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创伤体验与艾青前期诗歌创作
——以《大堰河,我的保姆》和《我的父亲》为例
2015-10-27杨玉霞
杨玉霞
童年创伤体验与艾青前期诗歌创作
——以《大堰河,我的保姆》和《我的父亲》为例
杨玉霞
茅盾在《论初期白话诗》中这样提到艾青:“新近我读了青年诗人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这是一首长诗,用沉郁的笔调细写了乳娘兼女佣(大堰河)的生活痛苦……我不能不喜欢《大堰河》。”[1]在艾青前期(1932-1949年)诗歌创作中,艾青已然形成自己的诗歌风格,而童年创伤体验的激发与修复成为促成其诗风的重要因素,下面以《大堰河,我的保姆》和《我的父亲》两诗为例进行分析。
一
艾青在出生以后即被交给保姆抚养,这使得幼小的艾青在情感和心理上产生一种“被抛弃感”——无论是母亲再三提及的孕时噩梦以及生产时候几近殒命的创痛,还是算命先生的“克父母”的结论——都给童年艾青造成巨大的心灵创伤。弗洛伊德认为,个体幼年时期的生活经历对其成长和生活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最易出现创伤体验并形成个体的内在冲突。“我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2]——这是成年以后的艾青在很多时候提及的一句话,幼年往事已经成为烙在他心灵上的痛楚印记。
在随后的五年中,艾青主要由保姆抚养生活。心理学认为,儿童最初依据父母权威的标准建构自己有意义的生活,并形成对自我总体的认识与评价。但是父母并未为幼年艾青建构起这样的标准,正如艾青说所说的自己“等于没有父母”[3]——母亲体弱多病,无心也无力照顾艾青,父亲则忙于生计且性格强势不易亲近,因此艾青对于“家”的认识是模糊的。五岁以后艾青回到父母身边,却由于与父母的隔离而情感生疏。须知,“童年生活前五年的经历会在人的一生中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以后生活中的事件无法挽回这种影响,这在很早以前就己成为一种常识”。[4]艾青曾说,“我妹妹是吃母亲自己的奶长大的,我是吃保姆的奶长大的,我和母亲亲热不起来。我到姥姥家,总是离母亲远远的,她生气地拽住我说:‘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5]这样的叙述夹杂着艾青的怨恨之情。因此当艾青“稍稍长大,就想赶快离开家庭”[6],正如他在《少年行》一诗中所表达的那样:“我一句话不说心里藏着一个愿望,/我要到外面去比他们见识得多些,/我要走得很远——梦里也没有见过的地方:/那里要比这里好得多好得多。”不论是意图投考黄埔军校还是远赴法国,总之艾青是决绝地“离家庭越远越好”,甚至是父亲故去母亲要他回家善后,艾青最终也未归乡。
而在保姆大堰河那里,艾青得到了“替代性的母爱”,得到了珍贵的温暖和呵护——这一是由于大堰河本身的心地善良、朴实勤劳;二是由于艾青是主人家的大少爷,大堰河作为佣人和保姆要恪尽职守;三是由于艾青本身聪颖、乖巧、懂事,惹人疼爱。大堰河细致的关爱、大堰河儿子们作为兄弟和玩伴的朝夕相处一——这些都使艾青有了“家”一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映衬之下,愈发使得艾青不满、愤激于亲生父母对自己的“抛弃”。
这样的童年经历培养了艾青强烈的好胜心和反叛意识。艾青对于父母的安排,尤其是对于父亲的权威不断挑战:“我和家庭关系不好.还表现在从小不许我叫‘爸爸’、‘妈妈’,只许叫‘叔叔’、‘婶婶’,这使我直到现在‘爸爸’、‘妈妈’的音都发不好。这些都刺激着我产生反封建的意识和叛逆家庭的情绪。”[7]比如父亲让艾青去讨茶叶“洗晦气”的茶叶,艾青执意不肯而被父亲打破头;将写有“父贼打我”的字条塞进父亲的抽屉来抗议父亲的“暴虐”等等。其实不单是对于父亲,艾青在学校中亦是表现桀骜不驯,比如曾经在毕业前因打碎学校灯泡而被校方通知父亲;在命题作文中自己绕开题目另写了一篇抨击文言文的文章:《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面对老师的中肯评语尚不屑一顾,划了一个“大八叉”。[8]
