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怀旧的历史街区:当代中国城市美学的现代性审视
2015-05-30胡超文
胡超文
摘 要:论文将怀旧视为一种集体事件和文化景观,由于历史街区在现代城市中代表传统的力量, 因而文章从历史街区的怀旧这个侧面引出当代中国城市美学的现代性问题。论文首先回顾了历史街区保护的制度化过程,然后深入分析了当代中国城市历史街区的命运抉择,指出由于大规模的旧城改造、仿古建筑的大量臆造以及保护理论的矛盾性和复杂性,当前我们对城市美学现代性的认识进入到一种误区,在规划思想的转变尚未完成、理性异化和感性迷失的状态下,历史街区的保护已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最后,文章认为当代中国城市美学的现代性应转向对人的关注, 提出历史街区的保护要回归到以人为本的理念,并在此基础上构筑新的城市美学。
关键词:历史街区;城市美学;怀旧;现代性
基金项目: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项目: 全球化语境下东江建筑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研究(GD10XYS04)
一、引言
来接我的车,必须穿过那些通往香榭丽舍大街的街道。当时,这些街的路面很差。但我一进入这些街道,我还是因一种特别温柔的感觉而摆脱自己的想法,产生这种感觉,一般是在车突然开得不费力、缓慢和没有声音的时候,犹如花园的栅栏门打开之后,人们走到铺满细沙或枯叶的小径上面;事实上并非如此,但我突然感到外面的障碍都已消失,因为对我来说再也没有适应或注意的努力,就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在新事实面前所做的努力:我这时经过的街道,就是我过去和弗朗索瓦丝一起去香榭丽舍大街时走过的街道,这些街道早已被我遗忘。地面本能地知道应该通向何处,它的阻力也就被克服。我就像一个在此之前一直在地面费力地滑行的飞行员突然“起飞”,慢慢地上升到回忆的宁静高空。在巴黎,这些街道将永远用一种和其他街道不同的材料清楚地展现在我的心中。 我来到王家街的街角, 这里过去有个露天商贩在卖弗朗索瓦丝喜欢的照片;这时,我感到车被几百个古代的活动攻城塔拉着,只能在原地转动。我穿过的不是和那天在外面散步的人们一样的街道,而是一个缅怀、悲伤和温柔的过去。[1]
——马塞尔· 普鲁斯特
20世纪法国著名作家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关于街道的优美描写让我们回想起儿时的记忆,理发店、小卖部、旧书屋在尘封的岁月中被唤醒,街道上一群刚放学的小孩子在校门口或嬉戏,或等待,好些熟悉而又叫不出名字的面孔向我招手,偶尔还会碰到那疯疯癫癫的可怜姑娘……幼年成长时期的建筑与街道构成了日本作家奥野健男所说的人们记忆中的“原风景”,经常性地成为我们怀旧的主题。然而,在现代社会,怀旧的对象似乎并不仅仅局限在建筑界的“老房子”, 还拓展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例如文学界的“怀旧系列丛书”, 摄影界的“黑白艺术”,报刊中的“老照片”,音乐界的老歌翻唱,影视界的“历史剧”创作,科学界的考古热,甚至对绿色食品的需求等等现象均显示出怀旧在现代化进程中不再仅仅只是个人的情结,而是一种极为普遍的集体事件与文化景观。
然而,我们不禁要问,怀旧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在现代人的视野当中?对历史街区的怀旧反映出现代人怎样的心态?它对我们的城市又意味着什么?要回答这些问题,还是让我们从现代生活的核心概念“现代性”说起。马克思曾在《共产党宣言》中用诗一般的语言描述了现代性所带来的种种变化:“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 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 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 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2]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变革”与“动荡” 似乎是现代性的特征; “固定的”、“ 僵化的”、“素被尊崇的”指的则是以往的、过去的、传统的东西(被消除了)。 因此,现代性在“变革”中体现,在“对比” 中形成,而且在现代性带来的变革中,马克思更注重它对生产关系的影响,这对我们深刻理解现代性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既然现代性在“变革”中体现,在“对比”中形成,那么“变革”什么? 与谁“ 对比”?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 传统”、“过去”成为了现代性施加影响的目标。
然而, 现代性对传统施加的这种影响是否能将人类引领到自由的彼岸?在审美现代性看来,怀旧是人类对现代性的自我反思,表达出“现代人对于现代化冲动的集体性的文化不信任”[3]———矛盾由此产生。然而,无论如何,关于现代性问题的讨论无法与传统分离,它总是与传统文化相联系。而对城市美学现代性的研究,就要看它如何对待传统建筑和传统文化以及如何塑造新的城市空间与城市美学。历史街区是城市传统文化的集中展现,是城市文明的重要载体, 它构成了城市特色,塑造了城市之美;与此同时,历史街区又是城市发展过程中与现代性抗争最为激烈的地方,因此反思我国城市历史街区的保护历程,深入分析保护现状,借以审视城市美学的现代性,对于重塑当代中国的城市美学以及促进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都具有重要意义。这也就成为本文研究的逻辑起点。
