增加缩小了城乡收入差距，而经济发展水平、财政支出以、通货膨胀、城市化率、基础设施建设和教育程度都从不同方面影响着城乡收入差距。

关键词：税收安排；城乡收入差距；空间面板模型

中图分类号：F812.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发展，城乡居民的收入水平得到较大提高，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有效改善，但是，伴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传统经济发展方式对收入分配领域中许多不合理因素产生支撑，导致收入分配差距呈现日益扩大趋势，城乡收入分配不公问题日益突出，这不仅降低了人们生产劳动的积极性，导致社会经济效率下降，而且还可能会激化社会矛盾，影响社会安定。现阶段，造成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扩大的原因有很多，其中税收的调节功能没有充分发挥作用是重要的原因之一。那么，我国各区域城乡收入差距的基本状况是怎样的？税收安排是如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因素有哪些？怎样优化税收政策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本为拟就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研究。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税收和城乡收入差距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Meade和James（1992）认为首先要课征累进所得税同时给予劳动所得更多的优惠，其次要征收遗产税和赠予税，最后要对教育和医疗服务进行支出，这样通过扩大社会福利才能减少收入分配差距[1]；Wang和Zhai（1998）在贸易自由化和关税减少背景下，利用CGE模型研究发现征收等额的累进家庭所得税可以提高经济效率、降低基尼系数[2]；Engel等（1999）通过量化税收对收入分配的影响，估计税制结构的变化，发现在智利税收体制对收入分配基本没有直接影响，税收前和税收后的收入分配基本一致[3]；Bird和Zolt（2004）研究发现发达国家累进所得税制是减少收入不平等的重要工具，而对于发展中国家由于市场的相对落后和政府的无效监管，导致累进所得税在减少收入分配不平等方面作用较小[4]；Hyun和Lim（2005）分析了韩国在金融危机前后收入分配的变化，发现收入不平等在金融危机后变得更加严重，基尼系数从1996的0.337上升到了2000年的0.401[5]；James和Mahon（2011）通过对拉丁美洲税制改革和收入分配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税制改革恶化了收入分配，但程度并不是很大[6]。国内也有学者对税收与收入差距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刘怡、聂海峰（2004）研究表明，低收入家庭收入中负担增值税和消费税的比例大于高收入家庭，但高收入家庭收入中负担营业税的比例大于低收入家庭，间接税恶化了收入分配，但并不显著[7]；张文春（2005）认为我国个人所得税调节收入分配的效果甚微，应该采取以低收入者为目标的财政支出计划和其他政策措施[8]；王乔、汪柱旺（2008）认为在我国现行税制结构中，增值税和消费税扩大了居民的收入差距，个人所得税对缩小居民收入差距有良好的促进作用[9]；陈建东 赵艾凤（2013）通过研究个人所得税对城镇居民的收入差距和社会福利的影响，发现个税能够缩小省际收入差距，但调节作用有限[10]。

近年来，我国城乡收入差距问题日益突出，影响和制约着经济和社会的协调发展，税收政策作为调节收入分配的重要手段，应该在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上发挥应有的作用。基于此，本文以我国2003-2012年31个省市为研究对象，在测度区域城乡收入差距的基础上，通过空间计量模型，实证研究了税收安排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为各地区运用税收手段调节收入差距提供可供参考的政策建议。

二、我国区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测度与分析

现阶段，我国收入差距主要是在社会收入的初次分配中形成，面对我国日益扩大的收入差距，政府如果不采取有效地调控措施，将会妨碍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影响社会的稳定。如果想要长久缩小收入差距，需要有效运用税收经济杠杠来调节收入分配。在研究税收安排对我国收入差距的影响之前，有必要对城乡收入差距进行测度和空间探索性分析。

（一）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测度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很多学者开始研究收入差距及其影响因素。目前，国内外学者主要用极差、标准差、基尼系数、泰尔指数等指标来表示收入差距。由于泰尔指数不仅可以考虑到城乡居民绝对收入变化，而且还可以反映城乡人口结构的变化，所以本文选取泰尔指数来衡量中国区域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是Theil利用熵概念计算收入不平等而提出的，泰尔指数越大，差距越大。泰尔指数的计算公式如下[11]：