这样的童年经历也使得艾青形成了忧郁的性情,沉静寡言、对于事物反而有敏锐的观察力,喜欢从大自然和美术中寻求乐趣与安慰。在散文《忆杭州》中二十八岁的艾青慨叹:“除了绘画,少年时代的我,从人间得到的温热又是什么呢?”[9]在绘画中,他“喜欢用灰暗的调子”,这也暗合了他以后诗中的诸多冷色调的意象。艾未未曾经这样描述自己的父亲:“从个性来看,他是相当寂寞孤独的一个人。”[10]这应该是非常准确的。
二
《大堰河,我的保姆》(以下简称《大堰河》)是艾青从监狱里“托人带给李又然”,然后在庄啟东的刊物《春光》上发表的”,艾青一举成名。
关于《大堰河》的写作缘起,艾青这样说:“一天,我从监狱的窗口看到外面下雪,忽然想起了我的保姆,想着,写着,就一口气写下来了”。“《大堰河》是出于一种感激的心情写的……我幼小的心灵中总是爱她,直到我成年,也还是深深地爱她。”[11]艾青能够一气呵成这篇动人诗作的深层动机正是“爱”。
艾青对于大堰河的爱里有“愧疚”。为了获得作为保姆来养家糊口的资格,大堰河“把自己刚生下的一个女孩,投到尿桶里溺死,再拿乳液来喂养一个‘地主的儿子’”,这让艾青内心感到“一种深沉的愧疚”[12]。艾青对于大堰河的爱里有“感激”。这个被视为“克父母”的孩子,在这个贫寒的农家里获得了无比的呵护与宠爱:一面是“被抛弃”,一面是“被需要”,艾青这个家里,在大堰河身上获得了对于自我价值的体认和尊重。
童年的创伤成为艾青创作《大堰河》的强大内驱力。这天正是1933年1月14日,农历腊月十九,临近年关、天寒地冻,身陷囹圄的艾青最需要亲人的关切和慰问——然而他想到的不是来看望过自己的父亲,而是曾经给过自己“母爱”的贫苦保姆大堰河,那才是他生命开始时候最温暖的亮色和最妥帖的慰藉,是此时此地的艾青精神上最迫切的需要。创作为艾青提供了发泄压抑情感的途径。
《大堰河》是艾青对于乳母的真情告白,也是艾青对于童年创伤的一次疗治和平复。诗人几乎是琐碎地书写了一个乡村贫苦女性的生活细节,她繁重的劳动、生活的贫苦、小小的欢愉,就像一个孩子记忆中母亲的每一次微笑、身体的气息、端过来的饭碗的花边一样,诗人写得越是细致而真切,越是表现出艾青内心温暖与凄凉的纠结,正如童年时候夜晚在保姆家的安然与妥帖而白天在自己家的陌生感。在这样的回顾与舔舐中,童年的创伤得以抚慰和治疗,那些冰冷逐渐褪去,而呈现出贫寒中珍贵的温暖。在细致动人的回忆中,诗人由衷地发出呼唤:“大堰河,我是吃了你的奶而长大了的/你的儿子,/我敬你/爱你!”诗人也由此确立了自己的归属——我是农人哺育的儿子,一个有家、有爱的孩子。“文学中的记忆书写和记忆诠释对修复心理创伤具有重要意义”[13],《大堰河》正是艾青对于童年创伤进行艺术自救的尝试。
艾青独特的童年“生活经验”为《大堰河》灌注了“深入的表现与热烈的情绪”[14],因此诗作才分外真挚感人,以至于“艾青写成这首诗后,狱中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用上海话念了起来,念着念着就哭了”。[15]胡风也给予了高度评价:“在这里有了一个用乳汁用母爱喂养别人的孩子,对劳力用忠诚服侍别人的农妇的形象,乳儿的作者用着素朴的真实的言语对这形象呈诉了切切的爱心。在这里他提出了对于“这不公道的世界”的诅咒,告白了他和被侮辱的兄弟们比以前“更要亲密”。虽然全篇流着私情的温暖,但他和我们中间已没有了难越的界限了。”[16]“私情的温暖”与“我们”之间的交融,私人性话语与宏大叙事之间的和谐,使得整首诗虽细致感人却不乏阔大境界。