二、我国城市历史街区的命运抉择
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是从历史建筑开始的。在西方16 世纪末历史建筑的保护和修复就受到重视,但是这项工作的科学化及现代意义上的建筑保护并通过国家立法确定下来则只有近百年。1933 年国际现代建筑协会制定的《雅典宪章》,提及了“有历史价值的建筑和地区”,指出了保护的意义与基本原则及保护好代表一个历史时期的历史遗存在教育后代方面的重要意义。此后由于战争给欧洲城市带来的毁灭性打击,出于对家国的怀念激发了人们的保护意识,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活动得以广泛开展,但是这一阶段的保护更多地停留在建筑的艺术价值方面。60年代以后,文物保护的对象从个体的文物建筑扩大到历史地段。1964年通过的《威尼斯宪章》就明确提出了保护历史街区,它指出保护的对象应包括“能够见证某种文明、某种有意义的发展或某种历史事件的城市或乡村环境”,不仅包括伟大的艺术品,也包括“由于时光流逝而获得文化意义的在过去比较不重要的作品”; 认为“一座文物建筑不可以从它所见证的历史和它所产生的环境中分离出来”, 强调从原封不动地传递全部历史、文化信息的角度确保人类文明的延续。此后日本颁布《古都保存法》,历史地段的保护由“文物建筑所在地段”向历史街区逐步拓展。“历史街区”强调的不是个体建筑,街区内单体建筑并不是个个都具有文物价值,但它们所构成的整体环境和秩序却反映了某一历史时期的风貌特色,因而其价值得到了升华。至此历史地段与历史街区的保护成为国际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的潮流。
我国现代意义上的文物保护始于上世纪20年代的考古科学研究。北京大学1922 年设立的考古学研究所成为我国历史上最早的文物保护学术研究机构。1929年成立的营造学社对中国古建筑进行研究,为不可移动的文物保护工作迈向科学化、系统化打下坚实的理论和实践基础。此后南京国民政府相继颁布了《古物保存法》和《古物保护法细则》,但长期的战争造成大量历史建筑损毁。60年代我国初步形成文物保护制度,并公布了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后由于政治动荡,历史文化遗产遭受巨大损失。此后,在国内外文化遗产保护实践的推动下,历史街区的保护开始受到人们的重视。 对其概念的建构源起于1982年国务院公布第一批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时提出的要求: “特别对集中反映历史文化的老城区……更要采取有效措施,严加保护……要在这些历史遗迹周围划出一定的保护地带,对这个范围内的新建、扩建、改建工程应采取必要的限制措施。”但是正式提出与“历史街区”相应的概念是在1986年公布第二批历史文化名城时提出的“历史文化保护区”,即有价值的历史街区、建筑群、小镇、村落等历史地段。至此,中国的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的概念由“点”的保护,扩展到“面” 的保护,即以文物建筑、建筑群为中心的保护扩展到历史街区的保护,保护的重点也经历了从物质形体的艺术价值到整体环境历史信息的转变。
(一)推土机下消失的记忆
如果说我国历史街区的保护在制度层面的转变尚且还不算晚的话,那么现实的保护过程则可以用风雨飘摇、血雨腥风来形容。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全面展开,在利益的驱使下,社会的整体欲望顿时爆发,许多城市就像打了兴奋剂的脱缰野马,狂奔向前,肆无忌惮,在短短的三十年间迅速改变了中国几千年来形成的城市空间格局,对传统的历史文化形成巨大的冲击,作为传统文化传承的典型代表,历史街区的命运正经历着生死抉择。在经济相对发达的东南沿海,由于城市规模的迅速扩大,所需的用地数量激增,在片面追求高容积率的过程中,城市的大规模改造此起彼伏,占据城市核心地段同时又不能创造明显的经济效益的历史街区自然难以逃脱被牺牲的命运。更有甚者,由于保护意识的薄弱和现行的政绩考核标准的偏失,许多地方官员打着“旧城改造”的旗号,公然违反城乡规划、文物保护、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原则和法规,大拆大建,导致一些历史街区被改造得面目全非,许多不可再生的历史文化遗产遭到毁灭性的破坏,这就是所谓的“推土机经济”!而在经济发展相对较慢的城市,由于资金的缺乏、保护意识的淡薄以及技术力量不足,以致大量的历史街区日益衰败,附着于其中的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不到有效保护而消失,最终仍然逃脱不了被拆除的命运。在仅存的一些街区中,建筑大多破旧不堪,基础设施水平低下,卫生条件极差,人民生活艰难。以北京胡同为例,据北京市规划学会的调查,1949年,北京一共有3050条胡同。 到了1990年的时候,北京还剩2250条胡同。调查者认为,这个减少的速度还是比较缓慢的。然而,到了2003年,北京只有1600条胡同,其中 600多条位于政府已经正式公布的第一批25 片和第二5片共30片历史文化保护区内,还有900多条胡同处于历史文化保护区之外。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的大规模的拆迁,使北京大量的胡同从实体上消亡。[4]20 -21 在这祖国山河一片拆的大建设中,我国的历史街区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二)精心臆造的新鲜古董