根据测度结果可以发现，北京、天津、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湖北、广东、海南、重庆15个省份的城乡收入差距最低，每年的值均低于0.2；河北、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南、广西、四川、陕西、青海、宁夏、新疆等12个省份的城乡收入差距次低，每年的值均低于0.4；贵州、云南、甘肃3个省份较高，每年的值均高于0.4而低于0.6，西藏最高，每年均超过了0.7。根据以上测度结果，为了研究居民收入差距的省际差异，本文运用Geoda软件绘制了2003年和2012年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的四分位图（见图2-3），从图中可以发现，近十年来，我国各省市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的空间分布变化较小，整体上呈现出了“东部沿海地区最低，中部地区较低，西部地区最高”的分布特点，说明相邻的省份之间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可能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具体而言，东部沿海地区江苏和辽宁的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从较低变为最低，城乡收入差距在逐渐缩小；中部地区陕西和重庆下降了一个等级，城乡收入差距也在缩小；而西部地区的新疆却从较高上升为最高，城乡收入差距呈现逐渐拉大的趋势。

（二）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空间探索性分析

为了测度省际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在空间的集聚程度，本文采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方法（ESDA），运用空间自相Morans I指数散点图及其LISA图来探索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空间集群情况。空间自相关分析是用一系列空间统计量来检验空间单元之间是否存在显著的空间依赖或空间异质性的方法，包括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和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12]。

1.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

全局自相关分析是一种可以衡量各区域间整体上的空间差异程度和空间关联程度的分析方法。一般用Global Morans I指数来测度，Morans I指数其实就是标准化的空间自协方差。如果假设向量 ，那么Morans I指数可表示为：

将Moran散点图与LISA显著性相结合，可以得到LISA集聚地图，该图不仅可以表明各区域在Moran散点图中所处的现象，还可以表示LISA指标的显著性。从2003年和2012年中国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的LISA图可知（见图6-7），我国区域城乡收入差距虽然显示出了较强的全局自相关性，但是大多数地区仍然不存在显著的局部自相关。近年来，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空间格局变化较小，高值集聚主要在我国的西部地区，低值集聚先发生在东北地区，随着时间推移长三角地区也现了城乡收入差距的低值集聚，另外两种集聚型态并不显著。总体而言，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呈现出“东北及东部沿海地区最低，中部地区较低，西部地区最高”的分布特征；从局域来看，西部地区的高值集聚较为显著，东部地区与中部地区内部的集聚现象并不明显。从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存在显著的空间自相关，意味着我们需要引入空间计量模型进行实证分析。

三、理论分析及实证模型

（一）税收安排影响收入差距的理论分析

税收安排是指税收作为一种政府合法获取财政收入、调节社会资源配置和经济运行的制度安排的基本规定，主要包括收什么税，收多少税，如何收税的设定和安排。税收作为国家治理系统中的一个重要子系统，主要由税收规则体系和征税组织体系构成，税收安排就是其中的规则体系，主要通过一定的税收结构、税率、宏观税负体现出来。一定的税收安排反映着政府与社会的关系，影响和制约着政府的治理、经济的运行和社会的和谐，是极其重要的社会制度安排和政府调控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工具。对于税收在收入分配中的作用，国内外很多学者进行了系统研究，本文借鉴郭庆旺、吕冰洋（2011）的研究思路，采用一般均衡分析来阐述税收安排影响要素收入的机理[14]，本部分理论分析主要涉及家庭、企业以及政府三个部门。

一个地区的收入差距不仅会受到自身发展的影响，而且还会受到周边地区收入差距的影响，而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化率、财政支出、通货膨胀、基础设施建设和教育程度都对收入差距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根据空间自相关检验结果，可以发现，我国区域收入差距存在显著的空间自相关性，所以本文将通过空间计量实证模型来研究我国税收安排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在空间计量模型中，根据观测值空间相关性的不同冲击方式，空间计量模型分为两种：空间滞后模型（Spatial Lag Model，SLM）和空间误差模型（Spatial Error Model，SEM），本文将利用这两个模型来全面考察我国省域税收安排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由于本文研究的是空间面板数据，所以用分块对角矩阵 代替截面空间模型中的空间权重矩阵 ，其中 是 阶的空间权重矩阵， 为 阶单位时间矩阵， 为克罗内克积。

