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安·波特短篇小说《绳子》的语音风格浅析

田然

摘 要：凯瑟琳·安·波特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坛上的一位成就卓越的女作家。本文通过对她的小说《绳子》的叙事学方面的研究，尤其是从文本使用话语的语音选择来具体解读其创作特色与艺术成就，探寻这位文学大师在叙事学研究价值中的过人之处。

关键词：叙事学  文本语音选择  重复性语音

凯瑟琳·安·波特（Katherine Anne Porter，1890—1980）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坛上的佼佼者。与同时期的其他名家相比，她尤其擅长写短篇小说。她一生创作的小说数量上虽然不多，但篇篇主题鲜明，风格独特，寓意深远，透彻有力，给予读者诸多思想上的启迪。与同时期的其他名家相比，她尤其擅长写短篇小说，几乎她的每部作品都能将素材、主题、结构和风格融为一体，具备了一个出色的文体家应有的一切素质。她一生创作的小说数量上虽然不多，但篇篇主题鲜明，风格独特，寓意深远，透彻有力，给予读者诸多思想上的启迪。著名作家兼评论家罗伯特·佩·华伦（Robert Penn Warren）表示十分看重她的小说艺术和创作才华，认为波特的许多短篇小说在现代作品中是无与伦比的。

在传统小说中，通常是用直接引语（direct speech）和间接引语（indirect speech） 表述人物的话语。直接引语的显著标志是使用冒号、引号来忠实准确地记录人物的话语，并通常带有“某人说”这类引导性的动词。间接引语则是利用引述动词和引述从句来转述别人的话，它会根据叙述者所处的时空和场景的不同来变动时态、时间以及称谓。在使用直接引语来表述文学作品中人物对话的时候，创作者不仅仅是追求一种真实自然地效果，作家也会刻意在这些语言中使用一些重复性的读音以加强某种叙事效果地表达。这种表达效果类似于我们汉语中的“押韵”，通过对某个单词的辅音的强化，达到使语气刻意增强或引起读者特别注意的目的。另外，把某个单词或短语在文章中反复运用，也可以使之在文中显得更加突出。本章节试图从这一全新角度，对波特的小说《绳子》进行解读。

在小说《绳子》中，波特以一条普通的绳子为线索，讲述了由这条绳子而引发的一对夫妻间的争吵。故事讲述了一对在乡下居住的年轻夫妇，因为丈夫到村子里购物时忘记买妻子需要的咖啡，却买回来一根妻子认为是毫无用处的长绳子，于是引发了一场争吵。最终丈夫做出了让步，再次徒步4英里回村子买回了咖啡，小说以夫妻和好的结果收场。在波特的这篇作品中，直接对小说中人物语言的引用中，语气的变化体现地非常直观，这也是这篇小说中推动情节发展的极为重要的写作技巧。它对于文本意义的阐释，叙述效果的产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篇小说中，作者运用语气的强弱和转变，以及对关键性词句的反复运用，并通过视角的变换将男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揭示在读者的面前，使读者对故事情节的发展和人物的理解更为深刻，从而更透彻地了解小说的主题。

例如，在开篇部分描写妻子等待丈夫买东西回家，两句引文都落脚到单词coffee上，第一个使用在一般疑问句中，是升调，第二句是一个陈述句，所以第二句中的coffee在读音上时降调。再从英语时态上来说，第二句是过去完成进行时，表示的是过去一个事件一直持续到现在，说明女主人公迟迟未能等到咖啡。所以通过语音的反差，女主人公对得到咖啡的期盼从她自己的叙述中展现给了读者，也正是她如此希望喝到咖啡，而等来的结果却是丈夫忘了买回咖啡，所以心里的愤怒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

