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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建构社区多元主体共治新格局

2015-05-30丁丁

贵州省党校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党建工作

摘要:社区建设中涌现出许多问题要求社区党建工作创新,而治理理论提供了一条多元主体共治的解决之道,为社区党建工作注入了新的生命力。文章基于治理理论,深入调研浙江省绍兴市新昌县南明街道“蜂巢工程”组织机制创新工作,以期在治理理论视域下优化党组织的管理培育能力、凝聚向心能力、影响渗透能力和与时俱进能力,从而不断提高社区治理能力,进一步优化党组织引领下的社区多元主体共治。

关键词:社区多元主体共治;治理理论;党建工作

中图分类号:D66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81(2015)04-0088-08

社区是社会的细胞,更是社会的缩影。一个城市的现代化建设水平,包括经济社会发展程度、民主文明发展进程等,无一不体现于社区这个最基层的社会发展水平中。在我国,随着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一方面单位制逐步衰落使得社区开始成为社会服务的承接主体,另一方面社会成员从单位人向社会人过渡又令社区面临更多更高的要求。街居制运行也困难重重。由此,社区任务繁重,社区问题涌现。面对如此情况,党组织作为社区工作的领导核心,如何充分发挥引领作用,从传统的社区党建工作模式中寻找突破口,并结合当代先进理论加强和创新社区党建工作,从而进一步优化社区发展,理所应当地成为当务之急。

一、寻求多元主体共治解决之道:社区治理的整合方向与现实困境

西方国家对于社区建设问题的关注起步较早,早期相关的理论研究有公共选择理论、新公共管理理论、新公共服务理论等。然而20世纪70年代以来,由于政府与市场的双重失灵、经济全球化附带的公共问题以及全球公民运动的兴起,治理理论成为继前三者之后应对各国治理危机的重要社会科学理论。“治理”一词,首见于世界银行1989年以“治理危机”描述当时的非洲情形,之后该词逐步形成概念运用于经济学、政治学和管理学等诸多领域。有关治理的概念,比较有代表性的是詹姆斯·罗西瑙(J. N. Rosenau)的定义,他认为“治理是由共同的目标所支持,这个目标未必出自合法的以及正式规定的职责,而且它也不一定需要依靠强制力量克服挑战而使别人服从”,“它既包括政府机制,同时也包含非正式、非政府的机制”。[1]比较有权威性的定义是全球治理委员会给出的:“治理是各种公共的或私人的机构管理其共同事务的诸多方式的总和。它是使相互冲突的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调和并且采取联合行动的持续的过程。它既包括有权迫使人们服从的正式制度和规则,也包括各种人们同意或以为符合其利益的非正式的制度安排。”[2]

当然,治理的涉及层面可大可小,大到全球治理、国家治理等,小到地方治理、社区治理等。就社区治理而言,结合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对治理理论的研究,我们可逐渐形成对社区治理的界定。社区治理主要是“一种由共同的目标支持的社区公共事务方面的活动或管理机制。这些社区活动的主体不一定是政府,也无需依靠国家的强制力量来实施。它是指在一个社区范围内的公司行为主体(包括政府、社区居民、社区组织公司机构、权力机关和非权力机关以及社会和市场等),依据社区正式的相关的法律法规,以及那些非正式的、人们自愿服从的社区规约,通过彼此的沟通互动、协商、谈判以及资源的交换等方式,共同对涉及社区居民利益的公共事务进行有效的管理,从而增强社区向心力和凝聚力、提高社区自身的自治能力、增进社区成员的福利、推进社区经济和社会进步的一系列行为治理过程”[3]。由此,我们可以进一步分析出社区治理的一些方向性的特点,主要可以从组织和机制两个层面切入。就组织层面来说,社区治理的主体呈现多元化特征,“治理的主体既可以是公共机构,也可以是私人机构,还可以是公共机构和私人机构的合作”[4]36。政府不再是社区治理中的唯一主体,其他社区单位、民间组织、公民个人等也通过自愿、平等的方式参与到社区治理中来,形成纵向到底、横向到边的网络化组织结构。就机制层面来说,多元参与主体之间以一种团结协作与资源依赖的方式取代命令服从的方式,通过平等对话来增进彼此了解,最终形成一系列正式和非正式的公共事务共治机制来实现社区共同体利益。