式中， 是空间自回归系数，如果 通过显著性检验，即 ，则表示区域之间确实存在着相互影响关系， 是空间相关误差的参数，衡量邻近区域城乡收入差距的误差冲击对本省观察值的影响程度。 是空间权重矩阵，本文采用空间邻接权重矩阵，当省域 与 相邻时 ，当其不相邻时 ， 是随机干扰项，满足条件 ， 即 可以估计模型中空间相关的程度，同时调整其他解释变量的影响。

（三）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1. 核心解释变量

不同税种对收入差距的调节功能存在一定差异，流转税、所得税、财产税等税种都会直接或间接影响收入差距。（1）对于流转税而言，增值税和营业税会间接影响收入差距，对收入分配的调节作用具有局限性，而流转税中的消费税主要实行差别课税法，可以直接对日常消费品采取轻税或免税，对奢侈品和高消费行为采取重税，直接起到降低高收入、调节收入差距的作用；（2）对于所得税而言，企业所得税主要通过影响企业税后利润间接影响收入差距，它对收入差距的影响尚不明确，而个人所得税是调节居民收入并有效缩小收入差距的主要税种，它在税率设计上采用超额累进制，个人所得税税制的调整在提高低收入者收入的基础上，也可以加强对高收入者的调节力度，进而限制收入差距过大，较于其他税种，个人所得税在调节收入差距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3）财产税是对居民财富调节的主要税种，对于高收入者而言，财产性收入所占份额较大，财产税的征收不仅可以限制富人收入过高，而对于控制财富聚集具有正向调节作用。目前我国征收的财产税主要有房产税、证券交易印花税、车船税等，由于车船税对税收收入的贡献极小，而针对有价证券转让利得尚未开征证券交易税，虽然房产税征收范围只限于城镇的经营性房屋，对个人住房基本上没有征收，房产税的调整将会很大程度上影响收入差距；（4）宏观税负主要衡量整个经济运行所承担的税收负担，用总税收占GDP比重来表示，宏观税负对于教育、社会保障和医疗卫生等支出比重的变化对收入差距有很大的影响，如果宏观税负过大，企业和居民的负担就较重，收入差距可能就越大。基于此，本文选取宏观税负、消费税、个人所得税以及房产税作为税收安排的核心指标来研究其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

2. 控制变量

城乡收入差距还受到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化率、财政支出、通货膨胀、基础设施建设以及教育水平等控制变量的影响，其中经济发展水平用人均GDP来表示，城市化率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表示，财政支出占比用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表示，通货膨胀用不同时期的消费价格指数变动的百分比表示，即 ，其中 表示消费价格指数。基础设施建设用人均城市道路面积来表示，而教育程度用每十万人拥有的大专以上人口表示。本部分相关数据来源于2004～2013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税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

四、实证分析

在对模型进行回归分析之前，首先要检验区域城乡收入差距与其影响因素是否存在空间自相关。为了保证结果的稳健性和有效性，本文分别采用Moran、Walds、Lratios、Lmsar、Lmerr五种方法进行空间自相关检验。通常情况下，当回归分析局限于一些特定的个体时，固定效应模型是更好的选择，因此，本文采用空间滞后固定效应模型和空间误差固定效应模型，以税收安排、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化率、财政支出、通货膨胀、基础设施建设和教育程度为自变量进行回归，由于税收安排对于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不同，所以本文从宏观税负、个人所得税、消费税、房产税四个方面来研究税收安排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运用MATLAB R2009b软件对实证模型进行回归，估计结果如表1所示，从检验结果来看，所有的检验都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说明区域城乡收入差距及其影响因素均存在显著的空间自相关。