之后作者开始描绘女主人公的心理，她抱怨丈夫买回的这条绳子占地方，而且不允许把绳子放在厨房里。在这一段的开始，连续三个以元音“O”开头的单词或者短语连续使用，而且在结构上也越来越复杂，其实也是作者通过这种读音的排列，使读者感受到女主人公的情绪是逐步叠加，逐渐升级，在这种质疑中明确表达了不允许把绳子放进壁橱的要求。作者用“there be”结构仅仅列举了三种东西，却使用两个“and”紧密相连，在阅读的时候给读者造成一种内容冗长列举事物很多的感觉，也是作者通过这种安排充分表达了女主人公对丈夫企图把绳子放在壁橱的不满。此外，在第一句结尾处出现了closet，在读音上此处应该是使用升调。在第二句中间停顿出又出现了closet，则使用了陈述性的语调，并且在第二个句子结束处出现了一个词汇kitchen，在最后一个句子的结尾处又一次重复出现了kitchen，而且两个词的音调都是升调，显然在语气上有一个重复的增进关系，也是一处可以明显反映出女主人公气愤的状态的结构安排。

妻子认为丈夫消费没有计划，于是争吵开始了，作者运用夸张和讥讽的说法让我们看到了妻子对丈夫的指责和心中的愤怒。随后，当妻子发现鸡蛋被挤烂时，感叹句脱口而出：“look，look，look at the eggs！”这里三个“look”是简单的叠词运用，却将妻子的紧张和满心的怒气表现得无以复加。她认定是因为丈夫把绳子放在了鸡蛋上面，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所以连续使用三个“look”来提出质疑，在我们的生活中，其实人们经常会使用这样的表达，诸如“look，think，come”等祈使动词，反复使用，以唤起听话人的注意，所以这里的连续使用的“look”一方面体现了小说的生活化，另一方面也表达了女主人公气愤到极点的情绪。

在《绳子》这篇小说中，主要是靠夫妻间的对话或者思想活动推情节发展，在作者安排的几处场景对话中，使用了大量的疑问句。这些疑问句的语音强弱和表现力显然要比陈述性的语句丰富。在这些疑问句中，也出现了对于重复性读音的使用情况，这样使得话语语气叠加增强，容易使读者产生某种共鸣。这样的表现方式强化了人物争吵时情绪激动时的夸张言语，更清晰地表露出人物无奈或者失落的情绪。

在小说的结尾处，妻子要求丈夫再走4英里路回村子拿绳子换咖啡，使得丈夫十分不满，在路上有这样一段内心描写，描绘的是争吵之后丈夫的心理活动，其中共出现四个疑问句，前两个疑问句前，分别出现了发语词“well”和“hell”， 从读音上说，两个词读音结构相同，辅音也一样，“well”属于感叹性的用词，而“hell”属于发泄性质的用词，这两处相似性读音的使用生动再现了丈夫气愤而又无奈的心态。丈夫也想到了，妻子平日也买了不少“the useless， meaningless thing”，两个以“less”结尾的词连续使用，表现出丈夫的不满情绪。另外，最后一个问句中，前后两次“why”的使用，也加强了丈夫对妻子的不满：他自己买来的绳子遭到妻子的抱怨，而她买些无用的东西来却可以强词夺理。从上面的引文我们可以看到重复性语音的运用在人物内心思想独白和人物间对白中独特的表现力，使得读者和小说人物的距离得以拉近。

总之，对凯瑟琳·安·波特小说进行分析研究，其目的是更客观和科学地揭示其在叙事学层面上的语言特征，我们希望通过这一系列分析得出的一些结论能够总结波特在小说创作上的独特的艺术特点，引导我们真正步入凯瑟琳·安·波特的小说艺术世界，并且可以给国内现代短篇小说创作提供一些借鉴，如何运用最有效文体形式表现小说希望表达的艺术效果以及作者的写作风格。

参考文献

[1] Katherine Anne Porter，Rope.文学导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9-214.

[2] 李英.生活的含义——浅析波特的短篇小说《绳子》[J].时代教育，2008（8）：54-55.

[3] Katherine Anne Porter.The Collected Stories of Katherine Anne Porter[M].San Diego New York Liondon：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Publishers，1979.

[4] Robert Penn Warren.Katherine Anne Porter：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Englewood Cliffs[M].New Jersey：Prentice Hall Inc，1979.