《大堰河》不但是艾青心灵创伤的一次诉说和平复,而且帮助艾青确立了“诗人”的角色和身份,极大地鼓舞了艾青诗歌创作。从《大堰河》开始,艾青进入其诗歌创作的一个高峰期,产生了《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北方》、《向太阳》、《我爱这土地》等经典作品,大部分作品延续和发展了《大堰河》“深入的表现和热烈的情绪”的风格特点,意象色调内敛而充满压抑的热情,语言朴质自然、舒卷自如。
三
《我的父亲》发表于1942年8月15日延安的《谷雨》月刊一卷六期。叶锦将《大堰河》和《我的父亲》视作姐妹篇,艾青很认同[17]。但同时,他认为相对于《大堰河》,《我的父亲》是“有意识地写诗”的产物,艾青认为自己彼时“很强烈地想写这个典型”[18]。
我们该如何理解《我的父亲》中艾青塑造的“父亲”这一“典型”?
首先,艾青诗中的中庸、保守、吝啬、自满的“父亲”形象与艾青之父蒋忠樽是否完全可以划等号?蒋忠樽在畈田蒋村学历最高,写得一手好字而且乐于襄助乡里;他关注时事,、他结交广泛、嗜好读书、广闻博览;他思想开明,“支持女人放足,不顾宗族封建势力的反对,把女儿送到普通学校和教会学校去读书”[19]。这些都足以证明,蒋忠樽虽然身为乡村中的地主,但思想是相当开明和进步的。《我的父亲》中前半部分的确是真实的,但后半部分开始转向批判和讽刺。
其次,蒋忠樽对待艾青的态度是否是嫌恶的?从相关资料看,父亲对艾青其实是一个典型的中国父亲对于长子的期许和瞩望。所谓“迷信”之说,其一当时蒋忠樽并未在家,其二即使出于迷信,更多是出于无奈——楼仙筹多病而多方医治无效,信佛信教都尝试,信巫也是无法可想之计罢。至于“叔叔”“婶婶”之称,也是常见的古老习俗,并不能表明父母嫌恶艾青。事实上,艾青的父母从未真正将他遗弃。父亲请私塾先生辅导艾青考省立七中,沉默地拒绝儿子报考黄埔军校,出钱供他读书甚至送他到法国自费留学,知道儿子未获任何文凭内心伤痛却并未出言责备,花大钱托人情将儿子从监狱保释——父亲一直寄望于艾青,努力培养艾青,尽管这未必符合艾青本人的意愿,却不能否认这位父亲的爱子之心。
至于“吝啬”一说,我们可以以艾青家中的经济情况来做出判断:“艾青的家是村中七户财主中较小的一个”,有“两个与别人合股经营的店铺,”[20]但艾青家是其中最小的股东——诚如艾青的妹妹蒋希宁所说:“……从家庭状况看,当时还算得上殷实,但负担一个留学生却难免显得吃力。”[21]于此,可以理解父亲对艾青“自费”留学法国时的犹豫,而艾青留学时家中资助的中断,更多原因可能是财力不足——艾青在二十世纪70年代末《在汽笛的长鸣声中》写到:“家里不愿接济我”,而1983年写的《我的创作生涯》中则只是说:“最初家里还可以接济,不久就断了支援。”时代变迁,这其中的情感意味颇值得思量。
但艾青塑造了“父亲”这一典型,并声明“其完全是真实的”、“没有什么虚构”[22],那么推动艾青塑造这一“典型”的强烈“意识”和“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这是艾青唯一一首直接写父亲的诗,在诗中纠缠着艾青长久以来对于父亲的怨念,自童年时代埋藏于心底的不平与悲伤。童年的心灵重创使得艾青难以原谅自己的父亲:从幼时写下“父贼打我”到远赴法国,即便父亲临终之际也拒绝其委托,返乡之时都不曾到过父亲的墓地。[23]甚至因为侄子蒋鹏旭撰文称自己的爷爷并不像大伯所说的封建家长,艾青遂与其反目并拒绝其登门,一直到艾青去世。[24]创伤的记忆“遮蔽”和“扭曲”了父子之间本应存在的亲情。
但是,虽然艾青不承认,他的内心深处也有对父亲的爱。《我的父亲》第一段中,“仁慈”、“宽恕”的引号固然可以解释为艾青的讽刺和否定,但“近来我常常梦见我的父亲”,却也透漏出艾青对于父亲依然有血缘上的亲情——“梦中的判断不过是梦思中原型的重现而已”[25]:真实的父亲的确有仁慈、宽恕和温和,的确以苦心和用意袒护自己的儿子,然而梦中的真实在清醒的书写中却被打上引号,成为讽刺和否定,这其中反映了艾青内心爱与怨的夹缠不清,不能简单而论。而如此,也可以解释艾青所言“写那个东西,当时在延安似乎不适合”[26]——看来,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的矛盾,只是没有明确说出来罢了。