我国的社区治理主要起始于20世纪80年代,是伴随着经济和社会的深入改革,单位制遭遇解体,街居制面临困境,在我国社区体制逐步建立过程中相应产生的。自20世纪90年代民政部倡导社区建设以来,全国各地也纷纷因地制宜开始探索社区治理,结合治理理论进行组织与机制创新,涌现出沈阳模式、上海模式、武汉模式等,取得了一些成效,但依然存在很大的完善发展空间。尤其是现阶段日益加快的城市化步伐和逐渐增多的城市人口,计生、维稳、卫生、治安、文明创建等诸多社区工作遭遇新的挑战。党的十八大报告因而提出要建立“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管理体制”来推进社会建设。新昌南明街道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下顺势而为,深刻挖掘社区治理相关方的发展新态势。一是就党委层面看,社区传统的党建运行模式下产生“三缺”问题,即缺乏顺应基层党建新形势的工作人才、缺乏服务社会的党员活动经费保障等,都亟需改变;二是就政府层面看,随着单位制瓦解,企事业单位不再是承担部分政府职能的实体,而转型期政府不断面临着卫生条件差、物业管理缺失、道路窄停车难、人口老龄化严重、治安情况突出等复杂多样的问题,渐觉不堪重负;三是就社会层面看,更为宽松的适合基层社会组织成长的环境已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而形成,但基层社会组织缺少引领仍无法完全参与到社会治理,数量和种类少、功能单一、发展不均衡、成员素质不够等问题依然存在;四是就公众层面看,社区居民的参与意识也开始觉醒,并开始具备一定的自治能力,但现阶段参与人数不够充分,参与结构不够合理,且参与范围不够广泛,总体来说还属于公众弱参与阶段。诚然,党委、政府、社会、公众这四个社区治理相关层面出现的新态势一定程度上也在呼吁社区党建工作的创新,从而在党组织引领下更好地实现社区治理。之后,十八届三中全会又首提“创新社会治理”,社区治理创新显得更合时宜并受到了更多关注。由此,新昌南明街道开始了“蜂巢工程”①①之所以提炼为“蜂巢工程”,主要基于以下三方面的考虑:一是社区要打造成类似蜂巢的和谐大家庭。众所周知蜜蜂过着群居生活,蜂王、工蜂、雄蜂等在群居中分工合作,共同维护大家庭的发展。社区同样也是一个类似蜂巢的大家庭,需要各相关方分工合作、和谐相处。二是社区要构建类似蜂巢的网格化社区治理结构。蜂巢结构呈严密的六角柱状体,开口一端是平整六边形,封闭底端是三个相同菱形组成的六角菱形,这种网格化结构非常坚固,而且十分省料。社区治理也需要多元主体分工团结协作,形成坚不可摧的共同体结构,实现社区资源的优化配置。三是社区治理中要学习借鉴蜜蜂精神。住在蜂巢中的蜜蜂具有诸多可贵的品质,比如奉献、勤劳、求实、自律和团队精神等。这些都需要每一位社区治理参与者认真学习并加以借鉴。——社区党建引领社区治理模式的探索,这也是治理理论视域下的一种社区多元主体共治新尝试。

二、以社区党建引领多元主体共治的创新路径:南明街道的实践探索

新昌县共有13个城市社区,而位于老城区的南明街道就占了9个,且主要为老旧开放式小区。面临社区治理重重问题,南明街道开始基于治理理论探索社区党建工作创新,主要体现在:一个核心,即以社区党组织为核心;三大平台,即依靠居民委员会、社区服务中心、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三项机制,即“联席议事、联动服务、联合发展”社区工作机制;多种载体,即依托一站式服务大厅、党员之家、“契约化”党建共建、社区社会组织、小区自治管理委员会等载体。由此,规范社区治理,引领居民自治,为辖区居民提供各类服务,努力构建党的十八大所要求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治理体制。