如果说由于保护意识的淡薄而导致历史街区消失还是可以勉强理解的话,那么,在刚刚拆掉历史建筑的旧址重建仿古的街区可以说是一曲“文化的招魂”。当前中国的许多城市出于对旅游业发展的需要,相继演奏过这一“神曲”。例如在全国的好多城市兴起建设的“明清一条街”、“曹操故居”、“西门庆故居”、拔地而起的老子、孔子巨像等等,无不显示出这个社会的浮躁与喧嚣。拆旧楼,造新街,经济拉动了,商业发展了,“文化”也有了———只不过这种文化是“唬人”的文化,“臆造”的文化,是一种赤裸裸的文化虚伪主义!不去保护真实的历史遗存,却花费大量资金修建假古董,这样形成的街区并不含有历史信息,它不仅破坏了真正具有价值的传统文明,同时又产生了极坏的影响,因为这些假古董鱼目混珠, 以假乱真,会给人造成错觉,让人误以为仿古建筑、仿古的街区就是我们祖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就是我们文明的原点,它影响了城市中真正历史遗存的保护。真街区失去了,而我们无非多了一片商业区,增加了一个旅游点,更让人心痛的是,我们的后代将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建设部仇保兴副部长曾有一个形象的比如,他说“对街区建筑的维修保护,就像补牙齿一样,什么地方坏了,哪个牙齿有洞,就予以修补。而我们许多地方的老城改造,往往是把一口牙齿不论好坏统统拔光,然后镶上两片假牙。这样的操作确实省力气,但把城市所有的宝贝都毁了,建起来的却是垃圾。”[5]为了短期的经济利益而拆迁历史街区是极为错误的做法,很多具有重大历史价值的街区就是在重建和改造的过程中被破坏了。经济利益受到损失可以弥补,历史价值被破坏了那就会永远地失去了。
三、当代中国城市美学的现代性
现代性是现代化的核心命题,对于城市美学的现代性认识,必须从现代社会的真实场景出发,在传统与现代的交织中寻找现代性的真谛,这种探求不仅关系到城市生活中各种纷繁复杂的现象,而且涉及到人类生活的终极理想。
(一)规划思想:尚未完成的转变
尼格尔·泰勒曾指出,1945年以来,西方城市规划理论经过了两个重要的“范式”转变, 第一个转变发生在1960年代,主要是从传统的城市设计转变为系统理论和理性程序理论; 第二个转变发生在11970 和1980年代,表现为规划师角色观念的转变,尤其是从规划师作为技术专家的观点到规划师作为“协调者”的观点转变, 即在需要作出规划判断的地方, 规划师启发公众思路, 提供技巧指导。[6]而,中国的城市规划在这两个方面的转变均未完成。 首先,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社会从高度计划的体制中摆脱出来,但是由于中国现代化的后发性,物质的积累仍处于中心地位,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整体发展框架下,城市规划又陷入到更具有社会基础、高度理性的物质规划的泥潭;第二,由于行政管理体制的影响、公民意识的薄弱、非政府组织的缺位,规划工作在中国更多地仍旧是一种行政职能,规划师的技术专家角色并未得到改变,作为“协调者”的作用得不到发挥, 规划因此深受技术理性与行政统筹的双重制约当中。这种未完成的转变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城市美学理论强调对传统文明按照现代理性进行改造。在掌权者眼中,宽阔的马路、密集的高楼、穿梭的车辆成为现代城市的象征,而历史街区则是“落后”、“贫穷”的代名词,“碍眼”是它们的特征,对于这些“破旧的”、“过时的”传统街区要采取“秋风扫落叶”的态度,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于是, 大量的街区被拆掉了,大量的老房子被推倒了,伴随逝去的,还有那四散的居民和古老的记忆。除了对建筑与街区的摧毁之外,这样的城市美学还反映出对人的真实生活的漠视。
居住在历史街区的人,他们的生活有着历史的延续性,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年富力强的青年人脱离街区外出闯荡,因此留在里面的多是些老人,他们的生活方式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变,但祖先遗留下来的习俗、文化还保留着。然而,在决定他们祖祖辈辈长期生活的环境的命运时,却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他们不会想到,古建筑、老树、古井、条石街道等等与他们朝夕相见、命运与共的东西竟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米兰·昆德拉曾在《笑忘录》中写到“消灭一个民族的第一步就是要消除有关这个民族的记忆。销毁与之有关的书籍、文化和历史。然后再找人撰写新的书籍,创建新的历史,制造新的文化。不久之后,整个国家就会忘记现在事情是怎样的以及原来事情是怎样的。”[6]当然,昆德拉是针对战争对人类的影响说的这番话,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们现在的行动不正是这样展开的吗?更可笑的是, 当年我们的先辈用生命来捍卫的家园,如今却在追求现代化的进程中被后代自我摧毁!