其次,《我的父亲》是在艾青又一次找寻“归属”的时候,诗人对于自我血缘、出身的辩白。四十年代延安的政治氛围,特别是1942年的“文艺整风”运动再次触碰到艾青的隐痛:出身问题。虽然《大堰河》中,艾青表明了自己对于贫苦大众的理解、同情、依恋,但大堰河毕竟只是一个养育自己五年的乳娘和保姆,自己终究是“地主的儿子”——虽然是喝了贫农的奶而长大。在诗集《献给乡村的诗·序》里,艾青曾懊恼地谈到自己的出身:“我的这个集子,写的是旧的农村,用的是旧的感情。我们出身的阶级,给我很大的负累,使我至今还不可能用一个纯粹的农民的眼光看中国的农村。”[27]“负累”二字颇可玩味。实际上,如果没有父母倾力的扶持、家庭教育的滋养,恐怕也难有后来的诗人艾青——只是艾青理性上不肯承认罢了,他永远记得的是:幼年时候面对父母而不能称呼父母的那种悲伤、无助、自卑和愤怒。而彼时彼地的紧张氛围无疑激发了艾青对于父母更深的怨念。
因此,《我的父亲》中艾青从血缘角度表达了自己对于过去、旧我的否定、背叛和决绝的告别,这里的“父亲”这一典型不过是过往和旧我的指代品,“我走上了和家乡相反的方向——因为我,自从知道了/在这世界上有更好的理想,/我要效忠的不是我自己的家,/而是那属于万人的/一个神圣信仰。”这样一种告别黑暗过往、奔向神圣信仰和光明未来的姿态,无疑是积极地应和了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所提出的关于小资产阶级改造的问题——在塑造父亲这一封建、保守地主典型的同时,艾青塑造了一个叛逆、充满理想与朝气、为着众人福祉而奔走、战斗的青年知识分子典型。
值得注意的这首诗在1942年8月发表时,文末标注的写作时间是1941年8月。而在八十年代《与青年诗人谈诗》中艾青说这首诗“是在延安写的,那时实际上已开始‘整风’”;1983年《我的创作生涯》一文中则说:“五月,我参加以毛泽东的名义召开的‘延安文艺座谈会’……我也写了长诗《我的父亲》”——这两种说法显然又否定了发表时标注的写作时间。难道三四十年后的记忆反而不如当年的记忆准确?当然不是,这只能理解为时过境迁之后,作者可以真实的表达了。而当时之所以将写作时间标为1941年,或许是为表明自己认识的先进性,或者是原写于1941年,后来在整风运动时经过修改并发表。而不论哪一种可能,都表达了艾青对于摆脱旧我的急切,对于政治语境的积极应和。
通过《我的父亲》,艾青试图表达这样一种语意:自己作为知识分子的身份改造,在离开父母和故乡就已经完成,已经向着一种“神圣的信仰”进发,而“封建地主的儿子”不过是自己身上一块虽然褪洗不掉却无关紧要的胎记。正因为有这样的一种语意,着力突出自己对于父亲、家乡的批判和背离,而在童年创伤记忆的支撑之下,这样的批判和讽刺又显得如此顺理成章和理直气壮。
隔开时代的烟云再来读《我的父亲》,就会发现这是作者童年创伤与时代语境的合谋而催生的作品。较之于《大堰河》,它多了更多所谓决绝的姿态,而在决绝中又潜藏着矛盾;多了阶级意识的清醒和明朗,而在清醒中又包蕴着伤感。它依旧有着艾青式的“沉郁”——因此,按照当时的标准,它依旧是不够纯粹的,所以到了50年代,艾青的这首诗依然遭受批评——“对于其地主父亲并没有憎恨”、“阶级立场是模糊的”,这是“对其地主父亲留恋和伤感的诗”,在“表现工农兵群众”与“大众化”方面有所欠缺等等,这些批评虽有那一时代极端阶级化的苛责,倒也说中了隐藏于作品中作者内心的纠结与痛苦:对于故乡,对于父母,诗人远不能做到“一去永不回”那么简单,它是血液,流淌于身体之中,每时每刻烧灼着心灵,爱得那么不愿,恨得如此不堪。尽管结尾是那明亮的、太阳一般“神圣的信仰”引领诗人而去,而这一路之上,还是父母给予的那个肉身。
(作者单位: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
注释
[1]茅盾:《论初期白话诗》《茅盾全集·第二十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第230页。