南明街道践行“蜂巢工程”,以社区党建引领社区多元主体共治,是以鼓山社区为试点的,主要体现于在组织和机制创新中融入了治理理论。

(一)组织创新:多元主体共治组织培育

治理理论强调治理主体的多元化,各参与主体相互依赖与互动协作,形成一个组织网络。鼓山社区“蜂巢工程”的组织架构创新过程中所培育的多元主体共治组织,可具体阐述为党组织网络、政府网络、社会网络的“三位一体”格局。

1.党组织网络

鼓山社区的党组织网络(详见图1)主要由两大块构成。一块是区域党组织。科学合理地划分了五个社区网格,各网格相应设立党支部,党支部又下设楼宇党小组,形成了“社区党委――小区党支部――楼宇党小组”三级区域党组织结构。另一块是社会组织党组织。以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为依托建立党支部,从而引领各基层社会组织会员单位的活动运行。

2.政府网络

南明街道办事处作为新昌县政府的派出机构,负责本辖区内的城市管理和服务工作。除街道办事处的指导作用外,政府延伸至鼓山社区的公共服务工作部分则由社区服务中心承接。社区服务中心囊括的站点有社会服务管理站、文化活动室和党员服务站,其下又分别按公共服务和社会治理事务再进一步细分

3.社会网络

社区居委会和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共同构成了鼓山社区的社会网络。社区居委会作为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遵循居民委员会组织法,进行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社会组织联合会依托秘书处、外联部、财务部和义工部进行日常运行,并有效整合残联、妇联、共青团、计生协会、老年协会等传统社会组织及体育爱好者协会、书画爱好者协会、微尘力量义工俱乐部等新颖社会组织为其会员单位进行资源优化配置。

由此,鼓山社区以党的组织建设为重要纽带,形成了纵向到底、横向到边的社区共治组织网络,有利于社区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社区治理。而鼓山社区党组织主要发挥了六个方面的引领作用。一是整合社区资源。通过社区党建“接轨”,将各驻社区单位的人财物等资源进行统筹,整合形成社区治理资源库。二是培育社区共同体。社区治理主体的多元化势必带来利益的多元化,党组织把握各方利益的关键点,挖掘社区共同利益,发展社区共同文化,进而培育社区共同体。三是动员全民参与。充分发挥党组织的领导核心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通过社区展览窗、省市县新闻媒体等方式将胡可光和“义务巡逻+牛皮癣清理”党员志愿队伍等典型加以宣传,动员越来越多的党员和居民加入治安巡逻、环境整治等志愿活动。四是搭建共治平台。党组织从重塑理念、培养领袖、形成机制、策划项目等方面着手搭建居民委员会、社区服务中心、社会组织联合会等三大平台,也不断丰富“设岗定责”、“假日支部”、“QQ党支部”等服务载体。五是引导有效沟通。党组织一方面引领社区服务中心开通了社区QQ群、公布了社区服务中心服务热线和网格长联系方式,另一方面以制度化畅通民意表达渠道,引导多元主体化解社区矛盾。六是寻求创新完善。党组织更尝试以不同的角度为切入口,与时俱进,创新社区治理理念,不断拓宽渠道,解决新情况新问题。鼓山社区党组织的上述引领作用一定程度上使政府与社会实现了有效衔接与互动,形成了坚固的“蜂巢”社区共治组织。

(二)机制创新:社区合作共治机制构建

鼓山社区“蜂巢工程”的机制创新与组织创新结伴而行,在党组织领导下完善多元主体参与治理所必要的公共权威、管理规则、治理机制和治理方式等一系列要素,构建了多元主体合作共治运行机制。