1. 不同税收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分析

根据以上实证结果可以发现，空间滞后因子 和空间误差因子 的估计值显著为正，相似的观测值在空间上表现出集聚现象，解释了上文的四分位图表现出的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泰尔指数整体上呈现出“东北及东部沿海地区最低，中部地区较低，西部地区最高”的分布特征，同时也说明区域城乡收入差距存在显著的空间依赖性，即邻近区域的收入差距较大，本区域的收入差距也较差大。通过收入差距与各类税收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1）宏观税负与收入差距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1.569226），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这表示宏观税负每上升1个百分点，收入差距将会增加1.57个百分点，当地方政府采取降低税率的策略时，收入差距会有所下降，当税率降低时，居民和企业的负担减轻，收入差距就会相应有所降低；（2）个人所得税与收入差距正相关（0.112825），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这说明随着个人所得税的增加不仅没有缩小收入差距，反而加大了差距。由于我国实行单一的分类所得税制对于收入来源多、综合收入高的阶层，由于费用的多次扣除，实际承担的税负较轻，收入高却没有多纳税，而低收入群体获得所得的种类比较单一，又比较集中，因此整体税负较重。由此可见，我国实行的分类所得税制对高收入群体的征税力度不足，没有增强个人所得税的收入差距调节功能，所以政府在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的同时，应该调整所得税种类，制定较为合理的税率，达到既减轻了低收入群体的个税负担，又缩小了不同收入群体之间的收入差距；（3）消费税与收入差距呈现正相关的关系，SEM显著而SLM却不显著，即随着消费税的不断增加，收入差距在扩大。这是因为很多原来征收消费税的商品，现在已经转变成普通商品，比如化妆品、护肤品等，应该将这些普通的消费品从消费税税目中剔除，同时加大对奢侈品、珠宝等高档品税的征收，在科目、税率等方面对消费税的适度调整，对解决日益加大的收入差距问题、平衡社会各阶层利益，具有积极和决定性作用；（4）房产税与收入差距呈负相关关系（-0.218859），这说明随着房产税的增加，收入差距在缩小。通过对面积大、价值高、套数多的个人住房征收房产税，可以一定程度上促使收入和财产的合理分配，缩小收入差距。

2. 控制变量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分析

在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其他因素中，经济发展水平、财政支出和通货膨胀与收入差距正相关，城市化率、基础设施建设和教育程度与收入差距负相关。（1）经济发展水平与收入差距正相关（0.025378），说明我国目前正处于随着人均GDP的提高而收入差距不断拉大的阶段，经济增长给城镇居民带来的社会福利远大于农村居民，经济发展在城乡之间处于失衡状况；（2）城市化率与收入差距负相关（-0.012028），这说明城市化水平的提高缩小了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因为城市化进程为农村人口提供了向非农业转移和就业的机会，增加了农村人均收入，同时由于农村人口流向城市，相应的加剧了城市劳动力市场的竞争，使得城市劳动力的工资水平有所下降；（3）财政支出与收入差距正相关（0.001843），这说明在我国财政分权的背景下，即使财政支出增加了，城乡收入差距也不一定会缩小，甚至可能会扩大，只有倾向于农业以及科教文卫支出的政府支出增加才能有效缩小城乡收入差距；（4）通货膨胀率与收入差距呈现正相关（0.005766），即通货膨胀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城乡收入差距。我国长期的二元经济和社会结构，造成了城乡之间的割裂，城镇与农村之间在经济发展、金融发展、教育等方面差距巨大。我国最穷的人群集中在农村，相对于城镇居民而言，农村居民整体上属于低收入群体，由于通货膨胀“劫贫济富”的收入和财富分配效应，农村居民是通货膨胀的最大受伤害者，通货膨胀伤害农村居民的福利，因而对城乡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具有正效应；（5）基础设施与城乡收入差距负相关（-0.004423），且在1%水平上显著，这合理地说明交通条件的提高有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6）受教育程度与收入差距负相关（0.007949），说明受教育程度越高，城乡收入差距越小，人力资源的差异即劳动者受教育程度以及素质的差异，表现为资源分配能力上的差异，正是这种差异直接导致了劳动者工资的差异，所以随着受教育的人数越多，城乡收入差距越小。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在城乡收入差距测度的基础上，运用空间计量方法对税收安排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得出如下结论：（1）2003-2012年中国区域城乡收入差距基本呈现出“东部沿海地区最低，中部较低，西部最高”的空间分布格局，而且存在显著的空间依赖性；（2）宏观税负、个人所得税以及消费税与城乡收入差距呈现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随着这三种税收的不断增加，城乡收入差距在扩大。而房产税与城乡收入差距呈现负相关，说明通过对面积大、价值高、套数多的个人住房征收房产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缩小贫富差距；（3）经济发展水平、财政支出以及通货膨胀的增加一定程度上扩大的城乡收入差距，而城市化率、基础设施建设和教育程度的发展相对而言缩小了城乡收入差距。