[2]艾青:《在汽笛的长鸣声中》,《读书》,1979年第1期。
[3]艾青:《艾青全集·第三卷》,花山文艺出版社,1991年,第389页。
[4] [奥]弗洛伊德:《摩西与一神教》,三联书店,1989年,第114页。
[5]周红兴:《艾青研究与访问记》,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年,第170页。
[6]艾青:《艾青全集·第三卷》,花山文艺出版社,1991年,459页。
[7]艾青:《与青年诗人谈诗》,《艾青选集·第三卷》,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361页。
[8]艾青:《在汽笛的长鸣声中》,《艾青论创作》,上海文艺出版社,1985年,第56页。
[9]艾青:《忆杭州》,《艾青选集·第三卷》,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527页。
[10]艾未未,王炜:《我的父亲艾青》,《英才》,1998年第6期,第51页。
[11]艾青:《与青年诗人谈诗》,《艾青选集·第三卷》,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361-362页。
[12]艾青:《赎罪的话——为儿童书写》,《艾青选集·第三卷》,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579页。
[13]陶东风:《文化创伤理论与文革反思》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a348be01017dni.html
[14]茅盾:《论初期白话诗》《茅盾全集·第二十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第230页。
[15]周红兴:《艾青传》,作家出版社,1993年,第75页。
[16]胡风:《吹芦笛的诗人》,《胡风代表作》,华夏出版社,1999年,第92页。
[17]叶锦:《艾青谈他的两首旧作》,《艾青谈诗(增订本)》,花城出版社,1982年,第219页。
[18]艾青:《与青年诗人谈诗》,《艾青选集·第三卷》,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362页。
[19]周红兴:《艾青传》,作家出版社,1993年,第18-19页。
[20]周红兴:《艾青传》,作家出版社,1993年,第17-18页。
[21]程光炜:《艾青传》,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10月,第28页。
[22]艾青:《与青年诗人谈诗》《艾青选集·第三卷》,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362页
[23]程光炜:《艾青传》,中国华侨出版社,1999年10月,第5页。
[24]周红兴:《艾青研究与访问记》,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第153页。
[25][奥]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揭开人类心灵的奥秘》,陕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86页。
[26]艾青:《与青年诗人谈诗》《艾青选集第三卷》,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年,第363页。
[27]艾青:《献给乡村的诗·序》,北门出版社,194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