1.形成网格化共治机制

社区因地制宜地打造了社区服务和治理的“双网格”,形成了网格化共治机制。第一层网格为大网格(科学合理地将社区划分为五个居民小区,一个居民小区为一个大网格,共五个大网格)。每个大网格都配备一名网格长,并成立一支便民服务团队。大网格的服务队伍包含十多名退休干部和党员,岗位设置明确,制度制定完备。岗位设置上主要有宣传员、信息员、监督员、调解员等岗位,都是立足于大网格内的管理服务需求并综合考虑服务队员的个性特长来落实工作职责,明确工作分工。制度制定上主要是出台了会议、报告、走访、培训、台账等日常工作制度,细化了服务细节,比如要求大网格内每月定期组织召开工作例会,要求大网格服务队员走访每月不少于10户,要求《网格化管理组团式服务》台账记录完整,等。由此做好大网格内的四项工作:一是系统了解居民基本情况,二是全面掌握居民诉求信息,三是及时处理居民纠纷矛盾,四是针对性为居民提供优质服务。第二层网格为党组织网格(社区每个大网格成立一个党支部,上有社区党委,下设楼宇党小组)。通过“社区党委――小区党支部――楼宇党小组”这样的三级党组织网络架构设置,社区实现了对党员同志的网格化治理,要求党员在网格中发挥好先锋模范作用,率先作为服务人员利用网格内多样化的方式、载体进行志愿服务活动,并进一步将居民群众带领参与到社区服务和治理中来。

2.更新协商议事机制

社区不断更新协商议事制度,主要体现在党组织引导具备较为成熟基础条件的第一居民小区(即第一大网格)探索成立小区自治管理委员会,并不断完善人员组织和制度规范,以期充分发挥居民的参与治理作用,不断强化群众主体地位。就人员组织而言,管委会主任职务由民主选举产生的党支部书记担任;其他管委会成员皆由自我推荐和民主选举产生,党组织引导该小区热心居民、党员、退休干部自我推荐,再通过居民自治管理委员会自治章程和选举办法按程序使其进入管委会。在这一议事协商平台运行下,逐步打造了一支肯干能做、踏实勤恳的具有义务奉献精神的,且具备一定实践能力和领导水平的高效服务管理团队。就制度规范而言,小区议决事制度、楼宇代表会议制度等都在党支部领导下不断建立健全。由此,居民就可以在党组织引导下,在制度范围内民主讨论小区的难点、重点、热点问题,从而进一步积极参与小区服务和治理。自第一大网格的全县首个开放式小区自治管理委员会于2012年6月1日成立以来,“邻里公约”现场签名活动、“百家饺子宴”、楼道代表邻里活动等的成功举办,都不断彰显着随着协商议事机制的更新健全,“为民做主”的社区治理方式正在向“由民做主”发展转变。