(二)以人为本: 城市美学的自我救赎
追溯社会发展的总体特征,无论是在西方现代性的发展历程中,还是在中国现代性探索中的诸多波折里,我们始终可以感觉到,寻求人自身的解放,实现人的终极自由才是现代性发展的核心目标,无论科学、民主还是物质需求,都不能取代人的自由。历史街区保护的困境反映出城市美学理念的偏失, 当代中国的城市美学需要进行自我救赎,在救赎过程中, 美学的现代性应转向对人的关注,历史街区的保护要回归到以人为本的理念,并在此基础上构筑新的城市美学。城市是人类文明的载体,城市始终是为人的,而人有千差万别,形形色色,他们的文化有差异、财富有差异、地位有差异、生活状态有差异、年龄健康有差异,而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都能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住在历史街区的人, 他们的生活方式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生活目标,我们应该理解,要为他们创造方便,增加福利,改善生活,而不是将他们赶走。要关心城市当中人们的生活状态,满足他们的物质欲望和精神需求,现代性并不仅仅意味着富足的物质生活,也意味着丰富的精神生活;现代城市不仅能让有能力者获取财富,也能让弱势群体安居乐业;现代城市不仅是现代文明的培育器,也是传统文明的保温箱。以人为本的城市美学不是简单地强调居民个体益的统一。至此,我们可以发现,关于城市美学的探讨,其实质是我们究竟要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城市。那么,怎样的城市才是我们的理想城市?答案也许并不统一,但“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 单调、缺乏活力的城市只能是孕育自我毁灭的种子。但是,充满活力、多样化和用途集中的城市孕育的则是自我再生的种子,即使有些问题和需求超出了城市的限度,他们也有足够的力量延续这种再生能力并最终解决那些问题和需求。” 我想,雅各布斯的多样化与活力理论最为核心的前提就是要满足城市居民的多种需求,这就是以人为本的城市美学理念的要旨所在。
四、结语
时代正在不断地改变。当不只是一幢孤零零的建筑,而是两幢或数幢建筑作为建筑群存在时,充实这些建筑的外部空间,使其具有格式塔特质,这就是外部空间构成的手段。然后进一步发展到街道,于是一系列建筑群便背负着该国的文化和传统,一直流传到下一代。
———芦原义信
我国历史街区保护困境形成的原因一方面在于现代性自身发展的矛盾性与复杂性, 即现代性内部自身的张力,另一方面也缘于我们对现代性存在着误解。历史街区的怀旧是对现代城市发展的质疑与反思,这种反思有助于我们认清当前的形势,深化对城市发展的认识, 然而,我们的目标不能仅仅停留于此。如果这种反思仅仅驻留在精神层面,而不能付诸行动, 用以改善我们的生活环境,调整我们的行为方式,它的作用就是短暂的。否则,残垣断壁尚且可供我们怀旧,然而,当这些都消失的时候,我们的后人又该去哪里凭吊,以寻找精神的家园?
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主题是“城市让生活更美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找到答案,但现实世界已不容我们回避。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二十年后超过60%的中国人将生活在城市里。笔者以为,以人为本的城市美学将担负起解决这一问题的重任,当代中国的城市美学也将成为我国后世博时代城市研究的重要方向。
参考文献:
[1]马塞尔·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重现的时光[M].徐和瑾、周国强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1:168.
[2]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75.
[3]周宪.文化现代性与美学问题[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22.
[4]宫苏艺.北京还剩多少条胡同[J].中国地产市场,2006(10):18-26.
[5]仇保兴.风景名胜和历史文化名城资源的保护与利用[J].城市开发,2004(01) :20 -22.
[6]罗伯特·贝文.记忆的毁灭:战争中的建筑[M].魏欣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