基于上述结论，根据本文分析研究提出以下政策建议：（1）完善个人所得税制度，一方面要调整我国个人所得税模式，将现行的分类税制改为综合与分类相结合的税制，同时应进一步规范征税范围，缩减减免税优惠，适当扩大税基；另一方面要优化税率结构，在累进税基础上简化税种，减少税率级次，对于低收入者实行免税或减税，对中高收入者实行适度重税，以体现合理税负，缩小收入差距；（2）扩大消费税征收范围，我国要适时调整消费税的税目和税率，不仅要变现在的间接消费税为直接消费税，针对个人各种高消费行为直接征税，加强消费税的调节功能，也要适当提高奢侈消费品的消费税率，进而相对缩小收入差距；（3）改革房产税，可以起到调节收入差距的作用，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要区别对待，对于那些只拥有一套住房的家庭应免征房产税，对于拥有两套住房及以上的家庭应适当征收一定数额的房产税，而对于那些带有鲜明投机动机的拥有数套房产的炒房者要大大提高其房产税税率；（4）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要加大宏观调控力度、制定有效调节收入分配的政策，首先要加大社会保障等转移性支出以及支农资金占财政支出的比重，发挥公共财政的作用；其次要采取相应的宏观政策抑制通胀，防止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最后在城镇化进程中，政府不仅需要加大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也要重视农村劳动者人力资本的提高，加大对农村教育的投入，促进农村人口和劳动力素质的全面提高，进而从本质上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参考文献：

[1] （英）米德. 效率、公平与产权仁[M]. 施仁译. 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2.

[2] Wang Z， Zhai F. Tariff reduction， tax replacement， and implications for income distribution in China[J]. 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omics， 1998， 26（2）： 358-387.

[3] Engel E M R A， Galetovic A， Raddatz C E. Taxes and income distribution in Chile： some unpleasant redistributive arithmetic[J].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1999， 59（1）： 155-192.

[4] Bird R M， Zolt E M. Redistribution via taxation： the limited role of the personal income tax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J]. UCLA L. Rev.， 2004， 52： 1627-1653.

[5] Hyun J K， Lim B I. The financial crisis and income distribution in Korea： The role of income tax policy[J]. The Journal of the Korean Economy， 2005， 6（1）： 51-65.

[6] James E， Mahon Jr. Tax reforms and income distribution in Latin America [M]. Penn State Press， 2011.

[7] 刘怡，聂海峰. 间接税负担对收入分配的影响分析[J]. 经济研究， 2004， （5）： 22-30.

[8] 张文春. 个人所得税与收入再分配[J]. 税务研究， 2005， （11）： 46-49.

[9] 王乔，汪柱旺. 我国现行税制结构影响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的实证分析[J]. 当代财经， 2008， （2）： 37-38.

[10] 陈建东，赵艾凤. 个人所得税对省际间城镇居民收入差距和社会福利的影响[J]. 财政研究， 2013， （7）： 63-66.

[11] 唐平.农村居民收入差距的变动及影响因素分析[J]. 管理世界，2006， （5）：69-75.

[12] 沈体雁等.空间计量经济学[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13] Anselin L. Local indicators of spatial association—LISA [J]. Geographical analysis， 1995， （2）： 93-115.

[14] 郭庆旺，吕冰洋. 论税收对要素收入分配的影响[J]. 经济研究，2011，（6）：16-30.

Abstract： Based on Chinese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2003 to 2012， this paper studies the impacts of tax arrangements on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China. Findings show that，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regions showing the spatial pattern：” Eastern coastal lowest， central lower， western highest”.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expands with the increase of macro tax burden， personal income tax and consumption tax， but with the increase in property taxes，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is narrowing. The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expenditure 、inflation、urbanization、infrastructure、education all influence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different ways.

Key words： Tax Arrangements； Income Gap； Spatial Panel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