3.健全协调服务机制

就健全协调服务机制而言,社区在党组织引导下一方面改变原有传统服务方式,尝试采用诸如电话、网络等信息化新方法提供管理服务。具体有公布服务热线电话和网格长联系方式、开通QQ群网上沟通协调等做法。统计表明,单单社区QQ群网上答复居民咨询或解决居民需求事务每天就达10余项。另一方面,社区以“一册一卡一箱”为依托,不断使服务体系化、精细化、便民化。“一册”即“便民服务手册”。《南明街道村(社区)便民服务手册》对一些便民服务项目的所需手续和办事流程做了罗列,内容囊括户口管理、计划生育、婚姻登记、社保救助等;也对一些单位部门的办事窗口常用电话、热线电话以及投诉报警电话等作了登记。便民服务手册除了放置于社区服务中心供居民取阅外,还发放给各网格长,确保便民服务团队及中心工作人员全面熟悉服务项目的手续和流程,最大限度地提高工作效率。“一卡”即“便民信息卡”。社区服务中心原先现场事务办理、纠纷协调及卫生治理等服务涉及范围较为广泛,但空巢老人照料等生活类服务仍较为欠缺。针对这一情况,党组织引导社区积极拓展生活类服务项目。先是积极搜罗了家政服务、水电维修等第三方正规服务单位,再由派出所进行审核、社区进行备案,然后择优筛选一批热心公益事业、服务技术好的单位,将最后确定的第三方服务单位资料信息汇编成“便民信息卡”,分发给家家户户。由此,居民家中若遇到管道堵塞、水电损坏等问题,就能第一时间找到维修服务单位,给日常生活提供了不少便利。“一箱”即“社情民意箱”。社情民意箱分布于每个网格,表明了一种自觉接受监督和践行群众路线的意识,用于收集居民对服务人员的服务态度和素质、服务行为违纪违规问题的投诉等信息,也用于收集居民对社区服务与管理工作的意见和建议等信息。各网格长定期及时对收集的投诉信息与意见建议进行登记及梳理,再每月定期召集一次民情分析研判会,重点讨论社区所汇总的居民需求信息,从而使今后的活动开展、服务提供更具实效性和针对性。

4.落实社会组织培育机制

社区以“党委领导、专业指导、自治管理”为工作思路,有效整合各类社会资源,于2013年5月10日筹备成立了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以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为平台,党组织积极引导社区探索、落实和完善社会组织培育机制,推动社区社会组织步入多元化和正规化的可持续发展之路。一方面,社会组织联合会为各社会组织提供完善其内部管理体制和组织制度的服务,诸如档案管理、人员培训、财务代理、业务指导等项目,进一步提升其自身活动能力,从而更好地服务于社区。另一方面,社会组织联合会还致力于动员社会力量,组建各类社会团体和协会等,拓宽社会组织涉及领域。比如新昌第一个“微尘力量义工俱乐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落实社会组织培育机制价值的较好诠释,这是在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帮助下由一批参加社会实践的学生组织成立的,会员队伍在不断壮大中,现在已有90多名。目前社会组织联合会又开始以停车、流动人口管理、楼道卫生、失业等社会问题的解决为切入口进行筹谋,下一阶段将密切关注有车族、新居民、房东族、工商业主、四五十岁失业族及其他困难群体这六大社区居民群体的诉求与发展,整合资源组建车友会、新居民协会、房东协会、工商企业主协会、再就业互助队等新兴组织。当然,在这些新社会组织的组建过程中,社区社会组织培育机制也在与时俱进地进行探索与完善。

南明街道结合治理理论在鼓山社区运行“蜂巢工程”以来,在党组织领导下政府与社会形成了有效互动,社区多元主体共治的新格局逐步构建。这不仅完善了社区党组织自身发展,还进一步提升了社区治安、社区自治、社区服务等,逐步破解了社区治理中的突出问题。一是创新基层党建,形成社区服务型党组织。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的充分发挥主要是通过大网格党支部和社会组织联合会党支部的运作来实现,而优秀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则通过吸收社会网络组织中的骨干分子来实现,从而使社区党建工作步入了一个新台阶。二是扩大基层民主,增强社区居民自治意识。一方面体现于个体居民的自治意识提升。通过小区自治管理委员会和社区议事协商机制,热心居民、退休干部和党员等积极自荐,参与管委会成员和楼宇代表的选举,服务居民,奉献社区。另一方面体现于广大居民的自治意识提升。通过楼宇代表会议等民主载体,居民共同商讨小区难点、重点、热点问题,协调处理矛盾,自主决定事务。三是维护治安秩序,增加社区居民安全感。随着平安志愿者队伍在社会组织联合会扶持下组建以及社区网格化共治机制和协调服务机制的创新,社区在保安配备、治安设施方面的薄弱局面都大大改善。四是精细便民服务,提升社区服务软实力。在党组织引领下,为弥补老社区硬件设施的缺乏,社区进一步健全协调服务机制,通过落实“一册一卡一箱”活动、网络化发布信息等举措使软件服务精细化和高效化,从而使社区服务整体软实力不断增强。五是拓宽经费渠道,加大社区活动保障力度。自落实社会组织培育机制以来,社区资金筹集方式除了向政府获取拨付的公益性资金外,还有获取政府向社会组织购买服务的项目资金以及获取社会资金援助等,活动和服务的经费压力得以较好缓解。

三、优化社区多元主体共治新格局:强化党组织引领作用,提升社区治理能力

南明街道社区党建工作模式运行以来取得了社区治理的初步成效,也得到群众认同,但仍然面临着不少问题和困难。2013年11月12日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强调,要“改进社会治理方式”,“激发社会组织活力”,“坚持系统治理,加强党委领导,发挥政府主导作用,鼓励和支持社会各方面参与,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自我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因此,在今后的党建工作中如何加强党组织领导作用,完善社区多元主体共治新格局又被赋予了新的时代意义。笔者以治理理论切入,认为主要可从以下方面进行考虑。

(一)增强党组织的管理培育能力,完善社区共治网络

“治理指出自政府但又不限于政府的一套社会公共机构和行为者。”[5]20南明街道的共治组织架构囊括了党组织网络、政府网络、社会网络三张网络。其中,社会网络主要是社会组织的自我管理和服务能力目前仍发展不足。“治理理论要求政府不再是公共权力的垄断者,因此治理可以理解为一个还权于社会的过程。”[4]36社区治理强调政府网络不是党组织网络引领下的唯一权力核心,社会网络具有得天独厚的不可替代性,是社区治理中不可或缺的成员。党组织要加强社会管理培育能力,引领推进社会组织发展。一是要给予政策支持。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作为新鲜事物,目前在绍兴全市尚属首例,在浙江省内也属较早尝试。虽然宁波等地已在街道层面成立,提供了借鉴经验,但街道与社区层面的社会组织联合会,在操作方面还是有所区别。①①关于街道社会组织联合会,详见:宁波市海曙区政府.海曙区“三社”联动 促“三力”着力提升社区服务品质[EB/OL]. 2012-09-05[2014-12-30]. http://rdweb.haishu.gov.cn/info.aspx?Id=238368.因此,鼓山社区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阶段。党组织以及作为上级领导的南明街道和民间组织管理部门,要保持密切关注,出台相关政策,在试点成熟的基础上使其能在更多社区孵化、成长,发挥更多正能量。二是要提供资金保障。鉴于社区本身工作经费十分紧张,街道因政策依据缺乏、最终收益不明、自身财力有限等原因仅能提供启动资金,共建(合作)单位提供活动经费的不稳定,而且随着机关单位、国有企业经费开支的进一步规范,这些没有预算安排的活动经费,将越来越难争取。因此,党组织要引领学习上海、宁波等地做法,给予承担公益活动的社会组织一定经费,或通过项目化给予一定项目经费,保障社会组织发展经费。三是培育社工人才。社会组织和社工人才队伍建设是源头工程。一方面,要新增专门社工人才,特别是从党员队伍中挖掘。除了在县(市、区)民政局设立社会组织管理科(民间组织管理科),还要求在街道和社区层面设专人负责工作。另一方面,要培训已有社工人才。定期培训中除了要讲授社区建设、居家养老等内容,还要增加如何培育社会组织等专业知识。只有这样,才能为“社区社会组织联合会”成长提供人力资源保障,促使社会组织朝着规范化、长效化的方向发展,才能不断壮大社会网络,完善多元主体共治网络。

(二)增强党组织的凝聚向心能力,理顺多元主体间关系

社区多元主体共治新格局的构建,必须理顺党组织、街道办事处、居民委员会以及其他社会组织之间的关系,才能共同致力于和谐社区发展。治理理论明确指出“在为社会和经济问题寻求解答的过程中存在的界线和责任方面的模糊之点”[5]20,而且多元主体因各自利益的不一致,难免发生博弈,一定程度上导致社区共治效率的降低。治理强调的是一个互动的过程,“主要通过合作、协商、伙伴关系、确立认同和共同的目标等方式”[6]139实施公共服务。党组织作为社区共治体系维系的纽带,在推动多元主体共治过程中要逐步增强其凝聚向心能力。可以通过建立党建协调议事机制等方式,比如党组织定期组织社区居委会、社会组织联合会等各类组织或居民代表,召开代表或联席会议,由社区共治各方利益主体共同商议社区重大活动和事项,理顺多元主体之间的关系,调动起各类组织共驻共建的积极性,实现社区内资源的有效整合和优化配置,共同为和谐社区建设做出贡献。

(三)增强党组织的影响渗透能力,提升社区共治意识

南明街道长期以来的传统社区党建工作模式导致了居民的自治意识比较淡薄、对社区建设关心不够。通过“蜂巢工程”前期工作和开展活动,目前党员、居民代表等骨干力量的热情已被调动起来,但很多普通居民的参与热情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居民的参与共治意识还有待进一步培育。比如:出现停车不文明的现象,不少居民还停留在让社区、街道、政府来管的思维,还没有形成自我管理家门口事务的意识;还有乱倒生活垃圾的现象,很少有居民出面劝导或制止,甚至有些居民效仿。治理理论视域下的社区治理,“各参与者体现的是自觉、自愿的主动行为,而不是被迫、强制的他动行为”[6]140。因此,党组织要不断增强影响渗透能力,通过更多、更有效的途径培养居民自主参与治理意识,动员居民参与共治。传统途径可通过做思想工作、加大宣传等,新颖途径可尝试公益积分、评优激励等,两者可结合并举。而最终要走的路径,仍然是培育社会组织,通过培育车友会、环保协会等社会组织,让新精英带动更多居民参与到老社区停车难、卫生差等诸多管理难题中来。

(四)增强党组织的与时俱进能力,开发电子化社区服务系统

随着电子政务在全球的推进,其共同理念和发展趋势亦日益显现,即越来越体现出以公民为中心。而最靠近公民、贴近基层的社区则是实现这一新时代目标的重要平台,电子政务延伸至社区亦成为电子政务发展的重要突破口,电子社区建设应运而生。信息时代的社区治理理所应当紧跟时代步伐,舟山网格化管理信息系统、宁波等地“智慧社区”[7]的成功尝试也进一步证明这是正确的路径选择。因此,党组织要增强与时俱进的能力,在今后的工作中待条件成熟后,可以尝试在南明街道开发电子化社区服务系统。当然,技术上的支持是十分必要的。比如置办并完善计算机运作、图像处理、现代通讯、系统控制等技术的服务基础设施,依托因特网、广域网、城域网、局域网等安全、高速、宽带的信息网络,把社区内的党组织网络、政府网络和社会网络等多元主体相串联,把网格化共治机制、协商议事机制、协调服务机制、社会组织培育机制等相整合。一方面,可以将社区的重要通知、重要信息、重大事项、办事流程及时广泛地告知社会组织和居民,使政务公开落到实处;社区也能准确迅速地捕捉社会组织和居民的新问题和新需求,实现足不出户便可在网上、线上办理一般性事务和享受针对性服务。另一方面,社区内部实现自动化、网络化、无纸化办公,也可以充分整合利用社区资源,完善办事流程,改善治理模式,进一步提升服务效率。[8]如此,电子化社区服务系统就能对“蜂巢工程”社区党建工作的改进推波助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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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周鸿.治理理论下的城市社区多元共治模式的建构——“城中村”社区治理体制研究[J].广西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1).

[7]吴锦良.用“智慧革命”推进我国基层共同体重建——“浙江智慧社区网”对社区建设的价值分析[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2(6):37-44.

[8]丁丁.城市社区的管理体制改革——以街道办事处存废为分析视角[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3(2):95.

责任编辑:孔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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